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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散雨齐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另一个甘木

    “喻清越最近周末好像没空诶,他画室最近管的特别严,上周还找补习班老师签了假条给画室老师,许巡都高三了应该也不会来吧,唐霁…”

    “那要不就咱俩去吧”

    “咱俩翻的进去吗。”

    “唉。”毛兔叹了口气,呆呆地看着运动场。

    毛兔是想起了山松吗以前,对毛兔这样的疯念头,山松从来都是全心奉陪。

    看着毛兔撇着嘴,一言不发,我想问她,又不知道该不该问。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玩到雪的缘故,过了一个周末,毛兔明显闷闷不乐的,周一就叫我一起逃操,我提出去中午吃米粉,她也没有兴致,靠着我坐在地上玩了一会儿psp,偏偏又忽然死机了,毛兔伸展四肢,叹了口气。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平时活泼如毛兔,忧郁起来却也是一样的低落疲乏。

    周二,周三,毛兔每天都拉我逃操,到了周四,毛兔又发短信过来一会儿六楼见吧!

    我回复今天也去吗再逃要被发现了吧。

    毛兔没回我,想到毛兔这几天都不开心,发现就发现吧,大不了在课间操的时候被教导主任念名字批评一下,我硬着头皮又去六楼找毛兔。

    没想到,毛兔却不在,等广播操的音乐开始放了,我又偷偷溜去毛兔班门口张望,毛兔也不在。

    我发信息给毛兔你在哪呀

    毛兔立刻回了电话过来,她干了更疯狂的事,偷偷从学校后门装病溜出去了,正在学校附近的韩式餐厅吃炒年糕,毛兔兴高采烈的对我说“你快偷偷过来,现在这儿一个人都没有,上菜可快了。”

    我劝毛兔快回来,毛兔也不理我,只是一个劲儿的催我快去,吩咐我怎么用围巾裹着头骗过门口的保安。

    想了想,我实在担心毛兔真的逃课,回班裹上外套穿好衣服,先躲在二楼,课间操结束后趁人流往回走的时候溜了出去。

    学校后门挨着初中部和小学部,冬天,他们不做操,改跑操了,但是因为学校的非机动车道加起来不够三个学部的学生一起跑操,而且高考也不考体育,不用锻炼体能,大孩子又比较耐冻,所以高中部即使是冬天也还是做广播操。

    我穿着高中校服,穿过裹的五颜六色的小孩群,终于走到了门口,假装低沉的声音对门卫大叔说“老师,我生病了,请了半节课的假要去打针。”我特意这么说,想着一会儿还要回来。

    站在外面的门卫大叔正要帮我开门,忽然办公亭里的另一个门卫大叔走了出来“今天怎么这么多病假你是哪个班的,带手机没给你们班班主任打电话让你们班主任跟我说。”

    我被吓住了,急中生智,撒谎说“我没带手机。”

    门卫大叔反而更怀疑了“高中生不带手机吗你哪个班的,我这儿有班主任通讯录,你说我打。”

    糟糕,这下完了,我努力忍住不打颤,回答说“我是高二2班的。”

    大叔明显惊讶了“2班的你们班班主任姓什么”

    “我们班主任是于老师。”

    没想到大叔的面色一瞬间就和缓了,点点头说“高二2班现在是于老师在带的,果不然尖子班呢,学生上课都不带手机的,这成绩能不好吗。快去吧,你去建工医院吗那边路滑,小心着点。”

    我没想到情节转折这么快,门卫大叔已经对我露出了善意而欣慰的笑容,但我还有点发愣。

    我缩着脖子说了句谢谢老师,加快脚步出了校门,走了几步才想起来我要装病,又赶紧放慢脚步。

    终于找到了毛兔,毛兔塞了一块年糕到我的嘴里,我嘴里本来满是冷气,忽然吃进一块辣辣的热乎乎的年糕,年糕就像带吸盘一样粘在嘴里,我闭着嘴巴等待口腔里回温,大概花了一分钟才咽下去,辣酱糊在嗓子里,太难受了,我喝了口毛兔的葡萄汁,毛兔笑我“快坐下,再要一个葡萄汁吧。”

    “小公主,大小姐,乖宝宝,别坐了,快点跟我回去吧,还有十分钟不到就上课了,你是要翘课啊,翘课肯定会被发现的。”

    毛兔白我一眼“我都把你骗出来了,再回去岂不是亏大了。快坐下吧。”

    我还是坚持要毛兔跟我一起回去上课,抽出桌上的小票去前台结了帐,但毛兔还是不肯走。

    眼看着快上课了,下一节课是老于的课,我不敢不回去。

    “走吧,跟我回去好不,我们下一节课是老于的课,你可不舍得我被老于收拾一顿吧”

    “啊你们下节老于的课啊,那你快点回去吧,我们班下节语文课,我无所谓的。”毛兔终于正经起来了,抬头看着我说道。

    我看看表,只有五分钟了,我叮嘱毛兔“不要乱跑,好吗,中午下课了我给你打电话。”

    “好了你快走吧。”

    我又一路小跑着回去,门卫大叔看我急匆匆的样子,关切的说“这么快就打完针回来了”

    我冲他半弯着身子鞠躬点了点头,就赶紧接着往教学楼跑,经过运动场的时候,上课铃远远的响了起来。

    我一边往回跑着,一边想着,该用什么样的理由跟老于解释呢

    一路跑回来,热的我脱了衣服揽在胳膊上,围巾和衣服缠在一起,头发估计也是乱糟糟的,脸刚刚冻过,肯定也是红红的,我就这样狼狈的站在班门口打了声报告。

    老于正在讲卷子,撇了我一眼,又低下头看手上的卷子,只是简短的说了句“下课再说。”就继续讲题了。

    老于从不耽误上课时间处理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我灰溜溜的溜回座位,小心翼翼的拎着衣服放在身体的前方,尽量不蹭到七扭八歪的课桌上那些半悬在外面的纸笔书本,发出不必要的声响。

    教室里的暖气很热,我刚冻红的脸蛋没一会儿就因为温度的快速变化有点发痒了。

    我就这么忐忑了一节课,很多知识点都没记,但也没心思记了,回头再找江梨珈借笔记补吧,我实在担心毛兔一个人在外面会不会乱跑,也担心,刚刚给老于留下的好学生的印象,是不是就从此打破了。

    下课了,我低着头走到老于跟前,有几个同学去问题,老于就先给他们讲题,讲到最后,才看了我一眼“你有什么问题呢”

    我支支吾吾,还没说出话来,老于忽然想起来了,接过去说“哦,你迟到的是吧,你去跟班长说一下情况吧。”

    班长才不在乎迟到这种事,班长握了一下我的胳膊,“没事,不用说了,老于不管这些。”

    后来我才知道,我当时所担心的,好学生的印象一类的问题,对于老于来说,根本就不是问题,老于从不关心这些,老于只关心成绩,考得好,就是好学生,考得不好,就是不好的学生,至于迟到早退,旷课睡觉,早恋去网吧,这一类的事,老于从来不在乎。

    我松了口气,赶紧给毛兔发信息我没事,老于没训我,我一会儿下课去找你,你这会儿在哪呢

    毛兔回复我那就好,别来找我了,我回家了。

    中午,我再给毛兔打电话,毛兔已经关机了。

    毛兔究竟为什么,忽然这么不开心呢。我从来不知道该怎么问她,她也从来不喜欢主动开口,我们看起来天天腻在一起,可是真的有一天,毛兔的心情变得如此糟糕,我竟然就像一个点头之交的普通同学一样,无迹可寻。

    周五下午大扫除,我去找毛兔,毛兔被分配擦教室外面的墙壁,我和她一起擦着,还没等我开口问她,她就扭着屁股撞了我一下。

    “不用担心我啦,我只是忽然发神经而已,我已经好了。”

    我呆呆的看着毛兔的笑脸,实在有点不敢相信“那为什么你那天忽然那么难过啊,我都有点害怕了。”

    毛兔欲言又止“下次吧,下次再跟你说。放心,我现在已经好了。”




泡面
    转眼就要过元旦了,元旦的前一天下午,全校停课,用来给我们布置教室,策划联欢,我和毛兔本来说好,等下午停课我们就偷偷溜出去看电影,但老于怎么会放过这个下午呢。

    果然,老于早早把卷子留给了班长,跟我们说“明天要元旦了,我知道大家都很想过节,明天我请大家吃零食,让大家都好好过个节,今天咱们这个不是考试,我们不监考,也不打分,大家做完之后我再回来带你们对答案,还是我们的老组合,一套数学一套英语。”

    我只好摸出手机给毛兔发信息,取消了我们的约会。

    冬天的天黑的早,考完试后,大家都很疲惫,男生们帮着重新摆了一下桌子就都先跑了,班长拿出一袋窗花彩纸类的东西,动员几个热心同学一起贴贴挂挂,值日的同学擦擦黑板拖拖地,草草收拾了一下,我不想留下抽屉里的东西,装了满满一书包,又装满了我平时挂在桌子侧面的帆布包,等我收拾完了,班里的人也走的差不多了,教室中间的大理石地面空出来,还未干透的薄薄的水渍反射着灯光,窗外晚上的天空被照成漂亮的深蓝色,玻璃上贴了澄黄色的星星窗贴纸,挂着白色的立体雪花装饰,这么看去,四处都是晶莹明亮的,这是2011年的最后一天了,看着这间忽然陌生起来的教室,我反而生出一阵轻快放松的心情。

    穿上厚厚的羽绒服外套,裹上围巾,背着满满重荷的书包,我几乎要抱不住被撑的拉不起拉链的帆布包了,想想住的也近,我还是拉了拉两只袖口,护住手,抱起了帆布包。

    穿的厚,负荷重,我像个老太太一样,小心翼翼的走在刚刚擦干净的没什么人的楼道里。不过平路还好,下楼梯更麻烦,抱着大包阻挡了视线,我向左边偏着头,尽量看着脚下,一步一顿的下着楼梯,走到转角处,我松了口气,向右甩了甩因为偏头窝在脖子里的辫子,我们班在五楼,这才下了两层,还有三层呢。

    我正无奈又无助的想着,忽然有人在左边拍了我一下,我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立刻回头看,就在我回头的同时,感觉怀里的重量轻了些,那人伸手托住了我的大帆布包,原来是许巡。

    “慢点,我都怕你这么大个包掉下去砸着谁。”

    我才回过神来,跟许巡打招呼“是学长啊。”

    “这个给我吧。”许巡从我手里接过那一包书“你怎么这么晚了还没走”

    “我们下午做卷子来着。”

    “你们不是停课这么惨,才高二就享受和我们一样的待遇了吗,我们也刚考完试。走吧,我出去吃饭,送你一段。”

    我跟在许巡后面半步走着,两只胳膊忽然放松下来,居然不知道往哪儿搁了,我把手伸到后面,托着书包底。走到楼梯拐角处,许巡回头看了我一眼,看到我伸手托着书包,他换成一只手抱着大帆布袋,腾出另一只手越过我的肩膀伸过来,提了一下我书包上面的提手,许巡和我差不多高,伸手过来的时候,冬天的厚外套袖子带着点静电,我的碎头发飞起来又落回,贴在我的耳朵和脸上,想到许巡大概是喜欢我的,我有点难为情。

    “你怎么带这么多东西你这才高二,就搞这么多书,等到你高三了,你是要用书盖个小隔间住在里面吗前辈告诉你,做题不在多,经典的多做一做,变形的例子试几个就行了,这叫万变不离其宗。”

    许巡一边说着,一边尝试能不能单肩挎着我帆布包,可是包撑的太满了,肩带只够提着了,许巡把帆布包取下来,伸出一只脚抵住楼梯角,把我的帆布包靠着腿放在脚上“把你的书包取下来给我吧,女生哪儿能背这么重的包,快快快,祖国的花朵都压傻了。”

    我更不好意思了“不用了,没多沉的。”

    “我不知道你的体力啊,骑车都骑那么慢,快点快点,我都饿死了,别耽误我时间。”

    我想了想,取下书包来给许巡,伸手去提许巡脚上的帆布包。

    许巡才背上一边的肩带,看我伸手去提帆布包,就也伸手来抢“别别别,这个也够沉的,外面路那么滑,我都拿着平衡点,不然你抱着包往前摔,我背着包往后摔。”许巡说着也伸手抓住了帆布包的包带,我大概是害羞了,还是别的什么尴尬的情绪,在许巡抓住包带的的同时,立刻缩回了手。

    许巡抬头看看我不知所措的表情,一边整理书包一边笑着说“这对我不算啥,这才多重,我很有劲儿的,我可是体育部的。”

    就这样,我一身轻松又紧张尴尬的跟在许巡后面半步,在夜幕下的校园里走着。

    我们沉默了一阵子,走过教学楼前的大操场,在去前门和去后门的分叉口,许巡问我“你家我没记错是在后门那边那边有什么好吃的吗”

    “不用,学长把我送到前门就好,后门太远了。”

    “别呀,这会儿前门那些饭馆肯定全是我们高三的人在排队吃饭,他们要是看到我帮你一个小学妹背着包,这可是大新闻。走吧走吧,有小区总有饭馆吧,我不挑食,后门逛逛去,我平时也很少走那边。”许巡已经往后门的方向走了,我只好揣着手低着头,跟上他。

    一路上我不知道说些什么,许巡跟我讲着一些学习方法,教我买什么参考书一类的,许巡还问我,从理科班转到文科班,忽然全是女生好不好相处,我于是告诉他,我坐在最后一排,连同桌都没有,更别提相处了。许巡有点惊讶,但他很快收起了惊讶的神色对我说“这样也好,清静,高三的时候你旁边也就没有那些矫情的学霸烦你了。”

    说到这儿,许巡特意叮嘱我“文科虽然简单,但却是一个更需要用功的方向,你可千万别相信有些假惺惺的学霸跑过来跟你说,他们回去都不刷题的,看三国学历史,看什么明朝那些事,看国家地理学地理,看新闻周刊学政治,或者干脆说不想学天天玩,那都是骗人的,不可能,大家都是在家里闷头学习的,真有闲的,那也得像我这样,之前都忙完了,现在当然闲了,但是你没忙过,怎么能闲呢,先好好学习,等你学到你可以闲下来的那天的时候,你自然就知道自己可以闲下来了。”

    许巡说的这些,离我太遥远了,我还远没到什么都会,敢闲着不学了的程度,对我来说,只有学的轻松,和学的焦头烂额的区别。不过我还是点点头“知道了。”

    走出校园,路边已经有商店挂上了“2012”的新年数字装饰。

    许巡对我说“你知道2012世界末日的预言吗根据玛雅历法,2012年的12月21日就是世界末日了,你说这要是真的,你们到高三了还努力啥啊,那么苦,幸苦半年世界末日了。”

    许巡看了我一眼,又接着说“你别若有所思的样子啊,还是要努力的,万一不是真的呢。”

    许巡一直送我到单元门口,听说我住五楼,又是没电梯的老房子,他抱紧帆布包不还给我,快步上台阶,我在后面空手爬楼梯,都赶不上他的速度,等我也到了五楼,许巡才把帆布包还我,把我的书包挂在了门把手上,就转身走了。

    “你自己进去吧,放心,我不看,你们女生的房间都很乱,我知道的。”许巡说着又两三个台阶并作一个地跳着下了楼梯。

    放好那两大包书,我瘫坐在餐桌边的椅子上,今天妈妈不过来,我还要自己搞定晚饭,但是做了一下午题,又紧张了一路回来,我已经没劲儿出门了,我打开天然气阀门,烧了一小锅水,打算煮泡面吃。

    厨房在阳台上,水开了,掀开锅盖,阳台上的玻璃一瞬间被扑的满是水汽,雾蒙蒙的,透过这样的玻璃看小区里的路灯,照着冬天落满雪的树,格外的温暖,我找来手机给唐霁发短信。

    “你知道2012年的12月21日是玛雅历法的世界末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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