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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宁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初可
“公主,孙家接了太后的旨意,在闹呢!”
“如何闹?”赵宗宁冷笑。
“非说是太后赐的婚,要抬上聘礼来咱们公主府!”澈夏气得狠,说出来的话也是咬牙切齿。
赵宗宁如听到大笑话一般笑了起来。
赵世这时倒说了一句:“如今什么东西都能肖想天鹅肉。”
“这还算是人话!”赵宗宁瞪了他一眼,将鞭子起来,“我先去处理了孙家那帮蠢货,你的账,留着慢慢算。再过半个时辰哥哥将醒来,我若来不及赶回来,你莫要与哥哥说我去出气的事。”
“我自知道。”
“哼!你先想想如何跟哥哥说罢!”
赵宗宁说完,便潇洒地抬脚走出内室。
她倒不是放过了赵世,只是事情总有个轻缓急重,孙家实在太碍眼。她倒不怕真有人逼她,只是厌烦得很。她好歹是公主,即便不在意外人之言,这样丢人的消息,总归令她气愤,也丢哥哥的脸。且她的名字,又怎能与孙家那个渣滓被人共提?
更何况,孙家还将哥哥气成这样。
赵世身上的谜,她总会一个个解开的。
他既然有胆子回来,就得接受她的扒皮。
这一回,哥哥再怎么拦着,她也不依!更何况,如今的哥哥早已不是当年的哥哥,看赵世怎么解释去!
外头的官员见她出来,起身纷纷行礼:“见过公主!”
方才她来得急,也未与这些个官员见礼,此时说了句“起身”,她就要匆匆出去。却在回视线时,瞄到了一个陌生身影,她便道:“这位是谁?怎的从未见过。”
易渔顿了顿,起身作揖道:“公主,下官易渔。”
赵宗宁想了想,原来是三年前被哥哥派去扬州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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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元郎,更是曾被她道过“阴险”之人。三年前,她还未及笄,也未参与进政事当中,等她参与进来,此人已走。因而,她从未见过他。
据闻倒是个十分俊俏的。
赵宗宁喜欢颜色好的,便道:“你抬头,本公主看看。”
易渔便抬头,大方看她。
赵宗宁道:“状元郎果真俊俏得很。”说完,她大步走了出去。
其他人纷纷怪异地看向易渔。毕竟人人都知道宝宁公主十三岁的时候,便成日里念叨着要养面首。公主虽还未大婚,但的确是喜好那些颜色好的男子,她府中甚至是养了一个戏班子的。
如今公主当面夸这位易大人俊俏,这……
易渔倒十分镇定,早听闻公主喜欢扮作儿郎,今日总算是得以见到。只是公主原来和陛下长得并不相似,甚至格外不同。
赵宗宁来时是从西华门进的,因而没碰上钱月默。此时一路往宫外急走,倒是与她碰了个正着。
钱月默一见她,立刻着急叫她:“公主!”
赵宗宁已走过,回身看她:“淑妃娘子?怎的了?”
钱月默嗫嚅一番,小声道:“孙……”
赵宗宁笑:“你也知道了?”
“公主!这可如何是好!”钱月默立即上前,抬头着急地问。
“如何是好?孙太后算什么?那纸早已被我撕烂!本公主的婚事,只有哥哥和我自己能做主!”
钱月默循规蹈矩多年,如今听赵宗宁这般说,也有些傻眼,原来太后传出去的旨意,还能给撕了?
赵宗宁如今往后宫走得不多,也不总是见钱月默。今日见钱月默这般关心她,这个时候,倒是难得露出一点笑意:“多谢淑妃娘子的关心。”
钱月默脸一红:“没,没有……”
“唉。”她又叹气,“你快去崇政殿吧,哥哥已施针,半个时辰便能醒,其他人我信不过,只信你。我处理好宫外之事再来。”
“好!”钱月默点头。
赵宗宁扯了扯嘴角,转身离去,澈夏跟着她,往她身上披大披风。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
飘书轻声道:“早就听闻公主爱扮作儿郎,今日总算得以瞧见,当真是好看。”
钱月默点点头,又眯虚着眼睛看了片刻,直到再也看不到赵宗宁的身影,她才回身去崇政殿。
她刚要进崇政殿的门,福禄正出来,见着她,行礼道:“见过娘子。”
“快起来,你这是要去何处?”
“小郎君道,陛下身系万民,当真是牵一发动全身的事儿。如今太后气晕咱们陛下,那就是愧对万民,愧对天下,得过来给陛下赔不是,也得去宣德楼上给大宋万民赔不是。”
“……”钱月默沉默,这的确是那位小郎君能说出来的话。
福禄也不敢耽搁:“娘子,小的这就去了,小郎君也正找您呢,您快进去吧。”
“你快去吧。”
“是。”福禄带上后头的小太监,往右拐弯而去。
钱月默却突然有种不真实感。
似乎时光又回到五年前的某个时刻,似乎这五年间没有任何不同。
五年前便是这位小郎君将孙太后气晕过去,还在她殿中杀人。如今也是他,说出这么些大道理,引出这么一番谁都想不到的话。
这位小郎君也没做什么,仅这么一句话,似乎就宣告大家:他回来了。
钱月默叹气,只是不知这一回,陛下是否能再如五年前那般,即便不笑也如春天的微风,若笑,那就是湖面被风掠过的轻微涟漪,荡进了每个人的心里。
她其实当真想念五年前的陛下。
这五年,陛下撑得也不易,公主到底是女儿家,有些事情并不能亲力亲为。也得有人来帮帮陛下才是。
她起心思,走进了崇政殿。
第91章“我错了。”
五年不长不短,但凡人,都有变化。
钱月默的变化其实也不小,这五年,后宫之事皆是她管。陛下不喜太后,她往常也并不常往宝慈殿去。她的性子虽还清清雅雅的,但因管事,行事也比往日多了许多威严。有几回真与孙太后对上了,她还真的从未落过下风。
孙太后来或不来,她也没什么好在意的。
她进来后与赵世见了礼,两人便未再说话,只是坐着。
只不过赵世坐在床边,她坐在一旁的榻上。赵世当真是目不转睛地盯着赵琮看,钱月默这心中的奇怪感便越生越多。
而正如他们俩都料到的那般,孙太后自然是不愿过来的。
赵世冷冷一笑,钱月默暗道:就是这种笑容!与当年一个样儿!
若不是赵琮正昏迷,赵世定要亲自去宝慈殿的,再杀几个人吓吓孙太后也无妨。赵琮如今虽有威严,到底温和,从来少杀人。孙太后便是被惯的,要是多在她殿中杀上几个人,她还敢这般?
他听福禄那般说,便道:“据闻忠孝伯与夫人,如今住在洛阳?”
“是。”福禄应声。
“他的女儿在宫中气晕陛下,愧对万民,他作为父亲脱不了干系。即刻命他们回京!”
“……”福禄不敢应下来。
如今的陛下不是当年的陛下了,其他事他们能应,但这等事儿,他们还真不敢轻易应下来。他是陛下的贴身太监,有些话,陛下也跟他说起过。陛下总说“触底反弹”这四个字儿,斩草除根也得看清楚时机。而对于忠孝伯府,陛下便说,如今根本不是什么好时机。
虽说孙家的确糊涂,陛下醒来兴许另有其他计划,但此时,他真不敢应。
赵世在杭州,手底下一群从前的盐户,后来的山贼,如今的私兵给他用,为他办事,他早已习惯大手一挥做那领导之人。更何况,他上辈子便是带兵打仗,还做皇帝的。他习惯了这作风。
等他看到福禄面上的犹豫,他才有些回神,奇怪的是,他倒也不气愤,反而还挺高兴。这说明,赵琮真的已是个有威严的皇帝。
他要说话,钱月默忽然小声惊呼:“陛下醒了!”
他立刻回头,看向床上。
赵琮缓慢睁开眼睛,眼前还有些迷糊。
他先是听到钱月默的声音:“陛下?”
后又是福禄的声音:“陛下,染陶姐姐去御药局熬药了,稍后便来!”
听到“药”字,他才记起,他似乎吐了许多血,又晕了过去。
他为何吐血?
他的头再度疼起来,他真是一点儿也不愿想起那些事。
头虽疼,眼前却越来越清晰,他终究还是看清了面前的人。
除了钱月默与福禄那两张早已熟悉的脸之外,又多了一张脸。
这张脸,熟悉,却又陌生。
这张脸上交织了太多的神情,殷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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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忐忑、紧张,兴奋。
赵琮却差点再吐出血来,他不由咳了几声,福禄立即去倒来温水,轻声道:“陛下,小的伺候您进一点儿水。”
赵琮却是盯着那张脸。
五年不见。
五年原本有多难熬,此时他就有多么想回到知道真相的前一刻。
赵琮伸手,想撑床坐起来,钱月默赶紧上前扶起他。自始至终,赵琮都在紧盯着赵世看。
赵世原本心中的确是纷杂交织着各种情绪,如赵琮看到的那般,殷切、忐忑、紧张与兴奋皆有。可看到赵琮这样的神色时,他的手脚不知不觉就有些凉。他虽然还不知道到底为了什么,可是这样的赵琮让他心慌。
赵琮,似乎很厌恶他?
可是为什么要厌恶他?
仅仅因为他当初骗他,装死离开了这里?
赵琮不该是这样心狠之人啊。
赵世早知道,只要遇到赵琮,他便会完完全全变作另外一个人。可此刻,他也没想到他会变得连他自己都忘了去在意这些变化。
他甚至有些害怕。
他的心神似乎已被赵琮所控制。
他更不知赵琮开口将要说什么。
可赵琮已经撑着坐了起来,他依然紧盯着面前的赵世。
这个人不是他的小十一,又或者,从来就没有过他的小十一。
所谓的小十一,也只不过是这个人装来骗他。
赵琮甚至已懒得去想,为何醒来,他人便在此处。他都能把信鸽直接传到福宁殿,又有什么是他办不到的?!他都能将他赵琮耍得团团转,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
面前的人,可长得真好看。
十一岁的时候,就惹得宫女们天天偷看他、围着他。如今的他,甚至好看到令人眼花。
可是漂亮的东西,全是会吃人的。
漂亮的东西,全是有毒的。
赵琮心中一痛,嘴角又溢出一丝血。
福禄吓坏了,立即道:“陛下!”他说罢,就要转身叫御医。
赵琮拉住他的手,福禄焦急:“陛下!小的去叫御医啊!”
赵琮自己擦去嘴角的血,轻声道:“你们出去,他留下。”
“陛下……您好歹让御医再看一眼吧。”钱月默也急。
“朕无碍。退下。”
同样的,赵琮未指明“他”是谁,但他们都知道。
福禄与钱月默均不敢不听他的话,此刻的陛下十分骇人,病中醒来,脸色苍白,眼睛亮得很,嘴角一抹鲜血,虽说刺目,却也莫名地炫目。
赵琮的威严很足,他们俩到底退了出去。
随后便是一片安静。
赵世突然就不敢看赵琮,他低头,想了片刻,抬头道:“我”他不知该继续说什么,赵琮却看着他,一副等他说话的模样。他到底又道,“我被人救了,我跟我娘怕被他们找到,一直没回来。我们住在海州,我娘当时管着王府后院,身上有些银子,才能过下去。我”这是他已想好的说辞,却突然说不下去。
因他抬头时,看到了赵琮嘲讽的目光。
赵琮知道他骗他。
可是要他如何说出真话?!
说他重生而来?
说他当初就是进宫抢皇位?
说他当初就等着赵琮死?!
他不能那样说,他一辈子都不能那样说,否则赵琮一辈子都会厌恶他,这辈子赵琮也再不会信他。
他宁可再用一百个谎言去圆起那个最初的谎言,也不愿意用这个最初的、最大的谎言去令赵琮伤心。
错在他,不能让赵琮平白被牵扯进来。
赵世被赵琮看得越慌乱,心中却也越清明。他知道,哪些话能说,哪些话即便死了也不能说。
赵琮看到他这副样子,心中满是难受。
到这个时候还不愿意说实话。
他难受得很,心里面疼,他靠在引枕上,急躁与气急之间,不由又吐出些血。赵世颤抖着手,慌忙上前要去擦他嘴角的血,可他的手还未碰到赵琮的脸,赵琮便一把打开他的手。
赵世有些委屈,他也恍惚,他当年走得到底对不对?
若对的话,为何现在又走回原点,他还是自己回到了这里,还惹得赵琮这般气他。
可若是不对,当初他就已经完完全全被赵琮改造成了另一个人。
他不愿意。
但无论对不对,此时的他,只希望赵琮别气他。
而赵琮此时终于开口,可他一开口,赵世便僵住了身子。
因为赵琮问他:“你和吉祥,是何关系。”
赵琮的声音极小,且虚弱,
但赵世清清楚楚地都听到了耳中。
他说不出话来。
赵琮笑:“你骗我。”
赵琮甚至连“朕”都没说,不自觉地就说了“我”。
赵琮再笑:“你从一开始就骗我。”
赵世压根不敢抬头去看他。他不知道赵琮到底知道多少,他不敢问。
赵琮歇了口气,又道:“你既然骗我,为何还要回来,为何不骗我一辈子?!”他的声音已渐渐变大。
赵世依然低着头。
“既然死了,就一辈子别回来!就一辈子死在外面!”赵琮的声音已经带上了一些哭腔。上辈子被骗,这辈子还是被骗。为何每个他真心对待的人,都骗了他?他到底哪里做得不对,活该用真心换取欺骗?
赵世这才慌忙抬头,立即道:“我没有骗你。”
赵琮冷笑:“没骗?没骗我,你为何装死?没骗我,你为何与吉祥信鸽传信往来?你在我面前装傻子!装不会说话!你到底为的是什么?为我的皇位?为我的命?!”越说,赵琮越悲伤,他那么真心对待的孩子,所求的居然也不过是这些。
“我没有!”赵世说得违心,虽说他后来改了,但他当初的确因这些而进宫。可他万不能对赵琮说实话。他不能说实话,心中便越发讨厌自己。
“赵世!”赵琮愤怒,大声叫他的名字,说着便又吐血。
赵世下意识地就去用袖口擦他嘴边的血,赵琮再度打开他的手,并道:“你为何进宫,为何骗朕,为何再装死,死了为何又要回来。这些朕统统不问,朕只当从前的好心都喂了狗!只是今日,你既有脸回来,朕便当面告诉你:朕命你从今以后不得踏入开封府一步!朕命你即刻离开开封府!再也不要出现在朕的面前!”
“我不!”赵世想也没想,立刻拒绝。
赵琮被他气得直哆嗦,莫名其妙地来,莫名其妙地走,却又莫名其妙地来。
第一回来时,骗去他的同情心。第一回走时,骗去他的半副心神。
这一回来,又要骗去他的什么?!
他除了命与皇位,到底还有什么值得人再去骗?
这辈子还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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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
他上辈子都跳海自杀了,为何又要把他送来这辈子继续受折磨?!
“你,即刻便走!”他放在被面上的手不住颤抖,硬撑着,再度说了这么一句。
“我不走。”赵世只剩这一句话,“我不走,我绝不走……”
赵琮连连喘气,大声喊:“福禄!!”
“陛下!”福禄赶紧冲进来。
赵琮抬起手,指着赵世:“将他拖出去!赶出开封府!再也不许他进东京城!”
“……”福禄有些傻眼。
“快去!”
“是!”福禄一个激灵,立刻要去拉赵世。
赵世却突然跪了下来,跪到床榻边,他抬头看赵琮,轻声道:“我错了。”
赵琮的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他真的好恨自己哪。
这个骗子就这么跪下来,眼眶含泪,抬头看他,仅说了这么一句话,这么三个字,他立时就心软了。
他真的恨,真的不甘心!
他喘了口气,浑身无力,往后瘫去,眼看着又要吐血。
赵世往前膝行一步,双手扶着床边,依然抬头看他,再道:“我错了。”
赵琮被逼得直接再吐出血来,且这一回再也止不住,赵世伸手去扶他,赵琮即便瘫软,也记得推开他,并朝他道:“滚。”
福禄哭着上前扶住赵琮,往外叫御医。
白大夫跑进来,瞧见这场景也觉纳闷,上前要诊治。
赵世却挡在面前。
福禄哭道:“小郎君!您先出去!陛下不愿见您!陛下都这样了!小的求您了,您出去吧!”
白大夫脑仁直疼,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赵琮却不愿躺下,吐着血也要看着赵世。
赵世咬牙站了起来,转身往外走。
赵琮身子一软,滑了下去,眼圈却也变红,并再度晕倒过去。
赵世边走,边解开外头的大毛披风,扔到地上。他走出内室,经过正厅。其他官员再度看向他,他却未抛去一点眼神。
他很冷漠,也很沉默。
原来将赵琮气吐血的,不是孙太后。
是他赵世。
他走下台阶,转身,撩开衣摆,朝赵琮躺着的方向跪了下来。
第92章他暗暗说服了自己。
赵琮这一回晕倒,再不似方才那般,仅半个时辰便醒来。
他气狠了,吐了太多血,很久也未醒,且御医不敢再为他施针。
陛下既未中毒,福禄也出来请各位大人先回家去,他们陆续离开。
只是他们一走出正厅便傻眼。
那位传闻中得陛下万分宠爱的,已死的,突然又回来,已长大的小郎君,在台阶下跪着呢!
他跪得一丝不苟,腰板挺直,视线下垂,一动不动。
他们也不敢多看,只能低头从他身旁经过。
司朗眼神复杂地瞄了他一眼,决定回去要好生与赵世晴商量一番,这番也太奇怪。赵世忽然死而复归,还跪在这里,明显就是惹恼陛下的模样啊!所以说啊,这人也得看命,虽是王府末流庶子,谁让他得陛下亲眼。魏郡王府真是得也因赵十一,失也因赵十一。
但这赵十一,照样如此。
讨得陛下欢心,便是同公主一般尊贵。惹得陛下恼怒,即便是这样的风雪天,也得在外头老实跪着。
易渔也看了一眼,再默默回视线,走在最后头,一行人终于走出了崇政殿。
路远送几位大人离开,回来瞧见赵世还那般跪着,也不由叹气。
他走进去,到福禄身边,小声道:“师父,小郎君还在外头跪着呢……姿势一点儿没变。”
“唉,跪着吧。”福禄也没办法,陛下都说要逐他出开封府,他们岂敢说什么?况且,他以为,小郎君应该也跪不了太久。都是金贵人,身子健壮是一回事,可这跪功真不是一般人能练得的。
可赵世却一直跪着,跪到日落,再跪到月升。
甚至外头飘起了雪,他居然还在跪着。
染陶心疼地站在门口看了几眼,却也不敢为他撑伞,更不敢给他送些热茶水喝。
她只能叹气,转身再回去。
福禄问:“如何?”
“还跪着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姐姐,我也不知。陛下气狠了,还要小郎君‘滚’。”
染陶再叹气,又道:“听外头递话进来的人说,公主还在忠孝伯府呢。”
“在那儿待着做什么?”
“咱们公主如何性子,你是知道的。具体由来,也没打听出来,但总归是他们惹得公主不高兴。陛下被他们孙家气成这般,公主定要替陛下出这口气的!”
福禄听罢,小声道:“姐姐,陛下怕不是为这事儿气的。”
“啊?”
“陛下怕是为……”他指指外头,“为那气的。且陛下命人捆了吉祥,吉利正看着呢。方才小的在外头,听到陛下与小郎君在里头言语颇为激烈,似乎也提到吉祥。”
染陶皱眉:“吉祥,你是亲自去查过他的。”
“是啊!清清白白,一点儿错也没有,这几年吉祥办事也很妥当,从不犯错。”
他们俩想半天也没想出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只是外头的雪越下越大,染陶又出去看了眼,见小郎君身上已被雪盖了一层,头发也已成白色,心中难受。可是她不敢去扶他起来,到底咬牙,眼不见心不乱,转身又回室内。
趁着宫门还未关,赵宗宁匆匆归来,她走得极快,此时雪已下得愈发大。
崇政殿内无人过来,殿外至厅前的青石板路已被白雪覆盖,雪面上一点儿印记也无。赵宗宁连伞也未撑,只是披着大毛披风。她戴着风帽,低头行路,也没瞧见前头是个什么情况,只能见自己在雪地上印下一个个的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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