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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安桥:二战中日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南北至唐
宋定只是在揣测,获得一个娇滴滴女孩的好感和亲近有多难。他说了句喜欢,借来笔在画像旁写下他的名字。常安看过点点头,“我记住了。我上次说我叫常安,寻常的常,安然的安。”
他笑容意味深长,点了点头。
介绍完自己,常安心满意足地把板子抱在胸前,“我要去吃中饭,今天下午不过来了,下回再见。”
他轻松和她挥手招呼:“再见。”带着惯有的慵懒和从容。
女孩淡淡一笑,离开。
常子英中午带她一块去西餐厅吃牛排,要介绍个人给她认识。宋定没有看远处的他们,只是挂着淡笑看水面,等人上来汇报。
“昨晚上出了点事。”打下手的那人和他说。
地下的生意,两人都很谨慎。宋定抿了抿唇:“发生了什么?”那人在他耳边耳语一阵。宋定点点头,“就今晚吧。”他伸进腰间,摩挲外露的枪柄,“得让他们知道谁才是亲爹。”
路上。
常安安安静静坐着,就是不问他要和谁一起吃饭。常子英自己卖的关子自己先兜不住,乐呵呵地说:“我说!是哥哥的女朋友,叫林莺歌。你一会叫她--林姐姐?唉,”他“渍”一声,“怎么怪怪的!算了,还是叫小歌姐。”
“你说的是林黛玉吧?”常安看他很高兴,谈起她眉飞色舞,顺着打趣。她和他聊起来:“小歌姐还在读书?”
“没,她喜欢拍戏,在电影院里混着就是不出名,演些小兵小将的,”他转过头来看她,问“那最近有一部叫《西兰芳草》的电影,你看过没?”
常安认真思索片刻:“没有。她演的什么?”
常子英语气调侃:“有时间去看看,她在里头演个卖花的姑娘,台词没几句,但挺好玩的,你知道她穿什么样?”
“不知。”
“一身大花袄,还扎个头巾!哈哈哈---”常子英实在忍不住,一想起来当时两人买了票,特地坐影院里头看,他找好久,都找不到她,她就给他指,他一愣,当场差点没笑岔气。
常子英年轻有为,身世背景极好,长相俊朗,身姿高挺,绝对算得上一个雍容华贵的翩翩公子哥,风流倜傥的骄奢人物,众多女人物色的优质对象。
只不过不像伍正禧、李高山他们那帮二世祖爱玩儿,恋爱史不丰富,常安知道的只有两个,一个是他大学同学,一个是他叔叔家的远房亲戚,两段感情都不长不短,分手了也没见他伤心过。
无论哪一个,都是称得上是大家闺秀,门当户对。但林莺歌是演员。
她明白,常子英的母亲和他整个家庭是典型的高门大户,所秉承的理念并不会去接受这样的姑娘作为自己的媳妇儿。
常子英还在絮絮叨叨说些玩笑,她劝自己不去深想。
“她们那个圈子,像你这么大的,多半都给自己找男朋友了。咱们安安,人美、心善、会画画,学习还好,多优秀一姑娘啊!你跟哥说说,喜欢什么样的?哥给你介绍介绍?”
常安镇定自若,老神在在:“我还早,还早。不劳您费心。”淡淡瞥他,眼波流转。
常子英才不放过她,“那你可以说说喜欢什么样的?你爸爸给你做指导了没?我跟你说,就我妈,天天拿着一堆照片在我跟前晃,连吃饭都不放过我,说什么‘大家闺秀,贤惠又持家’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现在,我连回家吃饭这事都是能躲就躲!”
常安:“爸爸不怎么干涉我。”
常子英点点头,很同意的感慨:“其实我老子也不怎么管我,主要是那一群七大姑八大姨的,聚在一块就爱聊这些,你少了个妈---”常子英今天心情太好,一时间有点飘飘然了,现下半句话吐出来,才意识到不对,来不及收回,只好硬生生吞掉。
常安却知道他意思,沉默一会,淡淡回他:“其实我妈妈要是还在我身边,也不会干涉我这些,她比我还不爱管事。”
常子英见脸上带着笑,看起来并没有心情不好。在心里嫌弃自个说话没轻没重,“哥哥不好,不该说这些。”
她温柔的声音甜丝丝, “哥哥,没事。”
常子英嘴里像被喂了口雪花糖,暗暗地下定决心:这么好的妹妹,这么招人疼的妹妹,不能随便让个小子就给抢走了!起码得过他这关!
午餐定在起士林大饭店,他下了车为她开门,伸手护住她的头顶,又自然牵她的手过马路,忽视常安这些年已经长高了,长开了。
两个人站在一块牵着手,像情侣大过似兄妹。
眼看都要进店门槛,门童都弯下腰来欢迎了,她忍不住小声提醒:“小歌姐儿要误会的。”说罢动动被他牢牢牵住的手。
常子英反应过来,叹息:“你怎么长这么高了,以前——”他瞧瞧自己的肩,放开她的手,在她的头和肩之间比划,“以前你连我肩膀都不到的!”又不禁感慨,“你吃什么长的,女孩子长这样高做什么!”
一边把手臂搭起,示意她挽住手肘悄悄说:“男人不喜欢女孩太高的,要小鸟依人一点才惹人怜爱。”
常安:“......”
天底下只有常子英这一种标准不成?





常安桥:二战中日恋 第五章撩拨
林莺歌芳龄十九,既有小女孩儿的活力自信也不缺那点女人的娇娇媚媚。姝颜丽色、明媚皓齿,席间口若悬河,永远精力充沛。
在欢快而愉悦的气氛当中,大小叁人皆胃口大开,吃的开心。食毕,她拿出一枚锦盒,笑盈盈推到她餐盘前:“不知道你有什么喜欢的,觉得这个挺适合你。”
原来是见面礼。常安道了声谢,在她期盼的目光中打开,是她精心挑选的钻石耳坠。常安还没来得及夸奖,某人的嘲讽先走一步。
常子英一直在一旁瞎瞟,此时嗤笑一声插嘴:“你傻不傻,她没有耳洞。”他挑挑眉,顺便从自己盘中挑出鸡丝放入林莺歌碗中。
“我问你送什么,你又说都可以,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林莺歌闹了个脸红,见常安真无耳洞,只好亡羊补牢地埋怨。
“我哪知道你就俗气得很,不是珍珠就是宝石。”
“我--”
常安想挽回局面,“我本来就想穿耳洞。耳坠很漂亮,我以后戴,谢谢小歌儿姐。”
两人才算安静下来,林莺歌又兴致勃勃的牵她的手:“你要穿耳洞叫上我,我陪你去,有一个地方我知道,穿得不疼。”
“好。”
常子英又插一嘴:“傻妞,穿耳洞哪有不疼的?”
“常子英!我没跟你说话!”几次被甩脸子她似乎要生气了。常子英见势不对赶快哄,喂她吃起鸡丝来。
常安看着这对冤家,看着看着,就笑了。
回去的路上,他问她:“小歌姐儿怎么样?”
常安看他一脸期待,回一句真心话:“人如其名,似莺又似歌!”
“有眼光。”常子英摸了摸她的发,满意道。
暑假一连过去一个多月,她也去了码头十几次乐此不疲,还是常常来。若宋定和她遇见,俩人会在一起聊聊天。每回她要收拾东西都是他帮她干活。
常安想,还好他并不讨厌自己。两个人渐渐相熟,谈天时常安会和他说些有趣的事给他解闷。
在林莺歌热情的陪同下,她在十七岁的夏季这年打好耳洞。玻璃制的灵动小钻衬得她眼眸绰绰生辉。
查妈见了就夸夸,说闺女长大了。吃早食时常父盯着她不同往日的耳朵,摇摇头笑吟吟:“就这么快能挂东西了?”
“已经打过小半月了,一点不疼。爸爸,你觉得怎么样?”
“好看!”他上来摸摸她的头,“我女儿当然是最好看的!”“谁送的呀?”常父听她说道过几次,当时在忙也就没记下。
常安和他说了。
常迎崇:“唔,你二哥交女友了?”见常安拉起椅子起身,示意丫头拿热毛巾给常安擦手,“没听你二伯提过。”
常安转念一想,常子英大概没和家人提过林莺歌。
照常到了码头,宋定自然地走过来帮她把画架撑开。常安在他身边抬头望望,总觉得他今天有些不同,他的鞋子是脏的,没来得及擦拭,眼圈下有淡淡青色:“你很累吗?”
宋定把袖子抡起,抽出一支香烟:“昨晚没睡好。”
“哦?好的。”
没什么可说了,她拿起笔想着构图,点了点纸面转身,却发现他盯着自己的耳朵,他淡淡收回视线:“以前没见你戴。”
常安是想和他商量构图的,简单解释:“有人送我耳环,我就去穿的耳洞。”他神色不济,她便下意识看他的眼睛。
他的眼略微发红,嘴角挂着一丝漫不经心又直接的笑。
风吹起常安的丝绸发带,蹭到他夹烟的指尖,他似乎是感受到痒,眼向下瞟。这种似有若无的撩拨弄得女孩子心跳微快,只好转过去专注画画。有人过来和他商量事情,对完账本,宋定的脸对着她阳光下纤瘦的背:“你的车学的怎样了?”
“还行,我想,一切顺利的话开学前我可以开出来一次。”她很快上完颜料,身后的男人似乎心情很好,凑近去看画。进到她可以感受到他的呼吸,衣服上灼人的热度。她出门惯常大帽子长袖,今天外套了一件镂空针织薄衫,热得不行。现在就着他的呼吸,她只感觉里外都躁热,像个被蒸着冒着滚滚白气的包子。
暗暗深呼吸,她目不斜视地想隔开一点距离,手碰到屁股下的凳子又舍不得。
这好像这是第一次两人离这么近。
“那个叁角是什么?”他忽然轻笑出声,挺起背离开她方寸之的呼吸。常安刹那间得到了自由,如梦初醒地看画。她慌忙调整呼吸,指一指,“这是一扇门,你看。”他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扭动了一个弧度。
常安蓦然看见他领子上的两滴红色,她睁大了眼仔细看......像是血迹,甚至把他的白色衫领染红。
宋定回过头来,发现她正盯着自己的后颈。他皱着眉,站直身体退开。却见常安神色不变地问他:“你受伤了?”
他夹着烟的手摸摸后颈:“不知道,大概是不小心弄的。”几缕烟灰随着摩擦落到他的身上和地上,常安盯着那里。随即拿出一块手绢,用水打湿,对他说:“擦一下吧?”
他的瞳孔收缩了一瞬,又很快恢复正常,眼前的那双眼睛安安静静闪着光,是不再探究的意思。他没有去接那只散发淡香的帕子。而是两步走到他面前,在她略微诧异的目光中,单腿蹲下,转过身背对着她:“我看不见。”
于是,被清水打湿的棉布蹭过他的脖颈,丝丝凉意让他的心跟着沉了一沉,偶尔她柔软的指尖会碰到他的肌肤。
常安做的很认真,很快擦干净了,帕子红了一角,皮肤干净,那果然不是他的血。“好了,你起来吧。”对这宋定,她自然背起手把手帕藏于身后,朝他若无其事地笑了笑。
宋定一时间拿不准她心里的想法,觉得有些麻烦。
傍晚她收拾东西回家。宋定照常给她拿东西,有人斜刺里蹿出猛拍他的肩,他一个不防,手里的画板砸到自己脚上。
常安哭笑不得。宋定“啧”一声,小子也吓着了,连连说着“宋哥”,蹲下来帮着捡,看见一位小姐站在旁边,她和宋定在一块说话,自己也见过几次,知道这是她的东西,脸上就生出可疑的绯红,不敢直视常安那边只敢顾着和宋定说话。小子声音有点兴奋,粗嗓门降了一阶。
“杜爷看我们最近辛苦,让老牛那额外发了点钱,刚到,你看怎么着,下馆子去?!”
“什么时候?”
“就今天!弟弟几个可都等着呢!你去还是不去?!”说着瞟一眼常安又转过头去,小声嘀咕:“你把她也带上,一起热闹热闹,给我们介绍介绍。”他早就想说这话了,没忍住。
常安一直在一边等着。
宋定看了眼常安:“你们先去,老地方我一会就来,她不去得回家。”那人失望的显然:“不够意思,那我先去了。”
两个人走在路上,她忽然开口:“宋定,我们算朋友吗?”宋定沉默一会,缓缓说:“算。”
“那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吃饭吗?我想去参加你们的聚会。”她直白表达自己的观点,“你把我当朋友,今天就可以带我去吧?”
他难得愣了一愣,“我只怕吓着你。”
“不会。”她语气肯定,“能把我吓到的事还不多。”
他忽然想起他们的初见,无奈地笑了笑:“那你家不回了?”
常安挑眉:“你等等我,我给家里挂个电话。”女孩子的眉眼清丽,宋定轻手轻脚帮她把胡乱吹的发带拨正到身后,“好。”
饭馆在一家居民区的老巷子里,常安很远就闻到火锅的香味,饭馆很热闹,人多的像赶集。宋定一进门,小二就上来招呼,他认识宋定,见他带了女孩来有些惊喜:“爷,姑娘,里面请!”
常安是挤着进去的。
她人已经很瘦,奈何饭馆太小,桌子摆的密密麻麻,原本可以一人过的地方左右都加排了椅子,腿挨着腿,胳膊擦着胳膊。宋定用手稍微护着她,带着去了一张大圆桌,地面稍微高些,比别的地方还算宽敞,至少她可以呼吸。
“小宋,来了!”
“宋哥!”他们轮着和他打招呼。有一个眼尖的看见跟在后面两步的常安,暧昧的吹声口哨:“哎呦,哥,这是谁啊?哪里来的这么漂亮的姑娘?!”
其他人瞧见了也都开始咋呼起来。一时间,惊叹声此起彼伏。常安也没有不好意思,只是淡笑着。
宋定给他们介绍:“我朋友,常安。”他四两拨千斤,撇开了那些孟言浪语,拉着她胳膊,让别人起开给她挪地方过去,指着对面朝右的空位:“你做她旁边。”宋定略微抬起的手指向的是整桌唯一的一个女人,圆脸扁平,丹凤眼,细细的眉加一撮齐刘海,穿红色短襟长布衫,对她扯出个热情的笑。
男人们的目光还是时不时撇过来。
“你呢?”她轻轻问,似乎有种依赖,他笑笑:“我上厕所,回来就做你旁边。”常安脸被熏得红红的,好脾气地“哦”了声挨着她坐下,女人问常安:“吃瓜子吗?“
她抓起把瓜子放在她身前的碟子里,指甲上些许脱落红色的指甲油。
“谢谢。”
常安没动,她从不嗑瓜子。
那女人嗑着瓜子,嘴唇一张一合间,丹凤眼上下打量她。打量着打量着就不高兴了,那双眼睛更细,转过去和旁边她的男人咬耳朵。
空气中漂浮着烟味儿,酒味儿,鱼龙混杂的体味儿,常安静静等着上菜,等着宋定。
宋定回来的时候,她坐的端正,两条腿并拢微斜,手放在腿上,人坐凳面叁分之一。发带绑起的头发,发亮的耳坠,坐在一桌汗衫布鞋松松垮垮里和旁边女人说话,显得太不一样。而她就像是有感应一般在此刻回过头来。他来不及收住目光,她已经回他一个微笑。
等他在她身边坐下观察了一轮她的脸色后,轻声问:“你还好吧?”
她语气轻松,“我为什么不好?”给他递上干净筷子。他接过,还是轻声道:“我觉得你大概第一次来这样乱的地方。”
“不是哦,我连赌场都去过。”
宋定从善如流,露出酒窝:“那你还挺厉害。”两人的交流落在其他人眼里平添暧昧,他们纷纷打趣找乐子:“小宋,这姑娘喜子说他见过好几回了,不是你女朋友?”
一个人跳起来:“宋哥,我可一个字没多说啊!不能怪我!”
常安一看,原来喜子就是之前让画架砸了宋定脚的胖圆脸。宋定在她旁边开口:“刘哥,真不是。”
小菜馆的小炒十分辣,蔬菜又很咸,她不太爱吃甜食,动了几筷子就放下了。宋定在一边吃饭:“菜味道不好?”
“不是,我是吃饱了。”
宋定让小二上来再添几个菜,她无奈暗暗拉住他的粗布袖口:“我没什么胃口,不用破费。”语气竟然带上娇嗔。她声音小,只有宋定听见这甜丝丝的声音。
几乎瞬间常安自己也察觉到失态,赶忙喝一口冷茶平静心情,陶瓷杯刚放回桌面,旁边的那女人手一斜,饭里的汤倾出来,渗到她整洁轻薄的裙面里。
她被烫得一皱眉。




常安桥:二战中日恋 第六章学医
那女人嘭一下放下碗,抬手帮她拍掉裙面上的米粒,嘟嚷着:“哎呀,你没事吧,要不要紧呐?!”常安松开眉,强迫自己不去看裙子碍眼的污渍,抿着嘴唇摇摇头:“我没事。”一只手递来手帕,她抬眼看去,他皱着眉似乎是紧张她,“帕子灌了冷水,快按着。”
其实汤饭摆了这么久,不太热,除却刚开始和现在的黏腻,她并没有不舒服。接过帕子挡住大腿,“我没有烫伤,放心。”
众人松了口气。
那女人还在说,“看你这这么好的一条裙子,弄脏了也不知道洗不洗的掉!”常安忽然看她一眼,女人眼中的幸灾乐祸一览无余。
她是故意的。
旁边男人粗声骂她:“婆婆妈妈吃个饭也能这么不小心!你怎么回事?赶紧吃吃滚蛋!”常安平静强调:“我真的没事,你们继续吧。”
饭局进行到最后,男人们开始在一片狼藉前拼酒,宋定肯定也跟着喝几杯。
之前骂过人的那位不知怎么把酒敬到常安面前,念念有词道:“姑娘,我敬你一杯,自家婆娘不懂事,算给你赔罪了,哈哈。”
常安刚接过喜子递来的小半杯白酒就被宋定抢去,“她不会喝酒,我替她。”
“诶,小宋,我敬你朋友的酒,你喝算什么?!抿一口意思意思就罢了!”男人说他不懂事,宋定坚持。
常安看他,眼瞳里有笑意,“没事啊。”她伸开掌心:“给我吧。”
“小宋,给她!”
众人的吆喝怂恿中,宋定看见她洁白而脉络清晰的掌心。酒杯重回她手上,她举起酒杯递到嘴边,临喝前,她低语一句。除了宋定,没人听见。
常安缓缓把那杯酒喝掉,一小口一小口眉头都没皱,喝完面色如常,只是两颊渐渐有些红润,她皮肤平时太白,不惨杂一点别的颜色,像一整块光滑白瓷,此刻反倒显得更有人气儿。
“好!”男人也一饮而尽,“小宋,你可得好好对人家啊!”又是一阵哄笑。宋定没说话,他的袖口被常安悄悄拽住一角,心中有些异样。
她说:你会送我回家吧?
夜风吹拂的晚间,常安和宋定并肩走在街头,他手上拿着她的画具,养成的烟瘾犯了却腾不出手来。喉咙间痒难耐,不停地咳嗽。
常安有点奇怪:“你感冒了?”
宋定皱皱眉头:“想抽烟了。”
“原来是烟瘾作祟?”常安笑笑,“你先抽好了,”见他摇摇头并未停,常安想了个措辞,“我想休息下,累了。”
这才放下东西作罢。
不想一路真劳累了他,自己也蹲下身子拿了点东西背上,她站起来的时候,裙子上一大块化开的油印。
他以为她会和他提到那个女人,但她没有,一句话也没。“你的裙子,还洗的干净吗?”常安低头一看,无所谓的说:“这是棉布料,查妈会有办法,”她笑笑:“我弄得再脏她都有办法搞干净。”
宋定轻笑着摇摇头,“那个女人,把你裙子搞脏的——”
“无关紧要的人而已。”她两手插进上衣口袋,看着他抽烟,等得无聊了,“你想和我说?”
宋定愣了一愣,“那就不提,无关紧要的人而已。”
常安先是笑笑,似乎犹豫一会还是说:“不过,另外有一件事我想知道。”
他抬眼,五官朦胧而模糊,眼中倒映火光:“什么?”许是抽烟的缘故,嗓子有些沙哑,如风扫过竹叶的飒。
她心头微动问出了话:“你有没有受伤?”
宋定停了动作,吐出眼圈:“没有,脖子上的血不是我的。”虽是无头无脑的一句话,他知道她问什么。
常安点点头。“那就好。”
送完常安,宋定形单影只地回了家。也是今日的黎明时分,那么幽黑无人的街道,佐藤熏偷情报被发现,麻烦的两个男人一路尾随,她甩不掉,眼看就要被抓到,只好藏匿在店里,趁机联系。他在凌晨裹着黑衣出门,用刀插进那两个男人的心脏,记得扭转拔出时,有一个人被按在墙上,血液飞溅。
脖子上的血迹,是他唯一的疏忽。
宋定以为一个娇滴滴的姑娘会被吓到,但常安没有。她就问一句你有没有受伤,为何关忧可以如此清浅又尊重,就这么以一种轻柔温和的方式带过?
他在黑夜中轻笑出声,一时竟不知她是真的天真还是太过聪明。
回到帮里时,正遇见杜老五的二把手斧爷。一看见是他来了,男人热情洋溢的笑,来搭他的肩,亲亲热热的:“从哪回来啊?”宋定一双在黑漆漆的大院里,与平时不同的眼,看不真切, “小馆子里聚餐。”
铁爷想,他还是那么老实。
铁爷光头,中年的肥腻尽显,但交际能力好认识的人多,路子广,杜老五用得上。人至中年,欲望的眼依旧闪着激情猥琐的光,看着宋定浑身打量。宋定长相好,人又老实木讷,出了什么事自有分寸,不会多嘴。
“去我房间坐坐?”他凑近宋定嗅了嗅,嘿嘿的笑:“咱们聊聊天,你有什么忙,我能帮的,都好说。”手渐渐转至背部,狠狠抚摸揩油。
宋定嘴角抽搐——那只手,他会剁了。面上牵起一丝凉薄笑意,像嗜血的禽兽,可惜色、欲熏心的人看不见这些:“还有些帐要对,今晚不行。”铁爷脸一黑,且听后头的话里又有转机,缓和了一点,“那你什么时候有空?”他摆起威风的架势来,全然忘记这是在夜里:“什么时候你说,爷我专程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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