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关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北南
从头到尾,他珍而重之的眼神,一下一下的抚慰云端难过的心,但这对云端来说,犹如火上加油,她本就自责,但即使这样,唐奕却一句责怪的话一个眼神都没有,云端从来不是一个喜欢欠人情的人,此时此刻却觉得她欠唐奕的,一辈子都是不能还清的。
她签下了两年去西部支教的合约,季儒是教授,她的成绩自然是很好的,她开始想象山里的那些孩子,是如何的面貌,见到自己会不会是怯弱的眼神,羞涩的望着自己,甚至红着脸。
在火车缓缓开动的时候,云端将脸靠向窗户,薄雾润湿了车窗,外面的一切都是那么朦胧,看不清一丝一毫。
在渐渐远去的时候,云端心底深藏的十年忽然被拉开,还未远去,就已想起那抹清瘦的身影。云端急忙擦掉一片薄雾,贴着脸望远去的沂城,一点一点的变小,在她的眼皮子地下消失不见,耳边满是轰隆的声音,嘈杂的声音,掩盖住所有。
她开始学会写信,但她的字不好看,季儒以前常皱着眉,说她的字丢人,每每看见她练字,总是嗤之以鼻的无奈。但在山里,她唯一能交流的,就是一笔一划的写下她心底所有的思念和怅然。
这是一个小城市,甚至连四线城市都算不上,也许在中国地图上,你都找不到这样的一个地方。西部的山路很多,云端转了好几趟车,颠簸了个够才进了山,但云端的精神还不错,一双恬淡的眸子,静静的望着外面。
深山就是这一点很好,即使是深秋了,但山里还是一片的绿意,只有近处看了,才能发现迟到的秋意,带着点点昏黄,调皮的躲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她走的快,几乎是没和任何人商量,走前,只和何度说了,她想,他现在唯一可以想与外面联系的人。
虽然季未然最后去了警察作证人,但是没有物证,季未然的话并不能完全采信,是迁怒也好,是承认她的无能为力也好,总之,云端无法面对他们任何一个人。所做的努力没有任何效果,最后还是亲眼看见唐奕被带进永无边际的深渊,云端心里有种几乎窒息的疼,甚至一度的认为若不是季未然,若不是自己,唐奕不会如此。
想多了,云端觉得自己似乎是魔障了,偶尔的那么一次冲动,世界这么大,她该去走走。
她几乎没带什么东西,几件必要的衣服,甚至连冬日的衣服都没带,就这么直接的过来了,像是逃跑一样,仓皇失措。呼吸沂城的每一口空气,都觉得咽喉是泛着疼的。
远离了沂城,似乎身上的每一寸毛孔,都溢出了轻松,心口的石头似乎也松动了那么一点。
她不想见任何人,索性就逃了,任性而执着,就如她知道赵凉川和季未然结婚的时候一样,固执的不放弃。不,现在或许比那时候更加执着,不顾一切的抛弃所有,只愿解脱心中忽然生出的桎梏。
兴许是远离了沂城的缘故,云端想的少了很多,心思单纯而干净,每日备课,全心全意的扑在教学上,西部山区里的条件并不好,甚至比她想象的更差,她几乎不能想象,还有这样贫穷的地方。
在她来之前,这里只有一个老师,吴皓,也是从省城过来支教的老师,但比云端年轻,整个人都透着阳光的气息,你看见他的时候,他几乎都是笑着的,云端有时候很疑惑,他什么时候是不会笑?
虽然一切的条件都很差,但她们住的地方还算尚好,当然,这个尚好,是和村里的其他住处比起来。云端瞧着水泥房里干净明亮的房子,想着这大抵是想留下前来支教的老师,才会费了大力气将老师的住处打理的这样好。
在她看来,这样的住处,怕是村长都是艳羡的。
颠簸了几日,到了宿舍,云端只是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将床铺好,就沉沉的睡了过去,或许是将自己折腾得足够累,这一次云端睡得十分好,直到青天白日她才醒来。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云端伸着懒腰打开门,就看见住在她隔壁的吴皓站在门口,也许是没料到云端会忽然开门,吴皓愣了一下,随即有些红脸,不大自然的道,“季老师,昨晚看见你也没吃饭就睡了,想着你累了,就没叫你,这都中午了,还没见你出来过,就……给你留了一份儿饭,既然起来了,就快吃吧。”
倒是云端有些尴尬,原来这都中午了啊,她手机早就没电了,也就没看时间,以为现在应该才十点多的样子,没想到人家都下课回来了,连饭都做好了,云端微微赫然,然后尴尬的笑笑,但是很感激的对吴皓感谢,“多谢……吴老师了,没想到这山路这么颠,骨头都快散了,呵呵。”
云端拿过碗,迅速的吃了起来,其实这厨艺实在是不算好,只能勉强下咽那种,在沂城的时候,云端是绝对不会吃的,要是开店的,云端说不定就还会找老板退钱的那种,但可能是真饿了,云端一咕噜的吃了个干净,嘴里都没留下什么味道,就进了肚子。
她也知道这里的条件,学生一般都是自己带饭来的,哪儿会有什么所谓的食堂。
云端有些愁这就证明,以后她要自己做饭了,还得洗碗,天知道她有多讨厌洗碗,做饭就够累了,居然还要收拾残局,云端怎么想都觉得这样的安排是最惨绝人寰的。
下午的时间,云端熟悉了一下这里的环境,学校在山腰,算是在村里最中央的位置,确保不会离那些上学的学生很远,虽然这对云端来说已经很远了。
云端不擅长走路,以往有什么,都是坐车的,而且她自己也是有车的,就更加不爱走路了。现在倒是体验到了这苦,只是走了一个小时,云端就有些受不住了,如果不是以前被唐奕强硬的威胁恐吓中起来起来晨跑,云端直觉今儿这双腿怕是要费了。
毕竟教师资源有限,云端第二日就开始上课了,她负责英语和语文,偶尔还客串一下音乐老师,虽然照样只是一份老师的工资。
细水流长的日子,一切都过的很安好,她渐渐觉得这样贫苦的生活也没什么不好,平淡自然,你看不到任何的黑暗,这些孩子是那样的努力,认真的眼一眨不眨的盯着你,生怕漏听一个。
云端开始给唐奕写信,告诉他,这里的生活,告诉他,她适应得有快。初来的狼狈早已抛却,她习惯了自己做饭,然后再洗碗,每周才去一次集市,采买需要的东西,她抱怨着,要走很久的山路,坐车还要忍受颠簸的山路,她几乎每次去集市都会晕车。她也抱怨,山里的冬日来得太快,气温骤降,她带来的衣服根本不够穿,而这里的衣服都是老旧的样式,土得她几乎不能忍受。
但心扉里的愉悦,却是冲淡这一切,白霜秋露的雾气皑皑,巍峨的深山里,我看见你不能看见的云锦华彩,倦鸟知返。
唐奕捏着薄薄的纸片,嘴角愉悦的翘起,清冷的脸上却是淡然,可眼里分明有了喜悦,他几乎能想象云端看见长长的山路,是怎样一种绝望而疲惫的眼神,若是他在,定是会毫不客气的等着自己背她,代替她走脚下崎岖不平的路,她好伏在他的肩上,恶意的说着周边的美景。
她写的俏皮,唐奕每每都可以在字里行间找到她的欢快笑着的影子,又暗自恼怒,他不在的时间里,她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如此好,不过却更加的累。
作为一个女子,你要好好爱惜自己。
在深夜里,唐奕摸着仿佛带着温度的纸页,轻轻呢喃,他却从不回信,只是每月都会收到某个人的信,或多或少,看她讲诉她的日子。
广三儿与瘦猴两人联手不能取了唐奕的命后,便换了号,唐奕只淡淡的看一眼,随后不再理会。有出就有进,走了俩,不久就又进来了两个,在那晚见识了唐奕的手脚后,这个号子的人已经下意识的将唐奕当做老大,见进来的都是安分的,其他人也不再为难。
“嘿嘿,又是女朋友的信?”凌中忽然醒来,见唐奕的眼睛在黑夜里黑的发亮,窃笑的打趣,才不久,他们都知道这个看着沉静的青年,有一个时常寄信过来的女朋友,这让他们这些没有任何信的人打从心眼里羡慕嫉妒恨。
新来的俩不知道情况,每次见到唐奕站在窗口目光柔和的看着信,早就盘算着什么时候定要将这信偷到手,给大伙念上一念。其余人莫不怀着兴奋的心情,一边嘲笑俩人不知道死活,敢去偷唐奕的东西,又暗暗雀跃,想知道信上写了些什么。
但唐奕是个不喜欢隐私被泄露的,尤其还是云端的信,暗暗哼了几声,将抓住正在偷信的俩人,狠狠的揍了一顿,顿时这些看热闹的偃旗息鼓,心里却更加想知道信里写着什么,让唐奕如此宝贝。
不必唐奕在监狱里活的淡然,也不比云端在山村活得充实自然,顾成和何度却是操碎了心。
唐奕正式转入沂城监狱的第二天,顾成和何度才知道,中唐在不知不觉中易了主,是安庆淮的儿子,天天上着娱乐头条的娱乐明星,安和!
莫名被邀请开董事会那日,何度远远望见着一袭黑色正式西装的安和,嗤着一抹笑坐上原是唐奕的位置,何度微微眯着眼,想着,背后的人总算是浮出来了,原来,安庆淮竟然是有儿子的,还是安和。
何度暗暗打量着安和,心思活跃了不少,如今印证了一个安和,还有一个陆恺南。
董事会的人义愤填膺,都是很不满的模样,大声呵斥着安和不懂规矩,每个人都质疑他手上股权的真假。
眼见这些人激动的模样,何度不屑的神情怎么也隐藏不了,这些人不过是生气唐奕走后,得益的竟然不是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本以为唐奕走后可放心的掌控中唐,却不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闹出这个幺蛾子来。
一个没张开的年轻人,让他们这些为中唐干了半辈子的元老如何服气?
何度忽然就幸灾乐祸的想,你们就闹吧,闹得越大越好,等收拾不了这些烂摊子的时候,你们倒是清楚最后能求到谁。
顾二少是个急性子的人,恶狠狠的等着手机里的人,像是要把他吃了,气得跳脚,一摔手机,指着地上的手机就骂,“妈的,这兔崽子是不想活了吧?杀了,剁碎喂狗老子都嫌脏了我的狗!”
何度暗暗心惊,没了唐奕,顾二少这性子,还真是没人能压得住。想着唐奕,何度不由皱起眉头,有一事,从唐奕的罪名定了开始,他就不解,那个女人为什么突然变了口供。
结案后,他和顾二少让律师拷贝了一一份儿档案出来,指证唐奕的女人,开始很是笃定的说是唐奕杀了人,虽然最后也还是指证了唐奕杀人,但原因却是不尽相同,当时顾二少和何度都惊愕的愣着,随后去找这个女人时,还是如第一次的情况一样,无论如何,他们也找不到。
世界上,就凭空消失一般。
但这件事里,最生气的莫过于找不到季云端的陆恺南,他几乎是发了狂,找遍了沂城大大小小的地方,问了无数人,但没人知道季云端去了哪儿,他一路查了车票,最后越走越远,没了音信。
非常关系 94. 094 生活啊
自信又骄傲如陆恺南,怎么能忍受一心设计好的计划,却在中途出了变故,满心满算的为了她打算,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所有计划都付之东流,这叫他如何能接受?
前些日子,为了掩人耳目,即使满心想念,却又是个忍得住的,没等到所有的事情尘埃落定,他怎么也不放心。可如今等到得尝所愿,痴念的那个人却忽然不见,陆恺南整日阴沉着脸,南盛娱乐上下都惴惴不安,都在私下揣测只是出了什么事。
进了办公室,陆恺南瞧见了那茶杯,那是是云端淘的,造型别致她看见了很是喜欢,陆恺南见她喜欢,二话不说买了下来。倒是云端不好意思,找了个由头送了他,如今瞧着这杯子,陆恺南只觉一阵怅然,心头的郁气更盛几分。盯着杯子出神,陆恺南眼眸深沉下来,强迫自己不去看,忍耐了半晌,方才静下心来捡起工作细细的看起来。
看了不大一会儿,陆恺南的电话响起来,问了几句,陆恺南的神色更加不好,豁然站起身来,来回走了几圈,一脸寒色都可以掉出冰渣字来,抑制不住的怒骂,“一群废物,这么久了一个大活人都找不到,她是消失了不成?你们拿钱干什么吃的?”
半晌方才气消了些,但语气还是很不好,阴沉沉的,“再给你们半个月时间,若是找不到,后续的那笔钱,你们也别拿了。”
云端走的突然,他们知道她不见的时候,也是措不及防,陆恺南做了那么多,千想万料,唯独没料到季云端会离了众人的视线,纵然是季家也舍得。陆恺南挂了电话,瞧着那杯子更是碍眼几分,心口忽得一疼,生生的喘不过气,捏着精致可爱的被子苦笑,季云端啊季云端,你当真是个没心没肺的么?
他等了这么些年,最后还是将她逼走了?
这个结果,陆恺南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的,眼里抵不住的黯然,将手里的杯子怒的一摔,眼里满是痛意。
听闻办公室的动静,都知道总经理又是发脾气了,暗暗对视几眼,眼观鼻鼻观心的静静做着手头上的工作,大气儿都不敢出一声,生怕那个倒霉的被总经理跳了刺儿,惹恼了脾气不好的总经理,倒是有事儿的美女秘书,抱着资料是进退不得,一张好看的脸都快哭了。
过了良久,陆恺南缓慢的站起来,仿佛是认命一般,蹲下身盯着摔碎的杯子,动作缓慢的捡起来放在手心,仔细的包好,远远瞧着,那身影平添了几分寂寞料峭,旁人瞧去,定是要心疼几分。
林息开了一半的门,看见这情况,已然猜测出几分,又重新关上门,对着身后美貌温婉的女人略略低头,“白经理,陆总现在怕是不方便见你,我们另约个时间?”
白蓦然有些出神,好看的眼水汪汪的眨着,被林息的声音忽的扯回神,急忙退了几步,巧笑嫣然的回答,“不碍事,既然陆总有事,改日也不迟。”
林息却暗忖幸好,这白家三小姐是个好说话的,不像其他千金那般难缠,说了几句后,便亲自送了白蓦然出门。林息一门心思都在刚才看见陆恺南的那模样上,暗暗皱眉,却全然没看见白蓦然羞红成粉嫩的耳垂和脖颈。
虽然那门只是半开,但白蓦然先前就好奇南盛娱乐的总经理是个什么样的,据见到陆恺南的都夸赞不已,说是玉树临风,好个芝兰玉树一般的人。早前白蓦然听闻,还不信的笑笑,只当是玩笑听了,今日惊鸿一瞥,才知道哪些夸赞的话不假,也许她看见的更加动人。
男人陈郁的盯着地上的东西,不知道看着什么,恍然一见侧脸,只是惊鸿一瞥,专注深情得移不开眼,陆恺南本就白净,这几日气色不好,就更加苍白了几分,显得整个人温润如玉,比女人还要好看的侧脸,还未开口就已经牢牢记在脑里,久久不得挥散。
白蓦然拍拍脑袋,嘟囔着嘴恼怒,真是魔障了啊看见个好看的男人就这样失魂落魄,连个方向都找不到,白蓦然羞怯的看着四周,希望她这副模样,别被旁人看了去,不然丢人就丢大发了。
林息送走白蓦然后,犹豫片刻,就敲了敲陆恺南办公室的门。陆恺南神情一松,面上却是面无表情,“进来。”
看见是林息,陆恺南眼神动了几分,待林息走进,才缓缓开口,“你这边有什么消息?”
斟酌片刻,林息不确定陆恺南问的是顾唐两家的方向,还是季云端的情况如何,只好捡了两个都说,心底不禁叫苦,这话说了估计陆总心情恐怕会更加不好,“唐家没什么动静,倒是顾家动静比较大,撤了好几单生意,广告代言人都一下子换了好几个。”
林息谨慎的组织好语言,眼角仔细观察陆恺南的表情,见他没什么大的表情后,才继续道,“不过,安排在监狱那边的人传信,每个月都有几封唐奕的信。”
萧书记的第一把火烧得够旺,如今坐稳了阵脚,他们也不好再过放肆,况且顾家二少也动用了不少人,这几年的韬光养晦,算是被他们全逼出来了,或许也不然,毕竟唐家还没任何动静,他们不好与之冒然作对。
如林息料想那样,只是听见唐奕每月都有几封信,陆恺南刚才还不曾变动的脸色顿时就有些不好看,和这隆冬腊月相比,林息觉得自己家总经理这脸怕是更要寒冷些,冻得他们浑身都发颤。
久久才听到几乎僵硬的陆恺南淡淡的哦了一声,声音竟是奇怪的嘶哑,倒是吓了林息一跳,惊疑不定的看着陆恺南,最后再心底默默叹气,不知道该如何说。
他一贯沉稳,在陆恺南和季云端的事情上,更是不愿意多说什么了,自从上个秋天出的事情后,他似乎是更加沉默冷静了。
林息淡淡的站在陆恺南的桌前,紧紧的抿着嘴唇,见陆恺南并没有说什么之后,悄悄退了出去。
待林息出去后,一言不发的陆恺南像是爆发了一般,将刚刚手中包好的杯子的碎片重重的扔在垃圾桶里,眼底早已有青色阴影,此时满是痛苦和一丝的愤恨,心底低低的怒吼,云端,以往竟是不知道你这般狠心。
季家近来的气氛因为云端的出走,变的有些奇怪。季未然心里一直惴惴不安,她自小也聪明的,第一反应就是觉得姐姐是不愿意看见自己,因为她害了那个唐奕,他被判了两年呐,怎么能不恨她。
季未然开始低眉垂目,整个人都显得恹恹的,就连一向精气神十足的姚绣也因为云端的忽然离开,有些不知所措,口中的饭也觉得不是以前那么滋味,她也明白她疼爱的小女儿这次做错了事情,但看见季未然这样担心和忧虑的模样,姚绣心思又复杂又心疼。
竟然在这种情况下生出一种埋怨季云端的心情,然然身体不好,怎么能这样一直忧虑呢?她问过了,这对她的病是不好的,姚绣更加心下就更家不是滋味了,嘴上虽然从善如流的劝着季儒,道云云两年后就会回来的,但却对她的行为皱眉,这么不懂事,这么大人了,还动不动离家出走,去了山里那么远的地方教书去,这不是成心的要折磨他们老俩口。
还有生病的然然妈?就不知道为他们想想?单是这么想着,姚绣对云端有了些不待见,心中愈发觉得季未然好,听话乖巧,主要是和她一直贴心,从来没有惹过自己生气,不让他们操半分心,这才是听话的好女儿,是福气!
季儒平日看着虽然和平常一样,但赵凉川很细心,怎么会看不出来,笑容少了很多,很多时候他走进书房的时候,更多的是见到爸爸在发愣,低着头想着什么。赵凉川眼神黯然,他本想在这件事完了之后回国,但云端一走,季儒就大病了一场,他们这时候是走不了的,就这样耽搁了下来。
“然然,你身体不好,还是多歇息,画廊哪儿,请人看着就是。”赵凉川很忧心的看着经常整日外出的季未然,复查的时间快到了,他们不能去以前惯常的医院复查,他只好联系了沂城擅长心脏病类的医生。
被赵凉川叫住的季未然悻悻的看着不赞同的赵凉川,有几些慌乱,勉强的笑出来,“凉川哥,我知道了,以后我会少出去的,你别担心了。”
听闻季未然的保证,赵凉川才松了眉头,淡淡的舒展开,沉沉的叹气,随后离开。
赵凉川走后,季未然坐在床头,望着赵凉川离开的方向发愣,呆呆的坐着出神,但不变的是季未然依旧惹人怜爱的脸蛋,还是比花儿还漂亮,娇嫩淡然,正如花儿一般的盛开。
正出神间,一阵悠扬的音乐响起,季未然看着震动不停的手机响起,犹豫了半半晌,最后忽的关了手机,脸色苍白的翻身拿了被子将整个头蒙住,闭目睡了过去。
过得最舒适的也许就要数季云端了,每日的工作虽然枯燥,却不乏味。她像是来这里修身养性,锻炼自己的修行来的,清秀的眉目间,越是淡然,像极了唐奕无所谓的风轻云淡,还有镇定自若。
这里的教学条件虽然简陋,但并不像是电视里说的那样,只有几个小孩儿,还是年龄都不统一的,一个老师要教好几个不同年级那样的惨况,也并没有穷到老师都吃不起饭了。
云端宽怀的想,或许是她运气好,没有分配到那样的地方罢了。
但她班里的学生也不多,只有二十来个,她教的小学,都是才点大的孩子。以前云端性子跳脱,填志愿的时候就不大喜欢师范这类的专业,嘴里总嚷着,她哪天要是当老师去了,还不残害祖国的幼苗么?
她脾气暴躁,万一手下不留情,一个巴掌扇死个苗苗这罪过就大了,可不能糟蹋了祖国的花花草草。
可终究还是没想到,她会有这样耐心的一天,不厌其烦的讲很简单的问题,还有她们总也记不住的单词发音。
英语是云端加的科目,原本这里的六年级是不用上英语课的,在很多落后的地方,只有到了初中,才会有英语,小学的时候是都不会教的。但等上了初中才学,云端怎么想都觉得有些晚,那时候年纪大了,启蒙这么晚,基础底子会不怎么好。
和校长商量了好几次后,校长才无可奈何的同意了云端的提议,但一周也就两节课,不能再多了,还是从语文课和数学课里面,各挤了一节课出来,才凑出了个勉强看得过去的节数,不至于这周上了,下周还要重新教的地步。
吴皓知道后,很温和的笑着打趣云端,“我的课也少了,这工资,是你来结么?”
额,云端挠挠头,这又不是大学,是按上课节数来的,都是按月发放,还来打趣她,云端撇撇嘴,装模作样的说,“吴老师是很缺钱么?连这一节课的钱也看在眼里,不然这英语课,分你一节来上就好了?”
闻言,吴皓一愣,他只是开玩笑的,倒不是贪图这点钱,一时看着云端一本正经的脸急了下,笨拙的辩白,“不不不是的,季老师不要生气,我就开个玩笑,少上一节,我还轻松了好多呢。”
看着吴皓着急的模样,云端忍不住噗得笑出来,她本是没想到吴皓是个这样容易羞涩,心底纯善的人,白净的脸都急红了,染上一层淡淡的红晕,还真是老实。暗暗的想着,某个人倒是脸皮厚,耍赖甜言蜜语无一不是精通的,偏还做得无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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