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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宁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初可
ps:家书是格式最为简便的一种,格式可最简,就写自己想说的话就好了。
如果对这些感兴趣,可以看司马光的《司马氏书仪》,苏轼、欧阳修等人的书信也都很好看。
第209章赵世失踪了
内室中安





福宁殿 分卷阅读395
静无比。
即便福禄知道他们陛下怕是有事,过了许久不见动静,到底还是又进去,隔着珠帘问道:“陛下可睡?”
赵琮取下面上的纸,忽然就有了神,他边起身,边将信纸塞回信封,拿上两封信就往书房走。走过珠帘时,他笑道:“天凉了,珠帘凉了,换成布的吧。”
这些都是小事儿,本就是要换的,福禄点头,见他们陛下起身了,着急道:“陛下不睡觉歇下?”
赵琮笑:“突然想起一件事儿。”
“什么事儿啊……”福禄跟着他,着急问,“陛下还是歇下吧。”
“忽然有了胃口,你去给朕下碗面来吃。”
福禄一愣,不过见他们陛下主动要吃的,这是大好事,他就赶紧往外跑,叫路远进来陪。
路远一进来,就见他们陛下正盯着桌面上的一样摆件出神。
他也不敢再往前去,就站在书房门边候着。
赵琮在看从前赵世给他从楚州寄回来的石头,青蓝色间着一道白边儿的石头。如当时一般,这块石头一直与一块白玉佩包在一起,就放在身后书架上的一个暗格内。
他方才找赵宗宁春日里亲手做的桃花纸,翻到了这两个物件。
当时,那块玉是他特地找来,亲自刻了“小十一”,预备送给赵世的。只是那时也正值两人尚未捅破时,他给忘了。之后事情种种,他再没想起来过。这会儿,他再把这两样东西仔细打量,心中又是一番其他感触。
在未看到小十一的亲笔信前,他真的已有些绝望,甚至想到,假若小十一真的骗他、背叛他,他该如何是好?他知道自身的责任,但有那么几个瞬间,他的确已经豁出去,做好了玉石俱焚的准备。
现下,信看了,心结也已解。
再看到这两样恰好出现的物什,不由又露出笑容。就如同当时他对染陶说的话,他赵琮也好,他赵世也罢,定会好好在一块儿。
玉与石是能在一起的。
他伸手,缓慢抚摸那块赵世亲手从海边捡来的石头,石头表面渐渐变暖。
他再笑,心中不知在对谁道你瞧,石头肯定是能被捂暖的。
赵琮似有千言万语要说,但给赵世的回信终究也就五个字:朕等你归来。
用的是赵宗宁亲手做的桃花纸,做得细,统共也就没几张,纸中搀着桃花汁子,淡淡揉着清香,纸面上还撒有桃花。
赵琮心满意足地将信纸塞到信封中,信封上写有“与十一书”四个字。转而他就将信递给路远:“叫他们快些传给你们郎君。”
路远应下,接到手中偷偷看一眼,心道难怪陛下瞬时就高兴了起来!
他乐颠颠地去找人送信,赵琮兴致高昂,慢条斯理地吃了面,还又喝了半碗汤,才去床上继续睡觉。
睡前,他想到易渔的事儿。其实他能猜到易渔对赵世说了些什么,那种情况下,穷途末路的易渔能拿出来说的也就只有他跟小十一的事儿了。按照小十一的那个脾气他知道,小十一在他面前很乖。
但他还记得小十一刚回来时满身的冷峻与清冽,甚至可以说是戾气。
其实小十一从来就不是个好相与的人,他也知道小十一为他忍耐许多。
易渔说那样的话,小十一唯有比他更为暴躁的,的确很容易误杀。
不过易渔这样的人,也算是咎由自取。
本该真能风风光光活一回,积存实力,等待时机,将来定能为相,只是他等不得。
赵琮想罢,就迅速在脑中抛开此人,入了睡梦当中。
翌日,好梦的赵琮醒来,兴致很高,主持了朝会,亲眼看着宫中禁兵整装出发,才又去崇政殿处理政事。
姜家的事儿是解决了,可还有西夏跟女真的事儿,事情总是源源不断。
他平白欠了完颜良一个人情,不知完颜良什么时候要来取。他也再派人去西夏打探消息,暂也不知西夏如今是个什么境况。李明纯并未主动向他求救,他自也不能出兵相帮。
现在西夏境内的事儿,是他们李家的私事。
话说得再凉薄些,这些周边国家闹得越厉害,才越发利于大宋才是。
他作为大宋皇帝,即便觉着李明纯是个不错的人,性子谦和、仁义,值得深交。他也不能真与之深交,真为了他的品行就要偏帮大皇子。反正无论是大皇子,还是李凉承上位,他心中都有一套方案。
除了这些事儿,还有就是,邵宜失踪了。
邵宜是绝对忠心的,赵琮派人去找了,暂时还未有消息。但赵琮心中能猜到当时境况,邵宜出太原府的时候怕是就能看出姜未阴谋,也定要回来救他的。只是这个救的过程中,兴许发生了些什么。
他只能再多派些人去找。
他这一天兴头高,见了许多人,做了许多事,就连赵宗宁的婚事,也特地询问一番。得知一切准备妥当,心中很高兴。
这么一高兴,他想起了后宫中自己的妃子们。
他去往后宫的时候并不多,难得兴致高,他便去看看她们。
陛下驾到,可把后宫中四位娘子吓了个正着。
就是钱月默也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福禄都进雪琉阁了,她才知道是真的,立即慌慌张张起身去相迎,迎到门口行了礼。
赵琮笑眯眯叫起,还道:“将其余三位娘子也叫来吧,今儿一起用个晚膳。”
钱月默应是,叫人去安排,她则是陪着陛下进去说话。
没一会儿,戚娘子跟另一位美人娘子就速速赶了来,戚娘子高兴疯了,面上通红。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赵琮已经知道戚娘子与易渔之间些微的关联,也知道戚娘子背地里说的那些话。但是他看到这位高高兴兴的小姑娘,也不忍心罚她。说白了,这位戚娘子是真没脑子,被人利用而已,还真是一片真心对他。
他原本就愧对这些小姑娘,易渔已死,他暗地想着回头给个戚娘子换个宫女也就算了。
因而,他还对戚娘子笑了笑,这么一笑,戚娘子彻底不敢再抬头了,连耳朵都红了起来。
赵琮“咳”了声,不敢再笑,赶紧起笑容。
他等了会儿,见还差一个,问道:“田娘子呢?”
戚娘子听到陛下竟然记得田美人姓田,心中一阵好气,气鼓鼓地低头搅着手中帕子。
钱月默则平静道:“陛下,田娘子这些日子一直身子不好,在屋里养身子呢。”
赵琮之所以记得这个人,就是因当初她身子不好,找不到御医,求到了染陶跟前,染陶多说几句,他才记得这个人。他听到钱月默这般说,随口应道:“朕记得给他瞧身子的是陆御医吧,上回她还去福宁殿谢恩,朕瞧着身子已是大好,还留




福宁殿 分卷阅读396
她说了好一会儿的话,怎又病了呢。”
“许是秋日里头天凉。”
“叫她好好养着吧。”赵琮也不在意,转而说起其余的事来。赵琮两辈子都是君子风度,随便说些话,也能叫这些妃子们心中喜悦。他还特地赏了她们许多首饰跟衣料子,且四个人分到的是一样的。
其乐融融地用完晚膳,他回到福宁殿,面上还是笑意。
随后的几日,赵琮一直保持着这样良好的神势头。
大约五日之后,他才开始有些伤神,怎的小十一还没有回信来呢。按理来说,小十一现在已到淮南一带,也该接到他的信,并给他回信才是,怎还没有。
他再等了两日,依然没有,心中就有些慌。
就这般慌张着,有一日,赵琮还在崇政殿处理着事儿,兵部尚书忽然大步迈进来,他抬头,兵部尚书满脸严肃:“陛下,魏郡王世子赵从德在宜州扯旗造反了。”
“……”
赵琮愣住。
赵从德竟然真的有这个胆子。
赵琮原以为赵从德那样怂,根本不敢做这种事,即便要打仗,也是借的西南的名头,哪料到他自己就扯旗了。这样一来,小十一真要去打仗,小十一极度厌恶赵从德,见了他唯有更恨的,打起来怕是真不要命了。赵琮这心顿时跳得飞快,且无论如何也停不下来。
想到他一直不到小十一的信,他赶紧问:“谁给你传的信?”
“是宜州知州先传来的信,八天前,赵从德便已扯旗,臣到的信上说,赵从德正在宜州与之僵持。八日之后的此时,尚不知是什么境况。”兵部尚书说罢,将信递给他看。
赵琮看完了信。
字迹有些散乱,显然也是匆忙写下的。
那就是说,他还未从太原回来时,赵世还未出发,赵从德已经造反。
只怕宜州已被其拿在手中,消息才会来得这样迟。
赵琮尚能稳住,立即就吩咐道:“再调十万禁兵,即刻赶往宜州,用最快的速度,路经京西与荆湖时再分别各抽调五万厢军,务必用最快速度赶到!”
尚书也不多说,拱手应是,转身大步就走。
赵琮坐在榻上,怔愣片刻,立即回神,叫福禄将三品以上官员全部叫进来商议大事,并叫张眷带人去围住了整个魏郡王府,不许任何人进出。
而赵从德在宜州造反的事也立刻传遍东京城,这下大家都安静了,热闹也不好瞧了。
若是真被这位世子得手,打进东京城来夺位子,谁都没有好日子过。
一时间,东京城也变得紧张起来。
之后,赵琮再也没到赵世的信。
赵琮反复安慰自己,赵从德不足为惧,五姓蕃也不过就那么些本领,也不是人人都听他们五家的,再者这五家也不过为了利益而暂时合作而已,不值得畏惧。可他根本安慰不了自己,伴随着与赵世失联的时间越久,他这心中就越难平静。就连赵宗宁都瞧出了他的不对,特地进宫陪他。
又过了五日,终于有战报传来。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融水县知县林白誓死抵抗,死活将赵从德圈在了宜州境内。赵世带领的禁兵赶到后,与当地昌化军等军合力,因在意城中百姓,虽还未拿回宜州,却已与赵从德以及他背后的西南各部落对峙上,赵从德不过强撑,想必很快就能被打得退回西南境内。
坏消息是
赵世失踪了,似是在追拿赵从德时,从山道上坠落,至今没找着。
说句赵世是赵琮的命根子也不夸张。
赵琮本就每日为之伤神,听闻这个消息时,他正要抬脚上台阶。这几日渐弱的身子一下没扛住,呆了呆,他一脚踩空,人直接滚到了台阶下。
福禄等人扑上前,想要垫着,已然晚了。
赵宗宁吓了个够呛,迅速白了一张脸,想立刻上去扶,却又不敢扶,只好大声慌乱地喊“白大夫”。
还是福禄跟路远几个太监,小心先将疼得动弹不了的陛下抬进了殿中。
刚抬进去,白大夫还没来,倒先来了个小宫女,她还什么都不知道,一进来就高兴道:“启禀陛下,田娘子有身孕了!”
第210章
九月的广南西路不似京中已有寒意,尽管近日一直下有小雨,空气中缠绵着的始终是湿湿的热气。当地人早已适应这般天气,外地人就不太能够适应。
孙筱毓在床上辗转了许久,也睡不着。
伺候她的女使进来看了好几回,不由问道:“娘子不好睡?”
赵廷发了笔横财,如今正富有,又来投奔他爹,一进广南西路的地界,听闻他爹造反了。他可乐坏了,以为自己要当皇子,甚至是当太子了,别人恨不得立刻从宜州逃出来,只有他带着孙筱毓使劲儿地往宜州赶,好见到他爹。
他觉着自己已出头,派头也立了起来。不仅大方给孙筱毓买了个女使,还给她买了不少新衣裳与首饰,生怕她落了自己的面子。
用他的话讲,他要跟京里的那些个哥哥弟弟夺皇位,自要体面,不能叫他爹看轻他们。
这是新来的女使,并不了解他们的真实身份,只知道要好好伺候新主人。
孙筱毓听罢,便叹了口气,哀伤问道:“夫君呢?”
女使听到她这声音,不禁有些可怜她。长得这般貌美,气质高雅,穿得华美又如何,有那么一个丈夫!日日与不同的花楼娘子厮混,今儿甚至叫了仨!就现在,隔壁屋子里头还在闹着呢!
她不忍心说话,孙筱毓又叹:“我也知道,我都听到了。”
女使心疼她,便问:“娘子,不如您换个屋子睡?这家店,咱们家都包了。”
孙筱毓犹豫了会儿,勉强答应,浑身无力,满面哀伤地被女使扶到离赵廷胡闹的屋子最远的一间。孙筱毓躺下,轻声道:“你去我屋里替我听着,若是……结束了……赶紧来叫我,否则夫君要气的。”
女使更心疼她,立即点头:“娘子,婢子这就去!您安心歇着!”
女使一走,孙筱毓躺了会儿,外头没了音,就赶紧爬起来,从贴身小衣中拿出一张小字条。
这是今儿到柳州,下船时,码头上人多,她被人撞了下,接着手中便多了这么张字条。她也不知是谁给的,更不敢四处张望,只是紧紧攥在手中,后来趁更衣时塞进小衣中。直到这会儿,她才找着机会看。
她不敢点灯,悄声下床,借着窗外月光看了那张字条。
她用手捂嘴,发呆片刻,下定决心般地将纸条放到口中,缓慢嚼了。
翌日,孙筱毓独自用早膳。
女使去叫了赵廷,随后慢吞吞地回来,低声道:“娘子,郎君他,他




福宁殿 分卷阅读397

孙筱毓放下瓷勺,抚着心窝,蹙眉。她从前在京中,就是在宋州时也是养得珠圆玉润。跟了赵廷后,很快便消瘦起来,她本就是个单眼皮,又修得柳叶眉,原先圆润的时候,也不是特别美貌。
如今瘦了,有了年纪,反倒是真有了大美人的形态。她这么抚着心窝子,女使都替她不甘。孙筱毓没再继续吃,只是回屋继续躺着。躺了好一会儿,她问道:“你可愿帮我一个忙?”
“娘子,您吩咐!”
孙筱毓哀声道:“我想留住夫君的心。”
“婢子,婢子尚未嫁人,也不知……”
孙筱毓看她:“我听闻柳州城内,有家医馆,里头有个大夫,配的药,极灵的。”
女使先是一愣,随后赶紧摇头:“这,这可使不得啊娘子!”
孙筱毓趴到床上,轻声抽泣:“女子出嫁从夫,却又抓不得夫君的心,我死了得了。”她说着,流着泪,起身就要往床柱上撞。
女使吓得赶紧拖抱住她,又看她哭得这般悲切,美人流泪都是美的。她也不由跟着落下泪:“娘子,婢子去买!婢子今儿正好要出趟门替郎君拿前日定下的衣裳的,婢子给您买回来!”
孙筱毓回首,埋在她怀里痛哭,嘴角却微翘。
夜里赵廷吃了搀着烈性春药的茶,仿若身至仙境,拉着花楼的娘子胡闹不休。
女使等人也昏睡了过去,孙筱毓对昏睡的她说了句“对不住”,提起裙子就往二楼角落的屋子跑。看守的几个护卫也都同样昏睡过去,她轻而易举地拿到钥匙,开门走进去。
单娘子就被关在这间屋子里。
单娘子好歹也是赵廷的庶母,自然,赵廷作为侧妃之子,向来看不上她,甚至也垂涎她的美貌,更厌她是赵世的生母,更恨她陷害他娘。
但是百般想法,都抵不过她曾是他爹最宠爱的妾侍。
赵廷也大了,再讨厌此人,见她依然美貌,甚至比之五年前还要美,想要拿她去讨好他爹。所以自从将单娘子迷晕带走,虽总是令人严看着她,倒也真没有苛待她。
单娘子听到声响,赶紧从床上坐起来。
孙筱毓瞧她和衣而睡,脸上虽有憔悴,但的确完好无损,也是松了口气。她关好门,匆匆走到床前,低声道:“单娘子,我对不住您。日后向您赔罪!现下,是有要紧事要告诉您!十一郎君正在宜州,咱们明日便要从柳州坐船去宜州,届时十一郎君会来救您!到时候,您什么也别问,放心跟着接您的人走!一切都有十一郎君安排!”
单娘子听到自己儿子,眉头一皱:“儿要如何做?”
“我也不知,十一郎君使人给我传信,只说了这些。”
“你到底是何人?”
孙筱毓眼圈一红:“单娘子,您那般信我,我却骗您,对不住。只是赵廷给我下毒,我不做,他便不给解药。”说罢,她就跪下来,“我给您磕头!”
她怕被赵廷发现,不敢将额头磕坏,但却磕得真情实意。
单娘子伸手拉住她:“你既来传话,我便信你。”
孙筱毓抬头看她,忽然想到自己的娘,她哭道:“单娘子,我是孙筱毓,您可认得?”
单娘子一怔:“你是燕国公府的大娘子。”
孙筱毓哭着摇头:“早已不是,我只想活着回开封见我娘。”
单娘子叹气,要说不恨是不可能的,可孙筱毓哭成这般,她也是做娘的,实在有些心疼。
两人也未说太多,孙筱毓怕那些侍卫醒来,匆匆又跑了。
赵廷风流一夜,醒来听闻昨夜所有人都晕倒了,气得正要骂,也要派人去严查。却发现,身边的几位娘子都不在了,再细细一看,他随身带的一箱金元宝全不见了!他立刻派人去花楼问,好家伙,昨夜陪他睡的几位早跑了!
金子去了何处,还用问?
迷药又是谁下的,还要问?
赵廷拍桌子大骂:“难怪昨夜我兴致那般大,她们不仅用迷药迷晕我的人,还敢给我下春药!贱人!”
女使贴着孙筱毓,手不停抖,孙筱毓握住她的手,悄悄拍了拍。
回到孙筱毓的屋子,隔壁赵廷还在骂,女使抖道:“娘子,幸好花楼的那些娘子贪恋金银,又下了迷药,否则您肯定要被郎君疑上的。”
“可不是。”孙筱毓也发抖,直抚心口。心中却笑,春药和迷药都是她下的。至于那几位花楼娘子?她虽不知,却能猜出到底是谁派来的。这番,越发叫她觉得,果然还是得跟着陛下与十一郎君走。
赵廷他爹眼看着是风光,难道还真想造反?
十一郎君人都不在柳州,就能安排下这些。这些事,骗得赵廷愈发像个傻子。
隔壁赵廷破口大骂声越来越大,孙筱毓的眼中寒光越来越多,她真是恨不得赵廷即刻死了。
气归气,赵廷也不敢真去报官将这事儿闹大。他自觉是要做太子的人,有个要当皇帝的爹,哪能将这些事往外头浑说。再者,柳州离宜州近,近来也是人心惶惶。
丢了的金子也只能丢了,他也不再胡闹,令人拾好东西,如期赶往宜州。柳州,他也是待腻了。
路上,他不停骂孙筱毓。孙筱毓低着头,任他骂。
赵廷见她低头,鬓边一缕额发落下,独有风情,不禁挑起孙筱毓的下巴。他眯眼,伸手就想扒孙筱毓的衣裳。孙筱毓这下真吓傻了,除去成亲初夜,他们从未同床过。
就是初夜,赵廷嫌弃她是赵琮赐的婚,也嫌弃她当时生得胖,只是合衣睡了一晚,压根没碰她。
现下,孙筱毓心生绝望,不停往后躲。
赵廷狞笑,正要再甩她一个耳光,船忽然撞上了什么似的,猛地一颤。
赵廷一惊,暂且放过孙筱毓,出去大骂:“什么东西?!”
孙筱毓抖着腿,坐到船板上,眼泪直流,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脱离赵廷。即便如此,她还记得字条中的内容,擦了眼泪,将衣裳理好,赶紧走出去。
赵廷指着前方:“这有何怕?!”
船夫小声道:“郎君,这是咱们这地界最出名的巫溪,真是去不得啊。咱们换条路吧!”
“这条是最近的,本郎君就要走这条!”
船夫苦声劝着,赵廷愣是不听,还指使从小随着自己的小厮去殴打船夫。
孙筱毓赶紧道:“且慢!”
赵廷回头看她。
孙筱毓暗暗吸气,扯出一丝笑容:“夫君,巫溪,妾身也曾听闻过。”
赵廷也是陡然发现孙筱毓的美貌,听她这声“夫君”听得浑身舒坦,勉强给了面子:“你说说。”
“‘巫溪’实为‘乌溪’,实是因为南地多有瘴气,这巫溪便是瘴气最足之处。若是经过,碰上一点儿,身上立刻就墨黑一片,染上瘴疠。




福宁殿 分卷阅读398

船夫赶紧点头:“娘子说得极是!”
赵廷再没脑子,也知道瘴疠可怕。他皱眉思索片刻,再问:“当真?”
“当真,许多笔记与书上都有记载。”
赵廷信这个,孙筱毓成日里头就知道抱着书看。到底是命要紧,他们只能换了另一条水路进宜州。
这么一来,赵廷暂且放过孙筱毓,叫上几个亲信进了船舱,不知在商议什么。
孙筱毓独独站在甲板上,望着陌生的山水直出神。
到了夜间,孙筱毓再躲不过去,被赵廷拉进舱中。孙筱毓满脸眼泪,赵廷甩了她一个耳光,又见她灯下极美,摸她的脸:“头一回发现你竟生得这样好”说着,急色地就要脱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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