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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宁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初可
他睁眼,眼前是正中心的龙头,他的视线再往下,是一抹朱色。
他立即仰头看去,赵琮也正低头看他,此时正对他笑:“醒了?”
虽身置玉池,因季节缘故,此时倒没有缥缈雾气,但赵琮的笑容忽然也变得有些模糊起来。赵世拼命眨了眨眼睛,还是有些模糊。
赵琮再笑出声:“水碰到眼睛里了。”他松开扶住赵世脑袋的手,去将他额头与眼四周的水都擦去,赵世还睁眼看他,赵琮再道,“闭眼,水到眼睛里会疼。”
赵世傻乎乎地“嘿嘿”笑了声,手从水下伸出,索性攥住赵琮的手。他傻道:“陛下,你可真好。
从前那么多年,从未有人这样关心过我。”
“你才多大?能有多少年?”赵琮笑着将他额前的几缕头发拨开。
赵世依然傻笑,他自是不明白的,活了两辈子加起来这么多年,也就他对自己这样好。赵世攥着赵琮的手,本想起身,擦身,再穿衣。却不料他欲转身时,才看清方才眼旁的一抹朱色到底是什么。
赵琮坐在池边,长衫的下摆全部浸在水中,夏日衣衫,料子轻薄,即便浸了水也未全部沉下去,反而有些半浮在水面上。赵琮的衣衫用料多,浮在水面上便是漫开一片,朱色沾了水,便愈深,将他身旁的水面似乎都染红了。
赵世顺着漂浮在水面上的红色衣料再往上看,接着便看到赵琮另一只手,随意地放置于身前,与玉池一样,格外莹润。赵世琮不由自主地再伸出另一只手,去握住赵琮的这只手,叫了声:“陛下啊。”
“嗯?”
赵琮这会儿很舒坦,池中的水温度恰好,脚伸在里头很舒服。他还晃了晃脚,带起一些涟漪,就连衣衫都跟着飘了飘,水面上的红色自也跟着飘动,此景的确挺美。赵琮自己也已察觉到,他再晃了晃脚,激起更多涟漪。
这样不太和规矩的行为,他几乎从未有过,此时不也有些上瘾,他甚至要伸手去撩水。赵世琮却忽然转身,赵琮低头看他,笑问:“要出来了?”
赵世往他靠近,松开攥着他的手,双手撑住玉池边沿,他的身子立起些许,却还是需要抬头望坐着的赵琮。赵世琮轻声撒娇道:“陛下,你亲亲我啊。”
还未完全出浴的小十一,身上有水汽,露出水面的上半身,还有水珠流动。才十六岁,身体已如成年男子般宽厚,甚至比许多成年男子还甚,却这样撒娇地说话,还恋恋地看他。
赵琮心中更软。
他也不再撩水,面上也全是暖意,他先伸手摸了摸赵世琮的额头,低头在赵世碌的眉心印下一个吻。
赵世碌再道:“陛下,不够啊。”
依然在撒娇,赵琮笑,他索性用双手捧住赵世的脸,低头再吻赵世琮的鼻梁,吻赵世碌的鼻尖,来到赵世碌的唇畔,不待赵世碌说,便笑道:“是不是还不够?”
“嗯。”
赵琮正要去吻他的嘴,赵世却已先一步伸手揽住赵琮的腰,并吻住他。赵琮好笑,笑着嘴角微张,赵世的舌头卷住赵琮的舌头,赵琮还在笑。赵世似是不满于他还在笑,将赵琮抱得更紧,亲得也愈狠,赵琮也终于笑不出来。
赵世明明已将赵琮紧紧抱住,却还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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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够,他们似乎依然离着些许距离。
他本就抱着赵琮,忽然便将赵琮抱离水边,将赵琮带到水中,并堵住赵琮的惊呼。赵琮坐在赵世琮方才坐过的玉石做成的石凳上,只觉自己浑身也湿了,他的衣袖更是在水中漫开,他们两人四周全是朱色。
此处水浅,赵世琮跪在池底,将赵琮压在池壁上亲。
赵琮原本捧着他脸的双手,软软垂在身侧。
赵琮有些喘不过气来,正要伸手推开赵世琮,赵世却已退开。
赵琮喘着气,眯眼望向眼前的赵世。终于不再像十六岁的孩子,又露出那晚在慢帐中露出的孤狼一般的眼神,只是夜中与此时是不同的。奇怪,天未黑透,还有这样多的蜡烛,本不该这般才是。赵世碌眼中的光却比任何一个时候都要亮,也比任何一个时候还要能够蛊惑人心。
是的,蛊惑人心。
赵琮从一个十六岁少年的身上看到了诱惑,诱他前行。
赵琮喘了气,在赵世琮还未反应过来时,反而再度去亲吻他。
这一回,他索性伸出双臂环绕住赵世碌的脖颈,亲得比方才还要热烈。赵世不防赵琮竟会主动,脑中更是一空,更是将赵琮压得更紧,只恨不能与赵琮的身子合二为一。
即便这般,他还惦记着池壁太硬,会伤到赵琮,他的手臂护在赵琮的背后,隔开赵琮的后背与池壁。
赵琮身在水中,却又被赵世紧紧抱在怀中,感受不到玉石的冰凉,又有赵世的体温传来,他只觉得自己越来越热,越来越热。
他都这般,赵世只有更甚。
他们两人沉溺其中,水也变得愈来愈热。
赵琮再度喘不过气来,赵世适时地再度离开他的唇畔,并贴着他说:“我名中有琮,你名中有琮,这是不是命定的姻缘?”
赵琮点头,说不出话来。
沉浸在这片似梦非梦的妃色当中,赵世忽然又想到上辈子的自己与赵琮。上辈子他们没能相遇,赵琮甚至早早死了,这辈子他定要更好地抱住眼前人,他已将赵琮抱得很紧,却还想要再将他抱得更紧些。
赵世琮又道:“陛下是玉石,我不过普通石头罢了。”愈是这样的时刻,赵世愈能探到心底深处的自卑。也正是因为隐隐的自卑,他愈想证明自己,却一次次地无法证明。赵琮已是十分厉害,似乎没了他,赵琮也能处理妥当许多事。他似乎拖了赵琮的后腿。他自以为是的上辈子,甚至不能帮上一二。
二人独处,气氛太好太美,好到他心中胡乱想着这些。
他还来不及再度继续他的这份自卑,赵琮却又吻住他,他一碰触到赵琮的身子,哪怕一丝,都能即刻变作另一个人,他又将那些自卑与沮丧抛到脑后。
亲了许久,赵琮推开他,喃喃道:“朕知道你是个小石头啊,没心没肺的小石头,带着目的进宫,带着目的离开,再带着目的回来。朕也知道,即便是此刻,你依然有事瞒着朕。但是”
赵世抬头看他,眼中有来不及掩去的自卑与沮丧。
“我爱你啊。”
这不是这个时代的表白方式,赵世却也知道那是好话,他只想将赵琮再抱得更紧些。
“我是玉,你是石头。但我会捂暖你啊。”
“宗宝。”赵世轻声叫他。
“嗯。”赵琮依然气息不稳,眯着眼睛说道,“谁也不能保证永不犯错,谁也都有秘密。但是我知道,哪怕全天下的人都要我死,你也会挡在我身前。所以你也要知道,哪怕你犯再多的错,我也会在你身后的,我会教你,我会耐心等你,我会看着你长得愈发高,看你真正的长大。”
赵世将脑袋埋在赵琮肩窝里。他从来都觉得自己很怪异,他也能同时拥有自卑与自信两种情绪。他的上辈子,没人好好教他,全靠他自己去摸索。他也不知那些到底对不对,他暂且自负地认为都是对的。认识赵琮之后,与赵琮相爱之后,他才知道,他有很多都是不对的。
与赵琮接触越多,他也越自卑。他比不上赵琮,可是他不甘愿,他比不上赵琮,又如何保护赵琮?
他就这样一天天地迷惑着。
但是现在赵琮说没关系,说会在他背后看着他。
这一切似乎也变得没有那么丢人了。
赵琮又轻声道:“我虽是玉,你虽是个没良心的小石头,我们在一处,不会变凉,更不会玉石俱焚。”
“陛下”赵世只恨不能将赵琮紧紧贴在身上。他轻声叫了之后,再度去亲吻赵琮。许是再度共通了心意,他心中放下许多,得到欣慰的同时,也变得愈发空虚,他需要赵琮给他更多的安慰。他的亲吻变得愈发凶狠,他去咬赵琮的嘴唇,却也只敢轻轻地咬。
赵琮闭着眼,放心地靠在他的手臂上。哪怕是这个时候,赵世明显已失了许多理智,却还记得护住他。
还有何求?
赵世亲吻赵琮的下巴,再反复去亲吻赵琮的脖颈。
赵琮知道他该下手阻止,可他不愿。
赵世忽然又从水中站起身,“哗啦啦”一声,带起许多水,赵琮眯眼,抬头看他。不待看仔细,赵世又弯腰将赵琮从水中抱处,并将赵琮再放到池边,赵琮正要说话,赵世却又再度跪在池底,抬头深看赵琮一眼。
眼中竟满是特有的侵略感,眼白甚至有些泛红,赵琮一愣。
赵世已伸手环住他的腰,一把抽了他的腰带,并拉下他的裤子,低头,出其不意地含住他那处。
赵琮大惊。
他伸手想要推开赵世,他不忍心小十一受这样的罪,赵世琮却早已紧紧地禁锢住他,丝毫不让他动。他只能眯起眼睛,身子随着赵世的行为而不时颤动。
最后时刻,他差点往后栽去,赵世已经先一步拉住他,并再度将他拖到水中,伸手再抱住他。赵琮以为他会做些其他的事,赵世却只是静静地,且紧紧地抱着他。
赵世明明气息更乱,身下也早起了反应,却只是抱着他。
赵琮下意识地便要伸手去帮他,赵世哑声道:“陛下,不用了,会累着你的。”
“不”赵琮未说完。
赵世已松开赵琮,脸上的情欲还未散尽,他却尽力清明,并道:“下回吧,这几日陛下累得很。”
明明忍得那样痛苦,明明白己心中也不痛快,却因怕累着他就这般。
贵为皇帝又如何,于赵琮而言,两辈子加起来,也是第一回有人这样对他啊。
赵世抱着赵琮一同起身,他弯腰将赵琮放到池边,也将朱色衣衫捞出水面,将衣衫给赵琮掩好。
赵世碌自己则是拿起一边的干爽衣裳穿好,并道:“陛下,我去叫染陶姐姐进来”他说着要走,赵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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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对着他,伸手拉住他的脚踝。
“陛下?”赵世低头看他。
赵琮抬眼:“你将这儿装扮得这样好看是为了什么?”
“……”
“为何要在这儿多住几日?”
赵世不作声。
“身后伤好得差不多了?”
“嗯……不碰水便不碍事。”
赵琮回身,看向他的身子,另一只手也想伸来,赵世警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你躲什么?”
“陛下,我再不走就要出事儿了……”赵世转身就要走。
“你站住。”
“……”赵世背对着赵琮,不禁便要深呼吸,再不走就真要出事了,他还是要继续走。
“你布置了这么久,人就在跟前,还要走?”
“……陛下。”
“你转过来。”
赵世不敢转。
“再不转,往后就再也别往朕跟前站了。”
赵世磨磨蹭蹭了会儿,回身看他。
赵琮看他下身,嘴角露出笑意,赵世这般“脸皮厚”的人都不面红起来。
赵琮朝他招招手: “过来。”
赵世还在挣扎:“什么准备也没有,会伤着陛下。”
赵琮挑眉,还没办事儿呢,他怎么知道到底谁会伤着。
赵琮指了指不远处的小格子,里头摆放着各式花膏:“若要做,总有法子的。”
“……”赵世继续脸红。
“这么没出息,往后再也别往朕跟前”
话音未完,赵世脸上的不好意思忽然退了,他下
定决心般地沉声道:“陛下,都怪我毫无抑制能力。”
“啊?”赵琮好笑,这都能怪着自己,他没笑完,赵世脱了刚穿上身没多久的衣裳,光裸着朝他走来。
玉池旁有矮榻,上头铺着褥子,也有枕头,矮桌上还有些许茶盏。
赵世上前,弯腰一把将赵琮抱到怀中,大步走至榻边,小心将赵琮放到榻上。赵世琮坐在榻边,伸手摸了摸赵琮的脸,轻声道:“据闻有些疼。”
赵琮笑:“那你来疼如何?”
赵世立即道:“好。”
赵琮再笑,他上辈子的时候当真是个top,尽管临死也未与人实质性地发生些什么,但他的掌控欲从未变过,他的自尊与自傲也不允许任何人能在他之上。这辈子,与赵世碌心意这般相通,早就无所谓位置上下。他只不过逗逗小十一罢了,但他也知道,有些过分大男子主义的郎君很在意这些。
小十一严格意义上来说,算是个大男子主义的孩子,只是
没想到他答得这样干脆。
这辈子的身子,他有数,哪来的劲去做那些事儿,虽说躺着也不是仅有享受,他还是把这些交给个子更高、力气更大的那位吧。
赵琮伸手,将自己发髻间的发簪一抽,转头对赵世笑:“来吧。”
第154章他为何要与哥哥睡在一处啊!
赵琮双眼微闭,侧卧在矮榻,黑发散在白色瓷枕上,愈发显得瓷白、发黑。
赵世拿过一旁的丝毯,用力一展,将赵琮盖住,却还留了脚尖在外头。赵世看向脚尖,忍不住就想弯腰去咬一口。
赵琮却已先将脚缩回毯中,并微睁开眼。
赵世立即跪到榻边,将下巴抵在榻上,与他对视,轻声道:“陛下……”
声音中按捺着兴奋,也隐藏着一丝担忧,更多的却是他几乎从未有过的温柔。
赵琮没什么劲开口说话。
“可是哪里还难受?”赵世说着就要起身,赵琮从毯子下伸出手来,赵世自然是立即握住。
赵琮开口,声音轻微:“没事儿。”
“那,那”赵世紧张又兴奋,却不敢表达自己的兴奋与喜意,因为赵琮吃了很多苦。因赵琮的这些苦,他又有些紧张,生怕赵琮往后就不再喜爱他,他也不知自己那事儿做得如何……他只能眨了眨眼,甚至有些无助地看着赵琮。
赵琮也在静静地打量赵世。
有些事情就是分水岭。
例如表白,表白前他们是叔侄,表白后是爱人。
又例如这样的事,做之前,情虽浓,却始终还有几分小心翼翼。做之后,他倒是深刻明白了一件事。
他觉着自己这辈子都再也放不开赵世。
赵世真是个矛盾的人,讨好他时那样可爱,说着软软的话逗他笑,软到他心化了都愿意。对待别人时,赵世却又是那样一本正经,严肃,令人敬而远之,望而退步。对待染陶等宫女时,亲切友好,能惹得满宫里的小宫女都爱往他身边绕。还有他与同僚相处时,在崇政殿听他议事时,得体而又得当,等等。
最令他想不到的是,做那样事情的时候。
赵世的侵略性很强,是完全无法隐藏的侵略性。不过这也正常,便是他,面对自己喜爱的人,掌控欲不比赵世的少。但是赵世的眼中似有无尽而又连绵的阴霾,当时他看向赵世的双眼,都不一愣,兴许连赵世自己都未意识到。
这让他有些担忧,他知道赵世幼年时候过得不大好,否则也不至于尽心思地躲进宫中来。幼年的阴影最难消。
赵琮再看他此时满眼的喜意与小心翼翼,担忧而又心疼。
他一定要将赵世彻底从那片幼年的阴霾中拽出来。
赵琮想罢,捏了捏他的手,温声道:“真没事儿。”
“吃,吃些什么?”
赵世不由有些口吃,赵琮虽累,心中还担忧。因他的话,不由高兴地扯出一丝笑意,真是可爱啊。他亲眼见着长大的孩子,长大后吃了他。他却还这样高兴,可是这样可爱,紧张成这般,还要装作镇定地盯着他,明明那样高兴,却也只能暗敛喜意。
怎会这样可爱。
赵琮笑道:“不吃了。”身上这样难受,他的心中却很满足,丝毫察觉不到饿意。
“总要吃的!”赵世坚持。
赵琮有些困,又眯上眼,断断续续道:“朕,再,睡会儿……”
赵世紧张:“要不要瞧御医?”
赵琮伸手将他重重一捏,怎能瞧御医!赵琮实在是没劲再说话,捏完,他的眼皮子也耷落下来,他沉沉睡去。
赵世往前又凑近一些,小心去看赵琮的脸,见他睡得还算平和,才又松一口气。
他自己想了想方才的那些蠢话,也不由笑起来。
他们俩在其中一待便是这么久,小太监们也不敢瞎想,他们也想不到这儿。
染陶心中却不大踏实,她早已将人散尽,只留她与福禄在外头守着。
玉池太大了,赵琮与赵世无论发出什么声响,他们其实压根听不到。但染陶总觉着自己听到了些许,她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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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攥着手。福禄也想不到,数次奇怪看她,终于忍不住问道:“姐姐,你怎么了?”
染陶总不能说她担忧陛下跟郎君在里头做那样的事儿吧!
可是几个时辰都不出来,她之前进去那会儿,小郎君那声不悦的“出去”令她无比慌张!
他们陛下那样的身子,到底……
染陶急坏了。
福禄还笑:“姐姐你慌什么呢?明儿咱们就回宫了啊,金明池景致当真不错,也不知下回来是什么时候,快多看看。”
染陶气道:“你这个呆子!”
“我又怎么了……”
染陶索性不与她说话。
又等了大约半个时辰,里头传来脚步声,染陶立即回身。
赵世抱着赵琮站在他们身后,站在门内。
这儿的矮榻到底不是十分舒适,且窗户多,风大,容易受凉。待赵琮睡着后,赵世将丝毯盖严实,便轻声将他抱起来,打算带回五殿中歇息。
他一走出来,便撞上染陶复杂的眼神。
染陶这样聪明,果然猜到了啊。
要是其他人,赵世非要好好瞪一眼,也要得意地宣告所有权。但是,这是染陶,他不由便露出笑容来,面上是笑容,眼中也是笑意。
是孩童特有的毫不遮掩的,欢喜、甜蜜而又有些微忐忑的笑容。
染陶也不由暗暗叹气,她其实就是个女官,郎君不必这般给她面子。也是当她亲近,才这般对她。
她还能说什么?
她一看这样子,便知道,那事儿果然是做了。
可她怪谁?怪郎君没挑个好地方,让陛下不舒适?可这种事儿本就讲究个水到渠成,也讲究个情投意合。小郎君那样喜爱、尊重陛下,若陛下不同意,能成事儿?她还好说什么?
她只不过有些心疼罢了。
她敛起眼中深意,微微弯腰,福了一福,轻声道:“婢子带你走另一条路,水少,风小,不凉。”
赵世点头,抱着赵琮跟上她。
只有福禄依然纳闷地盯着他们三人,他还是觉得有哪处他没能弄明白。
赵世怕赵琮发烧,早早与赵琮一同歇下,即便是夏日里头,即便他十分怕热,他也盖了厚重的被子,并将赵琮揽在怀中,用自己的身子去暖赵琮。
睡梦当中,赵琮不时皱眉,四肢却也不由往后贴上赵世的身子,脚底板也渐渐暖起来。他的眉头,这才缓缓展开。
赵世却又是一夜不睡。
赵琮背对着他而睡,他其实只能看到赵琮的耳垂,看不到赵琮的脸。但他依然盯着赵琮的耳垂盯了一夜。
他从前有许多大志向,尤其上辈子时,懦弱过后,满心都是不甘于人后,更是只想站到最顶端。死而复生,同样如此,执念还更深。
发觉自己心中有了人后,其实也曾迷茫过。当自己变得越来越陌生时,也曾不能适应过。
但是此时,当赵琮冰凉的后背因他的体温而渐渐变暖时,他心中只有无尽满足。
如今,他此生最大的志向便是赵琮。
他不觉着丢人,他觉着,遇到赵琮,也许才是老天爷让他死而复生的真正意图。
他不该再迷茫,也不该再让隐藏的自卑出来作祟。他要照从前所想的那般,凡事思于、立于赵琮之前,他已离不开赵琮,他也要让赵琮永生离不开他。
染陶伺候了二人歇息后,与福禄走出内室,福禄道:“郎君既说了明日不回,我去与萧大人说一声。”
染陶本还满脑子皆是陛下的事儿,听到萧棠的名字,觉着不自在,便“嗯”了声。
这些日子,赵琮常与萧棠议事,便索性留他一同住在金明池。
福禄笑:“姐姐,你为何不嫁萧大人?萧大人多好,你嫁过去也能直接做官夫人哪!”
“你懂什么!”
福禄还笑:“我是太监,自然不懂,只是萧大人一片真心,姐姐别轻易错过才是。”
染陶作势要撕他的耳朵,福禄才笑嘻嘻地跑了。染陶又叹气,福禄吧,平时倒是十分机灵,这事情上头真是一点也不明白。她要出去嫁人?陛下与小郎君这样的情意,她不好好看着?又是多事之秋,她自得好好照顾陛下。
她如何嫁得了人呢。
她嫁了人,陛下谁来照顾?
她令小宫女、太监们守在外头,自个往关着孙太后的地方走去,每日都要看过几回,她才能放下心来。
谁料这么一走,半道上被人挡住了去路。
她抬头一看,正是方才还在说着的萧棠。
她立即低头,萧棠也未好到哪里去。萧棠嘴巴张合好一会儿,才将右手伸到染陶跟前,小声道:“我住的院子里头,寝室窗下正好有一丛茉莉,开,开花了,给,给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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