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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集(一)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短篇集(一)
「你丶你......」
「嗯?」
纪成云将几乎跳出喉咙的话语硬生生压了下来,随意挑了个话题:「这里,不便宜吧。」
这样的单人病房,虽然能得到更加充分的静养,一晚的价格却也不会有多漂亮。
黎南柏却不以为意的一语带过:「那种事情不重要,你现在该做的,是乖乖休息。」将灯光转暗,黎南柏拿出一包医师开的药:「先把药吃了睡觉,晚点饿的话,我再给你买吃的。」
「嗯。」
看这个男人的架势,是不打算轻易离开了,纪成云又想了想,才说:「谢谢你,等我出院了,我请你吃一顿饭吧。」





短篇集(一) 幸运儿番外03谈话
番外03谈话
轻快的音乐流泻在店里,像纤细的少女踏足在河水里,踮起足尖翩翩起舞,溅起了一波又一波的水花,在金黄色的阳光下闪闪发着光。
平常日的晚间,店里已经有了不少客人,但还不到拥挤,也不会过分吵闹。纪成云点了两份排餐,正小口小口的饮着清汤,搭配蔬菜与番茄炖煮过的牛肉汤头相当美味,而他就在吞咽的间隙里静静看着黎南柏。黎南柏正抽出餐巾纸,慢条斯理的对折後,又仔细的将刀叉擦过一遍。
直到他出院前,黎南柏几乎有空闲就往他这儿跑,勤快的次数几乎让他开始质疑这间公司的前景是否堪忧。当然,平日较为亲近的同事也有来探望过他,还带了不少补品,叮嘱着他一定要通通吃完。
「怎麽了?你想说什麽吗?」似乎发现了他的视线,黎南柏问道。
「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情。」纪成云放下汤匙,擦了下嘴,又饮了口水,才轻声说。
「喔?」
「我,有一个喜欢的人,很喜欢丶很喜欢的人。」纪成云深深吸了口气,一个字一个字的说。
黎南柏并不接腔,只是那一双深邃的眼眸,似乎变的更加幽黑了。他专注的凝视着纪成云,示意着他继续说下去。
「如果感情可以衡量,我应该已经把所有的份量都倒在他身上了。」纪成云微微笑了,恍然间他突然发现,似乎已经有很久,他不曾这样舒心的露出笑容了。
白日里天高云阔,夜间星火连月,日复一日年复年,他可以一直承载着对於崔绍平的感情,一点也不痛苦。
崔绍平为他编织了太过美好的梦境,那里头有着他梦寐以求的一切,甜美到就算要一辈子沉溺在其中,他也义无反顾。
「一辈子,说好了,不长也不短,就是一辈子,每一分每一秒,我都不会忘记这件事。」想着崔绍平,纪成云脸孔慢慢泛起热意:「我,喜欢他,是比喜欢还要多上很多的喜欢,那样的喜欢他。」
他又想起了崔绍平,那一年,崔绍平对着他笑得无比温柔,轻语:「因为我喜欢你。」
崔绍平的音量并不大,但这样的一句话,却在纪成云的耳畔炸了开来,万千烟火於焉绽放。
「难道,你不愿意吗?」
或许是他沉默了太久,失落逐渐地染上了崔绍平的眉宇,他的眼神开始变得黯淡。
纪成云赶紧摇头,用力的扑进崔绍平怀里:「喜欢喜欢!我喜欢你的阿,这辈子,都不会改变!」他有些慌张地在崔绍平的臂弯中仰起头,再也无法隐藏自己满溢而出的渴望:「所以,给我一个吻吧,绍平。」
崔绍平的吻很细密,从脸颊一路到嘴唇,轻轻的撬开他的唇,长驱直入,那是很漫长的吻,他几乎喘不过气,可是却又不够漫长,纪成云想,如果不会结束就更好了。
「所以,你为什麽要说这些呢?」
黎南柏的话打断了纪成云的回想,他低低阿了一声,心思重新聚拢到眼前这个男人身上。服务生刚刚端来了他们的主餐,一时之间,香气四溢。纪成云拿起刀叉,想了想又放了下来。
他得先说个明白才行。
「因为你,有点像他。」纪成云说。
「......喔?」
「也许是我自作多情,可是,你对我实在太不一般了,所以我只是做了合理的联想。」
这些天他被拉着做了各种详细的检查,弄得头昏眼花的,被迫在医院又多待了几天,而黎南柏对他的照料,简直可说是巨细靡遗。
偶尔他会错觉,崔绍平回来了,如果闭上眼睛丶关起耳朵,也许他可以在这个人身上汲取新的力量,偏偏在这种时候,他又总是太过清醒。
仔细一想,黎南柏带给他的,是说不出的感觉,明明这两个人无论相貌家世与过去,完全没一点共通之处,偏偏举手投足间,总有与崔绍平相似之处。尤其这几天相处下来,这样的错觉不但没有变淡,反而更加深重了。
纪成云不安的抱着肚子,明明丶明明崔绍平就一直在他身边阿,他竟然还不满足,又在他人身上捕风捉影。
纪成云不能原谅这样的自己。
也不能原谅,他对於黎南柏竟然曾经一闪而过那样囫囵吞枣似的心态。
「如果你对我有那麽一点点,可以称之为喜欢的感情,那我要先拒绝你。」纪成云郑重地开口:「他是独一无二的,没有任何人能够取代,不,是我不愿意,我知道你也是唯一的,我只是不想改变现状。所以,假如我将你当成是他,就是对不起他丶对不起你,也对不起我自己。」
同一个人,如何能有双份的感情?他早已经与崔绍平结合在一起,再也无法拆开,就算时光足以消磨一切,也无法让他重新来过。
面对他直截了当地拒绝,黎南柏却不生气,只是轻轻笑了,在偏黄的光影照射下,他的神情竟隐隐透出了几分感概:「原来,你也能这样子说话啊。」
「咦?」
收到了意想不到的话语,纪成云愣了下,黎南柏却没再说什麽,反而开始催促起他来:「没什麽,你不用在意,倒是我们要是再不吃,这盘就要凉掉了。」
纪成云再度拿起餐具,仔细的解决眼前的餐点,两人便开始专心品尝起这顿晚餐,一时间倒也无话,随後端上的餐後甜点是相当精致的一块小蛋糕,上头缀有莓果,入口时,微酸的甜与蛋糕的绵密同时蔓延开来,纪成云尝了一口,下意识地弯起嘴角。
「我不在意。」黎南柏突然开口。
「阿?」
纪成云惊讶地抬眸,黎南柏正将自己盘子内的最後一口吃完,似笑非笑的说:「我也没打算放弃,所以,你并不需要说这些。」
「……」纪成云抿了抿唇:「随便你吧!」
***
纪成云独自坐在家里的沙发上,夜色已深,而他并不打算开灯。
他本以为与黎南柏坦白,就能阻止黎南柏脱轨的行为,然而这场聚餐证明一切只是徒劳无功,偏偏他又能感觉到,黎南柏必定隐瞒了什麽不肯公诸於他人面前的事情。
说起来,对於这场突然的人事异动,他也曾经听到过一些耳语,据说黎南柏在来到他们公司之前,曾出过意外,也因此陷入昏迷了一段时间,这是未经证实的情报,充其量只能说是小道消息,但若是属实的话,这件事与黎南柏对他毫无缘由的在意,会有关联吗?
指针逐渐转向12点,纪成云双眼紧紧盯着门,因为一个灯都没开的缘故,除了外头微弱的月光,他几乎要被黑暗完全淹没,他也不打算睡觉,在那之前,他需要证实一些事情。
等待终於有了结果,大门处突然传来转动的声响,有人正在外头,试图开门进来。那声音并不大,只是搁在这个时间点,就显得异常清晰,而後,门如愿打开了,一只手摸到了开关,啪的一声,霎时间,灯火通明。
来自灯光的映照足以照亮了来人,也照亮了纪成云。
「阿......你?」
那个人正是黎南柏,有那麽一瞬间,他的面孔少见的流露一丝惊慌,纪成云却没打算给他思考应对的机会。
「你说过,你是找锁匠开门吧?」纪成云神情出乎寻常的冷静,甚至可说是淡漠:「可是,根本没有锁匠,不是吗?现在也不是上班时间,难道只是因为我今天回家後一直没有开灯,你就能够因为担心我而闯入我的家?你又是从哪里弄来钥匙的?」
「这个嘛......」
黎南柏顺手带上了门,门被关了起来,黎南柏慢吞吞地脱了鞋,走到纪成云面前。
「你有良好而足够的警戒心,纪成云。」
黎南柏的神情看上去并没有被揭发的恼怒,甚至,在那惊惶一瞬过後,他便显得相当的平静:「我必须想一下,才能回答你。」
真是一如既往的虚矫姿态阿,纪成云冷了眼,不客气的说:「我是弄不明白你,可是,我也不需要浅薄的谎言。」
他的眼尾馀光突然瞥到黎南柏的手掌,那是他用来开门的钥匙,上头挂着一个相当粉嫩的糖果吊饰,毫不出奇,却足以让纪成云面色大变。
「这是丶备份钥匙?」纪成云眼睛撑得极大,像是要掉出来似的,连话语都开始破碎:「你,怎麽,会知道,这个东西,的位置?」
回应他的,照旧是黎南柏的沉默,纪成云全身都在发颤,低低的问出了下一句。
「你,到底是谁?」




短篇集(一) 幸运儿番外04触及真相
番外04触及真相
一串钥匙落在白嫩的掌心上,崔绍平对着他说:「这是新家的钥匙,阿云,说起来,你有想要怎麽布置吗?」
纪成云想了想,说:「大概,要充满香甜的气味吧。」
「哈哈。」崔绍平闻言,忍不住笑了出来:「那是因为你喜欢吃甜的。」
「所以,我最喜欢的家,也要有同样的感觉。」纪成云说。
「好丶好,真拿你没办法,反正已经买了下来,想怎麽样都可以。」
崔绍平摇着头,眼里满是宠溺,最後,他打趣般地买了相当可爱丶糖果造型的吊饰,挂在他们的每个钥匙上,还找了个隐密的缝隙间放了一把备用钥匙。
而现在,那个钥匙就在纪成云眼前。
沉默如致命的病毒,在他们两人之间蔓延。
「算了,我突然不想知道了。」率先打破这份安静的,还是纪成云,他面如霜雪,散发着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气息,伸出手指向门,对着黎南柏发出了逐客令:「你走,立刻离开,这是我的领地,不容许任何人随意进入!」
黎南柏闻言,却反而上前一步,在纪成云反应过来之前,一把将他打横抱起。
始终藏在纪成云怀中,锋利雪亮的尖刀被灯光照耀地亮堂堂的,匡当一声,随着黎南柏动作而掉在地上。
「拿自己做饵,守株待兔是不错的选择,然而既然目的已经达成,你该做的,便是上床休息了。」黎南柏说。
「你做什麽!放开!放我下来!」
纪成云吃了一惊,因为失去重心的缘故,他下意识的抱住黎南柏,又立刻反应过来,赶紧抬起手掌,试图推开对方。
「别闹,你忘记医师要你早睡早起的叮嘱了?再说,你瘦成这样,又哪里有力气呢?」
这话倒是不假,纪成云才刚大病一场,元气未复,身体是显而易见的虚弱,或者说,就算他此刻精神与体力都相当充沛,恐怕他也无法摆脱这个足够强壮的男人。
推也推不开,黎南柏的双臂牢牢地将他困锁在他的怀中,几乎找不到使力的点,纪成云恼怒至极,索性用力地一口咬住黎南柏的肩膀,唇舌立刻泛出了血腥味。
耳边隐隐有了笑声,黎南柏连呼痛也没有,径自向更深的前方走着。
他似乎相当熟悉这里的动线,行云流水的直接来到卧室,毫不犹豫地将纪成云塞进被子,纪成云在家习惯换上了家居服,刚好方便他拿起被子直接将人包起来。
在纪成云继续挣扎之前,黎南柏开口说话了。
「不如就订在半年後?我们一起去海生馆,说好罗。」
纪成云身形一顿,他记得很清楚,这是那一天绍平对他说的话。而黎南柏还在继续说下去。
「因为,你是很重要的人。」
「阿云,好是相对的,所以,不是我对你好,只是我对其他人,比较差一点而已。」
「我会一直都在你身边的。」
「替我继续看着这世界,你所看见的,必然都是我想看的。」
低沉的嗓音在寂静的室内显得异常清晰,纪成云脸色变幻,闭了闭眼,终於开口:「够了!别再说了!」
平素柔和的声线变的尖锐,纪成云瞪着黎南柏:「为什麽你会知道这些?」
黎南柏在床沿坐了下来,窗外的月光照了进来,给他的身影投射出巨大的黑影,隐隐约约中,仿佛有些忧伤。
「答案只有一个,不是吗?阿云。」黎南柏说:「我是黎南柏,却也不只是黎南柏,应该说,我也是崔绍平。」
「不可能!」
纪成云握紧双拳,因为力道过猛,青筋都浮了出来,几乎要将柔软的掌心掐出血般,他一字一字的说:「若是这样,你为什麽不立刻来找我?为什麽明明都见了面,还是什麽也不说?你!在你心中,我又是什麽?」
黎南柏的手掌覆上了纪成云的,而後,一点一点的将那紧握的拳头松了开来,他很有耐心,以不容纪成云拒绝的力道,慢慢地让双手十指交扣。
而後,他叹了一口气。
「阿云,我,也是会害怕的。」黎南柏注视着纪成云,低低说道。
「你问我到底是谁,不如换我问你,当我再度清醒,所有的人看着我,都是在看黎南柏这个人。我的脑中,有黎南柏的全部记忆,却也多了一个名叫崔绍平的人,那麽,我是谁?」
「你……」
纪成云张了张嘴,一时间却是无法回话。
「究竟我本是黎南柏,只是崔绍平的执念太过不甘,所以他的鬼魂侵入了我的脑海,还是黎南柏早已死去,所以崔绍平取而代之呢?我不知道。可是我很清楚,崔绍平已经死了,他不过是这个世上一个普通人,他存在的痕迹会逐渐消失,直到灰飞烟灭,什麽也没能留下来。」
「我们,已经回不去了。」黎南柏说。
纪成云的眼圈转红,那双眼里开始积蓄了湖水,像是晴空万里,忽闻雷声隆隆,他却不肯让这倾盆大雨降落,只是用力的甩开黎南柏的手,恨恨的用袖子擦了把脸。
「既然如此,你就过着黎南柏的人生,又何必来找我?」
他们认识至今,已经有了十年,这样长的时光,足够让他明白眼前这个男人的意思,纪成云有些恨自己,如果他听不懂就好了,不是吗?或者装傻充楞也未尝不好,可是他不愿意,他偏偏要问个分明。
崔绍平已经不在了,他最後拥有的,不过是那一捧灰,滑落他的喉头,落进了他每一滴血中,他会与崔绍平同生共死,直到尽头。可是,眼前这个人,却告诉了他更加荒谬的事实。
黎南柏,只能作为黎南柏活下去。
他有自己的父母兄弟丶有自己的朋友圈子,他会过上截然不同的人生轨迹,而不能变回只属於纪成云的崔绍平。
「因为,我记得你阿,阿云。」黎南柏扣住纪成云的手腕,不再让他胡乱抹脸,又小心翼翼的,将纪成云眼角那滴泪珠抹去。
「无论如何都无法遗忘,所以,我很高兴你在这里工作,那样,我就能轻易的来到你面前,就能见到你。」
「见到我,又如何?」纪成云想起了那一日,碰巧在黎南柏跟前倒下的一幕,不禁又抿了抿唇。蜂蜜牛奶的香气,有那麽一瞬间,在他的唇舌间蔓延开来。
黎南柏将纪成云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前,他的心口正扑通扑通跳动着,那跃动的生命是那样的有力,纪成云又眨了眨眼睛。
「见到你,我就明白了,为什麽我会不论如何丶找尽理由都想要过来,因为,不管我是黎南柏,抑或是崔绍平,我都因为你而心跳。」
「我喜欢你。」黎南柏微微一笑,眼神里满是温柔:「这是唯一能确认的事实。只是,我不知道怎麽开口,也许错过了一开始,就更加无法解释了,让你这样生气又难过,我很抱歉。」
「……」纪成云沉默了,好一会儿後,他将手从黎南柏的心口处,慢慢移到了那刚硬的面容,这张脸孔,他一点也不熟悉。
「我明白了。」纪成云说:「你一直,相当苦恼吧?可是,不需要的,一点也不用烦恼。」
纪成云的手指在黎南柏的面上抚摸着,彷佛他是个盲人,而必须更加精确的用触觉描绘出这个人五官的每一寸细节。他的身体已经被被子捂的暖了,就是指间还有几许凉意,像一只蜿蜒的小蛇,在黎南柏温热的肌肤上画着圈圈:「这麽简单的事情,有一个方法立刻就能证明。」
「什麽?」
纪成云轻轻笑了,眼里水波流转,泛着湿气,还有那麽一丝丝微不可察的挑逗:「抱我。」
***
明天要去澳门啦,过几天再更新罗。




短篇集(一) 幸运儿番外05熟悉又陌生的姿态(微H)
番外05熟悉又陌生的姿态(微h)
窗外传来淅沥水声,啪搭啪搭打落到屋檐,到了深夜,似乎下起了小雨,一波一波的,如同此刻屋内涌动的暗潮。
话出了口,便没有收回的可能,纪成云一不做二不休,手指移到了自己的衣摆,想脱去上衣。
下一秒,他的双手被扣住,仅有一抹微光透入的房间里,眼前的男人宛如锁定猎物的猛兽,削瘦的面颊上浓密的剑眉微微一挑,月色打入窗内,让他偏淡的唇色都泛起了一层光圈,随即,黎南柏笑了起来,带着未知的危险,轻声说:「不是说了要我抱你吗?阿云,怎麽可以自己来?」
纪成云来不及反应,一声低呼後,本来斜躺的姿势被推倒,随即,男人沉重的躯体便压了上来。他的双手恰好抵在黎南柏的胸前,砰砰丶砰砰,强而有力的心跳顺着紧贴的肌肤传入他的脑海,纪成云忍不住微微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麽。
「怎麽了?」
纪成云目光向上,来到了黎南柏的面容,那是相当英俊的一张脸,漆黑的眼眸倒映出他的身影,散发着点点星光似的温柔,既熟悉,又陌生,而这个男人的心跳正在他的掌心里跃动,隔着衣物还能隐约感知到那股热气,一点都不冰冷,纪成云笑了,眼神变得朦胧,他觉得自己正躺在云端,在洁白的棉团上看着自己的阳光:「没什麽,只是,你,活着,真的丶是活着的。」
他的声音有些断断续续,黎南柏却笑了,「你喜欢的话,一直摸着也无妨。」他的面孔已经隐隐透出属於情欲的焦灼,却也不躁进,只是万分仔细的将纪成云的上衣往上卷,露出莹白的肌肤,胸前淡色的乳头暴露在空气中,因为骤然的凉意而蜷缩成一团,纪成云一僵,羞耻感不知为何突然涌了上来,他的身躯霎时生出了浅淡的粉色,他摇了摇头,就想向後缩去:「等丶等等!唔丶阿嗯!」
黎南柏吻住纪成云的嘴,趁着纪成云因为反应不及而微微启唇的那一秒,探了进去,舔过了整齐的齿列,又缠住了纪成云的舌头,不容许他有丝毫退却,热烈的与之交缠。
「呜!唔唔!」这个人的气味他一点都不习惯,偏偏他吻他的方式又让纪成云万分熟悉,纪成云的眼睛眨了眨,眨去了多馀的湿意,双手已经抱住黎南柏的颈项,试探的回吻起来。
黎南柏的嘴唇传来了淡淡的菸草味,或许在楼下等待时,他也曾犹豫是否要再度闯入这间屋子吧,纪成云柔软的舌尖与黎南柏的卷在一起,对方的气味在他的鼻腔里蔓延开来,他们的距离实在太近了,近到他能清楚的感知到黎南柏的全神贯注,那双幽深的黑眸是如此的心无旁鹜,彷佛在这瞬间,这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黎南柏终於放开他的唇,一道银白的细丝霎时顺着他们的唇瓣拉了开来,淫靡的闪烁着光芒,像是憋了太久的气似的,纪成云大口的吸气,唇角还残留着唾液,他却毫不理会,黎南柏无奈地摇了摇头:「怎麽还是一点也不懂得换气呢?」
「呼!呼!唔!」纪成云的眼睛湿漉漉的,一边喘着气,一边看向黎南柏,好一会儿後,他才开口:「不够,只有这样,还不够。」
他要这个男人彻彻底底地进入他,用他的热度填满自己冰冷的体腔,就算不小心弄坏他也没关系,只有如此丶只有如此......
「别着急阿,我的阿云。」黎南柏轻轻笑了,「等会儿,就是你说不要,我也不听了。」
「阿!」耳垂突然被含住,纪成云敏感的一抖,又湿又热的气息随即包围了他的耳廓,他低呼一声,身体瞬间软了下来,被黎南柏的大掌一把抱住,而黎南柏的另一只手也没闲着,贴着纪成云的腰际一路抚摸到胸腹,纪成云有些发痒,正想要扭动,那两颗乳尖却又被黎南柏精准的掐住,大力的搓揉着,带着粗糙的手感传来令他颤栗的电流,纪成云又发出了声呜咽。
这个人太过了解他了,熟知他所有的敏感之处,随便碰他一个地方,都足以让他瘫软,纪成云下意识的摇头,低低说:「不,慢丶慢些,呃......」
「呵呵。」黎南柏笑了起来:「是还不够快。」他的声音低沉,轻声细语时,便如同恶魔的呢喃似的,因为动情的缘故,两人的声音都染上了一层低哑。带着薄茧的手掌总算放过了被他玩弄到微肿挺起的乳粒,又一路向下,褪下了纪成云的长裤,直接拉到了腿弯处。
苍白纤瘦的小腿挂着裤管,在半空中晃荡,纪成云全身几近赤裸,只有被卷到锁骨处的衣服还留着,堆叠在一起。他的身形单薄,像一片清寒月光,却又隐隐透着只属於情欲的粉色,黎南柏倒是穿得整整齐齐,只是被眼前画面刺激到,呼吸更加粗重,一个又一个的吻开始细细密密的,从纪成云的脸庞延续而下,彷佛在品尝着什麽美味似的,时不时吸吮舔弄,逼得纪成云只能呜咽喘息,像哭泣似的发出细细的声音。终於,黎南柏开始嫌弃那衣服碍事,乾脆一把拉起纪成云的双手,直接将衣服往上扯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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