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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爵万妖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桃花无债
木兰以前见过莺歌,那时候莺歌的脸还是好的,所以她此刻亦认出了莺歌:“我不是知远,我是木兰,知远已经回去了。”说着木兰爬出浴桶,随便找了张毯子把身上的血污擦掉,换上衣服,却发现怎么也打不开门。
门外,木敏儿拿着地上的镰刀,跑向正利落斩杀的戮,近十步的距离,此刻却异常艰难,愣是了九牛二虎之力,险些好几次被藤蔓抓住,才抵达戮的身边。
“我知道它的死穴。”木敏儿直言。
戮顿了一分,补上方才的动作,地上又多了一大簇藤蔓,还生命力顽强地颤了颤,爬了几步,才瘫在地上,迅速干枯。
但被斩掉的地方又很快再生出新的藤蔓。
“什么。”
“要找到一条没有分支的藤蔓,它的根部有一朵白色的花,铜钱大小,斩掉它。”
戮快速将长剑换到左手,道:“好。”
房中。
归麒还在沉睡,惨白的小脸裂出隐忍的痛苦,眉头紧蹙,腮帮子因为后槽牙咬得死紧而绷着。
亓官慕寒见此,指尖在魂石上轻轻一点,魂石立刻不再动弹,安静得像一颗普通的珠子。
不等亓官慕寒的手指离开,纠缠在魂石上的血雾忽而爬上亓官慕寒的手指,悄悄冒出一个突起,还动了动,有意识一般地撞了撞亓官慕寒的指腹。
亓官慕寒凝眸,发现血雾中冒着一粒黄豆大小的小包。用手指摁了摁,那小包像棉花一般被摁回雾中。
当手指一离开,小包突然拉伸变化,变化成了一只爪子,小小的,看着却很锐利,上面还有不明显的花纹,像某种兽类的爪子的缩小版。
小爪碰了碰亓官慕寒的手指,然后便牢牢抱着不放。
亓官慕寒条件反射的动了动手指,发现那小爪子被抱得更紧了。
还挺黏糊人。
亓官慕寒欲扯下那紧抓着不放的爪子,当他抓住那血雾凝成的小爪拉扯时,一阵刺痛从指尖传来,亓官慕寒微微一顿,冷眸快速缩紧了一瞬,脑海中忽而疾驰飞闪过无数画面,就像在看一段身





六爵万妖 分卷阅读36
临其境的故事
破旧的老宅院,斑驳陆离的老墙看上去有些光年了,老墙旁有一棵不知活了多少年岁的解语花,繁茂盛大,花开淡如暇云,其香淡雅清幽、柔恬似水。
诱人采颉。
花团中有隐隐约约透露着一个比花色更深几分的粉色身影。
“呀!”
一声稚嫩的惊呼响起,暗示着声音的主人有些惊慌。
然而,意料的砸地的声音并没有出现,衣着粉裙的小孩好巧不巧落在树下的少年怀里。
微风轻拂,吹得树草“簌簌”作响,片片含着春色的花瓣随风飘零,好不美丽。
少年眼底闪过一丝愕然,怀里的小孩,粉粉嫩嫩的实在是可爱,漆黑如墨的眸子流转着光辉,灿烂夺目。
小孩自来熟地抱着少年的肩头,胡乱甩了甩小脚,上面套着的两只银色脚环。
脚环相互撞击,发出“哐啷”声响,上面的玉铃铛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小孩挽着两个可爱的发髻,发色乌黑,右边的发髻垂落着两条细长的小辫子,辫尾用细绳系着,耳边还插着一簇娇丽的解语花。
小孩歪着头看少年,眨了下眼睛,浓密纤长的睫毛像小扇子般微微扇动。
少年突然醒悟般,猛地撇开头他的脸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伤疤,更有一条斜着占据了少年的整张脸颊的长度的疤痕,诡怖骇人。
当少年想把小孩放下来时,小孩却抓紧小手,他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少年因为他的动作而全身僵硬,笑意洋洋地说:“我叫归流离。归是归来的归,流离就是琉璃的意思。你叫什么?”
良久,又一阵春风吹起,风中夹带的除了花瓣,还有少年沙哑难听也略带冷漠的声音:“君予墓。”
“君予墓?”归流离歪了歪脑袋,似乎不解少年为何会是这般不祥的名字,抬起头忽然凑近君予墓的脸,两人的鼻尖几乎碰到一起,归流离皱了皱鼻子,问,“你为什么不看着我说话?”
君予墓垂眸,视线与归流离的视线错开:“会吓着你。”
“吓着我?”归流离挑了挑眉,他仰着下巴,还有点婴儿肥的小脸露出并不惹人讨厌的傲慢,“早被我看完了。再说了,就是修罗恶鬼,也吓不倒我,你以为你个弄几块疤的小鬼能吓到我?”
小鬼……
君予墓嘴角抽了抽:“……”
两人一阵大眼瞪小眼,最后还是君予墓率先服软,他说道:“快松手下来罢,你一个女孩子,这样不好。”
“啊?”
归流离愣了愣,好一会儿才想起到今日被娘亲打扮的样子,很明显这个冷冰冰的小毛孩把他当成女孩子了!
归流离忽而笑起来,他将脸埋在君予墓的怀里,笑得浑身发抖,笑够了,他擦了擦睫毛上还沾着的水珠,那是刚刚笑出来的泪。骨碌碌的黑亮眼珠狡黠地转了一圈,他凑到君予墓的耳边,悄声说道:“君予墓,我做你的新嫁娘,这样就好了。”
飘零的花瓣落在归流离乌黑的发间,给小孩的增添了几分仙气,而君予墓却觉得自己正抱着一个蛊惑人心的妖物。
君予墓大脑一片空白,竟然胡口应道:“好啊。”
归流离毫无顾忌地亲在君予墓满是伤疤的那张脸上,粉嫩的小唇滑过一道粗糙的伤疤,还重重摩挲了几下。
突如其来的触感吓得君予墓手一抖,差点把归流离给扔到地上,好在他及时稳住。
感到君予墓的动作,归流离笑得一脸窃意,他从君予墓身上跳下来,取下一只脚环,不等君予墓反应,归流离快速将脚环套君予墓的左脚脚踝上。
“呐,带上它以后,你就是我的了。”归流离眨了眨眼,“我会来找你的,君予墓……”

亓官慕寒的手掌被猛地弹开,五道明晃晃的刺目的血痕显现在润泽如白玉的指尖。
小爪重新变回血雾,乳白色的魂石变成红色的晶体状,比之前的一半还要小,全身通透清莹,艳丽无比。
血雾包裹着晶体魂石没入归麒的眉心,朱砂痣忽闪忽灭,最后陷入平静,与平常无异,好似方才的一切都是幻梦。
归麒的身体忽然漂浮起来,瘦小的身躯迸发出一个巨大的黑色屏障,将归麒整个人包裹起来,屏障之上游走着血红色的线纹。
屋里一片安宁,静得能清晰得听到院里的喧闹。
凌厉的剑气无所顾虑地划过藤蔓的枝条……
“不要动藤蔓上的尸体!”木敏儿及时提醒着,“它在汲取活人获得能量的同时,行走的尸体也会消耗能量。”
黑色的身影在半空中,以难以想象的扭曲的姿势,改变自己的动作,寒芒一闪,旁边的藤蔓从腾身上落下、枯萎。
戮翻身落地,将剑插于身旁地上,利落地将自己左臂一板,只闻见“喀拉”一声,抽出长剑,再次上前,原地的青砖上只留一道窄薄的口。
突然!
一道肆虐的能量从戮一直守护在身后的房中以圆形飞出,戮空洞的眼眸极闪过一瞬诧异,很快反应过来,顺手拎着还没反应过来的木敏儿躲开,身影难得有短暂的狼狈。
亓官慕寒无动于衷地立于原地,黑色的能量被一道无形的东西阻隔在亓官慕寒周围,馒头则早早跑回亓官慕寒的身边,俩短小的爪子紧紧抱住亓官慕寒的衣袍,差点被吹走。
大手将馒头推到肩上,目光却始终凝视着沉睡的归麒,明灭聚散,眼底复杂难辨。
因为归麒自身无法抵御魂石的负面能量,方才泪妖则在助其吸魂石,坚固归麒的灵魄,同时也可将魂石的负能量炼化,提高自身修为。
但那小爪是什么?
还有从归麒身体里爆发出来的能量,又是什么?
亓官慕寒的表情难得一见的凝重有什么东西,正在脱离他的掌控。
暴动减弱,茂密的藤蔓骤然缩小了大半,虽然它仍然坚持不懈地再生。
还不知道自己差点没命的木敏儿猛地跳起来,指着一条藤蔓,木讷的语气终于有些激动:“就是它!”
戮看向木敏儿所指的方向,提起剑,周身涌动着一丝不明显的戾气,漆黑的身影在藤蔓中游刃有余,如狂舞的修罗。
长剑从戮的手中飞出,就在此时,一条藤蔓从戮的背后刺向戮的后颈!
木敏儿正在和扑向她的怪物纠缠,突然看到这一幕,睁大眼睛,喊道:“小心……”
千钧一发之际,利刃划破空际,稳稳插入藤蔓的根部,一切仿佛是静止的一朵白色的小花从剑锋上缓缓飘落。
巨大一簇的藤蔓迅速萧疏枯萎,被寄生控制的尸体也全倒在地上,哪里还有方才的气势?
暴动的能量完全停止,归麒周身的屏障渐渐消失,朱砂痣闪了闪红光,再无异动




六爵万妖 分卷阅读37

归麒的眼角滑落出两道泪痕,悬浮的身体失去依托,往下坠落。
不再做过多的深思,亓官慕寒上前接住归麒,怀中充实的触感令亓官慕寒恍惚那段陌生的记忆,那个叫归流离的小孩,是巧合,还是……
第20章妖之伴生【大改】
这是一处黑洞洞的、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地方,是幻梦,亦或是真实,归桐屿分不清楚,他只是努力着想要离开,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动弹不得,只能什么都不看,什么都不想。
好安静
安静得一丁点的声音都没有,就像他的世界,什么也没有,什么都不可以有。
不!
有一个人,是他渴望拥有的。
那是谁?
是……想不起来了!
好冷啊,就像孤独,冷得让世界虚无。何时开始,他竟害怕只有自己。可是印象中他记得,那个人是暖的,好暖,暖得他忍不住期望靠近……再近一点……一点点……
现实中,君一焚此刻的表情变幻莫测。
之前在书房里,归桐屿突然晕倒,吓得君一焚手足无措,慌忙派人将兄长请回来。
原本就被伤得不轻,前一那又不要命地那个,君一焚亲眼看到那些伤口被撕裂得血肉模糊,简直惨不忍睹,君一焚真怀疑这蠢奴是不是存心给他演的苦肉计。
亓官慕寒及时赶来,看了归桐屿的伤势后,只说死不了,然后挥挥袖子便走了,那叫一个风轻云淡,一粒药没留下,一张单子没写,怄得君一焚一肚子火气没地儿发。
这都过去三日了,人还没有醒,要是蠢奴出了什么事,君一焚决定把兄长的药圃给掀了。
因心中惦念,君一焚处理完公事就回来看看,人躺在他的房里,之前君一焚去奴房看了,他从来没有想过君家会有那么潮湿阴暗的房间。
其实是归桐屿没脾气,人孤僻又会说好听的话,加上总惹君一焚发火,受罚是家常便饭,其他些个仆役就觉得他在君家讨不得好,就变着法儿的压榨,有的人总喜欢欺软怕硬不是?
君一焚心中不停地唾弃自己,明明这种软弱的人,是他最讨厌的类型!但他却实在无法再否认,当他走进归桐屿住的屋子的时候,心中闪过的那中酸涩,或许就叫心疼。
于是,君一焚脑一抽,将那蠢奴直接抱回自己房里。
君家上下那么多的客房,就他院子里也还有多的房间,所以他当时不是脑抽是什么?
但是此时
君一焚强行将自己从记忆中抽出,沉默地看着缠在他身上的布满鳞片的的黑色大尾巴。他可以肯定,刚才,就在刚才,他盯着的是那个名叫归桐屿的奴隶他家的。
所以,一眨眼,冒出的这条甚至比成年人还粗的尾巴是什么情况?!
这条大尾巴从被子里延伸出来,露出来的地方大约有五米长,上面密布乌黑发亮的棱形鳞片,最大的,一片有婴孩的拳头大小,尾部缠绕着君一焚的腰,并且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这是蛇的尾巴。
君一焚闭上眼再睁开,再闭眼再睁开,突然,他用力掀开归桐屿身上的锦被,那蛇尾完美地连接着归桐屿的胯部,一目了然。
难怪之前就觉得归桐屿的体温一直很凉,即使在仲夏时候都没有热气,也不会出汗。最多只有在和他欢爱的时候,归桐屿才会出微薄的汗液。
所以说,他其实是被一条蛇给那什么了?
说好的男人呢……
君一焚想着这蠢奴瞒了自己太多事情,鹰目降下少许温度,手指恶意地掐了几下腰上缠着的尾巴。
许是被痛到了,那黑尾甩了甩,竟然从胸前的领口伸了进去,大尾巴觉得里边挺暖和,就使劲儿往里面钻,冰凉的鳞片不慎刮到某粒小豆豆,惹得心中不满的君大家主打了个激灵。
君一焚本以为归桐屿只是体凉,加上归桐屿来君家后也没有什么与妖相关的怪事,所以他从没曾想,归桐屿是妖族。
如今妖族神秘,但也不是毫无踪迹,加上某些原因,君一焚对于妖族的了解不只是略知。
万物各自衍生的“灵”,当它们开启灵智之后,便被称为“妖”。
妖族的生命比人类漫长,强大的妖更是有无尽的岁月与不老的容颜。
人有异术,妖有妖术。
且,人之所爱相伴为“伴侣”,妖之所情相伴为“伴生”。
“伴生”,相当于凡人的“夫妻”,但除此以外,“伴生”亦等同于一种衔接双方命运的契约。
“伴生”即相伴世世生生。
妖族不懂情爱的很多,所以结为伴生之侣的甚少。不过不是两情相悦,伴生之誓约便会成为枷锁。也就此,很多妖没有“伴生”,他们过着自由、糜乱的生活,就算一次和多妖交丶配,也是司空见惯,不会有谁有异议。因此妖族的“伴生”尤为可贵难得。
人与妖的生命相差甚远,倘若妖的那个“伴生”是普通的凡人,即便在“伴生”死后,他们也会寻找到自己的“伴生”的轮回,再次相聚。所以,妖族寻常是不会选择以人类相伴。
知道了归桐屿是妖,君一焚倒没有想过放弃,惹了他,就别想逃!
只是种族不同,要考虑的东西就会复杂许多。
除却“伴生之契”,妖们会通过“悟劫”来提升心智。劫,即人们常说的七情六欲,一般来说,多数妖会舍弃悟劫,因为情于他们而言,是负累,也很危险,加上悟劫失败的妖,会丧失灵智(丧失灵智后,妖会退化,举个例子来说,就像第四章里,求归麒杀了他自己的那个老乞丐)这点,就足以成为许多妖的禁忌。
但“衍灵期”的妖,是不得不悟劫的。
“衍灵期”是妖找寻到认定的伴侣之后,内心极为不安焦虑,而产生的特殊情况。这时候的妖十分虚弱,并且意识时常混乱不清,必须待在自己认定的伴侣身边才能得到安心,渴望交丶媾的欲望更加强烈且不会克制。
君一焚心里一突,忽然抓住了什么。他想起他们第一次那晚,其实归桐屿的状况和平常很不一样,就拿那蠢奴敢擅自闯进他房里这一点的本身就已经让人不可思议。包括后面那次,归桐屿更是完全变了样,偏执、霸道、强势,周身散发着阴冷的戾气。
之前君一焚一直没去细想,除了碍于面子以外,其实也是想等这蠢东西给他一个解释,他还以为他在装傻,真没想过对方当时是神志不清,事后是真的不记得了!
想起来这点就让君一焚感到有点憋屈,心说你这蠢奴将爷都吃干抹净了,事后却拍拍屁股走人,还什么都忘了。
君一焚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真想让这混蛋卷铺盖走人!
不过……如果这么说的话,蠢奴在衍灵期




六爵万妖 分卷阅读38
的时候是主动找的……他?那这是不是就代表……嗯?
君一焚忽然心里什么恼怒别扭都没有了,晴空万里,越看蠢奴越顺眼。
再说了,归桐屿是妖,还是少有的鳞甲类妖,因为稀有,所以鳞甲类的妖最受觊觎,不管是人或是妖,他得把这家伙好好捆在身边才是正解。
“家主,云棹少爷找您。”
门外响起侍卫的声音。
君一焚准备出去,却被归桐屿的尾巴缠住不放,折腾好久才松开,可衣服已经皱皱巴巴的,哪里还见得人?
自认得体的君大家主换了套衣服出去,当时他没有想到,这件天下第一绣娘用上好云锦做的衣服,他只穿了这么一次就再穿不了了。
到大厅的时候,云棹已经在那等了许久,茶也喝了两盏了,看着还挺惬意。
君一焚动作随性却又不失优雅地撩袍坐下,熟络地开起玩笑来:“你小子莫不是在外边惹了什么祸事不敢回药门吧?”
还真是。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话可不能这么说,云棹无奈道:“尊上又走丢了,我回来等等。”
君一焚余光扫到窗边的衣角,眼神一转,问,“千佛戮怎么样了?”
窗外某个人听到这个问题,呼吸一窒,屏息以待,深怕听岔了。
“尊上让他下山了。但”云棹也若有所思地看向窗边,“他的变化很大,我几乎已经不认识他了。”
君一焚挑眉,再看,窗外人已经不在了:“行了。你院子拾着呢,要住多久住多久,下次回来别来这套虚的了。”
云棹干脆道:“得,多谢二爷了。”
“我还有事,你缺什么自己管下人说。”
“是。”
当归桐屿睁开眼睛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环境,紧接着便看到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坐在他旁边,只穿着亵衣,而且没有系着,露出一大片蜜色。
君一焚手里拿着一本古老的书卷,似乎是在研究什么,看得很投入,并没发现归桐屿已经醒了。
然,归桐屿瞳孔骤然缩紧,他心里忽的悬吊起个无名的重物,忽上忽下,非常不安。
因为他在那人看的书卷背面,清楚地看见了万妖文。
难道……
“醒了?”
君一焚这才发现身边的人醒了,顺手将书卷放在一旁,伸手拨了拨挡在归桐屿眼前的碎发。
归桐屿受宠若惊,轻声应了声:“嗯。”
“你”君一焚眸色微暗,手指在毫无自觉的凉冰冰的东西上点了点,道:“还要缠多久?嗯?”想起他晚上回来,这大尾巴还搁在地上,君一焚一靠近就又被缠上,这次衣服都被撑破,现在那堆破布还在地上团着呢。
不过,这种被黏糊上的感觉,君一焚觉得挺爽,他喜欢。
归桐屿怔愣地看着眼前突然放大的俊颜,一阵心猿意马,待消化完对方的话,归桐屿这才发现他不知何时显出了尾巴,还缠在君一焚的身上,准确的说,已经钻进衣服里面缠着去了。
可是里面很暖,很舒服,归桐屿一点也不想松开,还忍不住了,微眯起眼睛,表情流露出一丝餍足。
腰间全是软肉,即便刚才就习惯了许多,还是惹得君一焚身体微颤,但不明显,以至于归桐屿并没有发现。
君一焚不满地钳住归桐屿的下颚,锐利的双目紧紧注视对方的眼瞳,似乎是因为惊愕,那双深褐色的眸子闪过金光,眨眼不再。
“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扔进地牢吗?”
归桐屿微微一愣,眼神浮现出苦涩,紧接着慢慢沉入眼底,转为黯然。
或许是心性不同,这次君一焚将归桐屿的眼神看得清楚明白,这蠢奴,是以为被自己厌恶了吗!
君一焚心里一动,翻身压在归桐屿的身上,双臂撑在两侧,君一焚交错贴着归桐屿的脸颊,在对方的耳旁说道:“你知不知,百花宴那晚,你把我绑在床上做了什么?”低沉悦耳的声音缓缓吐出,听得归桐屿一阵酥麻。
“你可是辛苦‘耕耘’了一个晚上呐~”
归桐屿震惊得瞠目结舌,他不敢相信,但却不得不信,因为君一焚不可能那那种事开玩笑,而且他记得在那天之后君一焚就病了,再后来他被关进了地牢……
“就在你晕倒了前一天晚上,又在这张床上……”君一焚顿了顿,手指不动声色地划过身下覆盖着零星几片半透明的鳞片的胸膛,哑声道,“你说,你是不是应该偿还?”
归桐屿倏地抓住君一焚的双手,目光灼灼:“你愿意和我在一起的对不对!”
君一焚猛地一愣,微撇开头:“谁和你说这个?”
“你如果不是自愿,我根本就不可能碰到你,所以……”归桐屿说到后面却不敢再说下去了,说他胆怯也好,只要能远远看着就好,他从来就没奢求过能得到这人。
似乎是觉察到什么,君一焚深深吸了一口气,捧起归桐屿的头,眼神直直撞进对方的眸中,郑重地说道:“归桐屿,让我做你的伴生。”
“什、什么?”听到君一焚说的话,归桐屿肉眼可见地呆住了,“你……”
君一焚语气危险:“你不愿?”
“没有!”归桐屿直视君一焚的眼睛,这是第一次,他将自己的欲望和渴求完完整整呈现在君一焚的面前,他说,“但是……你会后悔……”
如果真的结为“伴生”,他便再也不会放开君一焚了,他永远都别想逃离他身边。
君一焚纠结着眉毛,表面上暴躁强势,心脏早就跳得紊乱不安,他急着问道:“我在问你答不答应?”
归桐屿沉默片刻,表情认真,深褐色的瞳孔浮现出金色的瞳纹,他的声音变得沙哑低沉:“家主知道代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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