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明朝考科举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五色龙章
再就是他亲自经营居安斋,指使人编锦衣卫故事抢夺边军军功之说,纯属无稽之谈!
锦衣卫故事里从未提过他们与近日的边关大捷有关,以后也不会揽此功!相反的,朝廷与百姓都不会忘记边关将士们的功勋。两位国舅前日赴边,为的就是记录下真正的边关战事与战场英雄,来日集结成书,令他们的令名流传后世。
最后,他笔锋一转,恳求天子:华昶平空编造风流艳事,污蔑他的声名,他不愿与这等小人同在朝中,求天子容他致仕。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有点卡文
☆、第299章
崔先生真是性如烈火。
华昶弹奏的又不是什么不好辩驳的隐私,叫人查清楚,还他一个清白便是了,致什么仕,不许。
天子摆明车马要拉偏架,对崔燮便是好言抚慰,劝其留任;对华昶便是申斥其不该听信流言,无凭无据便上疏弹劾。
华昶不服。
言官本来就有风闻奏事之权,他查探出崔燮有行止不当之处,难道不该弹劾?弹劾之后查不查得出实据是法司的事,但他们给事中就该是言者无罪!
给事中官位虽低,地位却高,写得拳头大的帖儿,在京里走路都不避阁臣的,怎么一个侍讲学士他就不能弹劾了?
他不仅要弹,还要联络同僚,找出他不法的真凭实据,重重地弹!
华昶便去找了负责调查崔燮亲自经营书坊一事的监察御史顾潜,要他秉公查办,不可因崔燮名望高、是阁老门生,就对他违规之举网开一面。
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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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淡着张脸说:“我奉命办案,自然该怎么查就怎么查,不会管他是学士还是商人。文光兄若是疑心我看个连环画,就要包庇印连环画的商人,也不妨连我一起弹劾,我等着锦衣卫上门拿问。”
华昶无奈道:“我何曾这么说,我只是担心那书斋背景深厚,有人妨碍你查办。”
居安斋确实背景深厚,都察院要查,都有不少宗亲贵胄、当道中贵递了帖子,叫他们不少搅扰书店正常营业。
众人都还等着看安千户穿起胡服是什么样子,跟姚千户怎么能扮成夫妻的,岂能叫它停印了?经营书斋又不是什么大事,查出来顶多就叫崔学士不要亲自经营,将书斋交给下人管就是了,可不能因为这个耽搁了他们看书!
左都御史戴珊手里集了一把太监们送来的帖子,都能凑成扇子用了。
不过督察院是朝廷的中流砥柱,最不能倒在权贵势力之下的地方,越是有人施压,他们越要挺得住!
戴总宪在上头顶着众多权贵的施压,叫顾潜查封了居安斋的帐房,搬了他家的帐簿、往来文书,抓了他家的少东崔启与掌柜、伙计,回都察院问案。
居安斋上下都是一般的声气,都说店铺是崔启父子所有,计掌柜经营。崔店东从前虽是崔学士家养子,但早在迁安就已被放良,这书斋是他们父子放良之后经营的,与崔家毫无干系。
崔燮从没有一天出现在居安斋里,也不管他们怎么经营,只是集稿让他们印书。但文人找个书局印自己的书也是常有的,跟亲自经营扯不上关系。
取不到口供,都察院就只能将证人释放宁家,找帐房来查帐目往来。
崔启、计掌柜惊惶惶地回家找崔燮商量该如何应对他们往来帐簿里确实记了给崔燮的银子,那笔银子因是给主家的,就一直没立个名目,直接写的给崔家,到时候可怎么解释?
崔燮这会儿叫崔美人和私生女的流言倒逼得大彻大悟,心如古井,淡淡道:“你们不必替我发愁,咱家又没有结党营私,没有行贿不法,都是光明正大给的稿,有什么不敢见人的?”
崔幕后老板淡定地把私下写的《解秘水西先生》《点评翰林院十大名家》《守仁格竹写真集》《唐伯虎点秋香》《锦衣之下:我追求锦衣卫的那些年》都拾到一个箱子里,连同自己零零碎碎画的结婚照、纪念照一起锁了,送到谢瑛家保管。
万一他叫人抄家了呢?
大家都是体面人,这些东西可是不能叫外人翻出来的。
他扛着几十斤的箱子,大半夜吭哧吭哧跑到谢瑛家,将后事托付给他。谢瑛看他拿着箱子没处藏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几声,就接过来塞到自家佛龛下一个暗窖里,安慰道:“哪里就能抄家了,就是他们查出那店铺是你的,皇上也至多申斥几句,宫里都有消息传出来了。”
那他不管,反正有人弹劾,他就不上班了!
他又上了一道请罪疏,就安心留在家里给谢瑛准备行李。衣裳不用他备,他就叫人炒油茶面、烤肉干、蔬果干、锅盔当干粮;用酒泡上薄荷、冰片充作花露水;还画出了我军神器工兵铲的3d设计图,叫他找个会打兵刃的匠人,用好钢打造几把。
打不成纯钢的,就在侧面刃口加一条钢,效果应该也可以。
谢瑛看着画中平平无奇,怎么看怎么像农具绿头钢铲,神色复杂地问他:“数百年后的军人就用这样的武器?他们也搞军屯么?”
可别小看我们工兵铲,这可是能挖地能砍人能做菜的神器!也就是大明钢铁工业不发达,还不能造出折叠工兵铲,只能先造个老式的用用,到了二代三代,这铲子比瑞士军刀功能还强大呢。
崔燮骄傲地跟他讲了工兵铲的好处,又把自己从前在各种小黄片办公室里描来的中国地图给他。地图上的国界线和省区肯定跟大明舆图不一样,但山形和大体的河流分布还是一致的,到时候用山水对照着,应该也能用。
明代地图的比例并不完全一样,常有在图上画的差不多大的地方,实际上相差极大的情况。而现代地图上的比例线和等高线可是神器,会看的对着图就能看出地形地貌,不会看的……把地图送出去,就不用他操心了。
崔燮一心忙着谢瑛出送的事,不注意都察院那边已查完了居安斋的帐,确认了他家与居安斋确实有银钱往来,居安斋每年都会给他一笔足占当年纯利三成的银子。
居安斋银钱去向都清清楚楚,有买木料、颜料、纸的银子,有掌柜、店伙的工银,有画匠、雕版匠、印刷匠和杂工工银,每年按着印出书籍的不同,有不同的作者润笔……唯独给崔府这些银子没写缘故、没有变动,年年都照数送过去。
给事中华昶再度上疏弹奏,置疑他与居安斋的关系。
若两家毫无干系,为何年年送银子与他?若不是他就是这家店铺背后的主人,定然是那店铺使钱贿赂,求他庇护!
弘治天子扫过奏疏里叫人眼花的数字,看到最后标着“崔府”的每年数千上万两记录,惊讶道:“怎么竟给这么多银子?朕原以为崔先生家中清贫,看来也并非如此。”
天子素来以为崔燮是个清廉、正直、迂腐、不懂经营、需要自己照拂的人,猛地发现他入不少,心理上还有点儿落差。堂下随侍的太监看着天子脸色变化,都怕他恼了崔燮,关了居安斋,忙都替他辩解:“许是那居安斋主人当初开店时借了他的银子,如今赚了钱,也还该给他干股。”
金公公也道:“不光是干股,居安斋那些科举书、如今的每日农经,不都是崔大人主编的?奴婢听说民间书局里要编个书,不管卖得出卖不出,也得给主编百十两银子,供吃供喝,何况崔大人是御前待讲,当年还是个五元及第的有名才子,换哪个书店也得高高地给他润笔。”
高公公眼中闪过一道光芒,上前向皇上行了一礼,公道地说:“奴婢知道了,这笔银子必定是润笔。居安斋这些年出的书都是崔大人供的稿子,一个月便是数百张画儿,怎能不多给他些润笔!”
什么?
什么一个月供数百张画儿?
他不是个主编么,怎么还带供画儿的?
天子顾不得他从居安斋了多少银子,惊问道:“他给居安斋画稿子?难道崔先生还会画……画……”
对了,他是会画画。
他在迁安写的那些农事文章里就配了图,进宫后还画过几幅,画得栩栩如生的,果然跟居安斋的连环画风格一致。只是画人与画物的手法不尽相同,并不是能画出花草就能画出人物的,崔学士从不曾说过自己会画人像,他也不曾往那里想过。
天子忆起旧事,微微点头。高公公便道:“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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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士画功湛,非他人所能及,只是年少时被人传了些流言,一向不敢展露出来。陛下不信,可以把先皇当年着的两幅神仙贺寿图取来一观那就是崔学士画的,只是托了别人的名字罢了。”
只一说起先皇的神仙图,天子立刻就想到了仿如真正神仙宫阙的《安天大会》《神仙贺寿图》。里面的神仙衣着状貌各异,仙气飘飘、神斐然,与寻常的神仙画都不相同,反倒像是个真正见过天上宴会的人,将那一段场面描入画。
若那是崔先生画的……那就难怪国丈爱说他有神仙遇合了!画中神仙的姿容气度,那些仿画的哪里仿得到万一!
天子心中波荡,立刻叫人取画来看。等着人回来的工夫,也顺便关切地问了一句:“当时崔先生被传的,就是那个崔美人的流言么?这是何人传出来的,实在可恶。”
高公公也替他喊冤:“可不是么!那时崔学士才十四五岁,人生得又文弱俊俏,乡里先有崔美人这么个香艳流言传出来,他还敢画画儿么?就是怕叫人看见了,把他和崔美人拉扯到一起……”
天子震怒道:“这是何等轻薄,竟编派一个圣人门生作什么崔美人!难怪郭、汤几位卿家替崔先生辩白时只说愿担保他清白,不说别的,原来是有这样的流言污人,他们不忍说出来吧!这么比起来,这些编排他与人有私的,都比那等恶毒谣言强些……”
高公公张口结舌,想要解释自己不是那个意思。但弘治天子已命人拟旨申斥都察院,责问他们听了不利朝中大臣的流言为何不早上奏,遣人平息此事,反而捕风捉影,上本弹劾朝臣。
华昶所奏不实、弹劾过当,降调南京,别任工部员外郎;那居安斋的案子不必审了,也别叫崔燮上表自辩,自揭疮疤了,且就到这里吧。
口谕要先要送到制敕房由中书舍人拟旨,再送给阁老们审察,阁老有封驳之权,不驳的才能发下去。
这道旨意送至内阁,李老师一见便大喜,笑问内侍:“这是陛下的意思?陛下圣裁明断,臣代崔燮谢恩了。”
那内官神色复杂地说:“阁老回去安慰崔学士几句吧。他当初受委屈了,皇爷都知道了,叫他只管安心画画儿,皇爷对外头那些流言是一句也不信的。”
怎么又扯上他会画画儿的事了?
刘、李、谢阁老三阁老都有些奇怪,程学士则是第一次听说此事,讶然道:“和衷也会画画?学的哪一派?这倒不曾见过,以后得叫他画一幅来看看。”
就学的崔美人派。
李学士一时想不起唐伯虎给那流派起的什么新名字,便说:“就是京里时兴的那个,居安斋那一派。”
程学士啊了一声,顺口答道:“就是那个崔美人派……”
他忽然觉着有什么不对,抿了抿嘴,咽下了后面的话。那名传旨内侍也大有深意地看着他,摇摇头道:“程阁老日后也莫再提这三个字了,这名号实在太轻薄,损伤人名声,皇爷看不过去,才要叫都察院严查呢。”
这太监说话轻缓,声音压得略低,像是怕叫别人听见。程敏政的心跳也像叫一只手轻轻攥着,跳得不敢太用力,呼吸也不敢太用力,目光一点点挪到李东阳脸上。
李阁老眼神沧桑,脸上一片空白。
还是刘首辅有决断,当即请内侍尽快将这道圣谕发至都察院,叫他们莫再查办崔燮经商一事。
然而这道奏折来得终究晚了些,顾御史查清帐目后,便命人请崔燮到都察院过堂。崔燮这些日子已经彻底看淡仕途,也称量了哪个流言伤害更大,索性带着个柳木衣箱,乘车到了都察院外,下了车自己扛着箱子大步进去,当着众人的面把箱子扔到地上。
咣地一声,尘土飞溅,都察院二堂的门槛都震得微微颤动,顾御史与院中的御史、给事中的心尖也微微颤动,偷眼看着这位突然变成大力士的崔学士。
他不只是力气变了,连态度都变了,不再是那个与人为善的温柔学士。
顾御史升堂后,他便将那个差役都抬不动的箱子打开,一手负在背后,弯下腰拿起一摞稿纸,淡淡地说:“大人不是问我怎会得居安斋那么多银子?这便是原因,这些草稿都是我配合作者们的文稿画出来的,这里有草图、有细的图,但每一本都是我先定下画面布局,才交由别人细化的。”
他抬手叫人来拿走那稿子,淡淡道:“呈给顾大人。大人看看我这写照派的手稿,值不值得这么多润笔。”
顾潜接过画稿,一眼就认出了是上个月刚出的《锦衣卫之塞上风云》。这本是描好的线稿,纸上隐约显出淡淡的铅笔线条,半藏在墨线后,偶尔露出一点,并不显眼,反而显得线条更灵动,更富变化。
顾潜是懂画之人,不禁喝道:“好!这才真得了崔美人的髓!”
崔燮心猛地跳快了几拍,在堂下重重冷哼一声:“什么崔美人?这是翰林编修唐寅定史的新派别,叫作写照派!”
顾潜微愣,崔燮却朝宫城方向拱了拱手,朗声问道:“陛下向日已斥责了给事中华昶不该听信流言,将我与什么崔氏扯上干系,顾大人这是要明知故犯,坏我的名声?”
☆、请假
为了证明自己确实是主笔,不是拿了画匠描的图充数,崔燮当场要来纸笔,画了一幅王(关)窈(芝)娘(琳)的小照。
毕竟是锦衣卫系列的看板娘,虽然没像画安千户画的那么多,但也是十分熟练,不用打稿。崔燮只用毛笔勾勒线条,涂布墨色,淡淡暄染阴影……不加艳,画出来的已是足以移人的尤物。
他吹了吹画纸,抬眼看向顾潜:“顾大人,我这幅画可以证明自己是居安斋佚名画手了么?能证明我这箱稿子值些润笔么?”
能。
顾潜不必细看,只看他画的肩和手就能辨别出不同。
别人仿画的,肩膀多带些美人肩的秀气,十指尖尖,有如玉笋;只有他家的美人肩背笔挺,指尖微嫌钝圆,手画得又长又大,更近似真人。哪怕学他家学得像的,画仕女身材和手时也总难带些旧画法的影子,只有居安斋的真画才全然不求纤巧、只要逼真。
原来崔美人图的断句是崔美人图,而不是崔美人图。
原来崔美人是个擅画美人图的七尺大汉,不是个如描如画的绝色佳人。
顾御史眼睁睁看着画上美人,脑中回荡着崔燮那句“自出心裁的画法”,心颤得比崔燮手里那个箱子咣啷一声扔进来时还快。他咬紧牙关,双目直直地看向崔燮,不敢相信地问:“这若是崔学士自创的画法,那又为何会有崔……为何会有那种流言?”
为什么会有崔美人的流言?
因为他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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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笺。
为什么要画美人笺呢?
因为穷。
当时他穷得都快读不起书了,就想印个带图的言情小说圈钱,只是没想到流言传得不讲理,要把他逼上女装大佬的路线……
这都是社会的错!
崔燮迟多年的中二病发作,冷冷地说:“为何会有这种流言,都察院不是比我更清楚?我受华给事中弹劾之前从未听过此事,都察院既然知道,为何不察明真相,反而急着弹劾我?”
顾潜沉默了一会儿,答道:“给事中华昶弹奏学士一事已有圣上裁断,那道传言之由来不便在堂上说,我亦不好说出口,过后再写封信与学士备述此事吧。”
顾御史要来纸笔,下了判词,断定崔燮并无亲自经营买卖之事,叫他与证人崔启、计掌柜等人各自归家。
他要回去写结案文书,把手中那张美人图算作物证留下,剩下的还要还给崔燮。便是他不还,崔学士自己就拾了箱子,两手抄底一抬就抬起来了,都察院的小吏不敢抢,也抢不过去。
崔燮向他告了辞,扛起箱子,领着崔启等人下堂。一路上以“箱子在身,不能全礼”的借口,横行无忌地出了都察院。
他都要不干了,还管什么同事关系?好好搞同事关系时也没见同事不弹劾他!
他这么大步流星地走出去,六科十三道给事中和御史竟也没有特别激愤的,还有人凑上来亲近地跟他说话。走到都察院门口,却见一顶蓝呢大轿在门外落下,里头走出来个托着圣旨的太监,神色威严地看向察院。
一眼看见了正要出门的崔燮。
传旨太监的步子登时迈不动了,两眼瞪着崔燮和他肩头的箱子,直到他打招呼,才找回自己的舌头。
刚刚才把崔学士的形象和崔美人儿对上,这就变成了崔壮士,任谁也转不过来啊!
那太监回过神来,捧着圣旨说:“咱家是来传旨的,崔学士既在,也一道接旨吧。”说着给他打了个眼色,含笑低声道:“学士放心,圣心仍在学士身上。”
崔燮立刻撂下箱子这回不合人置气,是平平稳稳地把箱子搁在地上的。
那箱稿子交给崔启等人拉回店里,他跟着进都察院领旨。太监先宣了圣上斥责华昶所奏不实,降调南京工部员外郎的旨意,而后又宣了第二道抚慰他的旨意,叫他不必再上本自辩,安心回来上值。
天子不再追究这个案子,不问他的罪,而是把华昶贬了……那他刚才要是再坚持一下,不脱马甲,都察院也不能扒了他了?
再坚持一下就……
崔燮心里写了十七八个悔字,但接了旨,随着传旨太监离开都察院后不久,“后悔”二字就叫他彻底抛到了脑后。
因为那位太监一出门就迫不急待地告诉了他这道圣旨的由来。
本来天子还想严查此案,是他们司礼监上下冒着风险劝谏,才劝得天子回心转意。特别是掌印太监高公公正是他告诉天子,宫里那两幅神仙贺寿图都是他画的。
天子这才知道他是个绘画大家,从居安斋拿的银子都是应得的润笔,不是什么贿赂,也由此知道了他被外人胡乱起了崔美人儿这个外号。天子怜他屡屡蒙受污名,特地降旨惩处华昶,以慰他这些日子受的委屈。
传旨太监微微一笑,提点他:“咱家也不要学士记什么恩,只是学士如今平安复职,便该抛下烦恼,用心为皇爷做事……咳,也别误了自己的私事。”
别耽搁了这个月的《锦衣卫之塞上风云》,他们都等着看谢镇抚和千户们怎么甩开北蛮军士的追杀呢。
崔燮深表感激,向他保证这期连环画不会停发。
他是真的感激高公公和这位传旨太监,虽然一位让他掉马,一位是来催更的,但知道自己已经掉了马之后,他也不用再后悔之前承认自己是居安斋的画手了。
都叫皇上亲自掀马甲了,还有什么可藏的?藏有什么用?
起码他现在是个清清白白的、受皇上怜爱的画手,被人起了什么外号都可以上疏哭诉一把,叫有司去抓查,总比没事倒贴上来几个儿女强。
直到二十一世纪,还有人相信爱新觉罗昌平公主呢,十六世纪又没有辟谣的,偏远点儿的地方出个崔学士跟崔美人的私生女,得有多少人信哪!弄不好几代之后,还有骗子敢上崔家来争家产呢!
再万一有哪个书生当真了,记上他一笔,流传到后世,他的节操还要么?
不行,改名写回忆录时得添上一笔,写清楚他平生从未出轨,没有子女,外头冒认父亲的都是骗子!
他摸出荷包谢了那太监,急匆匆回家写谢表和自传去了,华昶则委屈又悲凉地地交接公文,离开了都察院,去南京养老。
这两条圣旨与崔学士自陈是居安斋佚名画师的消息不久便传遍了京师各部院。
唐伯虎与那几位层共同议论过“崔学士不是崔美人”的翰林、庶常背后都沁出了一层薄汗,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们当初差点窥破了这个掩藏十多年,叫无数人暗地爱慕的美人真身。
他们还曾对这位美人有点绮思呢,却想不到心目中的竟然就是那位出了无数科举书,会逼人模拟考、逼人赶稿,徒手接下王翰林一棒的崔学士!他们这么多年的情思,都是错付了!
力证崔学士不可能是崔美人的孙编修足足沉默了一天,猜中崔学士外号叫崔美人的陈霁也神色恍惚,生性诙谐的伦文叙都笑不出来了。
然而谁的压力也不如唐寅大。
他可是当着崔学士的面,把他的画派起名叫作崔美人派!
崔学士给自己的画派取名时,他还嫌过难听,私下把“照相派”改成了“写照派”!
他第二次给文征明、沈周二人写信,叫他们把“崔美人”这名字改成“写照派”时,足足晚了好几天,崔美人之名在南边儿又传扬起来,跟他那篇文章大有关系!
冒崔学士之名行骗的骗子也跟那篇文章有关系!
唐寅瑟瑟发抖。
崔学士不光能单手接下王学士的棒子,还能单手扛起几十上百斤的书箱子,他这烟花地温柔乡泡大的小身板儿够他一掌吗?
他左思右想,觉着只有李阁老能救自己一命了,便趁着崔燮还没翰林院,先抱上了李兆先的大腿,请他带自己回家见父亲,求他父亲替他说情。
李兆先听了他的担心,不禁笑道:“伯虎兄忒多虑了,我师兄不是那等人。不用寻家父,我给你担保,他要恼你,我就挡在前头叫他先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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