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毓秀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宫哲c
如今程家三个女儿,只剩她还在家里待字闺中,没有去处,可她又偏偏看不上那些侯门绣户
的世家子弟,一心想着能够跻身皇亲之列,飞上枝头变凤凰。
毕竟只有这样,她才有能力可以与程金枝这个王妃抗衡,不用对她的身份有所顾忌,同时也好借此打压张氏和程素锦这对在程家只手遮天的母女。
只是,如今让她和刘氏心中最为不快的,还是眼前这件程煊的婚事。
作为程家的长子嫡孙,现在又被指婚于亲王的女儿,这对张氏而言,无异于是想替儿子重新扳回一局,铺好后路,好让刘氏知难而退,趁早打消借程煜来拉程煊下马的念头。
“凝儿,待你大哥成了亲之后,你的婚事也该张罗起来了。毕竟你大姐和程金枝都已经嫁做人妇,你也该找个归宿当个贤妻良母。只不过这王妃之位,恐怕是要落空了。”
张氏似笑非笑地说着,言语间夹杂着一丝嘲讽之意,让程秀凝的脸色不由更加难看,只能口气不悦地牵强附和道:“这就不劳大娘您心了,我还真是一点儿都不着急。看看您当初想方设法,尽心思想让大姐嫁进顾家,可我现在见她三天两头往家里跑,好像也不见得有多开心啊。”
程秀凝的话句句带刺,说得张氏登时停下手中的动作,原本和悦的笑容僵在嘴角,眼中闪过一丝阴冷的凛冽之色。
而刘氏心里虽然为女儿这番话拍手叫好,但到底还是个会察言观色之人,表面上还是赶紧转移话题,笑吟吟地上来打圆场。
“对了,既然煊儿的婚事定下了,姐姐你也终于能够松口气了。我可听说齐王家的那位陵容郡主如花似玉,端庄持重,想必和煊儿一定是郎才女貌,十分般配。”
“是啊,煊儿老大不小了,也早该娶妻生子了,如今齐王既然愿意将郡主嫁到咱们家,那自然再好不过,也算了了我这个做娘一桩心事。”
听刘氏说起程煊的婚事,言辞间又满是讨好之意,张氏的脸色这才渐渐缓和下来,也就懒得再去和程秀凝计较一二。
“不过大娘,这从前您和爹帮大哥张罗婚事的时候,他不是偷偷溜出去不见人影,就是抵死不从,每次都要把家里闹个天翻地覆,这回,他应该不会再像从前这样了吧?”
“这就不用你这个妹妹来替你大哥操心了。”
张氏自然从程秀凝的言辞间听出了讽刺之意,刚有缓和的脸色又瞬间阴沉了不少,语气冷硬。
“此次让他娶的可是郡主,将来作为郡马成了亲王的女婿,怎么说也算是一朝皇亲,加上背后又有齐王支持,身份地位自然有别于现在。这其中利弊,他知道该怎么权衡。”
然而张氏嘴上虽然这么说,可心里对于程煊的态度,她却并没有什么底气。
她这个儿子的性子她最清楚,倔强起来连十头牛都拉不回,否则也不会把程衍次次给气得要将他赶出家门。
不过此次机会绝佳,无论是为了程煊的前途,还是为了自己以后在程家的地位,她这个做娘的都必须得想个办法,逼程煊就范。
就这么暗自思索着,张氏已经无心再去欣赏这盆花景,正要转身走到紫檀桌旁饮茶时,却见一个婢女慌慌张张地跑进屋内,一看到她就躬下身子,语气急促。
“夫人不好了,大少爷好像为了婚事在书房和老爷吵起来了,您快去看看吧。”
“你说什么?”
听闻婢女此话,张氏心里猛然一沉,两道细长的柳眉骤然紧,脸上顿时阴云密布。
自己最担心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
她尴尬地瞟了一眼身旁捂着嘴有些幸灾乐祸的程秀凝,也顾不上再对她生气,当即便命秋华取来披肩披在身上,急匆匆地出了式微居朝程衍的书房快步走去。()
第一百六十一章针锋相对
“父亲,您别再逼我了,我不会娶那个什么陵容郡主的,你就是让我娶天上的嫦娥,我也不要。”
程府后院的书房内,程煊气势汹汹地站在程衍面前,眼中满是倔强之色,即使对程衍有所畏惧,可还是丝毫不肯退让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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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程衍高声一喝,气愤地抬手朝几案上重重拍去,连放在书卷旁的茶盏都险些被他翻落在地。
“婚姻大事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根本轮不到你有有意见。这次这门婚事已经得到陛下首肯,你不娶也得娶!”
“老爷您快坐下消消气,煊儿的脾气您又不知道。”
就在这时,张氏一行人已经匆忙赶到书房,见这父子俩正闹得不可开交,急忙上前抚了抚程衍的脊背替他顺气,接着很是不满地瞪了程煊一眼。
“你看看你这个儿子有多忤逆,是不是非要把我气死他才甘心!”
程衍勉强地坐下来稍稍喘了几口气,看着面前仍旧不愿动摇的程煊,万分无奈地摇了摇头。
“煊儿,你就别再气你爹了,你爹也是为你好。”张氏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以前为你指亲,你胡闹拒绝也就罢了。这次你要娶的可是齐王的女儿,是当今圣上的亲侄女,此事已经板上钉钉,定然没有回旋的余地。难道你要你爹为了你,去得罪齐王,甚至去得罪陛下吗?”
“呵,你们口口声声都说为我好,如果真的是为了我好,会这么三番四次地逼我吗?”
程煊抬起头神情漠然地注视着程衍,语气虽然低缓,却无不透露着深切的寒意和苦涩。
“父亲,您这个靖国公已经大权在握,位极人臣了,为什么还要趋炎附势,为什么还要拉上我?”
“你给我住口!”
程衍的情绪原本好不容易平静了一些,一听程煊这番话顿时又气血上涌,双手撑着桌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煊儿你别再说了。你爹之前为了你弟弟的事情本来就已经操碎了心,这会儿身体刚恢复一些,你怎么说也是晚辈,现在还这么气他,未也太不孝了”
张氏语气严厉地责备了一句,就见身旁的刘氏也一脸诚恳地接口道:“是啊煊儿,你到底是咱们程家的大公子,我们大家也都希望看着你早日成家立业,娶妻生子,是在替你的将来打算啊。”
刘氏和程秀凝心里虽然巴不得程煊这门婚事作废,但明面上还是得装腔作势地帮着劝上几句。
当然,这对母女也深知程煊到底是张氏的儿子,自己在旁边跟着稍微帮个腔就已经足够。若是说的多了,反倒会让张氏觉得她们多管闲事。
“娘,你真的是这么为父亲,为这个家着想吗?”
看着眼前张氏这副真心实意的面孔,再联想起当初在偏厅无意间听到她与程素锦所说的话,程煊恍惚间只觉虚伪不已,终是忍不住意味深长地问出了一句。
张氏闻言心中一紧,又岂会听不出自己儿子这番话中的深意?可当着程衍和刘氏的面,她也只能极快地起不自然的神情,尴尬一笑。
“煊儿你在说什么傻话?娘不为这个你爹,不为这个家着想,那这些年这么忙里忙外,劳心劳力的,是为了图什么?”
然而程煊闻言却紧两颊,默默地注视着张氏却没有说话。凝目片刻,眼中像是被蒙上了一层厚重的阴影,晦涩而又黯然。
随后转过身,拖着尚未完全康复的腿脚准备朝书房外走去。
“你去哪儿?”
程衍高声叫住程煊,语气凌厉,离开几案边朝他走了过去。
“今日你要是不答应这门婚事,哪里都不许去!”
“我还以为,你这次又要把我赶出家门了。”
程煊在门前停下脚步微抬眼帘,故意抬高音量,嘴边浮现出一丝自嘲的笑容。
“不过我倒希望你能把我赶出去。”
他说着缓缓转过身来,嘴边笑容渐,仰起头眼神空洞地望着书房内的一角。
“看来金枝说的没错,这个家真的就是间牢笼,没有一点人情味。”
“煊儿,你好端端的提那个扫把星做什么?”
张氏听到程金枝这个名字,登时脸色一沉,高声训斥道:“这个女人最会在人前装模作样,背地里巴不得我们家破人亡,她的话你怎么能听!“
“她要是想让我们家家破人亡,就不会好心好意把二妹和弟弟还给我们。”
“她这么做一定是别有用心,你性子单纯所以不明白,等日子久了,你会看清她的真面目的。”
“她的真面目我看的一清二楚。”
程煊字句清晰地说着,转而认真地注视着张氏等人,眸色霍然一深。
“反倒是你们的真面目,我却愈发看不清了。”
“你有什么话就当面说出来?不用在这里给我拐弯抹角。”
程衍上前一步怒气冲冲地瞪着程煊,眸色冰冷,语气凌厉。
“老爷您别听煊儿胡说,他也是一时冲动,绝不是有意要气你,你让他回去静一静就想通了。”
张氏知道程煊性子冲动,生怕他一时愤慨说出不该说的话,急忙上前劝阻,又回过头招呼下人拉着程煊离开,想尽快息事宁人。
却不料程煊猛地甩开那两个下人的手,前倾着身子靠近程衍,容色肃然,语意如冰。
“您当初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能见死不救,连自己一手栽培的义子都能陷害入狱,现在,是不是要轮到我了?”
“你…你说什么…”
程衍显然没料到到程煊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间急火攻心,登时被气得浑身发抖,连指着他的手都在不停地抖动。
“逆子,你这个逆子,我不想再看见你,给我滚,滚!”
“煊儿快点住口,你知道自己在胡说些什么吗!”
张氏厉声一喝,还未等程衍教训,抬手对着自己的儿子就是一个响亮的巴掌,差点把腿脚还未复原的他给掀翻在地。
不过这一下力道也确实是重,震得她掌心一阵阵发麻的同时,心里更是隐隐作痛。
第一百六十二章不露锋芒
“珩儿,你确定这件事只是勋儿府中一个好事的婢女看走了眼,所以才在外头胡言乱语,挑起了这场的谣言?”
承华殿内光明敞亮,暖炉生烟,周帝一身团龙刺金常服坐于龙榻之上,面前站着高珩与许久未见的程金枝。
回想起之前头一回进宫时那段不愉快的回忆,程金枝本不愿意入宫面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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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场谣言毕竟涉及皇家颜面,作为被黑得最惨的中心人物,她若是不能当面给周帝一番合理的解释,不仅不能完全消除周帝心中的疑虑,就连她自己也会觉得心里像是扎着根刺似的,怎么想都不舒坦。
于是也只得硬着头皮来周帝面前装装样子,在高珩需要的时候帮个腔,在周帝发问的时候答个话。
可不知是因为对于上次面圣之事心有余悸,还是眼前这位一国之君对自己并不信任,她总觉得周帝看自己的眼神透着几分古怪之意,看得她浑身不舒服,却又只能一脸恭顺地站在原地,连一个多余的动作都不敢有。
“回父皇,确实如此。此事是由儿臣连同金枝以及六弟三人一同查证,犯事的婢女也已经亲口承认,父皇若是存疑,随时可以传召审问。”
高珩手中明明握有玉壶指证太子的口供,若是直接呈上,就是最有利的铁证。
在料定周帝已经听到关于太子一些风言风语的情况下,他作为当事人之所以在周帝面前对太子只字未提,目的其实为了让周帝认为自己并无打击太子之心。
相反,倒是太子一直步步紧逼,多番设陷,而他从来都只是个一再忍让的受害者罢了。
“可这场谣言来势汹汹,光凭一个王府小小的婢女,怎么可能在一夜之间就让有如此能耐,让此事传遍整个京城?”
高珩此话一出,周帝眸色微转犀利,果不其然发出了质疑,随即凑近高珩,稍稍加重了语气。“珩儿,你是不是还有事情瞒着朕?”
“儿臣不敢。”
高珩躬身低首,面色沉寂,而身旁的程金枝侧过头看了他一眼,知道该轮到自己出场,刚想开口,却已经引起了周帝的注意。
“金枝,朕听说那个犯事的婢女是你抓的?
“回陛下,正是。”
程金枝故作从容地抬起头来,见周帝神色平和,目无波澜,这才稍许在心里松了口气。
并且不断告诉自己,对面坐着的只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反正自己行得正坐的直,又没做什么亏心之事,又何必如此紧张害怕?
“那一切事实,是否就如同珩儿所说的那样?”
程金枝眼睫轻动,不疾不徐道:“那陛下是想听真话,还是要听假话?”
“放肆,难道你还敢欺瞒朕不成?”
周帝眸子一凛,虽然适时地抬高了音量,但听来倒也并无怒意,相反还透着一丝嗔怪之感。
“臣妇不敢。”
程金枝忙紧脸色低下头去,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瞄了一眼面无愠色的周帝,这才敢继续道:“只是陛下在问臣妇这个问题之前,可否先答应,无论臣妇说了什么,都不要怪罪于殿下。”
“你这个丫头倒是很会谈条件啊。”周帝唇边掠过一抹笑意,尔后用眼尾扫了神情肃然的高珩一眼,“照这么看来,珩儿他确实对朕有所隐瞒。”
“这份是那名犯事的婢女所做的口供,幸好让臣妇偷偷带在身上,还请陛下过目。”
程金枝说着便从衣袖中拿出一卷纸卷向前移动几步,双手奉上。一旁的宦官见状忙从她手中接过纸张,随即交予了周帝。
周帝打开纸卷,认真地凝目而视,然而看着看着,却逐渐皱起了眉头,脸上的表情愈发难看,最后将纸张重重地拍在了坐塌上。
纵使他之前就已经一些风声而对太子有所怀疑,但毕竟都是道听途说,没有真凭实据。
可真当看到玉壶所作的口供字句清晰地呈现在眼前,又联想到皇后在耳边为这场谣言煽风点火的行径,周帝心头还是不可抑制地燃起了一阵怒火。
自从上次私自调动城防军打闹莅安侯府之后,太子这几日在东宫静心思过,表现良好,正让周帝感到欣慰,想要早些去他的责罚。
如今却获悉太子只是在人前装模作样,实则罔顾皇家颜面,在背后做这些不上台面的小动作,登时让他气愤有加,失望不已。
从而也就更加觉得高珩虽然故意隐瞒,但比起暗箭伤人的太子,自然深明大义,宽容豁达了许多。
“陛下,殿下也是不想看到陛下为此生气,所以才没有将这份口供呈上,还请您切莫动怒,千万保重龙体啊。否则臣妇回去一定会被殿下责罚的。”
见周帝若有所思地微闭双眸没有说话,胸口上下起伏,似乎在竭力平复愤怒的情绪。
程金枝生怕他迁怒于自己举报了他心爱的宝贝儿子,忙躬下身子显出一副自责之态,眼角的余光有些怨念地瞥过高珩,埋怨他不该让自己做这只出头鸟。
“放心吧,你既然肯对朕实话实说,朕也答应你不会责罚珩儿。只是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周帝缓缓睁开双眼,语气严厉地说了一句。见程金枝故作夸张地扁着嘴苦着脸,心中的怒意不禁消散了些许,面色稍霁。
“不过前日谣言四起之时,所有矛头都直指于你,珩儿却想都不想就第一时间向朕多番力证你的清白,说明你在他心中尽善尽美,他可舍不得责罚你吧?”
程金枝闻言脸上一热,看着周帝意味深长又略带调侃的眼神,别过头去与身旁的高珩对视了一眼。
见他故意装得不以为然,不由抿嘴一笑,心里暗暗感叹面前这个一向给人感觉威严肃穆的帝王,原来也有八卦的时候。
然而正当她以为马上就可以结束这场还算顺利的面圣之时,只见一个传话的宦人突然快步走进了内殿。
同时,她耳边猝不及防地传来了她最不想听到的消息。
“启禀陛下,皇后娘娘在殿外求见。”
第一百六十三章混淆是非
惊悉赵皇后突然前来,程金枝原本好不容易放松的神又瞬间绷紧,整张脸悲伤地纠结成一团,腿上已经不自觉地迈开脚步。
第一反应就是,走为上计!
可能是由于成长环境所迫,从小到大,但凡遇到不想面对的人和事,她都是能躲则躲,能避则避,从来都不喜欢
去自讨没趣地硬碰硬。
可惜,这个世界偏偏就是有种巧合,叫做怕什么来什么。
“快走啊,我可不想见到那个赵皇后。”
她小心翼翼地伸手拉了拉高珩的衣袖,见周帝的目光正停驻在殿外,急忙一脸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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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从牙缝中挤出了几个字。
“该来的始终要来,你现在出去一样会撞见她,静观其变吧。”
高珩神色淡然地微侧过头,用极其微弱的声音对着程金枝的耳朵说了一句,立刻就被她狠狠地瞪了一眼。
既然周帝也没有让自己与程金枝告退的意思,分明就是料定赵皇后此番正是为了谣言之事前来,如果这个时候他冒然请退,反而会让生性多疑的周帝觉得有逃避之嫌。
正思索间,只见赵皇后一身凤袍翠衣款款步入了殿内,身后并无侍女跟随,手中亲自端着一个托盘,上置各式致诱人的甜饼糕点,隐隐能看出一丝变相讨好,甚至是负荆请罪的意味。
她在周帝面前站定,视线接触到正朝她行晚辈礼的高珩与程金枝之后,细长的凤目霍然一沉,随即冷淡地回目光,恭敬地朝着周帝敛衽为礼。
“陛下,臣妾听说陛下最近偶有食欲不振,所以亲手做了这几样陛下最喜欢吃的点心,望陛下能浅尝一二。”
“皇后有心了。“
周帝看了一眼摆在桌旁的糕点,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兴趣,转而别有意味地道出一句。
“看来皇后来的,还真是时候啊。”
赵皇后一愣,自然听出了周帝话中的弦外之音,但脸上还是假作不解道:“臣妾不明白陛下的意思。”
“你不明白?”周帝诧异地一挑眉,“你可别告诉朕,你此番前来,只是为了来给朕送这些点心。倘若真是如此,你现在可以回去了。”
语毕他便冷淡地摆了摆手,就见赵皇后咬住下唇,像是下定决心似的,抬起头来容色肃然地注视着周帝,紧了脸庞。
“陛下,臣妾是来替琛儿来喊冤的。”
“你来替他喊冤?”周帝拧起眉头瞪着赵皇后,“好啊,朕倒是想听听看,他何冤之有?”
“关于近来在京城中所传的谣言一事,臣妾听到风言风语,竟然有人说是琛儿在背后所为,
琛儿如今被禁足东宫不能前来为自己辩解,但一想到
所以我这个做娘的,才斗胆前来请见陛下,不仅是为了想替琛儿讲句公道话,也是害怕陛下当局者迷,会受到某些有心之人的蒙蔽。”
赵皇后说着瞟了一眼身旁的高珩与程金枝,似有所指,登时就让程金枝心中愤慨不已,可碍于有周帝在场,她只能暂时咽下这口气,不屑地把头扭向了一边。
看赵皇后这个架势,显然是来者不善,虽然不知道她到底想耍什么花招,但程金枝隐隐能预感到,她一定又要在周帝面前妖言惑众,颠倒是非了。
“我呸,这太子和皇后果然是亲生母子,就连惯用的伎俩都是一样,不是挑拨离间就是贼喊说贼,我去你大爷!”
“皇后这么说,是在指责朕昏庸糊涂咯?”
周帝眼底的怒意隐而不发,语气一步步加重,让赵皇后眸子一颤,忙弯下身来垂首低眉道:“臣妾不敢,臣妾绝无此意。”
“看来太子虽然在东宫禁足,可这消息还真是够灵通的。无论是宫里宫外发生的事,他都一清二楚。”周帝冷哼一声从龙榻上站起身来,负手而立,“否则怎么会趁珩儿前来向朕禀明谣言一事的结果时,皇后你这么凑巧就出现了。”
“陛下此言实在让臣妾惶恐。”赵皇后惶然俯首道,“臣妾也是昨日听其他妃嫔说起,
这才告知于琛儿,琛儿虽觉心头苦闷,却还劝臣妾清者自清,不要前来叨扰陛下。可臣妾见他这些日子在东宫谨言慎行,一心思过,实在不忍心看他就这么被人冤枉却还辩解不得,迫于无奈才到陛下面前替琛儿争辩几句,还请陛下明鉴。”
“你口口声声别人冤枉了你的儿子,那这是什么!”周帝说着拿过手边那份口供扔给皇后,语气严厉道,“这是金枝刚才交予朕的,你别告诉朕,你看不懂上头写了什么!”
赵皇后面色凝重地拾起落在地上的纸卷,将其展开凝目看了一会儿,眸子逐渐变得深邃迷离,随着一抹寒光疾闪而过,她突然住即将溢出眼眶的,语气古怪显得有几分古怪。
“陛下说,这份口供是燕王妃交予陛下的?”
“你想说什么?”周帝眸色微转,面沉似水,“朕实话告诉你,珩儿本来对这份口供只字未提,只说是晋王府中一个好事的婢女长舌所为。人家已经宽宏大量不去计较,你还帮着太子在朕面前弄出什么花样来?”
周帝语气凌厉,听得赵皇后红唇一抿,脸上却全然不领情,反而字句犀利道:“恕臣妾斗胆,燕王妃作为当事人,身份敏感,陛下难道就不怀疑,这是王妃她为了洗白自己,而蓄意捏造的证据吗?”
“皇后娘娘,这场谣言所传之事到底是不是无中生有的污蔑,我想娘娘心中应该比谁都清楚吧?”
见赵皇后又想倒打一耙,还未等周帝开口,程金枝已经忍不住上前一步,毫不客气地迎上了她别有用心的险恶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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