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毓秀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宫哲c
“我知道你这些年独身在外,颠沛流离,一定受了很多苦,虽然我不该在这个时候继续揭你伤疤……”
不过话虽如此,元鹏到底还是个会怜香惜玉之人。
只见他说到此处,俯下身来拿出一方手帕递给玉壶,踌躇片刻,虽然恢复了之前的肃然之色,但是语气却平和了些许。
“可是,既然你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离开故国来到大周,那你这身武功,又是何人所授?而且我记得很清楚,当时太子见到你的时候,也全然不知道你身怀武艺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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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有些无奈地沉下一口气,再次抬眼时,眼中溢满了复杂的神采。
“玉壶,你救过我,我确实很感激你,也并非有意要针对于你。而是你的身上的疑点实在太多,让我不得不有所戒备。正所谓疑人不用,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
“玉壶明白。”
面对元鹏不依不饶的步步紧逼,玉壶缓缓抬起眼帘迎上元鹏深沉的眼眸,凝视片刻,突然松弛脸上紧绷和沉重之色。
像是终于下定决心一般,唇角显出了一抹如释重负的笑容。
“看来大王说的没错,衡王殿下心思细密,机智过人,绝非是那种轻易能糊弄之人。只不过我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坦诚一切。”
“什么?你说父王?”
元鹏闻言很是诧异地睁大眼睛,丝毫没有料到面前的玉壶,竟然会和楚王扯上关系。
在他心里,玉壶身上虽然有诸多疑点,可至多也可能是自己仇敌派来潜伏在身边的眼线。
无论怎么想,都不应该和贵为一国之君的楚王扯上任何联系。
也就这一瞬间,他突然觉得自己像是跌进了一个他人早就设计好的,巨大的阴谋和谜团之中。
怔了半晌,这才有些情绪激动地凑近玉壶,在重重地沉下一口气之后,声色俱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父王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第三百八十章爱而不得
而在燕王府处,程金枝依旧处在昏迷之中,没有任何一点即将要醒来的征兆。
案几上的香炉中焚着一股能够催人心神安宁的海兰香,也是程金枝平素里最喜欢的香料。
高珩坐在床边怔怔地凝视着她气色虚弱,又落下伤痕的容颜,眉睫轻颤。
在心底那浓重而撕扯心肺的伤痛即将溢出眼眶之时,闭上双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听闻程金枝安然回府之后,为了笼络讨好高珩也好,还是真心担忧这位燕王妃也罢。
除了高勋这几个与自己亲近之人外,其他所有人都被他拒之门外,甚至直接被赶了回去。
他不想让任何人打扰程金枝,也不想看到那些有心之人装腔作势,故作感伤的嘴脸。
只想自己一个人静静地陪在她身边,看着她慢慢地,一点点地好起来。
可是高珩心里很清楚,无论在程金枝醒来后他如何劝慰。
无论程金枝的心性有多坚强,性格有多么乐观,甚至是没心没肺。
失去孩子和遭到毁容的双重打击,必然会在她心中烙下一道深入骨髓,且触目惊心的烙印。
不过出乎高珩意料的是,那个他认为一定会出现的人却至今没有踏足王府。
但是此刻的他,却根本没有心情去管顾寒清到底身在何处。
况且就私心而言,他也并不想在此时让这个一直都对程金枝余情未了的男人。
在自己的心爱的女人面前自责愧疚,感伤落泪。
他没有资格。
正当这种夹杂着伤痛的繁杂思绪萦绕心间,让高珩倍感沉重之时,只闻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响动。
很快,房门被人轻手轻脚地推开了。
他侧过头去,只以为是踏雪端来了贺荃之前开给程金枝的汤药。
却见映入眼帘之人,竟然是他同样不想看见的,已经是他妻室之一的元熹公主。
自方才元鹏突然匆忙离去之后,他便冷言冷语地将元熹公主拒之门外,任凭她如何请求和表达心意,都没有让她进门去探望程金枝。
因为高珩知道,此刻的程金枝,一定也不想让这个女人看到自己如此憔悴黯淡的样子。
却不料此时,她却端着汤药踏进房中,在视线接触到高珩的那一刹那,不禁被他眼中冰冷的愠色所震慑,有些委屈地抿紧了唇部的线条。
“殿下,您交待奴婢们煎完药之后就端来此处给殿下。可公主非要亲自煎药,还要亲自端过来,奴婢们也没有办法。”
踏雪跟在元熹公主身后一同踏进了房中,脸上流露出自责之色,显然是怕高珩会责怪。
“没事,你先下去吧。以后别再让其他人经手王妃的药了。”
高珩语气淡漠地说了一句,见踏雪已经退出房间,便重新将目光落在了程金枝身上。
仍旧是没有抬头看元熹公主一眼。
“我说过你不用来,把药放下吧。还有,往后金枝的药只用踏雪寻梅煎煮便可,她们煎好药自然会送来,你就别碰了。”
他面无表情地说着,起身将程金枝床上的帘帐轻轻放下,显然是不想让元熹公主看到程金枝。
“殿下这么说,难道是在怀疑,我会在里面下毒吗?”
面对高珩这一些系列伤人的举动,元熹公主肩膀一垮,强忍着心底那汹涌而来的怨恨和委屈,走到桌边将药给放了下来。
“没有,我只是不喜欢别人破坏我定下的规矩,况且金枝身子还很虚弱,太医一再嘱咐需要静养,我不希望她受到过多的打扰。”
高珩神色清冷地说着,抬起头略略地瞟过元熹公主,这才发现她原本白净的两颊上映着几抹类似于烟灰的污渍,显然是煎药的时候被煤烟所熏到的。
如果此刻站在他眼前的人是程金枝,高珩一定会毫不犹豫地上前,抬手温柔地替她擦拭干净。但是面对元熹公主,他心里除了稍稍感到了一丝细微的动容,却再无其他的冲动。
毕竟她身为大楚公主,自然从小到大都是养尊处优,一定没有亲自做过这些琐碎的劳务之事。虽然高珩不相信,她是真心为了程金枝去尽力煎这碗药。
“可我既然已经嫁入王府,那就燕王府的人。现在姐姐出了这样的事,我作为妹妹只是想前来探望一二,聊表心意。可殿下却偏偏把我当成一个看着他人受伤,暗地里在幸灾乐祸的歹毒女人,数次将我拒之门外。为何我在殿下眼里,就如此不堪?”
然而高珩并没有回应元熹公主这番听来很是片面的虚伪之言,而是语气平和地道出一句。
“回房去照照镜子吧。”
“镜子?”
突然听闻高珩这不找边际的一句话,原本还沉浸在激动之中的元熹公主气息一滞,一时间有些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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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脸,你自己没有知觉吗?”
高珩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只是刚想抬手指出,最后还是转而将手负在了身后。
见元熹公主一面抬手覆上自己的脸,一面开始在屋内寻找镜子时,容色肃然地加深了眸色。
“屋里没有镜子,你回去照吧。”
因为担心程金枝醒来之后会看到自己脸上的伤疤,所以高珩才吩咐下人将这间屋子里所有反光的东西全都了起来。
虽然在他心里,他根本一点也不在乎程金枝受损的容颜。
“姐姐她…她的脸,没事吧?”
在目光瞥见梳妆台上的铜镜也不知所踪以后,心思敏锐的元熹公主很快就有所意识。
于是放下覆在脸颊的手,犹豫片刻,还是语带关切地问了一声。
可就在问出这一句之后,她的心头却明显而清晰地感到了一阵畅快之意。
“没事。”
高珩冷漠而轻缓地吐出两个字,原本寒气弥漫的眼神落在程金枝所在的床榻上时,却霎时变得柔和温存了许多。
这是元熹公主从未看过,也一心想要奢求的眼神。
而高珩这句话,也如同一把削得锋利无比的尖刺,直直地扎进了她隐隐作痛的心扉。
“她无论什么样子,在我心中都是最美的,无人能及。”
第三百八十一章一世枉然
“有时候...不,不是有时候,我每一分每一秒,都很羡慕她。”
望着高珩看向程金枝时那柔情似水的双眸,元熹公主强忍住心底那翻滚而来的酸楚,向前走近一步,眼中却还是泛起了盈盈泪光。
眼神松动间,将视线投在了因为被帘帐遮挡,而看不清面目的程金枝身上。
“我倒宁愿现在躺在床上的人是我。虽然我知道殿下不会像对待姐姐那样对我关怀备至,甚至为我感到一丝的心疼。但至少只是出于一种施舍之下的同情和怜悯,也比现在这般,被殿下当作一个心存戒备,毫无感情可言的外人,要好上太多…太多了。”
而听着元熹公主这番凄凉却又无比恳切的肺腑之言,高珩拧起眉角在心底沉下一口气,一时间生出几许复杂的情绪来。
如果元熹公主真的如她所说,对自己痴情至此。
那对于她而言,这种痛苦何止只在眼前,而将会是整个漫长的一生。
这种不想伤害他人,却又无法制止一切错误发生的无奈,也让高珩心中倍感压抑。
可是如今,他连最自己想保护的人都没能护她周全,又如何还能在心间留出多余的空隙去顾虑别人?
“金枝现在受着什么样的煎熬,她之前受过什么苦,你又何曾知道?”
高珩故意对元熹公主的声色恳切视而不见,仍是一脸不为所动的漠然。
“你没有经历过绝望,没有经历过死亡,你永远都不会明白,那种感觉有多么可怕和残酷。”
“是,我是不曾经历过,可那又如何?”
元熹公主紧两颊,尽力压下胸口起伏的气息,连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
“就算姐姐失去了孩子,容貌也被大火所伤,但是有殿下奋不顾身冲进火海的相救,也有殿下在身边如此无微不至的照顾和陪伴,时时把她放在心尖上。”
她一面说着一面抬手覆上自己的心口,眼中突然爆发出一种炽烈而又充满怨恨的花火。
“对我而言,这就已经是望尘莫及的奢求。这种看着自己心爱之人对别的女人掏心掏肺,而对自己视若无睹的,那种透进骨子里的冰冷。难道,不是另一种绝望吗?”
“如果你不曾嫁入王府,你一定会比现在开心幸福许多,自然也不用承受这种痛苦。”
高珩与元熹公主擦肩而过,朝门边走近了两步,没有回过头去看她。
“那天晚上我就告诉过你,你想要的,我给不了你。”
“我不信,我不相信!”
元熹公主语气坚韧地抬高音量,猛然转过了身子。
泪水终是忍不住从眼底深处漫上来,顺着眼角流下脸颊,与她脸上的烟熏的污渍混在一起,花了整张脸。
“你是我命定的良人,往后还有那么长的人生和岁月,这世上从来就没有什么事是绝对的。我不会放弃,也绝不会后悔。”
“该说的话我都已经说过了,你想怎么做,是你的事。”
高珩语气淡然地道出一句,侧目之间,眼神瞥见元熹公主脸上这几处污渍。
出于不想让府中的下人看到后私底下猜忌和议论,还是从衣袖中拿出手帕递给了她。
而看着高珩递过来的手帕,元熹公主目光一滞,突然像是受宠若惊一般,颤抖着抬手接了过来。
虽然这样的举动对于即便不是夫妻的二人来说,也是一种情理之中的礼节。
可在从未感觉过高珩任何温存的元熹公主看来,却足以让她心中喜悦,甚至还有些许的激动。
她小心翼翼地将这方手帕放在掌心中,却始终不舍得将它用来擦拭脸颊。
“把脸擦一擦,然后回去吧。金枝我会照顾,王府其余的事也不用你心,安分守己便好。”
高珩不温不火地说着,眼中仍旧浮动着一层淡淡的寒霜,凝然不动。
“殿下……”
然而元熹公主却并没有直接应声,而是有些犹豫地抿了抿嘴,继而将手帕伸到了高珩面前。
“你能帮我擦吗?”
面对元熹公主的请求,再去看她那满怀期许和恳切的一双秋水,高珩有些无奈地紧了双眸。
正当他处在踌躇之间不知该如何回应时,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紧接着便传来了沈钧的声音。
“殿下,宫里传来圣谕,说陛下急召您入宫。”
“一定是关于昨夜的事。”
高珩心中一紧,没有再去理会元熹公主,眼中翻滚起了一阵凛冽的而浓重的迷雾。
虽然昨晚兵戎相见,大动干戈,但是除了屠灵司和燕王府的人外,几乎没有外人再看到太子在那间宅院出现过。
更不能证明当初就是他派人绑走了程金枝。
太子最是能言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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辩,又有赵皇后和其他支持他的大臣在周帝耳边朝自己这边煽风点火。
若是想让太子因此而被周帝予以重罚,可能性其实微乎其微。
除非......
想到此处,高珩下意识地看向了面前的元熹公主,更加联想到了她的兄长。
如果昨夜那封告密的信件真是元鹏指使人送到王府,那他就很有可能能够在周帝面前证明太子所做的那些恶行。
还有,关于那件太子迫不及待想要推给自己的官银旧案,这对兄妹也是至关重要的人物。
只不过时至今日,自己还没有从这兄妹二人口中得到一个肯定确切的答案。
正当高珩在脑海中快速地思考权衡这一切时,却见立在身旁的元熹公主默默地将手帕进了怀中。
转而起之前的凄然之色,一脸郑重地横在了他的面前,目光沉沉。
“我知道,殿下心里一定还在顾虑,前日姐姐失踪,王府受困之时,我和皇兄却难觅踪影,看起来更像是有意躲避。就算皇兄刚才对你解释了那么多,就算是他说是自己派人传信告知了姐姐的下落,殿下也未必全然尽信。”
她不紧不慢地说着,默然少顷,像是终于下定决心一般,抬起头来眸色深重地凝视着高珩。
“可是,无论殿下现在如何看我,既然现在机会来了,我自会证明一切。”
第三百八十二章指鹿为马
“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何出现城北那间民宅里,岑风说是你绑走了程金枝,还调动城防营的弓箭手想要杀你三弟灭口,如此荒唐不可饶恕之恶行,究竟是否属实!”
昭和宫西南角的御书房内,周帝神情严肃地将视线从面前堆积如山的奏折上移开,转而落在了面前的太子和岑风身上,赫然抬高了音量。
尤其是在看到太子时,更是怒意森然地皱起了眉头,抬手重重地拍在了几案上。
“父皇明鉴,这绝对是个误会,很明显是某些有心之人蓄意冤枉儿臣!”
太子说着便情绪激动地俯下身来,只是双手刚触及到地面,就突然很是痛苦地龇牙咧嘴,将手护在了被程金枝用发簪所刺中的左肩上。
“你怎么了?可是哪里受伤了吗?”
周帝见状面露疑色地向前倾了倾身子,就见太子一脸委屈地做出了强忍痛苦之状。
故意停顿片刻,这才将护在肩上的手缓缓放下,将每个字都说得激动而恳切。
“不瞒父皇所说,儿臣身上的伤就是昨夜被三弟手中的利剑所致。由始至终,分明就是他想杀儿臣,岑长司后来才到,根本不清楚之前发生了什么,父皇不能因为听信岑长司的片面之言,就将如此天大的罪名强加于在儿臣身上。难道父皇相信,儿臣会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吗?”
太子说完刻意侧过头冷冷地瞟了身旁的岑风一眼,因为动作和语气太过剧烈,牵扯到了刚刚上完药的伤口,整张脸都开始微微泛白。
而面对太子的这番言辞,岑风显得很是平静,似乎早就料到他会反咬一口。
于是便用着略带恭敬的口气,不急不慢地问出一句。
“那下官想问太子殿下,昨夜宫中很多人都知道殿下明明宿在东宫之中,可为何会在半夜出现在城北那间普通的民宅里?要知道当时宫门已经下锁,可是下官问过昨夜宫门外的守卫,并没有人看到太子殿下出过宫。难道太子殿下想说,自己有分身之术吗?”
“呵,看来岑长司为了替三弟往本宫身上泼这趟脏水,还真是心力啊。”
太子闻言眼中升起一阵阴沉的暗流,在假装虚弱地咳嗽了几声之后,刚想开口,却见周帝吩咐外头的宦人送来一张漳绒的坐垫,铺在了太子的脚边。
“你既然有伤在身,就不用跪着了,坐着说话吧。”
太子见状嘴角扬起了一个得意的弧度,知道周帝心中到底还是心疼宠爱自己这个儿子。
在一脸感激地谢过恩之后,便不疾不徐地直起身子坐了起来。
“回父皇,儿臣昨夜原本确实宿在东宫之中,只是突然到了从宫外传来的密报,说是在城北一间民宅中好像发现了燕王妃的行踪,这才匆匆离宫。虽然儿臣和三弟的这位王妃平日里并无甚私交,但怎么说她也是儿臣的弟媳,当时又身怀六甲,就这样突然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儿臣当然也希望能够帮助三弟早日寻得爱妻。”
太子字句诚挚地说着,目光深沉,眉宇间更是蔓延开了一抹令人动容的恳切之色。
“就算不知道这个密报是否完全属实,可儿臣也是救人心切,实在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性。而那些守卫之所以声称没有看到过儿臣出宫,也是儿臣刻意嘱咐他们这么做的。毕竟儿臣也只是抱着试探的心态前往那座宅院一探究竟,若是为此叨扰了父皇和母后,那可就是儿臣的罪过了。”
而听完太子这番陈述,周帝眸色微转,眼中却还是映着几分怀疑与顾虑的神采。
太子与高珩这两兄弟之间的关系他不是不知道。
就算周帝不相信这二人会走到自相残杀的地步,但也不至于会像太子口中所说的那样,会紧张担忧到连夜出宫赶去救人。
还是去救一个曾经因为皇长孙一事而得罪过赵皇后的程金枝。
但是当着太子的面,周帝并未将心底的疑惑道出,而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好,朕就当你说的都是实话。那按照你的意思,你没有通知珩儿就自己先去救人了?”
“不,儿臣虽然一心想去救人,但是也想过,程金枝毕竟是三弟的王妃,于情于理都应该告知于他。所以在赶去那间宅院的路上,还刻意派人去燕王府将这个消息告诉了三弟。可是现在想想,儿臣或许根本不应该这么做。否则,也不会让晚来一步的三弟心生误会,以为是儿臣抓了他的爱妻,像疯了似的,一心想替那个程金枝报仇,竟然想杀了儿臣。”
太子说到后半句,语气逐渐变得低沉,眼角流下了一丝不甘心的仇恨之色。
“朕听说,当时程金枝被人困在火海之中,命悬一线,是珩儿冲进火海中将她救出来的。你既然已经先行到达,在那之前,可曾有察觉到,那个抓走程金枝的人到底是谁?”
“没有。等到儿臣赶到的时候,那里早就已经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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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空了,除了那场大火之外,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可见那个人做事十分小心谨慎,绝不是个容易对付的角色。儿臣想,也一定是三弟在外头的仇家吧?”
太子有些心虚地说着,虽然竭力掩饰,但是言语间还是缺少了一股底气。
不过由于他本就身上带伤,所以即使在语气上有所示弱,也并没有让周帝察觉到不妥之处。
“这世上的巧合,有时候还真是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就在这时,只听岑风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但是细细听来,却很是意味深长。
“岑长司,你又有何高见啊?”
而太子闻言则很是不悦地抿紧了唇部的线条,很不客气地问道。
“没什么,下官只是觉得昨晚发生的事,实在过于巧合了一些。”
岑风调整了一下呼吸,眼神松动,随即淡淡一笑。
“若是一切都如太子殿下所说,那那个人想来一定拥有神机妙算的本领。否则又为何在放完火之后就带人走得一干二净,就好像知道太子殿下和燕王殿下会出现似的。”
他语气淡然地说着,突然转过头来注视着太子,深邃的眼眸中厉芒顿现。
“还是说...那个人,其实根本就是在贼喊捉贼?”
第三百八十三章无止无休
“岑风,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少在父皇面前妖言惑众,指桑骂槐,有什么话你说出来便是,本宫问心无愧,绝不会让畏你分毫。”
岑风口中的“贼喊捉贼”四个字显然让本就心虚的太子感到了震怒,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激动。
如果屠灵司的人当时没有出现,高珩和他的人马恐怕早就已经死在乱箭之下,一劳永逸。
随后只要用同样赶尽杀绝的办法,将自己将除元鹏之外,所有知晓和参与此事的人通通灭口,那这件事就能悄无声息地成为一件查无可查的死案。
最后就算掀起一场滔天巨浪,在周帝无处着手的情况下,自己即便因为某些蛛丝马迹被卷入其中,却也能够安然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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