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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垢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阡曜
“可能是冥冥之中的缘分吧。”司鹤笑了笑说:“我答应了他的母亲,会将他抚养成人,或许他也能知道我是他的‘父亲’吧。”
“那我是什么?”季妄怀哭笑不得,“他可是我府里未来的小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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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你当爹吧。”司鹤弯曲着手指,等着小孩儿抓住他的关节。“有个小孩儿真的挺好玩的。”
“嗯”季妄怀上前轻轻从背后环住了他的脖子,温柔道:“就当他是我们的孩子好了。”
……
随着面团一天天长大,
大家伙儿对于这个小面团,分工是非常细致的。
六七个人,就没谁是生过孩子的,这算是他们大家伙儿名义上的第一个孩子。
简近山自告奋勇,扬言要去全国搜罗好玩好看的小玩意儿送到这个小主子这儿来逗小主子开心,大家想了想,或许他也就只能干这个了,于是挥挥手让他早去早回,不要让小主子等急了。
尚如笙身为女子,虽然绣工不太好,可贵为大皇女,临渊绸缎锦绣闻名遐迩,关于小面团的衣服,自然是包在她身上了。
九清同俞江面面相觑,小露水举手道:“以后小弟弟要是生病了或者不舒服,我都能治好!”
“不错。”季妄怀赞扬道,众人的眼神聚集在九清和俞江身上,两人被盯的有些不好意思了,九清连忙道:“我陪小世子练武!”
“你傻不傻啊。”尚如笙白了他一眼,一边嗑瓜子一边道:“这小孩儿连走都还歪歪斜斜的,你还想教他练武?”
“那我……”九清挠了挠后脑勺,纳闷问道:“我还能做啥啊?”
“你就帮着换尿布吧。”俞江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我把好事让给你,我自己去受苦的表情:“我就每天带他去府里散散步,哄他睡午觉吧。”
余下众人陷入沉思
怎么感觉好像你的活儿是最幸福的??
王府自是有奶妈丫鬟帮着照顾面团,季妄怀生性多疑,刚好九清俞江解决了他的心头一患。
惠安长公主又有密报传来,司鹤得了消息不得不去处理一番。
“你们好生看护着,我去去就回。”
“等等,我同你一起。”季妄怀压下心里的担忧,二话不说,拿了佩剑就准备叫马夫将马匹牵来。
“你不必担心我。”司鹤笑了笑,“如今临渊已经没有什么让我留恋的东西了,王府里才是我的家啊。”
“那……”现在启国确实还有他需要操心的地方,根基不稳,朝臣混乱,季妄怀叹了口气:“那我在家里等你。”
趁四下无人,司鹤连忙上前轻啄了一口季妄怀的侧脸,“我走啦!”
只见画卷翻飞,一只巨鸟尖喙从画卷里慢慢浮出,不出片刻,巨鸟便展翅而上,双翼遮蔽了半个天空,云霄之上,一团红衣似火渐渐远去。
没人看到,在树丛后面,正带着小世子散步的俞江正一手捂住小面团的眼睛,碎碎叨叨地念着:“小侄儿,你以后还是要喜欢女子的知道吗?你可不要学你爹和你父亲啊……”
……
距司鹤走了已经一周了。
尚如笙和齐殊打着游历的名号,出走临渊,同打着借宿名头的简近山来启国投奔司鹤,俩人算是惺惺相惜,在季妄怀的王府里蹭吃蹭喝,悠闲自在。
小面团已经可以走了,他脖子上戴着简近山送的长命锁,手上戴着尚如笙送的小银环,穿着尚如笙让人做的小褂子,跌跌撞撞地跑到正在喝茶聊天的两人中间,朝着他俩喊:“迪迪!”
他爹字还没说清楚,只能说成这个样儿。
“你爹还没回来呢。”尚如笙逗他,“你爹会不会不要你啦。”
“对呀,你爹会不会……”简近山本来还想逗逗他,然而只听身后传来一声咳嗽。他连忙改口:“你爹会不会记错时间了,你爹不会不要你的。”
季妄怀冷着脸大步上前,抱起团子就走,只搁了话:“你们是不是不想在我王府里吃喝玩乐了?”
“没有没有!”
“我没有这样想!”
……
季妄怀抱着团子回了屋,没叫下人,只有他一人。他回想起曾经的一切,又有些担心起来,司鹤会不会又像上次一样……
不会的吧。
他抱着团子轻轻摇晃着,嘴角浮笑,这里还有小团子呢。
“你在笑什么?”身后传来一道温柔的笑声,“这么晚了还没睡,是在等谁?”
“等你。”
我等你很久了。
司鹤。
第29章暮姓人家
陆钰坐在高位之上,不着痕迹地问道:“当真就是位游医治好的司鹤?”
“是。”花匠老吴把头埋得低了,心里叫苦不堪。小少爷把他同马小七的亲人都给监视起来,拿此为要挟,这亲人的性命和二殿下给的银子比起来,那可是重要多了。“夫人曾经救过这位游医一命,前些日子他路过司府,便给了小少爷一瓶药膏,伤口便痊愈地快多了。”
“马小七,是这样的麽?”陆钰扫了一眼马小七,后者跪倒在地,点头如小鸡啄米,“是是是。”
“行了,你们走吧。”陆钰挥了挥手,显然有些不耐烦:“有事再来报。
待到老吴和马小七离开,站在陆钰身后的婢女禾姑才笑着问道:“四殿下是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答案?”
她呆在陆钰身边已有几年了,算是陆钰为数不多可以信任的下人之一。陆钰欣赏她果断决绝的处事风格,他自认与禾姑有相似之处。
“我见他只是短短几日,便恢复地同常人无异,还以为……”陆钰皱眉,说道:“还以为是有高人相救。”
他见司鹤并不想在此事上过多谈论,又听说司府最近总有外人进出,心下有所猜疑,但听这两人相报,如果确实是江湖游医,为人神秘一些或许也是正常的。
“四殿下也不必对术师大人一事过于执着了。”禾姑劝慰道:“如今仁伯侯已经与四殿下站在了一起,这势力也是不容小觑的。况且这浩大天地,术师难寻,也并非一朝一夕,四殿下切莫为了此事伤了身子。”
陆钰点了点头,骨节弯曲在桌上轻轻敲击着:“如今太子怎么样?”
“听宫里的人说,这些日子太子经常出入陛下的书房,就连太子妃也是常常被皇后娘娘请入宫中叙话。”禾姑恭敬地回答道。
“太子有了司平川这个老丈人,见识谈吐都不一样了。”陆钰嗤笑着说:“还是司平川教的好啊。”
禾姑微微蹙眉道:“司府摆明了就是太子的靠山,殿下如今还同司府小少爷走的这般近,奴婢担心……”
“我不同他走近些日后又怎么能扳倒太子呢。”陆钰轻笑道,“他要是识相一些,心甘情愿入我麾下,我自然不会亏待他。如若他没眼力见,那我也不必太念旧情了。”
禾姑颔首一笑,“奴婢还纳闷着,原来殿下早就做好打算了。”
“这是自然。”陆钰轻勾嘴角一笑,“每颗棋子都有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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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自的用途,目前来说,我并不想扔弃掉任何一枚。”
……
司鹤换好衣服,就准备同季妄怀一同出门,去拜访那几位姓暮的人家。季妄怀住的客栈就在司府不远的地方,他已经习惯了不走正门,天天翻墙进来找司鹤了。
“走吧。”司鹤见季妄怀站在屋前,怕他久等了,便小跑着过去。
“等等。”季妄怀一边说着,一边又回屋取了司鹤房里的一顶黑纱斗笠戴上,“为了不给你添麻烦。”
“你今天怎么没穿那件衣服?”司鹤看了看他,颇有些好奇。季妄怀今日只穿了一件简简单单的玄色锦袍,没有那件毛领大氅,扔在人群里也并不显眼了。
“寒毒已经好的快差不多了,”季妄怀笑着解释道:“现在已经恢复许多了,只是夜间还有些畏寒。”
九清和俞江已经抱剑在门外等着了,见两人一同出来,四人开始说说笑笑。又是四人一起调查的感觉还是挺奇妙,只是这一次,司鹤与另外三人的关系变得熟络了许多。
季妄怀与临渊皇女成亲的事,是九清偷偷告诉司鹤的。九清性子单纯,比沉稳的俞江来的有趣许多,司鹤也爱同他聊天玩乐。
他偷偷看了一眼季妄怀,到底还是忍不住,不由出声问道:“季妄怀……那啥,你婚期定了麽?”
季妄怀的脸被黑纱遮住,司鹤看看不清他的神色,只听见季妄怀顿了顿,问道:“什么婚期?”
司鹤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一声,笑眯眯地说道:“同临渊皇女的婚期,你该不会是忘了吧?”
季妄怀这幅表情,司鹤倒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气了。
“没有婚期。”季妄怀语气平淡,似乎在说一件与他毫不相干的事,“我把八皇女拒绝了。”
司鹤沉默了,他听说过如今启国的兵力并不乐观,加上承国时常压境,军心涣散,保不准什么时候又会有一场浩战,临渊无异于是他们最好的靠山。
“拒绝也好。”司鹤眯了眯眼,打了个哈欠:“不欠别人,不看别人脸色。”
季妄怀也笑了,他确实也是这样想的,不过他的笑容隐在黑纱之后,无人看见。
一连走了两户姓暮的人家,都是无功而返。司鹤不了解,只听季妄怀和俞江上前去扣门交谈,但没说几句话,就摇着头回来了。
“都不对麽?”司鹤抱着双臂,同九清聊着天在树下等着他们,见两人摇摇头,他笑着劝慰道:“没事儿,这不还有一户人家嘛。”
启国的文王不派其他人,单单只派他的亲儿子去,重视程度可想而知。但季妄怀也就只凭一块牌子,要想找着人,怕还是有些难度。
“这冬天啊就要来咯”司鹤抬头望着光秃秃的树枝和灰白的天际,心里竟然有些期盼。
“司鹤,”季妄怀忽然转过头来,没头没脑地问:“你为什么一直盼着冬天?”
司鹤一怔,正欲脱口而出的话又被他咽了下去,但他很快便想通,他倒是不必对季妄怀隐瞒,如今季妄怀知道了太多关于他的秘密,客观说来他的把柄早就被季妄怀攥在手中。
况且季妄怀啊
勉勉强强算是一个好人吧。
“因为冬天承国可能会有一个大的变故。”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虽然他身为承国人,同一位启国皇子说起此事有些不妥。
但日后的一切早就被命运在暗中安排好了轨迹,避无可避,也不是他一个司鹤就能改变的。
“你为何会知道。”季妄怀眯了眯眼,“是你们四皇子告诉你的吗?”
“不是。”司鹤干脆利落地回答道,他上辈子死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陆钰娶了郡主,他气昏了头伤了陆钰,还有一部分原因,他当时谁也没告诉。
陆钰想谋反,以自己为理由要挟他。
季妄怀知道有些话,天命不可说,他作为敌国皇子也不该过多打听。便扯了个理由,换了话题,至少他们聊起来不会觉得太过于沉重。
……
等走到最后一户姓暮的人家时,四人都愣住了。
这是一户不太大的四合小院,门板已经破损老化,风一吹就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刺得人耳膜生疼。屋檐结着一大片一大片的蛛网,落叶铺满了门前的台阶。
“有人麽?”季妄怀推开了们,跨步迈了进去,一只老鼠顺着墙角偷偷跑远,他站在台阶之上,环顾着三面老院房,屋内潮湿阴暗,倒像是许久无人居住了。
“老人家,我想问问,这户姓暮的人家,还在吗?”司鹤拉着路过的一个老人,脸带笑意问道。
“你说这个暮郎中一家啊?”老人听罢连连摆手,“早死了。”
司鹤连忙道谢,见季妄怀正从房里出来,于是上前说道:“别看了,这户人家都去世了。”
“去世了?”季妄怀皱眉,显然不可置信。
那这么说来,这姓暮的人家就找不到了?不过父皇找这户人家到底有什么意图?当时时间匆忙,没来得及问清楚,干脆再回去好好问问。
“二殿下,那我们?”俞江小心翼翼地问道,是就此打道回府,还是继续找寻下落。
季妄怀本来想说回邺城,但一晃神,瞧见司鹤一个人站在旁边,不安分地东瞟瞟西看看,实则竖着耳朵在偷听,他一时失笑,心里想的话便说了出来:“先留在这儿吧,九清我今晚写一封信,你明日一大早出发,替我送回邺城。”
司鹤一听,心里便松了一口气。
还好,他们还要多玩几天,不然他一个人可真是太无趣了。
“怎么样。”季妄怀负手走到他的面前,眼里有笑意:“这个答案你可满意?”
第30章两人独处
“什么叫我满意……”司鹤只觉得耳根烧得厉害,这季妄怀怎么比他还会撩人?
见司鹤不自在地别过头去,季妄怀心里好笑,“还愣着做什么?走吧,去吃些东西。”
九清和俞江还有其他的事要办,季妄怀便准了他们去处理自己的要务,独自一人骑马同司鹤前往沉香舫。
这还是司鹤第一次同季妄怀单独在一起。
没了九清和俞江,耳根子清净了不少,但要是只剩了季妄怀一个人,还有些不自在,司鹤只觉得他有一肚子的俏皮话都不会说了。
“季妄怀,你想去哪里吃?”司鹤憋了半天,才好不容易想出这一句话。
“不是你说的沉香舫吗?”季妄怀有些奇怪,心里只当他是有些不情愿,便道:“你不用管我,随意就好。”
“嗯……没有,我就问问……”司鹤觉得有些微妙的尴尬,他又东瞥瞥西看看,发现季妄怀腰上有一块丝绦垂挂着的佩玉,随着马匹悠悠晃动。
“你这佩玉还挺好看!”司鹤眨巴眼睛看了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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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赞叹道:“真有眼光,和我一样哈哈哈。”
“嗯。”季妄怀见他认真夸赞着,忍不住笑了:“他当然有眼光。”
见司鹤懵懵的,季妄怀取下玉佩递到司鹤的手心,面带笑意:“你再看看。”
季妄怀指尖很凉,司鹤手心被碰了一下,全身都酥麻麻的发痒。
一道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看清了吗?这可是你送我的玉佩。”
***
临渊八皇女被拒婚了!
这消息虽然被临渊国君派人压了下来,平民百姓不知道,但在宫里这消息却像长了翅膀一样,传的人尽皆知。
尚如棋自打从启国回来,便把自己关在屋内,谁说都不理。有个小婢女自持是八皇女的贴身丫鬟,不信邪地端了糕点进去,不仅被打的披头散发,鼻青脸肿,就连一张小脸也被装糕点的瓷盘碎片割了口子,算是毁了。
七婴给尚如笙说起这事儿的时候,这位大皇女正在漫不经心地等着下人给她的一双纤纤玉手涂着红蔻丹。
“哎,七婴”尚如笙不屑地问道,“你说为什么这么多的小姐太太、皇女贵妃都喜欢在指甲上涂这玩意儿?就不怕舞枪弄剑的时候把蔻丹蹭花麽?”
七婴轻咳一声道:“民间不知,只是这宫里喜好舞枪弄剑的只有大皇女您了。”
“那是她们无趣。”尚如笙嗤笑一声,“尚如棋学了这么久启国的女德女红,还不是被启国退了婚。”
七婴连连称是,她刚才还以为大皇女没把她的话听进去,一心只注意着她的蔻丹指甲,便只说了几句,见尚如笙来了兴致,她连忙继续讲着宫里的流言蜚语。
“启国如今落到这般田地,居然还敢拒绝临渊的联姻?”尚如笙拍手笑着说:“有趣。”
十五年前启国承国交战,险些覆国。若不是临渊出手相助,从中调解,让启国只割让了浔河以南的荒地,又远嫁明华公主,这才平息了战乱,于灭国之灾。
尚如笙如今也不过才十六岁,十五年前所发生的事她早已没了印象。
“是谁拒绝了尚如棋?还有这等傲骨?”尚如笙颇有些好奇地问道,她第一次见到启国和承国王储,也是在两年前的承国国宴上。
“启国的四殿下,季妄怀。”七婴恭敬地回答道。
“季妄怀?”尚如笙敲了敲头,发冠上的金叶子轻轻晃动,发出清脆的响声,她思索道:“好像有些印象,是当时国宴上作画的那名少年吗?”
“不是,”七婴摇了摇头道:“那是承国司府的三少爷,启国的四殿下是当时同这位少爷一起弹琴的。”
“原来如此。”尚如笙理了理鬓发,清了清嗓子,给自己找台阶下:“那一定是因为他俩生的太像,所以我才记错了,当时他俩一个弹琴一个作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对璧人呢。”
“大皇女,此事可不许胡说。”七婴连忙上前捂住了尚如笙的嘴。
没想到,多年以后。
尚如笙的一句玩笑话,竟然一语成谶。
***
司鹤到了沉香坊,就是到了自己的地盘,他翻身下马,迈着不慌不急的步子,让湘娘给他们腾了一间单独靠着观月山的房间,难得清净。
“司公子,今日打扮的这是逢了什么喜事?您这儿后面的这又是哪个相好?”湘娘正坐着翻阅账簿,见司鹤带了个人进来,还以为又是以前哪个楼里的清倌,带来沉香坊喝茶谈心的,便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哎对了你还没来过这儿吧,我带你逛逛!我们走,里面更好看!”司鹤一听这话,连忙拉着季妄怀就往里面跑,生怕季妄怀听了进去,日后在心里坏了他的印象。
等到司鹤拉着季妄怀一路小跑上了二楼,见季妄怀并未说什么,他才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这个地方不错。”季妄怀取了斗笠,再抬眼,已露出一张清逸的脸来。
“你喜欢就好!”司鹤一听季妄怀称赞了一句沉香坊,心里顿时激动的难以平复,要不是季妄怀还坐在这儿,他早就从窗户跳下去,去观月山跑个两三圈了。“湘娘从月湖引进活水,再在距水底几寸高的地方支起棱柱搭上地板,喂了些鱼苗,透过地缝隙就可以见着这些小鱼了。”
司鹤一说起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就是一身干劲儿,季妄怀也不恼,只是细细听他说着,不时地微笑点头,好让司鹤继续说下去。
待到湘娘端了酒菜前来扣门,司鹤才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抱歉啊,一时兴起,说的有点多了……”
“没事,我觉得很有趣。”季妄怀从湘娘手里接过酒杯,给自己和司鹤倒满湘娘专门酿的桂花酒。
“原来是位公子,刚刚小女说的胡话,公子还请勿放在心上。”湘娘见季妄怀取了斗笠,正是一张俊脸,心想或许也是富贵之人,担心刚刚说的话顶撞了这位公子,连忙赔礼道歉。
“不怪你我自己戴了斗笠,你没认出来很正常。”季妄怀笑了笑,半开玩笑道:“只是我倒不知这司少爷平日里还喜欢拈花惹草,极尽风月之事。应该是我该多谢了你,让我对这位司少爷的了解更深一步。”
湘娘见坐在对面的司鹤一张脸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变换花样都快赶上戏班子里变脸的行家了,自知此地不宜久留,连忙了盘子就此退下。
“不不不!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司鹤斟酌着应该如何解释才能让他看上去更无辜更委屈一些。
“你不用对我解释。”季妄怀忍不住笑了,他见司鹤像是一件做错事的小孩儿,委委屈屈地承认错误,心里倒有些不好意思:“我只是开玩笑的。”
司鹤连忙放下心来,又听季妄怀道:“不过你如今年龄正好,也到了该娶妻生子的岁数了。”
咱俩半斤八两,就别五十步笑百步了吧……
“不说这个,还早呢。”司鹤叹了口气,这辈子他都别想要个儿子咯。
他举起小酒杯,同季妄怀碰了碰杯沿,说道:“我找那些清倌来沉香坊聊天,是因为我觉得在风月场所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的女子,看透看破的东西比谁都多。”
“有些话我不愿意给我爹娘说,也不愿意同简近山他们说,司雁那个木头也听不懂我说话,司鹭是个连闺房都没踏出去的姑娘,自然也不妥。”司鹤自顾自地把玩着手里的白瓷杯,似在诉说一件平淡无奇的事。
“于是你就找她们来陪你聊天?”季妄怀有些发愣,他见司鹤朋友甚多,竟没想到他有心事的时候,居然是找风尘女子替他排忧解难。
“只要有银子,你想说多久,她们就能听多久。”司鹤撑着头,趴在桌上,眼神暗暗无光。“其实也挺好的。”
“若你不嫌弃,今日有什么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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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也一并讲出来吧。”季妄怀抿了抿嘴,“我陪你。”
这是季妄怀第二次说这个词。
司鹤有些恍惚,他原本以为这个词他这辈子都听不见了。
无论有多大的压力,多深的烦闷,多远的明天。
都抵不过对方的一句我陪你。
“那……那我可就真说了啊,你可别赖账。”司鹤低着头开玩笑道,没人看见他发红的眼眶。
他垂着眼不敢让季妄怀看见自己的狼狈样
因为一句‘我陪你’就落了泪,实在是太没种了吧。
“等你说之前,我也有一句话想问你。”季妄怀突然出声道,他脸上笑意很淡,像是在期盼什么答案。
“如若有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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