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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天(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禅狐
原薰安抚似的吻着非天,柔声道:「没事了。我会处理一切,你安心放松吧。」非天混乱猛烈的喘息,胸口起伏慢慢平稳下来,整个人晕在原薰怀抱中。
原薰抬高了非天的腿,让他体内的热液不再往外流,用衣物将人包裹住横抱起来,瞥向杨如碧冷漠的说:「仅仅这麽一次,非天就已经快受不住,这是他花毒发作不得已为之的事。这还是比较轻微的发作,你晓得非天的无奈和伤痕吗?若他真的不想,何必苦苦相逼……」
说完,原薰不走出大街,飞身一跃上了屋顶,眨眼间不见了身影。
杨如碧不停用内力冲破被封的穴脉,原薰才抱着非天离开,他才得已恢复自由,却像是全身力气被抽空,颓然撑坐在地上。他掩着脸,发疯似的低笑起来,他的确不晓得非天,也才刚明白一些事,就算知道那些令人悲伤无奈的现实,他还是忘不掉非天。
不过,他心里对原薰也感到惊奇。那个看起来轻挑只靠外貌打混的大夫,竟有一身深藏不露的功夫,方才施的轻功连支力点也不需要,好像仙鹤般直飞天际,不带起半点尘埃,动如流风。
恐怕那人的功夫,还远胜过医术。
* * *
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床,非天眨着眼望了很久,原薰的俊容遮了他的视线,笑说:「终於醒了。还疼吗?」
非天记清楚之前的事,这次他真的生气,不想理睬原薰,乾脆又闭上眼不回应。原薰没受影响,迳自的说:「我知道你很气我,我确实是处理得过份,但做都做了。你不想原谅我,无所谓,反正我只负责医好你,可没负责要管你对我的想法。
你的师父让人捎讯来,说是让我到这间客栈的这号房,找柜子後面墙壁里的暗格取物。真没想到他能在不是自己的地盘也弄了藏东西的机关,我已经拿到蚀心兰的花种,该回去试看看怎样解你一身麻烦的花毒了。」
非天听完,慢慢侧过脸看原薰在整理行囊的背影,低哑着嗓问:「你忘了告诉我。」
「嗯?」
「上次聊过的……」他抱着他,是怎样的感觉。
「我还没能仔细的想好,等想好再告诉你。」原薰笑笑的打发掉这问题。非天不悦的又阖眼,房里静了片刻,原薰将一管短短的细竹塞到他手心,轻声讲:「万一发作时我不在,找个安全的地方吞一颗这药,这会让你晕睡得不醒人事,或许能熬过发作的难受。你的师父要你别回去他那儿,不过你随时可以来找我,我会在今年之前将解药想办法弄出来。」
非天还在气原薰,但之後他再没听到原薰的声音,人已经走了。
他随後离开客栈在外面游荡,随波逐流的来到有名的参天楼,是这儿的名胜之一,许多游客会来此观光。登上参天楼,能远眺千万里,他也跟着上了阶,好像绕着螺旋往上攀登,他在柱子边的栏杆凝望远处绵延的川水,心情平静下来。
师父之所以不让他回去,他晓得原因。师父担心那个人会发现他没死,不过,发现又如何?
非天总以为活着是对那人的报复,不过实际上恐怕是自己贪生而已。非天所在意的那人根本不在意自己,他却一厢情愿的希冀对方会因自己的死後悔一世,回想起来不过是卑微可笑的妄想。师父一定也晓得自己只是不想死,活着根本不是为了别人,活着是为了自己。
既然要苟活,无论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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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都不甘愿这麽死掉,那就要贯彻到底,不然只会更加觉得自己可怜愚昧。「唉……蠢就蠢了。程度上还有分别麽?」他自嘲的轻笑出声,「就算只剩我希望自己活,我也要继续,我是自己的,我是自由的。」
登楼的人潮忽然涌进更多,非天往旁边挪了挪,已经被挤到最边上,他皱眉要出声抱怨,却让几个粗鲁的家伙挤出不高的栏杆,然後他觉得自己飘在空中,衣袖飞扬,他在飞。
人在坠落会有的错觉,以为自己飞起来,其实正高速的往下坠。非天来不及惊吓,看着下面的川水,心想:「这死法比先前想得还要可笑很多。唉,不过也算是乾脆俐落,这些年多活的就当是赚到好了……那人永远不会回应自己的感情,也罢,我该彻底死心了。至少死前,薰对我还挺好……」
非天安祥的闭起眼,虽然溺水死掉或是撞到川里的石头或河床升天很狼狈,不过落水前还不必露出丑陋惊慌的样子。但,他迟迟没落水,一抹深青的影掠过川上,犹如飞鹰将他带离水上,落足川边垂柳,泛黄柳叶下,非天莫名其妙的拍拍自己的脸,拉整衣服,发现自己完好如初。
「我没死?」非天还以为死定了。「哈哈,命不该绝,多谢这位侠士相救……呃。」他见到救命恩人,吓。那是上官瑚所远不及的俊颜,高挺的鼻,深邃鲜明的五官,一脸霜峻傲然,像是远离人间的无情仙人。
男人见非天露出悚惧的表情,眸光微闪,似是满意的讲:「认出我了?」
「名、名爵。」这种地方,玉名爵怎麽可能出现,可是非天无法置否,谁也不可能模仿出此人的冷傲无情。
「很好,这辈子你都要记牢我。」玉名爵将非天凌乱的左鬓发丝撩到耳後,亲昵温柔的讲:「还有,下次没我的准许,你不能死,否则,我会去毁了阎王殿。知道吗?」
非天在颤抖,硌得牙关轻响。他只是在意这人吗?但他至今还不懂,对玉名爵是什麽感情深一些,崇拜、依恋、憧憬、恐惧、憎恶、绝望……
第9章捌
「哇、是飞天童子,飞天童子!」他是杂技团的招牌,年幼可爱,却会各种厉害又危险的表演,其中一个便是高空表演,甚至还会近似於飞上天空般的舞蹈、在细绳上弹跳耍弄的高超技巧,令人无法想像那是怎样训练出来的。
後来,他的父母遗弃了他。杂技团欠下庞大债务,无力偿清,最後解散场,他被卖进牙市,不过逃了出来。实际上,他猜想所谓的父母也并非他的亲生父母,因为他们没有半点相像,而且之间相处并於温情可言。
是不是有血缘都无妨,他不在乎,只是觉得无法再表演,失去了谋生之道,而旁徨不安。是师父捡回他,更确切的讲,是他对师父死缠烂打的黏上,也不知怎的,他就是赖上那个右眼尾有小痣的男人。
或许是打从内心觉得师父是个心肠很软的人,即使正在伤人,也有着一副柔软的心肠,所以会想办法让对方心甘情愿的受伤。他跟师父的想法在世俗上算是病态,不过正因为是同类,因此他才会本能的赖上师父。
「名字呢?」师父问。
「师父,我没有自己的名字,爹娘叫我飞天童子。」
「那就叫你非天。」师父很随便的给他取名。从他遇上这男人,师父就生这副模样,没啥变过。他觉得很怪,师父好像不会老,师父教他做机关,他不想学,不过有时掉到陷阱中,师父也不会急着救他,他因而学了不少破机关的诀窍。还有练习放暗器,这项绝活是非到万一不施展的,只能拿来防身,因为师父说自己的保命符不能随便祭出来。
在那间四合院住了两、三年,师父带他到一处叫玉城的地方长住,师父接了一份报酬惊人工作,说是给那座城添机关,连带的他也住下。玉城很大,小小的非天几乎要以为那里有一个国家这麽大,跑上三天三夜也逛不完的,无时无刻都有惊喜。
他最好奇城主,猜想应该是个伟大的人吧。
後来如非天所愿的和城主见上一面,远远的,他觉得城主像只鹰,果断无敌。那是他第一次,如此的崇拜一个人,城主跟他是云泥之别,小小的非天头一回自惭形秽,就连城主难得走近时他也不敢抬眼瞧。
非天紧张得全身颤抖,城主明明只是个比自己大上几岁的少年,但他还是很害怕,不知道在不安什麽。当时的玉名爵只觉得这瘦弱的孩子,像只雏鸟般可怜、可爱,再狠心的人看见也有点不忍,於是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冰玉般的指尖碰到了非天的小脸,轻轻端起。
「你冷吗?」玉名爵问。
非天惶恐不已,也没听进他问了什麽,胡乱应他:「很冷。」
「是麽……」玉名爵又站得直挺,双手负於身後,仅以目光睐向师父,吩咐道:「这孩子太虚弱,不过骨骼很好,乾脆教他一些武功如何?」
「回城主,非天贪玩惯了。我也想教他武功,可他就是静不下心学,大概是对我的功夫没啥兴趣吧。」
「哦。」玉名爵有点兴味的问:「想学什麽样的武功呢?」
非天脑子空白,他望着玉名爵如鹰隼般的黑眸,深深被吸进去,当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在讲话。「可以在天空飞的功夫,跟你一样。」
他不知道那算不算是冒犯,至少当场所有人,除了师父跟一、两个好像是城主亲人的家伙,其他都大大的倒抽口气,惊恐的看着他们。
玉名爵很轻的哼了声。「哼嗯……」很轻很淡,却让那些人害怕得瑟缩,非天自然受影响,他觉得自己快要哭出来。当晚,玉名爵下令,让非天到他的房里,师父要他别怕,说城主是个明理的人,只是个性沉冷表情阴郁,所以才让人害怕。
师父说那叫威严,天生帝王般的魅力,没什麽好害怕。非天记牢师父的话,安抚自己,然後让人领到玉名爵的房间,房里的书全是剑谱,无聊得要命,他对剑没兴趣。除此之外,很单调,他甚至想:「城主实际上也跟他的房间一样,除了剑之外一无所有吗?」
但玉名爵却说:「只要我想得到的东西,就能到手。只是,我想要的只有天下第一的剑术。其他的事,我不感兴趣。」虽说如此,他第一次招了外人到自个儿的房间。他的居所向来是自己打理,他讨厌别人进到自己的地盘,包括仆人。
「吓得像只雏鸟,难怪飞不起来。」玉名爵勾着小小非天的指头把玩,有些戏谑的讲。「我教你飞,好不好?」
「真的?」非天不敢直视他,却难掩兴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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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了眼。
「嗯。并不难的,只是要有恒心跟毅力,就和学点穴一样,看起来是个简单不过的动作,但光是指力就要练上很多年,需要的条件不是很多,只在於态度。」陷进武学的话题里,玉名爵自言自语起来,好像忘了所有人事物的存在,不知不觉牵着非天往室外走。
非天被玉名爵沉醉武学的样子吸引,看着玉名爵的目光也同样变得痴醉,就是这样全神贯注在某样事物的人,才有办法将武功练得这麽好。「城主,那我们……什、什麽时候……学?」
玉名爵听见小小的非天说话也抖着嗓,被拉回注意力,好笑的说:「随时都可以。不如这麽着,我先教你呼吸。」
「呼吸也要学的吗?」
「听说,你是学杂技出身的,怎麽连稳定心神也不懂,这样表演不是太危险?」
「啊?」他还小,那些杂技都是被「父母」给逼出来的,他哪可能懂,对於玉名爵讲的内容也是似懂非懂,不过他喜欢让玉名爵教导,无论对或错,玉名爵从不打骂,也不像师父老爱取笑他,而是用一种平等认真的口吻,指出他的对与错。
毫无责怪和偏见,只是很单纯的指点。非天很快就明白,玉名爵是个相当纯粹的人,纯粹的依自己意志行事,不受旁人影响。会因玉名爵的气质不安、害怕或尽量回避,只是无法跨越对玉名爵的未知,可是非天他还小,很快的就适应了这个人。
害怕也是有,不过他明白,只要不触及玉名爵心里的那套规矩,就不会出事。非天也不是个天真无邪的孩子,他善於适应环境,察言观色,懂得让自己变得讨人喜欢,他也慢慢的知道该怎样讨玉名爵喜欢,比如说,绝对不要做多余的事,像是自以为体贴的讨好。
那是某个春天,不知哪户人家的千金小姐来玉城玩,她就是犯了自以为是这点,玉名爵对非天说:「你知道乌鸦吗?」
「知道,黑黑的,很大只的鸟。」对小小的非天而言,乌鸦展翅的确是大鸟。
「们喜欢亮亮的东西。」玉名爵淡淡的说。「而玉城附近的乌鸦,特别的凶猛,并不怕人的,非天……」玉名爵花了些时日才记住非天的名字,因此当他低唤着非天二字,非天会感到受宠若惊。
「我还没见过玉城的乌鸦,也很大只吗?」
「是呀。对你来说,那很危险。」玉名爵稍微弯身,替他将玩乱的鬓发撩顺,浅笑道:「我昨天送了她一支名贵的珠玉簪子,跟她说城外有个山坡开满了一种我很喜欢的花,跟那簪子非常的合衬。」
「唔……」
後来那位千金听说被乌鸦抓花了脸,非天对此事自然了然於胸,却什麽也不提。玉名爵知道他明白,貌似心情愉快的将他抱到腿上坐,就像抱只宠物,他将脸凑到非天的颊边,嗅着清爽的气味,轻语:「你永远也不会见着那些野蛮的乌鸦,非天。就这麽待着,我会护着你,所以不必担心。」
非天心里有些异样,他知道玉名爵是可畏的人物,就算是个少年也同样可敬可怕。而这样的人,说要护非天,非天感到惊喜,不知所措。
就算是玉名爵的宠物,也没关系,非天甘愿变得卑微。明知道唯有自己是可靠的,可是他严重的动摇,因为有个几乎像神一般厉害的人,说要护他。
花了六、七年,师父结束了玉城的委托要离开,非天很舍不得师父,虽然师父有时真的讨厌极了,但他知道师父真心的待他好。不过,非天选择留在玉城,因此有些人传得很难听。因为玉名爵喜欢抱着非天睡觉,柔韧的身躯跟清爽的气味,都让玉名爵喜欢,理由很单纯,却不被人接受,他们说非天是玉名爵的禁脔,有些时候几乎只在玉名爵的房里,很少露面。
非天不在意,只要玉名爵觉得无所谓,他也就无妨。何况,他知道玉名爵并不爱男人,只是单纯的被自己一些特点吸引,虽然他没问过玉名爵。
玉名爵只会说:「他们这样讲你,说你是我的宠物?那麽你就是我唯一豢养过的凤凰了。等你羽毛丰实,我也不会放你走。」
「为什麽是我?」
「嗯……」玉名爵认真的沉吟思索,说:「因为你太聪明,却又太天真。」当时非天觉得这话很矛盾,不过很久之後,他发现玉名爵同样很了解自己。人往往有无数的矛盾,其实想通之後就会发现那些矛盾是当下「想不透」罢了。
除了习武,和同睡一床,实际上他们根本什麽也没发生过。不过,非天只学了轻功,还有师父曾授予他的暗器口诀,玉名爵知道他懂暗器,但从不干涉,只要睡觉的时候能抱着就好,玉名爵似乎迷上了他身上的触感和味道,尤其是沐浴後的。
唯独一次,玉名爵在外头中了毒,那晚非天独自睡在宽大的床上,玉名爵没有回来,他发现自己很担心,担心到哭出来。哭到睡着,隔日,玉名爵笑着哄他,「我教的徒儿怎麽这样没用,胆子小成这样。」其实玉名爵不常笑,但并没什麽差别,他的笑很骇人,好看是好看,却教人毛骨悚然,非天也以为他生气了。
之後又有女子要亲近玉名爵,这次玉名爵似乎也有好感,那是非天第一次吃醋,然後非天知道,他竟然对玉名爵产生了恋慕的心情。这让他更加的害怕和绝望,因为他清楚玉名爵这人……
「希望你能一辈子都能这样,孤独而坚强,不然你就要变得跟我同样凄惨。」
那天风很冷,刮得衣服都鼓起,非天站在悬崖边,将那些蚀心兰的花液一饮而尽。「我不是城里的奸细,所以我无法忍受你的质疑。玉名爵,这荒唐的一切,就这麽结束吧。」非天笑容凄然,他不愿意让玉名爵发现自己的心意,那只会让自己更可怜而已。
『我真的恨你。你根本只爱自己。对,我本来也是只爱自己,所以一直都很安全的,但……名爵,我真的恨你,你谁也不会爱。』
他落崖,只是下面有机关,他并没有死。那是没有实际操作过的机关,失败就一死了之,没死的话,他就不会再寻死,一辈子只为自己而活。非天当时是这样打算的,杀死玉名爵心中的非天,留下自己心里最自由的非天。
然後又孤独飘泊了好多年。机关其实失败了,不过他命大,被原薰救回去,又恰好原薰的体质能缓和花毒,两个人也就断断续续往来,除此之外,非天并没有跟任何人有过深的交集和羁绊。
非天是真的以为,他可以抛开一切,孤独终老,自由自在的什麽也不必理会。不爱人,也不要被爱,这样就不需要伤心或伤人的心了。




非天(H) 分卷阅读20
太天真了。
* * *
非天被带到和玉名爵气质不符的偌大华宅里,非天猜想是玉名爵偏爱清静的缘故,所以没见到半个仆人,这屋宅八成也是别人招待玉名爵住下的,如此一来,玉名爵出现在玉城之外的理由就全说得通了。
非天面无表情的坐在上好红木制的椅上,玉名爵则坐在大位,沉默的凝视他,看得非天手心狂冒汗,他受不了过份专注的视线,特别是来自於这男人。
「你好像又长高了。非天。当时寻不到你的体,我就知道你没死。」
「……」
「也变得更好看,非天,说些什麽吧。你的声音很好听。」
「我不是你养的畜牲。」清冷的声音,听不出深藏的害怕,但非天的心里还有恨。他变得不甘心,当初有多甘愿,现在就有多深的怨恨,不过他也明白一切都是自找,是他自己要恋上这人,怎样都怪不到玉名爵身上,说不定玉名爵根本没察觉他的心意。
「怎麽是畜牲,我从没这样讲过,更没待你不好。非天,你气我什麽?」
非天别过脸不看他,一点也没解释的打算。
「因为我那天说:『你会是奸细吗?我不会让你背叛我,最好从实招来。』这样的话?」
「城主觉得是就是,当初我用命还清,城主不该再如此咄咄逼人。」
「回来吧。非天。」
非天面无表情的看他,强压下心里习惯了的恐惧,倔强道:「回去哪里?玉城并不是我家,我从来不属於玉城,也不属於城主,当初留下是我自愿,可现在我是自由的,城主,你是不是搞错什麽了?」
玉名爵依旧噙笑,下了阶踱向非天,非天躲不开,虽然表面冷静,心里着实是害怕得不得了。「害怕得……跟当时我见你一样……我怎舍得你走,被乌鸦啄食了该如何是好?」
「我不是孩子了。」
「毒,清了吗?」
「什麽毒,我不懂城主说什麽。」
「蚀心兰。」
「不劳城主心。」
「之前你喊我名爵,怎麽叫得这样生疏。」
非天感到可笑,他忍不住勾起唇角,讽刺:「我与城主的关系就是这样生疏,不错,你教我轻功,也待我很好,我铭感五内,可当年你对我的质疑让我倍感羞辱,我不是跳崖饮毒偿还了?你希望我再欠你,那是不可能,我这辈子和任何人都会这样生疏,城主也不必以为我是针对你,我只是看透了。」
非天起身要走,鼓起勇气和人错身而过,走到门槛却惊觉脚动弹不得。玉名爵从他身後将自己抱起,旋又坐回厅里的宽长软榻,像幼时那般亲昵的低诉:「别气了。非天,我这回就是要揪出从前利用蚀心兰作祟的人,还你清白。不,我知道你是清白的,是我不好,别气好吗?」
「名……名爵,你别这样……」非天吓得浑身汗,好像变成被叼在嘴里的肉,随时会死掉,这个人愿意的话,只要轻轻用力就能杀人。
「多年不见自然生疏,不过无妨,再变得亲密就好了。你喜欢我的,对不?」玉名爵口吻带着笑意,这令非天好像被狠狠的刺了一剑,原来这男人察觉他的心意,如今说这些又有何用?不,应该是误解,这人所认知的喜欢,也只是当初那种生活里单纯的欣赏和相处罢了。
非天艰涩的挤出笑,恻然说道:「城主,你替我解穴,我们坐着讲,这样聊会引人误会。」
「误会?你不是喜欢我,误会什麽了?」
「你、唉。名爵,你根本不爱男人!」
蓦地,玉名爵在非天额际印上轻吻。
「这不是你想要的?我给便是,不准再提要走。我是不爱男人,但也不许你离开。」
非天这下很肯定,他对玉名爵,是爱,亦恨,曾有憧憬,如今绝望。
第10章玖
一梨在路边喝着稀粥,或许是难得感冒,今天他起得晚,不过只是偶尔轻咳,没什麽胃口吃太多。舀没几口,有个人问也不问的在他对面坐下,抬眼瞧才知是玉潜牙。
「唉。」
「见了我就叹气,这麽讨你厌?」
「我知道你故意给我花种,不管怎样,你们都会找到非天,所以也就顺其自然。不过见到你出现,那代表非天应该是被玉名爵寻着了。」
「嗯。」
「为什麽?你要这样针对非天。」
「因为妒嫉。」
一梨无奈叹笑,继续喝粥。
「你不说些什麽吗?梨。」
他顿了顿。「罢了,人之常情。」
「我没想过要他死,只是讨厌他黏着你。」
「别说了。你饿了没有,吃点什麽?」他知道玉潜牙从来不挑食,能填肚就好。
「不饿。」玉潜牙被对方那种不甚在意的态度激得有些恼火,抱怨道:「你总是这样子。」
「我怎麽了?」
「你对别人的喜怒哀乐都是假的,唯有他能让你在意,却连一点点也不分给这样在乎你的我。梨,你究竟对我有没有一点点的……」
一梨听着也开始不愉快,许是身体不太舒服,神没那麽好,他讨厌看玉潜牙在这种无聊的事上琢磨,所以明显的不悦,口气冷冷的讲:「如果我对你毫无好感,你以为我会让你碰我一根汗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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