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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手他想做什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徐嵬
察觉到小少爷的紧绷,徐宵抬头,状似无辜地盯着下属看了好几秒,然后眉眼一弯,眼角眉梢带出止不住的笑意:
“欺负人啊。”
话音未落,他直接被扑翻。
“是吗?”徐宵从来不知道裴久川的力气能这么大,他整个人被压在沙发上,钳制得死死的。这个姿势,只能看见下属突然幽深的双眸,“徐处不喜欢?”
小少爷的声音现在是货真价实的沙哑,他牢牢地抓住男人的手腕,目光深沉:“我还挺喜欢。”
“......”现在后悔来得及吗?
傻了吧唧的徐处长哪能想到平日比念念还乖的下属突然转了性,对方力气太大,抓得他有些疼:“小裴......”
“阿久。”
裴久川认真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到。
“......”这回玩大发了!
完全不知道自己刚才出于什么原因才搭错弦,徐宵还抱着一丝希望,试图跟对方讲道理:“那个......小......”
颈间突然一痛。
裴久川直接咬了他一口!
“你属狗的吗?!”突然被来了一口,徐宵有些火大,想挣开身上的人,还没等他动作,小少爷却又俯下身来,轻轻蹭了蹭他的脸。
“阿久。”狗崽子很固执。
“......”
被按住,完全动弹不得,徐处长只能维持着这个被半强迫的姿势,抬眼去看对方。
下属正垂头凝视着他,视线相交之时,并未像平日时躲躲闪闪,而是直接迎了上来。
明明是深沉幽微的目光,却灼热得让人不敢直视。
是了,徐宵在心里苦笑,现在把他牢牢压在身下的小少爷,终究还是个男人,不是他想象中的孩子。
心间突然泛上些奇怪的情绪,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那些复杂的感情里,难过的成分要多一些。
“阿久。”
这个人的声音很陌生,听上去不像是他自己的。
腕间一紧,接着,他一下被拉了起来。
“我喜欢你。”
整个人落入对方的怀中,被紧紧的搂住,像是怕他没听清,裴久川又重复了一遍:“我喜欢你。”
即使早就有心理准备,真正听到那四个字时,徐宵还是毫无理由地一颤,下意识地往下属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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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缩。
小少爷顺势把他抱得更紧,细细碎碎的吻落在眉间和脸颊,惹得他整张脸都烫了起来。
他想躲,但下属轻轻捏住了他的下颌,不允许他避开。
“我会让你喜欢我的。”
乱七八糟亲了一遍之后,小少爷抬头,声音压得极低,几乎让人听不清。唯有明显压抑着的喘息声清晰可闻。
徐宵怔怔地望着下属,几秒之后,认命地闭上眼睛。
裴久川揽着上司,并未动作,而是温柔地凝视着男人的眉眼。看着对方白皙的脸颊漫上少有的绯红,透出难得的潋滟,羽睫不住地颤抖,落下一片惹人遐思的阴影。最后,他把视线钉在男人微微抿紧的唇间,柔软的唇瓣泛着艳丽的颜色,让人移不开眼。
他屏息,缓缓俯身。
一阵音乐声突然响起,叮叮咚咚,越来越高,一点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什么鬼!!!
两个人都尴尬地睁眼,徐宵不自然地偏了偏头,难得弱气一次:“我的电话。”
“......”裴久川砸了手机的心都有,他深呼吸了半天,才勉强按下心头的怒火,从沙发上翻下来,到玄关处拿起手机。
“林局的。”他把手机递给上司,然后重新搂住对方,恶狠狠地在脖颈上啃来啃去。
“师兄,这么晚了,有事吗?”
一边忍受着小少爷的骚扰,一边还得一本正经地接电话,徐宵也有点郁闷,只能任由下属糊了他一身口水。
“你赶快到局里来。”凑得太近,裴久川能清晰地听到对面林湖沉沉的声音,“分局那边要交接案子。”
什么案子大晚上交接?小少爷最后咬了一口上司,见男人一颤,才心满意足地放过了对方。
“王之衡说先前的案情你知道。”不待徐宵问,林湖已经交代了个彻底,“又出现了受害人。”
“你们俩怎么一起来的?”
刚进会议室,王大胆扫了他俩一眼,随口问到。
曲七突然对桌子上的茶杯产生了兴趣,一把拉过童小鸽,和对方一起仔细地欣赏着,只当没看见这边发生了什么。
“什么情况。”徐宵才不会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他沉声,“又出事了?”
这句话一问,王之衡的脸垮了下来。他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喘了半天的气,最后才把手里临时整理的卷宗撂到桌子上:“死了一个医生。”
徐宵眉心一跳,明白为什么分局突然移交了案件。
“又是医生?”他伸手拿过被对方摔得快散架的档案袋,也不细拆,直接一股脑儿地把东西都倒了出来。
大约整理匆忙的缘故,袋子里并没有多少东西,只是几张临时洗出的照片,看上去是拍摄的第一现场。
照片上,一个大约三十多岁的年轻男子侧卧在草丛里,茂密的野草多少遮住了他的面容,即使这样,从草丛的缝隙间,依然可以看见他身上深色的阴影,被光一打,透着暗暗的红色。
“三刀,致命伤在心脏。”王之衡叉着腰,咬牙切齿地补充,“这是市院的医生。”
“现场在哪儿?”看这过于茂盛的草丛,不像是市里的某个小巷,徐宵把照片往桌子中央推了推,转头问到,“不在市里?”
王大胆的脸已经黑得不能再黑了,语气硬邦邦的:“不在。”
“在市郊。”他又开始喘气,仿佛下一秒就要揍人,“快到下面村子的地方,离最近的平房不远。”
市郊?徐宵皱眉,怎么一下跳跃性这么大?
“他去市郊看望人,出来没几步就被捅了。”王大胆僵着脸,连声音都呆板起来,“那儿太偏僻,好久都没人发现,最后还是那家人晚上出来倒垃圾时,家里养的狗闻到血腥味跑过去,才报了警。”
凶手被什么刺激到了?徐宵心下疑惑,抛开突然跟着受害者出城这一点不说。石琼的死可没过多久,看这一刀插入心脏的作案手法,貌似和杀害她的是同一个人。
两天之内接连杀害两个人,对方的胆子未太大了一些。
他这边还在犹疑,那边,王之衡实在忍不住,一拳砸在了桌子上:“妈的!这是冲着我来的!”
会议室里所有人都愣住了。
过了半天,在上司递来的眼色下,童小鸽支支吾吾地开口:“王队?怎么就冲着你来了?”
说完,她往曲七背后一缩,试图用对方挡住自己。
“我认识他!”王大胆又往桌子上来了一拳,额间青筋绷起,“这是我们相亲会的!”
作者有话要说:男人,不要玩火(^)
还!是!没!有!亲!到!
哈哈哈哈哈!
☆、浮沉(15)
这是沈长河这辈子第二次来警局。
上次去的那个小一些,不过建筑倒是一样的规整。大约是夜深的缘故,穿着制服的小姑娘小伙子并不多,警局里静悄悄的,偶尔能听见从门缝里漏出来的咳嗽和低语。
带他来的年轻人领他穿过长长的走廊,尽头的灯坏了,一闪一闪,闪得他的眼睛有些不舒服。
“您先在里面坐一会。”到了门前,年轻人转过身来,朝他伸出手,“我扶您。”
目光向上抬,审讯室的门牌赫然可见。黑色的字印在金属牌上,冷冰冰的。
察觉到沈长河在打量那三个字,年轻人有些尴尬地挠挠头,目光躲闪:“叔......这是循例,您别往心里去。”
“不妨事。”他摇头,没待年轻人反应,自己先推开了门。
审讯室里已经坐了两个人,其中一个他见过,是上次紧紧跟在他后面,欲言又止的那个大个子。
姓王?姓李?
沈长河记不清了。
他只能冲对方笑笑,然后十分自觉地坐到了桌子后面。
椅子有些凉,对于他这个年纪的人来说,着实坐得不算太舒服。
“沈长河。”他刚坐定,大个子旁边那个年轻一些的警察开口,“我们请你来做一下笔录,希望你配合。”
这个警察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威慑力,却意外地透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味道。
他抬头看了对方一眼,默默地点头。
“今天晚上七时许,被害人陈文博来你家拜访。大约一个小时后,被害人离开。十点钟,当你出门倒垃圾时,你家的狗在距离三十米左右的草丛中发现了被害人的尸体,于是你打电话报警。”
徐宵把卷宗合起来,注视着面前的老人:“是这样吗?”
沈长河再次沉默地点头,他低头时,脸上的皱纹挤在一起,显得沟壑愈发地深。
“陈文博为什么要去你家里?”徐宵观察着他的表情,不放过任何一个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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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你们两家之前很熟?”
王之衡喊出那句“针对相亲会”时,他还没明白过来对方是什么意思。
诚然,两个接连死去的医生都在他们这个不大的相亲会里,但比起这个共同点,医生的身份好像要更重要一些。
但等蔫头蔫脑的王大胆接着说,陈文博是去拜访沈长河时,徐宵立即听懂了他的话。
几周前,沈长河的独女,正是死在了相亲会组织的活动上。
面前的老人看起来颇有气度,即使发现有人在自己家外面被杀,亲自见到了尸体,脸上也没有露出太多惊讶惶恐的神色。他坐在那里,神色没有什么波动,只是脊背微微佝偻,显出他上了年纪。
这样一个从容而平静的老人,确实会对王之衡说出“生死有命”这样的话,甚至还反过来安慰不知所措的对方。
同时......徐宵抬眼看了一眼还在思索的沈长河,他会对相亲会上的其他人怀恨在心吗?
倘若发现及时,他的女儿未必救不回来。加上现场还有两个医生,懂得相应的急救措施。病人存活下来的可能性,怎么说也要比一个人趴在那里高上许多。
“他想见然然。”徐宵还在盘算沈长河犯罪的可能,老人已经开口,大概许久没喝水,声音有些嘶哑,“我们就让他来了。”
然然?徐宵一愣,随后反应过来对方说的是谁。
没葬到墓地?
似乎察觉到他内心的想法,沈长河看了他一眼:“她在家里待习惯啦,我和她妈舍不得让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外头。留在家里,什么时候想我们了,就能回来看看。”
吐出最后几个字的时候,老人的脸上显露出一丝颓色,稍瞬即逝,不细看的话,根本发现不了。
“抱歉。”徐宵朝他颔首,“也就是说,被害人生前,和你女儿有过一定程度的联系,是吗?”
老人静静地看着徐宵,然后摇了摇头。
大多数人上了年纪,眼睛多少都会浑浊一些,但沈长河的眼睛明澈而透亮,宛若一泓清泉,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他这个岁数的人:“他想过来给然然说声对不起。”
王之衡咳嗽了一声。
陈文博大概和王大胆抱的是同样的心态,早一点发现沈然的异样,女孩不一定会有那么凄凉的下场。
虽然沈长河安慰王之衡时曾说过,他很高兴沈然并非一个人孤零零地走掉。但他们彼此心里都清楚,沈然不但是一个人走的,而且是孤身于人群之外,在离推杯换盏的热闹只有几米之遥的地方,合上她那双也许和沈长河很相似的双眼。
愧疚不仅牢牢地压在王之衡和陈文博的心头,还沉甸甸地积在其他人的心上。
“在拜访期间,你们之间有交流些什么吗?”徐宵只当做没听见王大胆的咳嗽声,继续问了下去。
沈长河点头,却并不说话,只是淡淡地冲徐宵笑了笑。
显然,这位失去爱女的父亲,不想在人前再一次亲自揭开血淋淋的伤疤。
“冒昧问一句。”自从进了审讯室,王之衡就一直在装死,此刻却突然出了声,“十二日晚上七点到十一点,您和夫人在哪里?”
他说的,是石琼被杀的时间。
“我和她妈在医院。”似乎不太明白警察为什么要问这个,沈长河一怔,但很快地答到,“然然走后......她总哭......”
老人的声音低下来,头也垂着,大概在努力压抑自己的情绪:“那天她晕倒了,我俩在医院待了一晚上,白天才回来。”
然后接到了陈文博打来的电话。
说实话,沈长河其实并不太想让这个医生踏进家门。沈然她妈的身体本来就不好,禁不起一天天反复折腾,好不容易能缓一缓,对方上门,只能再加重她的悲痛。
但他没有任何理由拒绝陈文博。
为什么要来呢?沈长河想,难道这么做,就会让心里好受一些?
徐宵不动声色地看了王之衡一眼,他还在琢磨怎么开口问这个问题,没想到对方先提了出来。
“那么,沈然生前,有没有交好的男性朋友?”
没等他从王大胆的脸上寻到什么踪迹,对方又出声了。
沈长河面色一僵。
他的眼角微微抽动,皱纹也一并都动起来,显然,这个有些无礼的问题刺激到了老人:“然然要是有对象,还会去相亲?”
“你把我们然然当成什么人!”沈长河摆出了护崽的态度,目光骤然凶狠起来,“你不能这样污蔑她的名声!”
对方激烈的反应是两个警察都没有想象到的,眼瞅着老人气得开始大喘气,徐宵连忙起身,轻轻抚着对方的背,同时拿眼神示意王之衡去倒杯水。
一杯温水下肚,沈长河冲徐宵摆了摆手,示意他停下。
徐宵只好回手,在旁边站了一会儿,见老人没有晕倒或发病的迹象,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你们为什么要问这个?”好不容易喘匀了气,沈长河半阖着眼,似是不愿意见到面前两个警察,“这和那个男娃娃的死有关系?”
徐宵和王之衡对视一眼,不知道该不该回答这个问题。
“算了......”还没等他们拿眼神商量好,老人自己先摇了摇头,“你们还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那个男娃娃也是别人家的孩子。”他抬头,拿那双透亮的眼睛盯着徐宵,“早一点破案,他的家人也早一点......”
沈长河本来想说安心,但话到嘴边,还是没能说出来。
怎么可能安心呢?他努力按下心头的悲意,漂亮话都是说给外人听的,真正什么样儿,只有家里人最清楚。
见老人这个样子,徐宵也没了继续询问的心思,他拍拍王大胆的肩,示意可以到此为止了。
“我能回去了吗?”见警察不再询问,沈长河抬头,淡淡地笑了笑,“她们娘俩还在家里等我。”
王之衡深吸了一口气。
“你怎么看。”
这么晚,市局自然要派人送沈长河回去。曲七自告奋勇接下了这个任务。
二楼的会议室里,王之衡站在窗边,拨开窗帘的一角,看着曲七把沈长河扶上车。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感觉,对方的背比来的时候要弯一些。
“我觉得,很可能是沈然的爱慕者,或者其他和她关系甚密的人,在知道她的死讯后,对相亲会上的人开展的报复。”
王之衡放下窗帘,转过身来:“之所以选择医生,是因为凶手觉得他们没有尽到救助沈然的责任。”
他的面色很沉,真正没有尽到责任的,应该是组织了相亲会的自己。
“也就是说。”徐宵看出王大胆神色的异样,语气放缓了些,“石琼和陈文博的案子,都是




凶手他想做什么 分卷阅读116
模仿犯的报复。”
王之衡点头:“对方很可能在得知沈然的死讯后就有了这个想法,一直找不到机会实施。刚好出了霍仲景的案子,给了他灵感,索性模仿起第一起案件。”
凶手大概是抱着迷惑警方的心思,想要他们误以为后面的案件依然是第一个凶手犯下的。
但他没有想到,警方发现了他和第一个凶手作案方式的不同,一早就把他们两个人区别开来。
“那么我们现在,要以沈然为中心,从她的交际圈找到凶手。”徐宵接下他的话,“这个人除了认识沈然之外,还和医科大附院有关系。”
这样一来,范围就缩小了。
“应该是这样。”王之衡赞同对方的观点,“我们连夜排查一下,争取天亮之前能把他找出来。”
说完,他掏出电话,自顾自联系起了分局的人。
徐宵看着他忙忙碌碌,长长地呼了口气。
凶手大概没想到他们这么早就找到了线索,估计还以为自己模仿得天/衣无缝。
但话又说回来,其实也不算太早。毕竟,石琼和陈文博已经被捅死了。
那么......徐处长的心思绕到了别的地方,伤害霍仲景的又是谁?
大概真的是某个医闹吧,他摇摇头,现在的重点是这边,霍仲景的案子,可以往后稍微放一放。
☆、浮沉(16)
一连两个案子都是分局出的警,资料和物证也都在那边,没来得及转移。王之衡只带了卷宗过来办交接手续,因此,徐宵现在并没有什么事可以做。
王大胆还在打电话联系自己的手下,一开始就是他们盯着这个案子,对案情更熟悉,由他们来做调查工作,效率肯定要比刚接手的市局高。
“徐处。”
徐宵还在对着散落在桌子上的照片发愣,突然有人悄悄地勾了勾他的手。
他的第一反应是抬眼看向王之衡,见对方一无所觉,才稍稍偏头去看裴久川:“怎么了?”
小少爷大概没有在这么晚的点儿出来工作的经历,八成是困了。
“这边现在没什么事儿,你要想睡觉,去我办公室躺一会儿。”徐宵压低声音,生怕吵到王大胆。
“我不困。”他话音未落,就见下属有些恼火地鼓了鼓脸颊,“念念等会儿醒了怎么办?家里一个大人都没有。”
徐处长一怔。
他把儿子忘了个干净!
一看自家上司突然愣住的表情,裴久川就明白了,这个工作狂估计已经忘记了家里还有个六岁大的孩子。如果不是自己提醒,对方可能直到第二天回家才能想起来这件事。
“我......”对上小少爷谴责和无奈并重的视线,徐宵纠结地眨眨眼。被案子绊住,他现在肯定不能回去。
但把念念一个人留在家里?
他想象了一下儿子醒来,发现房子里一个人都没有的场景,自己先打了个寒噤。
“冷吗?”见他莫名的抖了一下,裴久川还以为他冻着了,连忙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他身上,“不然我回去陪他?”
如果换个人,哪怕是林湖,也就顺水推舟地应下了。毕竟,裴久川来市局这件事本身就不怎么正规,也没人能指望他做点什么成绩出来。只要不捅娄子,剩下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过且过就好。
但偏偏,徐宵在工作方面有点一根筋。在“工作时间”让下属回家去陪自己的儿子,这事说什么他也做不出来。
相处久了,裴久川多少了解一点自家上司别别扭扭的性格,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于是他悄悄在桌下挠了挠男人的掌心:“那我找个人过去陪他。”
“不行。”想都没想,徐宵直接拒绝了这个提议。
裴久川能找的人,不外乎就是看自己不顺眼的蒋诚,或者是蒋诚手把手带出来的人。让他们和念念在一起,还不如把儿子一个人撂在家里。
“......”被/干脆利落地一票否决,小少爷噎住了。但他脑筋转得快,一下就想明白了问题出在哪儿。
“我没想让蒋诚去。”他耐心地解释,“那个人你认识。”
二十分钟后,在市局门口,徐宵僵着脸,任由裴久川从他的口袋里把钥匙掏出来。
然后递给了坐在驾驶座上,一脸平静的穆珍宝。
“......”他想找点什么话说,但能想到的话似乎都不适合在此刻打招呼。
“严采还好吗?”最后,他看向对方。
穆珍宝微微一笑:“老样子,一切都好。”
他的目光状似无意地落在徐宵披着的那件外套上,然后掠过裴久川若无其事的脸。
原来是这个男人吗?他想。
“麻烦穆先生。”徐宵其实分不清蒋诚和穆珍宝到底哪个更靠谱一些,但说句实话,小少爷的这位表哥,正经起来时确实还有模有样,大概是个能暂时托付念念的人。
“一家人,说什么麻烦不麻烦。”下一秒,对方极其自然地接过话头,“我走了,你们上去吧。”
“......”望着远去的车影,徐处长觉得自己有些胃疼。
另一边,何大米也在胃疼。
这毛病是他当年进去的时候落下来的,他食量大,偏偏又总是吃不饱,久而久之,胃就出了点问题。
“哥,发什么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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