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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关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北南
别人?呵,季未然受到伤害了,她就是别人了?
云端刚才还是失望的脸自嘲的一笑,慢慢恢复平静,仿佛这一场闹剧和自己无关,只是静静的看着无理取闹的姚绣,和神色茫然的季未然,心里难过的没有任何起伏。
赵凉川觉得可笑,忽然不知道他五年前听姚绣的话和季未然结婚是不是对的,为了季未然,云端受了多少委屈?只是对着姚绣摇头,忍耐的回答,“妈,云云也是你女儿,你不能厚此薄彼,她做错什么了?”
她做错什么了,姚绣一愣,被赵凉川质问的有些难看,但还是硬着气生气的吼,“你把心放在然然身上就好,其他的你不用管,云云和然然吵,就是不对,做姐姐的让着妹妹有什么不对?”
在姚绣的意识里,然然乖巧漂亮,可怜得让她心肝都疼了,身体又不好,小的时候就一直腻在她身边,是在她身上长大的,自然是百般疼爱,就算是她要天上的星星,她都会想办法给然然弄下几颗来。
云端是长女,虽然小的时候也是疼爱着的,但她闹腾,自己又是个有主意的,自立得很,性子跳脱大大咧咧的,活像一个男孩子,也就最近几年好些了,但还是不像是然然那样黏着自己,这样一下,姚绣对待她们俩的态度就出来了。
虽然两个都爱,但姚绣是最见不得季未然受委屈的,一丁点儿也不成,何况还是今天这样对着季未然大声吵架,看季未然可怜的模样,姚绣潜意识里就觉得这是云端的错,她必须道歉!
不想去看季儒,生怕看见的也是埋怨她的眼神,云端嘴角泛苦,心下的苦涩像是刚吃了苦胆,又苦又涩。她知道的,早该看清了,一旦遇上季未然的事情,在姚绣的眼里,错的人只有她。
她的季未然永远是纯洁的,可怜的那个。
云端站起来,勉强扯了下嘴角想挤出一个笑,维持她高傲的尊严,却发现可能她笑着比哭难看,真是丢人。云端默默的唾弃自己,然后不再勉强自己,平静的看着姚绣,然后眼神冰冷的对着茫然不知所错的季未然,心里不止一次的想着,如果她能站出来,她还是她妹妹,自己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现过,就算是唐奕哪儿,她也会护着的。
只是等了季未然很久,赵凉川和姚绣都沉默下来,房间一下就寂静的连掉一个针都可以听见。
云端几乎可见自己心腔愤怒的跳动,期待被一点点消磨,眼里只剩下失望,忽然冷笑,淡漠的盯着季未然垂下的眼,埋在赵凉川胸膛的脸,还是娇嫩可人的找人喜欢,“季未然,你要是还有点良知,你就跟我去公安局自首,否则……”
季未然心头一跳,为什么要去公安局?白净的小脸上满是无辜,最为震惊的是姚绣和赵凉川,但思考的各个不一,姚绣震惊的是云云居然要把自己的妹妹弄进公安局去!
赵凉川则低头看着怀里瑟瑟发抖的女人,他本就聪明,联系到最近发生的事情,眼神猛的一震,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只是捏着季未然的手力气大了几分,季未然忍不住皱眉,想说弄疼她了,但却不敢去看赵凉川的眼,他那样聪明,自己在他的眼里仿佛是透明的,没有什么藏得住。
季未然咬紧牙关,只是可怜的望着姚绣,微微张口,声音微不可闻:“妈……”
姚绣心疼得很,一把握住季未然的手,安慰的说,“然然不怕,妈在这儿呢,她不敢怎样。”
闻言,云端心下冷了几分,心疼的几乎不能开口,手心手背都是肉,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她的妈妈想得只有护季未然周全?那唐奕将置于何地,他本就是无辜的,是因为自己才牵扯进这件事,若不是他们利用利用自己,唐奕不会陷进这场浩瀚的阴谋里不得翻身。
快要进入冬季了么,云端觉得这屋子比外面深秋的风来的还要冷,还要刺骨得多。云端的语气淡了许多,不看任何一个人,只是看着门口,缓缓的说道,“然然,算姐求你了,那是一条人命,你知道吗?跟我去公安局自首,你的过错我全部承担,你还是我妹妹。”
“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强求,但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我不是你姐,你这样的妹妹,我季云端无福消受。”云端紧紧咬着妹妹两个字,唐家吃了这个亏,只要唐奕不死,总有一日必会找上季家来,顾二少睚眦必报的个性,季未然没有好日子过。
“啪!”却是季儒满面怒气的出手,他自认教导两个女儿都是一样,什么都是紧着她们来,血浓于水,什么就不是亲姐妹了,指着季未然对云端呵斥,“血浓于水,是你说断就断的?就算她做的再离谱,然然也是你妹妹,你也是她姐!再说这样的混账话,就不要叫我爸。”
几乎是被打傻了,云端捂着脸,虽然季儒没有用多大的力气,但脸上还是火辣辣的疼,一直蔓延到心口,像浇了一盆冷水,什么期望都灰飞烟灭,咬着牙,倔强的对上季儒,“你们问问你们的好女儿季未然做了什么好事,唐奕是因为我进了监狱,季未然,你一条短信就让唐奕奋不顾身的跳进那些人的陷进,你还有良心吗?”
“不说唐家,你以为旁的人能饶了你?若唐家这次平安度过,第一个找的就是你,你这是要害死爸妈吗?,你自己想清楚。”云端深深的望进季未然的眼里,从季儒的身边走过,略略停住,难过得低声说,“爸,如果你不认,那就这样吧。”
对季云端来说,最重要的莫过于家庭,可是现在为了唐奕,她几乎和家里都闹掰了。她是个倔性子,决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谁要是来说,她都是沉默的看着来人,然后一脸的倔强,眼里是绝不屈服的坚定。
以前季儒也总说,刚过易折,作为女子,太要强不是好事,懂得变通要好上很多。云端那时候总是笑着,缠着季儒不服气的撒娇,“只是坚持,一个人总要有点坚持,才不会随波逐流,爸爸说的变通不过是圆滑罢了,如果我像是那样圆滑狡诈的人,爸爸才是要生气了。”
姚绣虽然有些心惊,琢磨着怎么就要闹到公安局了。但是心底里还是心疼季未然,瞧她惨白的小脸,心下不禁疑惑,但立马被淹没在心疼季未然的感情里。不高兴的瞪着赵凉川,冷哼一声拉过季未然,捧在心肝里的疼着,季未然从小是她娇养着长大的,此时更是担忧,“然然啊,吓着吧?妈妈在这儿呢,下次云云再来,妈帮你说她。”
季未然手心里冒着汗,她也不清楚,为什么一个短信,就是一条命呢?他说过,不会有事的。
赵凉川看着这场景,有种无力,眼眸一黯,望着季未然眼神晦涩,又出神的看了一眼云端离开的房间,最后叹气,淡淡的开口,“妈,我和然然谈谈。”
姚绣左右为难的看着赵凉川将季未然带走,心里又气又不好发作,小夫妻俩要谈谈,她能拦着么?只急急的嘱咐,“川子啊,然然情绪不稳定,你好点说。”
姚绣烦闷的搓搓手,生气的瞪一眼望着自己收发呆的老伴儿,气不打一处来,冷冷的哼哼,“还站着干嘛呢,快去快去,吃饭去。”
被姚绣惊动的季儒回过神,后悔的闭眼,他喜欢女儿,一辈子没对她们动过手,就是一个手指头都没动过,捧在手心儿里长大的姑娘,他是怎么就下了狠心打下去的?
似乎到了现在,他的手心还在发麻,整个人仿佛苍老了几岁,对姚绣摆摆手,近乎恳求的语气,“绣儿,你对云云公平点,都是你的女儿,你这样偏心然然,你让云云不是心寒吗?云云既然能说出这样的话,然然肯定是做错了事儿,你去好好问问。”
关乎一条人命,不是小事情,还是唐家的事情,这几天闹的哦沸沸扬扬。季儒心下不住的跳着,脑仁发疼,只是孩子大了,他们都管不住了吗?孩子们想做什么,他们做家长的都是支持的,算是开明的父母。可是碰上关于女儿的事情,他纵然明白,还是私心的相信她是个好的。
只有两个人在一起,季未然忽然很害怕这样的单独相处,她是爱赵凉川的,在赵凉川的心里,她只希望留下好的,她是个美好的女子,善良。
赵凉川来回走了两步,潋滟惊艳的眼眸安静而深沉的看着季未然,轻声的说,“然然,云云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她这样说必然是有理由的,你要是……你如果做错了,就去和云云说,唐家的事情不小,水也深得很,这里面太复杂,不是我们能参与进去的。”
就算是他整天泡在实验室的人,也隐约可以嗅到沂城最近不平静的味道,他担忧,然然会被别人当枪使,但最想的知道是,那个唐奕和云云是什么关系?思及此,赵凉川不由深深的皱眉。
季未然手指紧紧的攥着,嘴唇紧抿,不愿意开口,她一贯是柔弱的,旁人看了这样,都是不忍心再说什么。但赵凉川不同,他很清楚季未然这种表情代表什么,她不愿意骗自己,所以不说。
看来云云说的是真的了,唐家独子唐奕出事和然然脱不了干系。那现在季家必然是危险的很,赵凉川神色一紧,瞬时看季未然的眼带了冷漠,“后天和我回美国,然然,你这样做,想过云云吗?她是你姐姐,血肉还连着筋,你太任性了,是我的错,没管好你。”
闻言,季未然忽然乱了起来,急急的辩白,“凉川哥,不是那样的,他说他只是想找唐先生,并没有其他的意思,我不知道会害唐先生入狱的,我害怕,凉川哥,我害怕我说了,你们会讨厌我,认为我是坏女人。”
说着,季未然呜呜的哭了起来,季儒是正派的作风,他教导的女儿必然是纯善的,她自小被保护得太好,很多事情不愿意深想,既然他说没事,她便认为就就是没事了,这几日看新闻,她就隐约知道那日发的短信是给谁了,她害怕极了,却一丝都不敢说。





非常关系 92. 092 判决
赵凉川微微闭眼,责怪的话卡在喉咙里,无奈的叹气,大掌拍拍季未然的头,“然然,你是成年人,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去警察局将这件事解释清楚,我陪你去好不好?”
季未然怯怯的看着语气温柔的赵凉川,“你不怪我吗?我做错了事,姐姐那么生气,是我不对的,我不知道会惹下这么大的麻烦,凉川哥,阶级那么生气,肯定是不会原谅我的了。”
闻言,赵凉川有些心乱,并不提云端,只是放缓了嗓音劝道,“你是爸爸的女儿,爸爸若是知道,也不希望你这样的,只要我们去警察局解释清楚,云云不会怪你的。”
“真的吗?”季未然低着头弱弱的开口,很不确定的问赵凉川。
听到季未然松口,赵凉川松了口气,轻呼一口气,微微一笑,“你先休息会儿,等下我陪你去警察局,好吗?”
季未然点点头,,乖巧的坐在床上躺下,恋恋不舍的看着离开房间的赵凉川,随后慢慢闭眼,想着那个人是谁呢,她伤害了男人,姐姐会这样生气,甚至不愿意承认她这个妹妹,季未然紧紧的皱着眉,很不高兴。
赵凉川去了阳台,然后才打电话给云端,微微叹气,“云云,然然答应去警察局了,你们那边先准备好,但情况或许不会很乐观,所有的联系记录都删除了,你们只有人证,而且若是然然出庭作证,我担心背后的人会对然然不利,过后,我会带然然去美国,等事情过了后再回来。”
知道季未然愿意去录口供,云端神情放松了下来,“谢谢了,凉川哥,若果不是你劝,我真不知道怎么和然然说,爸爸肯定还在生我气,你帮我担待点。”云端的声音低了几度,有些萧索的意味,随即就恢复轻快的语调,“我先去告诉他们这个消息,还有,恩……照顾好然然。”
“你的事,我都会放在心上的,放心,爸爸不会真的生你的气,他那么疼你,我们去美国后,你也好好照顾自己。”赵凉川握着手机的手有些僵硬,他的云云终于为了另外一个男人求他,这种滋味并不好受。但在最后她想到的是找他帮忙,心中居然还有几分高兴。
赵凉川自嘲的一笑,随后眼眸深谙,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只是远远的望着前方,清晨里远远看来,有几分的单薄。
云端站在小区门口,有了赵凉川的口信,她紧绷的身体终于放开,这件事她想了很久,自小她就不是十分亲近季未然,若是她去劝季未然,还不如赵凉川去劝说的好,只是这样利用了一回赵凉川,云端心里过意不去,但这却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唐奕在监狱不好过,她连一面都见不到,只能做这些事情减轻心里的愧疚,若是,若是当初她不嫌麻烦一直拿手机,或许就不会这样了。
唐奕就也不会被骗着去了西山……
从顾二少嘴里猜到这些开始,云端心里一直不好过,基本上将唐奕入狱的全部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起码若不是自己,唐奕不会轻易中歹人的计谋。
唐奕的辩护律师是顾二少找的,必然是找的沂城最好的。
虽然他也不是很满意,但这是沂城能找到的最好的了律师了,从其他地方请,时间调查上或许会不够。提审的时间这般快,他们都是措手不及,真当证据这样充分吗?
顾成一度认为,司法部的那群没用的是不是将前头所有的案子都退后了,全部都让着这个案子来?顾二少很头疼,然后心情很不好。
连带着看谁都不顺眼,自然对于云端打来的电话更加没个好语气,凉凉的冷哼,“什么事?”
“然然愿意作证她用我的手机引诱唐奕去西山了。”云端斟酌的开口,毕竟季未然是她的妹妹,她也不希望顾二少最后会对付她,哎,她总是护着她的,就像季儒说的,血浓于水,这是丢不掉的关系。
这是一思考,顾二少好了些,但也没客气,直接给云端讲了明白,“现在不是你妹妹承认不承认的问题,就算是她引诱唐奕去的西山,但这些因素在法官眼里,在律师眼里都是正常的。”而且也没记录证据,这不足以构成犯罪的理由和动机。
被顾成这么一解释,云端的身子晃了晃,觉得眼前都有些模糊了,不知道是秋意太冷,还是今年沂城的冬季来得格外的早,即使穿了这么多,却还是感觉四周萧索,完全没往日的快活,才活跃了一点的心,被压的沉沉的。
直觉这些人怎么这么欺负人呢,是要了他们的命才会舒服了吗?
知道唐老爷子也出事后,云端问何度要了地址去了唐家的门口,里面还有小兵把手守,云端进不去,只得站在唐家的对面,远远的看上一眼,眉头渐渐紧蹙,有些怅然。
等到季未然在赵凉川的陪同下作了笔录,云端才知道她想得太天真,既然敢动唐家这一脉,就不是个简单的,或者后面的那些人就没打算让唐家这次能套得掉。
听赵凉川传来的消息,季未然去警察局录口供,可那些接待的警察并不怎么愿意的模样,云端的心里一阵发紧,担忧越发的浓重起来,人到用时方恨少,季云端茫然失措,她没和这些打过交道,能让季未然去警察局,已是她能做的最多的事情,左右奔走的多数还是要靠顾二少和何度两人。但顾二少却以为是自己的原因,不大愿意亲近云端,每每看见了,之时淡淡的看她一眼。
随后便不再看,只捡了简洁的话给云端,比如他有没有受苦,比如案子的进展,再比如,那人明显的意图。
还容不得云端再有多余的时间打探,第二天就到了开庭的日子,何度一早来接的云端过去旁听,大抵是因为案件的原因,这件案子是公审,很多有些名气的人来十之五六。
云端脸这几日没有休息好,脸色还是有些白,唇瓣没有一丝谢血色,倒是比季未然看着更像一个病人。顾成满脸阴郁的走来,看见如此的季云端后吓了一条,心里暗恼这才几日不见就将自己折腾成这样,若是给唐奕看见,不是惹他说辞么?不由得挑眉,嘴角掀了掀,瞥一眼空空的被告席,还是没说什么。
快要开庭了,云端也没有多余的心情注意顾二少的表情,只低着头,看着手。
期盼着,会出现新的证据,证明唐奕是无罪的。
唐奕出现的时候,引起了一阵小小的轰动。云端急忙看过去,远远的看见两个走得笔直的警察带着清瘦的唐奕走出来,在被告席坐下,云端忽然就一酸。
衣服都有些皱,他本就是清瘦的人,不过十来日,看着似乎是一阵风就能吹走的模样,或许也是不会,只不过在云端的眼里,他的身姿似乎比一片纸还薄。看着是疲惫的样子,但精神还好,对上云端的视线,目光坚毅而依旧骄矜,只是多了几分让她安心的意味。
云端想着,他在牢里,什么都不知道,在这个时候还想着让着她安心,胸腔的悲郁又涌现,内疚自责一一在眼里变换,眼从它出现的那一刻就放在唐奕的身上,不曾离开,似乎她以转眼,唐奕就不见了,就回了那扇高门内,没有期望的铁窗,抑或是永无宁日的折磨。
只希望他能忍受些,不会被外界的忧惧交加冷嘲暗讽击垮,只希望他能更加安好些。
唐奕脖子上的伤痕还在,并不是太好,头并不像以往那样高高的抬着,颔首内敛许多,云端一心认为,大抵是他在里面受了不少屈辱,才会使他那般性子骄矜的人低下头颅,内敛至如此。
只有眼神还如当初,冷清淡然,仿佛那些碍眼的镣铐并不在自己的身上,脚上。顾成在听众席上坐立不安,来回的瞅着安然不动的唐奕,心里憋屈得很,一股闷气郁结胸口,偏偏又发作不得,从上次见他,就觉得不对,唐奕精明非常,怎么会就这么由着自己的性子套进了圈套。
他让唐奕指方向的时候,唐奕也只说指证的他的那个女人,聪明如唐奕,必定知道,证人,他是无法轻易见到的。何况他们能想到,背后的人又怎么会想不到?还会等着他去找?
顾成觉得,唐奕指的法子,是怎么都不靠谱的,当时他没在意,还想着唐奕说得在理,既然那个人女人指证唐奕杀人,只要变了口供就好,唐奕就会没事,可他想得简单,去找人时,早已人去楼空。
恰时,顾二少才猛然醒悟,唐奕怎么会指了这么个法子给自己?分明就是不想他插手才是。
陷进重新见着唐奕,顾二少眼底的疑惑不言而喻,紧紧的盯着唐奕,似乎都能盯出一个洞来,偏生唐奕坐如松柏,俨然的不动声色,饶是他,了也是一丝表情都看不出,心底不由更加恼怒,猜测唐唐奕到底玩得什么把戏。
云端和顾成三人在整个开庭期间在心底都隐隐的期盼,最后他是无事的,这件案子疑点重重,除了人证就是那把插在死去男人胸口的刀,偏生检查到了唐奕的指纹,可以说是女人的证词是关键,说的重可以要了唐奕的命,说的不重,唐奕就可无事。
到那女人出现的时候,云端几乎是屏住呼吸,的确是个美人,长如海藻的头发,眉间顾盼生辉,水眸熠熠潋滟,唇齿一笑白贝生,当真是一见就难忘的女子。
紧张得云端眉头跳动,几乎匍匐下跪期望这个女人能说出一些对唐奕有利的话,哪怕是一点也好。
最后的结果不好但是却算不得太坏,令所有人惊艳的女人看向唐奕,说他是为了救自己,防卫过当失手杀死了男人。
唐奕因为防卫过当杀人,判了三年零六个月。
威严吓人的木槌一锤定音的时候,云端的身子几乎软了下去,顾成神情并不算好,察觉身边的动静,下意识的就伸手扶住软了身子的云端,语气生硬的安慰,“不要太伤心了,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二审在半个月后,咱们再换个律师,总能减免一点。”
被顾成扶住,云端似乎也是浑然不觉,何度心下一跳,眼神或明或暗的在云端和唐奕还有顾二少之间来回看了一眼,然后沉默的低头,不发一言。
即使这种结果在顾二少说来是最好的了,但云端依旧气郁难平,他慵懒的倚着车窗对她耍赖,说我会对你好,深秋了的日子,他穿着单衣高傲的站在季家的小区门口得意的说,只要他想,总是有法子的。
此时此刻,云端几乎可以想象季未然用自己的手机给唐奕发短信求救的时候,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狂奔而去的,一定是阴沉着脸,高傲而骄矜的,不屑的讥讽着,季云端,你怎么能那么笨被抓住呢?
种种景象接踵而来,几乎要将云端的脑袋挤裂,眼睛模糊一片,深深的望着唐奕起身的模样,就像是天人永隔,一刻也不敢移开眼。即使看不清,也紧紧的黏住模糊的身影,低低的叫着,“唐奕……”
察觉唐奕脚步一顿,云端几乎就要冲上去,好好看看削瘦的人,认真的说一句,我等你出来,给你做好吃的。
如此,才不这么削瘦。
半个月过的很快,案子上了中院,顾二这次的律师精明了许多,只抓住一个重点不放,生生的纠缠了许久,唐奕都是不认的,最后判决因为防卫过当,判了两年。
似乎是在预料之中,唐奕神色不变,就如宣判的人从来不是自己,他只是一个路过的旁观者,淡定自若,却异常温柔的看了不能自给的云端一眼。云端紧紧的咬着牙,几乎泪如决堤,但尽量宽心的想,比上次好了许多,两年,熬一熬,就过去了。
这年的秋天,似乎就是一场噩梦,久久的绕着云端,经久不歇,像丑陋的魔鬼,伸延进她枯燥乏味的生活,以往种种,似乎不再是譬如昨日,不再是乱草渐欲迷人眼的繁华,令她苦不堪言,不忍再睹。
似乎只是一想,心底的那块扎着针的肉就颤颤欲动,生生的泛着疼。




非常关系 93. 093 尘埃落定
远远望着监狱,这时怎样一种怅然的感情,云端以往不得而知,现在却感受颇深,愧疚,自责如春日草长莺飞的盎然,积累得越加繁盛,几乎不能翻身。她常常想,若不是未然听了那人的话,偷拿她的手机,唐奕大抵是不会有这一劫的。
在唐奕签下字的那刻,云端踏上了去外面的路,或许是她的福泽不够,或许是她不够虔诚,才会使周围的人一个个饱受磨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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