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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腹为侵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叶微青
昨晚的夜闹医院的确把谭沐折磨了一把,回到病房后都在微微抽搐,医生给她打了安定才慢慢平复。他没有弄出大动静,但这件事还是造成了一定后果,保安查监控的时候虽然没能找到他的正脸,但门卫那里摄下了车牌的,那个时点出入医院的车子并不多,重点是那天程奕扬穿的浅色衣服,跟监控里的背影很容易就对上。医院可以用滋事寻衅这个罪名追究此事,幸运的是,程奕扬只是可疑,但并没有留下切实的证据。
谢隽廷突然又问:“你知道,昨晚我为什么拒了你吗?”如果他真的不想柏律回来、不想管他,这番也不会回国,更不会有今天的事。
程奕扬一滞,微微皱起眉,阳奉阴违地说:“您办事自有您的思虑,我只需遵从就好,不敢妄加揣测。”
一口一个您,显然还在隐隐地讽刺。谢隽廷意料之中,早就知道柏律爱记仇,跟难养的猫一样,不管是有意无意,只要把它爪子踩疼了,他都能记一辈子。
谢隽廷说:“因为,我不能让你要什么有什么。”
程奕扬做事特别能豁得出去,说严重点就是不计后果肆无忌惮,当然,他有本事做到不留痕迹或者有胆量承担各种后果,夜闹医院这件事毕竟简单,细致点的确可以不留蛛丝马迹,就怕他野心膨胀,以后会弄出更大更厉害的,那时候想不留证据怕是很难。
谢隽廷喜欢他肆意恣睢的个性,但也不想助长这种气焰,更不想他对自己也这样,纵容过头,他可是谁都不怕,都敢伸爪子挠,谢隽廷在八年前就已经被他狠狠抓伤过,现在他要管制住柏律那双尖锐的爪子,绝对没有第三次。
夜闹医院那事,谢隽廷只是提个醒就过了,也没对程奕扬再追究什么,反正他也觉得这只是小事,没必要为这点事也让柏律战战兢兢小心翼翼。
在谢隽廷松开自己之后,程奕扬没有立刻起身,而是拖着腿挪到沙发的角落,随手扯了一条薄毯把自己裹起来,身体侧过去,拿背对着谢隽廷。
谢隽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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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他个性,也懒得再跟他生气,反正该住到一起、该上床、该怀孕,他心里有数,绝对一个不落,只是现在他觉得这才刚开始,没必要把人逼得太紧,不利于长远,姑且留出时间空间让柏律自己好好消化一下这几天发生的所有事情。
他喝完程奕扬给他倒的那杯威士忌,离开前又朝角落的人看了几眼。
程奕扬还是一动不动,连姿势都没换过,直到听到防盗门“砰”的一声,周遭都安静下来。
谢隽廷终于走了。
他立刻扔下毯子,垮下脸冷冷地坐在那里。
都是这具身体害的,他现在那么害怕被他狠狠地进入、侵犯,被不停□□甚至直到怀孕都不肯罢休,想想就全身发麻!要不然,他怎么会怕他?!可这具身体曾经也是他最大的优势,靠这个让人沦陷的,看来,这世上根本并不存在什么绝对的优势,境况一变,它往往也能成为一个人的劣势。
程奕扬叹息,平静下来,卯身将那份文件拿到自己手中,细看一遍。大意无非是,在不知情以及被他人蛊惑的情况下,被动地冒用了程奕扬的身份,自愿请罪接受处罚。
静静地想了一会儿,又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落笔的那一刻,他的确有种解脱感。
借着程奕扬的身份狠狠报复谭沐,哪怕不小心留下了污点也没关系,因为,现在又可以摆脱掉这个有污点的身份。
做回柏律,名正言顺地跟哥哥相认,或许还能带他远走高飞。
细细算来,这个决定,或许并不亏。
第五十九章
程奕扬把字签了之后,一整晚都在想怎么让自己在相对弱势的境况里处于最优地位,谢隽廷这个人真是典型的,遇强则强,永远能比对手更加冷硬。很明显自己不能跟他硬碰硬,只能找弱点,可这个人的弱点到底在哪,世家少爷消遣的七情六欲他也都有,但每一个都远远不足以成为“弱点”,因为极少沉溺什么。
没遇上柏律之前,谢隽廷就一直严苛地遵守各种规则和习惯,不抽烟不喝酒也不包.养,在外人眼里几乎等同于禁欲和压抑。跟他相比,柏律是截然不同的类型一一风情和纵溺。勾引人的时候,毫不知节制,几乎天天缠着。可一旦决意要离开,也是立刻做到,毫不留情。
谢隽廷会喜欢上他,这个结果并不令人惊讶。毕竟,人总会被跟自己不同类型的人吸引,同类多没意思,进退都有据可循,甚至能猜到对方下一步动作,毫无期待,跟自己完全不同类型的人,能制造出各种意想不到的玫瑰色陷阱。
这么想了一圈,程奕扬发现,自己不就是他的“弱点”吗?而且……先前也是成功过的,怪自己没把握好那个机会,现在看来,应该让谢隽廷再陷得深点,然后……直接问他要谢家的实权,不知,他会不会也给了自己。但八年前他做了逃离的选择,没法知道要是当时做了另一个抉择,现在又会是怎样。
可一旦窜上了这个念头,它就跟种子一样在程奕扬的脑海里扎根,并且迅速萌芽。
谢隽廷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的性格,而且,也就吃柏律一个人的软一一这是完全只属于自己的优势。程奕扬转念一想,顿时意识到,其实自己的优势一直都在,只是……后来没用对罢了,就沦落成了劣势。
反正现在一时也摆脱不了谢家,不如就用这个机会试试当初的另一种选择?
程奕扬慢慢计上心来。
第二天一早,程奕扬把孩子爱吃的早餐买回来,小孩还在偏卧睡得很香,他就倚着房门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
对谢家的算计好像已经成了习惯,自从点点归给谢家,他面对孩子时的感觉都变了,以前对点点的呵护关心,都是自然而发,但现在……似乎是为了某种计划,而下意识地对孩子好或坏一一他真的把自己活成了一个完美的工具。
程奕扬突然有点心悸,原来自己还可以自私到这种境地。他仰起头,视线落在天花板上,过了好一会儿,轻轻走过去,伸手揉着孩子脑袋,轻声唤道:“点点,起床了。”
点点被揉醒,睡眼惺松地翻个身,醒来的第一反应是伸出自己的手,摸到脑袋上抓住爸爸的手指。
小家伙的手很软也很暖,程奕扬本来还怕被子被踢掉感冒了,程奕扬像以前那样,在孩子额头上亲了一口,“起床吃早餐。
点点抱着程奕扬的手心蹭了蹭,蹭够了就伸个懒腰爬起来。
看来不会。
吃早餐的时候点点问:“爸爸,以后我还可以跟你在一起吗,就像现在这样,我怕谢叔叔要我回去。”
“我跟你一起回去。”程奕扬出其不意地说,点点顿时睁大眼睛,程奕扬还冲他笑了一下。
小家伙几个月都没听到比这更好的消息,怕又是哄人的话,但爸爸那个笑,无疑是肯定的意思,“爸爸!你要跟我一起?”语气都兴奋起来。
程奕扬继续微笑,轻轻点头。
点点深吸了两口气,突然从椅子上跳下来,转了两个圈,然后跑到程奕扬身边,攥着小拳头。
程奕扬把椅子往后推了一下,侧过身转向孩子。
点点扑到他怀里,他笑着接住,还拎着点点的胳膊,把小家伙抱到自己腿上坐着。
好久没接受过这种待遇的小家伙受宠若惊地叫了一声“爸爸”,然后就伸出胳膊,紧紧搂住爸爸的脖子,额头在爸爸下巴上胡乱蹭着,紧紧贴着,眼眶慢慢地又红了,不过这回是开心的。
程奕扬双手搂着孩子防止他滑下去,还时不时亲一下孩子的额头。
父子俩好久没这么亲昵了,远远不止这两个月,之前他跟谢隽廷的拉锯战,孩子夹在其中,没少受冷遇。
九点的时候,周凌过来,是谢隽廷派他过来接人。
程奕扬在车上还翻看着那份文件,反复确认。
周凌听到他把纸张翻得哗哗响,就冲后视镜看了一眼,“您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我家少爷不会害你的,只管签字,那份文书一点问题都没有。”
倒不是怕被算计,只是程奕扬谨慎惯了,签的太轻易,像卖身契一样,总觉得很忐忑。但他嘴上只是说:“有点舍不得现在这个身份,这么多年了,朋友、熟人、同事……都习惯了。”
周凌不以为然,“前三年都在养身体,而后又在国外进修了两年,你在国内也就呆了三年,而且这三年里面你工作地点还调动两次次,人脉能有多广你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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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奕扬眯了眯眼睛,没想连周凌都跟明镜似的清楚自己的过往,现在根本不由他瞎说或是敷衍。也是,谢隽廷肯定已经把自己近十年的经历都差得清清楚楚。
柏律的身份已经开诚布公,没什么好遮遮掩掩,周凌也就大方告诉他,“这些都很好查,只是我们一开始也不知道那三年原来是你在养身体,还很诧异为什么那三年你怎么什么动静都没有,信用卡也没有刷过,就像隐居了一样。”
程奕扬没有说话,只是把视线转向窗外。
生完点点他身子很虚,病痛是常有的事,一直都在调理身体。不然这事哪能耗八年,周凌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程奕扬对此已经不介意,就顺嘴问了一句,“把小少爷剖出来让你元气大伤?”
点点听不太懂这些话,但感觉“小少爷”好像在指他,眨眨眼睛,向爸爸投去疑惑的目光。程奕扬没有回答。
周凌察觉到程奕扬的脸色变阴了,及时住嘴不再提起。
点点揪着程奕扬的食指,低声呢喃了句,“那时候爸爸整天发脾气……”
虽然声音很小,但车内实在太安静,周凌还是听到,不过识趣地装作没有听到。两小时后,车子停在东郊。
周凌带着程奕扬进去,一进客厅就看到谢隽廷在跟两个人谈话,看那两个人的打扮,显然是公职人员。
周凌把点点带去二楼,程奕扬走到沙发边上,自行坐下。
谢隽廷和那两个人的谈话没有停,程奕扬听了听,似乎跟自己并没有什么关系,说的是海关?好像跟柏家的那起事件有关。
他就这么走过来坐下,竟显得再自然不过,那两个公职人员略带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但谢少爷本人都没有嫌这个人多余就让他离开,于是那俩人也就不再诧异,将略带好奇的视线回。
程奕扬在旁边安静地坐了几分钟,回过神的时候那些人的谈话已经结束。谢隽廷把俩人送到门口,再折回。
程奕扬把文件放到桌上,抬头看他,“我已经签了。”
谢隽廷拿起来翻看了一下,神色如常,并没有任何满意或喜悦的情绪显现出来。
“下一步怎么做?”程奕扬问。
“明天我带你过去。”
“要把我关起来吗?”
谢隽廷倒很想直接回答“是”。
“先去警局录口供,之后还要跑很多地方填证明,最后还得去法医留指纹和dna给他鉴定,全套流程走下来要花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还是最快的速度。”
程奕扬对这个不了解,只剩下点头的份。
“你不能一下子淡出所有人的视线,要慢慢来,这也得花时间。”
“也就是说,整个完成,不止耗半年,我以为只要我服完刑就可以。”
谢隽廷说:“一个月。”
程奕扬微微一愣,“什么?”
“我争取在一个月内把你弄出来。”
程奕扬心下纳罕,睁大眼睛看着对方,亟待求证:“刑期缩到一个月了?”
谢隽廷看他那样子,嘴角细微地弯了一下。
虽然没得到应答,但程奕扬还是捕捉到了对方那个微表情,而且,但凡谢隽廷说“争取”,那往往是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把握。
程奕扬反应飞快一一看来昨晚那出还是起了作用,对谢隽廷用软招,效果还是可见的好,虽然已经不如八年前那么显著。程奕扬正欲说几句,但谢隽廷突然接到一个电话,只好作罢。程奕扬没留意去听,毕竟还在回味这个好消息。谢隽廷挂掉电话,转身对他说:“一会儿有医生过来,你乖乖配合。”
程奕扬本来想说几句好话,但听到这个,他顿时就沉默了,想起谢隽廷昨晚说的话,警觉地问:“你想干吗?”
“别乱想。”谢隽廷伸出手,捏住程奕扬的下巴,“想做回柏律,首先就要把脸整回来,知道么。”
程奕扬垂下眼睛,仔细思量,问道:“其他都吻合不就行了么,非要脸也一样吗?我不想再动刀子。”
其实,只要其他信息完美匹配,脸并不重要毕竟每个人都有整容的权利,如果其他证据还不够证明他是柏律,可以让亲哥哥柏礼出庭指证,其实,光是谢家愿意,就已经够了,根本不用任何多余的佐证。
想要柏律把脸整回来,是谢隽廷自己的私心。
他只要顺着程奕扬的问话往下应,回答是,必须脸一样才能证明身份。但他觉得这个理由实在扯得很,斟酌一下,只好说:“……之前的模样,会比较省事,不然,会多出好几个鉴定环节,很耽误时间。”
耽误时间又怎么了,难道动手术以及术后修复就不要时间吗,而且后者所耗的时间搞不好比前者还要多吧,在脸上动刀子,恢复期至少得一两个月。不知谢隽廷到底在想什么,明明鉴定的成本更小,为什么选择另一个。
程奕扬只好解释:“整容要花很长时间的,而且要分好几次做,算下来可能要两个多月,鉴定身份用不了两个月吧,那就让法院派人来鉴定。”
反正他是正主,怎么鉴都不担心。但在脸上动刀子,他可不想。
柏律真是难缠,每次总要来回琢磨为自己争取最大利的,他敷衍别人总是很轻松,别人想敷衍他,却是难上加难。
“鉴定……很慢。”谢隽廷勉强憋出四个字。他又不像柏律,总能把事情越说越圆,他怕言多必失。
程奕扬抬眼看他,“你不是说,整个过程也就一两个月么,怎么鉴定就这么慢?”
谢隽廷被他问得无话可说。柏律居然这么细致,昨晚他只是很无意地透露了总天数的信息,没想到竟被他记了下来,现在还拿来堵自己。
程奕扬看他不出声,也开始寻思起来。
好在这时候医生来了,一个戴着眼镜的儒雅男子,身后还跟了两个年轻的医生,他走过来冲谢少爷笑了笑,不是握手,而是直接敬了一个礼。
谢隽廷很淡地弯了下嘴角,“私下里不用,随便些。”
这人是谢隽廷的朋友,国际军检的医生,也是很有背景的一个人,八年前柏律就见过他。
他转头看了程奕扬一眼,试着叫了一声“柏律?”
程奕扬迟疑片刻,轻轻地点了下头。
他突兀地问了一句:“整整八年你就干了这事?”
程奕扬心中一跳,先是一滞,下意识的反应竟然是去看谢隽廷的表情。
还好,谢少爷还是那种淡淡的,没什么情绪波动的样子。
程奕扬稍微放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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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恢复原本的样子,冷冷道:“谢家不是都解释了么,之前的假死是遭人陷害、利用,乔医生除了给人动刀子,还兼职法官么,你来审判我?”说最后一句话时,他还微微一挑眉,气势很足。
乔医生轻轻一晒,“你一点都没变呐……”
“我当然没变,一直是谢家的人。”程奕扬定定看着,但又不是看向对方,好像只是随便盯着一片空白。
没办法,眼下这情景,这种违心的话就得说。
八年前柏律的名声被谭沐搞得很坏,当时就谣传说,一百万买他们兄弟俩口口、外表是男的但其实是双性,两套器官、骚到骨子里……诸如此类的流言,甚嚣尘上。几乎每个人都不喜欢他,连谢家的下人都嗤之以鼻,周凌也是后来才慢慢改观的,可想而知,那些跟谢隽廷平起平坐的朋友或者熟人,怕是一直都不待见他,只当他是红颜祸水。外人不懂柏律离开八年的内.幕,只能根据谢家放出来的解释胡乱猜测,但乔安许怎么会不知道,当然,谢隽廷不会主动跟他提,他也不主动问,但肯定能猜到。
程奕扬真是无比厌恶这种感觉,对方面上可能对你礼貌客气,但背地里没准怎么喧排,在他们看来,柏律就只是个上不了台面只是在床上供人操弄的小玩意。
程奕扬在心底冷笑一下,主动抓起谢隽廷的手,然后看着他,目光一转到谢少爷身上,就柔和了,不像方才浑身长刺。
“你不是说让医生来给我检查么,我会乖乖配合,你喜欢我以前的脸,那我就整回去好不好。”
谢隽廷本来还在想,该用什么别的理由让程奕扬乖乖听医生的话,把身体上所有潜在的疾病隐患都去除,毕竟没有任何隐患的身子才适合备孕。
结果程奕扬自己主动说出来。
“有些东西塞到皮下,时间久了会有副作用,我现在就会疼,疼厉害了以后还是得把它取出来,早取晚取都一样,那就听你的话,现在吧。”
谢隽廷察觉到了一种奇怪的殷勤,他不喜欢这种感觉,假得太离谱,想像昨晚那样麻痹自己都做不到,不过还是略微纵容了几分钟,之后才推开程奕扬的手,站起身,“现在就去医院。”
“先不用,”面对自己朋友,乔医生的态度就正常多了,正经道,“我带了整形专科的医生,让他们俩先大致看一下,不一定能修复得回去,只能说把皮下残留的异物都取出来。”
“残留?,,
“有的异物时间久了可以跟骨肉融合,那可就动不了了。”
谢隽廷皱眉问:“不取出来以后不会有事吗?”
“当然有,以后很可能发炎,红肿,甚至溃烂,”他语气轻飘飘的,斜晚程奕扬一眼又转回视线,“到时候可就不是好不好看的问题,是毁容。”
程奕扬垂下眸子。先前之所以这么有恃无恐,是因为天生就有着上等的样貌,并不知道来之不易,已经拥有的东西往往就无所谓。但是毁了…一想到这个,终于稍微生出了一点担忧。
“那就把异物全都弄出来。”
乔医生淡淡一笑,“这就不是由你说了算,当然也不是由我,得听专业医生的。”
然后也不再多说什么,扭头对身后的两个年轻医生示意,两个医生点点头,走到程奕扬身边,一个按住他的肩膀,另一个低声说了句“放轻松”然后就抬起他的脸,先是端详了一阵,然后又用食指和中指四处按了一下,按到眼角的时候,力气加大,松开时那里显出了一块淡淡的红。医生又用力揉了揉,很用力的那种,程奕扬痛得往后缩。另一个人从背来的药箱里拿出那种很亮的医用灯,对着程奕扬的脸照了个遍。
谢隽廷一直在旁边看着,就算心里也有几分忐忑,但在面上显得却是愈发冷。
偶尔目光相接,程奕扬看到他那个样子,没由来地一阵不安。
耗一番功夫检查,医生得出初步结论:“加了膨体,把腮骨提高了;外眼角缝合,至少有三针;邮良角……我还不确定;下巴也垫长了,那玩意要取出来。”
程奕扬自己都不知道当年动了哪些手术,反正是全麻,女人什么都给他安排好了,他只要躺到手术台上。
那医生笑道:“我第一次见到有人把外眼角缝起来变小,怪不得感觉你眼睛的形状很奇怪,太圆了,只有小孩子才会这样,成人一般都是椭圆。”
“下巴的东西比较好取,我可以先做这个手术,眼睛的话,现在也可以做,但恢复起来要蛮久,毕竟那个线是从皮肉里面走的,还留了线头在这,再用激光烧一烧,跟颗痣一样;腮骨这个……”他摸着自己下巴,“难度有点高,必须做个x光,看看填充物有没有融合反应,再决定如何手术。”
谢隽廷径自说:“那就把前两个先做了。”
“一次性做两个?”
谢隽廷直接给他下决定,“嗯。”
“什么时候?”
“越快越好。”
程奕扬想开口说两句,但碍于这些人在场,他就先忍下了。乔医生冲他说:“柏律,跟我去医院做个x光吧。,,“现在就去吗?”他在问这句话的时候,目光是投向谢隽廷的。他可不傻,能确定他去留的人一直是谢少爷,又不是什么乔医生。
谢隽廷没有动容的意思,“我要出去办事,正好顺路送你。”
程奕扬还想再拖,多给他一点时间,只要不像现在这样急着下决定,他有把握能让谢隽廷心软。彼时他不知道谢隽廷此举的真实意图,所以会有这种妄想,但如果他知道了真实意图,就会明白怎么使出解数,对方都是不会妥协的。
“能不能……过几天?我这几天很累,不想动手术。”
其中一个医生接话,“放心吧,这几天你不用动手术,只是拍个x光,再用仪器做个系统性的检查,我们定手术方案都要好几天呢。”
另外一个也说:“柏先生,谢长官可是早就嘱咐过我们,要百分百成功才能做,所以手术方案要反复确认,这很耗时间。”
程奕扬叹了口气一一真是自作孽,为什么刚刚要答应,现在骑虎难下吧。
“走吧。”谢隽廷看着他。
程奕扬站flul不动。
谢隽廷扬了扬手中的文件,“你已经签了字,从现在开始,你的很多事情我都有权直接决定,但我不想你再说我强迫你什么,所以,柏律,乖乖听话。”
这大概算是谢少爷耐心地劝话了,得亏他是柏律,要是换做其他人,他大概只说两个字的命令,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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