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爵万妖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桃花无债
这样的归桐屿是君一焚第一次看到,那样的蛊惑、神秘,充满危险,仿佛一个深不可测的漩涡,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愚蠢的问题。
君一焚抬起上身,寻到归桐屿的唇,缓缓落下,然后松开,道:“让我做你的伴生,归桐屿。”
笨蛋,只有这样,才能把你彻底圈在身边啊。
连离开的理由都别想有。
“我……”归桐屿心中剧震,他狂喜得手指都在颤抖,“我……嘶……”最敏感的尾巴尖儿突然传来剧烈的刺痛,归桐屿欲想抽回来,却扯不动。这才发现他的尾巴尖儿被君一焚掐在手里。
归桐屿不禁哭笑不得,所以说家主现在这是在威胁他吗?
此刻的家主可爱得让他疯狂!
归桐屿将双手紧握成拳,冰凉的血液染红了指尖,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君一焚虽然没有再掐他的尾巴尖儿了,可还是有点痛。
“有时候我真想离开你身边。”归桐屿伸出手环抱住对方,他贪婪地呼吸着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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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着君一焚的味道的空气,在君一焚没有看见的地方,那双深褐色的眸色变成了耀眼的金色,他沉声说道,“可当我意识到应该离开的时候,我发现,我已经无法离开了。”
“那就不要离开,永远别放手。”
第21章成功顺毛
亓官慕寒没有打算现在就带归麒离开村子,归麒的灵魄还不够稳固,经不起丝毫颠簸。
半了月了,归麒还没有醒来。
这半月里,侥幸活下来的村民也已经先后下山,他们太久没有过过普通人的生活,显得有些急不可耐。
但他们并没有想过,他们的某些习性,可能已经不再合适普通的人群了。
阴气散尽,碧空如洗万里无云,多年来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在这萎靡的村子,鸟鸣山涧,宁静安详,显得有了点生气。
亓官慕寒在外面院子放了个躺椅,把归麒抱出去一起晒太阳,挺好的太阳,暖洋洋的,也不会毒辣。
馒头靠在旁边,躺着,露出柔软的白肚皮,蜜蜂飞过的时候,它就动一动耳朵。
归麒只觉得自己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灿烂的太阳光刺得他眼睛有点疼。
“……师尊?”
归麒喊着,发觉嗓子干涩得很。
在归麒睁眼的时候,亓官慕寒就发现了,见归麒说话哑的不行,便问:“渴了?”
归麒点了点头,顿时脑袋晕晕沉沉,难受。
看着亓官慕寒走进屋子,很快便出来,手里拿着个茶壶和杯子。
喝完水,归麒总算找到自己的声音,问:“我怎么了?”
亓官慕寒言简意赅:“用了定魂珠的后遗症。”
归麒:“……”所以那是什么?
院子里变得沉默,归麒不太能明白,为何睡了一觉醒来,气氛怎么变得有点奇怪。
下山买东西的四人这时候回来了,正巧打破了这诡异的沉默。
“小公子醒了?”说话的是莺歌,她是第一个进院的,所以也是最快看到归麒醒着。
听到陌生的女人声音,归麒疑惑地转过头,看到四个全都不认识的人。领头的是个年纪不大的女人,穿着紫色纱衣,很有韵味,那双温柔沧桑的眼睛,让归麒觉得有点熟悉。
归麒歪了歪头,怀疑地问:“莺歌?”
“是我,小公子。”莺歌笑起来很温柔,也很真诚,同样保持着一种距离感。
“你的病……”归麒犹豫了一下,才说出剩下半句,“都好了?”
“都好了,多亏了小公子的师尊。”莺歌福了福身,感激地看了眼亓官慕寒,又看向归麒,“大恩大德无以为报,还求小公子能下我们,为奴为婢。”
“哦。”归麒若有所思地点了点下巴,视线投到莺歌的身后,忽而眯起眼睛,像一只准备露出爪子的小狼,问,“他是谁?”
他?
还是她?
众人不约而同冒出疑惑。
归麒指向人群里最小的女孩儿,他没有再问莺歌,而是看向亓官慕寒,又问:“她是谁?”
大手一挥,亓官慕寒将小徒弟一把捞起来,自己则坐回躺椅,然后把瘦瘦小小的徒弟放在腿上。
“木敏儿和你差不多大,可以做你的玩伴。”
归麒低着头,大半张脸被头发遮挡着,因为一直睡着,头发便是散着的,没有束,藏在阴影里的眸子一片死寂:“什么意思?”
从被亓官慕寒下的那一刻,归麒的小脑瓜里就没有什么师徒的概念,他只知道,他想留在这个男人的身边。他不懂得什么尊师敬长,更不明白什么一日为师众生为父。他只晓得,在他的内心完全接纳男人靠近以后,男人就必须是他的。
亓官慕寒是一座高不可攀的高山,归麒自知蚍蜉,但他仍妄想着撼树。
归麒谨言慎行地待在亓官慕寒的身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对方的喜怒。对方丁点的亲昵都会让他就会欣喜若狂,让他觉得自己是被宠爱着的,他不再是当初的那个没人受尽冷眼的卑贱之人。
而木敏儿的突然出现,让归麒强烈的独占爆发,一直藏在内心最深处的阴暗被他亲手翻出来!
明明答应过他,只要他的!现在却看到可爱的女孩子,就忍不住了吗?平日里看着冷冰冰的,一副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模样,其实内里和那些逛窑子的男人没什么两样!
院子里安静得可怕,其他人大气不敢出一个。
归麒用力挣脱肩膀上的手,猛地跳到地上,瘦小的身体踉跄了一下,及时稳住,归麒冷冷地说:“骗子!”
“骗子!”
同样的语气,冰冷的指责在亓官慕寒的脑海中响起
雪峰上,大雪纷飞,不见一丝绿意,一点春丶色。
峰顶,琴声袅袅,珠滚玉盘之声,清耳涤心,堪称绝妙之音,却,悲恸哀戚,那琴声竟似在泣血。
寻着琴音游走,且看雪峰的最高之处,一身着玄色底纹、白色衣袍的佳人,正在用青葱玉指如舞动般拨动着着琴弦。
一藏蓝衣袍,面带铁面,配有两把长刀的男子站在弹琴人身后,唤道:“流离。”
在琴弦之中翻飞的手指一顿,没有发现,复又继续弹奏起来,只是柔情凄婉的琴声不再,快速转换为湍急如潮水般的危险气势,癫狂疯魔。
“诤”
琴弦断,苍白如雪的手背上多了一道红得渗血的印子。
“流离!”
男子紧张得冲上去抓住对方的手,心疼得不自己。
归流离勾了勾唇,笑却没有到达眼底,他说:“既然将我推开,又何必再来抓住?君予墓,记着,是我不要你了!”
君予墓抓紧手中想抽出的手,慌忙解释:“流离,我没有想推开你,她是你娘亲,我凭什么反对?我根本就……根本没有说不的权利!”
“呵……其实从一开始你就对我不是女子耿耿于怀吧?”
“我……”
“骗子!”归流离用力扳开君予墓的手,冷声说道,“我再也不会相信你!”
君予墓愣在原地,归流离从他身旁擦身而过,君予墓并没有看见,一滴血泪从对方致的脸庞滑落……
啪
清脆的一记耳光响起,归麒苍白的小脸上快速浮现出醒目的指印。
火辣辣的痛苦的令归麒愣住,左耳里一震嗡鸣,他觉得自己快聋了。
同时一脸震惊的还有站在院中的李知远、莺歌和木家姐妹。亓官慕寒对归麒的爱护和宠溺他们亲眼所见,这半月里大事小事都是亓官慕寒亲力亲为,对这个徒弟寸步不离。
尽管知道亓官慕寒随着性情做事,正邪难分,但谁也没想到,亓官慕寒居然会打归麒。
包括亓官慕寒自己也同样没想到,他会因为归麒的一句话失控。
此刻,亓官慕寒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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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第一次尝到后悔的滋味儿。
亓官慕寒轻轻碰了碰归麒的脸,现在脸颊已经微肿了,皮肤下面渗着惊人的血丝,害怕弄疼了归麒,亓官慕寒的动作显得小心翼翼。
因为牙齿刮到了脸颊里面的肉,归麒尝到一丝腥甜,他觉得胃又开始痛了。
归麒后仰着躲开亓官慕寒的手,眼底湿润得快要流出液体来,但归麒却龇牙咧嘴地笑了笑, 看起来有点没心没肺,却又矛盾地充斥着快将这小小的人儿湮没的悲伤。
亓官慕寒看得一怔愣,归麒将另一边脸伸到亓官慕寒的手边,轻缓温柔地说道:“邪尊大人,要不要再试试这边?”
亓官慕寒身体轻颤,嚅动了下嘴唇,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用力将归麒抱在怀里。
归麒非常不配合,他用力地挣扎着,发了疯一样对亓官慕寒又抓又咬,亓官慕寒也就任他折腾。那小乳牙根本伤不到亓官慕寒分毫,直到最后归麒自己折腾得没了力气,挣扎不动了,但他还是梗着脖子不肯靠着亓官慕寒。
被晾着的四个大气不敢出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化作雕像。
敢这样和尊上对着干,尊上还要哄的人,哄得时候还亮爪子的人,小公子,全天下人就服你!
归麒面无表情地看着亓官慕寒,说:“放开。”
亓官慕寒一语不发,却不肯放开。
归麒怒极反笑,募地贴近亓官慕寒的脸,小嘴含住那张淡色的薄唇,乘着对方因怔愣而微启着唇,柔软的舌伸进去……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让亓官慕寒放开他,这情绪来很突然,脑子一热,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正如那死肥猪说的,一个娼妓之子,这些东西他怎么可能不会?表情闪过自嘲,料想中的推开并没有出来,反而……
漆黑的瞳孔骤然紧缩,眸子闪过一丝惊艳的红光,异样的亲密缠绵,呼吸全是对方的味道,蛊惑着归麒缓缓闭上眼,全心感受这特别靠近。
一大一小两人的舌紧密交缠,难舍难分。
归麒跪坐在亓官慕寒的身上,仰着头,不由自主地抱住亓官慕寒的脖子。
这个吻不再是点到即止,也不是师徒之间该有的吻。
甚至到后来,吻得津液都从归麒的嘴角溢了出来,归麒迷糊中伸手想要去擦拭,但手掌很快被亓官慕寒抓住,他觉得肺疼得快炸了,开始挣扎起来,亓官慕寒这才停下来,他呼吸依旧平稳,仿佛方才的都是错觉。但他的动作却出卖了自己,他的双臂缓缓紧,几乎想要将怀里的小人镶嵌进自己的血肉。
归麒大口地吸气,瘦小的身体因此而起伏,他觉得心脏跳得好快,几乎要从嘴里跳出去。
眼神一动,归麒忽然看到已经石化的四人,归麒觉得脸颊有点热,小声嘟囔道:“变态……”
“呵~”
耳边传来一声哼笑,归麒怒瞪面无表情的亓官慕寒,“笑什么!”
亓官慕寒眨了下眼,又在炸毛的徒弟唇上浅啄了一下,一本正经道:“你先做的。”
归麒:“……”
补刀:“为师以为你喜欢。”
归麒:“……”
瞥了眼旁边没有自觉的四人,亓官慕寒把归麒抱起来,回到屋里。
嘭
跟在后面的馒头用小爪子蹭了蹭差点被门夹到的鼻子,原地转了两圈,见门没有打开的意思,便耸拉着耳朵回到躺椅上,奄奄地晒太阳,虽然狐狸它更喜欢晒月亮。
木敏儿戳了戳姐姐的手,等木兰看向自己,木敏儿才一字一顿地说:“原来尊上和小公子是这种关系。”
木兰吞了吞口水:“……你想说什么?”
木敏儿掀了掀眼皮:“你觉得呢?”
木兰扶额:“我们是亲姐妹。”
木敏儿:“借口。”
木兰:“……”
进屋后,亓官慕寒把归麒放在床上,指尖抵着归麒的额头。
归麒站在床上,依旧比亓官慕寒矮了许多。他看起来很安静,十分乖巧的样子,但心里却有点纠结。
细细的暖流冲亓官慕寒微凉的指尖传导,暖流渐渐流入归麒的四肢百骸,令归麒忍不住往亓官慕寒靠近了一点点。探确定归麒的灵魄已经稳定,虽然未能补齐,至少不会再发生被阴魂影响这种危险的情况了,亓官慕寒这才放心结束探查,将手指抽离。
冷眸微闪,修长的手抚向已经开始泛紫的脸颊,亓官慕寒开启薄唇,问:“为什么说为师骗你?”
归麒身体一僵,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想也不想,伸手就要推开亓官慕寒,却没想到因此磕到脸颊,痛得他抽了口凉气,因为隐忍而显得表情扭曲。
亓官慕寒连忙抬起归麒的下颚,往右边偏去,归麒抓着亓官慕寒的手腕想抽开,他使上全力,可对方的手却纹丝不动。
“别动。”
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冷淡依旧,但归麒却轻易从里面捕捉到一丝无奈,他顿了顿,很快感受到原本火辣滚烫的脸颊被涂上的一层冰凉,空气里混杂着恬淡的药香,以及熟悉的冷香。
似乎过了许久,归麒的下巴才被松开,归麒转过头,看着面无表情的的亓官慕寒,突然好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以往学到的那些好像都没有用。
“为师答应你的事,不会食言,所以不要自己轻易下断言。”
归麒垂下眼眸,低哑着嗓音有些发颤:“你打我。”
亓官慕寒揉了揉归麒的头“很抱歉。没有下一次了。”不管他是不是失控了,他确实是打了归麒,他不想解释什么,唯有保证今后不会再发生同样的事。
咕噜噜~
归麒缓缓将头垂得快埋进胸口,脸热得感觉头顶都要冒烟了。
亓官慕寒眼底一片柔软,语气微扬:“饿了?”
从鼻腔里轻轻发出一声:“嗯。”
亓官慕寒又揉了揉归麒的发顶,说道:“等一下。”
见亓官慕寒出去了,归麒抿了抿唇,猛地捂着自己狂跳不止的心脏。
这是什么感觉?
好奇怪……
忽然眼尾一闪,归麒偏了偏头,疑惑地看着地上的砖缝中,有点闪亮的东西。
翻身爬下床,没找到鞋子,归麒便赤着脚踩在地上。走到那东西那儿,小巧的脚丫踩了踩,有点硌脚。
亓官慕寒端着汤药和饭食进来的时候,便看见归麒正蹲在地上,手里拽着朵白色的小花,用力往两边一扯,一颗珍珠大小的乳白色珠子从花朵中掉了出来,落在地上“哒”、“哒”、“哒”、“哒”地弹了几下,然后滴溜溜转了小半圈,正好停在亓官慕寒的脚边……
喀拉……
细小的碎裂声从美的白靴底下发出来,亓官慕寒面不改色地走到归麒面前,一手穿过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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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的腋下,将归麒抱起来,放在凳子上:“先喝药再吃饭。”
完美被出现的师尊带走了视线,归麒端起药碗,一口干掉,放下药碗,俩眉毛皱成一团……
作者有话要说:归麒:十三岁(虚岁)
亓官慕寒:七千年+?岁
第22章同一类人【小改】
云棹在君家住了五日,便有整整五日未出门,不是不想出去,他本就是个闷不久的性子,待了五日已经是极限了,可他偏偏现在不能出去!
谁能知道那个叫归梧司的男人居然是一只半妖!
那日云棹将归梧司带回客店,半途归梧司忽然狂暴,周身散发着霸道的妖力,令天地色变,云棹这才发现,男人是承受不住妖血的侵蚀,面临入魔的危机。
情急之下,尽管尊上曾提醒自己,不可在外暴露自己的能力,可云棹只想到救归梧司,便动用了天生俱来的木之灵,为归梧司炼化妖血。
待助归梧司炼化妖血之后,这半妖居然要他做他的伴生?!
开什么玩笑!
他们才认识多久?
说难听了,他们连认识都算不上,充其量见过两次,在一起待着的时间都不到一天,况且……
云棹想都没想,张口直接拒绝,却没想到这半妖竟是个疯子!居然乘他不备,以二者血结契,纵然没有实质上的情感,却已经定下名分,叫云棹再怎么拒绝都没用了。
一怒之下,云棹与归梧司大战几百回合,但却发现归梧司根本是在逗自己玩,还时不时动手动脚。
云棹气急,心想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尊上走丢了,他也不能一个人回药门,那疯子知道他们之前住在醉生梦死楼,索性一时也找不落脚的地方,云棹便回了君家。
这天气,初荷已冒出尖脚,时不时一两只翠鸟飞过,捉起池中的鱼,颤颤巍巍地飞走,落在池边的枝条,大快朵颐。
云棹百无聊赖地望着对面的吃着肥鱼的鸟发呆,脑海里则时不时浮现出那双含笑的眸子,美得惊人。
猛地摇摇头,心想怎么又想起那自作主张的家伙了,云棹动作定住,愕然看着不知何时站在他面前的黑衣男子。
“戮?你怎么来这了?尊上呢?”想起刚才自己忒傻的样子,戮还能保持着这阴森冷厉的样子,这定力也是很不错的。
戮:“尊上有令……”
月色如水,将整个帛画峰包裹笼罩,某个宽敞整洁的房里,如同白昼。
从那个村子回到药门,已有小半年。
正在在亓官慕寒有意地调理之下,原本瘦巴奄奄的小咸菜总算变得棵比较顺眼的豆芽菜了。
莺歌和李知远并没有随他们到药门,两人准备去蓝城里开一家小铺子,卖些个绣品,反到是木家姐妹二人被归麒接纳了。
当初,归麒醒来之后,还在村子留了一段时日以休养身体。一日,他独自跑到院子外面转悠,村子里除了归麒和亓官慕寒,还有那四个人以外,再没有别的人。就在归麒准备回去的时候,一个人叫住了他,是那个他一直提防着的小姑娘。
木敏儿告诉了他昏迷的时候发生的事,她说得很慢,似乎要想一会儿才能组织好语言,让人感觉有点木讷。但归麒却很耐心的在听,因为他在从别人的口中了解他的师尊。当得知那个冷冰冰的男人为了照顾自己寸步不离、不眠不休的时候,归麒只觉得身体里有一个很深的地方,被措不及防地触动了一下。
木敏儿说:“让我留下。”
归麒眯起眼睛:“凭什么?”
木敏儿木讷的脸扯出一个极鬼畜的笑:“就凭你让我杀人,我绝不放火。我可以变成你操控的利刃,为你斩杀一切。”
“原因呢?”
“因为你,可以给我需要的安全保障,我只要木兰安全。”
其实木敏儿和归麒二人很像,他们是一类人,都是那么的自私,冷血的看待一切。
是冷血,而非冷漠。
他们藐视人命,却在浮尘中挣扎着,拼命地想活下去,他们渴望着得到一切,却又对在意的人能舍弃所有哪怕神形俱灭!
归麒答应了木敏儿的提议。
跟着师尊回到药门以后(不要问师尊为什么能找到药门在哪里,路痴找自个儿家自然是有自己的手段),木兰留在归麒身边照顾饮食起居,木兰是个极聪敏的女子,特别是在村子里与归麒相处过一段时间,知道归麒体弱多病,且恢复极慢,所以照顾归麒的时候心思十分细腻。木敏儿则被人带走,带走后做什么归麒并不是很了解,只偶尔听到多话的门人说起,那个跟着少尊主一起回来的女孩好厉害,简直是个小怪物。
类似的言论还有很多,很久之后,当归麒再一次见到木敏儿时,那个曾站在他面前说要做他刀刃的女孩真的做到了。
初到药门的时候,归麒在自己房中总会被梦惊醒,每每夜里爬起来,房中一片漆黑,摔得遍体鳞伤。亓官慕寒发现后,也没说什么,只是从那以后起,归麒的房中便镶嵌了数十顶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屋顶上安放着大大小小约莫有上千枚星夜石。
一到夜里,夜明珠无火自亮,白日吸了日光的星夜石闪烁着荧荧星光,宛若十轮圆月与星空被承载入屋子里。
被子里归麒缩成一团,这是极没安全感的姿势。
紧闭的眸子缓缓睁开眼睛,纤长的眼睫承接着星光,黑色的瞳眸倒映着星河,美轮美奂。
随着归麒的起身,团在锦被上的白色的毛球在柔软打了个滚儿,张大嘴打了个哈,露出小小的但十分锐利的牙齿和粉色的舌头。紧接着,它安逸地眯上眼睛,可爱的小爪子垫在尖尖的嘴巴底下,耳朵有一下没一下地挥动。
归麒起身下床,赤脚落地,脚下接触到一片柔软。尽管亓官慕寒经常训归麒不要赤脚到处跑,但这个恶习归麒似乎总是改不掉,无法,亓官慕寒只好将房间里都铺着厚厚的毛毯,包括亓官慕寒自己房中亦是如此。
亓官慕寒却是不知,归麒是故意的,他享受亓官慕寒无奈的呵斥中的关怀备至,那令他觉得自己无时不被宠爱着,然后便渐渐成了习惯。
但房中的地毯铺得再厚,当归麒踏出房门,足下便传递过来一片凉意,特别是在这晚秋之际,着实是有些冻人了。
出了房门,仅短短几步路。
归麒寻到隔壁的门,只轻轻一推,门便开了。
把门关上,寻到房中的大床,轻车熟路地爬上去,挤进某个熟悉的带着冷香的怀中。
似乎感到怀里的身子有点冰,亓官慕寒熟练地伸手将人搂住,似乎有意想让对方的体温暖起来……
旭日东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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