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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集(一)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短篇集(一)
纪成云面色嫣红,发丝有些凌乱,半披在他满是湿意的脸上,又酥又麻的感官刺激让他的意识有些浑沌,黎南柏一手握住纪成云下身挺起的性器,开始上下套弄起来,似乎因为情绪激动的缘故,那性器顶端早已泛出了半透明的液体,黎南柏没摸了一会,纪成云就一个战栗,颤颤的射了出来。
「喔?」似乎有些讶异纪成云的速度,黎南柏挑起了眉,唇角扬起,一根手指随即沾附着纪成云射出的白液,探入那微微收缩的小穴内。
纪成云轻呼了声,迷蒙的视线死死盯着在他身上的黎南柏,他的身躯向来敏感,给黎南柏这样一通逗弄,早已经浑身软绵绵的,被进入时却又忍不住僵硬了下,彷佛是第一次被使用似的,既不安又紧张,黎南柏便在他的臀肉上又拍又捏,哄道:「乖阿云,放松。」
虽然清减了些,但纪成云的臀部还是相当富有弹性,白皙而乾净,黎南柏拍了两下,忍不住又揉了起来,直把纪成云揉出了带着哭腔的呜咽,才满意地继续探索这个脆弱的躯体。
身体已经软了下来,隐密的部位被细心地开拓着,带来难以言喻的酸胀感,纪成云背部弓了起来,双腿无意识的踢动了下,又被黎南柏眼明手快的抓住乱动的脚踝,还在上头舔了一下。
「你!怎麽?那里......」小巧的脚趾被湿滑的舌头舔弄的感觉太过刺激,纪成云霎时瞪大眼,却在此刻对上了黎南柏含笑的双眼,明明黎南柏的长相与崔绍平毫无相似之处,偏偏就在这麽一瞬间,他们的眼神彻底重叠,如漫天星光里,烟火再次盛放。
「相当美味。」黎南柏似笑非笑的说了感想,纪成云脸一热,别开眼去,他们共有的床紧邻着墙壁,转过头,一堵墙便落入眼里,其他什麽也没有。
什麽也没有?纪成云又感到慌张,再度看向黎南柏。
将纪成云的脚趾逐一亲吻而过,感觉到身下软绵绵的躯体突然僵硬一瞬,黎南柏眼神有些困惑,就见纪成云有些可怜兮兮地说:「快丶快一些……」
被手指抽送的小穴已经变的湿润而柔软,纪成云大张着腿,呈现任凭黎南柏摆布的姿态,既觉得自己这般浑身泛红的模样相当羞耻,又渴求更粗更大的东西,彻彻底底的进入他的内部,最好将他撕裂成两半,让两人的骨血都能融在一起。
「别闹了,快点!我丶我要......」柔韧的腰肢开始扭动,小巧的洞穴不再紧闭,而是一张一阖的邀请着黎南柏。
「你太紧了,阿云,我不能让你受伤。」
黎南柏摇了摇头,解开上衣的扣子,露出隐藏在斯文表象下的精壮上身,又脱了下长裤,粗大的阴茎霎时弹了出来,纪成云唔了声,被眼前的画面刺激的睁圆了眼,黎南柏笑了笑,乾脆指了指自己的下身问道:「想摸摸看吗?」
纪成云喘息更急促了,他抬起上身,用手指小心的环住那热硬的阳物,而後,毫不犹豫的将它含入口中。
属於男人微腥的气味立时淹没了他的鼻与口,纪成云仔细地来回吞吐,直到那个物事彻彻底底的被他舔的湿答答的,才张开嘴,看着黎南柏,眼尾勾勒着黏稠的眷恋,他弯起嘴角,勾出一道笑意:「是,新的味道,呢,不过,我记住了。」
这话似乎点燃了什麽,随着纪成云一声低呼,他再次被按倒在床上,腰肢被紧紧扣住抬高,而黎南柏早已又硬又胀,彷佛要爆开的阳物随即抵在他小巧的穴孔上,一寸一寸的进入。
「比起上面的嘴,还不如用下面这张嘴记住,不是吗?阿云。」
「呜丶阿阿!阿哈!」纪成云无暇分神回话,只是辛苦的吸气吐气,太久没有真正的做这档事,那小穴便好似已经忘记了被占领的感觉般,每一分的进入,那感知都被无限放大,就连黎南柏勃发的性器上隐隐的跳动他都一清二楚。
大概也感觉到了进入的艰难,黎南柏轻轻叹息,粗糙的手掌随即重新覆上了纪成云敏感的乳尖,再一次来回揉捏起来,又顺着绷紧的肩膀,一路摸到後腰,直到纪成云颤抖着打开自己的小穴,让黎南柏能够更进一步的侵入他的深处。
嘴唇再次被占领,黎南柏的亲吻透出了不容拒绝的气味,吞噬了纪成云所有的呻吟声,纪成云感觉到自己的肠道正不停的收缩着,好似想要排拒这入侵者,又像在挽留,将黎南柏的阳物紧紧缠住,直到黎南柏全根没入为止。
没给纪成云太多适应的时间,黎南柏开始用力的抽送起来,一下一下的顶入那将他彻底吞下的小小洞口,肠道被反覆研磨,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快感,彷佛无法承受般,纪成云左右转动头部,甫脱离黎南柏的嘴唇,立刻发出了无法控制的呻吟:「阿!阿阿!」他的声音末尾已经稍上了哭腔,甚至还吸了吸鼻子,如同委屈的小猫般希冀着黎南柏能放缓些。
「阿云,你这样子,真好看。」黎南柏笑的餍足,不但不减慢速度,反而更用力的撞击,发出了啪啪的声音。
黎南柏的一切,对纪成云而言都是陌生的,纪成云觉得大脑只剩下混沌,像是发着高烧一般,眼前的景物开始旋转,此刻正拥抱着他的男人,也奇异的跟过往的那个人合而为一。
***
写着写着突然想到前面好像有写医生说要早睡早起
......算了,总经理帮忙请个假一点问题也没有的!
最近身体状况怪怪的,又休息了几天,总算可以更新啦?





短篇集(一) 幸运儿番外06确认(H)
番外06确认(h)
「呼!呼!绍平丶绍丶阿!不丶不对,呜……」
雨不知何时停了,尚未结束的黑夜重新被星子点缀的璀璨,窗外微光透入,映照出床上交缠的两道身影。
纪成云趴伏在床上,臀部被高高抬起,身後的小穴努力的含着黎南柏的阳物,泛着水光的眼尾早已满是通红,原本清雅的面孔因此添上了几许妖冶艳美,他高高扬起苍白的颈项,上头突起的喉结随着黎南柏的抽插而控制不住的上下滑动。他辛苦的喘息着,被吻的红肿的嘴唇因为一直张开,来不及咽下的唾沫便顺着嘴角流了下来,拉出一道银色的细丝,整个下巴都是晶亮的水色。
黎南柏索性将他的头转过来,重重的吻了上去。他的舌头钻的很深,彷佛想剥夺纪成云呼吸一样,强势的辗压纪成云的唇瓣丶齿列,甚至深及喉头,即使如此,他的眼神依旧相当温柔,专注的不可思议,却也完全不打算给纪成云一丝一毫挣脱的机会。
纪成云眼神有些空茫,被黎南柏顶的全身都颤抖了起来,快感在身体内逐分逐分的聚积,慢慢到达几乎到了让他难以负荷的程度,纪成云的呼吸越发凌乱,像误入岸上的人鱼,尾巴无力地在乾燥的地面拍打着,即使如此,他也没打算推开黎南柏。
「不对?什麽不对?」注意到纪成云发出的声音,黎南柏将人翻身抱起,让那修长的双腿夹住自己的精壮的腰侧,一边向上一下一下的顶入那个又热又紧的肉穴。
黎南柏火热的手掌在纪成云的後背上轻抚着,才大病一场过的身躯相当单薄,漂亮的脊柱突起的痕迹清晰可见,他的手恋恋不舍在上头流连,又忍不住细细啃咬纪成云脆弱的颈侧,试图在上头印下只有自己能留下的痕迹。
「你是丶你是......」纪成云好不容易找到了喘息的空隙,沙哑的开了口,然而不等他继续说下去,黎南柏又再度加快了速度,大开大合的摆动腰部,也不知道刺激到了哪里,纪成云身子一颤,又被操得浑身发抖。
他的身体状况还不怎麽好,这一番性事下来,纪成云的意识都有些模糊,只有下身的感觉依旧毫无保留,源源不绝的像电流一般延伸到他的脑海,他能清晰的察觉肠壁内的每一寸软嫩都被坚挺而粗壮的阳物磨过,深入到他从未想像的地方,忍不住抽泣出声:「阿阿!呃!好热丶好烫!呜呜丶要丶要烧掉了!」
纪成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麽,全身的肌肤不断被抚摸着,黎南柏准确地抓住了他所有敏感的角度,让他觉得自己已经到了极限,他感觉自己全身都热得吓人,似乎要烧了起来,黎南柏的肉棍像只粗大的热楔,而他是被串烤的美食,於是纪成云一边抽抽噎噎,一边又更加紧紧的抱住黎南柏,如果他就这样融化了,至少丶至少他与这个男人也是不分开的。
紧贴的躯体让黎南柏再次注意到了纪成云再度抬头的性器,铃口处正流淌着欲望的汁液,还因为翘起的缘故而顶在黎南柏的腹部上,於是黎南柏愉悦地笑了,一把握住那个形状与色泽都相当漂亮的东西,还仔细的帮纪成云上下撸动,试图让那勃发的性器更加胀大。
屁股里头被凶猛的搅拌,而前方的那物更被搓的又酸又胀,双重的刺激让纪成云忍不住想要尖叫,却喘的只能发出细细的叫声。
没多久,随着纪成云短促的哼声,他将精液尽数射到了黎南柏的手掌中,而与此同时,他的菊穴也随之快速收缩,紧紧包裹住黎南柏的阳物,如无数张小嘴在奋力吸吮似的,黎南柏冷不防被这麽一夹,微微抖了一下,积贮的精液便在纪成云的体内喷发出来,绵绵不绝的热液不停浇灌着那紧窄的肠道,让那处变得更加潮湿水滑,纪成云整个人受不住的瘫软下来,整个人便如一团粉色的棉花糖,看上去可口极了。
黎南柏在纪成云布满汗水的晕红面颊上亲了一口,便将他整个人抱了起来,靠在床边的墙面上:「如何?凉些了吗?」
纪成云迷蒙的眨了眨眼,冰冷的墙壁带给他短暂的清醒,面前的人眼里盈满了笑意,而方才始终不断在他小穴内纠缠的肉棍,已经暂时拔了出去,纪成云能感觉到有什麽液体,正顺着大腿一路向下流淌,忍不住面红过耳,方才高潮过的小洞又再次收缩了起来。
「不丶需要。」纪成云试图离开冷硬的墙壁,靠向前方黎南柏温热的胸膛,他的双脚夹在眼前这男人的腰上,整个人都依附着黎南柏不放。「我要的是丶更热丶更热的东西。」
纪成云喃喃说着,像小狗似的舔着黎南柏汗湿的面庞,咸的,他想,这就是汗水的味道,也许还有些涩,於是他又叼住黎南柏的唇,小心的舔吻了起来。
黎南柏眸色逐渐转深,再度蓄势待发的阳物找准了纪成云下方密穴的位置,又重新顶了进去,纪成云基本没了力气,只是软趴趴的倒在黎南柏身上,随着黎南柏的抽动而跟着起伏。
这次黎南柏动的不快,温存般的缓缓一进一出,纪成云的体力还没恢复,他可不想把人弄到昏过去,然而或许是他的速度太慢,带来的感觉便是缓缓累积的快感,有点酸又有点胀,纪成云难受的哼着,又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唔丶要丶快丶快一些......」纪成云哑着嗓子说。
黎南柏咬了口纪成云通红的耳垂,附在他耳畔轻语:「这可没办法,阿云,你的里面又热又软,将我紧紧咬着,我都快动不了啦。」
「骗丶骗人!」纪成云闻言,全身都漫开了一层晶莹的粉色,他一双眼睛湿漉漉的,双手紧紧抱在黎南柏的颈项上,好一会儿才说:「那,你就,不要动,也不可以丶离开。」
「嗯嗯,不离开。」黎南柏笑着说:「所以,你也不用烦恼怎麽称呼我,阿云。」
果然,方才无意中吐露的话,这个男人并没有忘记。纪成云的思路转得并不快,慢吞吞的绕了圈,才回过神来,抱着黎南柏,他闭上眼睛:「嗯。」
***
「还是不想休息吗?」
「唔,不丶不要......」
纪成云全身上下都是斑驳的吻痕,溅满了各种液体,属於他的丶属於黎南柏的,混做一块,也分不清谁是谁的。只见他白净修长的双腿大大张开,露出越发红肿的密穴,一根骨节分明的手指顺势探入其中,纪成云抽搐了下,忍不住发出浅浅的哼声,他已经用尽了力气,这下子连将大腿屈起的力气都没有,那肉洞一时半会无法闭拢,正汩汩流出微黏的白色液体,於是黎南柏的指头不但轻而易举的在肠道里来回搅动,还发出了噗啾噗啾的声响。
「阿!不丶不要戳......」纪成云满面嫣红,被那声音激出了哭腔,狼藉的密穴被这样查看让他羞耻不已,可是透着沙哑音色的嗓子却是又软又腻,还因为被戳到了敏感点而夹杂着隐隐的呻吟,更加撩拨黎南柏的神经。
黎南柏面露无奈,手指却是毫不留情,一个用力便顶入深处,又压着最能让纪成云发颤的位置来回研磨,纪成云霎时「阿!」的一声,几乎整个人都要弹起,但除了让臀部稍微离开床铺,他连动一根手指都没办法,只好尽力的摇晃臀肉,试图避开黎南柏的探索,却毫无作用,终於哭了起来。
「呜呜!不要,这个。」
黎南柏摇了摇头,将手指抽出,一缕白丝立刻随着他手指的抬起而在空中勾勒出一条线,柔软的内壁骤然失去支撑,立时收缩了起来。黎南柏也不管,只是小心翼翼的梳理着纪成云汗湿的发丝,「都肿起来了,阿云,你不休息,难道还想要继续做吗?」黎南柏叹了口气,在纪成云柔软的面颊上怜爱的啄了一口。
「要,我要!你明明说了,不离开,不可以,离开我。」彷佛无法获得安全感的小动物,纪成云任性的开口,明明眼睛已经累到快要睁不开的地步,还是固执无比的盯着黎南柏。
只有肢体交缠的那瞬间,他才能清晰看到,属於他深爱的人跃动的灵魂。在他的面前闪闪发光,那是只属於他的瑰丽烟火,永不停歇。
所以,不能停下。
黎南柏将纪成云抱起,哄道:「嗯,我在,不信你摸。」
他一边将纪成云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一边将人抱向浴室,在浴缸中扭开了热水,而後,抱着人一同跨入充满温暖水气的浴缸。
纪成云闭着眼睛,耳边是水流的声响,还有黎南柏安抚的嗓音,让他几乎要入眠,他强撑着意志力,感觉自己下方那处已经麻木的菊穴,正被两根指头钻了进去,随後,充盈在他甬道,将他灌的又满又胀的浊液便被导了出来。
彷佛失禁的感觉让纪成云不自在的想要扭动,上身却被黎南柏抱紧,无法离开,他迷茫的想了一会,这才意识到黎南柏正在帮他清洗。
「......南柏。」
「嗯?」
纪成云声音有些含糊:「现在,这是你的名字了。」
「是阿。」
「未来,也一直都是你的名字。」
纪成云喃喃说着,像是要告别什麽,又彷佛想迎接什麽,轻声道:「如果你不能只是崔绍平,那麽,能让纪成云这个人,加入黎南柏的未来吗?」
黎南柏沉默了一会,突然动了下,让纪成云从趴在他胸口上,改成坐在他腿上的姿势,他慎重无比的捧起纪成云的脸颊,问道:「阿云,那你愿意吗?」
「愿意?」
「愿意让一个不知真假的人,占据你的一生。」
纪成云一怔,随後,他笑了起来,他的嗓子还是沙哑着,却笑得相当开心,最後,他缩进黎南柏的怀里。
「求之不得。」




短篇集(一) 幸运儿番外07所隐瞒的事实(END)
番外07所隐瞒的事实(end)
没有人知道,濒临死亡的那一瞬间,崔绍平有多後悔。
「云......」鲜血的气味在口中发酵,他试图发出声音,然而耳朵轰隆作响,他连自己是否成功开口都不知道。剧痛过後留下的只是一片麻木,痛到了极致就会失去痛,然而即便如此,那也不过是在他人眼中相当短暂的时间,或许只有几分钟丶几秒钟,只是在他身上无限的拉长,长到彷佛能够数尽往事的久远。
属於崔绍平与纪成云的过去丶现在,与正在消失的未来。
对纪成云而言,他们的起始,是在那一年夏天的公园。那是纪成云对他认识的最初,却并不属於他崔绍平。
在那之前,他早已注视了纪成云很长很长的时间。
别有居心丶毫无善意地,一直默默观察着那个单薄的少年。
「真可怜。」
彷佛再一次听到了左邻右舍的窃窃私语,崔绍平阖起眼,他已经什麽都看不清楚了,唯有思绪还能在电光石火间,将这一生细细数个分明。
他的父母在他中学时离婚了,监护权挂在谁名下并不重要,反正并没有人要他,幸好他们还愿意定期留些钱给他,给他租个房子,顺便挑明了说,等他成年,便两不相干。
於是周遭一些知晓内情的人们便总爱用怜悯的眼神,明目张胆的同情他。反正奉上一点稀薄而廉价的同情心,也不需要付出什麽真情实意的代价。
的确很可怜,不是吗?一个空荡荡的屋子,效期只到他成年,还有每个月固定的零用钱,就是他的全部。崔绍平想,不丶不是这样的,至少,他知道还有一个人比他更凄惨。
那是他偶然见到的一个画面,穿着长袖长裤,看上去瘦骨伶仃的少年,来到公园的水池边,他自以为四下无人,便放心的挽起了袖子,苍白细瘦的手臂上头赫然爬满了累累伤痕,触目惊心,但那少年似乎并不怎麽在意,只是怔怔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发着呆。
真是奇怪的人,崔绍平想。但那少年迟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宛若一尊雕像,一动也不动,就在崔绍平开始感到索然无味,想要移开视线时,那个少年突然动了。
他伸出手,用细细的手指掩住面孔,而後,啜泣出声。
那是第一次,崔绍平想要接近一个人。就好像眼前矗立的巨大堡垒突然裂了一个洞,让他瞧见了里头的枯枝败叶,尘沙飞扬,满地尽是荒芜,但即使如此,依旧有鲜花自砂土中钻出,固执的盛开着。
那个少年就是如此。因为,他只允许自己落泪一下子,很快地,他粗鲁的抹去面上的泪痕,面无表情地僵着脸,再次走开了。
崔绍平隐在暗处,默默地凝视着那瘦削的身影,他见过这个人,就在隔壁班上。所以,他叫什麽名字呢?崔绍平想,没关系,他很快就会查出来。
小时候他曾看过一部猫与老鼠的卡通,如果做比喻的话,那个少年宛如散发浓郁香气的乳酪,而他就是那只小老鼠,用尽心力也要抱上这块美味。就这样,怀抱着自己也不甚清楚的渴望,崔绍平开始故意在学校里一次次地与他擦肩而过,就只为了让那个少年抬眼给予他一个眼神。
他已经打听明白,那个人叫做纪成云,他也观察得很仔细,那是一个总是孤零零的独来独往,几乎不与任何人打交道的人。
然而,这样还是不够。
只得到一点点,远比不曾拥有更加难熬。他需要纪成云更多地注视,最好是全副心神都在他身上,只想着他就好。而他会对他很好很好,倾尽所有地对他好。
即使他崔绍平在众人眼中不怎麽样,可是,还有更糟糕的人呀,在纪成云面前,他绝对可以宛如高高在上丶备受尊荣的王,心情好了便笑一笑,低头俯视自己所眷顾的宠物。
这样,他就一点也不可怜。
事情进展得很顺利,他随意丢出个理由,纪成云照单全收,彷佛毫无戒备似的,默许了他的存在,也开始如他所愿,依赖着他,吃着他所给予的食物,还会对着他露出淡淡的笑。
真傻,崔绍平一边想着,一边又忍不住暗自注意纪成云喜欢的口味。这绝非因为他很在乎纪成云,只是因为他是个合格的饲养人嘛,在那个倾盆大雨的夜晚之前,崔绍平始终这样认为着。
「你是很重要的人。」
说不出自己是怎样的心情,所有的一切都乱了套,混沌不明的胶着,还有难以言喻的躁动不安,他强硬的想将在深夜独自淋雨的少年拖走,而这次,纪成云显而易见的不听话了。
像只愤怒的小猫,用尽全力挣扎,将全身的毛都炸开,只有抱在怀里,才能握住那薄凉的肌肤底下嶙峋的骨头。而明明是挣扎着用尽全力在抗拒,却大概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那张被冻的惨白的面容上早已满脸是泪。
连自己在抽抽哒哒的哭着都不知道,又呜咽着让他帮着洗澡。
崔绍平觉得心头冒着的火焰,在这样的情景下,哗的一声,熄灭个彻彻底底。
过分纤瘦的躯体相当苍白,既不柔软香甜,也毫无半点旖旎气息,然而那色泽却奇异的勾动了崔绍平的全副心神,光是那细小又微弱的哀鸣,都足以让他的心脏砰砰的跳动。那瞬间,他终於恍然发觉,这份无可救药的心情。
有些事情,只要起了头,就再也收不了尾。
「绍平。」
「嗯?」
纪成云有一双相当清澈的眼神,或许是因为太过乾净,所以注视着他的时候,便能让他有自己的身影完全覆盖在他的眼底的错觉。
「跟我在一起,你开心吗?」
崔绍平愣了愣,微微一笑:「我看上去不开心吗?」
「不。」纪成云摇摇头,继续露出了浅淡的笑意:「那样的话,我也很开心。」
「......」
这个场景具体发生在什麽时候,崔绍平已经不太记得了,却始终不曾忘记过那瞬间纪成云的神情,渺远而空寂,却又宁静无比,或许,也透露了几分了然。
黎南柏轻轻吁了口气,将被子再往上拉一些,确保纪成云不会有一丝一毫受凉的可能。
纪成云已经睡着了,神情相当恬静,或许还有几分掩不去的疲累,睡衣未掩盖的地方,满是斑驳的红痕,黎南柏知道自己今夜做得过分了,虽然是因为纪成云不顾自己状态的索求,但他还是应该早一点停下来,强迫他乖乖歇息才对。
明明知道他大病初愈,却再也忍受不了想要占有他的欲望,想在那单薄而苍白的肌肤上,标记只属於他的味道,让纪成云用最快的速度记住他,忘记这段时日所造成的所有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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