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相爷死开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步履蹒跚
“嗯。”如玉道:“那便都去罢,横竖有十二个时辰,既然答应了交换条件,我便会做到的。”
宇文没有回应,也不知听见了未。
如玉几次想落后他半步,宇文都停步下来与她并肩。
镜湖风光明媚,是京城名景,即便是在晚秋也游人如织,杨柳堤岸上成双成对的小儿女,在一片紧紧相偎的人群中,如玉与宇文并肩而行,中间隔了一人远,显得有几分突兀。
他们绕了半圈湖,到了一片如茵的平坦草地上。
“如玉,歇会儿吧。”
宇文微笑,正要打开提篮,手才放到了盖上,便被不远处一对少年男女的叫嚷给拉去了注意。
“哎呀,不是让你带铺垫了么?”少女嘟嘴:“这儿长椅上都是人,要坐哪儿嘛。今日特意穿了新衣出来,我可不想坐草地上弄脏了它。”
“这个......”少年搔搔头。提篮是管家打点的,他便没留意铺垫的事。少年看著败兴的少女,牙一咬将身上的罩衫解了下来,铺在草地上。“坐我的罩衫上吧。”
少女吓了一跳,急道:“你犯什么傻?快穿上,这种天会冻坏的!”
“没事,我可强健了,不怕、不怕冷的,”少年牙齿打颤,“你快坐下吧,大家都在看呢......”
少女抬头一望,只见周遭的人都被他们的动静吸引,全都望著他们,娇俏的脸蛋瞬间爆红,羞窘地坐下挤到少年身旁。“蠢蛋,你靠过来点。”她把自己的披襟分了少年一半,朝少年那靠过去,想给单薄的少年暖暖。
啪啪!
旁边有人击掌。“小伙子聪明,这外衫小,挨得近,你瞧我这铺垫,忒大了,软香温玉一点儿沾不到啊啊啊我的耳朵娘子你轻点--”
宇文默不作声地将盒盖上的手了回去,解下了杏黄罩衫,对如玉笑道:“我也没算著铺垫,将就下罢。”
“......”
如玉迟疑地跪坐在罩衫尾端。
他们右侧的人吹了声口哨,遗憾道:“高招啊,下次可得学著点儿。”
这儿多是意有所属的小青年们,虽是互相调侃来去,身旁伴著爱人,侃人的与被侃的各自都开心。
可她跟宇文......如玉有几分不自在。
宇文倒是十分从容,如玉坐到了罩衫一侧,他便坐到中间,将提篮搁在另外一侧。
“如玉,用些小点吧。”
宇文迅速地从篮里端了几盘点心出来,有一截巾角露了出来,他迅速地把它压回去,又迅速地掩上提蓝。
如玉一看,一盘八宝蒸糕,一盘核桃酪与红枣青团。
滋味不知,但还像模像样。
这几样小点,比起桂花糯米糕,还真是她从前爱吃的。
“这是我晨起准备的,原来做个糕如此劲儿,差点要来不及带出来。”宇文语带怀念道:“那时第一次正式相约出游,你也是做了好些糕点来,我还记得那糕的味。”
他这一说,勾起如玉的记忆。“可惜卖相颇好,并不如何好吃。为难你一边忍耐著吃一边搜肠刮肚地恭维了。想来相爷总是能面不改色地说著违心的话。”那时她情窦初开,想讨喜欢的人欢喜,特意找来酒楼大厨指点,出游前一日忙到大半夜,清晨又爬起来继续忙活,等蒸出满意的糕时已经快到了约好的时间,来不及梳出满意的妆容,在马车上都要急掉泪了,把晚画给吓得。
“那是肺腑之言。喜欢的人亲手准备的,都是人间美味。”宇文道:“用看看吧。”
他们绕了大半个镜湖,早膳早消食得差不多了,如玉此时确有几分饿,便挨个捻了一个起来尝,那味儿竟还不赖。比她初次做的差强人意的那些好上不少。
宇文静静地看她吃,嘴上噙著一抹笑,彷佛看人冷脸看得很愉快似的。
如玉吃完,两人又在草地上坐了许久,直到日光从头顶直直洒落,影子完全缩到了脚下,宇文这才拾著起身。
“这么碰巧,居然午时了。”他扬著一张笑脸:“虽然今日并非三生湖,不过许个愿也没差罢。”他从篮里摸出个小莲花糕。
哪儿碰巧了,他们枯坐了那许久,分明是特意等到午时的。
如玉看著他低头虔诚不知许了什么愿,而后将莲花糕抛入了湖中。
“我一直都想同你来这儿再许一次愿。”宇文笑笑。“我曾经在这儿,这个位置上,两次看见你与苏珩在对面。”
如玉不语。
出了镜湖,宇文又拐入了戏棚子。
“如玉,我也一直都很想和你一块听听戏。”他又笑:“戏棚子正午才开,午后才唱戏,下午便歇了。当年我又刚升为户部侍郎,整日忙得陀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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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转,旬假也总是脱不开身,你屡次邀我看戏我都失约,还为此起了口角呢。之后的几十年回想起来,一直都很遗憾。”
那时她无法理解他为何连一个下午都抽不开来,他也不解她为何无法体恤他的忙碌,他们起了第一次口角。
如玉安静地看戏。
看完了戏,她回过神,见宇文含情脉脉地凝视著自己,问道:“戏曲如何?”
这是一个浪子回头金不换,破镜重圆的故事。
如玉不回应他,只道:“九个时辰。”
然后他们上了市集。
市集上满布著各色各样的摊子,有卖香囊香袋、脂粉香膏的,也有南北杂货、土产、各地特色吃食,也有不少稀奇古怪的玩意。如玉意兴阑珊,倒是宇文兴致颇高。
“如玉,你可有要采买些什么?”宇文在一处织绣摊子前停了下来。
这织绣挺特别,绣线不是特别好,但七艳丽,款式新奇别致,是回纥那儿的图样,摊子上各式各样的织绣,有防尘的罩子,有灯台织绣罩子,暖水壶罩子,镜罩,也有小钱袋,小荷包与大布包,全是姑娘家喜爱的,摊子四周围了不少小娘子。
如玉神色复杂地看了小摊一眼,摇了摇头。
以前,她也同他上过热闹的集市,这些摊子卖的东西虽然不是挺好,但胜在稀奇新鲜,如玉鲜少见到五斑斓的织绣,便在一个相似的摊子停了下来,她看哪个都好,兴高采烈地买了一堆下来。摊子十足诚意,赠了两个织绣大布包给她装东西。那两个大布包塞得饱满,十分大一个,如玉拿了一个,想让宇文帮忙拎一个,但他东推西推百般不情愿,那布包美则美矣,却是艳丽的粉色,十分女气,一眼即知是小娘子的东西。
宇文觉得有损颜面,不愿拎布包,如玉最终自己拎著两个大包去集市□□给等在那边的晚画,同宇文呕了好几天的气。
宇文道:“我记得你挺喜爱绣,既然来了,不如看看罢?”他拍了拍肩道:“我如今臂膀结实,不论你买多少都拎得下。”
如玉扫了他一眼。
算了,爱拎便拎。她不怀好意地挑了几个桃花粉与海棠红的女提大布包,还顺了临摊捂肚子的暖水壶,直接选了个暖水壶织绣套子套上,一并丢给宇文。
宇文倒是面不改色,只看了看如玉一脸解气的模样淡淡笑了笑。
出了市集,时辰也差不多到了。
如玉在市集外头顾了辆马车,坚拒宇文要送她回侯府的提议。
“如玉,有你相陪,今天一天我很欢喜。”宇文两眼弯弯,温声道:“也很期待明日。”
如玉垂下眼,道:“八个时辰。”
“如玉。”宇文叹息一声:“明日见。”
隔日,宇文约她在京城外大街碰面。
他们先去了街尾的馄饨铺子。
颜凛不爱馄饨与饺子,颜府便先少出现面皮类的吃食,如玉却意外地喜欢,跟著宇文吃了一次馄饨后,三不五时便会相偕溜来打牙祭。
宇文给如玉与自己都点了虾肉馄饨。
如玉奇怪道:“相爷吃虾不会犯喘?”
他们每回来吃馄饨,如玉偏爱虾肉大馄饨,而宇文始终都点菜肉小馄饨。
“不会。”宇文笑笑。“我也一直很想同你一起吃碗大虾馄饨......当年我虽是户部侍郎,其实一穷二白,被谢璃管控著俸碌,要不是私下偷偷仿画寄卖,怕与你出游都付不出银子。当时舍不得花钱在自己的吃食上,脸皮还薄不好意思同你讨一颗尝尝,一直都很好奇大虾馄饨是何口感......”
“当时可真没瞧出来你拮据。”
“少年时期一直很穷困,后来当了官也未见多好,宇文家旁支太多,全靠著祖产与我一人的俸碌撑著。”宇文道:“只是在心仪的人面前,如何也拉不下自尊,打肿了脸也要强撑著。其实每回相约出来,我回去都要通宵仿字画,不然维持不下去......不过即使是那样,也是甘之如饴的,很多年后回想起来都觉得愉悦。”
如玉睨了他一眼:“你当时那样穷,还上我家议亲?”
“那时宇文渠刚中了举,我又搭上了七、八皇子的线,觉得晋升有望,”宇文温声道:“绝不是要你同我一起过苦日子。”
如玉扯了扯嘴角。“可不是哪,只有我一人过了苦日子,你逍遥快活得很。”
宇文低头。
他吃完了馄饨,道:“的确是很鲜。”
如玉道:“宇文,既然你也曾经穷困,当知没钱的苦,那便更该出手助人了,那些成千上百的可怜种药人家,你身居高位权势顶天,帮他们一把反掌折枝,李自在做不到的事,于你而言轻而易举!”
她话一出口,瞬间怔愣住。
她并不是个慈悲为怀,先天下之忧而忧的人。她不行恶,不害人,路遇不平之事也会顺手相帮,心肠不坏,却也不是个主动热心的性子,有人在行善,她会搭把手,但不会自己去发起善行。
如今却如此对人说教,如玉自己都诧异到了。
宇文也是一怔,然后道:“柳随那些人我本就打算严加清查,就算李自在不来,我也是要清算他们的。”
“那你还提出条件?十二时辰?”
“我并非真想以此作为交换。”宇文一噎。“不过想为难一下李自在--”
“那为何我如今坐在你面前?”
“你主动找来,答应了陪我。”他苦笑,“这是我想了多少年的事,做梦都想,又如何能抗拒得了......”
如玉不语。
他们吃完了馄饨,沿街散步消食,不久来到了街口。
宇文在街口停了下来。“还有这儿。那时候你扑出去保护孩子,没能抢在你前头护著你,让你受了伤,我也一直很愧疚。”
“当时我......”他略略有点儿尴尬道:“被一颗地薯绊倒了。”
“无碍,反正也只是些皮肉伤。并不要紧。”如玉道:“比不得在相府受的那些......”
她忽然道:“即使再努力忘记,但看见你,我就避不了的想起那些年......宇文,很多事再也回不去了。我们都知道彼此经历了什么,也再当不回当初那对无忧的小儿女了。知道么,我前些日子,在宫里,要陆无双跪著给我磕头,我居高临下地看著她跪在我身下,狼狈疯狂的模样,心里竟闪过无比的快意,直想一辈子就这么狠踩著她。那一刻内心的阴暗扭曲连我自己都感到害怕......回不去了,谁都回不去了。你若真在意我,还想著我好,便彻底放过我罢,你忘不了相识时的美好,正如我忘不了那些年的痛苦。”
“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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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递上帕子。“别哭。是我不好。”
如玉摸了摸自己的脸。一片湿意。
宇文站在街口,看著川流不息的车马与人流,低声道:“我还有很多地方想同你去,想去京畿看金黄之丘,去醉仙楼喝茶,去泗水放灯......如玉,再陪我去一个地方罢。这十二个时辰便不作数了。”
如玉看著他,眼前一片模糊。
宇文唤来了叶九,驱车往京畿而去。
如玉看著马车远离了繁华热闹的市井,绕经护国寺,在山间小径穿梭,半山杏黄半山枯,马车渐行渐远渐荒凉,远处山峦层叠,雾色深重,不禁开始感到不安。
好在她不安没多久,叶九便在一处矮丘山腰停了下来。
贫瘠的黄土,秋风阵阵扬起半空黄沙。
那坡上有一处被人小心地以木栏围了起来,一旁有一个石碑,上头写著黄土坡三字。
而不远处,是一片占地广阔的墓地,整理得相当好,似是哪户名门望族的祖陵。
如玉下了马车,这才看清了那祖陵入口处标著宇文两字。
一阵萧瑟寒风袭来,宇文连忙取了件大麾给她披上。
“这是?”
宇文出乎如玉意料并未将她带到宇文祖陵那儿,而把她带到了那个黄土坡旁。
宇文静静地看著脚前的黄土,“在你走后的许多年里,这是唯一能让我宁静的地方。”
“难不成......”
“前世,我将你的碑立在这里。为了不让人扰了你的安宁,这是我以权谋私最厉害的一次,我将周围的山丘都划入皇室围场预定地,不让任何人动这片土地。”
“我曾在此无数次立誓祈求,愿舍出一切,换得你来世安稳。如玉,你或许不信,我虽亏欠于你,却没有亏欠大雍任何一位百姓。我废寝忘食,疏通凤阳二峻,兴建淮南、浣南大堰,防旱止涝,也自请监军南蛮北之战,只望能替你多积累一点福泽......”宇文轻叹:“原先是只想著你来世安稳便好了,可人的心总是贪婪的,当我见到鲜活的你出现在我眼前,我控制不住,欣喜若狂,重回到户部侍郎那时,我三日夜没睡,害怕自己闭上眼美梦就碎了。我总觉这是老天感念我一片赤诚,再度给我的机会,好让我与你重新开始......”
“当年我头顶谋反重罪,一片绝望,曾跑出来偷上将军府求你出来见我一面,却遭到驳斥与拒绝。管家说你带了句话给我,要我有多远滚多远,别上门祸及颜家......而后我就在你家门外被捕了,锒铛入狱。”
那时陆家朝他伸出了援手谈了笔交易,他以为陷害他入狱的仅有太子,错把仇人当恩人,直到晋升为相,受命回头清查七皇子时,才从蛛丝马迹中发现了不对。
“数年之后,我回镜湖看见了你与苏珩二人在镜湖边谈笑风生......我不甘,嫉妒,甚至怨恨,更害怕你被他娶走,我当时年轻气盛,冲动又自负,做下了不可挽回的事。如玉,我不是要为我的错误辩解,只是想告诉你我的心境。”
“我从来不知你来找过我。”如玉摇头:“当时父亲将我禁足,你谋反的事我都隔了大半个月才知道。我与苏珩去镜湖,不过是想去三生湖斩断过往的感情......那时都过了几年,而我仍然忘不掉你,夜里时常哭哭醒醒,真是讽刺,宇文,我曾经那样喜欢你,好几年都忘怀不了。”
宇文忽然大笑。直笑到眼泪都出来了,才哑声道:“原来如此。是我自作孽......如玉,我不会再逼你,但我会等你。”
他转头看著人,眼里是浓烈的哀伤。“如果你此生都没有再遇见更好的人,或是你已经能放下一切......待到那时,我希望你能,回头看看我。”
又是一阵凛冽寒风扫过,漫天黄沙扬起,滚滚沙尘之中两人伫立无言。
*
雍京酒楼。
李自在此次彻底昏睡了近两日才醒来。
他一醒来,便见柳茵茵一脸忧虑,抱著女儿一副失了魂的模样。
“唔。”
“喝点水吧。”柳茵茵递了水给他。
“......阿嫂,这是阿宝的杯吧。”
“嗯?”柳茵茵恍然,回过神来赶紧换了瓷杯给他。
“阿嫂,你怎么了?”李自在关切道:“不会是大哥那儿补偿问题不顺罢?”
“啊,不,不是。”柳茵茵欲言又止,“是如玉那。”
“颜姑娘?”李自在一听便来了神,赶紧坐起来道:“颜姑娘怎么了?”
“你前两日回来那个状态,又昏睡这么久,我与你大哥有些担心,我今日中午便去侯府想寻如玉打探一下状况。”柳茵茵蹙起柳眉,“岂料侯府的人说如玉出去了,连著两天都不在府中。”
“颜姑娘失踪?”
“怕比那还惨。”柳茵茵道:“我回酒楼途中,经过京城外大街的街口,居然见到如玉与相爷在那!两人似有拉扯,如玉满脸的泪......那儿无法停下马车,待我到对街下了马车寻去,却是来不及,只远远见如玉好像被逼上了相府的马车,往城外的方向去了,不知要往哪去......”她焦急道:“她之前过得那样的痛苦,才同我说宁愿死都不想再与相爷有牵扯,怎么就又被相爷给缠上了?”
李自在复述道:“宁愿死都不想再与相爷有牵扯?”
“是哪。”柳茵茵叹息,心疼道:“不知道究竟遭受了什么才说得出这么绝决的话。你别瞧她正常,我认识她那会可是上窜下跳的活泼性子,而今沉闷郁郁寡欢,再不彻底摆脱掉过去的一切,怕都要得心病了--”
碰!
门忽然被人从外大力拍开,阿宝受到惊吓,嚎啕大哭起来。
“茵茵--”
李潇洒急惊风地闯了进来,满面喜色。
“哟,自在。”
“阿宝又被你给弄哭了。”柳茵茵满脸怒色。“我好不容易才哄睡了!”
李潇洒讪讪地接过女儿。“哎呀,爹抱抱,你瞧她胖壮结实,嚎得比猪崽都有力,将来一定是了不得的巾国英雄!”他朝柳茵茵讨好一笑。
柳茵茵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你拿女儿跟猪崽比?你怎么不拿自己跟猪比?啊?”
李潇洒苦著一张脸,喃喃道:“没事没事女人家生完孩子情绪都不好的,少说少错不冒头,多抱孩子多做事......”
“大哥你念经似的说什么?”
李潇洒用嘴型道:“我在背诵婶娘教我的丈夫经呢。”
“你们兄弟俩背后说啥呢!”柳茵茵问:“怎么就回来了,不是说忙得饭都吃不上么?”
“哦对了。”李潇洒转过身来,笑道:“我就是来说这好消息的,那柳随被抓了!不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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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柳家的人连同那些包庇柳家的地方官府,一共百馀人被捕呢!似乎是相爷直接下的指示,不过相爷这两日都未见著人影,也不知上哪儿去了,药农那儿一大堆事等著汇报呢,不过不管了,总归是一大好事,只要那柳随被定罪抄家,自在想接手那些药铺再容易不过了。”
他满脸欢喜地朝弟弟看去,却见李自在一脸呆滞。
李自在喃喃复述:“相爷两日未见人影?”
这么刚好,如玉与宇文两日不在,宇文就处理了柳随?
只要她陪我一日,十二个时辰。
愿死都不想再与相爷有牵扯。
如玉满脸泪痕,被迫上马车。
相爷两日未见人影。
柳随被抓了。
该不会--
李自在心头狂跳,翻身下床,急急忙忙挥开挡在前头的李潇洒便跑出了酒楼。
他急匆匆来到侯府,那门房早识得他了,善意道:“李二当家,我家小娘子今日一早便出去了,或许傍晚才回来。”
果真不在。“那我便在这儿等她罢。”
“这个,要不给您通报一下,您进府去候著吧?”
“不必,我就在这儿等。”
他想起柳茵茵的话,越来越坐立不安。原来她这么渴切想摆脱掉这一切。
如果她为了他的事答应了宇文的条件,而遭受了什么痛苦,他会寝食难安的!
李自在胡思乱想了好一会儿,一回神发现门房还在一旁望著他。
“怎了?”
“李二当家,这个,”门房比了比他的衣。“刚才以为您穿白衫与步履呢。”
李自在朝下一看,只见衣只有孤伶伶的单层,阳光下微微透著,显得十分单薄。而他的脚下,反穿著卧房穿的小草履。
要命,一时情急,居然穿著里衣与小草鞋便出门了!
正尴尬著,一辆马车疾驶而来,正正停在了他面前。
如玉风尘仆仆,从马车上下来,便见一名头顶光光的男子倚在自家门旁。她定眼一看,叫道:“李自在?”
“颜姑娘!”李自在激动。
“李自在,你!”如玉也激动。“你怎么穿睡衣便跑出来了?”还没有包头?
“......”
待到李自在进侯府梳洗打理妥当了,这才去中庭寻如玉。
“颜姑娘。”李自在先问道:“你这两日可还好?”
“挺好,就是有些累。”如玉笑道:“我同故人去......游玩了两日。倒是你,好些了么?那柳随之事你便先不要挂心了罢,好好休息,先把身子养好了才好。”
李自在唔了一声,犹豫了下,道:“好挺多了。我昏睡了两日醒来,便听闻那柳随与其他一百馀人都被抓了,似乎是相爷下令办的,”他一时不知该如何问出口,“不过两日,相爷突然变了态度,这当中--”
“那不是很好么?”如玉一脸欣喜。“许是他忽然善心大发或找到了突破性的证据呢。那柳随之事能顺利解决便太好了,若是处理迅速得当的话,说不得,抄了那些人的家,抄出来的家产足够付上药农们一大部分的赔偿,李家也不用给出钜额补偿啦,补贴一部分便足矣!药农们也真正能讨回公义,来年不再受地方官府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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