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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能大太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轻微崽子
宋太后飞起一脚,却踹不动苻秋。
直至有人摸了摸苻秋的头,顺着他的头,摸了摸他的后颈窝,苻秋攥紧的拳头才松下来,面前是蹲着的东子,和他的背。
“上来。”
东子说的话,就像他的人一样,没什么表情。
苻秋一爬上他的背,就听耳边呼呼风声,他从来不知道,这奴才跑起来这么快,一时间竟忘记了这是逃命,两只手掌贴着东子的脸,大声夸赞,“好马!”
天空中乌压压的一片,万支箭矢犹如漫天的黄蜂,飞射而来。
第3章伪装
一出宫门,苻秋就发现,他们和宋太后走散了。倒没想过东子是个飞毛腿,跑起来快如骏马,且他十分灵巧,几次躲过暗箭。
然而出了宫门没看见马,苻秋立刻想到,他们俩肯定是跑错方向了。宋太后安排出宫的路线一定不是这条。
于是东子背着苻秋一路狂奔,直从前夜天黑跑到第二天黎明,天边泛白时分,东子终于跑不动了。
他寻了棵遮天蔽日的大树,将背上的苻秋小心翼翼放下来。
苻秋这时候才哎呦出声。
东子不敢坐,怕一坐就得力竭睡过去,苻秋的哎呦声令他脸色发白。
苻秋腿上受了伤,一路没吭声,这会儿自己脱去云纹刻丝龙靴,他的靴子里藏着把雪亮的匕首,冷光一闪,刀尖飞快扎入肉中。
苻秋没吭一声的,紧握着刀柄,本想把箭头旋出来。
绽开皮肉的伤口却沾着青光。
“太毒了,居然下毒。”他啐了口,朝后瘫着,有点使不上劲,苻秋瞟了眼东子,示意他来。
东子沉默蹲下身。
就在他手势熟练地将带毒的箭头从肉里挑出时,苻秋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他在恨他。
东子对着苻秋的伤口手上半点犹豫都无,血渗出来眼睛都不带眨,就在苻秋心里发凉的时候。
东子抬起眼,双目依然温顺又安静。
苻秋定了定神。
“没事了,奴才给皇上包上。”
苻秋嗯了声。
风吹得二人所处的树林簌簌作声,虫鸣四起,苻秋的腿被包起来,仍旧不能走动。东子捡来柴火,略带潮湿的木柴好不容易才燃起来,他的耳朵会动,没一会儿,东子打来了水。
“过来。”苻秋烤着火,觉得人又活了过来,连同皇帝的气势。
东子依过去,苻秋摸了摸他的耳朵,“你耳朵会动!再动动?”
东子耳廓红红,苻秋说“动”,他的耳朵就动一下。
另一只耳朵却不会。
苻秋觉得神奇,让他又表演了好几次,目光遥望向京城的方向,太阳尚未完全升起,正是又湿又冷的昼夜交替时分。
察觉到苻秋的手不动了,还被他捏着的耳朵却没听到指令便动了动。
苻秋的神思才被拉回来,他心里一时间闪过许多情景,好像这十多年的皇帝生涯,在这一秒被他过完了。
“咱们这下去哪儿?”苻秋问,眼望着炸出火星的柴堆,又道,“怎么生火你也会?”
“流放出去,路上学的。”东子献宝似的碰上两片包成豆腐块儿似的翠绿宽叶,让苻秋喝水。
苻秋渴得狠了,一滴没给剩。
于是东子又来回跑了几趟,等苻秋喝过了,自己才捧着水在一边默默喝完,又短暂地离开会儿,回来时候满头满脸都是湿的。
苻秋没想到,即便在赶路的时候,东子也一样很注意自己的形容,每到有水源的地方,都要好生洗个脸。倒是苻秋嫌冷,洗了一次便不洗了。
东子背着苻秋,沿着流放去西北的路,没日没夜赶了三天路,总算找到个小镇投宿。
客栈老板是个年轻书生,还在镇上教书,此处离京城二百余里,苻秋刚被放到床上,就赞了句,“没想到你脚力这么好,身体也不错,从前在宫里成天病弱的样是装出来的吧?”
东子本就话少,出了宫话更少。
苻秋也习惯了他话少,也不生气,趁着东子给他脱靴,还拿冰凉的脚在他额头上踩了脚。
“不知道太后朝哪个方向跑的,朕总要和太后汇合,不能这么没边地跑。越跑越远可就岔了。”
东子嗯了声,转身出去打水进来,拿了个半截腿的木桶,装了半桶水,让苻秋没受伤的一条腿泡在水里。另外一条腿不好卷裤腿,索性拿刀子将苻秋的裤子割开,自膝盖以下的都不要了。
苻秋的伤腿皮肤呈死灰色,东子的手拿捏着劲头,边捏边瞅他反应。
苻秋倒没什么反应,只是不停说话,“要不朕回京去算了,现在腿伤着,也不好跑路。也不见得那起子人就真敢把朕怎么样。”
东子脸色一变,捏得苻秋痛叫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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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赶紧松了手,替苻秋上了药,只将他的脚泡在桶里,伤口在小腿上,小腿以上的部分便没管。
“不能,回宫。”东子说话很慢。
苻秋微微眯着眼,从东子的头发里拣出来两枝迎春花,还是宫里的迎春花。没想到,救他的会是这个常常被他打罚的东子,他还真的是他的保命符。
苻秋像摸狗儿似的摸了摸东子的头。
东子则一只手垫在他伤腿的脚底,控制着不让他的伤口泡进水里,一边不轻不重地替他按脚底。
有那么一瞬间,苻秋错觉自己还在宫里,还是那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皇帝。
当了这么多年皇帝,一件正事儿没干,后宫里还有二十来个妃子,还有待娶过门的皇后。偌大一个烂摊子,从前好像皇帝的事儿都是天大,宫里人老是一副没他就不行的样子。
结果呢?
这都跑出来四天了,也没听说大楚王朝就倒了。
脚底板被东子摸了下,苻秋有点痒地将脚提起来,溅起的水弄得东子脸上都是。
“行了不洗了。”苻秋累得很,这么多天没沾床,让东子把脚擦干,就像个虫子似的蠕到被子里去了。
这一觉他睡得很沉。
身边明明就带着一个什么都不能做的太监,却觉得十分安心,又或是逃命的路太累。
天亮了快三个时辰,苻秋才懒洋洋地从被窝里钻出来,瘸着腿走到门口,一开门就见门口坐了个人。
登时哭笑不得,“怎么守在这儿,真当自己看门狗啦!”苻秋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这是第五天,东子的胡子都长青了。苻秋让他进屋,被伺候得舒舒服服地洗了头,剪过手脚指甲,倚在窗边晒太阳。看见东子在院子里把昨夜里的被子晒起来,然后拿根木棍在那儿打被子。
苻秋素来高高在上,哪儿见过这个,一时也是新奇,竟趴在窗户上看了大半天。
中午草草吃过,苻秋瞌睡也彻底睡醒了,坐在床上想事情。
东子似乎总有忙不完的事情,他拾碗筷,完了不知道去哪儿,直至黄昏才回来。吃饭时候苻秋坐着,东子站着,苻秋也不管。
本来他是皇帝,东子就是不能同他一桌吃的。
他吃过了,东子才上去就着剩下的饭菜吃上一顿,又自去拾碗筷。但晚上东子还要出去时,苻秋总算也坐不住了。
“这去哪儿?”
东子转过来的脸似乎有些诧异。
“朕问话呢!”苻秋有点急了。
“出去走走。”
苻秋愣了,一时有点讪讪,“有什么好走的。”
东子闷着头不答话。
苻秋两条腿朝床下一伸,东子即刻跪着去给他穿鞋,然后很是犹豫了一番,才小声问,“皇上也去吗?”
“去,你背朕去。”
没片刻,东子背着像个大孩子似的苻秋下楼,一路上许多人朝他们看,毕竟苻秋的身形也不是小孩了,好在东子想得周全,怕京城有人会追杀皇帝,给苻秋戴了个斗笠,白纱遮着他的脸,但也无碍于视线。
虽说是个小镇,刚入夜也有许多人,街上叫卖的,孩子跑来跑去的嬉闹声,各色的耍玩意儿和吃食。这还是苻秋头一次看自己治下的江山,什么都充满新奇,连糖人也买了三个不同的样式。
东子背着他,一路买一路吃,路边的摊子,热气腾腾的馄饨和汤圆,没吃过的羊杂面和泡馍,还有许多吃不过来的。
回客栈时街上人声已稀,东子背着已经睡着的苻秋,经过柜面上,一身淡色月白书生袍的掌柜站在柜后,与东子的眼睛对了上。
东子的视线轻巧落到窄得只容一人通过的楼梯上,将苻秋背得更稳些。不一会儿,沉重的脚步声从楼梯上传来。
三更天。
苻秋醒来要上茅厕,他隐约记得茅房是在院子里。
本来每间屋里都有恭桶,但苻秋住客栈也是头一回,遂什么都不知道的下楼去。
一壁冷光投在院里高大的影壁上,照出“福”字和鱼鸟浮雕模糊的轮廓。
苻秋迷迷糊糊地朝着茅房走。
却忽然听见了东子的声音。
他停了脚,疑惑地转身过去,循声趴在门上,瞧见房里坐着两个男人,其中一个是白天店里的掌柜。
东子没穿衣服,胳膊和背脊露在空气里,烛光照着有三道伤。两道箭伤,一道巴掌长的刀伤。
“多谢。”
那掌柜的给东子上完药,东子系起内衣,敞着外袍,眼神沉默地坐着。
掌柜的温言道,“什么时候走?家里人都等着,我是私底下来寻你的,你带着那小鬼回去,就算那处伤了,爹指不定也能给你讨个爵下来。你放心,皇上绝不会杀他,怎么说也是亲叔侄,虽说比不上八王爷同他亲,毕竟是有亲缘的。”
东子的目光带着犹豫,就像那道闪烁不定的烛光。
苻秋尿了个尿,再爬上床,却怎么都捂不热了。他在床上睁着眼,后半夜听见东子上楼的脚步声,一声声都让人心惊肉跳。
苻秋这才想通,东子白天总是出去,不能每次都是走走,只有晚上那次,他是真的走走,也不过是为了消除他的疑心。
苻秋拉扯着被子,捂着心口,怎么也捂不暖。
就在床上睁眼瞪到大半夜,实在熬不过了,包着酸出来的眼泪睡过去的。第二天起来一双眼肿得像核桃,他趿着鞋,沉默地看东子拿个煮好的鸡蛋过来,叫他闭眼。
而苻秋虽然闭上了眼,浑身每块肉都绷紧了,生怕东子会趁着他看不见给他一刀。
当然,什么都没发生。
那奴才装得太好,苻秋暗道,从前怎不知道他能演得一手好戏,这样貌,这城府,怎不去做个无情的戏子。
苻秋觉得,自己不能傻,一定要找个机会跑。
机会很快就来了。
第4章黄猫
服侍着苻秋吃过早饭,东子就出门去,走到门口,又转回头来,“奴才去布庄,给皇上买两件成衣。”
苻秋爽快地摆摆手,“去吧,早去早回。”
心里却嘀咕:宫里不是没带衣服出来,做什么衣服,一定是有见不得人的勾当。苻秋心里虽气,但又没办法,他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皇帝啊!
带着苻秋逃亡的这一路,他已看了出来,东子是有功夫的。
苻秋又叹了三口气。
从前自己眼神不好,竟然把他错看成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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孱弱小子,粗重活都不舍得让他干。
说走,苻秋这就走。还是宫里带出来的包袱,东子离开才一刻钟,苻秋便背着个小包袱,一瘸一拐地跑路了。
他还骑不得马,走到雇车行简直都要了他的小命。
挑了个看着老实的车夫,苻秋显然已忘记自己眼神不好这回事。虽是逃难,宫里头带出来的东西,从头到脚,衣服料子,束发的玉冠,无一不是好货。就他拿的包袱,还是刻丝的蜀锦。
苻秋提心吊胆了一晚上,坐上马车后,没一会儿便睡着了。再醒来时,环顾四周,天都已经黑了,他也没在马车上,浑身酸痛不已,手脚被人绑着,连外袍都被扒了个干净。
虫鸟叫声,遮蔽四野。
风吹得苻秋一溜鼻涕下来。
苻秋深深懊悔了。
与其被个不认识的人抛弃在荒野上,还不如让东子送回京城了!
“阿嚏!”
震天响的一个喷嚏,苻秋甩了甩昏沉沉的脑袋,黑暗里现出一双黄澄澄的眼睛来。
苻秋心里打了个突。
草丛中一阵响动,苻秋被捆得像只粽子,不住朝后挪移。
大抵是一头野兽,草丛避让开,苻秋眼睛都不敢眨,后退的速度却远比不上那双眼睛逼近的速度。
冷不防屁股后面一块石头突起,苻秋退不动了。
那双眼睛在黑暗里很亮。
倏然间一声
“喵。”
……
苻秋扭动着从地上挣扎坐起,是只花斑猫,看着有点像豹子,跳上了苻秋的腿,鼻子在他身上嗅来嗅去。
苻秋也“喵”了声,猫抬起头,苻秋犹豫了下,弯身下去,猫以湿漉漉的鼻子碰了碰苻秋的鼻子。
“喵呜。”
“喵。”
那猫体量不大,瘦的,在苻秋腿上转了两圈,就蜷成球睡了去。
猫睡着了,苻秋却睡不着。
锦衣玉食长大的苻秋,从来没有这么餐风露宿过,还被绑着!还被一只猫当成肉垫……
苻秋想了又想,觉得跑出来是个错误。但是这会儿想回去也回不去了。他发现自己开始想念起东子来,要是东子在,这会儿他大概已经睡在暖好的被窝里,东子会守在门外,即使没在皇宫里,苻秋也没有哪天晚上过得这么惨。
二更天。
苻秋总算有了朦胧的睡意。
“瞧我发现了什么?小皇帝的靴子!人一定就在这附近,赶紧找!”猛然间一个壮汉喝令,苻秋迅速清醒过来。
此起彼伏的“皇上”叫得苻秋差点就答应了,刚张了张嘴,又听见一个人压低着声音道,“仔细点找,可能听见咱们的声音躲了起来。”
“找到就直接,”那人顿了顿,“咔”
苻秋登时浑身僵硬,脸骇得发白,手脚冰冷麻木。那只猫察觉到他的紧张,睁开眼,浑身毛都倒竖起来。
“乖,别叫……”苻秋小声说。
草丛被脚步踩得簌簌作声,随着有人逼近,猫察觉到危险,立时竖起全身的毛,威胁地“喵呜”了一声。
苻秋万念俱灰地瘫倒在草丛里。
完了。
“嘿嘿,在这儿。”
黄猫受惊地跳开去,苻秋躺在地上,短暂的十五年人生浮光掠影般飞快闪过。他艰难地吞咽,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好歹说句“大胆”,“放肆”,“朕是皇上”,“你敢杀皇上吗!”之类的,也比现在吓得说不出话的怂样好很多。
那人手背搓了下鼻子。
“五十两黄金是我的了。”
朕只值五十两黄金。
苻秋脑中最后一个悲愤的念头一闪而过,他绝望地闭起了眼。
“啊啊啊!”
苻秋急促呼吸,心口又凉又痛,他一定被一击刺中了。
“朕,深爱着大楚。”苻秋深深地闭着眼。
他被迫在地上滚了好一段才停下来,手脚上的束缚都松了,耳畔还传来东子熟悉的声音
“皇上,能跑吗?”
冷光一闪而过,刀剑相接迸出道道白光,苻秋从地上站起来,双腿发麻,几乎要哭出来了,“没法跑。”
事实上他连走路都难。
话音未落,一阵天翻地覆,东子抓住苻秋的腰就将他举过头顶,以苻秋的脚和自己的腿飞踢,时间不长的缠斗里,苻秋的视野里看什么都是颠倒的。
当身边刷刷倒下一圈黑衣人之后,苻秋叫了声,东子只紧紧把他抱着,一路狂奔。
苻秋缩在他怀里不敢说话,他察觉到东子的身躯在发抖,两只手揽着东子,把头脸埋在他胸膛上。
呼呼风声自耳畔掠过,却半点惊扰不了方寸之地的安宁。
东子带着苻秋,朝南边去了,到天亮才投宿。值钱的物事都装在苻秋带着逃跑的那个包袱里,这下二人没钱了,只除了苻秋藏在靴子里的五两银。
五两只够在客栈里住十天的。
于是让苻秋吃过饭,东子便又出去了,他走到门前,想了想。
苻秋躺在床上,乌溜溜的大眼跟着东子的步子转,东子来到他面前,跪下身来。
“别乱跑,外面,危险。”
苻秋点了点头,东子起身,他又拽住了东子的手,眼眶红红的,“朕闯祸了。”
东子嘴角浮起难得的一点笑,苻秋耳根通红地把头埋在东子腰上,抱着他流了会儿泪,此时屋里大亮,他才彻底从前夜的惊险里回过神。一边抽噎一边躺下去,卷着被子朝床里一滚。
东子的手冰凉,帮他掖好被角便出门去。
苻秋昏头昏脑睡到快中午,被饿醒的,桌上有馒头,他有气无力地坐起,惶惶不知身在何处。
忽然间一声猫叫。
挠门声传入。
不会吧。
苻秋先没理,爬下地去吃馒头,味同嚼蜡,就着茶水才勉强吞下去。
窗户口却又传来抓挠的声音。前夜怕苻秋吹了风要不好,这会儿窗户紧闭,他走过去,踌躇片刻。
刚打开一条缝,猫耳朵就钻了进来。
半张脸先挤进窗户缝里。
天还没全黑,东子就回来了,带着两条鱼,一见坐在苻秋腿上的猫,愣了住。
“我能养它吗?”苻秋眼巴巴望着东子。
昨夜之后,苻秋稍懂了点事,知道东子是个靠得住的。现下没有钱了,吃住都得靠他,也不再摆皇帝架子了。东子年纪比他大,也比他沉稳,应当是个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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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的才是。
东子嘴角一弯,下去借客栈的厨房做红烧鱼,分出半条,用粗陶碗装着放在墙边。起初那只猫很怕东子,吃完鱼后却舔了舔东子碗的手。然后跳到床上去了。
白天睡多了,入夜后苻秋睡不着,便躺在床上同东子说话。
“不如我们就朝南走,八叔虽然不在了,可军队还在,八叔带的兵,都是支持我的。”苻秋睁着眼在黑暗里盯着床帐子,白天他数清楚了,帐上有八朵莲花,现在一朵都看不见。
“好。”
“等我的腿好一点再走,不然你得一直背着我,会很累。”苻秋体贴道。
“没事。”
“我走着也不方便。”
“嗯,顺便赚点钱。”
苻秋翻了个身,朝床下的东子问,“你白天去做什么了?哪儿来的银子?”
“没赚到银子。”东子说,“帮人做泥瓦工,得了两条鱼。”
苻秋撇了撇嘴,“这样是不行的。”
“嗯。”东子直挺挺地躺在床下地板上,“明天再去看看,我们还有多少银子?”
白天里二人简单做了个分配,东子管赚钱,苻秋管钱。
苻秋想了想,在脑子里过了遍他的五两银子,这才住一天,还有四两多,二人吃饭,合计了一下说,“大概还有四两。”
“明天你给我三两。”
对于他们的全部家当来说,三两银子已经很多。
苻秋这时对东子却已经充满信赖,便道,“好。”也不问东子拿去做什么,只是又躺了会儿,屋子里静悄悄的,肥猫朝着苻秋的腿间钻。
倏然间苻秋坐起身,把猫朝旁一推,猫叫声让东子问了句,“怎么了?”
“你上床来。”
有一阵没声音,苻秋正想端出皇帝身份来,东子起身钻进了被窝。
“冷。”苻秋掩饰地朝东子怀里拱了拱,才是真冷。春天才刚来,东子在地上睡得手脚冰凉,苻秋身体里像揣着块火炭,手脚心都很热,便去贴东子的手脚。
东子朝床边挪了挪。
苻秋低声道,“别动。”
东子不动了。
抱着东子的腰,苻秋又拱了会儿,就睡了过去。早上苻秋在胸闷的窒息感里醒来,黄猫正蹲在他的胸口上,懒洋洋地睁开眼。
苻秋把猫推开,早饭的香气在屋子里蔓延开。桌上是两块油纸包着的红糖米糕,一海碗鸡丝粥拿盘子盖着。苻秋随手把鱼干撕给猫,一面吃一面想事。
他想了想,自己到底有什么所长,吃喝嫖赌他都行,要赚钱一时还真想不出能干什么。这间客栈的窗户临街,一推开便瞧见满镇子的人来人往,苻秋想到了。
他还可以卖字!
他的字是当朝书法大家王彦之手把手教的。只是这事要等东子回来商量商量,他连卖字该怎么卖都不知道。便抱着黄猫坐在窗口边看底下街面,本想去街上走走,又怕遇到追杀,后来干脆连窗户都关上,在床上恹恹躺着。
第5章哥哥
昨天没弄到网,抱歉,已补齐,晚上依然八点更新。
又是天将黑时,东子拎着两挂肉回来了。
黄猫“喵”一声蹿下地,扒着东子一条腿,伸爪去抓肉。
煨足了半个时辰的红烧肉,用冰糖上的色红通通的油光四溢,并炒鸡蛋和炒青菜,一个虾皮汤。
苻秋吃得一嘴的油,朝东子问,“怎么你什么都会?也是流放时候学的?”
东子嘴角的笑意很浅,“宫里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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