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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袭的欧石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长空无双
凯里忙完这一波后,终于有时间冷静地思考思考。为什么忽然转变了态度?跟他之前送过去的东西有关?那朵花肯定不是主因,那么让希瑞尔动容的该是那幅画?
他有种说不出的感受。如果非要说多爱,那也肯定是假的。相遇只有短短几日,真要说什么刻骨铭心也不过是想象感动了自己。但有些人天生就是不一样的。她们是另一些人的灯塔,启明星,是无法拒绝的指向标。凯里当然觉得很遗憾,倘若那位小姐还在世,那很多事物定然就会不一样。但哪怕是她已离世,她对于特定之人的影响依然无比深刻。
凯里看过那副画。正因为知道画中或许蕴藏的意义,所以想都不想答应了对方的要求,并将画送到了希瑞尔手上。他在想,无论如何,装得再冷硬,希瑞尔的心都是柔软的啊。
只是不知道……好吧,如果他是尤利西斯先生,恨还来不及。
先试试能不能找到唐。
*
手下轮值换班的时候把克洛恩带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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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艾维拎着文件去找主人述职的时候顺手就把这只猫给抱过去了:“最近是不是胖了?”
回给他的是毫不犹豫糊在脸上的一巴掌,以及胳膊一轻,呈极完美的抛物线状跃上书桌的身形。克洛恩懒洋洋蹲在桌子上,纯蓝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希瑞尔。
“早安克洛恩。”希瑞尔平静地伸手摸摸它的脑袋。
克洛恩轻轻地喵了一声,把脑袋搁在交叠的胳膊上,做足了纯良温柔的模样。
艾维讲完该讲的,探讨完裁断计划推进的细节,本来该走,多看了眼安静的一人一猫,到底还是犹豫了一下:“您最近是不是有些闲?”
希瑞尔把视线从克罗恩身上挪开,往上瞥了眼。
“我觉得您现在确实太闲了些,整个人都是安静到一晃眼就像是要消失的那种气质。”他提议,“真的不用去哪里转转吗?散个心什么的?您现在的样子让我觉得有些发慌。”
希瑞尔:“……”
艾维很认真道:“或者说去找找您的小女孩?她现在绯闻缠身可好玩了无论如何,也比您待在我这儿要好得多。”
希瑞尔抱着猫没说话。
艾维苦口婆心:“去做些什么能让自己开心的事吧。”
他走后很长时间,一边撸猫一边发呆的希瑞尔才回过神来。
“怎么办,”希瑞尔笑着跟他的猫抱怨,“好像已经没什么能让我开心的事了。”
想让蓝斯死,但在发现他的身份未明有可能是艾尔玛的血脉后,他说什么也没法再动他。唯一的挚友尤利西斯,被他亲手推入绝境,失去了最重要的人失去了为之奋斗的理想失去了生存的目标,现在应该恨他恨得不得了。
他背负的仇恨没有立竿见影能报复的手段,只能徐徐图之。奥萝拉的成长不需要他再多加置喙,马卡斯走上了他自己应该走的道路。
他现在没有可以说话的对象,没有什么想要做的事,每天早上睁开眼日子就是一片空白。
“你看看我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希瑞尔笑道。
克洛恩没作声,就是伸出爪子用肉垫轻轻摸了摸他的脸。
“真是糟糕啊,”他说道,“那就只能找点乐子了。”
抱着猫起身找通讯器。拨通凯的号码。
对方一头雾水:“阁下,我这里现在没有能卖给您的情报。”
“不要情报。”希瑞尔说,“帮我邀约蔷薇之主,就说我请他喝咖啡。”
凯的手颤抖了下,惊得差点魂飞魄散,好半天才咽下口水:“……我们……没有这项业务。”
希瑞尔平静地表示质疑:“唔?你确定?”
“好、好吧……”凯咬着手指妥协,“不过我不确定他是否会答应。”
第132章正式会面
邀约抛出希瑞尔就没再放在心上,过后某一日,是克洛恩不知从哪叼来了一张请柬。
当时正在喝下午茶。神出鬼没的克洛恩突然跳上桌子,把口中的请柬放在甜点的餐架旁,然后低头咬住只托盘拖出来,趴在那慢条斯理享用起甜点。希瑞尔拿起看了眼,墨绿色缠绕着藤蔓的镂空花型的封皮,没有字迹,开口处烙着蜡封。他也并未打开,又将它放回了原地。
艾维看他兴致缺缺,之前好歹是平静无波的,这会儿倒有几分索然无味,不由问:“谁的请柬?”
希瑞尔摇摇头没说话,就是抬起只手摸了摸克洛恩的脑袋。
艾维怎么可能不好奇!粗粗一看,请柬上也没有明显的身份标识,他盘算着有谁会知道希瑞尔在这里?有谁会以这种方式邀约?还有……既然这玩意儿是克洛恩带进来的,说明走的并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渠道,克洛恩虽然没有什么表示,但这只猫的智慧有时候叫他也会忍不住惊叹,克洛恩既然愿意把请柬带进来,说明对方必然是他认识并且叫它觉得无害的人。
会是谁呢?有那么瞬间艾维想到的是尤利西斯先生,但转头就觉得不可能。自顾不暇的人还有什么闲心跑出来乱逛。而且他与凯里一致觉得,那位与希瑞尔之间的矛盾已经是无法调和的鸿沟了,老死不相往来还是好的,反目成仇也不是不可能。那么还会有谁?
艾维的眸光微微闪烁了一下,他觉得自己此刻的想法有些难以置信但又绝对有理有据。因为实在心痒所以直接问出了口:“是……蔷薇的那位……?他请您做什么?”
希瑞尔正在用干净的毛巾擦拭克洛恩的爪子,闻言抬头看了对面的人一眼。很平静的眼神,也没有什么惊讶的意味,只像是对方答对了所以给个反应而已。
“是我想与他见面。”
北极星知道别宫爆炸事件的真相,也是唯一有可能知晓蓝斯下落的势力。或许它不知道,但他绝对能联络到蔷薇核心层。所以他通过凯给了个邀约的口信,对方愿不愿意见他,别说是凯,连他自己都不太有把握。
毕竟,对方刚遭受意外,且在他面前掩藏太久,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顾虑都是满的,全都不是能明明白白站出来的时机。
他不信任蓝斯,是基于对方身上的未知太多并且隐瞒了太多的前提。可某种程度上,他对蓝斯又有一种诡异的信任。因为这种信任太过无由,所以并不为希瑞尔所正视。有时候他会刻意用恶意揣度对方的想法,就像这次邀约,初衷就是找个乐子,也全无目的可言,就是忽然心血来潮而已。
于是,老实来说,真看到了对方递过来的请柬时,他的心情有些复杂。
分析来分析去,分析了一大堆对方不会接受的原因,也抵不过他想见对方然后对方真愿意出现的冲击。是该说对方胆子大有恃无恐,还是说因为是他的意愿所以百无顾忌?
……想太多了吧。
并不是什么有名气的咖啡馆。
德拉瓦河东岸历史区与艺术区不分明边界的某一条小巷,希瑞尔按着地址找过去的时候,来回走了几次才找到准确的位置。
城这一片的气息更多带着古典与现代结合的美感。地段本来就偏僻,刚下过雨,近秋的气流有些湿冷,走街串巷的游客少得可怜。难显出几分冷清。
街上流窜着不知从哪飘出的复古蓝调,希瑞尔穿着再简单不过的休闲服,模样格外年轻,看着与附近大学的学生没什么两样。怀里抱着一大捧街口买的爆米花,肩头蹲着克洛恩,猫脑袋时不时窜进纸袋里嚼一嚼,晃晃尾巴姿态慵懒显然心情不错。
目的地是一个坐落在拐角的咖啡馆,看上去占地不大,与周围的风格一样,朦胧细碎的玻璃色块,雕花的柱子门栏,还保留着上个世纪的特色,
希瑞尔盯着门口挂着的暂停营业两秒,伸手推门,门发出老旧的吱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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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是头顶的风铃响了两下。视野里的光线不明,纵然是白天,屋子采光性也不佳,如果没有照明,会显得很昏暗。空气中漂浮着咖啡馆一贯带着甜腻焦香与苦涩的味道,此刻因为无人的空旷所以安静的馆内回荡着激烈嘈杂的呼喊,大概是透过音响传出而显得有些失真,抬头就望见瘫在沙发上被爆米花与啤酒环绕的大汉。
面对吧台有半圈沙发,吧台上方有一个大屏的投影,正在播放一场橄榄球赛,在唯一的观众表情冷淡百无聊赖的表情面前,解说激情澎湃的嘶吼似乎有些黑色幽默。
看到门口进来的人,戴着深蓝色毛线帽的大汉扬了扬眉这个表情叫他脸上的疤痕看着越发狰狞随手把手上的空爆米花桶丢到一边,伸胳膊又从茶几上够了一桶,转头对着貌似是厨房的地方喊道:“先生您的客人到了!”
没怎么理会他,这个人只是下巴一台,示意他自己进去,就又把视线挪到了屏幕上。
希瑞尔摸摸肩上的克洛恩,顺着他下巴指示的方向径直往里走,很快就找到了位置。毕竟身处咖啡馆正中又是唯一一个头顶亮着灯桌上玻璃瓶中放着支玫瑰的座位,不要太显眼。
把爆米花跟克洛恩都放在桌子上,沙发并不柔软,皮质硬邦邦的,与周围的布置一应都是简约生硬的商务风格,彼此间有景栏隔开,倒是很隐秘。
希瑞尔盯着那支新鲜的黑玫瑰片刻,听到皮鞋撞击地面的脚步声从远及近停在附近,放置着点心架与咖啡杯的托盘被放在桌子上,克洛恩从爆米花中拔出脑袋,抬头看到这个人,竟然喵了声打招呼对方伸手帮它把黏在胡子上的一个爆米花拿下来,顺势坐到了对面。
希瑞尔抬眼看他,瞳孔微微一缩,脑中有散碎如珠东西瞬间就被一条线串联起来。他并不确定,却有着极大的怀疑:“是你。”他沉默了一下,慢慢道:“利安德尔先生。”
他理应见过他好几回可只有当他真正以邀约对方的姿态立在他面前时,他才敢肯定这个人到底是谁。
黑色经典的西服款式勾勒出来人高大挺拔的身姿,金褐色的头发向后梳,露出了饱满优美的额,戴着白色手套的双手十指交叉,放在桌面上。他的肤色仍显得有病态的苍白,细碎的划痕结的痂并未脱落,这叫那俊美的面貌看上去带些忧郁,但冷漠禁欲又毫无漏洞的气质却瞧不出任何孱弱之意。
相较于难得随意一回的希瑞尔来说,这位赴约的阁下就着装方面显然极为正式。
希瑞尔的视线在他蒙着纱布的左眼上停顿几秒,看向他的右眼。深海般的蓝,仿佛沉谧的夜色一样放色调完好的这只眼太过美丽的瞳色,不叫人觉得受伤的另一只眼极为可惜。
“那场……爆炸?”他问道。
“一时大意的结果,不是吗?”蓝斯开了口。
叫人头皮发麻的声线。很轻很软,丝绒般柔软细腻,比旷野的风琴声还要悠长,仿佛掩埋了无数故事的海洋深处捉摸不透的轻浪。
克洛恩爪子搭着点心架毫不客气地把它从托盘上扒拉下来,这动静吸引了两人的视线。然后对方眼中就有了笑意,伸手帮它抽出点心盘,顺手将一只咖啡杯递到了希瑞尔身前。
希瑞尔看着白瓷杯中黑咖柔软的涟漪,心情极为复杂。
他没想到这个人真的会同意邀约出现在他面前,可既然来了彼此都知道这会是什么意思这意味着他可以询问任何想知道的问题,而对方并不会再对他有所隐瞒。
这叫他觉得略显不真实起来。足足蒙蔽了他这么多年,任凭他苦苦追寻都无动于衷的执着,怎么忽然就放开了限制?
但希瑞尔没有多想,他必须把握住这次机会。他端起咖啡盯着看了半晌终于放到唇边:“尤利西斯还活着吗?”
“活着。”对方的语气极为平静。
抬头看了眼蓝斯,觉得他或许不止伤到眼睛,但受伤确实不会重。谁都没有想到尤利西斯会狠到这地步,将自己做成了人肉□□尤利西斯不会不知道,蓝斯身边的安保有多严密,打这么个措手不及,也并不能杀了蓝斯希瑞尔猜过,比起毁了他一切的蓝斯来说,或许他更仇恨的、更想杀的应该是他的父亲……那个□□是冲着前西王去的。
后悔是最无用的情感。过分高估了自己,过分低估了别人,不到尘埃落定的时候,希瑞尔也不可能猜到,□□被引爆之后会带来怎样可怖的后果。
“你想杀了他,”希瑞尔艰难地问,“为什么这个关头……反倒手了?”如果他真的下定决心,就算有前西王的抵死庇佑又如何,这位陛下自己已经难出icu,又还能管多久。
蓝斯微笑道:“杀他又有何用?他已经生不如死。”
到底是心血空耗信仰破灭生不如死地活着好,还是为了理想奋不顾身葬生死地好?希瑞尔过了很久才把手里的杯子又放回到桌面上。
他有些讥讽地说道:“你想告诉我,世事总是不尽如人意,我做的或许会与我所想要的大相径庭?”
对此,对方只是恹恹又冷淡地说:“所以,这次教训还不够吗?”
大脑仿佛被一道闪电猛然刺穿。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这个男人有多狠希瑞尔不是很清楚吗能用尤莱亚的死亡给他作告诫的狠戾,拿尤利西斯的覆灭给他做教训的毒辣……希瑞尔的心像是沸腾的水一样焦灼又难耐。
他知道他知道!
他已经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希瑞尔觉得自己难以接受。难不成,这个男人,在尤利西斯事件之前,就已经猜到他要在英格兰做些什么所以他才会让蔷薇如疯了一样咬住自由意志,以尤利西斯的惨状以他自己不可名状的后悔来作预示告诉他,他想做的,不可能成功。
希瑞尔一时间如坠深谷。
他暗中联络父亲、当年的银月公爵的旧部与势力,把博朗曼的阴影一点点公布于众,甚至把王储查理德拖下水,所准备的,正是一场政变!
这是何等可怕的决定,事实上与尤利西斯孤注一掷选择杀死自己的父亲没有什么两样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他甚至自己都难以相信自己会做到这个地步。
可这个男人他早就猜到了!
他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克洛恩探出一只爪子,放在了他的手上。
这个动作让希瑞尔蓦地从惊惧中走出。他僵硬地转过头,看着它纯蓝的眼睛,好半晌才从托盘上拿了块湿毛巾,慢慢帮它擦干净沾了奶油跟饼屑的脸与嘴巴。
“我不会后悔,”希瑞尔努力维持声音的平静,“也不会停手。”
他死死抓着克洛恩的猫掌,仿佛这能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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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他力量:“我会杀了玛格丽特公主,我会让博朗曼支离破碎回天乏力,我会让我们的女王殿下为她当初的决策深深后悔。”他的眼神坚定到近乎偏执,“所有人都要付出代价!”
他的胸膛中有岩浆在灼烧。那烈火烧得他难以保持镇静。他想,倘若尤利西斯就预示着他的话,那么,蓝斯,会不会就预示着背叛了尤利西斯的他呢?
他紧紧抱着克洛恩站起来。冰蓝的眼瞳像是流转着风暴般冷漠压抑。
克洛恩却一下子挣脱他的怀抱,跳回到桌子上。顶着两对视线,慢吞吞走到桌子中央,叼出玻璃瓶中那支黑色的玫瑰,然后又走回到希瑞尔身边,跳回到他怀里。
希瑞尔抱着猫茫然了好几秒。
他猛然转身正要离开,忽然听到身后的声音叫了他名字:“希瑞尔。”
柔软,轻谧,有些疲惫又有些恹懒:“希瑞尔,我也是会死的”
他又何尝不是过分高估自己的人呢?他确实没查到尤利西斯的真实身份但当□□近距离爆炸的时候,整个大厅的碎片卷着火焰在周身旋转,他才陡然明白过来,他不可能完美无缺地守着他的魔鬼他最美的玫瑰。他也会死他也会有无能为力的时候。
所以在到邀约的时候,百般挣扎,还是作出了这样的选择。
与其再看着他玩火,不如自己把他知道的一切告诉他。但他也没想到,他准备的那些答案都被没问到,希瑞尔耿耿于坏的竟然还是尤利西斯。
希瑞尔不想听后面的话,风一般地踏出去。脚步比平常要重得多。脸色冷漠得很。
你死关我什么事我又不需要你!
第133章震惊
希瑞尔直到站在咖啡馆门口,被湿润的冷空气扑面一吹,滚烫得似乎要燃烧起来的大脑才逐渐平静下来。他抱着猫停顿了好一会儿,鼓鼓作疼的太阳穴还在提醒他到底有多不理智。
明明已经预想好了可能面对的所有问题,一切的不解与困惑都在心上百转千回,至始至终的犹豫与动摇都在寻求一个尘埃落定信号好不容易等到了这么一个勘破迷雾的机会,却不妨还是被激烈的情绪冲昏了头脑!
他还有很多问题没有问。他还有很多答案没有从对方口中挖出来。再清楚不过后悔是最无用的情绪,可此时此刻的希瑞尔还是有种马上转头回去、当做冲突没发生过一样坐下然后重新开始这场谈话的冲动。然而让他把自己的脸皮踩在脚底就等于在那个那人面前示弱亦或是承认自己不成熟一般,这比杀了他还难。
揉了克洛恩软绵满仿若无骨的身体几下,到底还是走掉了。
找不到直接回去继续发呆的理由,索性沿着小巷继续走,在一个建筑物间围拢的闹腾腾的小广场,找到个座位。抱着克洛恩坐在铁制的长椅上,看一群小年轻跳街舞。
艾维忍不住找过来的时候,还看到两三个学生模样的女孩子嘻嘻哈哈趴在金属的椅背上跟他搭讪。有那么瞬间,他以为自己注视的仍是多年以前年青温柔又意气风发的身影。那时候的时光还没有让他变得如此冷漠偏激,那时候的他仍有无尽的可能找到让自己的生命愉悦的支柱,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除了复仇,什么都没了。
艾维远远站在路灯下没有靠近,但那一边撸猫一边微笑着不知说些什么的人已经发觉到了他的存在。短暂的停顿之后,他转头与那些女孩子说了什么,然后摇了摇头站起身。
直到他向自己走过来,艾维才从模糊的臆想中回过神。
开车回去的路上,艾维开口询问:“今天有什么获吗?”
透过后视镜看,后座的那个人正在捏着克洛恩的肉掌玩它的爪子,头也未抬:“搞砸了。”
艾维下意识踩了踩刹车放慢一些速度:“……怎么说?”
希瑞尔平静道:“谈起尤利西斯,我就没了理智。”
艾维无话可说。所以这一切都是何苦呢。人最烦恼的就是想太多。最可怕的就是自视甚高。当然他不是对希瑞尔失去信心,他比谁都要坚信着希瑞尔会取得最后的胜利他从来都觉得希瑞尔天生就该得到一切。可是,那真的是他想要的吗?或者说一句再矫情不过的话,他真的会觉得快乐吗?
唯一有可能得到他爱情的人克劳瑞丝小姐多年前已经离世;支撑他走过那么多道路的友情为他亲手放弃尤利西斯的现状大概会叫他后悔到夜夜难眠;而这么多年来唯一留下的带给他亲情的幻觉,正在为他亲手摧毁。
一切的最后,就算实现夙愿,就算所有的故事都按照他所想的进行了……他还能剩下些什么呢?上帝啊,艾维想,为什么不能帮帮这个人呢?
“所以,您依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艾维努力装出若无其事的语调,问道,“倘若……他真的有艾尔玛的血脉,那么既不能对他动手,他的存在又势必会影响到您的计划。”
希瑞尔抬头看了眼驾驶座。艾维装得再平静,言外之意也很明显。他把克洛恩抱到自己腿上,慢慢道:“我不会让他影响到我的。”他已经不会再去纠结对方的底线了。
付出的太多,就不了手了。他能压的赌注都压在上面了,又怎么会在乎一段虚无缥缈的血脉。纵使他是又如何,中立抑或两边摇摆在希瑞尔看来没有任何不同,既然是注定站在对面的人,那又何必手下留情。至少现在害怕的不是希瑞尔,而是对方。
何等讽刺,这样在乎希瑞尔的竟然不是他自己,而是他认定的敌人。
这夜果然辗转难眠。克洛恩趴在沙发上懒洋洋睡过一个傍晚,此刻正是活跃的时候,不见猫影,不知跑什么地方去了。希瑞尔清醒地躺了很久,还是起身从酒柜里挑了瓶酒。
奥萝拉的电话转接过来的时候,他的思维已经有些浑浊。然而那头小声说的一句话,叫他瞬间一个激灵,所有的酒意一扫而空。
“希瑞尔我恋爱了。”
难得一次没有用敬称,虽然语气很小心翼翼,艰难得仿佛每一个单词都用尽力道,但也确实将他放在了一个可以平等直视的位置上,就像面对一个朋友、一位亲人,带着有些忐忑有些雀跃的语调这样对他诉说。
希瑞尔头皮发麻地听着线路另一端小女孩语无伦次絮絮叨叨的描述,有很长的时间,思维像是布满铁锈的齿轮般,连运转一下都难。
奥萝拉的年纪是不小,各番名利荣耀场子里打滚,属于自己的人格与评判事物的标准早已经健全,她有权选择喜欢的对象,玩玩也好谈恋爱也罢,早已不是需要叫人担忧的孩子了,可是……为什么是马卡斯?
所以,所以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逆袭的欧石楠 分卷阅读253
被这不可思议的发展给震惊了。希瑞尔情不自禁把手按在额上,手指抓住头发,扯着头皮试图让自己清醒点。
难以想象,匪夷所思……倒不是说他对此有什么不满,只是,相较近乎完美的奥萝拉来说,马卡斯竟然取得她的青睐……何德何能?
不得不说,当年希瑞尔自己为奥萝拉开启的就不是个普通世界,上到王室权贵,下到佣兵狂徒,这个世界已经向她袒露了最根本的面目,她的眼界见识早已不是那些困束于一个圈子的贵族小姐们所能够得着的。远的再说,圣兰顿这个人带她混迹的就不是一般场所。这个男人有心机有手段有魅力有胆量,什么地方都敢带着奥萝拉转悠,什么游戏都敢带着奥萝拉上手,这段时间来算是彻底补全了希瑞尔遗漏的那些边边角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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