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他想做什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徐嵬
徐宵莫名其妙地看了吕处一眼:“什么如何?”
“把死者的脸部毁坏成这样,是在发泄自己对死者的私怨。当然,一定程度上起到了妨碍警方查明死者身份的作用。”他把照片推远,“你们市出了一个变态杀人狂?”
徐宵探询地看着吕骄阳,从他的眼神里,吕骄阳更多看到的是:你们就为这个来找我?
别人或许觉得这不会是徐宵的作风,但吕骄阳和他在大学里朝夕相处了四年,早就把对方的脾气摸透了。
男人看着温和谦逊,内里却有着骄矜的小性子。
吕骄阳就喜欢他这种性格。
“我也不想为了这个麻烦你。”吕处长拖长了音调,“但这个人是你们江的。”
“哦?”徐宵这下被勾起了兴趣,“死在了你们市?”
吕骄阳摸摸鼻子:“我觉得你说被抛尸在我们市更合适一些。”
他这话一出,会议室里的人都看向了他。
吕骄阳的言下之意很明显。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死在了你们市里其他的地方?”徐宵皱眉。
对方的能力他清楚,即使不在自己之上,也绝不会低于自己。如果没有什么证据,吕骄阳一定不会贸然下结论。
“抛尸他的人被监控拍到了。”吕处长抱起了手,“从江一路到淼岭,再到抛尸现场,他们几乎就没有躲过监控探头的时候。”
“听起来很傻,对吧。”他耸耸肩,“我最初也这么觉得。”
“不过,当我们把他们从河里捞上来之后,就不觉得这件事有多傻了。”
他的眼神一下锐利起来,灼灼如烈日。平白生出一种斐然的神采。
“河里?”徐宵一怔。
吕骄阳点点头。
“他们把死者抛尸后,开车到了淼岭的郊区,然后投河自杀了。”
监控录像显示得一清二楚,这两个约莫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把死者像扔垃圾一样扔到巷子里后,就驱车到了淼岭最大的一条河边。
一路上,他们走的都是大路,根本没有任何躲避探头的意思。
等到了大桥边,他们停下了车。
两个人从车里下来,往四周看了几眼。
凌晨的淼岭郊区,除了袅袅绕绕的晨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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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外,没有其他的东西。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这两个人从容地走进雾中,然后一前一后地跳进了河里。
等到吕骄阳的手下和消防员一起把人从水里捞出来时,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
两具尸体并排放在河岸上,眼睛无神地望向天空。
“我干这行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自杀这么从容的。”吕骄阳的脸色不太好,“说实话,我第一个想的可能是洗脑一类的神控制。”
徐宵没说话,等着他的下文。
“他们身上的证件都还在,包括死者的,全是江户籍。”吕骄阳顿了顿,“所以,我想请江市局协助我们调查一下这个案子。”
徐宵看了看桌上的照片,默默地点点头。
敲定了正事,吕骄阳一下就放松下来。
他和徐宵在学校里的关系本来就好,此刻,会议室里都不算外人,于是他调笑到:“这么多年,你怎么还是这个性子,别人拜托你做事,你从来都不拒绝。”
“分人。”徐宵扫了他一眼,对他的调侃不以为意。
这简单的回答显然让吕骄阳心情极好,他得寸进尺:“这次来得急,还没定宾馆,我能住你那儿去不?”
一直老老实实没吭声的裴久川抬起了头。
“不行。”小少爷的动作被徐宵看在眼里,“我家住不下三个男人。”
当着下属的面,吕骄阳即使脸皮再厚,也说不出“周宏你一个人去住宾馆”这样的话。不过他本来也没抱多大希望,只撇撇嘴,揭过了这个话题。
“这么多年,又和你合作,真是......”他似乎有些感慨,话锋一转,“你的伤还好吗?”
他望向徐宵,那双总是透着威严的眼里,此刻蕴着淡淡的流光。
“......不碍事。”
徐宵没想到吕骄阳会挑起这件事,一时有些意外。
他本来不打算多说什么,但抬头一看,他的下属们都一脸懵逼地看着他。
其中,裴久川的眼神简直能把他烫化了。
“以前在缉毒队时的旧伤,”徐宵轻描淡写,“没什么的。”
他垂下眼,佯装不察小少爷的视线。
裴久川凝视着男人平静的侧脸,突然感觉自己离对方很远。
作者有话要说:既然已经看到第二卷了,可以悄咪咪求个作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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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缺(02)
吕骄阳这次来,当然不可能只带周宏一个。
在他的地盘上死了两个人,又抛尸一具,死状还那么凄惨。这么恶劣的案件,早把他惹毛了。
人如其名,吕骄阳天生就是骄傲的性格。
他的眼里,容不下和他认知相悖的东西。只不过自小生长在官宦家庭,为人处世的一套早就吃到了心里,面上多多少少也要装个样子。
但人毕竟不能时时都端着,时间久了,难露出一二。于是,一直跟着他的下属,把自己上司的脾气学了个全套。
在淼岭,吕骄阳上有老爹庇护,下有能力打底,也算是个出风头的人物。下属们沾了他的光,行事也就不那么谨慎。
这样的风格或许在淼岭行得通,但在江,没人会买吕骄阳的账。
更不用说,他们面对的,是从不知道好脾气三个字怎么写的王之衡了。
“你说你是淼岭市局的,我就要信你?”王大胆根本不搭理面前几个警察,从小楚手里夺过对方的煎饼开始大嚼,“你们处长呢?怎么不见他来?瞧不起我这个分局的队长?”
被他这么一挤兑,吕骄阳的手下当场就黑了脸。本想立刻与对方争论,又想起有事情得拜托对方,只能暂时忍气吞声。
“我们处长在和市局的人接洽。”尽管如此,被吕骄阳派来询问死者信息的警察,也没有一点求人的自觉,“王队要是不想妨碍我们办案,就给我们行个方便。”
王之衡长这么大,一向只有他堵别人的份,什么时候轮得到别人教训他。除了徐宵,那是他有求于人,他也认了。
但你们几个,算什么东西?
心里这么想着,王大胆嘴上更不可能放过他们:“哟,这还没开始呢,先给我扣一顶大帽子下来了。”
“来来来。”他把吃了一半的煎饼往小楚手里一塞,然后把自己的手伸到那几个警察面前,“刚好在警局,把我一拷,随便找间屋子,你们就能慢慢审我了。”
捧着半拉煎饼的小楚:(微笑)又犯病了。
“你!”面前的警察被他呛得脸都红了,正要怼回去,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
他气呼呼的转头,呵斥溜到了嘴边,又硬生生吞了回去。
吕骄阳站在他身后,面无表情。
他的眼睛本来就生得摄人,冷面之下,更是异常冰冷。
“别在外面丢我的人。”他沉声道。
“是我管教不严,给王队添麻烦了。”吕骄阳朝王大胆伸出手,“淼岭市局,吕骄阳。”
王之衡本来还不想给这个隔壁市局的处长面子,但一抬眼,发现徐宵也在对方身后,当下只能十分勉强地伸出手,敷衍地和男人握了握。
我的队长啊,小楚在他身后暗自哀嚎,您能把脸上那副“我跟你握手是你家祖坟埋龙脉上”的表情吗。
“你怎么也来了?”握完手之后,王之衡根本没有搭理这位吕处长的意思,直接把话头对准了徐宵。
“骄阳是我大学同学。”徐宵淡淡一笑,“他在江没其他熟人,我过来帮他看一下。”
徐处长的意思,是要王大胆多少给他个面子。
“......”王之衡一阵运气,然后转身把煎饼从小楚手上夺回来,“你带两位处长去吧。”
说完,他也不理徐宵,反而一把将躲在最后的裴久川捞了过来。
“小裴留下。”王大胆笑眯眯的,“我就看你最顺眼。”
自从上一次,裴久川拒绝了系统里的相亲大会(...),并把自己的名额主动让给王之衡之后,王队怎么看这个小警察怎么可爱。
人长得好看,性格也好,又懂得看人眼色。他王之衡怎么就没有这么好的下属!
“我说。”小楚带着吕骄阳他们走远后,王之衡咬了一口煎饼,含糊不清地嘟囔,“那真是你们徐处的同学?他怎么认识这么个鸟人。”
自从吕骄阳出现,心里就一直警铃大作的裴久川看了王大胆一眼,僵硬地回到:“也许他喜欢这个类型。”
骄阳?
被徐宵天天叫小裴的小少爷感觉自己一下被吕骄阳踩翻了。
也是,他有些气馁地想。人家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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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阳和徐处认识了多久?上学的时候天天勾肩搭背地同进同出,说不定还有可能互相穿对方的衣服。自己才来局里一个月,当然哪方面都比不上吕骄阳。
但这能怪他吗?裴久川咬牙切齿,什么时候出生他又不能决定,不然他干脆早十年投胎到徐宵家隔壁,直接青梅竹马不是更好!
王之衡不知道小裴心里的盘算,只当他恨得牙痒痒的表情是单纯不喜欢吕骄阳这个人。
于是王队拍拍小少爷的肩:“别生气,办完这个案子他就走了,不能一直祸祸你们徐处。”
裴久川并没有被他的话安慰到多少,垂头丧气地坐在他旁边,自顾自想起了心事。
多好的孩子啊,王之衡看着他沮丧的模样,心下感叹,小楚怎么就不是个这么知冷知热关心领导的人!
被王大胆惦记的小楚突然一哆嗦,感觉自己被什么不好的东西盯上了。
“这是那三个人的档案。”他稳了稳心神,从电脑上调出资料。
三个人好巧不巧,都在王之衡的辖区里。
“我没看错吧。”页面一刷新,两位处长还没开口,小楚先愣了。
户籍资料上显示,这三个人是一家人。
准确地说,那个没有脸的男人是户主,而剩下两个跳河自杀的,是他的儿子。
“领养。”吕骄阳站在小楚的身后,轻轻念到。
在来之前,他设想过无数种情况。
下这么重的手,可能是欠下巨额钱财,被人逼急了,索性痛下杀手。也有可能是早有私仇,说不定还能牵出来一段并不风雅的风流韵事。
但现在这是什么操作?
虽然是领养而非亲生,但在法律关系上,他们是一家人。
也就是说,有很大的可能性,这一家子内部乱斗,把自己给团灭了。
吕骄阳盯着屏幕,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如果他们来自不同的家庭,那么还可以让凶手一方的家属对死者进行相应的赔偿。可眼下,死的是一家人,难不成还要把家里的东西搬出来再搬回去,以示赔偿?
凶案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让踌躇满志的吕处一下受到了打击。
“家里还有其他人吗?”徐宵探过身,“就他们三个?”
小楚敲了敲键盘:“从系统来看是这样,户主没结婚,两个养子也没有和他人有法律上的婚姻关系。”
“连个尸的都没有了。”刚才和王大胆对峙的警察缩在后面,很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你可以回淼岭了。”吕骄阳头都没回,“让新来的那个替你的班。”
“吕处!”警察一下慌了神,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掉,“我不是故意的!”
吕骄阳没搭理他,示意小楚把档案给自己打印一份,然后转过来看徐宵:“我想我们可能得去他们家看看。”
尽管心里有着“家庭大乱斗团灭”的想法,但从监控上来看,也只能证明两个养子是抛尸的人。
没有找到死者身上缺失的部分,也不清楚实施犯罪的第一现场。在此之前,妄自给跳河的两个人按上弑父毁尸的罪名显然不合适。
什么样的原因,会使两个养子将养父的尸体随意丢弃,然后自杀?
养父的死和他脸上的惨状,会是这两个养子动的手吗?
吕骄阳最好奇的是,就算要丢弃,为什么不嫌麻烦地跑到淼岭?
他心里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冒出来。
“到中午了,先去吃个饭吧。”他按下这些问题,冲徐宵一笑,“去吃火锅怎么样?你以前最喜欢吃这个。”
徐宵本来想先去这三个人的家里看看,但看吕骄阳的意思,显然是想先去吃午饭。
“火锅就算了吧。”他摆摆手,“下午还要出去见人,一身火锅味太不像话了。”
吕骄阳了然,欣然接受了徐宵的意见。
“你总是这么细心。”他笑着拍了拍对方的手臂,“不服你不行。”
徐宵不动声色地挪开了手,朝他淡淡地笑了笑。
吕骄阳还在跟他念叨着中午要吃什么,徐处早就走神了。
他想起一周前,曲七和裴久川搞混了对方点的外卖。
曲七一向喜欢吃辣的东西,每次吃饭都恨不得抱罐辣酱上桌。只要点外卖,必然要备注多加辣椒。
凑巧的是,那天中午,两个下属对新开的煎饼店产生了兴趣,于是一人点了一份。
换作别的菜,也就能看出来辣椒到底加了多少。然而那家店的煎饼卷得格外严实,根本不知道哪份多加了辣椒。
一口下去,徐宵就看到小少爷的眼睛红了。
裴久川完全不能吃辣,他咬了一小口,就感觉有把刀伸进他嘴里开始翻天覆地上下乱搅。
偏偏曲七和徐处都在旁边,他吐出来不对,不吐出来也不对。犹豫之间,灼热感已经冲上了头。
他只好捂着脸跑走了。
整个下午,裴久川都红着眼睛,热泪盈眶。
路过的林湖被他这幅模样吓了一跳,把他拽到一边,紧张到:“徐宵欺负你了?”
裴久川:“没有......”
然后徐宵就被揪到了局长办公室,听了整整两个小时如何关爱下属的思想教育课。
吕骄阳看着人模人样,内里却是个不肯让人的。如果真的去吃火锅,桌子上怕是见不到白汤。
徐宵最近和裴久川不对付,不代表他要看着小少爷受委屈。
自己什么时候这么惯着他了?
想到这里,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个案子麻烦你了。”见他叹气,吕骄阳以为他在忧心案情,“等结束了,咱俩好好聚一聚。”
尽管相隔不远,但从毕业后,两人几乎没怎么碰面。
吕骄阳偷偷想,这个案子复杂一点,查的时间长一些就好了。
他的愿望,几乎在许下的那一刻,就立即实现了。
被吕骄阳驱逐出去的警察十分不甘心,但上司的脾气他知道,现在和对方别着来,无异于自讨苦吃。
他只好灰溜溜地贴着墙根走出去。
刚出分局的门,他感觉自己的衣角被扯了扯。
他转身看去,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
女孩眼睛水汪汪的,正好奇地看着他。
“叔叔,你是警察吗?”
“怎么了,找不到爸爸妈妈了吗?”他蹲下来,摸摸女孩的头。
女孩摇摇头:“小哥哥让我把这个给你。”
她把手里黑色的塑料袋往男人怀里一塞,然后噔噔噔噔跑开了。
他莫名其妙,顺手拆开塑料袋。
呛人的血腥味和腐烂气息直直扑了过来。
他盯着手里那捧属于人类的零件,撕心裂肺地喊出了声。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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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竹马#
【吃饭时间】
徐豆丁:(坐好乖乖吃饭)
裴豆丁:(偷瞄)
徐豆丁:(疑惑)你不吃饭吗?
裴豆丁:(脸红)你看起来好好吃。
徐豆丁:(认真)那你可以吃一口。
裴豆丁:(激动扑上去)吧唧!
徐豆丁:(挣扎)一口!一口!唔!
☆、盈缺(03)
分局里,小女孩坐在桌子上嚎啕大哭。
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些凶神恶煞的大人要把她抓起来。
她只是听了那个漂亮哥哥的话,来送一个塑料袋给他们。
越想越委屈,她哭得更厉害了,眼泪鼻涕一起往外涌,小脸皱成一团。
在场的都是一个比一个凶悍的男人,对上这么个大宝贝,完全束手无策。
“小妹妹啊......”王之衡刚凑上前去,就听到女孩的哭声骤然拔高了一个度。
“你吓着她了。”徐宵把王大胆推开,示意对方往后站。
他手上拿了一块用温水浸过的毛巾,温柔地俯下身:“叔叔给你擦擦脸,好吗?”
女孩抬头看了一眼他,然后抽抽搭搭地,把身子往他那边挪了挪。
王之衡:“......”
仔仔细细把女孩的脸擦干净之后,徐宵把毛巾放到一边,拆开女孩散乱的辫子,重新帮她编起来。
“告诉叔叔,你叫什么名字?”他一边梳着她的头发一边问。
“鸢鸢。”女孩奶声奶气地回答,还带着一丝鼻音。
“鸢鸢为什么要给那个叔叔送塑料袋?”发丝在他手里一翻,结成一个好看的花样。
女孩伸手摸了摸头发,忍不住转过来看徐宵:“一个漂亮哥哥让我送过来的。”
“他给了我糖吃。”她从口袋里掏出几颗奶糖。
徐宵看不出那是什么牌子的糖,包装纸皱巴巴的,还有些污渍,看上去更像是小作坊里生产的三无产品。
“叔叔用巧克力和你换这些糖,好不好?”
他像变戏法一样掏出几块巧克力,摊在手心里,朝鸢鸢的方向伸过去。
鸢鸢犹豫了一会儿,把手里攥着的糖给了他。
“真乖。”徐宵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替她拆开一块巧克力,送到她嘴里,“鸢鸢记得那个哥哥长什么样子吗?”
女孩含着巧克力,小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
她看看徐宵,又眨眨眼睛。
“他和叔叔长得一样好看。”
小孩子还不能完全描述出人的长相,只能说出几个最简单的印象。
徐宵笑了,把剩下的巧克力塞到她的口袋里:“那鸢鸢告诉我,你在哪里遇到漂亮哥哥的?”
“后面的糖水摊。”鸢鸢往他怀里一扑,撒娇到,“哥哥在那里给我们分糖吃。”
王之衡朝小楚递了个眼色,下属马上就带着人出去了。
徐宵抱着鸢鸢,把她送到警车上,小女孩趴在车窗边,一直冲他挥手。
徐处长站在原地,朝鸢鸢温柔地笑着。
警车转过街角的那一刻,他的笑容消失了。
“我去给林局汇报。”他快步朝分局里走,同时吩咐王之衡,“你马上派人查最近的失踪人口!”
一向大大咧咧的王大胆,脸上的表情此时也很不对劲,他鲜见的一句话也没说,直接掉头去安排人了。
“怎么了?”裴久川被晾在原地,完全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死了的三人证件均可考,为什么还要查失踪人口?
吕骄阳看了他一眼,想起对方刚才没凑过来看袋子里的东西。
这个小警察看起来没什么经验,徐宵怎么会把这样一个人带在身边。
“袋子里装的是人的五官。”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既然是徐宵的人,吕骄阳总是要给他几分面子。
“不是我们局里那具尸体的。”见对方一下白了脸,他又低声补充到。
那些零碎他只看了一眼,依着腐烂程度,少说也有一周以上。
而淼岭的那具尸体,被发现的时候死亡不足一天,算上他后续侦办,再赶来江的时间,离今天不过三天而已。
躺在淼岭市局里的,不是唯一的被害人。
“这是挑衅!”分配完任务的王之衡急匆匆地走回来,脸色发青,“他胆子太大了!”
王大胆的额头青筋涨起,脸色忽白忽红,显然已经愤怒到极点。
他当了十多年的警察,从来只有他追着嫌疑人跑的份儿,什么时候轮的到对方先上门?
“王队长,冷静。”见他气成这个样子,吕骄阳不得不开口先安抚他,“我们还没搞清楚是什么情况,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王之衡并不领对方的情,冷哼了一声后,又扭头走了。
和吕骄阳一同来的警察们黑了脸,显然没受到过这种特殊对待。
然而,他们的上司却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甚至都没注意到下属们表情的变化。
吕骄阳盯着走廊尽头徐宵打电话的背影,心里突然涌上一种怪异的感觉。
在他们还一头雾水,全然摸不着头脑时,凶手先伸出手,重重地甩了他们一巴掌。
不知为何,他感觉这一巴掌,只是开了个头。
小楚对鸢鸢提到的那个糖水摊很熟悉。
糖水摊离警局不远,直线距离也不过几百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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