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福宁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初可
厢军统领李大人途中倒是说了不少话,姜未置之不理。
李大人索性道:“姜大人不听我话,那我这便走!”
“慢着!你去何处?!”姜未叫住他。
李大人冷笑:“我去何处,姜大人还无权过问吧?我只听命于杜大人!”
姜未也冷笑,拿杜誉压他?他烦杜誉那个老头已烦了太久,他哼笑道:“李大人,往后你可就不是听杜大人的话了。”
李大人眉头一皱:“你这是什么意思?”
姜未笑,随后便下令:“将他们一并拿下!”
李大人等人不过几千之数,如何与姜未这些人抗衡?扭打一番,终究被降住,而这么一扭打,有人伤亡,空气中有了血腥味儿,越发刺激这些守了一夜的兵士们。
姜未也大受刺激,但他到底忍到这一夜的黑夜来临,下了最后通牒:“尔等若再不束手就擒,切莫怪我不客气!”
兵士们大声嚷道:“大人还与外国细作客气什么?!”
“正是!”
不知是谁大喊一声:“烧了他!”
随后更多人附和:“烧了他!烧了他!”
随后两万多人都在高声喊:“烧了他们!烧了他们!烧了他们!”
气势最高时,姜未大声道:“好!”
“烧了他们!烧了他们!烧了他们!”
“再点火!”姜未下令。
围绕在四周手拿火把的兵士全部点上火,姜未在马上,高声道:“再给尔等半个时辰考虑,你们若是乖乖出来,弓手决不杀你!若再不出来,莫以为我大宋儿郎好欺负!”
兵士们高声附和。
半个时辰既慢又快,里头却还是没有动静。
姜未激动得手甚至在抖,他以为赵琮已是穷途末路,既无处可躲,也无法出来被擒,那就只有被烧死的份!
天助他!
他从手下的手中接过一支点燃的火把,将火把对准远处的宅子,高声道:“外国细作犯我大宋,不愿束手就擒,为陛下所计,为我大宋,烧!”
兵士们听令,一阵激动狼嚎,作势就要将火把往宅子扔去。
狼嚎声中,三进宅子的门忽然被打开。
四周屋顶上的弓箭手全部振作,低头就要瞄准,可他们已在屋顶上趴了一天两夜,都有些倦怠,还未瞄准,他们便见院中忽然也有人朝上用弓箭瞄准了他们,人数有个二三十人,与他们差不多,甚至身披铠甲,分明是禁兵的打扮。
这些弓箭手哪里知道这宅子里头到底是谁,都以为真是西夏细作,他们看到这般状况,纷纷一愣。
大宋打仗讲究一个“阵”字,凡事都有阵,都要听命行事。他们是正经的兵,不是普通侍卫,往常学的都是这些,顿时也不敢轻举妄动,只等姜未示下。
姜未也有些怔愣,他没想到,赵琮等人竟然还有胆子开门!
恰好此时,城门处有马蹄声传来,副将小声道:“大人!又有人来了!”
这话给了姜未更多底气,他大声笑,依然坐在马上,高声道:“尔等细作可愿乖乖就擒?!”
他说完,便是一阵安静。
且这安静还是猛的鬼哭狼嚎之后的安静,因而就显得愈加静谧。
安静中,突然响起一道清越声音:“你呢?又可愿乖乖就擒?”
姜未眉毛一扬。





福宁殿 分卷阅读386
他还是在赵琮幼年时候见过几回,赵琮成年后,他躲在太原城再未回过京。虽听父亲复述过,却也是头一次与赵琮打照面,虽说他暂时还只听到了赵琮的声音。
赵琮的声音,很悦耳,很文气。
姜未有些不适应,有些莫名担忧,但很快他便放下心来,不屑道:“你来我大宋,到底有何目的?!你们西夏,给了你什么交代?!你偷了我们大宋多少东西?!”
赵琮笑。
笑声在秋夜中传得很远,赵琮当年还没亲政的时候,可就在宣德楼上凭一番充满感情的话惹得无数女娘落泪,更是惹得无数举子钦佩,心甘情愿毫无理由地拥护他。
这道刻意加入诸多感情的笑声,被秋风这么一吹,很多不知情的人纷纷有些迷蒙。
这是西夏细作?
西夏细作的雅音说得这样好听?
西夏的细作本该是过街老鼠,怎能如此淡然?
轻笑过后,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忽然响起数声濒死的叫声。
姜未一个回神,只见那间宅子四周的弓箭手都不见了。从姜未的角度,他们看不到院中也是有弓箭手的,只能看到三十人的弓兵小队,忽然就全没了!
姜未心中有些讶异,可听到远处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他知道这是平定军中的骑兵大军来了,他心中更定,依然装作不知情,还将赵琮当作西夏细作,继续出言强扯正义。
赵琮见院中落了一地或伤或亡的弓箭手,再度露出微微一笑。
所有人只看得到他长得文弱,就如同上辈子时,人们只看得到他风度翩翩,下意识便以为他好欺负,他好说话。他们总也不明白,越是这样的人,心中越有一份无论如何也难以消逝的坚韧。
智者,总是以笑服人、害人,乃至杀人的。
上辈子的他虽风度翩翩,却是个极为喜爱极限运动的人。
越是紧张的时候,其实他越会觉得兴奋。
四周都是弓箭与火,前方的人都对他虎视眈眈,对他的皇位虎视眈眈。
可是他有何好怕?
他抬脚,直接走出宅子。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他直接站在宅子前,与姜未相望,中间不过隔了几十尺而已。
姜未一介武夫,脑中能想到的东西到底有限,平常的算计都有幕僚,只是今儿幕僚不在身边。面对这种他以为即便天塌下来也不会发生的事儿,他真的愣住了。
他的手下全部听命行事,他愣住,他们也不敢动。
赵琮的亲卫全是百里挑一,手拿弓箭与弩,随他走出宅子,在赵琮身侧紧紧围住,手中武器全部只对住姜未一人。
擒贼先擒王,道理谁都知道。
他们快了一步,先瞄准了姜未。
明明他们不过二三十人,只这么一会儿,气势便好似盖住了姜未等所有人。
赵琮身穿朱衣,站在灯火、铠甲与危险间。却双手背后,不慌不忙,面带清淡笑意。
姜未怔了好一会儿,直到远处的马蹄声再近,他才回神,因所有弓箭都对着他一人,他的确不敢轻举妄动,一动就得死。但他底气足,到底露出不屑笑容,说道:“你不过西夏细作,如同过街老鼠”
话未完,杜誉的声音从赵琮身后亮出:“放肆!”
姜未眉头一皱。
杜誉从赵琮身后走出来,先是跪下认罪:“陛下,臣作为太原知府,未能管好下属,还请陛下责罚!”
空中顿时响起无数吸气声,此人,竟然是陛下?!
赵琮风轻云淡道:“此事与你何干?有人想死,神仙也拦不住。起来吧。”
杜誉再告罪几声,起身转向姜未,怒斥:“姜未!你不过太原府通判!无有本官旨意,你何来能耐下令关闭城门,又何来能耐搜查太原城?!你居心何在?!”
姜未阴沉着一张脸,沉默不语。
“本官派厢军统领李大人去与你交涉,人又何在?你私关城门,搜城,竟还敢在此大放厥词?!”
姜未就从未被人这般训斥过,杜誉这个老东西虽与他不对付,但也从未这样下过他的面子。姜未冷笑:“杜大人可别乱说话,你说这是陛下,何人能证明他是陛下?!要本官说,是你杜大人与西夏细作勾结,想要叛我大宋吧!”
杜誉没想到他竟会反咬一口,冷声笑,也不废话,索性从袖中拿出一段短轴。
赵琮一眼便认出了那是什么,杜誉朝他看去,赵琮点头。
杜誉索性展开短轴,高声道:“这是陛下曾赐予我的旨意,陛下曾言,关键时刻可拿来一用!眼下正是可用时。”杜誉朝向赵琮而跪,“请陛下允许。”
“允。”
杜誉行了一礼,再站起来,亲自读了那道旨意,其中内容是关键时刻,陛下允他不必往开封回禀便独自抓捕姜未。
这么一读,众人更是安静。
不是每个人都有造反的心,陛下的旨意大过天,尤其陛下本人就在此,尽管他们的头头说那不是。
杜誉却是实实在在的太原知府,他们都认得的,他读的圣旨能有假?
听罢陛下的旨意,大部分普通兵士心中都有些慌,士气瞬间便弱了一大截。
姜未气道:“谁又能知道这到底是不是你随意杜撰!”
杜誉冷声道:“放眼全天下,谁有这胆子,竟敢杜撰陛下之言?”
“杜大人非要抓我?”
“自然。”
姜未哼笑几声,听到马蹄声就在身后,他索性豁出去,大声道:“管他娘的是不是陛下亲言!我姜未今日豁出去了!”
杜誉赶紧道:“你是要造反?!”
“没错!我是要造反!我们齐国公自太祖始立,驻守太原,护卫大宋百年,谁料竟被赵琮小儿打压,夺我齐国公的爵位!太祖若是知道,都要替我姜家喊冤!赵琮治国无力,既无本事,这江山不如换个姓!”
“陛下就在此处,你竟也敢说这样的话!”
姜未大笑:“哈哈哈今日这反我是造定了!再者,谁能作证你身边的人到底是不是皇帝?即便真是皇帝又如何?过了今夜,定叫你们所有人再无所归!”他说完,又高举手中火把,大声道,“众位儿郎,我,姜未今日在此起誓。只要今夜随我同上者,大贡献者皆可加官、进爵。只要誓死不退缩,皆有无数金银财宝付之,还有女人,应有尽有!只要你等今日随我姜未一同,他日,我姜家王朝绝不亏待你!”
已到了这个时候,姜未的副将索性也大声道:“誓死跟随世子!!”
平定军知军也赶紧道:“与其在这混日子,没甚个前途,不如跟着将军打出一片天来!”
“杀!!!”越来越多的人响应。
姜未有些洋洋得意地看向赵琮,可赵琮依然淡淡笑着看他,不惊不惧。
这反而激得




福宁殿 分卷阅读387
姜未更怒,这副病恹恹的模样,还敢杀他?!那些个亲兵一动也不敢动!他怕个屁!他高声道:“所有弓箭手待命!”
副将也道:“摆方阵!”
窄小的巷子内,他们迅速摆好最合适的阵。
赵琮还是淡淡地站着,身边的亲卫紧紧护着他,弓箭与弩仍然对着姜未,只等赵琮令下。
姜未也是胆大之人,正要下令众人动手。
队伍后方忽然传来声声惊吼,姜未一愣,惊声却愈来愈大。姜未尤为不解,后方起了什么事?
直到有人怒吼:“偷袭啊”人也没了。
姜未脑中一急,下意识地就要朝后头走。
杜誉高声:“姜未要跑!”
赵琮不慌不忙:“瞄准他。”
姜未尽力安下自己的心,他有那么多的兵力,有人瞄准他又如何,周围还有火与弓箭,他怕个蛋!他转身,狞笑道:“今儿这个反我是造定了!给我上!活捉杜誉与他身边的细作!谁的羽箭快,先射中他们二人,日后就是我姜未麾下大将军!”
这番话很是鼓舞人心,立刻就有人瞄准赵琮。
甚至已有人拉开弓箭,忽然空中一声惊天响,随后一个火球从空中划过,落在右侧弓箭手的上方,“嘭”地立刻烧开,烧成一片。
姜未大惊!
这是何物?!
可不待他细细看,又是一阵巨响,继而便是又一个火球落下,恰好落到他们方阵中央,烧了个正着,许多人痛苦嚎叫。
场面立刻就变了!
姜未知道这是来了帮手,可他还没闹明白到底是个什么情形,副将还能大声道:“朝后放箭”
话音刚落,第三个火球落地,烧着了副将与左侧的弓箭手。
这么三个火球,就烧掉了少说几百人,却都是兵。
姜未被激怒,且又有响声起,眼看第四个火球就来了。姜未索性一跃而起,朝赵琮扑去,他身上有盔甲,头上有帽子,只要护好双眼,并不是很怕弓箭。今日只要他杀得赵琮,再多火球也无需担心!
赵琮也不防这个时候,姜未还能这般!
他下意识地往后一退,身边弓箭手齐齐放箭,的确射中姜未。姜未手臂护脸,身上中了数箭,却不为所动,就是死也要拉着赵琮垫背!他扑到赵琮跟前,直接抽出身侧长刀朝赵琮砍去,眼看仅有一点距离的时候,一道羽箭忽然从远处而来,不偏不巧地射进姜未右眼中。
“啊!!!”姜未凄厉大叫,手一抖,身子与刀一同摔在地上地,赵琮身边的人赶紧上前制住他。
赵琮狠狠松出一口气,朝羽箭而来的方向望去。
一道陌生而高大的身影立在屋顶之上,背着月光,看不清容貌,但隐隐能见他也看向这处,似乎在笑。
第205章也幸好,小十一不用身置这片危险当中。
太原惊魂两夜一日,开封府内也不太平。
易渔的妹子被打成那般,成了名人儿,他的妹子总爱围着赵世打转,即便小心翼翼,偶遇的那几回,总要被人瞧见。不知是谁曝出,那位小娘子便是当初与宫中十一郎君颇有情意的那位。
这倒好了,众人不禁又开始怀疑这回易渔的事,有赵世刻意包庇。
谁不知道陛下最疼他啊,且回回都是他出面。
赵世烦不胜烦,他不在意自己的名声是不假。但在这一点上,他是十分在意的!
可是百姓之口,他如何止?
他又不是皇帝,不能说打就打,说关就关,说杀就杀。
他烦得厉害的时候,也不见邵宜回来,更没有信件。且穆扶也无有信传来,他担心太原出了事儿,再派人往太原去探情况。
这个时候,易渔行事还越发过分,易渔知道自己没了好活,反倒日日在牢里鬼号,说的话一点儿不能听。熟识的那位侍卫不敢再听,反而可怜巴巴地进宫求十一郎君去看他一眼,赵世到底又去见他。
再见到他,易渔就连风度都难维持,他这一两日还学会了自残,身上血迹斑斑。
见到赵世过来,易渔癫狂道:“放了我妹子,我就不与人说你与陛下之事!”
赵世冷笑,不搭理他。
这个份上,赵世竟还不屑搭理他,易渔咬牙切齿道:“你与我有仇,为何要怪罪到我妹子身上?”
赵世说了句大实话:“易大人倒是说说,我与你能有什么仇?”
易渔一愣,他这些日子变得癫狂,脑袋也有些不清醒。赵世这话说得他也不懂,是啊,他与赵世到底有什么仇?怎会到如今的地步,他原本多么好的前途与光景,为何会至此?
他有些迷茫,迷茫地看着赵世。
而赵世的眼中却是讥讽与不屑,易渔再度被激怒,他恨道:“我辛苦布置那么久,结果扬州的那些官员全因你而废了!我辛辛苦苦铺的路!就连郑桥,你都不放过!都是因为你!”
赵世再冷笑:“多行不义必自毙,易大人是状元,不会不知这话?”
易渔双手死死抓着栏杆,恨声道:“我原本大好前途,都是因你。因你们赵家人!凭什么?仅凭你们姓赵,而我不姓赵?”
赵世知道他已快疯了,没劲跟一个疯子纠缠,起冷笑,沉声道:“趁你尚有知觉,我再与你说一遍,若想你家人好过,就牢牢守住你那张嘴。至于其他的,你,还不配跟我谈条件。”
“不配”两个字狠狠击中已经崩溃的易渔,他大声反问:“我为何不配?我家是扬州首富,国库也不过如此!”
易渔有多自傲,其实便有多自卑。他家金银是他的资本,却也是他心底最深的黯淡。他本该读圣贤书,清贵这一世,所有人却只看得到他的金银。可他若没有金银,又如何有能耐读圣贤书至今?他只能靠金银铺路,走得更远。
他也快被自己给逼疯了,他问赵世:“为何?为何你不过郡王府一介庶子,却能如此?就因为你姓赵!你才十六,就能行走六部,所有人对你卑躬屈膝,为何?!天道不公!为何你才十六,就能惹得陛下喜爱?陛下那般美好人物为何会喜爱你?!”
赵世眯起双眼,沉声:“你说什么?”
“哈哈哈哈。”易渔快疯了,“我说什么?我嫉妒你啊,我嫉妒十一郎君,我嫉妒十一郎君可以得陛下青睐,可以得陛下指教,可以与陛下朝夕相对,嫉妒十一郎君能与陛下相拥,相抱。你有何能耐?陛下为何会这般对你?你可知道我头一回见到陛下时是如何?”
易渔喃喃道:“陛下高高站在宣德楼上,隔着雨幕,眉眼模糊,却比任何画卷都要清丽。他的声音甚过天乐,仿若天宫仙人,我只敢远远看上一眼,从不敢渴求靠近,我尽心思




福宁殿 分卷阅读388
,陛下才能看我一眼,而你”易渔愤恨地看向赵世,他的双手更是爆出青筋来。
赵世与他对视,看似平静,实际眼中已经血红。
赵世如何也未想到,易渔竟敢对赵琮抱有这样的心思。
他想杀人。
易渔却还在诉说他对陛下的倾慕,易渔是个黑心眼,但他在自己还不了解的时候便爱慕上了陛下,甚至为了吸引陛下的注意力做了许多青涩与愚蠢的事。虽有些可笑,但的确于他而言,唯有对赵琮的爱慕,是他心中最干净的一处。
他自己都意识不到他有多喜爱这唯一的干净之处。
他的情绪已到节点,他喋喋不休地说着一切该说的、不该说的话。
赵世只看着他,想着该如何杀他。
忽然,易渔说到激动处,他指责道:“你配不上陛下!你说我心机重,你呢?你十一岁便混进宫,据闻当年你还是个傻子,几年不变就那样厉害?你心中只有陛下的皇位吧!你这般心黑之人才该死!”
“你不配得到陛下的垂爱!”
赵世寒声道:“闭嘴。”
“你配不上陛下!你的心机配不上陛下!”
“闭嘴。”
“你配不上呃”
赵世最恨他人说他与赵琮不配,下意识地,他便伸手掐住易渔的脖颈。
易渔奋力道:“陛下终有一天会醒悟,也会看透你的黑心,届时你跪上一辈子的雪地,即便把腿给跪断,跪烂,陛下也不能再原谅你,哈哈哈哈哈呃,呃”
赵世掐得更紧,他死死地看着易渔。
所有诅咒他与赵琮,盼着他跟赵琮不好的人,都该死。
“陛下不会原谅你,陛下看清你的真面目,陛下永生永世”
易渔的话音停止,易渔的脖颈朝一旁软软歪去。
易渔死了。
赵世的手依然紧紧地掐着他的脖颈,他面无表情,眼眸黑沉如死水。
永生永世?
永生永世如何?
赵琮是要永生永世与他在一起的。
赵世松开手,易渔软软倒在地,整座牢房彻底变得死寂。
外头侍卫察觉不对劲,小心翼翼来看了眼,看到其中场景,有些腿抖。
赵世转身朝外而去,经过他时,淡淡道:“该闭嘴的时候,闭嘴。”
侍卫浑身发抖,哆嗦道:“十一郎君,小的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说。”
赵世抬脚走出牢房。
天青色衣摆绣有银丝卷云纹,清淡而又尊贵,轻抚地面,甚至掠过侍卫正好摊在地上的双手,他的手指在颤抖。赵世走后,他还瘫在地上,久久不能回神,更不能起身。
赵世冷静地回到宫中,回到福宁殿。
易渔死了。
没得到赵琮的旨意,也没经赵琮审问,更没等赵琮回来,易渔就被他弄死了。还是这样一个人人都在关注着牢中易渔的时候,看守开封府大牢的侍卫并非只有那一个,他不是皇帝,不是每个人都听他的话。
赵琮还在“病中”,他不能暴露赵琮并不在京中的事实。
太多事要考虑。
易渔死的不是时候,易渔却也的确被他杀了。
是他冲动。
但他不后悔。
他走到赵琮的书房,摊开纸,自己磨墨,提笔,用赵琮的字迹冷静写下一卷旨意。
一卷下令处死易渔的旨意。
赵琮回来后,他会解释的。
赵琮会理解他的。
他写完,落笔,从带锁的抽屉中取出赵琮的御宝,在左侧,平静地印下赵琮的印章。
旨意成了。
太原城内,姜未被制住后,其余人等没了头头,都有些混乱。
及时赶到的谢文睿,带有最新的武器,又有河北东西路整日训练为了与辽国对抗的兵,几个来回便制住了姜未的手下,除了姜未的几个心腹自杀而亡,大多数人都扔了兵器,老实巴交地低头蹲在地上。
赵琮回视线,走上前,将姜未眼中的羽箭拔出来。
姜未即便已疼晕过去,不由还是一抖。
赵琮看手中羽箭,身边路远替他举火把。
赵琮看清羽箭上的标识,一个字:良。
赵琮苦笑,平白欠了个大人情,完颜良果然是个十分聪慧的人,把汉人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招学得这般炉火纯青。他再抬头看去,屋顶上已无人。
他起苦笑,将羽箭交给路远,路远小心拿着。
1...121122123124125...150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