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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安桥:二战中日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南北至唐
欢呼声小了点,“还以为能去外面。”另一个姑娘道:“又不是踏青,再说外面多不安全,到处都是日本人。再说了,搬个画架跑来跑去不累啊?”这姑娘是太兴奋,听说今日父亲有来看望,话就多些。
“我又没跟你说话。”
常安赶忙喊停,两人又匆匆呛了几句才肯结束。
下课时修女请她留步,今日做了浓汤,厨师是新请来,味道正宗,想请她一块用餐品尝。后又让她带走一份,回舞蹈室,王玥正坐在那布沙发看报纸,常安把汤递去:“教堂的修女送我的,你尝尝。”她高兴得很,喝到一半忽然说:“最近开始有警报演习了,宵禁时间也改了,从明日起,八点后便不能留灯!”
常安脱下外套拎在臂弯,皱了皱眉,“似乎有些太早?”
“报纸上说,是因我们国军有飞机要来,打击日寇,嗯哼。”她呼啦喝汤。常安笑了笑上楼,租界里流出的报纸每日千变万化:“你多喝些,我先去洗澡。”王玥在背后喊:“你也别总忙到太晚,早些回来吧,不安全。”
常安洗过澡,兀自捣鼓在难民营所购置的煤油灯,还找到几只白蜡烛。八点后她一般要看书,也写论文和查资料,或复习日文。翻抽屉时,荷包显现,荷包是查妈空闲时,绣给她玩儿的,扒开口袋捞出的是那串银片,在手心亮闪闪,她念出那串数字:“48205”。
“48205。”
“48205,”她看着铜片,“还没问你是什么意思,军号吗?”长叹气,对着镜里的影子出神良久:“开春了……你还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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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常安桥从五十章开始订阅了,每章节叁千到四千字,50币一章,八十几章正文结束,番外不收费。我算了一下看完全文大约花费1.2美金、人民币八块左右。
如果小天使你喜欢我的书,愿意花这几块钱订阅我很感激你的付出!我也希望自己可以为爱发电,但现实太缺钱了......
中卷海上花,主要讲的是男女主在上海同居这几年展开的情节,会穿插许多人物是高潮部分。





常安桥:二战中日恋 五十章叔叔
藤原桥正被这次最新接到的空袭讯号拖至不可开交,参谋办公楼连着两天都召紧急会议,下属的方案再次看过,淡说了句:“再回去改,轰炸交叉区域都没交代清楚,这就是你一天的战果?”那人在他眼皮下微不可查地叹口气,“是!”而后被他叫住, “算了,我看你也不用改了,一起开会解决吧。”
藤原桥用热毛巾揩把脸,毛巾被粗糙的胡渣勾了线,他随手挂好便拿了一卷地图去大桌。下午在作战办公室与几个班长和课长一同确认应急措施,也许刚从同伦医局下了班要回家吃饭的李医师骑着自行车,还能瞧见桥对面清空的道路,一排运输车装满日兵,尾后正连着重型坦克装甲。
今日天气暖和,清晨阳光便晒得人暖融融。
黄昏时也依旧有病人逗留,常安和护士找了一圈36床的病人,还是在住院楼外小院里的木椅上发现那小男孩在逗猫,是长期生活在医院,活泼灵巧的那狸猫儿,有人喂食。护士喊他回床还搁在膝头依依不舍。
常安说算了,就是常规检查,她从口袋里摸出听诊器蹲下:“猫你抱着吧,我来听下心跳好不好?”小男孩乐呵呵笑,护士就问他今日胃口、排尿、服药。
“你的病要早睡觉,听你妈妈说最近晚上还总乱跑,是不是又藏着偷偷吃硬糖,你这样伤口会疼。”
36号闪烁其词,忽然伸手指向她身后:“医生姐姐,门外有个叔叔在看你。”
常安见他用老招不为所动:“你耍我好几次,自己都不记得了?”
做了母亲的护士见状,拉着小嗓传授为母知识:“常医生啊,小孩子都要哄的,你跟他认真讲呀他不会懂。”说罢带他走远,那小手仍顽固:“是真的,真的有个叔叔在看你——”
常安这才站起身收听诊器,顺便转过身看门外。猫儿从她身后跳远,毛尾扫过鞋面,刺激得她一哆嗦,没动。眨了眨眼,还以为自己有幻觉。缓缓迈了几步脚,又停下。
大门之外,藤原桥就静静地等着她,看着她。黄昏下黑色的衣角被风卷起,混着街道旁梧桐树叶沙沙的响声,在穿梭的人流里站定,他周身都是光圈。
这画面真像梦,一瞬间就要地老天荒了。
却又不是梦,梦是凝固易碎,眼前的人却步履沉稳地朝她靠近走来。思绪混乱中忽的记起自己今日手术时未接到的那叁通电话,对方是他?
藤原桥今日不忙。
警备工作告一段落他便马不停蹄赶来,可找不见她人。她在手术,天黑之前能看见她,真是庆幸。面对他步步走来时脸上所挂的连绵笑意,常安从心底开始发酸。待他停下,常安望着他少年般发亮的眸子,已然眼角发红,“你……”
藤原桥在未见她之前,还在心里预言好几遍开场白,此刻见她就要哭,心里发痒,开场词也丢开不管了,忍着没吻上去抱上去,指腹轻轻贴住她发烫的眼角,“安安……”他摩挲她眼睑下的那颗泪痣,喟叹:“安安啊……”从武汉到上海,也算是踏过山河,为寻红袖。他笑了,自嘲,几乎每一次煽情都是为她最多。
距离越来越近,只差要额头贴额头。大本钟敲响,两人才如梦初醒。她还穿着医生袍,在行过的病人护士探究的神情下恢复一点距离,脸微红:“你再等我会儿,我去收拾下班——再聊。”她为自己的失身有些难堪。
“好,我等你。”他到比她沉静,自然,因每次都是他搞突袭。藤原笑着远望她中途回过头看他,又走进旁边的门诊楼。
办公室只她一人,常安感觉周身发烫,效果如猛喝叁杯热开水,她换衣服时颇心不在焉瞟着窗外,真是开春开花的时节。
同伦医局在霞飞路,常安看了看天空,旁边走着他,两人如老朋友温柔平和地重逢,并行在这市中心极其繁华熙攘的商业大道。吵闹的街市间,谁都没有先开口,有黄包车夫拉客疾奔而来,藤原桥敏捷地伸手把她搂回,叹了气:“为何不说话,我一直在找你。”
好不容易找到的。
常安只是不知该说什么,或者她想说的太多:“没想到你真的调任来上海,怎么这样凑巧。”
“不是凑巧,是我要来,想方设法啊……”他意味深长,语气竟带着可怜。
常安心一动,又酸又闷,“你来上海多久?”他咳嗽了声,嗓子发痒:“比你晚上半年,春节前后我来的。”
他又咳,悄悄看她,常安无奈笑了声:“烟瘾犯了?抽吧,我不介意。”他拿瑞士打火机点燃,常安“喂”了声:“我带你去看船。”
他笑,她也笑。两人坐上末班电车,去到静安湖边,路上掠过窗外的风景,他们聊起自己的生活,只是没多年前日本电车上那样潇洒的心境:“最近有飞机袭扰是真的,大概就这两天,你要小心。”
常安挑眉,淡淡:“是么。”
气氛好很多,他还是认真道:“我的意思是,有警报响你就躲,别傻傻抱住病人不放,轰炸可能范围也包括这里。”尽管很低就是了。
常安心里不这么想,点点头:“知道了。”
他的工作她也不好聊,只好问:“你如今住在哪?”
他忽然开玩笑:“要不要和我一起住?”
常安:“……”
他笑,把玩烟盒,正经回答了:“在军营宿舍。你呢?”
常安转头看风景:“你能找到我,不是已经对这些了如指掌,还问这个作甚?”
他稳中带一丝痞气:“我想听你说。”
常安真低估他本领,“上海不大不小挤进这么多人,你也能把我捞出来,真是越来越厉害。”想想自己行为举止前后充满矛盾,也不好意思再说他。“我住在舞蹈室,其实也蛮奇怪——”
他看住她的脸,“怎么说?”
“是医生却住在舞蹈室,老板娘人很年轻漂亮,很会跳舞,生意却不好。”
他笑,“奇怪的事多了,你这个暂且不算。”到站,两人下车。湖风自左而来,她发式半挽,垂落过肩的发被吹起,露出一段雪白袖长的脖颈。
“头发长了不少。”常安闻声望去看他,“你们军人是一直要保持,这种发型?”在中国,国军官兵都要长许多。他哼几声:“新兵入伍第一便是剃头,过长便要挨打。”他抬手抹了把头,类似胡渣刺痒,“长点也无碍,习惯了。”
常安笑望他:“比起抹发油,还是这样合适。”她从学生时代起,和其他女孩不同的地方,便是不喜欢男性涂抹发油,只觉得油腻腻地不甚清爽,她看着难受,偏那时起便时兴,正如女子多半烫发。
扶上白色铁栏杆,蓝天白云间真有一两艘木船在湖面,另有一艘挂有叁个布帆,有青叶落在他肩上,常安帮他摘去时,飘来他的声音:“你留在上海,是不是在等我?”他看向遥远的湖面和驶向对岸的帆船。
这就是常安自己矛盾的地方,“是也不是。” 她不是没有期望,既希望他来,也不希望他来,“你也清楚,我还在红十字,医疗队没走,我便也没走。”
她实话实说,“你平安无事出现,我倒是蛮高兴。”藤原桥忽然上前捧住她的脸,喃喃道:“不重要了,我找到你了。”为何留在这里,也许她说不出一个准确答案,就像他所做的一切,就不能用水平秤去衡量该不该。
他在她额头落在一吻,常安眨了眼还未反应,他的脸就在眼前放大,他闭眼吮住她的唇。
冷冽混着尼古丁,全是他的气息。她没有拒绝,是因为拒绝不了。在这样的街头湖边,借着夜幕,久别重逢的深吻,足以让她热泪盈眶。她闭上了眼。
藤原桥的世界在这两手之间,便安静了。
刚开始力度不大,但感觉不够,就使劲缠着她,作弄到呼吸困难,被她气喘吁吁地推开,“我喘不过气了……”他食髓知味口干舌燥,却也没再勉强,最后亲了下她的唇和脸颊作为结束。
常安缓了缓气,平静后天色也黑了,她说:“宋定?”
藤原桥下意识:“嗯?”
没曾想她抿抿唇说:“以后我都叫你藤原桥。”
藤原桥静静望着她,眼中有星夜灯火:“为何?”
“毕竟这才是真正的你,我善于接受真相。”她微笑,风吹散她的发,真美。
藤原桥感觉神奇,他没见过像常安这样的女人,说这样的话,“你还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他眼睛很亮,“我们有很长时间,不是吗?”
而常安规避了他口中的未来,“我总有一天会离开上海。”藤原桥兀自摇了头:“我不会放你走,抓也要抓来,就锁在我眼前,哪儿也不许去。”
方才的温存与甜蜜转为现实中的较劲,常安不服他的蛮横与霸道: “可是你关不住我。”他没再争论,恢复了温柔神色牵她的手,“天黑了,送你回家。”他打了电话叫车,不知他所在军营驻扎在何处,他主动说在虹口区。
常安:“有点远?你先回,我自己可以,”话未说完被他拉住上了车:“这些不用你担心。”路上话不多,他对宵禁又嘱咐了几句,“我帮你弄了份文件,以后出入会方便许多,有麻烦也可应急。”
她道:“我用不上。”杭州时他便硬塞给她一份,签署盖章便是一些日特机关。
“名头不好听了点而已,保管用得上,还很好用。”他揉了把她的发顶,意有所指:“上海华界关卡太多了。”说罢在她低声耳边附了句:“你不知自己容易惹人犯罪?”热气呼来,她视线转向窗外,耳廓便红了,车外风景转成一道弧。后他送她至舞蹈室门口,递给她一张纸条,“办公室电话。”常安瞧了瞧,想起那串编码:“48205,是什么意思?”
这一直牵扯承载着她思绪的编码,若他回答,也算对这一年半载的悬而未决有个交代,是为有始有终。
“那是我在陆军大学上学时的学号。”这真是特别的,“它跟者我在陆大叁年,那时你也在日本,其实我们就在一处。”
他看着常安吃惊变换的神色,他碰了碰她微凉的脸,微笑:“想知道?慢慢来,我都告诉你。”指间轻柔辗转,他的呼吸暖热,“我说过,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
她眼前的一切都是鲜活的。常安控制住自己的心跳,拉住他的手腕,没多久她说:“再见。”随后放开了手里的温度,过马路。
藤原等她消失,才独独走过街角,穿过幽深的巷口,有辆军吉普蛰伏他上了车发动,回到军营换好军服,便去军事部署地做前线视察,而后看送来的敌报,忙碌中抽烟放松脖子,看步兵换岗,有时而远时而近的军歌飘来,烟雾中,他眉眼生风。




常安桥:二战中日恋 五十一章夜送
防空警报来的那天,常安是在手术室里做副刀,门外脚步声一乱,护士递钳的动作都慢了一拍,主刀是外科科长,叁十多岁。他和常安对视一眼,后者麻利拿过护士手中用具,从对面挪到他身边。防空洞不远也有点路要走,科长抬眼:“你们都先去躲吧,快好了,这里我们来收尾。”
手术室里只剩两人,医生们边弄边聊:“你不怕?”
常安露在外的眉眼冷然:“习惯就好。”
他“唔”声,“听说你做过战地医生?是真的?”
常安点头。
冰冷的医用器械不时碰撞,十几分钟后手术结束,外头人声渐歇。
常安先去推开门,由科长亲自把病患推出手术室。不大的走廊歇着附近跑来躲难的大人孩子,都憋着没吭声,此时静静盯着他们,眼珠子都凝住了,估摸是吓得。
好在没一会儿警报便解除,短短半小时,据说有飞机在军用机场盘旋,日军放了高射炮来打,天炸开了黑花,响声极大。再怎样她就不知,都是听这些跑进的人在议论。
实际上日军没伤亡,飞机也只是草草叁架,高射炮一打就跑,高层有人说是虚惊一场,自然也有人不这么认为,摸清敌方想干什么是有必要的,也许这只是他们的热身,还有后续动作,警惕没错。藤原桥刚上任,有些事不能急匆匆插手平白惹人非议,但能趁此机会调整了在他看来很有问题的战略布防,那叁架飞机,帮了他的忙。
天黑之后护士喊她接电话,她刚吃过晚饭在食堂端着茶,这几日总是出神,爱一个人发呆。她不能控制地在想一些事,关于他的,五日来也没有答案。接起电话筒来的是女声,她明显松了口气。王玥没察觉,顾着自己委屈,巴巴地道:“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发生什么事?”王玥难得打电话来医院,这姑娘日常从不打扰她工作。
她委屈得要哭:“我今日进防空洞被人挤得要命,摔了一跤不说,现在发现胳膊疼得很,想你回来了也能帮我看看,加上八点后就停电了,我一个人在家害怕……”她说的画面又冷又饿又孤单,常安真有点心疼。
王玥爱亲近她,总拉她一块吃饭,教她跳舞,就像她妹妹,常安太久没家人,对王玥给自己的好和关心,是很感激的,也很想珍惜。于是常安软了语气:“那我收拾下班,回来陪你好吗?”
“嗯。”王玥重重答应,“那我等你……”
常安还提醒她:“把油灯先找出来备用。”
挂断后跟值班处交代有事要先回,那老主任见她一年轻姑娘,还把手电筒借她,叫路上当心。常安没有顺路的同事,无法结伴回家,这里不是繁华租界,天黑后还在路上的单身女性处境十分危险。她有些懊恼,若是忙到天黑,该留在值班室睡。回到办公室,她想了想,找到手边的包翻开,内袋里是她的记事本,里面夹了那串电话。
他的办公室。
想了想又觉不妥,进退维谷间,男医生又说有她电话,属于他的声音传入耳膜,好似过电般流入心脏, “你还在医院?”他问道。
常安下意识嗯了声,不再说话,却被他一举猜中:“要回舞蹈室吗?我去医院接你。”精确到常安都怀疑身边长了他的眼睛,“你不会监视我?”
却换来他的笑,笑声朗朗:“没有,放心。这么说,我猜对了。那你等我——我开车来接你。”那边有动静,木抽屉合上的声,常安想他来回要一个多时辰,喊住他:“别了,太远。”
他没再说话,常安也静静等着,片刻后坚定两字:“等我。”便挂断了电话。
常安好恍惚,视线怔怔落眼前墙上的电话。
藤原桥套了深色大衣,拿上帽子和公文包去了大楼前的停车场,路上遇到斋藤,被他拦住阴阳怪气说了几句,大约是不服他最近的手段。藤原桥就笑,一个劲的装听不懂,满嘴搪塞,斋藤没想过他来这么一套,见他扮猪吃虎自己有气无处泄,只好跺跺脚走了。
官场嘛,总是纵横捭阖的,藤原桥自认怎样周全也不能谁都满意,保全大多数人组成的中坚力量,像对斋藤这种该得罪就不必客气。
王玥用的是公用电话,常安回家步行白日只需十五分钟,但现在她要等人,却也没办法再联系王玥告知,因此有些焦急,坐立不安。半小时不到,她被大门外连续的车喇叭声叫出。他真是开的车来,军用吉普,牌号贴有太阳旗。
藤原桥从车窗露出那张脸时,常安还有些不知所措,听他说“上车”。一上车便递来一个文件袋:“收好,以后过检查拿它,士兵就不会随便碰你了。”望望她,眼睛黑亮,“也不会翻你的包和行李。”他还真是什么都知道。
“你可真聪明——”被夸的人刚想笑,没料到她话没说完:“公车还私用,不是刚新官上任,不怕别人说你?”藤原桥上扬嘴角,放松呼气:“用个车,还没人敢说我。”
她不再说,他就安静开车,又是一阵子沉默,眼看就要到了,常安捏得那姜黄色的纸袋“滋啦”响,问了出来:“听说今日有场小战,你还好吧?”
她关心他,他自然乐意:“小战?我没事。倒是你,经常这样天黑不回家?”他知道她那医院未受空袭安然无恙,也就忍着没给她打电话,等到现在。
常安:“只是偶尔。”看他伸手摸摸了胸前内装口袋,离舞蹈室十米开外他便停了车,看了眼他露出的军装,把门合上。
他未下车,掏出烟来。常安走到他这边窗外站好,“我回去了,你也回吧。”却见他好整以暇地拿出烟来点,没有要走的打算,她摸不准他的心思。
“不请我上去坐坐?嗯?”
她真有点不好意思,故意木着脸:“这房子只租给单身女客,我不能带你见她。”藤原嘴角弯弯,叼着烟看她,这太撩拨。常安脸热烫烫,回过味儿来觉得有点欲盖弥彰,连忙补充:“你军装未换,肯定会吓到她,那我也不能在这儿呆了。”觉得越描越黑,自己还是最好别再解释了,她直接回去又被他边叫住,他边抽烟:“安安,一会儿进了你房间,把窗子打开。”
“嗯?”她疑惑,“什么意思?”
他神秘地微笑,脸色在她看来颇有一丝狡黠:“窗打开了,让我知道你在哪,让我多看会儿,别关。”
常安不肯再理会,径自回了舞蹈室关门。
一见王玥,娇娇人儿简直是要撞进常安怀里,又好好安慰,又帮她仔细看了胳膊淤伤,去房间拿了自己药箱常用药,走到窗子前,两手推开,无风,四下安静,灯火稀疏。
往外头低处看,藤原桥在车中对她招了招手。她想这下他总归要走了。
王玥受了惊吓精神不振,敷了药两人没聊几句快八点,她拍着常安手:“要停电了,你快去洗澡吧,一会儿又是黑灯瞎火得磕着碰着,我也睡了。”说罢还伸了懒腰,“你是不是也累了,感觉你今天也心不在焉的。”王玥盖了被子躺下,常安帮她关了门,两指揉脖子进房间。
没曾想视线里会平白出现了个人影,另她吓了一跳,吸口气后看清是谁,下意识赶紧转身关门:“你怎么上来的?”常安掐着嗓子,看藤原桥气若神闲的背手走几步坐上她梳妆台前的木椅,又抬眼去看窗,果然。“老本事。”他还淡定地笑说,似乎事不关己。
她拿他无可奈何,任他坐,自己去关窗:“怎么又爬窗?!”他灼灼地目光胶着她,常安气短,同时语重心长:“我知道你厉害,可你也别总冒险,这里是二楼啊,”
也没瞧见有什么立脚点可攀爬,这又是晚上,黑灯瞎火,万一呢?她认真警告,“下次不许这样了。”
他咂嘴点头,“安安,你过来。”大衣褪下挂在椅背,先入为主地占据地盘,胳膊肘边是女孩子敷脸的瓶瓶罐罐和首饰。这是她的房间,阁楼改装,哪怕是他坐在那儿,都显得拥挤。
常安心中有气,所以没动。忽然眼前一黑,这便停电了。
是他敏捷变出那只打火机,一声脆响,小簇火苗随着他的手靠近那梳妆镜旁的烛台,房间登时充满了温黄的烛光,也点亮了他精致的眉眼,光影给他侧脸的轮廓镀上一层朦胧的金纱,显得既静好,又温柔。常安一直知道自己还爱着他。他们已经分手,举止行为却暧昧胜似情人,他一而再再而叁地进犯和撩拨,一向冷静自持的自己却拒绝不了。她拒绝不了他,也坐在床边低着头不再看他。
这感情是幸还是不幸?隔着距离轻声:“还有什么事就说吧,一次性全说完,我要休息了。”他敏锐地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叹了口气双手扶膝站起身来,蹲到她面前眼中,“你在想什么啊?”
常安避而不谈。
她退,他就进。他从军装胸前外袋里拿出一张相片放入她手,“上次见你问要不要一起住,不是妄言妄语,我找了你好久,直到你一出现,我就开始找房子了,你看看,喜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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