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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毓秀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宫哲c
“公主貌美如花,金枝玉叶,现在又已经嫁进王府成为燕王殿下的妻室,在素锦看来,也是个必有后福之人。”
看着元熹公主脸上每一寸表情的变化,程素锦急忙舒展眉宇出言安慰,心里当然知道,她这句话中所隐含的真意。
她对程金枝的恨,虽不及自己这般明显张扬,却绝不比自己浅淡。
程素锦甚至可以肯定,如果可以,她也同样想置程金枝于死地。
或许比起在这段短暂且有限的时间里去思考该如何下手,再构陷嫁祸。
在踏雪时时紧盯不放的情况下,只有两个人通力合作,才能有机会掩人耳目,马到功成。
“后福...这个后字,该是多久啊。”
元熹公主闻言惨然一笑,却见程素锦突然侧过身子朝她走近几步,继而站定脚跟眸一沉,凑近她耳边压低声音道。
“公主若没有耐心再等下去,而是即刻便想得到心中所想,那应该知道,什么该留,什么不该留吧?”
第四百一十八章手起刀落
元熹公主本还在为程素锦的一番话而愁绪满怀,猝不及防听到这番惊心之言,只见她猛然抬起眼帘,有些难以置信迎上程素锦幽芒微闪的深眸,不自觉地绷紧了两颊的肌肉。
但是不可否认,程素锦这番话中每一个字,都很是触动心弦,让她难以忽略。
只是,元熹公主虽然早已洞悉程素锦对程金枝根本没什么所谓的姐妹亲情,方才在自己面前所表现出的种种关切与痛惜,根本就是虚情假意。
却没想到,她竟如此心狠手辣,心存杀机,意欲除掉自己的亲妹妹。
见元熹公主只是盯着自己却不说话,眉宇间满是充满了惊讶的神采,程素锦知道自己这般突然显露恶念,让她受到了些许的惊吓。
但此刻时间紧迫,又有踏雪在旁盯梢,已然再没有多余的时间再去和她多加解释。
若再不行动错失此次良机,那恐怕就只能等着程金枝一天天好起来,恢复成从前那个活蹦乱跳,明艳动人的样子。
那个她最讨厌的样子。
“公主,其实我和你是一条船上的人,这各种因由很是复杂,留待往后再一一赘述。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得看公主愿不愿意上这条船了。”
程素锦控制音量,从牙缝中轻轻吐字,随即似有所指地朝着站在不远处的踏雪抬了抬下巴,
“我们的时间,可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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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见这二人凑在一起似乎在窃窃私语些什么,踏雪虽然没有直接走上前去侧耳倾听,却也不自觉地朝前迈了几步,想要听清楚她们说话的内容。
在她看来,这两个人之前并不相识,也并无交集,应当不会想到合谋暗害之类的恶念。
但是出于谨慎起见,她还是多留了一个心眼,不想让程金枝受到任何的威胁。
而在感觉到踏雪有意无意的靠近之后,可能是因为受到程素锦的煽动,又害怕会被踏雪有所察觉,元熹公主整个人都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就在威胁不断迫近,时间愈发紧迫的间隙,随着脑中无数个念头如快速疾转的走马灯一般飞驰而过。
她气息猛然一滞,最终停止了犹豫与思索。
毕竟此刻的自己,比起有备而来的程素锦,即便是心怀恶念,却也是无计可施。
不过同时她也倍感好奇,到底是怎样一种深仇大恨,才能让程素锦狠心到,要对已经奄奄一息的亲姐妹下手,除之而后快?
在沉吟片刻之后,转而凝滞目光,眸色凛冽地迎上了程素锦凌厉而阴暗的凤目,语气虽轻,但咬字却很重。
“怎么做?”
“只需掩护我就好。”
得到元熹公主同意的回答之后,程素锦勾起嘴角,脸上显出了一副志在必得的胸有成竹之色。
虽然女人和女人之间总是难以像男人那般容易相处。
但是很多时候,却往往会因为另外一个被她们所共同讨厌的女人,而成为暂时的朋友。
“对了公主,敢问那个抓走金枝还企图放火想要毁尸灭迹的人,可知道是谁了吗?”
程素锦借着问话的由头引开踏雪的注意力,已经走到了程金枝的床榻边。
说到当初抓走程金枝的人,虽然外头的平民百姓还是各执一词,众说纷纭,可因为程衍的缘故,程素锦心里早就知道,这几日被周帝遣去骊山守孝的太子才是罪魁祸首。
“程大小姐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对于程素锦问出的这个问题,元熹公主虽明知她是在制造话题,却也不觉得有些好笑。
元熹公主虽然对程家和程金枝之间的渊源不甚了解,可对于荣光无限的程府和程衍这个鹤立朝堂的靖国公却早已有所耳闻。
太子险些被废除储位这么大的事,可谓震动朝野,身为程家长女的程素锦,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公主觉得,我应该知道些什么?”
程素锦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嘴角含笑,看着面前毫无生气的程金枝,眸色突然变得无比深重,继而小心翼翼地给元熹公主使了个眼色。
“没什么,若是已经知道到底是谁将自己心爱的女人害成这样,无论那个人背后靠山有多大,殿下也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元熹公主淡然一笑,眼中却笑意全无,相反还清晰地透着一抹冰冷的寒光。
目光游移之间,心念一动,便将视线落在了踏雪身后的紫铜香炉上。
“踏雪,这屋里点的是最能怡心安神的海兰香吧?我闻着似乎有些淡了,你再去添一些吧。据说这久病中的人最是噩梦缠身,只有心神宁静了,才能睡得安稳。”
她这番话说得异常平和自然,话语间又满是关切和真挚的诚意,让人听来毫无故意为之的造作之感,并没有让踏雪起什么疑心。
“这是昨晚添上的,到现在该是快焚尽了,奴婢这就加上。”
踏雪见元熹公主说得在理,自己也用鼻子嗅了嗅空气,在感觉到香味确实变淡了之后,当即便应下声来。
随后便转过身去走向窗边的立柜,想要从中再取一份新的香薰出来添进香炉里。
而见踏雪已经在元熹公主的怂恿下转移了注意力,暂时不再具备威胁。
趁着这个短暂的空隙,只见程素锦眸光骤然一紧,随即从袖中拿出了那根早已准备好的,浸透过“金玲子”毒液的银针。
她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拿着半截露在袖子外头的银针,一只手则轻轻将程金枝的被子掀起了一角。
然而纵使程素锦之前也做过不少类似于下毒的阴损卑劣之事,可终究没有亲自动手杀过人。
而且杀的,还是自己已经奄奄一息的亲妹妹。
心绪杂乱间,正当她想将这根毒针扎进程金枝苍白的手腕上时……
在这样一刹那,说害怕也好,不忍也罢,她原本异常坚定的心中,竟然生出了一丝犹豫。
但是很快她就反应过来,所谓时不待我的道理。
因为此时,耳边已经传来了立柜门被再度关上的声音。
眼见踏雪就要再度转过身来,程素锦气息一沉,再也顾不得其他,准备手起针落,速战速决。
岂料,就在她的银针距离程金枝的手腕只有分毫之差的间隙。
程金枝那原本苍白无力,毫无任何知觉的手,竟突然抬起来,悄无声息地抓住了程素锦的手腕。
第四百一十九章无心之失
如今的程金枝,在程素锦眼中就是个毫无威胁,能够任人宰割的废人。
此刻却突然被陷入昏迷的她抓住手腕,吓得程素锦整个人立时浑身一阵巨颤,从喉间沉闷地溢出了一声惊叫,连手中的毒针也跟着掉在了床沿上。
元熹公主显然也没有料到会发生这样的状况,脚上不自觉地向后挪了两步,抬手扶住了身后摆放着花瓶的长脚桌。
在她们看来,程金枝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简直就和诈尸一样可怕!
更何况,这二人正在行这杀人作恶的亏心事,自然更加心中忐忑,受不得半点惊吓。
却不知道,程金枝只因为在意识模糊间做了一个自己仍旧被困在火海中垂死挣扎的噩梦。
感觉到似乎有人靠近之后,误以为是高珩,所以才凭着直觉猛然抬起了手。
在她昏迷的这些天里,她总是梦魇缠身,不断重复置身于一段段让她心中恐惧,不愿回想的记忆。
从幼年母亲离世,一人在程家孤苦无依,备受冷漠欺凌,到后来遭逢张氏骗婚与所爱之人天各一方……直至如今撕心裂肺的丧子之痛,毁容之伤……
所有痛苦的回忆缠绕聚合在一起,仿佛一张巨大且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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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沉重的网,严丝合缝地将她包裹其中。
压得她身心俱疲,难以喘息,再无一丝多余的力气去挣扎求存,重新睁开眼睛。
但也幸得程金枝自小便承受苦难,曾数度历经风雨,并非那种一击便溃的柔弱之躯。
即使身体上已经气力尽失,但意志上却从来未曾妥协放弃。
她绝不甘心,像个毫无生气的死人一般,在这里就这样永无止尽地躺下去!
这也是为何,即使正处于深度的昏迷之中,她却仍旧可以若有似无地感知到周围一些动静。
且正是因为这样一个梦中的举动,却让她恰好在无意间救了自己的命。
“金...金枝,你醒了?”
程素锦看着程金枝抓在自己手腕上的五指,再去看她仍旧双目紧闭,憔悴苍白的的面容,神情凝重地绷紧脸颊,不自觉地咽下了一口唾沫。
然而自从这个举动之后,程金枝就再也没有任何反应,就像一切从未发生过一样,依旧保持着宁静安详的睡眠之态。
若非她这只手此刻正牢牢抓在程素锦的手腕上,程素锦恍惚间,只以为是自己太过紧张和心虚而产生的错觉。
“可能...可能是她做了什么梦吧?害得我们白惊喜一场。”
元熹公主见状也重新走上前来,胸口却还是止不住地气息起伏,一双秋水中暗流涌动。
“哼,这个死丫头,死到临头还要吓我。”
听闻元熹公主的回答,程素锦重重地松了口气,悬在胸口的那块大石头这才落了地。
她神色阴冷地翻了个白眼,想要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岂料她虽然已经用力挣脱,可程金枝却像是有意为难她似的,那只看似无力的手仍旧纹丝不动地抓着程素锦的手腕。
明明是个奄奄一息的病人,可力气却大得惊人。
毕竟在程金枝的梦里,这可是性命攸关,生死一线的紧要关头,她当然要拼尽全力,不能有分毫的软弱与懈怠。
“程金枝你是不是故意的?你要是真醒了就把眼睛给我睁开,在这里装什么神,弄什么鬼!”
程素锦本就做贼心虚,神紧张,如今又被程金枝莫名摆了一道,一时间心中怒火上涌,于是便无所顾忌地大喊了出来。
“怎么了?王妃怎么样了?”
而听到程素锦的叫喊声,踏雪也随之匆忙放下手中的香料跑到了床前。
程素锦心中一慌,生怕被她察觉到什么,停下挣脱手腕的动作,急忙将视线落在程金枝手边,飞快地寻找着自己方才落下的那根毒针。
但无论她如何用眼神飞快地搜寻,却愣是怎么也找不到。
一旁的元熹公主自然知道程素锦在找寻着什么,也知道高珩是个洞察力极为敏锐的细心之人。
上次落在地上的镜子碎片已经让他有所察觉,就算今日无法置程金枝于死地,可若是那根针掉在这房间的某处万一被他发现,自己怕是也摆脱不了这个嫌疑。
毕竟硬要说服踏雪让程素锦进屋的人不是别人,就是她。
元熹公主想罢便将视线从床榻上移开,开始在以极快之势在地上搜寻着银针的踪迹。
幸得她眼疾手快,不出数秒就在自己脚边找到了那根毒针。
她目光一定,趁着踏雪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到程金枝身上间隙,急忙蹲下身来伸手去捡没有被毒液浸泡过的针头。
“你们在干什么?”
然而正当她刚刚拾起那根毒针,还未将其进了衣袖中时,身后却猝不及防地传来了一个毫无温度可言的冰冷声音。
“殿下……”
众人回过头去,只见高珩正容色冷峻地站在门口,眼眸深处凝结着一层细密的寒霜。
看到高珩突然出现在眼前,元熹公主胸口的气息猛然一滞,慌忙将拿着毒针的手负在了身后,惊讶之余,整张脸更是显得无比僵硬。
“我不是说过,不要打扰金枝吗?”
高珩走近一步,凌厉且充满寒意的眼神从这三人脸上一一掠过,吓得踏雪急忙低下头去,刚想要解释什么,却见高珩将视线落在了程素锦的身上。
“程大小姐还真是稀客,你应该知道,本王这间王府,从来就不欢迎你。”
“殿下,爹娘听说金枝受此劫难,至今昏迷不醒,心中一直牵挂不已,我这个做大姐的,只是想来看看她。”
程素锦欠身施礼,强作镇定地柔声说着,眼神却还是有些闪烁不定,并不敢直视高珩的目光。
“是啊殿下,程大小姐也是出于一片好心,想来探望自己的妹妹,已经正准备要离开了。”
元熹公主也竭力装出一副神色平和的样子,可由于那只拿着银针的手还藏在身后无法动弹,脸色还是显得很不自然。
而她之所以插嘴,本是想让高珩认为,自己并不知道程金枝与程家之间的关系,不要责怪于她。
岂料在高珩听到她的声音后,突然容色凛冽地松动眼神,转而紧紧地盯住了元熹公主。
“我就说踏雪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原来是你放她进来的。”
他意味深长地说着,随即把视移到了她那只负在身后的手上,从眼中投出了一道深邃的厉芒。
“对了,我刚才见你好像从地上捡了一样东西,是什么?”
第四百二十章弄巧成拙
“没…没什么,我以为是我的耳环掉了,原来还在。”
见高珩毫无防备地问出这句话,元熹公主眉间一颤,知道自己刚才俯身拾针的动作已经被他净眼底,一只手抬起来抚过耳垂上的坠子,另一只捏着毒针的手不自觉地一松。
等到她反应过来时,已经为时已晚。
幸好这根针虽然长,但是细如牛毛,在不是鸦雀无声的环境之下,落在地上悄无声息,并没有被任何人所察觉。
然而元熹公主却没有因此放松警惕,眉宇间依旧酝酿着一股复杂的凝重之色。
这根银针并非普通的绣花针,而是纯银所制,扔在这光亮如新的鸦青色大理石地面上,还是很快就会被人发现。
何况是面前这个已经对自己产生怀疑,眼神锐利的男人。
按照元熹公主的设想,是想先行把这根针踩在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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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先避开高珩的视线。
可由于针是从她的背后掉落,自己如今迎面对着高珩,若是突然转过身去找寻毒针的踪迹,只怕更会引起他的怀疑。
正当元熹公主用眼角的余光扫向背后,开始有意无意地缓慢移动脚步时,高珩却突然开口道。
“把手伸出来。”
本来当着其他人的面,高珩并不想对元熹公主再三逼问,让她这个南楚公主失了颜面。
可看着她闪烁不定的眼神和脸上略显别扭的神情,高珩能感觉到,她一定有事在瞒着自己。
而听高珩这么一说,元熹公主轻抿唇角,却并无犹豫,很快就将那只手拿到了高珩眼前。
“殿下难道觉得,我在姐姐床前,藏了什么不该藏的东西吗?”
正如她所料,在看到自己空无一物的手时,高珩眼中极快地滑过一丝诧异与不信任之色。
随即眉睫轻动,将目光落在了一尘不染的地面上。
“殿下,刚才…刚才姐姐好像醒了。”
见高珩有心要释清心中所疑,元熹公主生怕那根毒针会被他即刻找到,便立时语气欢欣地调转了话题。
她方才若是没有被高珩看到自己拾东西的动作,即便这根毒针暴露在众人眼前,按照高珩素来对程素锦心怀厌恶的心态,自己也完全能将所有责任都推给她。
可事实偏偏是,自己一个无心之举,反而白白替他人做了替罪羔羊。
“是啊,她刚才还抓了我的手呢,公主也看见了。”
程素锦知道元熹公主如今的处境,如果万一被他发觉,自己只怕也难逃干系,所以便立刻识相地出言相助。
而一听到程素锦此言,本就时时牵挂于程金枝的高珩眸光一亮,果然没有再顾及元熹公主那奇怪的举动,情绪激动地冲到了程金枝的身边。
“金枝,金枝…程金枝…”
他抬手轻摇着程金枝的身子,声音温存地唤着,眼中满是殷切的期许与希望。
看得元熹公主心中像是被无数道芒刺根根刺入,不自觉地咬紧了下唇。
高珩此刻的每一个举动,她又何曾体会过,何曾感受过,哪怕只是短短的一秒?
想到此处,元熹公主只觉妒意从心头翻滚而上,一时间竟忘记了那根毒针的存在,只满心希望,程金枝永远都不要醒来。
“她真的醒了吗?”
见眼前的程金枝依旧安然熟睡,毫无知觉,高珩原本还满怀期望的目光渐渐黯淡下来,转而覆上了一层浓烈的迷雾。
“姐姐可能是做梦了吧?在梦里,把程大小姐当成殿下了。”
元熹公主深吸一口气惨然一笑,一字一句轻缓而无力地说着,充斥着伤感与自嘲的意味。
“是我没有好好陪着她。”
高珩神情自责地望着程金枝,这句话说得异常平和低沉,让人听来却无不夹杂着一丝淡淡的疲惫与失落之意。
“诶?这地上怎么好像有根针啊,这若是踩着了可就不好了。”
正当气氛变得有些凝重时,却闻原本盯着程金枝神色紧张的踏雪,突然冷不丁道出了一句。
而她此话一出,立刻便让元熹公主从妒恨和伤怀中挣脱而出,急忙顺着踏雪所指的目光转过了身子。
然而还未等她挪近两步一脚踩上去,高珩却已经离开程金枝的床榻站起身来,走到她身旁俯下身,并伸出了手。
“殿下……”
眼见高珩就要徒手去捡这根毒针,元熹公主生怕他沾染到毒液,一时也没来得及多想,便从袖中掏出一方帕子递给了他。
却不知道,正是这样看似细心周到的举动,却让高珩更加心生怀疑,也更加暴露了自己。
“奴婢记得没在这间屋子做过针线活,且这间屋子早上才打扫过,这地上怎么会突然多出一根针呢?”
“这根不是绣花针,是学医之人用来试药的银针。”
听着踏雪疑惑的问话,高珩用方才元熹公主递来的手帕将那根毒针拾起,放在眼前细细地端详起来。
在看到这根针后半段略显陈旧的颜色之后,立刻就意识到,它曾经被什么东西所浸染过。
而看着高珩这番认真打量的眼神,元熹公主屏息凝神地站在原地抓紧衣袖,明明想说几句话来加以掩饰,却硬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她心底深处甚至已经能够清晰地预感到,高珩已然已经洞悉了一切。
程素锦也同样脸色僵硬地杵在那里,眼神不断地朝着元熹公主瞟去,却不似她那般紧张不已。
在她看来,虽然这件事的罪魁祸首是自己,但是此刻在高珩眼中,元熹公主显然比她更值得怀疑。
于是在沉吟片刻之后,反倒先元熹公主一步,面露猜疑之色,假惺惺地凑了上去。
“是啊,这里怎么有根银针啊,是不是这王府的下人们给金枝用来试药,不小心落在这儿了?”
“是试药,还是试毒?”
高珩别有意味地说着,嘴角勾起了一个冷冽的弧度,转而抬起眼帘凝目注视着元熹公主,眉宇间已是阴云密布。
默然少顷之后,方咬字沉重地对着外头喊道。
“来人,去给我端一碗水,再取一根银针过来。”
第四百二十一章众矢之的
守在外头的沈钧听见命令,很快就将一碗清水和一根崭新的银针送到了高珩的面前。
看着高珩缓缓将银针放入清水之中,素来聪慧机敏的元熹公主竟浑身僵硬地抿紧唇角,心中更是一片忐忑焦灼。
此时此刻,在高珩没有直接认定她与这根毒针有关的情势下,无论她开口争辩些什么,在外人看来都是在为自己的罪行加以掩饰和推脱。
仅仅数秒,眼前这碗原本明彻透亮的清水,很快就因为毒针上毒液的浸染,而呈现出了一种浅淡的墨绿色。
“这针上是不是涂了什么东西,才一会儿功夫水怎么变色了?”
踏雪对毒药可谓一无所知,只一脸疑惑地看着面前所发生的一切,隐隐意识到了不妥之处。
同时,只见站在高珩身旁的沈钧皱起眉头,神情严肃道:“殿下,看来这针上有毒。”
高珩眸色如霜,没有说话,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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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所投射出的寒光,足以能将这碗涟漪微浮的绿水凝结成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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