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毓秀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宫哲c
对他的照顾和关怀,也同样是无微不至。
“是啊,金枝出事也有些日子了,听说现在还昏迷不醒,我怎么说也是她的大姐,就这么不闻不问终究是不太好,正好爹跟娘也牵挂于他,所以我就得空去看看了。”
程素锦回答得很是自然流畅,眉宇毫无掩饰之态,一点也不像是个刚刚才做过亏心事的人。
“是吗?那她…怎么样了?”
顾寒清微微颔首,在踌躇片刻之后,终是忍不住问出了这一句。
即使之前遇见过高珩,他却并没有主动问起,一次也没有。
说是心里那份莫名的倔强也好,还是对程金枝的内疚也罢,顾寒清就是不想通过高珩之口了解到关于程金枝的任何现状。
在他看来,但凡高珩提到程金枝,落在他耳中,总是让他觉得高珩是在以一个为人夫君的口吻在诉说着一切,就是让顾寒清听来很不舒服。
而面对顾寒清的追问,程素锦心中虽然怒意深重,可表面上却显出感慨之色,将手轻轻覆在他的手臂上语重心长道。
“寒清,其实我知道,你也一直都想去看她,与其通过我知道金枝的近况,为何不自己去呢?我想金枝,应该也很希望你能去看她。”
“你真的...这么想吗?”
望着程素锦温存且真挚的眼眸,顾寒清有些诧异地拧起眉角,心里却不由希望,程素锦这番话是出自真心。
“当然是真的,其实,只要寒清你觉得快乐,我就心满意足了,哪怕你心里……”
程素锦说到此处故作忧伤地戛然而止,背过头去不再说话,眼中竟已是泪光盈盈,看得顾寒清不由心生动容。
“时候不早了,一起用晚膳吧。”
顾寒清淡淡一笑,面露安慰之色走到程素锦身边抬手轻抚过她的肩膀,让程素锦心花怒放之余,眼中也溢满了浓重的欣喜。
自己这两年所做的这一切努力,总算让她看到了一丝希望的曙光。
然而正当她沉浸在幸福之中笑意盎然时,却觉头顶如惊雷炸裂一般,猛然袭来了一阵剧烈的痛楚。
这种疼痛猝不及防,来势汹汹,如同刀锋一般刀刀刺入,撕扯着她的每一根神经。
程素锦咬紧牙关,一只手扶着自己的额头,一只手抓着顾寒清的衣袖,整个人最终还是难以站稳脚跟,朝着他的怀抱倾倒而去。
第四百二十五章凭形吊影
程素锦之所以会突然头疼欲裂,自然是因为高珩之前在无声无息间投进她发髻中的那枚毒针。
然而这根针虽然有毒,但如果只是留在发髻之中,而没有刺到头皮,并不会产生什么大碍。
高珩这么做,也只是想借此能让程素锦引以为戒,并没有真正杀害她的意思。
只因为程素锦这几个时辰一直都不得安分,总是私下移动,使得这根针也随着发髻的空隙缓缓贴近了头皮。
再加上她跨进府门时险些跌了一跤,在巨大的震动之余,让涂有毒液的针头受扎进了皮肉之中。
虽然只是极为细小的一部分,但由于上头“金铃子”的毒液只点滴便可致命,因此即便剂量再微小,却还是让程素锦中了毒。
不过毒发之初,程素锦并不知道自己发髻中藏着这样一根随时可能致命的毒针,直到顾寒清找来大夫替她诊治,这才从她的发髻中发现了这根毒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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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程素锦所中的毒素极其微量,加上救治及时,终于还是捡回了一条性命。
否则按照大夫的话来说,可以拾拾准备料理身后事了。
而得知这根毒针竟然鬼使神差地藏在自己的发髻之中,且险些让她去阎罗殿报道后,浑身打颤的程素锦已经顾不得头顶炸裂的疼痛。
委实如同被妖魔鬼怪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似的,整个人惨白着一张脸愣在原地。
在胸口剧烈地上下起伏间,突然止不住地咳嗽起来。
刚经历过这样匪夷所思又命悬一线的险事,程素锦的第一反应当然是心有余悸,惊恐不安。
除此之外,还有一丝自食恶果的恐惧。
说得更直白一些,就是那种遭到报应的负罪感。
但程素锦正是属于那种“得了便宜还卖乖,不见棺材不落泪”的类型。
虽然此刻还是头痛欲裂,可在得知自己并无性命之忧之后,那种还负罪感就立刻在心头所剩无几了。
只是,程素锦怎么都不曾料到,这根她原本想要拿来害人的毒针,如今竟会阴差阳错地差点害了自己的性命。
但她也很清楚,动此手脚之人,多半就是高珩。
而他这么做的目的,不是真的想让自己毒发身亡,很明显是在警告。
“为什么你的头发里会藏着这根毒针,这到底是谁下的毒手?”
看着程素锦时而神恍惚,时而痛苦万分的样子,顾寒清并没有想到她这其实是自食其果,心底深处反而漫上来一股不忍的情绪。
自程素锦嫁入顾家之后,他作为其名义上的夫君,细细想来,几乎没有真正关心过她一次。
多数时候,不是冷言冷语的淡漠,就是视而不见决绝,比对待一个外人还要
然而即便如此,在顾家的每一个日日夜夜,程素锦却还是像从未受过伤害一般,毫不在意的地对他嘘寒问暖,献尽殷勤。
顾寒清到底是个容易心软之人,如今想来,他不禁问自己,是否做得有些太过分了?
如果不是当初那门蓄谋已久,让他至今都难以释怀的亲事。
或许他和程素锦即便做不了夫妻,却也一定会像儿时那般,把她当作亲妹妹看待。
而从顾寒清那双明亮如星的眸子里,程素锦很是清晰看到了她渴望已久的动容与温润之色。
在这一刹那,仿佛所有的痛苦与恐惧都在这一刻从身体里被尽数抽离,剩下的,满满都是因祸得福的激动与喜悦。
程素锦深知,今日之事是个扭转乾坤的良机,自己就算疼得扯断一根神经线,也必须要在顾寒清面前演好这场戏。
于是,在顾寒清关切且很是急迫的追问下,背靠枕头的程素锦鼻子一酸,唇角一抿,眼角很快就渗出了滴滴晶莹的泪花。
但实际上,与其说是演戏,不如说,她此刻确实有感而发。
那种倾尽心力百般讨好,在受尽冷漠与打击之后仍旧掏心掏肺的坚持......
即便得到的只是一个小小的转变,也足以让深爱面前这个男人的她喜极而泣。
虚弱无力的语气中,程素锦徐徐向顾寒清交代了之前在王府所发生的一切。
程素锦到底还是个聪明人,她知道高珩和顾寒清迟早会再次碰面,也必然会说起此事。
与其那时候让顾寒清认为自己做贼心虚,刻意隐瞒,从而再次心生芥蒂。
不如先行道出一切,反而会让他觉得自己真心坦诚。
反正高珩对自己的企图毒害程金枝一事只是心生怀疑,并无真凭实据,即便到了顾寒清面前,也不过是一番猜测的片面之词罢了。
只是在讲到这根毒针出自何人之手时,她自然当仁不让地将所有责任全都推给因爱生恨的元熹公主,装出了一副受尽委屈的无辜之态。
“我知道你们心里都是怎么想我的。我也知道,这怪不得你们,都是我自己从前造的孽,都是我的错......”
程素锦说到此处刻意掩面咳嗽了两声,眼中悔恨与自责之色顿起,伴随着脸颊上那苍白柔弱的倦容,着实是一副楚楚可怜的动人之态。
“可是这一次,确实不是我做的!”
泪水滴落在被子上漾开了一朵朵泪花,程素锦咬紧牙关眸光灼热地说着,虽然音量不高,但每一个字都咬得极为沉重。
“寒清,如果连你也不相信我,那我倒宁愿毒发身亡,就这样死了算了。如此一来,你也不用觉得,每天面对这样一个不知疲倦的我,是件多么头疼…多么厌烦的事情。”
话音刚落,只见程素锦周身轻颤,突然仰头朝枕头上一靠,唇边显出了一抹无比凄凉的自嘲之笑。
“别胡思乱想了。”
望着程素锦这般痛彻心扉的容色,顾寒清眼神松动,语气柔和地出言安慰了一句。
心里不禁兀自嘲笑,自己在程金枝面前,又何尝不像程素锦这般不知疲倦?
与此同时,只觉心底深处某块坚硬的地方,在一种微妙的变化之下,徐徐变得柔软了许多。
在漫长的静默之后,最终,他还是愿意选择相信程素锦。
因为此时此刻,在他心里,程素锦可能是这世上唯一一个,最爱他的女人了。
第四百二十六章入戏三分
“我以为那次之后,殿下再也不会来找我,再也不会踏足这间漱玉阁了。”
位于漱玉阁至高点的阁楼之上,徐如烟一身烟罗迤地长裙,站在阑干前望着脚下人声渐消,灯火阑珊的街市,殷红的唇角微微一抿,继而勾起了一个妩媚的弧度。
“世事无绝对,何况徐阁主说得是哪一次,本王已经有些不记得了。”
高珩容色平和地与徐如烟并排站在阑干前,语气不温不火地说着,视线落在对面小巷口那暗无人迹的一点上,渐渐凝滞目光,眼中雾气弥漫。
“哦,是吗?”
徐如烟闻言一双秋水微光轻漾,嘴边虽然笑容依旧,可心里显然是对高珩这番话生出了几分诧异与怀疑,继而侧目轻瞟了高珩一眼。
“如烟该说殿下是贵人多忘事好呢,还只是单纯地不想提起罢了?不过我倒希望,是后者。”
对于高珩的突然造访,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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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烟一开始的感受,自然是又惊又喜。
毕竟自从程金枝在那晚大闹漱玉阁之后,她就再也没有与高珩打过照面,高珩自然也没有再因为任何事去“麻烦”过她。
加之那一次她刻意设计陷害程金枝为杀人凶手,却因为岑风的出手相助而幸于难,徐如烟心中一直都留有一个难以释怀的心结。
所谓解铃还需系铃人,毫无疑问,这个心结全都系在面前这个男人身上。
既然高珩如今明摆着不愿再旧事重提,她又何必再对过去之事耿耿于怀,伤了两人的和气呢?
只是徐如烟心中虽然对高珩仍旧满心倾慕,可到底还是多留了一个心眼。
她在心里猜测,高珩时隔多日又再度出现在这笙歌袅袅的漱玉阁,一定是怀揣着某种目的,抑或是有求于她。
毕竟在徐如烟看来,他应当不可能是因为想念自己,才在这三更半夜披星戴月,驻足于此。
“我猜徐阁主此刻心中一定在想,我今日到底为何而来吧?”
高珩眼波流转,早就看出了徐如烟眼中的猜忌之色,也知道这个女人从来就不是个容易对付的角色,并非几句花言巧语就能轻易糊弄。
“如烟心中确实有此疑问。”
徐如烟盈盈一笑,从高珩身上移开目光,微微紧了两颊的肌肉。
“难道在徐阁主心里,我就只能有求而来,不能只是因为,单纯想来看看吗?”
高珩说到此处剑眉一挑,故意加重眸色注视着徐如烟,深邃的眼眸中芒闪烁,带着一股摄人心魄的魅力,只仅仅一眼,就足以让人深陷其中,难以移步。
更何况,是对他早就钟情许久的徐如烟。
如果不是为了得到玉引山庄那块“天山碧血琉璃玉”,高珩当然不会踏足漱玉阁,更不会在这个女人面前演戏,说一些难以启齿的违心之言。
他本无意欺骗和伤害任何人,尤其是女人。
然而如今为了一些更重要的人和事,让他不得不放弃原则。
甚至,做出“牺牲”。
“看看?看什么?殿下这么说,如烟可是会误会的。”
面对高珩这不同于以往任何时候的态度与神采,徐如烟略显羞涩地抬手缕过云鬓,嘴角上扬,眼中更是不自觉地溢出了一抹笑颜。
沉吟片刻,方才稍稍稳定神色道:“说起来,燕王府近来发生的事,我也略有耳闻,不知道…王妃现在如何了?”
“她......”
听徐如烟提及程金枝,高珩骤然敛神色,闭上双眸欲言又止,眉宇间酝酿起了一股浓重的悲痛之色。
默然良久之后,这才像是下定决心一般沉下一口气,将每一个字都说得极其压抑沉痛,让听者也不禁因为深受感染而动容。
“太医说,她可能再也醒不来了。”
“怎…怎么会这样?”
徐如烟骤然一怔,虽然之前便听说程金枝因为接连遭受打击而一病不起,却显然没有料到竟会如此严重。
但是不可否认,在唏嘘和稍纵即逝的同情过后,她能清楚地感受到,从心底深处慢慢升起的,那抹裹挟罪恶感,却畅快淋漓的欣喜。
只要程金枝一死,剩下那个原本倒贴上门,不得高珩宠爱的的元熹公主,根本就不足为惧。
“或许我们之间,终究是有缘无份吧?不过也罢,反正她心里真正所爱的人,也不是我。”
正当徐如烟压制住心中那抹不合时宜的兴奋,装出一副感同身受的悲伤之态时,却冷不丁听高珩道出了这样一句话。
她皱起两道秀眉,像是没有听清楚高珩所述似的,眼中溢满了难以置信的诧异神采。
虽然徐如烟只见过程金枝几面,但无论是她第一次陪高珩来漱玉阁时,那对自己丈夫毫不遮掩的爱慕和眷恋,还是那晚自己在高珩酒中下药后,程金枝夜半飞车而来的“惊人”举动......
都可以清晰地看出,她对高珩这个夫君有多么紧张,多么在意。
况且这对夫妻的感情也一直为百姓所津津乐道,令人称羡,怎么看都不像是伪装出来的假象。
如今听高珩陡然说出这番截然不同的话,确实让徐如烟难以及时反应过来。
“是不是觉得很意外?”
见徐如烟眼中的惊诧之色显露无遗,高珩神情悲凉地淡淡一哂,心里早就已经拟好了一份说辞。
毫无疑问,是关于程金枝和顾寒清的。
从二人儿时的情谊,到私定终身,遭到骗婚,以及他出手相助云云的所有旧事,高珩都没有隐瞒地一一道出。
虽然他极其不愿意在别人面前提及程金枝和顾寒清的往事,更不想在二人这段本就让自己曾经难以释怀的感情上硬是恶意篡改,添油加醋。
但高珩也很清楚,自己如果不能说出一个条理清晰的故事作为佐证,就很难让明的徐如烟放松警惕。
即使,他现在很确定程金枝到底心归何处,对顾寒清也早已不是当初那种爱慕。
可他依旧不想提及。
因为顾寒清时至今日,依旧没有半分想要放弃程金枝的念头。
甚至在程金枝遭此劫难之后,更加在自己面前肆无忌惮,变本加厉。
“我原以为,她嫁入王府成了燕王妃,朝夕相处之下,我们确实有一段日子过的很幸福,很快乐,就像你从外人口中听到的那样。谁知,顾寒清的出现,他们的重逢,最终还是改变了一切,即使她表面上不说,我又怎么看不出来,他们两个余情未了?”
高珩仰面向着夜空自嘲一笑,每一抹神采间都透着无尽的伤感与悲凉,一只手抓在阑干上,渐渐握紧了力气。
第四百二十七章假戏真做
在心思缜密的徐如烟面前,高珩必须做足全套的戏码,不能有丝毫懈怠。
曾几何时,他总是轻蔑地感叹,太子在周帝面前是个十足的演技派,喜怒哀乐,阿谀献媚皆信手拈来。
原来不知从何时起,自己竟也如此会演戏了?
“真没想到会是这样,王妃和顾少主...他们竟然…”
听着高珩这番毫无漏洞的讲述,徐如烟先是怔怔地愣在一旁平复心绪,劝说自己去接受这个足以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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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大惊失色,却又相当于是一个喜讯的事实。
半晌之后,望着高珩独立在风中的疲惫身影,她眼中的诧异和震惊之色逐渐散去,转而蔓延开了一抹不忍的情愫。
此时在徐如烟眼中,高珩已然成了这三者关系中受伤最深的人,让她颇为心疼。
在她看来,一个在外人眼中从来都坚不可摧的男人,若在你面前表现出鲜少的脆弱与疲倦,就说明你在他心中的地位,早就异于常人。
“殿下明明是个如此重情重义之人,为朋友可以两肋插刀,为爱人可以赴汤蹈火,可他们怎么能……”
“罢了,感情的事从来都不能勉强,我不怪他们。何况金枝变成这样,也都是我的错。”
高珩一面语气自责地说着,一面神色黯然地垂下眼帘,将脸颊隐进月光照不见的阴暗处,让徐如烟无法清晰捕捉到他的每一个表情。
不知这样静默了多久,他这才将头缓缓抬起了些许。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说过,只要我想找人倾诉谈心,聊解微肠,你随时欢迎。”
“当然!”
突然听高珩提起自己曾经所说的话,原本站在她身边默默无言的徐如烟眸光猛地一亮,赫然抬高了音量。
“虽然我觉得,殿下应该不会再来这漱玉阁了,可我还是...还是抱着一丝小小的期待,总想着还能够再见殿下一面,再心平气和地和殿下说说话。”
高珩的这句话,正中徐如烟心底深处最希冀的渴求,无疑让她深感欣喜。
即便就在前一秒,她还在为高珩讲述的一切而感到震惊,诧异,甚至是匪夷所思。
然而此刻,却都已然变得微不足道。
她愿意相信高珩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就像现在这样吗?”
高珩闻言朝着徐如烟走近一步,抬头看了一眼天上那轮皎白的明月,再回神时,眼中透出了几分零星的光亮。
“我也不知道为何,明明只是想一个人出府散散心,却不知不觉走到了这里。”
他停驻目光,视线幽幽地打量着她秀美的容颜,唇边浮动着一抹戏虐的笑容,虽然浅淡,却摄人心魄。
同时,高珩心里不禁暗暗在想,如果程金枝知道自己这般出卖色相去撩妹,撩的还是她黑名单中被划过数遍的徐如烟。
怕是真要“垂死病中惊坐起,向天再借五百年”了!
“殿下今日和从前,似乎有所不同。”
感觉到高珩毫不避讳,且意味深长的打量,徐如烟有些不自然地动了动唇角,语气也不自觉地愈发柔美低沉。
“那…徐阁主喜欢这种不同吗?”
高珩神色迷离,继续缓步凑近徐如烟,四目相对的咫尺之间,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她不禁胸口起伏,两颊微红,加快了呼吸的频率。
“我感觉…自己好像在做梦一样。”
徐如烟眉睫轻颤,脸颊飞上两团红晕,一颦一笑间,仿佛还是二八少女的情怀。
“现在还觉得,是在做梦吗?”
望着眼前女子一脸沉醉的表情,高珩抽搐两下嘴角,着实在心里深深地倒吸了一口气。
踌躇片刻,还是抬起修长的手指,从徐如烟粉妆玉砌的脸颊上轻轻划过,摩挲着她的肌肤。
只能不断地在心中催眠自己,面前这个女人,是他所深爱的程金枝。
可如果面前之人真的是程金枝,自己应该早就紧紧将她拥入怀中,无声而泣了。
高珩甚至不切实际地希望,程金枝能在这个时候突然冲到面前,就像那天晚上一样火急火燎,大吵大闹,然后憋着一堵闷气,狠狠地对着自己的手腕咬上一口。
如果能这样,也很好。
只要她能安然无恙地陪在自己身边,怎样都好。
高珩的动作虽只是蜻蜓点水,却如电流般穿过徐如烟的身体,让她整个人浑身一颤,气息紊乱间,突然抬起双手抓住了高珩的手。
这些年来,随着徐如烟在江湖上声名渐长,有多少男人为她的美貌和气质所着迷,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甚至口口声声说愿意为她豁出性命?
就连身为玉引山庄的少庄主南风,亦对她倾心相许。
可无论与什么样的男人周旋,徐如烟一直都手到擒来,游刃有余,将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
唯有面对高珩的时候,她才会像如今这般手足无措,像极了一个遇见自己心上人时,胸口小鹿乱撞的青涩少女。
也只有高珩,在当初第一眼看见自己的时候,眼中竟是那样的无动于衷。
“殿下……”
徐如烟喃喃地唤着高珩,一双秋水中浓情蜜意,更是爆发出了一种喜悦的光芒。
“或许有时候,只有你失去一些东西,才会发现另一样东西的美好之处。”
面对徐如烟这般与平素相距甚远的眷恋之态,高珩只能尽量让自己的脸看起来不那么僵硬,眼中柔光闪烁,笑容温和。
他虽然没有把这句话说透,但是徐如烟听得分明。
高珩前半句指的是程金枝,而这后半句,指的当然是自己。
徐如烟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能从高珩口中亲口听到这样的话。
但出于女人特有的手段和心理,她还是故意面露不解地装傻道。
“如烟不明白殿下在说什么。”
“你明明知道我在说什么。”
高珩微一挑眉,瞳孔渐,磁性而夹杂着稍许轻飘的声音传进徐如烟的耳膜中,顿时酥麻了她的心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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