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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真女症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他的真女症
小丽兴奋地对动物指指点点,痞子听了或微笑,或大笑;偶而小丽为了看动物,心不在焉快撞到路人时,痞子总会牵起她的手,把她拉近身边,有时候没有放开,就这样一直牵着。
小丽耳朵上的银色耳环,在阳光下闪耀着,就像她美好的青春。
我的心里有一股微微的酸味,是忌妒吗?
走了两个多小时,我觉得好累,其他四人却没有要休息的意思,我实在撑不住,就在路边的椅子坐下。
「姊,还好吗?」家豪问。
「有点累,休息一下。」我微笑。
「欣怡姊!要不要吃点东西?」小丽回头见状,蹦蹦跳跳跑过来。
「好啊!」看着她的开朗,听着她黏黏软软的声音,我没办法不喜欢她。
子晴抱着手臂想了一下:「这边离贩卖部好像有点远,也不知道有卖什麽,我跟妳一起去好了。」
「我也一起去吧。」家豪牵起子晴的手。
痞子从前方慢慢走回来,看了我一眼,然後说:「我也累了,在这里等你们好了。」
「你?累了?」子晴不可置信。
「昨天熬夜。」痞子微笑。
子晴生气地揍一下他的肩膀:「第几天了你?讲不听耶!」
「妳最近有够像我妈。」痞子翻了一圈白眼。
「宪钧大哥还好吗?」小丽担心地抱住痞子的手臂。
「还好,买个好吃的东西回来给我就好。」痞子温柔地摸摸她的头回应。
小丽幸福地笑着点头,然後转身和子晴丶家豪一起离开了。
等他们走远後,痞子指着对面的圆形花台说:「要去坐那里吗?」
我愣了一下,才了解他的意思,我起身跟着他走到对面,他让我坐在花台内侧,自己则横坐在外侧,帮我把来来往往的人潮隔开。
他是为了我,才留下来的吗?
「听家豪说,你不想跟小丽单独来,为什麽啊?」我趁机提出自己的疑惑。
他笑了一下:「原因有点丢人耶!妳真的想听?」
我点点头。
他深呼吸一口气,然後说:「要单独相处这麽久,我怕自己会忍不住吻她。」





他的真女症 小丽和宪钧的关系
我呆了。
过了一会儿才问:「为什麽要忍呢?」
「这一题,让我跳过好吗?」他微笑。
我突然觉得很生气。
「你这样闪闪烁烁,若即若离的,是在玩弄小女生吗?」
「不是的。」他苦笑着,然後伸了个懒腰:「就是因为认真,所以才会这样。」
我听不懂,那到底是什麽意思?
「我真的好困,先睡一下,有事情的话叫我。」他对我说完後,就顺着花台的弧度躺下。
过了一段时间,家豪他们拿着食物回来了,看着睡着的痞子,子晴心疼地叹口气。
「怎麽办?」家豪问。
「让他睡一下吧。」子晴翻起家豪的背包,拿出两件外套,一件折好放在痞子的头下,一件帮痞子盖上。
「汤伯伯的公司不太顺利吗?」小丽拉着子晴的手问。
「好像是。但应该可以撑过去吧?之前好几次也是这样。」
小丽跟痞子,好像没有很熟?
我抱着疑惑,默默从家豪手中接过食物吃着,过了四十分钟,痞子还是没有醒来。
「家豪,你要不要带欣怡姊去逛一逛,她很久没回台湾了不是吗?我跟小丽留下来陪他就好。」子晴对着我和家豪说。
「嗯,姊,要不要去看企鹅?」
「……好。」我跟着家豪起身,继续往上走。
其实我无心看什麽动物,满脑子都是痞子说的话,还有他和小丽相处的画面,因为实在忍不住好奇,只好开口问家豪:「宪钧和小丽是什麽关系啊?」
「嗯……」家豪摸着下巴,迟疑地说:「妳有问过宪钧吗?」
「问了,但是他都不回答。」
「也是,他应该说不出口。」
「啊?什麽说不出口?」
「现在是小丽单方面喜欢他,他也满认真在考虑要不要交往,他很疼小丽,应该是顾及女孩子的面子,不想说小丽在追他的事情吧?」
「……他是个这麽体贴的人啊?」
家豪笑了一下:「是啊~虽然平常总是嘻皮笑脸丶屌而啷当的。」
我和家豪绕完企鹅馆一圈,回到原地的时候,痞子还是没有醒来,就这样睡到下午四点,才迷迷蒙蒙睁眼,然後不停向我们道歉。
没有一个人怪他,除了汤子晴。
「你再不给我好好睡觉,就休想再来我家喝啤酒!」
她甚至用力踹了一下痞子的屁股,痞子也马上踹回去,然後躲在家豪背後作鬼脸,这场战争最後还是得靠家豪吃醋的臭脸才能平息。
回程车上,家豪帮我提出了请客的提议,但小丽不断地说她昨天帮痞子炖了一锅汤,可以补身体,比普通的晚餐好。
一车四个三十几岁的人,拗不过二十几岁的小女生,最後痞子在小丽的宿舍下车。
在家豪车上,我回过头,看到痞子笑着对我们挥手,小丽则开心地抱着他的手臂。
今天晚上,他会吻她吗?
如果他终究忍不住吻了她,我们,还会见面吗?
我会不会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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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的茶几上堆满食材,小丽身上那件牛仔洋装没有换下,也没来得及穿上围裙就开始料理。
在汤锅里添入一些蔬菜後,她开心地扭开电磁炉电源。
我坐在一旁,用右手托着下巴,望着自得其乐的她,柔软的头发,圆圆大大的眼睛,还有凹凸有致的身材,配上青春的气息,真的好美。
「小丽,公司这麽多男生,都没有人在追妳吗?」
「是有一些跟我要电话,送我礼物啦~但我觉得还是宪钧大哥比较好。」她笑着看了我一眼,然後继续哼歌,搅拌着汤锅。
「小丽……,谢谢妳。」
「谢什麽?」
「谢谢妳,从来不追问我在哪,在办什麽事。」
「宪钧大哥想让我知道的时候,就会让我知道啊!」
我笑了:「有没有这麽乐观啊妳?」
「单恋的人,哪有悲观的权利呢?悲观,就爱不下去啦!」她俏皮地对我眨眨右眼,然後故作生气地用汤勺指着我:「而且硬逼你说,你只会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呼拢我吧?」
我知道她想要逗我笑,但此刻,我却笑不出来。
「妳确定不换一个人喜欢?」
她笑着摇摇头,拨了拨她漂亮的长发。
「妳知道,我之前交了20个女朋友,没有一个是真心的吗?」
「我知道啊。」她她满不在乎地耸耸肩。
「我很有可能,永远只能和妳牵手而已。」
这句话,让她盛汤的动作慢了下来,她若有所思地放下汤勺,低头看着桌面,整间房只剩下汤锅沸腾的声音。
「我,没有自信不会伤害妳。」




他的真女症 夜里的松涛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她才打破沉默开口:「宪钧大哥,你说的,我都知道。」她抬起漂亮的脸望着我:「可是我也知道,你最不愿意的,就是伤害我。」
那坚定的眼神让我心疼。
她绕到我身後,抱住我:「宪钧大哥,可以让我再等你一会儿吗?一会儿就好。」我感觉到她柔软的身体,紧紧贴着我的背,身体开始悸动起来。
「小丽。」我松开她的手,让她离开我的身体:「妳不可以这样,我是个男人,还是会忍不住的」。
「我没关系……」她羞涩地看着我的胸口。
「不可以没关系。」我用双手捧起她的脸:「一开始,就没办法回头了。」
「妳很聪明,知道我在说什麽吧。」我严肃地说。
「宪钧大哥,你真的很古板。」她嘟起嘴,瞪着我开始撒娇。
「我大妳八岁啊!是能多新?别强求好吗?」我皱起眉,但笑了,用力地摸摸她的头。
「宪钧大哥,你这样,会让我越来越喜欢你的。」小丽红着脸抱住我的手臂。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自己是做了该做的事,还是不该做的事,无奈地叹口气:「傻瓜。」
「什麽?」小丽抬起头,亮着眼睛。
「我说我们两个。」
她看着我,跟我一起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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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了好几个月,随着冬天的来临,田野的文献终於整理得差不多了,今天是初探的日子,一大早天还未亮,我就开着车子出发,目的地是後山几个泰雅部落。
开了数个小时终於来到後山,先照着地图到处绕绕,建立一些地理空间感,到了中午,我在部落杂货店前停下来,买些午餐,顺便跟店门口的妇女交谈。
「妳是来写功课的老师啊?」
看着满脸皱纹可爱的阿嬷,我笑了:「vuvu,我是学生不是老师啦!」
「最近有个大学的张老师,也在这边写功课啊!」
原来这个田野点有其他人?
「真的喔?vuvu,那个老师今天也有来吗?」
「有喔!在路口walis家!」
因为对男生有恐惧感,我总是尽量避免前往民宅,可是不跟已经在蹲点的前辈打招呼也不行,踌躇了半天,决定咬着牙根前往。
走到路口的民宅前,一个男人正好走出屋外,回过头操着流利的泰雅语和屋子里的人聊天,那男人明显是汉人,穿着也不像部落里的人,应该就是那位张老师,我便决定不进院子,站在路口等待。
大约聊了五分钟,那男人才回过头,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张朝骏。
「陈欣怡!是妳啊!」
我的身体从脚趾开始往上冻结。
「好久不见,怎麽变成一个小男生啦?」他笑着走过来,举起右手抚摸我耳下的发梢。
我的眼前出现树叶缝隙间细细长长的月亮,松树随风起舞摇晃响起恐怖的海涛声。
他在我耳边喘息。
他的手伸进我的裙子里。
他紧紧摀住我的嘴。
然後说我很可爱。
「听说妳要回台湾作博论,原来是真的。」
他牵起我的手:「我有看妳在《cultural anthropology》发表的那篇美国女性原住民论文,写得真好。只会崇拜学长的小女生,长大了。」
「这几年,我常常想起妳,想起那个美好的夜晚。」他带着我走向竹林深处,低头看着我,好像在微笑:「妳想回台湾吧?学术圈很小,妳会需要朋友的。」
那只手摸上我的肩膀,然後是颈部。
「我可以做妳的朋友。」
「只要,妳记得那个晚上我对妳有多好。」
「记得妳从大一开始就爱缠着我,要我教妳学泰雅语吧?」
「那个晚上,我只是成全妳而已,妳也很开心,不是吗?」
我愣愣地抬起头看他。
「如果有机会,我们再来一次吧。」
他用鼻尖轻碰我的耳垂:「还有,我不喜欢我的田野点还有别人,妳知道我的意思吗?」
「msyon misu balay我爱妳。」
十几年前那个夜晚,在学校树林里,他对我说。




他的真女症 秘密
我不知道自己怎麽回到家的,回神的时候我坐在浴室里,穿着衣服,任由水不断从头上洒下。
让我痛苦了十数年的那一刻,只是他偶然想起,美好的一晚。
我开始用力搓洗身体,却怎麽也洗不乾净。
为什麽不反抗?为什麽跟着他进竹林?为什麽让他的手再度触碰我的身体?为什麽唯唯诺诺任由他威胁?
原本我以为,只要不去谈感情,住在知识的城堡里无比安全,现在他连我仅有的一小块凭依之地都要夺走。
我绝望地捶起浴室的墙壁,用指甲刮开自己的皮肤,手臂,身体,大腿。
这懦弱又肮脏的身体,令我作呕痛恨。
我抱紧马桶,把所有的食物吐了出来。
然後虚弱地用仅剩的力气离开浴室,拿起钱包出门,不顾全身湿透,外面寒风刺骨,在便利商店买了伏特加,回家打开药瓶,倒出所有的安眠药,混着酒,一口接着一口吞下。
「陈欣怡!妳在吗?」
恍恍惚惚躺在地板上,我好像听到门外痞子的声音。
「管委会说妳房间的阳台今天一直滴水,楼下的邻居快崩溃了,请我过来看一下!」
「妳不在吗?我拿钥匙开门进去罗!」
门开了,我迷迷蒙蒙张开眼睛,看见痞子震惊的表情。
「陈欣怡!?」
他冲过来把我扶起。
「……不要告诉家豪,拜托……」
睁开眼睛,印入眼帘的是医院白色的天花板,以及日光灯。
「还好吗?」痞子紧张地从床边的座椅站起来问。
「你没有跟家豪说吧?」
「放心,我没有。」他微笑:「等一下精神科会来会诊,刚刚护士有说可能要住院。」
「我不想住院。」我漠然地摇头。
「妳不住院会很危险。」
「我只是失眠,想睡得好一点而已,不用住院。」
他皱起眉,声音大了起来:「骗鬼啊妳!有人在大冬天里淋得一身湿在地板上睡觉的吗?手上的瘀青和身体上的擦伤又是怎麽回事?」
我没有回答他,继续望着天花板。
「我要打电话给陈家豪。」他掏出手机,我紧张地伸手去抢,却被他拨开。
「不要!求求你!拜托!」
想着爸妈和家豪知道了,会多麽心痛丶多麽烦恼,又只能像我一样无能为力地煎熬痛苦,我忍不住哭了。
他握紧拳头,用力把手机摔到床上,然後捶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把脸埋进双手里。
过了很久,他才抬起头,看着我:「……我不知道妳为什麽要这样,但我不能放妳一个人。」
我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我的公寓有两间空的客房,住院,住我家,告诉陈家豪,妳自己选。」
我愣住了,不可置信看着他。
「妳不准我告诉陈家豪,妳的命已经是我的了。如果妳死了,我会自责一辈子,妳懂我的意思吗?」
「我不要!」
「妳不要,那我只能打电话!」
一股愤怒冲上脑门,我抓起病床旁的衣服和杯子往他脸上丢:「混蛋!」
他从容接住衣服,接住杯子,然後把它们放回原位。
「汤子晴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我会好好照顾妳的,妳放心。」
我似懂非懂。
他看着我,用他清澈的双眼:「相信我。」




他的真女症 间谍游戏
第二天傍晚,他又出现在医院,询问完护士我的状况後,就在病床旁坐下,把他的手机递给我。
「昨天妳的衣服都湿了,我也不方便帮妳整理,这是我朋友的号码,妳把需求传简讯给她,她会帮妳准备,不想让我看到的话,把讯息删掉就好。」
我看了一下画面,显示着『林晓苹』三个字,他没有拜托子晴,也不是小丽,而是没见过我的晓苹。
他是真心想为了我守密。
其实他大可以拿着我房间的钥匙,带着晓苹或小丽进去整理我的衣服,但他没有,而是想了一个尊重我的隐私而且周到的方式。
我好像又更相信他一点。
我把贴身衣物还有外衣的size传过去後,就把简讯删除还给他。
「我去楼下等她送妳的衣服过来,顺便买一些日用品。」他把手机收回,给我一个微笑,然後起身离开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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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有完全的自信,绝对不会冲动,是骗人的。
毕竟自从和第20个女朋友分手後,已经单身快四年,更何况对方不是20岁时有八块腹肌,快攻时可以在篮下禁区把我撞开的男人婆汤子晴,而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
但我也想不到别的办法,想自杀的人最切忌独处,昨天在医院里,我要打电话给家豪时,那哭得泪眼婆娑的样子,可能是真的有苦衷,不愿意让别人知道吧?
也曾考虑过让晓苹陪她,但把生病的事情告诉一个她不认识的人,难道不算一种背叛?
好在只要我一靠近,她就会一脸恐惧地僵直,虽然朝夕相处,但应该可以相安无事地安全下桩吧?
只要一越界,就会被汤子晴揍死,我好像还没有蠢成那个地步。
在附近的商店买完日用品後,我坐在医院一楼的大厅等待。
过没多久,穿着白色大衣的晓苹出现在门口,鲜绿色的洋装让她的皮肤更加白皙,长卷发梳拢在一侧,另一侧露出漂亮的颈部,今天依然还是这麽美,我忍不住上扬的嘴角,迎了过去。
「背着我和子晴,在忙什麽?」她暧昧地笑着,把封好的牛皮纸袋递给我。
「妳又知道我没跟子晴说了?」
「如果她能知道,你才不会请我帮忙。」
我笑了起来:「是别人的隐私,我没办法说。」
「他人的秘密可是很沉重的,别让自己太为难。」她拉拉我的手,抬起头望着我,用那双美丽的眼睛。
我感受着不由自主加速的心跳,伸出手,顺着她的长发,轻轻抚摸她的头:「知道啦!别担心,我会好好处理的。」
「我要回谘商中心轮班了,再打电话给我。」
她松开我的手,我下意识地想抓住她遗留下的什麽,而握了一下拳头,但什麽也没有抓住。
她回头微笑,挥舞着白皙的手,把我心里的一点什麽,不知不觉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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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过了一个小时,他拎着大包小包回到病房,把牛皮纸袋放在床上後,便开始整理日用品。
我默默拿起牛皮纸袋,想要拆开确认里面的东西,手机却在这时响起,是家豪。
我迟疑了一下,然後接起电话:「家豪?怎麽了?」
『姊,妳在哪?』
「图书馆。」我瞬间能想到的谎言只有这个。
『妳几点要回家?我过去接妳。』
「不用了啦!我有开车过来,等一下自己回去就好。」
『喔~那妳大概几点到家呢?』
「怎麽了吗?」我紧张起来。
『公司的同事有弥月蛋糕,子晴吃不了这麽多,切一半过去给妳。』
「弥月蛋糕?」我怯怯地抬头望了痞子一眼,向他求救。
他愣了一下,转转眼睛,向我比了一个ok的手势。
「……我大概九点半到家。」
『好,待会见喔!』
我挂了电话,用力眯起眼睛,想要思考个对策,可是受控於安眠药和伏特加的馀韵,加上紧张,脑袋迟钝而混乱,一片空白。
「欣怡,妳先换衣服吧!我载妳回去,然後去其他地方绕绕,等家豪走了,我再接妳回医院。」
他说完便帮我拉起病床的布帘,我打开牛皮纸袋,吃力地把衣物一件一件套上,整理好後拉开布帘,他已经推了轮椅过来等我。
原本想要伸手扶我的他,想到什麽停了下来:「妳不喜欢人家碰妳吧?可以让我扶妳吗?」
「我可以,自己来。」我咬着牙,撑起身体,下了床,把自己放进轮椅里。
他先推着我到护理站,签完出院同意书,就带着我前往停车场,将轮椅收好放入後车厢,回到驾驶座时,他已经满头大汗。
「谢谢你,不好意思……」
「没关系,挺有意思的啊!像在玩间谍游戏。」他拉好安全带,轻松地对我笑着。




他的真女症 我真的可以相信他吗?
回到我的套房,他先帮我把昨天留下的一团混乱整理乾净,然後在茶几旁的地板坐下。
「妳的脸色不太好,还可以吗?」
我点点头。
「妳其实可以试着告诉家豪妳的事情。他虽然因为思考得太周密,反应比较慢,但很真诚,也很可靠。」
我漠然地摇头。
他无奈地说:「时间差不多了,我得走了,家豪离开以後打电话给我。」
他下楼後没多久,门铃响起,我撑起身子,勉强走去开门,家豪站在门口,手上拿着一个大箱子,对我微笑。
「这是蛋糕?」我指着箱子。
「蛋糕在里面,先让我进去吧!姊!」
我挪开身子,让他进来後关上门,再慢慢走回沙发。
他在茶几旁坐下,翻开箱子,先是把蛋糕拿出来放在桌上,然後是除湿机和电暖器。
「这些是宪钧之前抽奖抽到的。」
「抽奖?」
他笑了起来:「子晴刚搬进这间套房的时候,父母刚过世,经济不是很好,那时候宪钧在公司就常莫名其妙抽到电器,然後硬塞给她。妳在美国的房间,家徒四壁的,一定不会帮自己买这些东西,现在子晴跟我一起住,用不到了,先借给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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