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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明朝考科举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五色龙章
两边盼着盼着,从前晌盼到后晌,又从中午盼到下午。直到申时已过,陆举人已急的给和哥连加了三篇大字,崔燮才穿着那身炫目的绿曳撒,顶着才洗过还有些水气没干的头发,神奕奕地坐车回了崔家。
第100章
崔燮在谢家练了一上午剑,天色又热,午膳时又吃了两杯烧酒,身上早叫汗湿透了。用罢饭后,谢瑛就叫人给他备水洗沐,换了干净的内外衣裳。
他自己的中衣已经拿去送洗了,一时半会儿晾不干,只好先撂在谢家,等下回见面时再来拿。倒是那身曳撒练武时提前换成了贴身的短打,还是干爽的,回去时就能穿走。
谢家下人在院里花架下摆了长凳,叫他躺着晾头发。谢瑛也在一旁掇个凉凳坐了,随手翻看新出的六才子批评三国。
虽说如今谢千户的话少了些,作出态度也稍显疏远,不过还是一如既往地关照他,肯让他在自己家里洗澡换衣裳,不用顶着一身汗回来。崔燮倒觉着俩人这样安安静静地待着就不错。架下花荫斑驳,阳光不烈,抬眼就是满架葡萄,都是刚生出来的小珠儿,绿莹莹的看着就清凉爽眼。
他在院子里闭着眼背会讲的笔记,手边就是和点心,觉得神乏了就睁开眼看看花架顶上垂下来的葡萄珠,也舒舒坦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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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消磨了一下午。
谢瑛偶尔看着他似睡着了,就想叫他起来进屋躺着。可还不等过去叫他,崔燮就又睁开眼四下环顾,谢瑛便悄悄回腿,倚着身后的古树继续翻书。
太阳稍下去的时候,谢瑛就不叫他再躺,怕凉风吹了湿发,引寒气入体。
崔燮的头发格外厚密,这半天也没晾得特别干,就凑合着挽起来戴了网巾,裹了一条谢家准备的新软巾。谢瑛没再留他吃晚饭,看天色不早,便叫人给他换上来时的外衣,说:“你难得有休息的时候,家里人怕都等着你呢,别一整天都在外头待着。”
其实都到这时候了,跟一整天又有什么不同呢。
崔燮笑着摇摇头,跟他举手辞别,坐马车回了崔府。家里都等了他一天,门子远远见他从一辆车里下来,都顾不上通报家里,就赶紧迎上来,跟在他身边絮絮地说了县尊大人来颁奖的事。
崔燮先跟谢山道了别,叫他代自己向主人致谢,回头又问门子:“大人怎么想起上咱们家来的?”
门子皱巴着一张脸说:“刚才说的公子都没入心不是?大人是表彰咱们家捐济孤老的事来的,还带了块匾,如今就挂在上院院门口。老夫人巴巴儿等了公子一天,陆先生也等着你回来呢。”
那回头还得找时间到县衙致谢。
崔燮随意点了点头,回房换了衣裳,先去上房给二老请安。走到院子外就看见了额枋上挂的匾,红漆底的墨字匾,四个字写得严谨工整,笔力险峻,也没涂什么金漆,那墨色在阳光照耀下便显出墨色的光华。
他们读书人最要的就是面子,这块匾虽不像他在老家那块牌坊似的能荣耀祖先、流传后世,也算是相当有体面的东西了。
他在外头驻足看了一会儿才进去。此时陆先生已经等他等到在自己院儿里坐不住了,正带和哥在上房写字,崔燮进门便看见他,先躬身问了声好。陆先生打量着他鲜艳的绸衣和头巾,按捺着心中急切,沉着地说:“你回来了。正好我在这里教和哥写字,你待会儿也写两笔给他做个示范。”
崔燮应了声“是”,先去给祖父母请安,听老夫人又说了一回县令来家的事。
门子在外头说的没这么详细,祖母可是把县尊怎么夸他们家仁善,夸他孝顺的从头到尾复述了一遍。说到半截又想起叫人赶紧送上饭菜,笑着说:“今天你不在,多亏得陆先生帮咱们家招待县尊,待会儿你们兄弟陪着陆先生在外头吃饭,得多敬他几杯。”
陆先生这时候却无心喝酒,也拦着不许崔燮喝多了,略叫他沾了沾唇便说:“你又不是李白那等大诗人,酒后能才思勃发的,只怕越喝越糊涂,到时候连个字都写不工整,怎么给幼弟做示范?”
连崔燮都叫他拘得紧紧的,和哥更是连酒壶都不敢看一眼,闷头扒着饭菜,一顿饭吃得食不知味。
好容易吃完了饭,陆举人就赶紧叫人了桌子,让崔燮默了几张《千字文》,自己在上头画了红圈,叫和哥拿回去当字帖仿书。
崔燮还有些不好意思,看着和哥说:“我的字也普通,和哥还是临碑文更好些。”
陆举人道:“作弟弟的临兄长的手书就是理所当然的事。你要怕字不好,往后自己再多练练,拿好的替了这篇不就是了?”
和哥自己倒还看不出什么好坏,只觉着兄长是个小三元案首,极风光的人物,写的字必定是好的,拿起来便要临帖。陆举人已逼着他写了一下午了,这时候倒想起爱惜他,挥挥手道:“你写得不少了,小心伤手,自己回去歇着吧,我给你兄长讲讲书。”
和哥偷看了先生一眼,见他那灼灼的目光只落在大哥身上,顾不得自己,便欢天喜地地跑了。
崔燮正好有事想请教他,便把桌上的乱纸拾好,跟陆先生说:“学生也恰好有要请教先生的地方。前两天国学的林监丞说,我的比偶句不够婉转舒长,要我多听些曲子,学学曲词的作法,不知先生可否教我?”
陆先生思忖了一阵,问道:“你要学北曲还是南戏?学作曲子词,须要先通音律,我向来不看那些,是教不了你六宫十一调的。曲子用韵和诗词也不尽相同,你要学就自己先翻翻高安氏的《中原音》、宁献王的《太和正音谱》,再寻个师傅学学乐曲。若不解曲调,要死记硬背下六宫十一调六百多副曲牌……也是力。”
学音乐太浪时间了,能不能就先讲一下关汉卿的艺术成就之类的?
崔燮还没好意思问出口,陆先生便转过身来盯着他问:“学作曲何如作诗,诗才是咱们读书人的本业。你也跟我学过几天了,诗作得怎么样了?诗律还未学通,又要填词,又要制曲,你可也有那么多工夫学这些!”
提到这个“诗”字,崔燮顿时不再说话,躬身道:“先生教的我也都记住了,只是恐怕思路不开阔,写出来的僵硬枯燥。”
陆先生道:“写得多了就开阔了,你写文章到今日写了多少篇,写诗才写了几篇?时文又是散句居多,便是八比出对句的韵律也不苛求。写诗则要你句句依平仄音律,刚落笔时也难不顺手。我随写个题目给你,你先作来,我看看你近日在这上下工夫没有。”
才刚玩了一天回来,就要迎接没复习过的课程的小考,何等悲催。早知道陆先生在这儿等着他,他就不复习前两天的会讲,而是先做首诗备着了。
可惜作诗不比作文章,就从四书和本经里出题目,还能预先猜猜题。今儿下午就是专心写诗了,写出来的也对不上先生要的。
他索性横下一条心,起身应道:“请先生出题。”
陆先生早掂度一下午了,题目冲口而出:“本县父母来看你,自是为你孝名在外、孝心可家。你在家中服侍老人之情有目共睹,但老父在外任职,尚无可表心意的地方,不如就作诗一首,以发思念之情。”
……他还思念崔参议?
他简直恨不能去吏部交钱给他续任期,让他一辈子也别回京城了!他在家辛辛苦苦转移财产,防的就是这位参议大人,要是这家里光只他祖父母和两个弟妹,他都能公开认下居安斋是自己家的。
陆先生看他满脸不情愿的模样,胡子微翘,冷哼了一声:“这些天就没看过我教你的东西吧?自己挑韵,可知用什么韵么?”
崔燮回过神来,微微叹气:“送别诗自然情致幽咽感伤,用平水韵就是尤部。”
他对着白纸憋了半天,照搬格律,也凑合着憋出了一首:“坐见堂前燕,亲离子啁啁。思同流水逝,梦向滇南游。寄语沧江柳,休缠洱海舟。虽言思骨肉,未敢忘君忧。”
陆先生看他作诗时的脸色,下笔的速度,便知道他这些日子进益也不怎么大,不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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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摇了摇头。
好容易等到他撂了笔,拿过诗一看,倒是把韵找准了,但颈联对仗不够工整,句子音律也不够活泼,后三句都是二二一的节拍顺下来的。非要在这诗里勉强挑点好处,就是后半阙的诗意有所转折,没有一味写私情小意,而是点出了宁愿忍受骨肉分别之苦,也要为国效力的想法。
他先教崔燮的是应制的五言律诗,既有“应制”二字,自然是要以忠君爱国为重,词章节律都可以再调*教。
总之……他在蒋县令面前夸崔燮立意高,这点倒没夸错。
陆先生捏着鼻子给他画了两个圈,然后就开始挑刺:首联后句就犯了鹤膝的毛病,“子”字前后都是平声字;颔联的“流水”对“滇南”对得不工整,流字也是尤部的,犯了小韵的毛病,而“梦向滇南游”一句又是三脚韵,不算工整;颈联的“沧江”与“洱海”又对得太刻意……
他把诗打回去,怒其不争地说:“作诗要从心发情,看你这诗直是敷衍之作,根本读不出什么父子情深来。也不知你这一天都去干什么了,神魂都不在家里……诗情不说,文字不通的先给我改过来。”
崔燮虽叫他骂了一顿,但想起之前在谢家悠哉游哉的时光,心里还是美滋滋的,搜肠刮肚也寻不出什么思念、难过的情思。他也不为难自己,只把先生圈出的错处改了,提笔工工整整地重写了一首:“坐见堂前燕,亲离子叹愁。思乘双翼逝,梦寄宦船游。故语沧江柳,休缠洱海舟。天伦诚可贵,未敢忘国忧。”
感情是没有了,尽力唱个高调吧。
第101章
陆举人看了看他新改的诗,与前作比较,那股思君报国的慷慨之气更强了。至于思亲之情……用了个“叹愁”,把平仄找准了,也能表现心中怀思父心的心绪。颔联那句“思同流水逝”改作“思乘双翼逝”,与上句幼燕思亲连的更紧密了,“梦寄宦游船”的梦字,也点出了父子魂梦相依的深情。
改了后意境更浑脱,诗中有兴有赋,又能由父子亲情写到君臣大义,点出君恩深于私情的意思,也算是首中平之作了。
只是读起来还欠声律变化,有些僵硬。陆举人又读了一遍,给他细讲了讲:“你这诗里用的上去二音太多,入音不足,所以读起来有种一拍到底,缺少变化之感。平仄四声中,平声舒长,仄声短促,仄声中上、去、入又各有不同。去声与平声同属扬声,出气悠远,上、入二声则属抑声,气息短促。平声过多则读之气长而过缓,仄声过多则气促而峻峭。”
他指着那句“梦寄宦船游”说:“这句前面连用了三个去声字,后又连着两个阳平,扬之太过,不像对句的口气。下句‘故语沧江柳’后也是上去二声交替着用,上声虽然调促,但与入声还是不同:上声上转,入声下注,更有抑止词音舒扬之势之用。我从全文读来,竟只一个翼字是入声,平声与去声太多,扬之又扬,就显得口气僵硬了。若将连用去声的地方改成‘上去入’三声轮转,语调才更丰富活泼。”
崔燮这两天还觉得自己平仄、粘对、对仗都搞得挺好了,叫陆先生这么一点拨才发现,自己还差得老远呢。
写诗不光看天份,还得背熟了韵表,看来人家乾隆也不是那么容易啊。
陆举人看他一副又敬畏又感慨的神气,脸上露出几分赞许的笑意:“知道自己做的不足就好。现在要求你严苛,是因为咱们中原官话里听不出平仄,不似南人,作出诗听着哪里切促拗口就能顺手补救。咱们作诗,则要先熟习韵部,用的字属于哪一声、哪一韵,写出来就要心里有数,这才能写出人所共赏的佳句。”
崔燮肃然拱手:“弟子明白。”
陆先生又道:“声韵虽然严苛,可也不能以韵害词,所以后人又想出了许多拗救之法有几种是可救可不救的;有几种是要在本句几补救的;还有出句孤平、孤仄,要在对句补救的,统有个‘一三五不论,二四六分明’的说法。不过你现在连四声八病都还没记准,若就教你拗救之法,你用韵就更随意了。总得先学了最森严的,慢慢放宽,将来走得远了也不失正体。”
明白,这就像他从前学画画时先学素描、□□【白粉?x工】笔基础,长大了就能画美人图一样。
陆举人见他确实领悟到自己的深意,没有贪图简便的念头,心下暗暗点头,只是脸色还是那么严厉,沉声说:“写诗也在练习。你就掌握了诗法律格律,平常碰也不碰它,只等着那天触动灵机再写,那定是一辈子也等不到的。我体谅你学业辛苦,不强求你一日写出几篇,但你凡见着什么异事新景,自己都要写出一首,月底交我批阅。”
什么异事新景……他天天在国子监待着,不是听讲就是复讲,早晚回家时天都是黑的,能有什么灵感?
也就是初一十五能出门松泛松泛罢了,可这种事不想写进日记里交给老师啊。
崔燮纠结不已。
陆先生拿他的稿纸卷成筒敲了敲桌子,提点道:“你是要科举进仕的人,将来无论与同窗诗作倡和,还是宴会、朝廷中作应制诗,至多给你一炷香的工夫思考,平常你作诗时尽量催着自己作快些。大凡是写诗写得快的,就是文句平常些,人家也能客气着赞你一句有捷才,若还能写出一句半句有才思的,那就真能算有诗才了。”
还能有这样的操作!
想不到陆先生这么个看着挺迂阔的人儿,还挺懂形象包装的。这要不是在他们家当先生,得在学生面前维持老师的端庄形象,说不定早在外头结学社,讲小课,混成了个风流才子呢。
崔燮崇敬地看着陆举人,恭恭敬敬地拱手答道:“学生明白了。学生必定多思多写,以期有开窍的那天。”
“不只多思多写,还要多读。”陆举人丢给他几本早已准备多时,藏在《千字文》和一堆乱纸下面的唐宋诗选,叫他回去玩熟,咀嚼其中用字用典、声律音韵。
陆举人也要准备三年后的会试,晚上自是要回去念书的,教到这里便觉得差不多了,便叫他回去自学,自己夹着书纸回客院。
崔燮进去跟二老辞别,送先生到家,转回了自己住的小院。
崔启正在他房里描着新图的分版图,画的进度已经到了第十二卷末的“马超大战葭萌关,刘备自领益州牧”。这一回也有跨页大图两张,一张是张飞战马超,另一张是赵云劝刘备。因为本回中马超先战后降,戏份吃重,单人图本也上他和一张换了州牧装束的刘备,不过崔燮私心使然,把马超换成了关羽
反正上本画马超画得不少了,这一回有关羽欲入川和马超比试的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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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画个太守打扮的关羽又能怎么样了?正好和刘备相配,还能给下一卷的单刀赴会打广告呢。
他随手翻开本诗集浏览,印成脑内pdf,边看边问崔启:“你爹他们这两天卖得怎么样,有人闹事么?若有故意找茬的告诉我,我就拿大人的贴子去顺天府告状。”
崔启撂下笔,看着他说:“咱们那店铺有不少贵人家的下人光顾,哪有人敢闹事。只是大哥你那张大图画得太好了,总有人问伙计、掌柜买,其中也有官人和勋贵人家。我爹已推了几家,但恐将来有推不得的……”
四美人图当初都让王公子求走了,三国这么火,出的大图有人要也是很正常的,该卖就卖嘛。
不过现在还得靠她们作宣传,而且卖得太轻易了也不见价值,还是再搞一波宣传……他折了张纸条当书签,插在诗集里,转了转脑子,反问道:“南货店那些能跑外地的员工怎么样了,能准备南下了吗?”
崔启眼睛一亮,问道:“大哥终于打算往南边铺货了?听说那边都是翻刻咱们版的,还打上致荣书坊的名号,咱们的名声都叫他们败坏了!赶明儿咱们发些正经刻得好的书,也让他们看看谁才是印真鼻祖!”
噫,这可不是败坏,这是给他洗白啊!有人接手了崔美人儿的名号,他以后可就是清清白白的崔监生了!
他摆了摆手说:“看看货量再说。咱们人手少,印出来的北直隶都能消化了,先在京里卖出口碑来再说。我是觉得如今咱们手里的银子不少了,想叫你们出京一趟,去南方寻些没家没累的雕版、印刷工匠,学徒也行,带回来慢慢培养,将来还有好些东西要印呢。”
崔启道:“这个倒容易,方伙计就是跑熟了建阳那边儿的。他们那里版多,梨木多、匠人也多,福建人也肯吃苦,应当有愿意过来的。只是那里人说话有些听不懂。”
那倒不是大问题。来了可以慢慢教,再在本地娶妻生子,也就扎下根来了。
回头给他们签个几十年的长约,现在这个市场初开,他们居安斋正在上升期时不要泄密就行。大明印刷业早晚要发展上来,现在就出现了那么多套色印,版印刷技术他也不指望保密一辈子。
崔燮笑道:“那你们就尽快安排人去,去到那边不只要招人,还要买些质量好的时兴书版,话本和戏曲本子也要,咱们自己回来配图印书。再顺便帮我采买些东西……”
如今他住在崔家,崔家老幼几口也是他的责任,不能只想着自己的买卖,也得想法把崔家那两家店开好了。
绸缎铺现在靠着两件当红的曳撒回春了一阵子,往后慢慢画现代改良版袍服,没准哪身儿就能再卖一波;但那胭脂铺一直没什么拳头产品,也卖不出高价,得看看化学书金手指里有什么东西。
他现在搞出了酒甑,倒可以从南方进些鲜花栽种,试制一下贵得要死的花露,再做个肥皂什么的。
他正考虑着,忽然看见崔启还在半张着嘴看着他,便笑了笑,把他肉嘟嘟的小脸扳了回去:“要捎什么我还没想好,等想好了再告诉你。”
崔启乖乖地点了点头,
崔燮又拿起诗集,抚着封面说:“下回若有人要买咱们的美人图,就跟他们说:这美人儿图也跟真美人儿一样,得是名动天下的佳人才惹人追捧,没等出名就悄悄锁在家里的总有些小家子气,身份不高。再跟他们说,店里要请名家画大乔、甄氏、貂蝉的大图,凑个三国五美,拖到七月初七,咱们再办一个迁安那时一样的投票,他们若真喜欢,可以到大会上捧场。”
崔燮在迁安时没怎么去过店里,不知道选第一美人时是怎么个景况,崔启却是亲历过当时的情境,至今想起来,背后的汗毛都直竖起来,又紧张又兴奋地问:“那咱们这回还是在书里夹印花笺,叫他们拿花笺投票吗?”
不……那样就不够抢钱了。
四美人没有群众基础,凑合凑合小办一场也就罢了。貂蝉、二乔、甄宓那可是名垂到五百多年后的绝代佳人啊,用几张不值钱的纸页投票怎么能显出她们的身价?
崔燮眼中射出两道雪花银般明亮的光,笑道:“咱们出的装版书封上不是已经有了五位佳人的图?就差一个孙尚香,十二册就出成封面。就用她们的封面图为票,没有图的可以用咏美人的诗代替。投票的时候我想法请几个同窗作评委,给投来的题诗评等级,谁到的票最多、诗最好,谁就是三国第一美人。”
顺便还能评个三国诗第一才子。
……那画卖给谁呢?万一有许多富贵人家相争,他们就这几张画,卖给哪家都要得罪人啊。不说如今居安斋不在崔燮名下,少了庇护,就是还在崔府名下,一个四品参议实际上也护不住什么。
崔启以普通百姓最朴实的想法,就怕得罪了那些当大官的。
崔燮摇头笑道:“咱们也没那个在客户间左右逢源,卖了这个不卖那个,还叫人牵牵念念痴情不悔的本事。这不是已经把时间拖长了么,中间就找画匠多描几副大图,盯着他们描成一样的。或是索性雕出脸和手的版来印好,描出轮廓,里面勾线填色就容易的多了。先备下几十套画稿,谁想要就十两银子卖他们一副,再有多要的也慢慢画出来供上。”
第102章
制皂、炼铁、烧玻璃,是不是穿越者必干的三项事业?
崔燮在穿到明朝近两年之后,才终于打算要走上正常穿越者该走的道路了。等到崔启拾画稿回房后,他便拿了张新稿纸,研好笔墨坐在桌前,闭上眼打开那本被他冷落了有些日子的古代化学。
制肥皂无非就是油脂加烧碱,皂化反应后储存一阵子,应当也没什么难度。前世网上一群人自制什么油皂、羊奶皂的,他家里又能蒸纯露、又能买着牛羊奶,做出来当高级护肤品卖也成。
他对着目录翻找半天,倒是找出了几样洗脸方子:有香豆面子、香圆肥皂和胰子,就是没有现代的烧碱制皂法。
他一个现代文学专业的,虽然也偶尔在穿越小说里看见做肥皂的,可看时并不入心,作者写的也不像实验设计那么详细。这又穿过来两年了,天天背书做题,从前学的东西也忘的差不多了。现在回想起来,连植物油加热到多少度,搁什么浓度的烧碱都想不起来。要凭自己的本事复原……
他睁开眼,看了看自己生满薄茧,宛然一个古代人的手,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还是往前迈一小步,先还原一下慈禧用过的“加味香肥皂”方子吧。
这方子只是各种香料调配,加上肥皂面、皂角面,用蜜糖调合,极好复原。外面卖的肥皂配方里香料略少些,还要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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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粉粘合,他们的高级产品不加面粉,再刻几个花式的模子,把市面上圆圆的肥皂球印成现代肥皂那种长条儿腰的,就可以充作高级品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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