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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误入正途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周不谨书
延和帝瞪大眼,脸色犹如忽逢暴风雨的天空,登时就变了,困惑愤怒惊惧等神色掠过他皱起的面孔,最後接连几声沉闷的咳嗽,头一偏,竟是吐出了一口乌红的鲜血。
皇后吓得面色惨白,後面叫她更加肝胆欲裂的是,突然出现在宫殿门口的那道身影。
“父皇,母后,儿臣给你们请安了。”宣王眯着一双狐狸一般的眼睛笑了起来,看起来和善,却叫人从脚底蹿升了寒意。尤其是在看到他手中紧握着,正在不断在滴血的长剑後,那股寒意更是直往人的心底窜起,叫人一阵头皮发麻。
“混帐东西!”皇后见到他这幅大摇大摆的模样,一时有些呆住了,而延和帝则是很快回过了神,指着宣王的鼻子破口大,“你这是想弑父篡位吗!谁给你的胆子!”
宣王阴森森的笑着,往前走了几步,他的身後跟随着身穿甲胄,脸色森寒的侍卫。
延和帝已是认了出来,其中一部分竟是自己信任非常的羽林军,连同自己最为信任的军队都已经倒向了他人,恐怕此时这个皇宫已经落入宣王的控制中。
他之前怎麽没有瞧出来宣王有这麽大的本事?延和帝压着唇角,怒意烧到了心头,面色铁青,与死人没有什麽两样。
他恨意滔天的想,都怪自己之前对这个儿子太过宽容。明知他心思不纯,却没有狠心惩治,才滋生了对方狂妄的野心。
“混帐东西!”延和帝咬着牙根,恶狠狠地看着他,一字一顿的说道:“你就不怕天谴吗?”
“天谴?”宣王轻蔑一笑,“自古以来,如我这样的人还少吗?他们俱是活得安好无忧。
父皇,你怕是外面那些老道糊弄了。”
延和帝压着怒意,看向宣王的目光渐渐平静下来,透着一股悲凉和失望,“你自小到大,
朕从未亏待过你,究竟为何你会变成这幅大逆不道的模样。”
“为何?”宣王的目光牢牢地定在了延和帝的身上,咧着唇角,目光尽是恶意,“若不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偏心成王,我至於走到今天这步吗?这一切说来,都得怪罪到你的头上。”
延和帝被他这一番推卸责任的话说得额角青筋暴起,眼中腾腾地烧起了怒火,若不是他现在因病瘫在床上,怕是会跳起来掐死宣王。
“……逆子!”他从牙缝间挤出这个字眼,再清楚不过的音节。
宣王哈哈大笑,又靠近了几步,见到皇后与周围人紧张而戒备的眼神,挑着眉头,轻轻地笑了笑,“父皇,母后,来瞧瞧,这把剑锋不锋利,好看不好看。”
看到敌後两人瞬间变得惊恐的表情,宣王满意地点了点头,晃了晃手中的剑,笑着说道:“我可是用这砍下了大哥的腿,啧,不愧是有名的宝剑,果真锐利非常。”
延和帝面色大变,颤抖着唇,声音亦是发着颤的,“……你对你大哥动手了?你杀了你大哥?”
宣王摇了摇头,说道:“儿臣岂是那种心肠歹毒之人,您老人家尽管放心,我已经为大哥请了太医,他顶多流些血,死倒是不会死的。”
延和帝压着眉头,眼中闪着泪光,望向了宣王仍旧滴滴答答流着血的剑,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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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着嗓子,问道:“是不是今日你达不成目的,是不是要将我和你的母后一同杀了?”
宣王露出惊讶的模样,随後笑了笑,说道:“自然不会,不过……我却是不敢保证,您二位会不会缺胳膊少腿什麽的。”
他面上带着笑,但语气却很是正经,叫人一听就能明白,他并非在说笑。
延和帝看了一眼坐在床边茫然无措的皇后,沉声道:“说罢,你究竟想要朕做些什麽。”
宣王手中的剑扔给了身後的侍从,又接过了对方递过来的布帛,摆到了延和帝的面前。
“父皇,您也到了怡养天年的年纪,而朝中事务繁重,您当这太上皇是再合适不过了。”他让人请开了皇后,又令侍从把皇帝扶了起来,“请父皇动笔,立下传位昭书。”
延和帝握住笔,艰涩地在那份空白的圣旨下落下字,墨讯速地在布帛上方晕了开来,他抬目看着表情愈发轻松得意的宣王,恍若陈旧木门合起那一瞬间所发出枯朽的声音,叹息了一声。
“不论你是用了何种手段得到的这皇位。”延和帝静静地凝视着宣王,沉重而庄严地说道:“盼你登上皇位之後能够尽职尽责,善待大越百姓。”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宣王的脸上浮现了一丝喜悦,听见延和帝所交代的话,点了点头,笑着回应道:“父皇你尽管放心。”
放心?如此不忠不孝之人,叫他如何放心。延和帝扯了一下唇角,心中嘲讽不已,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品尝到什麽叫做无可奈何。
“我来之前听闻父皇病了。”宣王拿了传位昭书,轻挑了一下长眉,缓声道:“现在一看,果然如此。接下来的日子,我看父皇还是在这里乖乖养病的好。”
我为鱼肉他为刀俎,他还能说些什麽?延和帝闭口不语。
宣王只当他是默认了,转身看向了脸色难看的皇后,温声道:“母后,父皇患病,身边无人看顾的话,实在叫人担心。事关重大,也不好假借於他人之手,所以还是要麻烦母后了。”
他假惺惺地说着话,皇后只冷笑了一声,说道:“你这是想软禁皇上和本宫?”
宣王抬抬唇角,朝着她笑了一下,并未直接回答,而是道:“母后若嫌这日子平淡无聊,我可以请二姐入住这里与你们一同为伴。”
二公主是她含辛茹苦抚养长大,唯一的孩子。在皇后的心中若论起地位来,甚至比延和帝还要重上那麽几分。皇后听得面色一白,想到了成王失去的那条腿,又想到了此子刚才咄咄逼人的嚣张模样,弑亲灭义,这种人岂会顾及什麽姐弟亲缘之情。
她张着嘴唇,沉默了片刻後,对着宣王说道:“任由你安排。”
见她说不出半句反抗的话来,在场的亦是噤若寒蝉,宣王不有些志得意满,指挥着身边的侍卫将皇帝所居的宫殿围了起来,握着延和帝刚才所写的传位昭书,意气风发的迈出了殿门。
“王爷。”见宣王出来,一直以来贴身服侍着他的太监刘安立即贴了上去,谄媚的笑道:“不不不,现在应当称呼您为陛下了。”
宣王扬声大笑,瞥了他一眼,道:“不错,为人很是机灵嘛。”
刘安嘿嘿地笑了起来,“那都是陛下您教导的好。”
宣王舒展了眉头,从未觉得自己的心情有如此的愉悦畅快过,连同刘安那张老橘子皮一般褶皱的脸也顺眼了不少。
“朕明日就要早朝了。”宣王想了想,对他说道:“你快些打理好早朝的事务。”
刘安哎了一声,连忙应了下来,“奴才知晓,请您放心。”
宣王抬着下巴,矜持地颔了下首,说道:“没有别的事情,你就先行退下吧。”
“是,奴才这就是去办陛下交代的事情。”刘安应道,很快就离开了他的眼前
陛下?朕?宣王品味着这两个词语,眯了眯眼睛。难怪古往今来,即便是犯上杀头大罪,仍旧有数不尽的人往这九五之位上面扑,这滋味果然是太好了。
……
大越按照惯例,九日一朝。
这日大臣们皆穿戴好了朝服,理好了仪容,正如往日那般,在殿中等待着延和帝的出现。
等到太监的唱声响起,看到那个殿后缓缓而出的明黄色身影,在场的人均是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宣王?”有人失声喊了出来,
宣王斜了他一眼,整理了一下衣服,坐上了金光闪闪的龙椅。
太监轻蔑地扫视着下方的大臣,扬长了声音,“诸位见到圣上为何不跪?”
“宣王,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坐上龙椅,莫非是想谋逆,还不快脱了你那身袍子。”朝中老臣黑着脸怒斥道。
宣王却不急不忙,未曾辩解什麽,只是指了指站在文官前列,面容沉凝的丞相,朗声道:“丞相大人,你来读一读我手中的圣旨。”
丞相迟疑了片刻,还是上前接过了他手中明黄色的布帛。
待看见布帛上面的字,他原本还算的上沉静的面色登时就变了。
宣王也不催促,只是笑吟吟地看着丞相。
丞相深吸了一口气,照着上面的内容缓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即位五十有三年矣,海内河清,天下太平……宣王萧光誉人品贵重,甚肖朕躬,坚刚不可夺其志……”
一段话念下来,在场的人面色变幻莫测。
宣王麾下的大臣克制不住,眼中流露出了喜色,朝着宣王跪了下来,大呼万岁。而有人则是开口质疑,甚至大骂宣王为逆贼。
朝中元老走出列来,要求丞相将圣旨交於他们验明真假,待到确认无误後,几个老臣子沉默了下来,而後开口问道:“敢问圣上如今身在何方?”
宣王自然不会说延和帝已经被自己软禁了起来,对这些臣子则是说皇帝病重如今已是下不来床,正在静心休养。
大家当然不会轻易相信,成王党羽也依旧是不死心,出声道宣王此举是为谋朝篡位。
宣王阴冷地冲着这些人笑,旋即就叫了羽林军出来,以对抗圣旨,污蔑皇帝的理由将人拖了出去,一番辣手狠心的整治。
这一下,喧哗的大殿顿时静若枯井,众人皆闭上了嘴巴,望着坐于龙椅上方,神色张狂的新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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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欢喜有人忧,并未宣王党羽,也并非成王党羽的人,於心中深深地叹息了一声。事已至此,反对也是没有用处了。
不求这位新帝如何的英明神武,励图治,只希望不要比延和帝要差就行了。
只是新帝注定叫这些中立的大臣失望了,不过短短几日,刚刚登上皇位不久的宏宣帝便得意忘形,大肆张扬,任由自己喜好胡乱封赏臣僚妃嫔。
朝中政务积累,他却不去处理,成日只知道沉迷享乐,不思进取。
心头仍旧存着大越的臣子忍不住上奏劝说,新帝面上诚恳十分的应下了,私底下却是丝毫未改,我信我素。臣子们若是劝得多了,他就摆出了脸色,严重的甚至会被他在宫殿前,在众目睽睽下被他身边的太监使用杖刑。
曲州地龙翻身一事尚未过去,百姓还未曾被中央安抚好,宏宣王就已经开始为太后的寿诞搜刮起了财物。
宏宣帝其人说起了并不愚笨,甚至还有这几分小聪明。搜集财物并非从民间平民手中,而是抓朝中臣子的把柄。
所谓水至清则无鱼,朝廷大臣中的猫腻还是很多的。
宏宣帝继位元未过多久,待找齐了证据就叫人抄了原先极受延和帝信任的大臣的家产。
那大臣着实也算得上一位奸臣,抄就被抄了,证据确凿旁人也无法说些什麽。然而不久之後宏宣帝却又是一副蠢蠢欲动,想要抄家敛财的模样,叫朝中大臣不禁胆战心惊,生怕下一个下场悲惨的人就成了自己。
一时间,朝廷内外人心惶惶,均是眼巴巴地看着宏宣帝的下一举动。
未过几月,有识之士皆看出了宏宣帝的亡国之相,嗟嗷不止,这大越将近千年的江山,怕是要断送在宏宣帝的手中了。
宏宣帝这边荒唐行举不断,渐渐叫臣子生出了离心。
屋漏偏逢连夜雨,曲州云州等地天灾不断,朝廷的拨款救济却迟迟不到百姓的手中,官府无能,人心散乱,终有义士揭竿而起。
原本只是小小的声音,却在短短的时间内壮大了起来,大有一举撸下宏宣帝的模样。
臣子连连上奏,总算是叫宏宣帝重视了起来。
这一看,他不由得大惊失色。曲州成州的乱军因为距离的关系,暂且未被他放在眼里,但距离京城相近的成州也反了,却是叫他再也安不下心来。
宏宣帝一夜未睡,翻来覆去了许久,第二日早朝派遣了自己心中最为信任的心腹将领前度攻打成州叛军,只可惜没过多久就被人家压着反揍了一顿。
宏宣帝加大了兵力再次派人前去,却还是一无所获。
宏宣帝终於不再沉溺于玩乐之中,思来想去,琢磨了许久,在无人可以派遣的情况下,选中了正在京城不久外训练着士兵的方问玉。
方问玉虽是女子,但谋略武功却是毫不逊色,强於这大越绝大部分的将领。宏宣帝之前看轻她身为女子的身份,可如今无计可施之下,也只得派遣了方问玉前去抵抗叛军。
“启禀皇上,臣有一事相求。”大殿上,方问玉抱拳施礼。
听她毫无迟疑的应了下来,宏宣帝心里很是满意。心情愉悦之下,听她说有事相求,也并未露出丝毫不耐烦的表情,反而和颜悦色的说道:“方大人请讲。”
“臣身边可用之人甚少,因此想向皇上求一人。”方问玉说道,面对着宏宣帝顿时变皱起了的眉头,也半分的畏惧,开口道:“臣曾听人说起过,五公主是容国公血脉,自幼喜爱兵书,武艺也是极为出色……”说到这里,她就没有继续说了下去,而她相信,宏宣帝能够听懂自己的未尽之言。
宏宣帝近来因沉溺享乐显得苍白虚弱的面孔上浮现了几分迟疑。
这位五妹与其他姐妹不同,他是知道的。刺绣女红,女子家该学会的东西样样不通,不该
学的倒是学得很好。
问他为什麽会知晓,这自然是从他那位脾气骄纵,天不怕地不怕的亲妹四公主口中听到的。
这两人一个受宠,一个不受宠,但除却落水那一次,他的亲妹从未在这位五皇妹的身上讨到过什麽便宜。
可是学得好归学得好,上战场能行吗?宏宣帝迟疑了一下,抬眼看着方问玉陈恳的神情,最终还是应了下来。
“五皇妹平日就是个深明大义之人,为国出力想必她是极为乐意的。”宏宣帝说道,之後立即下了一道旨意,送到了尚书府中。
方问玉附和着宏宣帝的话,眼中却闪过了一丝冷意。好一个深明大义,若不愿出力抗敌,则是不识抬举了吧。
她心中冷笑了几声,又对着宏宣帝行了礼,重新站回了人群中。
早朝後,宏宣帝的旨意变到了尚书府中。
刘尚书这几日因病呆在家中,不曾出门半步。
太监传达旨意的时候,一家人刚用完午膳不久,正在厅堂中说话。
等听完了宏宣帝的旨意,尚书府上下均是目瞪口呆。
皇帝竟叫他们的公主媳妇带兵抵抗逆贼?
柳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跪在地上接旨的时候,双眼发怔,迟迟不曾反应过来。
等到太监趾高气昂的离开了,柳氏腾地站起了身,将那道明黄色的圣旨甩在了地上,怒声道:“朝中的将领都死光了吗?竟让金枝玉叶的公主上场杀敌!”
刘尚书弯腰拾起地上沾了灰的圣旨,轻拍了拍去,唉声叹气,口中喃喃不止,直道荒唐。
“老爷,晋元已去北疆杀敌,哪有媳妇随後跟上的道理。”柳氏拉住了刘尚书,柳眉倒竖,“这简直就是……简直就是要绝了我们刘家,老爷,你等会儿便进宫,和皇上说说。此事……此事实在是……”如同一块石头哽在了喉中,柳氏原本想怒一番,却又觉得不妥,只得硬吞进了肚中。
刘尚书两道眉毛往下垂着,身上散发着一股无奈至极的郁气,苦笑着说道:“皇上那性子,自己打定的主意,就算是太后发话,也是不会听的。”何况已经下了圣旨,要爱面子如命的宏宣帝撤回,难度无异於登天。
这些日子来,宏宣帝是什麽样子性子,大家已经看得清清楚楚,柳氏心里头自然也是明白的。只是她不想什麽都不做,眼睁睁看着儿子前脚刚入战场,後脚媳妇又跟上的荒谬之事,若是出个万一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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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罢了,我再稍後就进宫求求宏宣帝。”刘尚书叹了一口气。
柳氏不说话,咬着牙关,紧绷着一张温婉的面孔,心中将宏宣帝骂了千千万万遍。
这种倒行逆施的家伙,怎麽就登上了那个位置呢?这不是要大越上下都倒楣吗!
“爹,娘。”太子长琴出声唤道,见两人都看向了自己,放缓了自己的语速劝说两人,“皇上刚愎自用,正如爹方才所说的那样,他是听不进旁人的话。爹若是进宫求见,怕是会触怒到他。万一弄巧成拙……”
他停顿了片刻,语气温和的说道:“我有幸见过方将军,年纪轻轻却是难得的沉稳,是个极有分寸的将领,不会贸然前进。我从来不曾上过战场,没有任何经验,方将军也不会将我安排至前线,爹娘尽管放心。”
柳氏和刘尚书一想,也的确是这个道理。
刘尚书眉头松了下来,柳氏亦是和缓了神色,只是目光中仍旧蕴着几分担忧。
“公主,那些乱臣贼子可不是好对付的。”柳氏拍了拍他的手背,忧心忡忡地叮嘱
道:“这一路上你可要多加小心,千万不可松懈半分。如果……如果真的不行,便回来吧。”
後面这句话说得毫无道理可言,要知道不论是大越,还是往上数去的朝代,身为逃兵是绝对得不到任何的好下场。
轻则处死,重则悬辕门,以敬效尤。
当然,作为身份尊贵的公主殿下,太子长琴假若当了逃兵,也不会有多大的惩罚,不过这说起了总归是不大好看的。
因此听了柳氏的话,太子长琴只是微微一笑,说道:“娘,你放心。”
第二日,天际方透出了点点的白色,讨伐成州逆贼的军队就浩浩汤汤出了城门。
众大臣和京城百姓皆在城门口送这列军队离城,而大越尊贵的皇帝陛下,只是在太阳升起时露了一面,对着领兵的几位将领极其敷衍的抛下了几句勉励之语,便携着近来宠爱的妃子高视阔步的离开了众人的面前,仿佛已是胜券在握。
在场的人心均是寒了个彻骨,望着那道明黄色的身影,再看看前方如同长龙一般蜿蜒而出的军队,沉默不语。
值得吗?他们不约而同在心中问自己。
陆陆续续的,为大越近乎奉献了大半生的几位元老臣向宏宣帝上交了致仕辞呈。宏宣帝没有挽留,也没有说半句挽留的话,爽快的放了几位元老离开。
在他眼中,这些半只脚已经踏入了棺材的老头子本就不该占着朝中重要的位置,让他撤也不是,不撤也不是。
老臣原本盼着这番举动能叫宏宣帝稍稍清醒几分,只是已经陷入自己和朝中奸宦所编织而出宏图美梦中无法自拔。
老臣侧目而视,有千万句的劝诫想说,最终还是被宏宣帝的无动於衷硬生生的堵了回去,心灰意冷之下闭门不出。
……
夜色已深,天上无月,唯有星辰密布,忽明忽暗,映照这一片辽阔而寂静的北疆大陆。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硝烟味,夹杂在一片血腥气中,实在算不上好闻,然而这边是军营最真实最为常见的模样。
营帐中,陆明琛端坐在有两米多长的桌案前,那双黑到泛冷的眸中满是冷静,宛如夜空中散发着皎皎清辉的明月一般,虽清亮无比,但也叫人心生畏惧。
他的桌案前摆着一张地图,还有一张从北羌卧底中得到的密报,上面所述的正是羌族近来的动向。
陆明琛凝视了那密报上的字迹片刻,然後拿起了那张轻薄却重若千钧的密报,置於了灼热耀目的烛火上方。
猩红色的火舌舔上纸面,纸张立即打起了卷,而後蜷缩着化为了灰白色的余烬,纷纷扬扬地落在了地面上。
陆明琛黑沉的眸中恍惚仍然倒映着刚才的火光,明亮得叫人心惊,那原本冷冰冰,没有丝毫人气的模样也一并散了个乾净。
一道人影掀开了帐帘,露出一张生出皱纹却不失半分英豪气概的面容来,不是容国公又会是谁。
“外祖父。”陆明琛见了他,低声唤道。
容国公嗯了一声,手中握着一张淡黄色的信纸走到了他的面前。
“萧光誉那兔崽子派了嘉颖去平定成州那些个逆贼。”容国公从鼻子中发出一声讥讽的嗤笑,“他倒是看得起我们容国府一系。”
他一抬手,将这封信塞到了陆明琛的怀中。
陆明琛一目十行,很快就看完了整封信的内容。他的眸中浮现几缕讶然之色,微微皱起了眉头,不过又松了开来。
“外祖父请安心,嘉颖为人缜密,处事周详,寻常人难以算计到他的心思。何况由您亲手教导而出的方将军也在他的身边,不会有问题的。”陆明琛对着面色中隐隐藏着几分担忧的容国公说道。
容国公面色稍稍好看了几分,沉吟了片刻,轻叹了一声,说道:“也罢,远水解不了近渴,还是先将眼前这些不长眼的蛮夷给解决了,之後尽早与他们会和。”
陆明琛颔了下首,表示赞同。
“外祖父,方才我到了一封密函。”陆明琛道,“北羌内部出事了,首领卢瓦暴毙,他的几个儿子正在忙着争夺他留下来的王位,这时怕是有些顾不上我们了。”
这场战争本就是首领卢瓦先挑起来的,如今他突发恶疾暴毙,儿子们为了各自的利益战成一团,根本无暇顾及北疆究竟如何。
北羌一族对於北征一事本就是意见不合,全靠着强悍霸道的卢瓦一手压制住了这些不同的意见。如今最有力的支持消失了,族中又陷入了权利斗争,羌族军队最多不过再支撑一阵子。
原先陆明琛还忧心大越近来愈发混乱的局势,然而中原这边尚未分裂,北羌自己就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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