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综]误入正途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周不谨书
只是连柔妃都不相信此事并非自己的儿子所做,更别说是成王了。
「王爷,您的意思是……?」心腹沉吟了片刻,眼露犹豫之色,「宣王那边这几日戒备很是森严,我们的人恐怕不好动手。」
「他倒是个贪生怕死的。」成王冷笑了一声,唇角微微下撇,整个人散发着一股阴沉的气息,「现在动不了手,那便等上些时日。必要之时,暴露之前布下的棋子也没有关系,总之我不想看到他好过。」说到末处,似乎是想像到宣王的下场,成王难看的面色才稍稍缓和了些许。
近日来因为腿伤一事,成王的脾气古怪了许多,很是暴躁易怒。刚才心腹已经反驳了一番,现在见成王语气强硬,便咽下了未尽之言,对着成王点了点头,说道:「属下明白,这就马上去安排。」
「王爷多加注意,不要沾水。」小心翼翼的包好成王受伤的手,侍女小声的说道。
成王看都不曾看自己的手掌一眼,这小小的伤口怎比得上他心中的痛。那可是掌握着天下万物生杀大权的位置,凭借他长子名头和身後的背景,他本该是胜券在握的。如今一受伤,一切优势就都化为了乌有,成王实在是不甘心到了极点。
###
皇帝近日来很是心烦意乱,不仅是因为儿子之间的明争暗斗,更是因为北方异动频频,急报不断。他原本派出的将领八百里加急,请求朝廷派人支援。
然而皇帝忖度,有这本事的人都已经被他派了出去,剩下的人不堪大用,把虎符交於这些人无异於给北羌蛮族送人头。
皇帝思来想去,觉得朝中最合适带兵出征的人无非就是赋闲在家中的容国公了。容国公骁勇善战,其名声都传到了万里之外,叫北羌的那些野蛮之人闻风丧胆。
虽说皇帝自己不想承认。但容国公看起来的确是比他还年轻了几岁,身形看着也是极为强健有力。皇帝觉得,以容国公如今的状态,为大越发光发热个几年是没有什麽问题的。只是为难在了一点,当初是他从容国公手中回了兵权,让人家卸甲退休。现在又要把人请出来,暂且不说面子上过不过得去,就是以容国公那驴一样的倔脾气,他也不一定会答应。
想到这里,皇帝不由得头疼了起来。
於是皇帝当晚翻来覆去,愣是没有睡着,第二日挂了两个乌青的黑眼圈去上了早朝。幸而龙椅下面的大臣没有人抬头直视皇帝,他的面前又有着厚厚的幕帘做以遮挡,所以并没有看见皇帝现在有些可笑的模样。
熬了一夜也并非没有成果,在同大臣说完北羌一事後,皇帝耐人寻味的便落在下方,宛如芝兰玉树一般的驸马爷的身上。
「驸马,朕听闻你自幼便熟读兵书,习文练武,不知你可否愿意前去援助北疆?」皇帝笑吟吟的说道,用得虽是问句,但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
众人看了看站在文官行列之中的驸马爷,不有些懵逼。好家伙,文采斐然也就算了,原来还藏着一身武艺?他们默了默,看看风姿俊雅的年轻人。眼神不由自主的瞄了瞄自己身上鼓起的肚皮,随後暗暗地叹了一口气。人家娶了貌美如花的公主不说,还深得皇帝喜爱,官运亨通,做人做到这份上也是没有什麽遗憾了。
不过聪明的人稍稍一想,很快就明白了皇帝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让驸马爷带兵是假,想让容国公出山才是真。
啧啧,大概是皇帝自己拉不下脸面去请人家才是真,深知皇帝尿性的众大臣暗地里撇了撇嘴。
「……为国效力乃是臣子本分,微臣自当赴汤蹈火。」陆明琛沉默了片刻,上前对皇帝行了一礼道。
皇帝回了咄咄逼人的视线,满意的颔了下首,而後在散朝之後,立即将圣旨下到了尚书府中。
局势比人强,皇帝突如其来的旨意打乱了陆明琛和太子长琴原本的计划。
皇帝催得急,只给了陆明琛短短一天时间安排事情。隔日就要出发,时间紧迫,两人商议了一番大致的方向,便就此告别。
……
出了京城的地界,军队一直北行。风餐露宿,在路上不敢半分,等到了战乱之地,京城已是过了数日。
而在这期间,京城又发生了一些事情,令一众吃瓜群众目不暇接。
第一件事情,宣王在建国寺上香时遇刺。第二件事情,则是成王的腿又奇迹般的好转了。
这剧情反反覆覆,犹如潮水起伏不定,叫人不由自主感叹一声,皇家真是事多。
82金枝玉叶22
正如皇帝所料,为了唯一的外孙女,容国公到底还是出山了。虽不曾挂任何职衔,但却带着他那支威名赫赫的容家军跟在了军队之中。
难得有件顺心的事情,连日阴沉着脸的皇帝,心情总算是好转了一些。
只是还没有叫他高兴多久,宣王遇刺的消息又传了上来。皇帝真有种骂娘的冲动,这都叫什麽破事。
“宣王可曾受伤?”延和帝揉了揉眉心,面上露出一丝疲倦。
“禀报陛下,宣王发觉刺客及时,因此并没有受什麽伤。”侍卫首领跪在地面上,神情恭敬地说道。
延和帝稍稍松了口气,蹙眉问道:“你可查清了是谁动的手?”
侍卫首领眼中闪过一缕为难之色,最终还是开了口,答道:“是成王。”
闻言,延和帝沉默了片刻,想到长子如今凄惨的模样,终究是下不了狠心去惩治他。但是他又不想二子知晓,从而怨恨上长子。
他叹了一口气,对侍卫首领说道:“你去抹去成王动手的痕迹,找个人出来。”
这就是要找个替罪羊了?可如今外人皆知成王和宣王两人的恩怨,这替罪羊不仅不好找,就算是找到了恐怕也难以叫人相信。
皇上近来的想法越发叫人捉摸不透了,侍卫首领腹诽道。不过他的脸上却是不敢表现出半分,面对着延和帝迫人的视





[综]误入正途 分卷阅读173
线,拱手应了一声是。
正如侍卫首领所想的,对於宣王遇刺一事,众人默默都将怀疑对象放到成王的身上。饶是後来出现了“真凶”,还貌似很可信的样子,不过明眼人都知晓这是怎麽一回事,却碍於延和帝想要息事宁人的模样,皆是噤若寒蝉。
而作为当事人的宣王,此时心中那叫一个恨。
旁人以为他没有大碍,是因为他伤在了令人难以启齿的隐蔽之处。事关子嗣後代,更有关自己的男人尊严,宣王自然不愿意将此事泄露出去,便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再看看延和帝坐视不理的模样,宣王连同他也一并怨恨了起来,直骂对方偏心。
本以为这算是倒楣到了极点,宣王在家中养伤之际,又得了一个糟糕的消息。
成王找到了一个医术湛,极擅接骨疗伤的老大夫,原本摔断的腿竟然在好转。
这下宣王就有些坐不住了。如果成王的腿真的好了,他这伤,他身上的黑锅,不是都白白受了。
“去,派人把舅舅请来。”腾地一声,宣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神色阴暗的说道。
等到成王的腿好了,他这些天所积攒的优势则会荡然无存。这朝堂之上的人大部分都是墙头草,见到他失势,定然会毫不犹豫的转投成王。
好不容易才走到了今天这步,眼看着皇位近在咫尺,若是在这个时候出现了差错,别说是支持宣王的人,就算是宣王自己也不会放过自己。
暗卫接了指示,很快便把宣王的亲舅舅,也就是明安伯悄然无声的请到了王府内。
侍卫牢牢把守在了门外,这夜宣王府书房的灯亮了整整一宿,然而无人知晓这一对舅甥究竟谈论了何事。
如此过了数日,冬去春来,京中的雨水顿时多了起来。
皇宫巍峨,漫长的青石板路被雨水冲刷得一乾二净,清楚地倒映出来来往往的不同面孔。
沿着这条甬道走过,前面便是如今大越最为尊贵之人,延和帝所居住的太和殿。
太和殿中,雕刻着五爪腾龙的桌案上积攒了层层叠叠的奏摺,延和帝手中攥着一支朱笔,眼底墨色翻滚,面上铁青一片。
他的桌案前摊着一本奏摺,是曲州官员快马加鞭所呈上来的急报。
地龙翻身,曲州百姓死伤无数。
朱红色的墨水沿着笔尖落在了奏摺上,很快就晕染了开来。
原本洁净的奏摺被一大片褐色浸透,犹如血染一般,令人颇有些心惊肉跳。
延和帝却像是没有察觉,死死盯着奏摺上所述地龙翻身四字,攥着朱笔的手不由紧了几分,手背上的青筋暴出,脸色亦是沉凝得可怕。
尽管已经控制自己不去回想,但延和帝还是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天灾连连人祸不断的那一年。
午时已至,按照平日里的习惯,延和帝就该用膳了。然而见皇帝这幅模样,站在一旁的大太监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恨不得自己立即遁地消失。
不知过了许久,延和帝从奏摺上回了视线,对着身边的太监说道:“去把刘尚书和丞相找来。”
若有天灾发生,便是上天对於当政者德行过失的警告。无论是为了自己安心,还是安其他人的心,延和帝都需修身自省。除却消减宫中用度之外,延和帝还需设祭祭天,下罪已诏。
所谓国之大事,在祀与戎,从某种意义来说,祭祀甚至要比用兵更重要几分。是以当丞相和礼部尚书均被召入宫中,被延和帝下令准备此事。
这一系列的事情下来,延和帝已是焦头烂额。所幸这几日还有值得欣慰的事情,那便是他原先以为毫无指望的长子,他的腿伤已是合。除却走路稍有些慢之外,旁人已是看不出异状来。
安排好祭祀的事情,又把赈灾的人选和物品交代完,延和帝就开始了斋戒。等待几日後的祭祀。
时间转瞬而过,很快便到了礼部选定的日子。
延和帝这日三更天就起了,然而面色灰白不说,整个人看起来亦是无打采的模样。
延和帝的贴身太监王全注意到了他的模样,心中不担忧。近些日天气乍暖还寒,延和帝咳嗽的老毛病便犯了,夜里时常咳嗽得睡不着。
只是太医院上下对於帝王身上的毛病却是无可奈何,气得延和帝接连怒斥了好几个太医,最後也不愿意再见找这些已经被他打上庸才标签的人。
作为服侍皇帝左右的内侍,王全近乎每天寸步不离,自然是清楚皇帝不待见那些太医院的人。
如果是放在平日他自然不会不知趣的劝说延和帝,但今日皇帝面色着实难看,容不得他当做看不见。龙体金贵,万一要出个什麽事情,他脖子上是几颗脑袋也不够砍得。
活到了这个岁数,还坐上了宫中太监一把手的位置,王全便越发的胆小怕死。
“陛下,奴才见您气色不佳,可是有哪里不适?”犹豫了一会儿,王全还是开了口。
延和帝也不知为何,明明昨夜难得早早的入睡了,今日却比平常更困倦了几分,连同脑袋都闷闷的作痛。
听了王全的话,他也没什麽别的反应,只是摇了摇头,对王全说道:“扶着朕起来。”
王全闻言立即搀扶住了他,又小声道:“皇上,昨日您睡下的时候,外面成王求见。”
成王?听到他提到长子,延和帝站稳了身体,,问道:“他身体不便,还是多在家中修养为好。”他停顿了片刻,挑了挑眉头,“成王可有说他来找朕是为了什麽?
王全面上露出一个笑来,说道:“王爷听说了陛下这几日因为咳嗽的老毛病睡不着觉,特地请了一位神医想为您看看。”
延和帝眼中的神色顿时柔和了些许,说道:“他倒是有心了。”
王全见他神色和缓,就知晓成王这番行举是合乎了他的心意,立即凑趣说了许多夸赞成王有孝心的好话,令延和帝面上浮现了几分笑意。
“好了好了,这些话朕听得够多了。”延和帝笑着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再扶自己,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
王全见他丝毫没有请太医的意思,有心要劝,却不知该如何开口,正犹豫着,却见走在前面的延和帝身形忽而一滞,踉跄了一大步。
“陛下!”王全急忙冲上前,扶住了




[综]误入正途 分卷阅读174
延和帝,“您……您这是怎麽了?”
延和帝只觉眼前一阵发黑,由王全扶着好久才看清了前面的路。
“……王全,去请太医来。”延和帝的头疼得不行,甚至令他忍不住锤了锤自己的脑门。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这祭祀流程繁琐冗长,他怕是支撑不了多久。
祭祀到一半中断是件祸事,被人视作亡国之兆。
延和帝忍住脑中的剧痛,想了想,又对神色不安的王全说道:“去把丞相刘尚书还有成王都叫过来,这件事情你亲自去办。”
王全应了一声,立即唤了门前的小太监过来,自己则去按照延和帝的吩咐去请了人过来。
跟随延和帝多年,他已经隐隐猜测到了延和帝的想法,因此前去请成王的时候更是恭敬了几分,叫成王心中直犯嘀咕。
随後他就明白了王全态度发生变化的原因,原来父皇竟是想要自己代替他祭天!
祭天是国家大事,如果没有意外,皆是由天子亲自前去,而现在父皇身体抱恙不能完成此事。没有选择之前深受他宠爱的二弟,却是选择了自己,这其中传递出来的信号,叫成王顿时心花怒放。
若不是还在宫中,成王险些就要笑出声来,笑自己离成功又近了一步,笑自己的二弟偷鸡不成蚀把米。
延和帝的示意之下,成王代替自己祭天的消息很快传给了正在等待皇帝出现的众人耳中。
大臣们面面相觑,最後闭口不语。
唯有宣王,听闻了此事,心都在滴血。
历代历朝,皇子代替皇帝祭祀的事情少之又少,放在如今,却是一个再明显不过的暗示。
难道要他眼睁睁看着成王登上皇位?这绝无可能!他和成王都很清楚,无论是他还是成王,两人任谁坐上了那个位置,都不会放过对方。
人群之中,宣王看着从台阶上缓缓而上的成王,扯着唇角,冷笑了一声。
再看吧,他们之间的事情还没完。
83金枝玉叶23
夜色幽深如潭,尚书府上下一片沉寂,唯有太子长琴的屋前亮着灯,如同黑暗中熠熠生辉的萤火。
屋中,太子长琴站在桌前,提手缓缓研墨,宛如工匠心雕刻出来的眉眼在灯光的映照之下愈发显得柔和了几分。
他的面前摊开着一封信,正是远在万里之外的陆明琛所寄来。
信上的内容称不上长,文采也算不上好,只是对於太子长琴而言,却是足够了。
从旁人口中知晓的消息总不如看到本人的书信叫人安心,太子长琴轻轻抚了抚上面清隽的字迹,眼中泛起了零星了笑意。
这笑意仅是一闪而逝,很快就又消失在了他的面上。
“少主……”有黑衣人悄然落於他的面前,声音低沉的说道:“皇上似有立下太子之意,我们是否要动手?”
太子长琴折好了信,将它重新进信封中小心的压在了桌下,而後抬起眼,缓缓道:“此时最该着急的不是我们。”
先前宣王在人前还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可不知是不是厌倦了身上的面具,这几年愈发本性毕露,张狂了起来。
宣王的岳家和成王是不能比,可他的舅舅因为柔妃受宠,地位水涨船高,手中握着不小的权利。皇位更替并非简单言语所能成,时机和实力缺一不可。自古以来,多少英雄豪强便是崛起於乱世。不过如今大越隐隐有乱世之态,却仍旧称不上乱世。若想谋朝篡位,一是再等上个几年,二则是於内墙之中逼宫。
在黑衣人的无声中,太子长琴解释说明,只是温文一笑,说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後,稍安勿躁。”
黑衣人颔了下首,随後又隐没在了暗处之中。
###
成王代父祭天之後,京城中的气氛便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两位皇子之间维持着平静的表面,实则暗藏杀机。
明明是春暖花开的月份,却因为这场争斗蒙上了一层阴翳。
自祭天过後,延和帝身上的小毛病迅速的恶化,到最後甚至咳血昏迷了过去。
这下可把知情的皇后吓坏了,一整夜守在了延和帝的身边,下令封锁宫门,禁止任何人传递消息。
处理完这些事情之後,皇后坐在了延和帝的床边暗自垂泪。
她与延和帝少年时便成了夫妻,两人一路走来相互扶持走了过来,纵使延和帝身边有了新人,夫妻两人感情淡了不少,情分却仍是在的。
见到延和帝面无人色的躺在床上,皇后心里又是难过又是自责。
如果平日里自己多加看顾延和帝几分,多劝上几分,今日是不是就不会出现这样的局面。
她一生无子,唯有一个女儿承欢膝下,因此延和帝对於她的意义远超于常人,他不仅是她的夫,更是她的天。若是有一天,天都倒了下来,她该如何是好?皇后眨了一下眼,泪珠已是顺着脸庞滑落了下来,滴在了延和帝苍老乾瘦的手臂上。
“陛下。”她握住延和帝的手,哽咽着唤道,心中苦涩万分。
太医院的几位太医经皇后密旨传唤,在夜色的掩饰之下,悄然无声的来到了延和帝所在的宫中。
看到床上无声无息的延和帝,又看到皇后的神色,他们心中了然,进了这道门恐怕不好退
出去了,若是差一些,恐怕得永久长眠在这地下了。
“陈太医,张太医,你们几人上前来瞧瞧,陛下这究竟是怎麽了?”皇后了泪意,抬起袖子不着痕迹的擦了擦脸上的痕迹,复而侧过脸来,便又是人前那个端庄大气的後宫之主了。
“是。”太医们应了一声走了上前,脸上的表情严肃而恭谨。
皇后站了起身,为他们退开了施展的空间。
她也不清楚是过了许久,总觉得在印象中时间从未漫长到需要靠自己去数眼前花瓶上究竟
有多少个花纹才得度过的地步,数得她的意识都生出了几分倦意。
好在延和帝终究还是醒了。
“皇后娘娘,陛下在叫你。”太医小声提醒她,皇后回过了神,见到床上的延和帝正看着自己,神情虚弱而无力,眼圈又蓦然的红了起来,眸中的表情却是极为欣喜的。
“陛下,




[综]误入正途 分卷阅读175
你……你总算是醒了。”皇后坐到了延和帝的身边,伸出手握住了他微微抬起的手,“你醒了那就太好了。”她忍不住重复着念了一遍,喜得眼眶中打转的泪水都掉了下来。
延和帝初醒,神志尚未完全清醒就看见了几个太医苍白而陌生的面孔,心中原本是有些惶恐不安的,然而在看见了自己风风雨雨携手多年的妻子,一下子便安定了许多。
他静下了心,瞧见她眼角的泪水,微微一怔。
自打皇后生下二公主以来,他许久未曾见过她落泪了。
延和帝片刻之後回了神,开口问道:“朕……朕这是怎麽了?”
他一出声心中便觉不好,自己的声音竟是变了,虽不至於叫人听不清楚,但却是有些含含糊糊的,好似喉中有痰堵塞一般。
这事情皇后自然是答不出来的,就只能由恨不得将自己缩在了墙角隐去身形的太医来答。
延和帝听着太医们支支吾吾,横棱两可的话,闭了闭眼睛。
他还是听懂了,自己这病叫做卒中,一旦患上就失了行动的能力,到最後可能连话都说不出来。
为何延和帝会如此清楚,因为当年疼爱他的皇祖父就是因为这病死的。
他也要死了吗?延和帝猛地攥紧皇后的手,疼得她面色一白,却为了不惊扰到延和帝硬是咬牙忍了下来。
此刻此刻延和帝整个人好似被泡在了浸满冰块的浴桶当中,冻得他牙齿直打颤。
“陛下?”被他这幅模样所惊吓到,皇后急忙出声喊他,联手上被皇帝紧紧扣住的疼痛都来不及顾及。
“没事……我没事。”延和帝咳嗽了一声说道,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去传,去传宰相,周大人,刘大人过来。”明明是一句不长的话,延和帝断断续续的说完之後,却在喘着大气。
皇后见状心更是沉了下去,延和帝怕是真的不好了。
她张了张唇,正要说话,只见延和帝紧紧地看着自己,神情慎重而执拗。
皇后点了点头,握了握他的手又放了开来,含着泪水说道:“你放心,臣妾这叫人去请。”
还未站起身,宫门之外忽而传来了一阵兵戈碰撞交响的声音,还伴随着几声尖利凄惨的苦嚎。
延和帝的语言功能出了些问题,但耳朵却是没有问题的,自然也是听到了外面的喧闹,他面色一变,双手撑着床边,欲从塌上起身。
只是人虚软无力,方抬起身,就又倒了下去。
皇后见状搀扶着他,心中惊惶,脸上却强作镇定,说道:“陛下,外面有羽林军守着,臣
妾亦派了人封锁宫门,不会出事的。”这话像是在说给延和帝听,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话音未落,外面冲进了一个浑身血淋淋的身影,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冲殿内喊道:“宣王谋逆,已带了人闯入了宫中,陛下,快走啊!”透着绝望的喊声犹在殿中回荡,这道身体却是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发出了“砰”一声的巨响。
这道沉闷的声音砸在了在场所有人的心中,砸得他们猛然变色,目光滞留在地上体的身上,久久不曾回过神。
1...4950515253...83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