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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宁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初可
“是呢!”
赵宗宁立刻也不难过了,兴奋道:“那位小娘子手艺真不错,瞧那身衣裳多漂亮,我帮她去查这人到底是谁!半天都不用,我就能查出来。”
澈夏赶紧提醒:“公主啊,您忘啦,陛下不准咱们出门……”
赵宗宁撇嘴,又坐回去:“我知道了,那只能再等一个月了。”
“有胆子心悦十一郎君的,还送礼的,家世定是不凡吧。只是怕是羞涩,才送得这样隐蔽。待一月后,公主查出来,告诉陛下便是。”
“是!到时我替他娶个媳妇儿!”
易渔本不想进宫,实在是公主要他做驸马的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将作监的那些实在人,生怕他做了驸马,一身本事得不到施展,非将他拉进宫来。他又不能得罪这些人,只好同进宫。
况且,他也不想做驸马,心中也很是担忧。万一宝宁公主真要他做驸马,他可如何是好?他就是有通天本事,也不能明面上与皇权抗衡。他也想进宫看看陛下是什么主意。
他们几人一同进崇政殿见陛下。
赵琮看到易渔,心中也不痛快。
将作监的人禀报了一些要事后,赵琮端起茶盏,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其中一位最是冥顽不顾的,非常勇敢地站出来,一板一眼道:“陛下,近来京中传闻宝宁公主要易渔,易大人做驸马,此事实在是还需商榷啊。易大人很有才学,若是当了驸马”
他的话才开始说,赵琮忽然便将茶盏摔到了地上。
“啪哗”
声音极响。
易渔头一个反应过来,立即跪到地上,他的心直跳。他是真没想到将作监的这些人胆子竟然大到了这个地步!他真的以为他们就是进来探探陛下的口风与意向,哪里料到他们竟敢直接问?更是没有想到他敢说得这么直接!
赵琮大多数时候都是以温和示人,有那么几次,因为一些事情,有人说官家是装的,其实是个暴戾性子,但很快又有其余事击破这些传言。
将作监的人之所以敢这样说话,便是因为官家向来纵容他们老实,有本事,没有花花心思。
但是再有花花心思,说这样的话,赵琮如何能不气?
易渔再有本事,又有什么能耐去嫌弃公主?
赵琮气得不行,他的妹妹再不好,也轮不到这些人来嫌弃!他的妹妹要易渔做驸马,那是给他脸,他还敢嫌弃?!
他摔下的茶盏破碎的瞬间,热水炸开,水滴立时便溅到那些人的衣裳下摆。
易渔跪得极响,其余几人纷纷回神,也跟着跪下来。但他们显然还没完全回过神来,他们头一回见到这样的陛下。
赵琮本就被小十一跟妹妹气了一通,不到一个时辰,又遇到这样的事,自是更气。
他沉声道:“宝宁公主的事,还轮不到你们议论。朕纵容你们,是因为你们的一身本事。你们也要知道分寸,毕竟天底下,最不缺的就是有本事的人。”
“……”下头一片寂静。
“给朕滚。”
他们还未反应过来,易渔倒是很快反应过来,但他不敢先起身,他总觉得陛下盯着他瞧,那眼神十分可怕。
赵琮的确盯着他瞧。
赵琮已对易渔起了杀心。养着这些性格迥异的官员,扰乱朝堂也好,吵架也好,甚至在垂拱殿里打起来,只要不过界,他都愿意纵容。毕竟朝堂就如同池塘,本就不能仅有一种鱼,总要有螃蟹这般横着走的,也要有刚出生便被吞了的小鱼苗。
这是自然规律,想要利用规律,便要先顺应规律。
但是前提是,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下。
他厌恶这些不受控制忽然从水底生出来的水草。
赵琮缓缓回视线,对福禄道:“把他们扔出去,一旬之内不许进宫见朕。”
“……是。”福禄小心翼翼地出门叫侍卫。
不等侍卫们进来,下头官员个个立起身来,也不敢再多说话,陛下头一回说“滚”哪。将作监的那些大胆之人难得也生了些许的惧意,纷纷退了下去。
易渔的这颗心却是跳得越快。
陛下实在令人钦佩,温润之人却又有那样的气势,不得不去仰望。
只是他似乎弄巧成拙。
这样激陛下,陛下似乎反而真要把他送去公主府做驸马。只是他一身抱负,怎能这样放弃?
也幸好,依然只有他懂得印刷术。他暗想,药剂方子决计不能透露出去,决计只能牢牢掌在自己手中。有这个方子一天,陛下便不会处置他。
至于知情的贴身厮儿?易渔眼睛一暗。
赵琮忙完,回到福宁殿,站在殿门口好一会儿,才狠下心来去正殿。
染陶走到他跟前,给他取下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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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为他换衣裳,再给他洗手,小心翼翼,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
“嗯……郎君午膳没吃。”
赵琮的手一顿:“让他饿着去。”
“陛下,据闻您今儿连着公主与郎君一起罚了?”染陶并未跟去崇政殿,不知具体情形。
“两个都不得了,一个胡乱行事,一个联合起来骗朕!让他们饿着去!”
“……是。”染陶也不敢再劝了,低头给赵琮倒茶。
晚膳,赵世也没用。
染陶犹豫了会儿,不知该不该说。想到陛下难得气成那般的模样,到底没有。
赵琮正靠在榻上看书,怀里抱着只瓷枕。看到差不多的时候,烛花一闪,他放下书,问道:“什么时辰了?”
“快戌时末了。”
“睡吧。”赵琮放下瓷枕,下榻,随意踩了靴子,走到床边。染陶见他还不问小郎君的事儿,知道这是真气着了啊!她也不敢多说,伺候着陛下歇下,将幔帐掩好,拿走两支烛台。
陛下这头是歇下了,那头的却一天没吃饭了。
染陶叹气,往侧殿走去,茶喜见她过来,苦道:“姐姐,你来啦。”
“吃了吗?”
“没呢,唉。”
“我进去劝劝他。”染陶走进去,隔着门劝道,“郎君,您好歹吃点儿,若是不吃,伤了身子,担忧的还是陛下。”
里头不说话。
染陶再劝:“您这样伤身伤己,何必呢?您”她的话一顿,她看到门上的影子,她回头,陛下冷着脸站在她身后呢。
她心虚地低头,赵琮摆摆手,叫她让开。
她让开,赵琮走到门前。
实在是没办法,气得狠,却一直惦记着,不过来看一眼,他睡不着。
赵世也没想到他们陛下当真气得狠,他一天没吃饭也没能成功装可怜,他颇有些心灰意冷,也的确有些饿。染陶说那些话,他也没劲儿搭理。
只是染陶说着说着,忽然就不说了,他抬眼一看,一下便看到门上的影子。
他眼睛一转,立即躺到地上,轻声无力道:“我做错了事儿,陛下气我。”
外头没回应。
他再道:“都是我不懂事,下回再也不敢了,染陶姐姐你走吧,别管我了,我活该,我”
“吱哑”赵琮伸手推开门,站在门前,冷道:“装什么可怜。”
“陛下?!”赵世装作惊讶无比,翻身就要爬起来。
赵琮冷笑。
赵世却没能爬起来,又躺了回去。
“行了,别装了。”
赵世原本真是装的,只是胃中忽然一阵绞痛,他额头立刻生出冷汗,双手不由便抱住肚子,身子弯了起来。
“别跟朕装了啊。”赵琮再道。
赵世疼得就差打滚。
赵琮这才觉着有些不对劲,染陶吓道:“陛下,似,似乎不是装的……”
赵琮上前蹲下身子,这才借由烛光看清赵世煞白的脸,慌道:“快,快去叫御医来!”
白大夫来时,赵世已被人抬到床上,疼得在床上已缩成一团。赵琮在床边坐着,差点没哭,白大夫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自己又要挨训了。他有经验,也不行礼了,立刻上前摸脉,去看赵世的脸与眼睛,再伸手去摸赵世的肚子。
摸到赵世的胃部时,赵世疼得“嘶”了一声。
“小心点儿!”赵琮怒道。
白大夫心中有数,跪到地上,说道:“陛下,下官有些事要问郎君身边伺候的人。”
“快说!”
“郎君今儿吃了些什么?”
赵琮看染陶,染陶道:“郎君今儿什么也没吃……”
赵琮惊道:“晚膳也没吃?!”
染陶摇头。
“陛下,郎君这是饿得伤了胃。夏日天热,郎君向来体热,屋子中放了这么多的冰,偏偏又一天未吃东西。方才下官听染陶女官说,郎君还在地上躺了许久,冷热交加,便这般了……不过陛下不用担忧,下官这就去写方子,吃了药,再喝些粥,明日就能好。”
“快去,快去。”
胃痛起来要人命,赵琮上辈子饮食不规律,常疼的。他实在太明白那份痛楚,他望着满脸虚汗的赵世,心疼坏了,伸手拉住赵世的手,面上只有急躁。
赵世疼得更是说不出话,直到熬好了药,他喝尽一碗,过了一个时辰,疼痛稍缓。他也才能展开身子,浑身满是汗,望着坐在床边的赵琮道:“陛下,我真的知道错了。”
“别说了。”
赵琮叫染陶:“碗拿来,扶郎君起来。”
“是。”染陶将赵世扶起来。
赵琮亲手喂他吃熬得粘稠的小米粥,赵世不吃,还是说:“陛下,我错了啊。”
赵琮心疼,却还是气。这个份上还不肯好好吃饭,赵琮将勺子往碗中一扔,瓷器相撞,声音清脆。
赵世懵了,立刻道:“宗宝,我错了,我吃。”
染陶等人赶紧低头,带着人出去,仿佛没听到。
“我吃,我自己吃。”赵世伸手去抢碗。
赵琮牢牢拿着碗不放。
“陛下”
赵琮这才抬头看他,面无表情道:“于我而言,我只有你和宁宁,我也只信你们俩。其他任何人的安危,严格说起来,都与我无关。只有你们俩。我那样在意你们,你们却不好好照顾自己,不爱惜自己。”
赵世从床上坐起来,并跪在床上道:“我们俩都知道错了。”
赵琮晾着他,直到手中的碗已变温,他才慢声道:“抬头。”
赵世抬头,赵琮将瓷勺递在他嘴边,他乖乖张嘴吞下一口粥。
“以后到底听不听话?”赵琮再喂一勺。
赵世咽下一口,点头:“听话。”
“以后还使不使苦肉计?”喂一勺。
“再不。”吃一勺。
“以后还骗不骗我?”喂一勺。
“不骗。”吃一勺。
一问一答之间,赵琮喂光了一碗粥,赵世也吃光了一碗。赵琮将碗放到一旁,伸手去摸赵世的肚子,轻声道:“还疼不疼?”
“陛下”赵世委屈地伸手弯腰抱他。
“问你疼不疼?”
“不疼了。”
赵琮松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去洗身子,洗了快睡。”
“陛下陪我睡吗?”
“你的禁闭还没完呢!自个儿睡!”
“可是我肚子疼……”
一听这可怜的声音,赵琮推开他,捏了捏他的脸,轻声道:“去洗吧,朕陪你。”
“陛下!”
“说话轻点儿声,肚子不是正疼?”
“是……”
赵琮往外叫染陶等人进来,赵世还跪在床上,正要下床,赵琮伸手替他脱衣裳。他乖乖地直起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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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开手臂,任赵琮给他脱。
赵琮抽开腰带,手上拿着荷包,不也说了句:“哪个绣娘缝的,做得不错。”
“不知道。”
赵琮再脱他的衣裳:“料子软滑,少见,是新进的料子?”
染陶看了眼,说道:“瞧起来,这织法似乎是扬州一带的料子呢。”她暗想,回头就去库房瞧瞧,挑几匹出来给陛下也做几身穿。
赵琮点点头,也未再问,毕竟不是什么大事儿。他拍拍赵世的手臂:“快去。”
“陛下可别走啊,等我回来。”
“去吧。”赵世又对吉祥、吉利道,“扶好他,别泡太久,身子虚,泡久了要晕。”
“是。”他们俩应着,陪他去洗身子。
赵琮叹气,靠到床上。
染陶劝道:“陛下别担忧。”
“一个比一个不省心,两人还知道合伙了。你派人明日一开宫门便去公主府,问问公主可有好生吃饭。更是得交代她无论如何也要好好吃饭,即便被关在家,也不许闹脾气不吃饭。再把小十一胃痛的事儿告诉她,吓一吓她。”
“好的,陛下。”
“不省心啊,不省心。”
未等多久,不省心的便带着水汽回来。
赵琮卸下担忧,靠在床上已是浅浅睡着。
赵世抬手,遣散所有人,他轻声走到床边,低头去看赵琮。
怎么看也看不腻的一张脸,每回看都给他初见时惊艳的一张脸。当年,他便是躺在这里,睁开眼,看到了十六岁的赵琮。
此时,差不多的日子,同样的大红色缂丝被面,就连鸳鸯都与当年一样。
而赵琮,终于躺在了这张床上。
洗澡时,胃痛缓解的赵世当真想入非非。
此时再看被大红被面映衬得更为白皙的赵琮,他心中只剩安心了。他小心地将赵琮抱起,再平放下,展开被子盖住赵琮。他则是拉下幔帐,翻身上床,躺到赵琮身边,伸手揽住。
两人的夜,静静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下面本该有辆小马车,不能写,可自行脑补……
睡到一半,陛下担忧小十一的身子,醒了过来,摸摸他的肚子,却发现他也没睡,于是就……大红色的被面,黑色的头发,活灵活现的鸳鸯什么的。
第170章讨好他家皇帝陛下。
两日之后,辽国使官与西夏使官陆续离开东京城。
顾辞没有留下,与耶律钦一道走了。走前,他们来宫中辞别,谢文睿陪在赵琮身边。赵琮暗暗看了眼谢文睿的神色,谢文睿似乎是早已猜到,又或者是早已从顾辞那处知晓,脸上虽有苦涩,却没有惊诧。
那晚都特地让地方给他们俩说话了,还没成啊?
赵琮下意识地便想回头看赵世一眼,回头了才想起,人被他关着禁闭呢。
他叹气,使官辞别到底是大事,他小声叫福禄去将赵世叫来。
赵世很快便赶到,激动地看他,赵琮轻声“哼”道:“过了今天继续关禁闭。”
“……”赵世的眼睛就暗了下去。
赵琮派他与谢文睿一同送使官出城,这是很大的面子。耶律钦也好,西夏的使官也好,再三拜谢,才领着人一同出宫。
降齐国公爵位的旨意也是这日一同发出的,使官们出宫的时候,去齐国公府上宣旨的人一同出宫。赵琮丝毫没有“家丑不可外扬”的想法,耶律钦等人也知道,这是大宋皇帝故意的。尤其去太原府宣旨的人还跟他们一道出城,他们心中则是更加有数。
耶律钦私下还跟顾辞念叨:“这个姜未还不算个人物,他们皇帝怎么这般忌惮?”
“他们姜家驻兵太原多年,谁能不忌惮?”
“嗨。”耶律钦毫不在意,“你瞧瞧如今的禁兵跟厢军,据闻姜未手下的兵力,连开封府内禁兵数量的五成都不足,能起什么事儿啊?”
顾辞微笑:“所以才特地做给你们看哪。”
“怕姜未跟咱们搭上啊?嘁,我可看不上姜未!”
顾辞刺他:“人家姜未看得上你?”
“你!”耶律钦虽气,却也知道顾辞说话就这态度,气了会儿,他又道,“你觉着他与太后之间有联系?”
“兴许吧,否则大宋皇帝何必做戏给你们看?”
“也是,总要有些细作,也总有些我不知道的事儿,谁知道太后那个老娘们儿能做出什么事来。”
顾辞面不慌心不乱,继续看书。
耶律钦道:“这般,既然我已与赵琮有了合盟,我回去好好与太后说道说道这个姜家如今的寒碜。”
顾辞点头。他虽看书,实际什么也看不进心中。方才在宫中,谢文睿就站在他对面,他突然不敢抬头看谢文睿,谢文睿眼中似有控诉。他不觉着自己对不住谢文睿,他们二人之间从未有过什么誓言,即便那晚有了亲吻,也是因醉意扰人。
偏偏谢文睿的眼神又的确让他有些心虚。
谢文睿是希望他能留下的吧?
只是他的事情还未做完。
更何况,他留下又能如何。谢文睿是家中唯一的嫡子,怎能为他这样的闲人放弃一切。
这般胡思乱想着,车队忽然停下来。
赵世拍了拍谢文睿的肩膀,轻声道:“再帮你这回。”他说罢,将缰绳扯了扯,行到耶律钦的马车旁,说道,“我想与刘使官说几句话。”
车队立刻停下,那头侍卫上来问耶律钦。赵世身份到底不凡,耶律钦一听,赶紧走下马车,当面与赵世说话。赵世翻身下马,他们俩一同走到路旁,不时笑出声。
顾辞看着手中书册,忽然马车帘外响起熟悉的声音:“向莱。”
顾辞抬头,看向帘子上的剪影。
“我明日便要回登州去。”谢文睿知道他不会回答,自说自话,“不知陛下何时招我回开封,你不留下,我知道缘由。只是,我,我对你的心意都是真的。我不会娶妻,更不会心悦他人。我,的,心中仅有你。我知道你很担忧,也知道你还不信我,我会向你证明。”
谢文睿顿了顿又道:“你不应我,没关系,我会等你一辈子。”
顾辞沉默地垂下眼眸。
“我会尽力替陛下办事儿,早日解决辽国之事,我,等你回来。”说罢,帘边的剪影忽然消失,于此同时,消失的还有渐行渐远的马蹄声。
顾辞小声道:“好。”
谢文睿却没有听见。
使官来了又走,东京城中的百姓们倒也不觉得冷清,毕竟城中又少了个国公,再又多了个嘉国公。魏郡王府也依然封着。
像是讽刺一般,没落了个姜家,却又兴起了一个江家。
读音相同,人们直接以“太原的那个”与“洛阳的那个”来区分。




福宁殿 分卷阅读325
嘉国公府家由陛下亲自题的门匾挂了上去,江家也正式成为众人口中的谈资。本来,江谦也是被宝宁公主看上要做驸马的,在这当口上,自是要被拿来说。联系上那位状元郎的事儿,宝宁公主的终身大事如今是城中之人最爱议论的。
议论的人太多,易渔的家人甚至都已有所察觉。
易渔如今住在他的姨母家,便是林长信家。林长信是个老实人,也是在衙门中听人提及,回家立刻问易渔。易渔承认确有此事,他的确在闹市街头被宝宁公主带回公主府。
他的姨母又喜又惊:“你这孩子,这样的大好事儿,你怎不回来说呢!”
易渔心中厌烦,面上却微笑道:“公主怎能瞧上我?”
“公主最爱俊俏郎君,你生得这样好,定是公主瞧上了你呀!往常,我也未曾听说过公主带其他郎君回公主府的!”
“公主府中还养着面首呢。”易渔轻声提醒。
他的姨母一愣,脸上染上忧愁,看向她的丈夫。
林长信不在意道:“宝宁公主是官家的亲妹妹,面首不算个甚。”
姨母最信她的丈夫,再度喜笑颜开:“是呀!驸马跟面首可不同。若是公主真的瞧中咱们家二郎该多好?姐姐知道了,得高兴坏了吧!驸马呀,那可是宝宁公主的驸马!”
易渔勉强笑,心中更为厌烦。
论起财富,整个大宋朝,没几人能与他们家比。但他们家没有根基,祖上全是商人,连个庄稼户都没有,这就注定了他们家永远低人一等。即便他已是状元,驸马这样的身份都能叫姨母、姨父这般欣喜。
可他易渔要振兴易家,靠的是自己的学识与能力,而不是这所谓的驸马!更不是自己的相貌!
他敷衍几句,闷闷不乐地往自己书房走去,路上遇到他的三妹妹,易渝。他们俩是他娘生的,是家中的嫡子与嫡女,名字同音。也因为这层身份,妹妹才能被送来东京城,家中指望妹妹能嫁个高门户的。
只是姨父在京中也一般,如何能为妹妹筹谋?幸好易家有银子,打点官媒说个落魄功勋人家也不事,毕竟三妹妹的陪嫁也将有许多。只是不知为何,妹妹来了几个月,此事上头毫无进展。
这会儿,易渔瞧见易渝,忽然想到赵世那身衣裳与腰间的荷包。
“哥哥。”易渝高兴地上来与他行礼,“哥哥今日没进宫?”
“哥哥只是个小官,哪能成天进宫?”
易渝笑:“哥哥可是状元郎啊!”她笑罢,天真问道,“哥哥是要当驸马了吗?宝宁公主我曾见过的,长得貌美极了。等哥哥当了驸马,就能天天进宫面见陛下了吧?”
易渔与她一同往后头的花园子走去,两人一路走,一路说话。
易渔恍若无意地问道:“听姨母说,为你相了几门亲事,你却没有瞧中?这是为何呢?咱家有的是银子,你不必觉着自己高攀不上。那些破落人家,光有名头,实际穷得很。多砸些银子,拿住他们的命门,他们便听话得很,也不敢欺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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