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慎入]绯色事gl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发条橙
我叹口气。我知道。心内有些微失落。
诡异的安静充斥了房间。窗外雪下不停。
我想去客厅抽支烟。起身的时候她忽然从后面拉住我。
回头。她正咬着下唇欲说还休。
你生气了?她声音幽幽的。
一腔郁结霎时烟消云散。我禁不住淡淡地勾起嘴角,蹲下去,伸手揉了揉她头发。怎么会。
谢谢你......她睫毛微微闪烁。其实,我很高兴的......
我得花几秒钟的时间才能弄明白她话里所指。
那你愿意了?手从头顶转移到耳侧。
她脸微微的红,然后忽然黯然地说:妈妈和叔叔......
我心里也咯噔一下。但我还是将那只手从她耳侧转到下巴,抬起来。我看进她眼睛里。
到时候我会跟他们说。他们接受不了,我也不可能牺牲自己。都什么年代了?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他们实在不同意那就没办法了......我坚定地看着她。到时候我们私奔吧。
她怔住。没想到我会这么大胆。
我俯下脸亲了亲她的嘴唇。你想做二十四孝女?眼睛粘住她,我笑。我已经以身相许,雯婕兄想不负责吗?到时候可由不得你。
她好气地笑出来。在我肩头用力捶了一下。
我哀号装痛。趁势把她压倒在地毯上。
她尖叫。转瞬即逝的失态。
我深深地看着她。视线像一块手感厚实的蓝丝绒一样包裹她。感觉她的体温在我的注视下缓慢升高。空气瞬间拥挤起来。
低头含住她饱满的耳垂,手从宽大的衣服下摆探进去。她攥紧我肩头的衣服,身体已经敏感得不像话了。但我如此喜欢。
小小雪花已经变成鹅毛雪片。时间还长着。
那个时候爱得无所顾忌。一双眼睛清清明明。
那个时候是真的觉得,就算父母亦无法分开我们,那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那个时候,我们都只看清了宿命的一半。自以为那就是全部了,所以盲目地幸福着。
{四十二}
二十五岁生日那天,她送我一瓶香水。
davidoff的echo男香。
前一阵记得你说喜欢。她这样讲。眼神淡漠,语气很酷。
雯婕。
她瞥眼看我。
这款不适合冬天用。
......
还有。送人香水是不礼貌的。懂香水的人是不会拿香水当礼物送人的。
她脸上迅速结冰,伸手过来。反正我就是不懂。你不要给我好了。
我把手抬高,不让她夺到。谁说我不要了?我笑。趁势一把把她揽进怀里。
她怨愤地瞪我一眼。简直就差咬牙切齿。
不得不承认,有时候欺负她的确是挺有意思的一件事。我带着一脸贼笑,凑过去咬她的耳朵。......你的什么我都要。
她一张冰川时代的面孔慢慢暧昧地回暖。
我用呼吸抚摸她的头发,她的脸。末了,来到柔软干燥的嘴唇。
谢谢......我爱你......
一句话的沉溺。
所以她没有推开我。身体有些无力。我们紧紧贴在一起,隔着衣料就能感觉到彼此柔软的曲线。她的腰好细。
房间内的空气又像从前许多次一样,变得绯红滞重了。
喉头发紧。我好渴。而看着她并不能让我解渴,只会让我越来越渴。
她没有回应我那句话事实上是,我从没听过她说爱我但是不要紧。所以我把她堵在墙上开始吻她,手指迫不及待地闯了进去。我一遍又一遍地说雯婕我爱你,雯婕我要你。她敏感地颤抖着,一言不发。隐忍地呻吟着承受我,纵容我。
那日稍晚我们一同回家。因为父母早前已经准备好为我庆生。
她有些憔悴无力。但是双眸似蒙上一层水雾,明亮幽微。那是被情爱滋润过的痕迹。
我最好的礼物,就是这份专属美丽。
吃饭的时候爸爸忽然旧话重提。这一次没有避讳雯婕和柴姨。
力扬,要不要带那个姑娘回来见见我?
我和尚雯婕都呆住。
到了那个时候,我会的。我听见自己这样说。放在膝盖上的一只手悄悄地在餐桌底下攥住她的。
是啊。再过个一年,或者两年。等到我们有能力负担自己所做出的选择的那一天,我一定会告诉爸爸,无论你们怎么想,刘力扬想要的只有尚雯婕。
忽然被自己的想法憋住。我转头去看她。
她正安静地抿着嘴浅笑。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轻轻怅然。她也会这样想么?只要我的这种事......
白天在公司里没工夫瞎想。胡思乱想的时间是种甜蜜的奢侈。
沉浸在工作里一上午。抬头,发现已经大中午。
午饭时间在食堂里碰到上司王先生。因为彼此都是一个人,所以他说一起坐吧。
我说好。
我吃起饭来不管不顾。闷着头不说话能吃普通女孩子两倍。没有刻意地在他面前掩饰这一点,甚至有些故意地比平时更粗鲁些。
而他。奇怪的他。竟然毫不介意,始终一言不发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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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注视我。姿态优雅没有丝毫做作。
被一个男人这样盯着看肯定会不好意思。我只觉得面上发热,头被他的视线压得有些重。
匆匆吃好我忙不迭地告辞。
这样的暧昧真让人承受不住。在对方是一个优秀儒雅的中年男人,并且是你上司的情况下。
当然对这些小插曲,我不会太放在心上。
成年人的相处之道从来都是迂回。只要没有人捅破那层窗户纸,维持面子上的礼貌是必要的。况且,也没多少困难。
时间就在这样平稳的波纹里过渡到十二月。我喜欢的十二月。
她生日那一天,我们同样回家吃饭。虽然柴姨坚持要我们留一晚因为第二天是周末,我却很坚决地说明天雯婕约了教授见面,回去还要准备。
出了门,走在大街上。尚雯婕转过头来看着我,她问:我自己怎么都不知道明天约过教授见面?
我装无辜。我有礼物给你。
她脑袋上挂只问号看着我。
街市上圣诞气氛已经很浓郁。四处都在贩卖廉价的幸福与惊喜。
我们手牵着手,修长的两具身体靠在一起。不断有人朝我们投来惊艳的目光。我已经习以为常,身边的人却丝毫没有意识。
聪明人呆起来,意外的可爱。
站在一块橱窗前看里面的漂亮商品。橘黄色灯光照在脸上让人产生暖的错觉。橱窗玻璃映出两个人愈发神似的年轻面孔。她充满好奇的眼神让我仿佛瞬间回到童年第一次见到她的那年。
如果当时嫁到我家的是别人,如果她没有跟着妈妈,那么现在我们两个会怎么样呢?会有另一条全然不同的轨迹供我们选择么?
无声的疑问化作呼出口腔的一缕白色水汽,转瞬不见。
哪里来的那么多如果呢。我笑自己独占欲作祟因此愈发患得患失。
正想跟她说话,忽然冒出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妪扯住我们。
我以为她是讨钱的乞丐,正欲摸出硬币。谁料她忽然压低了声音说你们必须分开!你们不分开会遭天谴的!
我愣住。随即没当回事地笑了笑,一把揽过身边尚雯婕的肩膀。
老奶奶,我们是姐妹啊。怎么分开?
她阴狠地用一双浑浊的眼睛扫射过我们,然后丢下一句
孽缘!
我忽然被震慑住不能动弹。
老妪已经一溜烟消失在街角。
过了一会儿,身边的尚雯婕忽然开口。不走么?
啊......嗯。走吧。我转过头装作若无其事地冲她笑笑。
她亦面无表情,先迈开一大步朝前去。
几秒钟前发生的事像幻觉一样。
回到家,我取出先前买好的echowoman。
她小小的诧异。
这回扯平了,别再说我欺负你哦。
她哑然失笑。把香水拿在手里看了半天,然后忽然说:这颜色一点都不适合我。
的确。覆盆子的粉红色真的不怎么适合她。但是,从她手上把那瓶东西拿过来。打开。送到她耳边轻轻揿动,格拉帕酒气味霎时喷溅。这种女孩子经过爱情和性灵润泽后变成女人的灼灼动人意境真的太适合。
我凑到她耳边轻轻呼吸混合了体香的香水味道。雯婕,生日快乐。
她身体微微颤抖。手指已经缠绕到我手臂上。
礼物却不是这个。
我难以忘怀去年的今天,酒店洗手间里,我强迫了她。而今日的补偿,我一早下定决心。
在床上,我吻遍了她的身体。每一寸都不曾放过。唇舌绞缠着她的荼蘼,吸允、贴覆,逐渐深入。最赤裸的接触让她整个人不能自已地辗转于天堂地狱。直白的呻吟声尖细着忽高忽低。她眼泪大颗大颗顺着眼角滚下来。求饶的话语言不由衷地拉扯着侵犯者的心。
我把她身体翻转过去,嘴唇来到她裸露的后背。她因为突然的空虚而难耐地蠕动着身体。力扬......
乖。我贴在她耳畔柔声说。指尖同时借由湿润的体液进入那个渴望它们的神秘境地。她猛地绷紧身体叫出声。
没有爱,也可以有性;但是有爱才有真正完美的性。情欲永远是实实在在的东西,有时甚至能主导一段关系的走向。
那个时候我惶恐地要她,不顾一切地讨好她,似乎亦是女人天生第六感作祟。隐约的不安在过分幸福的日子里缓慢啃噬我的心。虽然那个时候我并没有明确认识到这一点。
倾诉。眼泪。缠绵。一切稍纵即逝。
那一刻我忽然哭了出来。滚烫的眼泪落在她月光一样皎洁的背上。
她沉溺在肉体的欢愉里,却似有感应。就着结合的姿态,她转过身来。眼神依然清澈地望着我。她手抬起来,抹掉我脸上莫名的泪水。
她缓缓地开口。
她说我喜欢你是我一个人的事,与你无关。如果让你感到疲惫了,我会离开。
不、不是这样的。我难堪地摇了摇头,为自己的脆弱可耻。
她迷惑地看着我。
我看回她眼睛里。我说我们必须永远在一起。
她楞了楞,然后笑了。
她说好。我们一言为定。
已经如此不顾。当真是孽缘。
{四十三}
尚雯婕考研结束后,柴姨强硬要求她回家去住。找不到一定要住在我那里的理由,但我们都不肯她搬回去。
爸爸笑。他说姐妹两个关系这样好也是好事,就由她们去吧。
柴姨心有不甘,但看着我们的目光里有种东西叫欣慰。
想到连同居都得编理由给父母,我禁不住感慨。咦?多奇怪。二十五岁的人依然身不由己。
雯婕只笑。她说这是一种幸福的身不由己。
我看定她温暖沉静面孔,当然理解她的意思。
她抬头看我,笑容美好又有点傻气。当然我也一样。
恋爱中人是否都如此?
呵。幸福的身不由己与甜蜜的患得患失。
她忽然说,无论今后怎样,我不想抱怨生活,它已经待我不薄。
冬日里冷空气温情地包裹我们。霎时间想起一路以来的成长颠簸。纵使再多磨难亦不曾让我放弃对生的希望,以及去爱的能力。我伸手抚摸她干燥遥远的脸颊,牵动嘴角肌肉淡淡地笑。我说没错。我们都不该抱怨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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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到了那年五月。
尚雯婕笔试面试一切顺利,只等九月份入学。
而我的工作也一切顺利。既与自身勤恳有关,又因为王东的多方关照。
是。王东对我关照已经不是一句两句可以说清楚的了。他对我关心得过分,又熟悉得过分。有时同事出去聚餐,他对我的口味竟都了如指掌。并且全公司上下亦只他一人不叫我英文名字,从来都是力扬、力扬。中文名这样叫出来,总让人觉得太亲密。
我本就不是个迟钝的人,他对我的态度代表什么我再不知道就是傻子。所以平时有意无意刻意避讳他。我知道自己不能给他任何错觉。
那时侯尚雯婕已经兼了些翻译的工作在家里做,她说权当过渡期。我们的生活安稳得让人疑心。
终于有一日,王东约我下班后单独吃饭。
我知道他摊牌的时候到了,也知道躲避不是办法。不如借此机会说个清楚。若他是个小心眼的人,我大不了辞职。
装修豪华的饭店里,他拿着菜单轻车熟路地点了菜。我有些郁闷竟然没有一道是我不喜欢的。
他又要了香槟。出手阔绰让我无言以对。
他大约看出我的想法,于是微笑着说:今日有事庆祝。
呵。如此自信。料定自己必定所向披靡。
我脾气上来,冷下脸开口道:不知道我平时做过什么让你误会了。对不起,我不......
你不喜欢男人,我知道。他淡然地接过去。
我大吃一惊。感情他已对我了如指掌。
这个男人太可怕。我忍不住。那为什么......
这时忽然有一双手搭到我肩膀上。我差点叫出来。
扬扬,好久不见。
咦?好耳熟的声音。我回头。
当晚回到家已经将近午夜。
轻手轻脚开门。本以为已经睡了的人明晃晃地趟在沙发上,身上搭一条小毛毯。
我走过去拨开她额前散乱的头发,俯下身凑近她耳边轻声说:起来了。乖。去房间睡。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你回来了?声音还带着刚睡醒时浅浅的鼻音。
嗯。我在她额角亲了一下。起来进房间睡。我可抱不动你啊。
她意识已经清醒,从沙发上坐起来。
我去拿水喝,走到厨房里。回去的时候她仍然一动不动坐在原地。我以为她睡迷糊了,就过去拉她。
她让我拉起来,然后才问:怎么这么晚?
这个啊......我想到方才发生的事情,禁不住笑起来。
我姐姐回来了。
姐姐?
嗯。亲姐姐啊。你不知道么?
哦......她似在翻查记忆。听说过。
我亦又想起数小时前的情景
扬扬,好久不见。
我回头。出现在眼前的面孔让我真的叫出声。
姐姐?!
此时原本坐在我对面的王东已经站起来走到姐姐身边,两个人亲密地拥抱了一下。
这种状况真让人摸不着头脑。
姐姐一直笑着,她对我说:王东你应该早就认识了。他还有个身份......说到这里,姐姐顿了顿,冲我眨眨眼睛。
呵。电光火石间我反应过来。
没错。上司王先生正是我的姐夫。
姐姐早年去了国外,我们之间近些年来联系稀少。因此虽然我一直知道她已经结婚,却迟迟不晓得对象为何方神圣。
这么一来所有的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他熟悉我的口味,知道我的隐私,照顾我的工作,全部因为他一早知道我是太太的亲妹妹。
心结解开,我开始重新审视这位姐夫。当真是个再优秀也不过的好男人。我为姐姐感到高兴。
于是那日姐妹二人重逢,好好地聚了聚。姐姐是因工回来,第二天还有正事,因此未能聊个畅快。我现在只想着下次见面或许应该问问她要不要回家去见见父亲。
这么想着,我忽然问:愿意见见我姐姐么?
尚雯婕瞥了我一眼。她说好啊......我无所谓。
我轻轻拥抱她,心里满怀着期许。
到时候我一定会告诉小时候最疼我的姐姐,这个姑娘是我愿意跟她共度一生的人。
{四十四}
当我盲目而惆怅地度过着属于我们的那个二十五岁冬天和春天的时候,一度忘记了自己曾经深信不疑所谓有离别才有相依。老天不可能给你一切。所有的短暂欢乐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天真在因果面前自以为是,并且不堪一击。
那年五月,姐姐回国。
第二次见面的时候她已经办完公事,将要回去。我们约在一间露天咖啡座。
两地分居不辛苦么?我笑着问。
是啊......姐姐手指在白瓷杯子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头忽然抬起来。所以要你帮我看着他。
我哈哈大笑。
她也笑。话题暂告一段落。春天里日光暖暖地照在身上,让人直想闭上眼睛变成一只懒洋洋的猫咪。
早前已在脑子里的想法涌到嘴边。我尝试性地问:要不要......回去看看爸爸?
姐姐原本浅笑着的脸忽然变色。
我暗暗吃一惊。
她想了一会儿,然后冷冷地说:我不想回去。
为什么?未经大脑思考话已经出口。
姐姐瞟了我一眼,有种欲言又止的意味在里面。过了许久,她才缓缓开口道:我不想见到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我脑子里迅速搜索资料。
柴姨......?我的自言自语不小心脱口而出。
没错。姐姐依然冷冷的。是那个姓柴的女人。
我觉得不可思议。尴尬地扯出一抹笑容。姐姐,你好奇怪。爸妈离婚之后爸爸再婚有什么不可以的么?跟柴姨有什么关系......
呵。姐姐轻笑着打断我。她脸上有种说不清的轻蔑。没关吗?哦,对了。扬扬,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知道那个女人的名字呢?
我一楞。是。我的确没想到过。
她脸色忽然又变,直直地沉下去。眉间酸苦,连连摇头。不、不,没什么。不提也罢。
这种话说一半将完未完最让人着急。我低声叫她,姐......
她伸出手来紧紧握住我的。她说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
[gl慎入]绯色事gl 分卷阅读40
。至要紧你现在要过得开心。
不。这跟我开不开心没有关系,我有知道真相的权利。脾气上来,我牟着劲儿地追问。明明心里不安,却无法停止。
不。是我一时失语。姐姐已决意不再提。
姐!我很严肃地叫她。你的意思是,当年爸妈离婚跟柴姨有关?
她头别过去没说话。代表默认。
可是柴姨是他们离婚了两年之后才嫁过来的!
是。姐姐眼睛抬起来。她那边总也要处理妥当才能嫁过来。
我倒抽一口冷气。柴姨是我父母离婚第三者?!开什么玩笑?
既然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姐姐索性跟我摊牌。她叹口气。他们很早认识。年轻气盛的时候三言不合一拍两散,却在各自组建家庭后发觉还是忘不掉彼此。姐姐莫名地笑着。她说扬扬,人心有偏向。你那个时候太小所以没有记忆,而我已经成年。理智上多年后我已经理解他们,但是情感上为妈妈、为你、为我自己,我依然接受不了。
我已经说不出话来。
姐姐拍了拍我的手。当年我也闹得翻天覆地歇斯底里,所以现在无法回去面对父亲。
他们就这么简单地离婚了?我听见自己声音在暖阳下不正常地颤抖着。
没有办法。姐姐看定我说。
那个女人也有爸爸的孩子,那个时候已经很大了。而那个男人经济状况并不好。爸他也无法忍受自己的亲生骨肉吃苦。
露天咖啡店里背景嘈杂。太阳穴一侧突突地跳着,让人心里阴暗的预感逐渐浮出水面。过去几十年里的一切又开始重演。是谁在用预言的嘴一遍一遍重复着孽缘孽缘。
姐姐忽然又笑了。其实父母的事我也知道我们做晚辈的不该多嘴。扬扬,我听说你跟那孩子现在关系很亲了是吗?那就忘了姐姐今天跟你说的话吧。父母的事情跟你们没有关系。
那个......孩子......我不由自主地喃喃自语。
那个孩子那个女人带过去的那个孩子是我们的妹妹。亲生妹妹。
谜语在那一刻被宿命残忍地揭开。
头脑中翻滚着十几年来尘封的记忆。
第一次见面那天。改嫁带过来的前夫女儿需要改随继父的姓吗?这里又不是日本。这样的要求哪怕是征询孩子的意见也未太奇怪了吧。对,太奇怪了。还有从小到大种种细节表明的父亲对尚雯婕过分的慈爱与关心。而我竟然从来没有怀疑过!?
谜面是去年冬天全家福上两个小姐妹相依相偎愈发神似的脸。提示是保姆那一句兴极失言。而谜底,是一段孽缘。
什么是妄求。什么是你不该得的。
宿命跟我开了一场巨大的玩笑。
于是我终于知道每一寸幸福都是借来的,而日后,总是要还的。
{四十五}
一个礼拜了。我没有见过她。
酒吧里买醉。最后总能找到暖床的地方和陌生甜美的身体。
凌晨三点四十分。我坐在公寓门口的楼梯上抽完一整包烟,在冰凉的水泥瓷砖上摁熄最后一个烟头,想像着第二天清洁工骂骂咧咧的嘴脸,微笑着掏出钥匙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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