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他想做什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徐嵬
摊子虽小,胜在地理位置好,处于几条街交错的路口。来来往往的行人很多,大都乐意为一杯不贵的糖水掏钱。
裴久川没看袋子里的东西,小楚站在两位处长旁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他不像小少爷那样半路赶鸭子上架,自然知道出了什么事。
他带着其他几个警察,抄了近路,想一路狂奔到路口。
这个计划,在刚冲入小巷不久之后,就被彻底打乱了。
“城管!城管!”
见一队人马朝这里奔来,巷口卖梨的女人尖声惊叫:“城管来了!”
什么城管!我是警察!
听到这声尖叫,小楚简直要吐血。但现在不是争论这个的时候,他顾不上搭理女人,只想朝前跑。
然而那声“城管”的作用,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在女人话音落下的一瞬间,整条小巷都骚动了。
几乎所有的摊贩,都蹦了起来,争先恐后地跳过自己的摊位,想往外跑。
卖梨女人的对面,坐着一个卖西瓜的胖子。他正舒舒服服地坐在推车后,一边给自己扇凉,一边啃着西瓜。
女人的尖叫一响起,他的瓜就掉到了地下。
他一个打挺,以和他笨重身躯完全不符的灵巧迅速地蹦起来,试图第一个冲出去。
但他的身躯实在太过庞大,这一下不但没蹦出去,反而把一推车的西瓜给带翻了。
西瓜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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碌碌地滚了过来,小楚来不及刹车,一个趔趄,狠狠地摔在了满地乱溜的西瓜上。
他这么一摔,后面跟着他跑的警察根本反应不过来。
于是大家一个接着一个,连三带四地摔在了地下。
正准备爬起来的胖子,见到这个场景,先愣住了。
但下一秒,他马上反应了过来。
“上啊!”他激动地捧起一个滚到自己脚边的西瓜,“揍死这帮龟孙子!”
小楚被压在最下面,还没从摔到地上的懵逼中恢复过来,就感觉有一个重物迎面砸上了他的脸。
接着,被砸到直翻白眼的他,听见了他从来没听见过的声音。
他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奇怪的声音,像是急促的呼吸声和咬牙切齿声密密地织在一起,然后被攒在一起爆发出来。
如果小楚语文学得扎实,他就应该知道,现在听到的这种声音,在修辞上,称之为通感。
它不是真正的声音,而是积聚已久的怒火。
原本惊慌失措,准备四下逃开的摊贩,住了逃跑的脚步。
有了胖子的带领,他们纷纷抄起了手边的家伙,目标一致地对准摔作一团的警察们。
“爷爷!爷爷!”不远处,趴在地下乞讨的小乞丐惊恐地支起上半身,“你看那边!”
卖糖水的老头儿没反应过来,被喊了两次之后才慢悠悠地转过头,然后被远处的群殴场景吓傻了。
“伢儿!快去报警!”他哆哆嗦嗦地站起来,差点把糖水摊撞翻。
“爷爷!”小乞丐快被老头儿的话气晕过去,“您看看我这腿!等到我把警察叫来,人都要给打死了!你不是有手机吗!别舍不得用!”
他往自己的身后一指,两条瘦弱的腿怪异地扭在一起,显然已经丧失了走路的基本功能。
被他这么一提醒,老头儿才反应过来,颤颤巍巍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这场动静极大的闹剧,在爆发后,顺利地吸引了远处人们的目光。
路人们聚在一起,好奇地冲那边指指点点,他们拿出手机,不知道是在报警,还是拍照发朋友圈。
人群外,在这热烈的气氛里,一个带着帽子的瘦高个儿,也兴致勃勃地观赏着这出突如其来的好戏。
他的帽檐压得很低,几乎遮住他大半张脸。
尽管如此,那一小部分被露出来的下颌,线条十分致,足以从中窥见男人的几分容貌。
看了一会儿,他似乎觉得有些不足,于是在口袋里摸了摸,拿出来一颗奶糖,剥掉包装塞进嘴里。
奶糖的甜味很冲,一尝就知道是劣质香的味道。
但他嚼得很开心,仿佛那是世界上最好吃的糖。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青梅竹马#
【捡到一只小猫】
裴豆丁:(兴奋)看!小猫!
猫:(颤抖)喵...
徐豆丁:(接过)(温柔摸头)喵喵喵~
猫:喵(づ ̄3 ̄)
裴豆丁:(傻笑)喵喵喵~
王豆丁:(突然跑来)喵!
猫:(惊慌)(亮爪)喵!
王豆丁:(捂脸)嗷嗷嗷嗷嗷嗷!
☆、盈缺(04)
这场骚乱,以王之衡亲自带人赶到现场结束。
“你这脑子掀开里面有东西吗!”他把小楚从人堆最底下扒拉出来,瞧着下属鼻青脸肿的样儿,气不打一处来,“局里穷得连汽油钱都出不起了?你们出门要靠两条腿走路?!”
被打得亲妈不认的小楚可怜巴巴地戳在原地,耳朵里嗡嗡作响,根本不知道队长说了啥。
看着对方那副懵逼的样子,王大胆更生气了。
“好了好了。”他还要再训,手臂却被人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你怎么过来了?”一扭头,他看到徐宵站在自己身后。
徐宵没搭理王大胆,反而先把小楚推到一旁,示意他和那群难兄难弟一起去医院,然后才转过来和王之衡说话。
“事情已经出了,你现在训他有什么用?没看到那孩子都快晕过去了吗?”王大胆这个脾气太让人头疼,徐宵禁不住想紧紧他的弦。
“把闹事的带走,那几个被打的回头你自己去医院看一看。”
不等王之衡回答他,徐宵自顾自地往前走:“都是家里疼着长大的小孩,你摔打人的时候注意点分寸。”
他的语气没平时那么温和,多少带了点训斥的腔调。
王大胆头脑一热,差点就要张嘴反驳。话还没出口,突然反应过来徐宵在和他说什么。
他脾气差是差了点,但不代表他脑子不够用。
被点醒的王之衡默默地呼了口气,转身吩咐刚带来的人,让他们把小楚几个送去医院。
交待完事情,他才发现,徐处的小尾巴混在他的人里面,不像平时那样紧跟着上司,而是和对方保持了一段距离。
他有些纳闷,仔细一想,上午来的时候仿佛也是这个场景。
徐宵身侧的人换成了吕骄阳和对方的手下,小裴被那一群人硬生生挤到了后面去。
什么人啊?有气无处撒的王之衡恶向胆边生,仗着自己是徐宵的同学,还欺负起他王大胆看着顺眼的人了?
想起这一茬,王之衡当即就要找吕骄阳发作。
目光逡巡一圈,他这才发现,那鸟人没跟着徐宵一起过来。
“你们徐处那同学死哪儿去了?”他凑到裴久川旁边,“不是吓得送医院了吧?”
方才,小少爷被吕骄阳的话给吓了一大跳,缓过来之后,他总觉得对方那阴沉的语气是在故意吓唬他。
一无所知的吕骄阳:???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裴久川根本就不想听到这个名字。
“头儿让他先到那三个人的家里去看看。”但既然是王之衡问,小少爷也不好意思装听不到。
何况,从目前的情况看,王大胆才是和他站在一条战壕里的人。
如果能借着他的手把吕骄阳赶跑,那就再好不过了。
“徐宵对他可真放心。”听了裴久川的话,王之衡嗤笑,“要我说,这老同学,十几年不怎么见面,怎么还有热乎劲儿?”
他拍拍小少爷的肩:“也就是你们徐处人傻,人家一句话,他就麻溜地跑来做事了。”
论起胡搅蛮缠的功力,系统里可能还真没人能比过王之衡。
下意识地,他直接忽略了这个案子的本源在江,而不是一衣带水的淼岭。转手把锅扣在了吕骄阳头上。
听到他这么说,裴久川感觉更沮丧了。
他不会真的相信王之衡的胡扯,但有一点对方说的没错。
吕骄阳和上司之间的关系,绝不是十几年不见面,遇上了彼此客套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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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的泛泛之交。
上一次去淼岭时,对方即使抽不出来时间,也找了人一路好生照顾着。
而这一次到江,自家上司的态度更是不能再亲切了。
所以,裴久川忍不住想,那他这个被天天往外赶的人,在徐宵眼里到底算什么?
“你们俩要在后面磨蹭多久?”徐宵都快走到巷尾了,转头看见一黑一白还站在原地不动,只好朝两人喊,“过来帮帮忙行吗?”
“你家徐处叫你,快去!”王之衡没有上赶着被对方使唤的自觉,连忙推了推裴久川。
小少爷只好端正心态,硬着头皮小跑过去。
被小楚他们这么一折腾,街上的小摊小贩几乎都跑光了。
瓜果蔬菜乱七八糟地扔在地下,一片被飓风扫荡过的狼藉场面。
能跑的人全跑了,街面上还在的,只剩下糖水摊迈不动腿的老头儿,还有一旁走不了路的小乞丐。
“同志!我们是无辜的!”
见徐宵他们过来,老头儿还以为这两个警察来兴师问罪。连忙哆哆嗦嗦地翻出手机,举到对方眼前。
“你看!是我报的警!我们爷孙俩啥都没做!”
小乞丐显然比老头儿更害怕,他拼命地用手臂挪动着身体,把整个人都藏在老头儿干瘦的身躯之后。
“我们不是来问这个的。”看一老一小吓成这样,徐宵先是一怔,随后反应过来。
看刚才那群摊贩殴打“城管”的场面,不难想象平时他们跟城管如何斗智斗勇。
而像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还有残疾的小孩,肯定占不了半点上风。
久而久之,对同样穿着制服的警察,产生畏惧,也不是什么太奇怪的事儿。
“您别怕。”他放缓了语气,“中午的时候,您在这儿见过一个给小孩分糖吃的男人吗?”
他在“男人”和“男生”之间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前者。
“见过!见过!”听到警察不是来找他们的麻烦,老头儿松了一口气,“他口袋里装了好多糖,一群小孩围着他要!”
老头儿指了指小乞丐的破碗:“这不,还给了他好几个!”
小乞丐有些胆怯地把碗推了出来。
破旧的瓷碗里,躺着几张面值不大的钞票,钞票的上面压着一颗奶糖,正是鸢鸢手里的那种。
“你把剩下的都吃了?”老头儿看着那颗糖发愣,“他给了你一把啊!”
小乞丐哭丧着脸:“糖好吃嘛......我忍不住......”
“您记得他长什么样吗?”确定了男人在这里出现,徐宵稍稍松了口气,“他以前有没有到这里来过?”
老头儿坐回糖水摊后,冲他摆摆手:“那娃娃今天第一次见,带了个帽子,脸都给遮没咧,我啥都看不到”
趴在地下的小乞丐用力点点头,证明老头儿说得没错。
徐宵皱眉,一抬眼,看见街边几家店铺都有监控,又把心定了下来。
“他和你们说话了吗?”他蹲下来,看着小乞丐,“还是直接给你们分的糖?”
小乞丐一愣,摇摇头:“哥哥只是说,有糖吃,让大家过去。”
说完,他看了碗里的奶糖一眼,舔了舔嘴唇。
这一老一小,一个糊涂一个病弱,徐宵问了半天,见实在问不出更多的信息,才勉强放过了他们。
裴久川一直站在上司身后,不插话不出声,沉默地看着男人。
明明对方在一伸手就能够到的距离,他却一步都不想往徐宵身边靠。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小裴?”直到徐宵叫了他好几声,思绪抛锚的小少爷才反应过来。
“头儿,你叫我。”他赶紧看向对方。
“发什么愣?”徐宵不明白小少爷怎么在工作的时候走神,抬手虚点了一下他的眉心,“你去问对面的商家要一下监控。”
吩咐完,徐处长自己干脆利落地朝这一边的店铺走去,一秒钟都没多待。
裴久川愣在原地。
看着徐宵清瘦的背影,他突然产生了一种被抛弃的无力感。
小乞丐缩在老头儿身后,从碗里掏出那颗糖,宝贝地摸了摸。
别人往他碗里扔钱的时候,都是站得高高的,直接从上面往下扔。
有准头的,刚好能落在碗里,没准头的,还没落下,钱就被风吹跑了。
没准头的硬币最可怕,砸在身上会疼,偏偏还不能掉眼泪。
他也不想靠乞讨度日,但拖在身后的两条腿并没有给他第二个选择。
可漂亮哥哥和那些人都不一样。
哥哥蹲下来,把糖塞到自己的手里,然后对自己笑。
他一辈子都没见过长得那么好看的人,整个人都会发光。
哥哥大概就是鸢鸢他们说过的天使,小乞丐晕乎乎地想。
所以,他才不会告诉那两个警察,天使究竟长什么样子。
江市的另一头。
一路走到这里,男人似乎有些累。
他习惯性地把手往口袋里伸,摸索一番之后,发现奶糖已经吃光了。
他的心情很不好。
“唔唔。”听到了他上来的脚步声,袋子里的东西开始剧烈地扭动,仿佛要引起他的注意。
“你别着急。”
他在袋子的面前蹲下来。
“我明天回来。”他凑近袋子的一侧,低语到。
袋子挣扎得更厉害了。
“在那之前,你想好,你更喜欢眼睛,还是更喜欢耳朵。”
袋子不动了。
“别怕。”男人站起身,轻轻一笑。
“你不是最后一个。”
他的语气狡黠,仿佛是个准备去掀女孩裙子的少年。
作者有话要说:裴久川:后妈!后妈!
作者:...???
裴久川:(愤怒)不要吕骄阳!
王大胆:(起哄)不要吕骄阳!
徐宵:.....
刚好进门的吕骄阳:老子招谁惹谁了?!
☆、盈缺(05)
王之衡这边闹成一团,另一头,吕骄阳的日子也没好过到哪去。
不把手下带出来还好,在淼岭那一亩三分地,没瞅见他们身上有多少毛病。
然而一出淼岭,平时看上去挺正常的下属,不知为何,个个都换了幅模样。
这是跟谁学的?
吕骄阳心里直犯嘀咕,他从头回想了一遍自己平时的作风,并不觉得这锅该由自己背。
但事已至此,看着下属们和江警察不对付的样,吕处长也没有信心,一定能和对方合作好。
“王队给我们个人就行,我带周宏过去。”听了徐宵的安排后,吕骄阳扫了一眼手下,只能勉强挑个还算顺眼的出来。
虽然今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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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了周宏去市局,但不代表他用对方用得习惯。
在淼岭,依着他父亲给他铺的路,吕骄阳一贯扮的是成熟稳重的青年才俊。然而这份工作,常常遇到的都是不讲理,甚至不要命的人。
遇上亡命之徒也就算了,大不了撸起袖子和对方拼命。
但倘若撞上个躺在地下撒泼打滚的,总不能要求吕骄阳叉着腰,亲自和对方耍嘴皮子。
意识到这一点后,在甄选下属时,他就刻意挑了几个口齿伶俐,能说会道的,以备不时之需。
于是,现在就轮到他尴尬了。
被他挑选出来的几个手下,个个都栽在了王之衡身上。碰得头破血流不说,连带着他也被对方明褒暗贬了几句。
所以眼下,吕骄阳不欲再去触这座大佛的霉头。
思来想去,能跟在自己身边的,现在也只剩下这个沉默寡言,能不说话就坚决不吐一字的周宏。
吕骄阳甚至都记不清周宏是怎么分到自己身边的,也许是内部调动,也许是越级提拔。他一点记忆都没有。
这个小警察给人的印象太淡了。
他大概就是那种在毕业照上,被大家觉得眼熟,却想不起来名字的陌生人。
“吕处,前面就到了。”开车的小方稍稍别过头,“他家那巷子不好走,最近在修路,您看咱们是不是走上一小段?”
换作其他下属,此刻就要和小方计较起来。
然而,周宏看了吕骄阳一眼,见对方没反对,就很自觉地解开了安全带。
“行。”下属动作太快,吕骄阳也只好遂了他的意。
躺在淼岭市局里的父子三人,生前住在江市郊。
被抛尸的男人叫董大桓,河里飘着的那俩,是哥哥董聪,和弟弟董敏。
从这兄弟俩的名字,不难看出,董大桓还是对他们两人寄予了一些期望。
然后就被俩儿子毫不留情地扔在了淼岭。
小方说的没错,前面正在铺路,压路机轰隆隆地开过来,把巷口挡得结结实实的。
“叔啊!”小方伸长了脖子,觉得巷口现在似乎走不了人,于是一把抓住附近刚买水果回来的大爷。
冷不防被他这么一拽,大爷吓了一大跳,差点把手上的东西全掼对方脸上。
“您悠着点!”小方身子一偏,堪堪躲过迎面砸来的水果,他还不想变成第二个小楚!
“我说叔,这巷子还有其他地方能绕进去不?”
他把大爷冲他丢来的水果捡起来,递到对方手里。
“你这兔崽子!想要吓死我!”大爷惊魂未定,喘了好几口气,才有工夫回答他,“你到那里去干吗?”
老人狐疑地盯着小方。
“叔,您看看我身上穿的是啥。”被大爷怀疑的眼神一打量,小方夸张地指了指自己的制服,“我可不是坏人!”
“我没瞎!”大爷不耐烦地打断了他,“你找谁?”
尽管从到分局以来,小方就一直跟着王之衡,但上司怼天怼地的本领,他连半分都没学到。更不要说参悟对方厚脸皮的神。
于是,被大爷这么一堵,本来就不怎么会说话的小方,彻底卡壳了。
周宏默默地把头转向了一边。
“叔,我找董大桓。”看这两个人谁都指望不上,吕骄阳只好自己来,“他欠了我好多钱,现在找不到人,我只好报警了。”
他今天穿的是便服,说这个借口,倒也没什么让人怀疑的地方。
然而大爷的脸色一下就变了。
吕骄阳看得很清楚,从他提到董大桓的名字起,老人的眼角就开始不自觉地抽搐起来。
“我不认识什么董大桓!”大爷把水果提起来,掉头就走。
“叔?”见他神色有异,吕骄阳怎么可能放过他,“叔!算您做做好事!我那边还欠着别人的钱,再还不上,我这条命就要赔给别人了!”
大爷停了下来。
“你问董大桓要钱,不是一样要丢了命?”老人压低声音,恶狠狠地喷了吕骄阳一脸唾沫。
“你们这群人,没一个好东西,少在我面前装可怜!”似乎觉得上一句话有些不妥,本来已经露出了两分端倪,他的话头却又缩了回去。
“走开走开!别挡我的道!”大爷毫不在意地挥开小方想要拦住他的手,然后以和年龄不符的速度,飞快地溜远了。
“这......”小方有些吃惊,“董大桓是什么人?”
大爷敢甩他一个警察的手,却连董大桓的名字都不敢听?
“吕处?”他回过神来,看见男人正朝相反的方向走去,“他家不在那边!”
“我知道!”吕骄阳的声音远远地传过来,“你和周宏先去!我到别的地方转一转!”
吕骄阳庆幸自己今天没穿制服,不然还真不好办事。
他并没有去追像逃命一样逃跑的大爷,而是悠闲地在巷子里溜达。
转了几圈后,他发现一个象棋摊。
六七个中年人挤在那里,看着两个大爷对弈。
吕处长也凑上前去,饶有兴致地在一旁观战。
“没见过你啊,才搬来的?”才看了一会胶着的棋局,旁边的中年男人已经打量了他好几眼。
“是啊。”吕骄阳朝对方笑笑,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来一根?”
“哟,黄鹤楼!好烟!”男人看他的眼神一下就变了,“借个火!”
对方直接抓过了烟盒,吕骄阳也不在意,笑嘻嘻地给男人点上了火。
男人吸了一口,吐出几个烟圈,露出一脸享受的表情。过了几分钟,才想起自己还攥着别人的烟盒,赶忙手忙脚乱地递给吕骄阳。
“不了不了。”吕骄阳侧了下身,躲过男人的手,“大哥你抽着好,就自己留着,我可不是夺人心头好的人。”
他话说得漂亮,对方脸上一下就堆满了笑。
“小兄弟,对我的胃口!”男人哈哈一笑,拍拍吕骄阳的肩,“你住在哪儿?改天张哥我上你们家串门去!”
吕骄阳挑挑眉,往后稍撤几步,不动声色地把男人拉开了象棋摊的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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