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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宝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风烟幻
舞一曲?嗯……?纪连晟略略一笑,看似十分满意,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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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道:“好。”
慕容钦哲并非第一次见他笑,但在这华熠熠的钦霞殿中,当着这么多皇室宗亲显贵面前,他还是对自己微微一笑的时候,慕容钦哲觉得那笑容莫名的动人。
他站了起来,脚链拽动“铛铛”一响,慕容钦哲皱了皱眉。
“打开他的脚链”纪连晟见状,马上对齐歌吩咐道。
郭太后没有阻止,当着这么多人面,她也不能阻止皇帝皇命。
齐歌连忙从慈恩宫的总管手里找来了慕容钦哲脚镣的钥匙,他弯腰去开锁的时,清清楚楚的看到慕容钦哲脚踝早已磨的血肉模糊。
那该有多疼啊……他心中一抽,抖了抖身子连忙站起来,将脚镣拿开。
不过是除去一副枷锁罢了,此刻,慕容钦哲却像是获得了新生一般。
自由……,这种滋味,他多久没有尝过了?
自由……
万物之中,最自由的莫过于翱翔在天际长空的鸟儿……
在大漠时,慕容钦哲总是无端的站在丘土上注视着比翼双飞的鸟儿们,像是寄托着心中的什么一般,目光莹莹灼灼……
他努力在记忆中搜寻着那种属于“自由”的感觉,慢慢的改变了站姿,骤然化身如一只长雁一般,展开双臂,矗立在铭霞殿正中。
宫廷乐班望着舞者准备的长雁姿态,拉弓打弦,长调起音,嘹然合起了草原上最广为流传、最美、最悠扬的一首雁曲。
就彷如曾有古人元裕之以一曲《雁丘》荡然千古那般,咏叹知音经久不绝……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
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
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
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
第55章第五十四章
千秋万古,世人或引吭狂歌于双雁并葬之处,或浅酌低吟掩涕沾襟,只为唱诵那九死不悔生死相随的爱情。
浮生光阴彷佛灿若无极,到头来,却终不了万事俱葬归于丘土。
人与雁,又有何相异之处?
《雁丘》一词,隽永遒迈,看似娓娓叙唱雁事,却是铮铮刻骨于人心。徜徉千年间,亦是分毫不见陈情失色,历历在目,恍若新作。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且皆非情之至也。雁尚忠贞如此,人可有愧色?!
慕容钦哲在这一刻,在众目睽睽之下的华堂正中,展翅化身为高飞的鸿雁,随着乐曲的音律,自由自在的遨游于尘世间……
舞之美,在于神/韵。
肢体静默舞动间,却游游织成一曲意境。
或喜悦、或哀伤、或期盼、或徜徉,每一种情绪都恰如其分的糅合在姿颜变化中,欲说还休,若隐若藏般款款倾诉……
慕容钦哲的双臂分外修长,虽是一身素衣,毫无修饰的质朴宏润,却越发衬托的他神采焕然。只见他将飞雁的舞姿融贯于身体的每一部分,形神并俱,一气呵成。
振翅翱翔于浩瀚天际时,有那如出落笔惊风雨诗成泣鬼神的凛凛飒沓之姿;而俯仰静矗于旷阔大地时,又有那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般的妍润恬宁之态。
真可谓惊奇绝妙,世难再现的阴阳不测之作。
殿中的人被慕容钦哲的舞姿所震惊,只听有人低低轻语:“难道这就是大漠中早已失传百年的《明君鸿翼舞》……?”
他的一举一动,一抬手,一回眸,都深深的映在了纪连晟的眸子里,继而,刻在他的心上。
麾下自有属于他的帝国,登基以来,戏曲舞蹈杂艺,他看的数不胜数。但如同此情此景,能够真正将舞姿记刻在他心底深处的,只有眼前的慕容钦哲一人。
因为,他在他的舞姿中看到了一种平生未曾见过的渴求与深情。
说是期待也好,说是奢望也罢。慕容钦哲化雁舞动的每一刹,思逸神超,都清清楚楚的传达给了纪连晟一个信息人间孤寂,他全心祈求不过是生死相依的爱情。
纪连晟在不自觉中,站了起来。
他目不转睛的望着钦霞殿中正在舞动的慕容钦哲,像是眨眼间就怕会遗失什么般的,一下也没将眼神挪开,然后,他走到了乐班之前。
那正在领奏的乐师布尔托见皇上居然走到自己面前,像是突然意识到了皇上的用意,连忙起身,将手中的龙头琴献到了纪连晟手中。
纪连晟接过琴和弓,在椅中坐下,就彷如鱼游弋于水一样,神情自在自得,长弓轻轻一拉,瞬时改变了方才曲调的旋律。
此时,慕容钦哲正抬腕伸臂,仰头驻足,身体仿若一道长长的弧线,恰似一滴甘露顺着那弧线从腕间流动到颈部,来去回荡。
听闻旋律已变,他眼神微微掠过乐班所在,却惊见此刻领头奏乐拉琴的人,竟是当朝帝王。
怎么会是他……?
弓弦摩擦过两条琴弦,发出柔缓悠扬的曲音,一如那人的煦然温柔的神情。
纪连晟右手运弓,左手拨弄着琴弦,辗转游走于内外弦之间,每一个音符都拉的仿若光一样明媚的恰如其分。
他的眼神全然落在慕容钦哲身上,手中的琴与弓娴熟的好像并不存在,或早已化为一体。
慕容钦哲的舞步随着纪连晟的旋律所改变。
又或者,可以说,是纪连晟奏出的曲子在引领着他的每一寸脚步。
那曲子韵致雅曜,轻尘振衣,明波濯足,盖盛世之霞光,昭凡尘之仙律。
原来是他……
慕容钦哲回想起那一夜自己在这宫中听到的琴声和旋律,与此情此景如出一辙,原来……那一夜奏响那琴声的人……竟是他……?
徒单部的乐技舞艺向来雄踞大漠各部族之首,自小深受熏陶的钦哲对众多传世名曲早已耳熟能详,而他却从未、从未听过纪连晟正在拉奏的曲子……
这曲子是如此的悠扬,如此的令人心醉。
透过那串联起来的每一个音符,好像可以穿越任何边界,见到初升的暖暖旭日,见到无极伟岸的地平线,见到璨绚的……光明……
沉浸在这光明之中,慕容钦哲随着乐曲跳完了整整一支由心而动的舞,在最终飞速旋转而定立的一刹,柔柔光辉从天泼洒而下,不似人间。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慕容钦哲和纪连晟的身上。
慕容钦哲还不等驻足片刻,却骤然意识到自己方才太过沉醉,恐怕当众失仪了。他跪地向着纪连晟行礼道:“陛下……请恕钦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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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等他没说完,却听纪连晟沈声一叹:“雁是很忠贞的动物,一生只有伴侣一枚。”
他将琴交还给了布尔托,站起了身子。
“很好”纪连晟道。
慕容钦哲没有抬头,否则,他就能见到面前帝王正在看着他的眼神,泛着月一样的清辉。
“呃!”
二人相对的一刻,不知是席间哪里突然传出一声呻/吟。
紧接着,思芳吓的变调、声音抖动着的道:“血啊!娘娘你怎么了……血……!”
只见元妃扶着面前的宴桌,一手不住的抚摸着高挺的孕肚,神情分外的惨淡痛苦。
事发意外,殿中所有人还没从方才的舞曲中抽离出来,就被这惊秫的一幕震醒了。
纪连晟一看远处元妃不支的模样,心中一凉,连忙快步走了上去。
这一胎留不住,他心中早已有数,但骨肉连心,真正看到元妃为此痛苦的时候,不知为何纪连晟的心还是隐隐的抽痛起来。
元妃的裙摆上隐隐流出血迹,面如土灰,已不知忍耐了多久。她狠狠抓住纪连晟的衣襟,哽咽的道:“陛下,我们我们的孩子陛下”
“传太医,快!”纪连晟见她反反复复呢喃着,一语不发的护住她的头在怀里,等着太医前来医治。
慕容钦哲还跪在殿中,这毫无防备的一幕,顿时将他从刚才的情境里浇了个透凉,清清醒醒。
只见殿堂正对着的宴桌前,哥舒宝珍大有一副看好戏的神色。
皇帝明摆着移情别恋了,气的这大着肚子的元妃当众掉了胎,还一面苦苦恳求君心眷顾,唉人呐,活着便是自找罪受。
看来自己的王府比这深宫之中,还强些。将心比心深深一叹,她端起面前一盏酒,喝了下去。
未曾想,却睹见身边的王爷正望着殿中跪着的慕容钦哲,那目光锋利的像是要将他活剥了一样。
突然,纪连翰手中握着的白玉瓷杯,“啪”的一声在他掌间狠狠捏碎,血顺着他的手腕流下,滴在宴桌之后。
没有人看的到,但唯独他的王妃哥舒宝珍,看的到。
不知为何,这一幕,让哥舒宝珍心惊肉跳。
第56章第五十五章
元妃挣扎了一夜,纪连晟就在蕙和宫中整整陪了一夜。约莫直至四更的时候,终于产下了一个奄奄一息的胎儿。
胎儿刚落地,须臾之间就没了呼吸。
太医见状急忙奔走出来向等候着的皇帝禀报,面带的泣色的道:“陛下……”
纪连晟站在殿厅里,闻声转身,一见那太医的脸色心中也就有了大概。
他问道:“是男是女?”
太医听皇帝这么一问,更是带着哭腔的道:“回陛下,是个皇子……皇子体质孱弱,已经……已经……”
齐歌心中惊颤,瞬间觉得有愧天理道义祖宗社稷。
是个皇子啊……他们下手扼杀的是元妃肚子里活生生的皇子啊……
纪连晟神色黯淡,他不发一语的沉默了半响,才道:“以皇子的礼遇,好好安葬。”
齐歌领命,又轻声问道:“陛下要看一看么……?”
纪连晟摆了摆手,没有再说什么。
齐歌见皇帝的神情就知道他也是无奈,他也心痛。扳倒元家实属不易,留下这个皇嗣于元家而言,就留下了卷土重来的希望。
皇上是想断灭元家死灰复燃的势力和希望。
齐歌连忙带着随从去张罗皇子的后事,进进出出一帮人忙了好一会儿。
等众人终于消停了,殿中恢复了寂静,晨光也渐渐吐露的时候,纪连晟走到寝殿门外,伸手掀起了厚厚的鸳鸯锦门帘,朝里望去。
元妃躺在帐子里,看不清眉目。殿中的气息混杂着浓烈的药和血腥味,闻起来就十分惨淡惊心。
她挣扎了一夜,他也煎熬了一夜。
她晕了过去,他也疲惫异常。
她终究是在母后寝宫的宴席上不支倒地,他抱着她的时候,她全身都冰冷的在颤抖。而自己……则是这一切的幕后推手……
他后悔么?纪连晟望着元妃所在的方向,扪心自问。
但,他有选择么?
他深深的一叹,叹出了这帝王之家狠绝背后的无奈。如果不是元妃恃宠而骄,如果不是元家咄咄逼人,这个孩子……他能留下么……?
翻开大梁国历史中那些主少国疑,太后外戚把持朝政操纵社稷的例子,难道还少么……?
而自己,不也曾经是这例子之一么?呵呵。
正因为所以,纪连晟宁愿子嗣出在不受宠且没有家族势力背书的嫔妃膝下。
他登基至今,已然不缺皇子与公主,但他仍旧无法想象拥有一个与自己深爱之人的爱的结晶。
若真是有,他该有多珍视这个孩子啊……
在元妃榻旁伺候着的思芳听见声响,转过头,却蓦然看见皇帝矗立在门前,连忙快步上前,跪地行礼。
她知道皇帝在殿外整整等候了一夜,心中不由十分感动。要说这宫中哪个娘娘生产曾有过这般礼遇?而娘娘如今只是小产……唉……
不过短短时日,元家轰然倒台,主子的命运际遇诠释了“莫测”二字的含义。入宫多年,她们一直顺风顺水几无波澜,元妃深受皇帝宠爱,就连皇后也望尘莫及,怎么这恩宠说没就没了呢……?
自从公主夭折之后,这一胎元妃是如此苦苦渴求盼望,再等几个月,待胎儿足月,本是花好月圆的事儿,为何落得如此……?
思芳心里这么想着,便不停的垂泪。
“陛下”她跪在纪连晟面前,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
“娘娘怎么样?”
纪连晟轻声问道,他的心中说不出的沉重,塞满了自责与愧疚。
“娘娘晕了过去。”思芳哭道。
纪连晟并不想入殿,因为他再也无法奢侈给元妃一点儿感情。眼下,他只是希望她能平安。
他明白她心中牵挂着什么,也明白除了自己的感情,什么才能让她在丧子之后转危为安。
“告诉娘娘,元禾谪贬流放的事朕回旨意,改让他回乡安度晚年,她可以放心。”
纪连晟这句话的份量意味着什么思芳十二分清楚,她领命代替元妃叩首道:“谢皇上,谢皇上……”
或许,是因为皇子一条命换来的同情。
或许,是皇帝为了祭奠和元妃所剩的最后一点儿恩情。
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元家的浩劫,元相的流放都因此而有了转机。
但是娘娘和皇帝的感情,还能再次弥合么……?
思芳谢恩之后,忐忑的抬起头,却见原本站在门前的纪连晟已经带着随从离开了。
她颓然的倒在了地上,一时间,脑中茫然。
宫中清晨弥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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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浓的雾气,露水清冷,天地之间的温度彷佛一夜之间陡然变得陌生。
慕容钦哲跪在两个侍卫看守着的院中,他双膝着地,冰冷彻骨的寒气从地上一点点的爬向他的五脏六腑。
朝着他的脸上看去,不仅有隐隐暗红的伤痕,还竟然点点泛出着大颗大颗的汗珠。
在湿冷的空气里留着汗水,黑发缠绕,发丝凌乱的贴在他的脸侧,狼狈莫名。
他的全身上下都被一条巨大的铁链狠狠捆住,动弹不得。
在那铁链的缠绕下,似乎连呼吸都十分艰难。活生生的人,陷在那来回缠绕令人窒息的铁链中,说不清是铁链更强硬,还是生命更顽悍。
他就这样跪了一夜,整整,一夜。
郭太后对他出现在铭霞殿上的一舞极其震怒,令人将他用铁链捆绑着,扔在小院里,严防看管。
“让他跪着,没有哀家的旨意,谁,都不许让他站起来!”
她双目圆瞪,指着慕容钦哲怒斥道。
她不会再给他一丝自由!也不会再给他一丁点儿盼望!
在她能够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咫尺之地,他若是要活下一口气,就必须懂得臣服。
天,刚刚有了点儿光亮的时候……突然,小院儿的门前有了脚步的响声。
两个看守都在院中歪倒睡熟了,唯独慕容钦哲在神志忽明忽灭中,听到了那脚步声。
他睁开眼睛,眼皮上却不断的滴下什么。不知是水露还是汗珠,又或者,二者兼有,混合在一起……
木门轻轻被从外用一只钥匙打开,颤颤巍巍的开了一道缝隙。
一只十分熟悉的手出现在了那木门边缘,紧接着从缝隙中露出了阿橙的头。
呵呵……
慕容钦哲狼狈的跪在那院中,见到她的模样,真是哭笑不得。
能一大早急着目睹他如此惨象的人,还真非这个顽皮的姑娘莫属。
谁知,阿橙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看着他,远远的看着他,忽然就好像全身都颤抖了起来,不禁的捂住自己的嘴,像是悲戚的难以自持一般。
怎么了?
慕容钦哲虚弱的抬起头,又看了一眼她,他开不了口,甚至不自由的难以发出声音。
究竟怎么了?……
正在他心生疑虑时,只见阿橙突然掉头,踉跄着跑走了。
这一幕,让慕容钦哲像是被什么刺痛了一样,猛的觉醒了过来。
这并非好的兆头……
还不出半响的光景,门前便来了几个慈恩宫中侍从,穿着他从未见过的灰白色长衣,手持玉壶和玉碗,衬在清晨的雾中,有若鬼魅一般渗人。
其中的一个宫侍缓缓几步走到慕容钦哲面前,站定,高声宣道:“太后懿旨赐死慕容钦哲,饮万世光明酒一杯……”
第57章第五十六章
慕容钦哲在恍恍惚惚之间睁开了眼睛,他的面前坐着一个人。
这人身着花色的璨锦长服,衣领和肩头上绣着团簇的象牙白曼华珠沙,那花枝葱郁锦绣,如波浪一般肆意的在他肩头舒展开来。
只见他手持一把御风扇,双耳边低低垂落的乌黑长发摇荡来去,像是每一根发丝都在风中牵系着一只尘世魂魄那般,透着神灵的光芒,纤纤奇巧。
“慕容钦哲。”
他一开口,便唤出了慕容钦哲的名字。
那声音悦耳,却带着一种彻骨的冰冷在语调之中。
慕容钦哲正躺着,了十二分的力气才全然睁开了眼睛,却发现自己连眨眼都很艰难。眼中焦距慢慢清晰了起来,他一点点的朝上看去,从那人的华服向上寻索着那个声音。
突然!他倒吸了一口气,重重地砸在了床板上。
月白的眸子……生生的插在那人的双目里,有如随葬的纸人玩偶一般。
人的眼睛若是丧失了光辉的明亮,也便等于丧失了神灵……
自己究竟在哪里?!
慕容钦哲顿感不对,猛的挣扎了起来,但全身上下却像是被什么锁在了原地一样,动弹不得。
“你是谁……?”
周围顿时一股淡青色的雾霭缭绕,带着一种莫明逼人的寒凉,悠悠转转,弥漫在他们的四周。
“我是这宫中的主人。”
那人对着他,轻轻的一句,却像扎在了慕容钦哲心尖儿上一样,疼痛,剧烈的蔓延到了他的全身……
“你已经死了,慕容钦哲。”
“死了……?”
我死了?!……死了?!!!
慕容钦哲脑中炸裂,猛的回想起了自己被捆在铁链中,几个宫侍狠狠的压着他的身子,向他嘴里灌那红褐色的药酒。
他口中的不知是血还是酒,浸透了如同似血残阳般的殷红之色,一种尖利的冰冷夹着疼痛,直直顺着他的头部的每一条脉络,通向了他的心房。
他使尽全力,想向上看去,但悠悠苍天又何曾为他这一介布衣之身而开眼。
劫难,在所难。
心,却甚是不甘……
眼中一刹那似乎闪现出所有浮生的过往,每一张他所见过的脸孔,每一条他所走过的道路,每一个他所等候的夜晚,每一次他的心曾经有过的悸动……
缓缓的、缓缓的,随着他渐渐消失的脉搏,消失在人间浮世,消失在这天下熙攘的万物光焰之中。
不复,存在……
“真的死了么?”
指尖的触感和眼中投射的一切,让慕容钦哲质疑自己的处境。
慕容钦哲轻轻的转过头,看着面前衣冠华盛夺目,却毫无生之气息的人,再问道。
“不……”那人好像在看着他,眼中却空无一物,他嘴角略挑,放下手中的御风扇,看似带着些许恻隐之心的微微一笑,瞬间又极为狠绝的哼道:“还差,那么一点儿……”
“一点儿……”
正是月夜梦浮生,尘念相续,断肠泪下相思谁人许?
那人对着慕容钦哲伸出了手。
一双白皙又修长的手,无名指和小指上带着两只玉色洁白的护指,指尖微微卷起,各镶着一颗细碎的翡翠明珠。
在后宫中衣着和护指是身份地位的绝对象征,慕容钦哲入宫迄今只见太后带过。
但…他……是人吗?不……不像……!
慕容钦哲身上狠狠打了个激灵,遏制着道:“你要做什么?放开我……放开!”
然而那双手像是飘渺在了烟尘中,可以随着光影游走一般,碧云黯淡,涟涟漫漫,伸到了慕容钦哲的脖子上。
一点一点儿的,掐住了他的命脉……
窒息。一种从未有过的窒息之感铺天盖地而来,让慕容钦哲无法反抗。
“你为什么要杀我?”
慕容钦哲恨声道。他在这宫中从未结仇,对这个人也素不相识,何故落得如此?




诱宝 分卷阅读60
“你自己是鬼,也想别人做鬼?!!”
慕容钦哲挣扎着从嘴缝里迸出了几个字。
“我也可以,不杀你。”
那人听罢,微微一笑,单是笑容就惊艳了人间凡尘四季的光阴。
他空洞的眼眶对着慕容钦哲,那白色的双眸却不知穿透时光,究竟正在看谁。
人心吗……?
“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慕容钦哲已经快被他掐死了,手脚向上越发的冰凉,憋红着脸,道:“什么事?!快说!”
“杀了,太后。”
那人听言,略略俯下身子,在慕容钦哲耳边,淡淡的、轻轻的,有若尘烟一般,只说了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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