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毓秀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宫哲c
程金枝本来已经屏息凝视,做好准备要听景嫔讲出一个惊天动地的大秘密。
可当这句话就这样清晰而简明地穿透进程金枝的耳膜时,她的第一反应却不是吃惊,而是万般诧异地呆楞在原地,半晌才抬起头语带质疑地盯着面前的景嫔,眼中全无信任之意。
众所周知,周帝的第一个皇子因为病故而幼年早逝,之后周帝便将赵皇后所生的太子高琛视为嫡长子,寄予厚望,宠爱有加,甚至将储君之位交付于他。
可如今蓦然听闻太子不是大周皇室的血脉,这简直比无稽之谈还要令人人难以置信。
“你…你说什么,你在开玩笑吧?”
程金枝僵着身子,手不自觉地从木栅上滑落下来,虽然心中一片质疑,可望着景嫔认真严肃,不带丝毫期满的眼神,这种原本占据心头的质疑却开始逐渐被弱化,转而开始在内心深处酝酿起一阵即将汹涌而来的滔天巨浪。
“我一个将死之人,和你开这样的玩笑,有意义吗?”
景嫔不遮不掩地迎上了程金枝的眸子,每一寸目光都坚毅如铁,沉寂如水,直直地朝她逼视而去。
“好,就当你说的是真的,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程金枝勉强压下心间的颤动,低头咽下了一口唾沫,这才重新迎上了景嫔的目光。
“因为我们同仇敌忾。”
景嫔抬起有些颤抖的手,从门缝上穿出,覆上了程金枝的肩膀,目光如炬。
“因为我和你一样,都希望未来登上皇位的不是太子,而是燕王。”
“燕王妃,燕王妃您在哪儿呢?燕王妃……”
正当程金枝被这突如其来的惊闻给砸得心头震颤,还未缓过神时,却闻不远处突然传来了两个侍卫的叫喊声,猛然把她从千丝万缕的繁杂思绪给扯了出来。
此刻的程金枝只觉心中纷乱不已,她看着景嫔搭在自己肩上的,白得人的十指,突然有些畏惧又有些紧张地向后一退,有些手忙脚乱地站起了身子。
那几个侍卫们的呼唤声越来越近,在万般复杂地看了一眼景嫔之后,她便不再多话,而是迈开步子,趁着还未被发现的间隙,朝自己所在的囚室飞奔而去。
直到跑回囚室关上牢门的那一刻,她身上被阴霾和谜团笼罩的压抑之感才有所缓和,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第二百三十四章恶念丛生
“走开,走开,不要过来,别过来!”
此时已近深夜,烛火摇曳的正和宫内,随着一声声嘶力竭的尖叫声响起,只见卧榻上的赵皇后猛然从梦中惊醒,坐起身子大口地喘着粗气,额上已是冷汗涔涔。
“娘娘,娘娘您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由于凌霜与陷害慧妃下毒一事有关,已经被周帝打入宫中专门负责处置犯错宫人,拟定刑罚的乌头巷问责,因而此刻陪伴在赵皇后身边的,是她的另一名心腹侍女长歌。
由于凌霜后来在审问中口口声声将所有罪责都推在了自己身上,替赵皇后承担了所有罪过,周帝为此还特地除了任何人不得前来正和宫探视的禁令,减轻了对赵皇后的惩治。
只是当下她依旧被幽禁于寝宫之中,不仅失去了正宫皇后的实权,更失去了周帝对自己的信任和爱戴,所以心中终日气闷难当。
即使体内的白熟草已经效果尽失,身上中毒的症状也都消散无踪,恢复如常,可脸色却不比当初“中毒”时好看。
而她把这一切委屈和痛苦,全都归结到了高珩,慧妃,和程金枝身上。
甚至这一次,比起向来被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慧妃母子,她更加憎恨自以为是,挺身而出的程金枝。
如果不是她自作聪明出来顶罪搅局,此次被打入九幽台之人,就一定会是身子柔弱的慧妃。
只要慧妃进了九幽台,自己就有办法让她悄然死在狱中,给高珩致命一击,以泄心头之恨。
也不至于被高珩找到破绽以致满盘皆输,沦落到这样一个得不偿失,难以进退的困顿局面。
赵皇后一圈圈地揉着有些发疼的太阳穴,紧紧地拧起了秀眉,直到脸上的惊恐不安之色褪去大半,这才有些气虚地开口道:“长歌,你还记得当年莞心居的景嫔吗?”
绿菱将点头道:“回娘娘,奴婢自然记得。可是...她当初不是因为失心疯被陛下监禁于九幽台了吗?为何娘娘会突然想起这个人?”
“本宫刚才梦到她了。”赵皇后心有余悸地深吸了一口气,抬手给自己顺了顺气,这才继续道,“她就穿着当年她最喜欢穿的那件品月流纱紫翠裙,用力地掐着本宫的脖子,大喊大叫着想要本宫的性命,那种感觉,太真实了。当年本宫就是看她失心疯了,这才大发慈悲放了她一马,可现在却突然梦到她,一定不是不什么好兆头。”
“娘娘,只是梦而已,这么多年过去了,宫里的人都知道她就是九幽台的一个疯妇,或许再过些日子,也就死在牢中了,娘娘又何需记挂这样一个废人呢?”
“她真的疯了吗?”
赵皇后喃喃自语了一句,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霍然抬起了头。
“说到九幽台,那个程金枝不是还被关在里面吗?”
见绿菱点头,赵皇后眉角一拧,有些警觉地抿紧了唇角,眼中漫过一阵凝重的氤氲,默然良久之后,神情变得更加严峻。
“不行,这个梦一定有所暗示,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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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还是不放心。这个女人活得也够久了,本宫对她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为避夜长梦多,不能再留着她了。”
长歌将新沏的茶壶放在紫檀桌上,眼中灵光闪动,神情肃然道:“娘娘的意思是......”
“如今,凌霜为了本宫恐怕已经没命再回来了。”赵皇后说着叹了口气,眼中映着几许淡淡的伤感之意,随即抬眼正色道,“你是和凌霜都是本宫的娘家人,正和宫上下,本宫现在能相信的也只有你了。你去找个人把这件事办了,手脚干净麻利些,千万不要留下任何把柄。本宫现在被陛下幽禁在此,今日不知明日事,断然不能再出任何差错。否则,不止是本宫,连太子都要受到牵连。”
长歌闻言似乎很受感触,急忙躬身应允道:“请娘娘放心,奴婢一定将此事办妥,不会给娘娘留下任何后顾之忧。”
赵皇后满意地点点头,突然眸色一沉,目光锐利地投向了长歌。
“长歌,你可知道,当年景嫔究竟为何会得罪本宫?”
长歌自然感觉到了赵皇后言辞间的威胁和试探,急忙有些紧张地低头应声道:“奴婢,奴婢只知她听到了娘娘不想让她的听到的事,至于是何事,奴婢一概不知。”
“不知道就好。”赵皇后从长歌身上回视线,别有深意地说着,嘴角泛起一丝诡谲的笑容,“你要记住,很多时候,你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在这皇宫之中,很多人本来可以安稳度日,还有大好的前程可谋,就是因为知道太多,偏要以身犯险,这才白白丢了性命。甚至有的人,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多可怜呐。”
“是,奴婢谨记娘娘的教诲,只尽责分内之事,一心一意为娘娘效劳。”
长歌说着急忙俯首跪地,语气都因为害怕而带着几分颤音,不敢抬头去看自己的主子。
“起来吧,本宫知道你忠心,否则本宫又怎么会留你在身边至今呢?”
赵皇后微扬下巴,眼波流转之间,眉宇间酝酿起一抹意味深长的险恶之色。
“长歌,你说这进了九幽台的人,生死是否早已不是他们的了?就算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和差池,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吧?”
“回娘娘,被关在九幽台中的人几乎都是身犯重罪的皇亲。只是陛下念及昔日的身份,这才网开一面没有判其死罪,可是在陛下眼中,这些人是生是死,其实并无分别。就像景嫔,陛下这会子,许是早就把她给忘了。”
“不,本宫的意思是,若是里头的犯人在九幽台中出了点什么意外呢?特别是那种,自以为就要重见天日的犯人......”
赵皇后眼神松动,故作漫不经心地叹了口气,再抬头时,眼中已经溢满了浓稠的黑暗。
“毕竟那个地方阴晦的很,也脏的很,若是一不小心被什么不干净的毒虫蛇蚁给咬了,那也实在是怪不得别人。”
第二百三十五章心惊肉跳
“其实当今太子,他并非大周皇室的血脉。”
耳边回响着景嫔白天同她所说的那句炸如惊雷的绝密之言。
程金枝躺在床上用双手垫着后脑勺,双眼直勾勾地望着天花板,有一下没一下地眨着眼睛,脑中的思绪盘根错节,犹如一团乱麻。
此时已是深夜时分,牢狱内安静得犹如死寂一般,就连一根针落在地上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她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翻来覆去地折腾了好一阵,眼睛仍旧瞪得跟铜铃似的,困意全无。
在嫁进王府成为燕王妃之前,程金枝的愿想本来很简单,她只想和所爱之人常相厮守,过平静安稳的日子,不求能够大富大贵,平步青云,也不想经历什么大风大浪,起落沉浮。
可如今,她仿佛觉得自己在无形间被卷进了一个巨大的阴谋和波诡云谲的争斗中,稍有不慎就会被跌进那些躲在暗处的敌人所设下的陷阱中,步步惊心,防不胜防。
想到此处,她就不由感到了一阵前所未有的害怕与担忧。
虽然高珩在她眼中向来都是独当一面,无坚不摧的存在,但是随着一次又一次危机的接踵而至,程金枝真的担心有朝一日,他也会身陷险境,成为那些敌人的刀俎鱼肉。
这片看似平静浮华的表象背后,实则早已张机设陷,暗流汹涌,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而景嫔的突然出现,以及她对自己所曝出的这个关于太子身世的惊天秘密,却并没有舒缓程金枝心中的忧虑,反而加剧了这种对于未知事物的不安。
太多的疑问萦绕在心间,也有太多的谜团敲击着心扉,若不是牢门已被上锁,她只一心想着再去找景嫔问个清楚,好过自己在这里胡思乱想,劳心劳神,整宿地合不上眼睛。
她不知道景嫔和皇后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但如果景嫔所言皆为属实,那她的目的其实很简单,那就是要借高珩之手,替自己报仇。
因为她此生此世都不能从九幽台中再走出去,亲手复仇,而程金枝却可以。
只要高珩能取代太子坐上皇位,赵皇后痛失毕生所愿,无异于是最大的报复,那对痛恨皇后的景嫔而言,便是大仇得报。
可转念想来,如今的太子高琛若不是周帝的亲生骨肉,那他断然没有资格继承储君之位,如果被周帝知道,且不说会如何处置太子,赵皇后恐怕是难逃死罪。
然而周帝身为一国之君,心思明缜密,又岂会对自己儿子的身世毫无察觉?
所以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这件事情听来都实在太匪夷所思,光凭景嫔的片面之词,还是让程金枝难以全部信服。
她自知很有必要再找景嫔了解清楚的来龙去脉,可为今之计,也只能等到明天午休的时候,再找个理由偷偷溜出去了。
“还是不要想了,脑袋都快炸了,睡吧睡吧。”
程金枝哑声劝了自己一句,揉了揉有些干涩的眼睛,翻身朝向墙壁,试着闭上了眼睛,默然半晌之后,也感觉一阵困意袭来,便沉沉睡了下去。
而此时,在距程金枝不远处那间囚室中的景嫔却依旧没有入眠。
她靠在床边,将头抵在冰凉的石墙上一动不动地发着愣,目光空洞地凝滞在一处,眼中泪光盈盈,看似无神,却又好像在回忆着什么。
渐渐地,她轻敛眉稍,眸中涣散的光芒开始聚拢,嘴角逐渐浮现出了一丝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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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却释然的笑容。
不知道就这样过去了多久,忽闻耳边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她有些麻木地抬起头,轻轻地朝门边挪动着身子,隔着木栅栏小心翼翼地朝外探看了一眼。
昏暗的光线之下,只见程金枝的牢门前正站着一个侍卫的打扮的男人,手中似乎拿着一个白色的布袋,在四处张望了两眼之后,便俯下了身子,少顷之后又重新站起身来,有些紧张地快步离去了。
由于隔着一段距离,景嫔未能完全看清那个男人到底在程金枝的牢门前到底所行何事,可心里却隐隐感到有些不安。
无论是谁看来,这三更半夜鬼鬼祟祟,多半都是些不怀好意之人,
一想到程金枝是自己多年来千盼万盼所盼到的唯一希冀,景嫔心里顿觉焦急不已,来不及多想,便高声地唱起了她素日里经常所唱的那首《长门赋》想要叫醒程金枝,避她遭人暗算还不自知,也好为自己求个心安。
夜深人静,这凄婉悲凉的歌声在悄无声息的牢狱中显得异常飘渺空灵,自然也传入了正沉浸在睡梦之中的程金枝耳朵里。
她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情愿地将眼睛睁开一道缝,缓了片刻,这才听出这是景嫔在唱歌。
“这三更半夜的她还要唱歌,难道是有什么事?”
她迷迷糊糊地嘟囔了一句,心中一紧,便翻了个身想要坐起来,熟料一只手刚垂下床沿,指尖却突然像是碰到了一簇柔软纤细,似乎还有着温度的奇怪物体,虽然稍纵即逝,但这种酥痒的的感觉却还是很强烈,让人难以忽视。
她眨巴了两下眼睛,有些诧异地低头往床下看去,目光所及之下,登时只觉毛骨悚然,头皮更是一阵剧烈的发麻。
三秒之后,就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面如土色,大喊大叫着从床上猛然跳了起来。
“我的妈呀,蛇,有蛇啊!”
程金枝这一叫几乎是撕心裂肺,声嘶力竭,一时间便响彻了整个九幽台。
伴随着的声音,只见眼前这条蛇体积不大,周身覆盖暗紫色的鳞甲,只有头部有一些类似于斑点的白色花纹,身上的鳞片在惨白的月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它此刻正弯曲着柔软的身子停在原地,一双血红而有阴厉的双眼正怨毒地盯着程金枝,似乎在等待时机,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前来,将藏有毒液的尖锐牙齿深深地扎进她的皮肤里。
而自己刚刚指尖被触碰到那个不明所以的东西,恐怕就是这条蛇的殷红的舌头......
第二百三十六章卧虎藏龙
此处毕竟是阴郁晦暗的牢狱之地,你说若是有老鼠有蟑螂有臭虫,那程金枝也就认了。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自己囚室中出现一条活生生的蛇!
而且还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这夜深人静之时,实在让人大惊失色,猝不及防,不被活生生吓死已是难得,更别说为了自救而和它大战三百回合了。
若不是刚才被景嫔的歌声所吵醒,她现在恐怕早就已经被这条面目狰狞的毒舌给狠狠咬了一口,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睡梦中了。
“你…你别过来…我的肉又酸又老,你根本咬不动,还是别浪你的毒液了。”
程金枝一面说话给自己壮胆,一面迈着小碎步往后退去,眼睛朝四处瞄了一圈,却发现根本没有任何可以压制住这条蛇的武器。
况且蛇攻击时的速度极快,即便自己手持刀剑,可若是不会武功,出手不够敏捷,无异于以卵击石,照样是死路一条。
“这些人是不是都睡死了,人命关天呐,怎么到现在还不来救我?”
程金枝咬紧下唇快速地朝门外张望了一眼,又赶忙重新将视线移回到这条蛇身上,生怕自己一不留神就会受到它的袭击,手脚都止不住地开始发软。
“救命啊,有蛇啊,救命啊!”
见救援之人迟迟不来,程金枝又扯着嗓子大喊了一声,心中已是心急如焚。
岂料就在这时,这蛇似乎被程金枝这一喊受到了惊吓,突然躬起身子作出攻击的姿态。
程金枝此刻已经紧靠着墙面退无可退,额上更是冷汗一片,她慢慢地侧过身子,惊恐不安地咽下了一口唾沫,眼神游移之间,只得随手抓起桌上离自己最近的食盒盖子防身。
脑海里刚脑补出自己以极速之势将蛇拍落在地,英勇无畏地拿盒盖将蛇头砸得稀巴烂时,这条蛇就已经跟着侧过身来,眼中寒光一闪,便毫不留情地窜了上来。
“拍死你,拍死你!”
都说打蛇打七寸,可程金枝此时脑中已是一片空白,只得手脚并用,手舞足蹈地闭眼拿着食盒盖子,像一阵抽风似的胡乱挥动。
可与此同时,却忽闻耳边传来了一阵音色极为古怪的笛声,像是有魔障似的,一圈圈从不远处某个地方盘旋而来,飘忽不定,摄人心魄。
眼见自己晃了许久,连手都酸了却也没有感觉到被什么东西所袭击,她便心有余悸地停下手中的动作睁开眼睛,却见那条蛇已经对她失去兴趣,正一扭一扭地钻出牢门的木栅,很快就隐进了前方的黑暗之处。
“这…这是什么情况?”
程金枝呆立在原地,有些发懵地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心脏还在扑通直跳,显然还没有从前后如此快速的转变中反应过来。
刚才情势危急,那条蛇明明已经对自己发动了攻击,可是为何现在又突然转了性子掉头就跑?难不成它真的被自己刚才那近乎癫狂的举动给吓到,知难而退了?
不过程金枝很快就否定了这个念头,她心里很清楚,这条蛇之所以突然对自己停止攻击,一定是因为那股神秘而古怪的笛声。
“这到底是什么笛声?难道这里还藏着一条大蛇,所以吹两下笛子跟招魂似的,把小弟给乖乖叫走了吗?”
程金枝站在门边神经兮兮地想着,但顷刻间就把这个没谱的想法给甩到了脑后。
她深吸了一口气,待内心的狂澜慢慢恢复平静,整个人镇定下来,思路便开始清晰明朗,脸上的神情也随之变得肃然严峻起来。
眼前这片牢狱看似幽暗深邃,死气沉沉,却隐藏了太多不为人知秘密。
在这里的每一个人,更是让程金枝觉得神秘莫测,包括景嫔,更包括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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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奏笛声替自己解围之人。
可是放眼望去,她看到的只有一片了无生气的死寂,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还有刚才难条突然出现的蛇,现在在程金枝看来,也并非是个偶然的灾难,根本就是有人故意想要自己的命。
而自己三番四次大声呼救,却没有人来施以援手,也实在太过蹊跷。
一切仿佛被人设计好了似的,都尽在一个人的掌控之中。
若说这个时候谁最想要自己的命,那恐怕就只有如今被拘禁在正和宫中的皇后了。
想到此处,程金枝抿紧唇角,绷紧脸色,心里只觉压上来一片无比沉重的阴霾,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更是挥之不去。
之前才刚刚遭人构陷惹上牢狱之灾,后来好不容易被除罪过得以被无罪释放,此刻又险些命丧蛇口,不知道下一步,她又将面对怎样生死一线的危机?
程金枝的性子一向直来直往,不是那种城府世故的八面玲珑之人,所以从来不喜欢在背地里暗箭伤人,耍一些阴招。
对她来说,哪怕眼前是直面而来的洪水猛兽,也不及被人在背后放冷箭要可怕。
虽然同样都是危险,但是这种感觉却更加直观,你至少可以光明正大地去面对,而不是怀着害怕的心情处处警惕防备,随时担心会落入了奸人所设的陷阱之中。
直到这时,外头才姗姗来迟地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程金枝抬眼一看,正是今日在牢中当值的这批侍卫。
“我要是等你们来救我,可早就歇菜了,本来明明是站着进的九幽台,到时候可得要躺着出去了。”
程金枝默默地想着,见他们一个个睡眼惺忪,神态迟钝,似乎都像刚刚睡醒,又好像没有睡饱的样子,顿时觉得很是不悦,一连翻了好几个白眼。
只是如今那条蛇已经不知去向,幸得自己也没受伤,她再抱怨骂人也是于事无补,浪心力。
况且她现在根本就没有骂人的心情,只想快点找景嫔问清楚心中的疑问,尽快离开这片让她心生畏惧,却可谓是藏龙卧虎的诡异之地。
至于那个吹笛相救的人,她虽然心怀感激,也充满好奇和疑惑,然而在没有任何蛛丝马迹的情况下,她根本无从找起。
甚至连这个人是此处的犯人,还是隐在暗处不愿露面的宫人或守卫,她也是全然不知......
第二百三十七章死不瞑目
更深露重,彻夜无眠。
程金枝怀着心事担惊受怕了一整夜,生怕一闭上眼睛又有什么蛇虫鼠蚁再悄无声息地跑进来
第二天一大清早,就唤来了在此处管事的女官,软磨硬泡了一阵,这才勉强让她给自己开了锁,想趁着午休没人的时候再偷摸出去看看景嫔。
她明日便要从此处离开,今日若是不能当面问个清楚明白,往后入宫再进九幽台就多有不便,难会给自己留下心结。
况且每个人都是因为遭受厄运才会被关来此处,对程金枝来说,这里皆是一些阴暗可怖的回忆,让人提心吊胆,她往后一点也不想再度踏足,哪怕只是来探个监。
更重要的是,此事事关当朝储君的身世,若为属实,一旦曝光更会动摇国家根基,绝非儿戏。但她也清楚,如果这个秘密属实,周帝必然不会再让太子高琛继承储位,那在周帝剩下的这些皇子中,高珩就会成为继承皇位最合适的人选。
只要有捷径,就绝不走远路,这是程金枝一贯的座右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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