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以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白一道
“不要离开我了好不好?”
这是安远在他面前为数不多的哭泣,却是第一次示弱。
刘又夏心疼极了。把人逼到这样的地步不是他的本意,原本只是想开诚布公的谈一谈,不曾想最后的结果是这样的。
可心疼过后冒出来的是开心,好像他第一次亲吻安远时的心情。
“不会了不会了,”刘又夏亲对方还挂着泪水的眼睛,又亲他的鼻子,最后在嘴唇上摩挲着。“我有你就够了,再也不会逃走了。”
“不是这样的,”安远接上他的话,鼻音浓重。“如果你想离开,记得告诉我一声。我不会是你的累赘,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这才是他想说的话。早在五年前就想说给刘又夏听的话。
离开的时候不要一声不吭,带上我好不好?
刘又夏猛地想起那句话,喜欢人的时候会卑微到尘埃里,然后再开出花来。
原来他一直都错了,安远是喜欢他的。安远是那样的喜欢他,却被他抛下了。
该说对不起的是他。
“对不起对不起,再也不会了,真的再也不会了。”
安远捂住他还在说话的嘴,露出嘴角边的梨涡。“我知道了,不用再说对不起了。”
“那个时候我们都太年轻,不知道什么是体谅,也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喜欢人。现在回过头想想,我在你面前难得以己度人,也不怪你想要离开。但是我真的改变了很多,现在的我比五年前的我更好。”
“我保证。”安远抖着声音说出这三个字,这让刘又夏想起电影里的男主角在片尾说出的“iswear”。
“我也保证。”他这样承诺,黑暗中的眼睛像是会发光。
第12章第十二章 蜜日
安秘早上是被人叫醒的。没办法,昨天伤心太过,睡死了。
“哥,这么早起来干嘛呀?”他揉着眼睛,一副欲醒不醒的样子,连说出的话都带着浓浓的睡意。
安远看着这个心大的堂弟,不知道还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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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人出门散心。
真是年轻人,再天都要塌下来的事情睡一觉也好了。
“没事了,你再睡会儿吧,中午我们出去吃饭。”安远把被子给他蒙上,带上门出去了。
客厅里是准备好早饭的刘又夏,闲着无聊正摆弄刚买回来的花。
“没起吗?”见安远一个人出来,他便抬头问了句。
安远摇摇头,“让他再睡会儿吧。我原本以为他会伤心,现在看来也就是这样,用不到我带他出门兜风。”
刘又夏没想太多,笑着勾了勾手招他过来。“那我们吃早饭吧,你看这花插的好看吗?”
安远走过去摸了下还挂着水珠的花朵,心情愉悦,也露出了个温温的笑容来。
“好看,只是怎么又买玫瑰花?”
“你不喜欢?”
安远拉开椅子坐下,双手托腮。他的表情很认真,盯了那瓶玫瑰花一会儿才摇头说道:“没有不喜欢,只是男生给女孩子买玫瑰花才比较正常吧。”
刘又夏原本还在盛粥的手顿住了,随即他把碗放到安远面前,空出手抽了朵花递过去。
“我就乐意买玫瑰花。就是不知道安先生给不给这个面子,下这朵花。”
安远被他逗笑了。接过花把茎折了半截,凑过去戴在了刘又夏的耳边。
“好看的。”
刘又夏顺着他的夸赞理了下头发,解了两颗衬衣扣子,又做了个娇滴滴的模样问道:“我有多好看?”
安远心里说着臭不要脸,嘴上倒是捧场得很,“跟仙女一样,美死人了。”
刘又夏咬着下唇冲他眨眼睛,一只手托着下巴,一只手挽散落在颊边的碎发。眼神欲拒还迎的,勾的对面的安远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你过来点。”他朝安远勾勾手指,对方果然凑了上来。
刘又夏指着自己的嘴唇说道:“亲我下。”
安远双手撑在桌子上,犹豫着没有下嘴。
“我跟仙女一样好看你都不想亲我,安先生,做人怎么一点都不真诚呢?”刘又夏抿着唇看他,说出的话倒是委屈得很,活像是被人欺负了。
安远真是笑了,对面的人入戏起来还真跟妖似的,魂都要被勾走了。
他伸手摸摸刘又夏的脸,眉眼含春地吻了上去。只是安远一吻上去,后脖颈就被人按住了。
刘又夏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打开相机,也不管什么角度光线,径自从侧面连续拍了几张。
安远的手撑得发酸,等他玩够了才晃着手臂在椅子上坐下。
“你拍这个干嘛?”
刘又夏看着手机里刚拍下的照片,手脚麻利地设为了私密。其实有几张是糊了的,但他舍不得删,好像“情人眼里出西施”后连着糊了的图片里的安远都很温柔。
“不干嘛,就是想拍下来。你是不是不喜欢这样?”话说到后面,刘又夏才想到什么似的,问的犹豫起来,一颗心七上八下,生怕惹恼了对方。
安远喝了勺粥,对这个问题没有马上回答。他拿着筷子不知道该吃哪个,眼神在桌上的小笼包和虾饺之间来回穿梭。
最后面是选了个小笼包子,一口咬下去溢出来少许汤汁,吓的刘又夏连忙抽纸给他擦嘴巴。
安远笑眯了眼睛看他,放下筷子,一副乖乖好学生的样子。
“有没有烫到?”刘又夏皱眉,动作一大耳边的玫瑰就掉在了桌上,差点就落进粥碗里。
“没有被烫到,也没有不愿意。”安远捡起那朵花重新给他别上,又发自肺腑地赞叹了一句:“真是好看。”
刘又夏便也笑了,春风化雨一般的笑容,看的对面的安远更是心潮激荡。
只是这样的气氛没有美丽多久,就被安秘的声音打破了。
“哥,你叫醒我了,我睡不着。”
安秘一脸便秘地往这边走,吓的两人做贼似的连忙分开。保持起了距离不算,脸上的笑容也都敛了。
“好香好香,”安秘抽抽鼻子,眼睛立马就亮了。“哥你怎么不叫我起来吃早饭啊?!”
安远松了口气,板起脸赶他去浴室洗漱。
“你快点把自己拾一下,我看着都要没胃口了。”
安秘朝他做了个鬼脸,不怎么乐意地在离开之前挥手扇了扇香菇鱼片粥的热气,深吸一口后才餍足地往浴室走去。
刘又夏对堂弟的表现十分满意,颇为贴心地去厨房给他拿了份碗筷。
“他自己拿就好了,你赶紧吃吧,不是说还有工作要忙。”安远接过刘又夏拿来的碗盛粥,认真地问了一句。
刘又夏嗯了两声算是回应,只是表情看着是明显的不上心。
“喂,”安远半玩笑半打趣地说道:“你这个样子真能赚到钱?不过我觉得公司肯定是亏了。”
刘又夏被他这句话提醒,忙着放下碗筷跑向书房,进门后摸着后脑勺翻了好一会儿才从行李中找出个钱夹。
钱夹有了点年纪,开口处被摸久了都有点掉色。
这不是什么大牌子的产品,可压得密实的线脚还是显示出它的做工细之处,工匠也没有什么偷工减料的心思。钱夹是用一种动物皮做的,上面没有显眼的logo。刘又夏打开看了一眼,里面用银线绣了“lyx”三个字母。
东西是六年前的了。大三的五一两人绕过人多的地方,一路晃荡到湘西的某个村落。很奇妙的感受,商业化慢慢入侵着这个山水之地,可村民仍旧淳朴的令人感动。
安远遇见手艺人的时候还没有想那么多,是拿出钱夹付钱才想起刘又夏的已经用旧了,这才临时起意请师傅做一个,虽然自己不会绣,却也跟着师傅揉了线。最后亲自送到对方手上,一双眼睛灿若星辰,笑容里装满了山城的风。
他想到从前的生活,一颗心温柔了许多。
“你在干嘛,怎么那么久,粥都要被安秘吃光了。”安远见他许久都没有出来,便转身朝书房的方向喊了声。
一旁的安秘表示我才刚吃两口,怎么就被我全吃光了?!
刘又夏匆匆关门过来,坐好后把钱夹递给了安远。
这厢的两人互看一眼都有些迷茫,最后还是安秘戳了戳他哥,对方才一脸忐忑地接过了。
里面还放了张合照。两人站在太阳底下,明晃晃的日光刺眼得很。安远半眯着眼睛,一旁的刘又夏揽住他的肩膀掐上了脸,惹的对方的表情最后都有些变形,自己反而因为这点恶作剧笑弯了眼。
安远伸手抚了下照片,而后抬头问刘又夏,“这是什么?”
对方指着一张银行卡说道:“里面是我赚的钱,公司不亏的,我也养的起你。”
安远自己没有什么动作,倒是身旁的安秘咬着筷子“啧啧”叹了半天。
“我,我不能,”安远一句话半天没说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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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辛苦赚来的,我不能下。”
刘又夏像是早就知道他会这么说一样,没有生气也没有失落,只是喝着自己碗里的粥,任由安远烫手般拿着那个钱夹。
“哥,你先下嘛,等我回去了再和,”安秘没想好该怎么称呼刘又夏,最后纠结着说道:“刘哥商量。不是说中午出去吃饭了,下午送我回学校好伐啦?”
安远看着对面早饭吃的旁若无人的刘又夏,心里衡量了一番,终是接受了安秘递过来的台阶。
他把钱夹放在桌上,垂头开始正儿八经地吃早饭。粥和包子虾饺都已经快要冷掉了,可不知为什么,吃到嘴巴里的时候,胃竟然暖和起来。
早饭的下半程很安静,气氛却没有僵掉。安秘觉得自己在这儿待着真心多余。
饭后他毛遂自荐去洗碗,留下大把空间让明面上沉默,暗地里早已春情泛滥的两人互诉衷肠。
安远见堂弟去了厨房,也不多说,径自拉了人往自己房间走。门一关上,他就被刘又夏从背后环住了。
“不要生气。”刘又夏的脸颊抵着安远的,声音里也没有听出多少紧张。
“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你很聪明也很厉害。我只是想告诉安先生我很爱他,不知道他能不能听到我的心?”
安远并没有生气,他只是觉得事情来得突然没有做好准备而已。
“安先生没有生气。不过他特别想知道你整天这样说话不会腻味吗?什么人才会整天把喜欢啊,爱啊的挂在嘴边。”
刘又夏咬着他的耳朵用气音说道:“那你腻了吗?”
呼吸吹进耳朵里让安远有点痒,心又因为这句话一阵酥麻。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太久没有亲密的肢体接触,一点小动静都能惹来片片涟漪激荡。
安远拉开刘又夏环住他的手,转身目光沉沉地看了过去。
他有双漂亮的眼睛,在家没有戴眼镜也就没了遮掩,仿佛春水般潋滟,又带着旋涡的神奇魔力,将刘又夏迷得分不清东西南北。
应该是安远先吻上去的。刘又夏拥着他往后退,直被床沿绊了下双双倒在床上。
于是安远揉着他的脸开始笑,一颗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倏而他又小鸡啄米似的亲吻刘又夏的嘴唇,好像捧着失而复得的宝贝。
第13章第十三章 乐桐
转眼就是深冬,安远在日历上划了几道,想着终于要过年了。春节在即,他和刘又夏却还没有想好要怎么过年。
自己肯定是要回家的,而刘又夏却没有回去的打算。安远整天揣着这个心思,不知道要不要把他带回去。
其实毕业后的第一个新年,安远就跟父亲摊牌了。没有多说什么,单刀直入地表明了自己的性取向。这对很多父母来说都是一件难以接受的事,他们家也不例外。尽管父亲在安远成年后已经很少过问他的事情了,但在同性恋这件事上,双方僵持不下。
事后安远有想过自己这么做到底值不值得。彼时刘又夏已经出国,与其说是面对自我,不如说是憋着一口气,就想着和谁吵一架。但是父亲从不和他吵架,他只是用一双悲伤的眼睛望过来,看着安远的时候像是在怀念另一个人。
这种一拳砸到棉花上的感觉让安远更加愤怒,不肯让步,只在过年的时候回家。
可今年和往年都不一样,刘又夏回到了他身边,安远的心也开始柔软。他又想起父亲愈发佝偻的背,不知道自己回家后到底该做些什么。
下班后刘又夏开车过来接安远。年底工作很忙,他已经很久没有过来了。而另一个心思就是想就着餐厅里的美好氛围,能够问下安远过年的想法。
他很希望对方把自己领回家,不过想起这半年来的生活,刘又夏又没有太多信心。不是说安远对他不好,而是他和家里的关系淡漠,简直吓了他一跳。
大学的时候安远告诉过他自己是父亲一个人拉扯大的,让刘又夏解的是,这种相依为命的情感不知怎的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下班了?”安远系好安全带,随手开了音乐问道。
刘又夏打开导航,选了上次安远觉得还不错的餐厅。
“工作做完了就下班了嘛,我们今天去外面吃饭吧。”
安远嗯了一声,便开始闭目养神。不过不是真觉得困,他只是还没有想好到底要怎么和刘又夏提起这件事。
路有些堵,刘又夏开着车有些耐不住性子,刚想摁喇叭提醒前面的司机,安远就凑过来切了首歌,换了一首安静些的曲子。
“你再睡会儿吧,马上就到了。”
安远摇摇头说道:“我没有睡觉,只是在想事情。”
“什么事?”刘又夏慢腾腾地挪着车,和安远讲话的同时,心也沉静了许多。
“还没有想明白,再等会儿,等我想清楚了跟你说。”安远面上露出点犹豫,好在对方也没有刨根究底地追问。
前面还在堵着,刘又夏的手机“叮”的一声跳出来条消息,他拿过来看了眼,转身跟安远说道:“小远,等会儿回去的时候记得提醒我拿个快递。”
“这么快就到了?!”安远也凑过来看,果然是他们昨天买的东西。
“所以说我们俩就不要过双十一,”刘又夏刮了下他的鼻子,“本来也不是单身狗嘛。”
安远笑得花枝乱颤的,指着他半天没说出话来。
刘又夏握住他的手指亲了下,嘴里不正经道:“等晚上回家”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后面的司机摁喇叭提醒了。
所谓风水轮流转,两人面面相觑三秒钟,双双笑开了。
剩下一段路很顺畅,没一会儿就到了。刘又夏停好车,领着安远往里面走。
这家店看着挺上年纪的,两层楼,外表风吹雨打的早就失了颜色,只是一进去就能感受到它的秩序感。客人们都很安静,服务生脸上的笑容也不谄媚,让人很舒服。
“先生两个人?”
刘又夏点头。现在不是饭点,他也就没有提早预约了。
“请这边来。”服务生做了个手势,带领他们往一侧的双人座走去。
他们的位置靠窗,竹制的拉帘遮了半扇窗户。冬天夜深得快,安远从窗户往外看,天已经黑紧了。
“想吃什么?”刘又夏打开菜单,上面的菜大多家常,味道也不厚重,很适合安远这种肠胃不适的人。
坐在对面的人一手托腮,指着他刚好翻开的那页说道:“这个这个,我想吃麻婆豆腐。”
刘又夏听了安远的点菜后也不说话,只是笑盈盈地盯着他。
“放心了,偶尔吃一次问题不大,再说医生也没让我忌口啊。”安远知道他的意思,但还是想垂死挣扎一番。
刘又夏挑挑眉,没有拒绝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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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菜,翻开了另一页。只是不再询问,自己□□般点好了菜。
安远翻了个白眼,很是不耻他这种行为。
“饿了吗?”刘又夏给他倒杯水,语气颇为柔和。
安远取下眼镜,面前的人便模糊起来。他眨巴着眼,故意一副可怜样子说道:“饿了。”
刘又夏的手一抖,水也撒出来几滴。
“怎么不说话?”安远自己也不是很习惯这种做派,隔了会儿便敛了神态,换上一张认真的脸。
“我,我去催下。”
安远赶忙拉住起身要去催菜的刘又夏,半是无奈半是好笑地说道:“我就开个玩笑,你至于吗?”
刘又夏一口喝掉杯子里的水,表情严肃得很,“至于。你的一切事情我都至于。”
安远被他的认真吓到了,过了会儿才笑出来,好像有什么问题迎刃而解一样。
“知道了。”他轻轻说道,手指敲着桌面很是愉悦。
幸好菜上得也不慢,不然刘又夏怕是真的忍不住要过去催一催。
这个点两人都有点饿了,也不多说话,彼此安静地吃饭。
吃完饭到了门口,刘又夏先去取车,安远抱紧了自己等他过来。
只是没等一会儿,门口就出来两人。他们看起来在三十岁左右,身高也大致相同。最吸引安远的是其中一个男人的面貌让他隐隐觉得熟悉,不过门口昏暗了些,他看得不是很清楚,只是心里上下打着鼓。
那两人估摸着和他们一样,只是比他们坦荡多了。让他觉得熟悉的男人体贴地给另外一个人戴好围巾后才去取车,而剩下的那个左顾右盼,眼神不期然地晃到了他这里。
安远还没有想好要做什么表情,对方先笑了。那笑容温软还带着点羞赧,像是枝头上挂着的晶莹的雪。他便也回了个笑,算是冬夜里对陌生人的善意。
还没等他们眼神相交多久,刘又夏就过来了。他降下车窗喊了一声,安远便忙不迭地往车边跑。
直到车开出餐厅半里路了,安远才从那个男人的笑里回过神。
“终于反应过来了?!”刘又夏的语气有些酸,但也不敢太过明显,生怕自己的形象在安远心里又矮了一截。
“嗯,”他犹疑地说出自己的想法。“不过不是他,另外一个我好像在哪儿见过。”
刘又夏更不乐意了,他打着方向盘往百货大楼的方向走。
“安先生,你这样做可是会让我吃醋的。”
安远没有理会他,仍旧皱着眉在回想自己是否在哪儿见过那个男人。
“好了嘛,不要想他了,说说我们要去哪儿过年?”
安远这才记起这件大事,但也没有什么好纠结的,便放柔了声音问道:“你想不想去我家过年?不过我爸他可能”
“想!”刘又夏激动的吼了一嗓子,急忙打断安远的话表白,“你都愿意领我回家了,叔叔那边的困难就不算什么了。只是我可能不能带你回去,他们”
安远伸手捂住他的嘴,“我知道,我都知道。只要你在身边就好了。”
刘又夏看着前面的路,流光溢的霓虹灯映在他的眼睛里,掩盖住了原本显露出来的怨恨。
没过一会儿他们就到了百货大楼,安远好奇问他:“我们来这儿干什么?”
“买东西啊。给你买些衣服,再给叔叔买份礼物。”刘又夏松开安远的安全带,捧住他的脸继续说道:“知道你是个朴素的人,不会瞎买的。”
安远这才拍掉他的手下了车。
两人上了四楼男装。快要过年了,这些个地方都装满了人,好在男人选衣服总是要快些,他们便进了一家人不算多的店。
安远的确是个朴素的人,平时勤快又爱干净,一件衣服穿个几年完全没有问题。但是刘又夏看不下去,觉得自己赚那么多钱不给花掉简直浪劳动。
过年的衣服不想买三件套,但打底的衬衣还是要的。
刘又夏不知道布料如何,只能凭手感判断哪些是纯棉,哪些是亚麻,饶是如此也被安远嫌弃了。
最后两人都选了件款式相同,大小差了点的衬衣。
明天还要上班,安远是有些吃不消了,反观刘又夏,付钱的时候神抖擞,活脱脱一个暴发户的样子。
提了袋子,两人换家店继续买。刘又夏看上一件卫衣,硬要安远去试,对方扒着试衣间的门,恨不得抽死他。
“这个太年轻了吧,我穿不合适的。”
刘又夏摇头,哄着他说道:“说什么呢,在我心里你是最美的。乖啦乖啦,快点试试给我看。”
安远被他推了进去,怀里抱着衣服把刘又夏骂了一遍。
这家店里的衣服都挺年轻的,刘又夏一件件看过去,心里倒挺得意的,想着我们也还年轻啊,怎么就不能穿了。
他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安远换好衣服的样子。
等那个人磨蹭地从试衣间出来,刘又夏确实是直了眼睛。衣服显年轻,再配上安远脸上泛出来的扭捏,真衬的他像是回到了读大学的时候。
“好看,”刘又夏推着他来到镜子前,“你自己看看。”
安远自己买衣服都挺随便的,实用为主,这还是除了销售人员,第一次有人在他试衣服的时候报以如此的赞美。
照完镜子,安远把衣服换下来后问刘又夏:“你有喜欢的吗?”
对方摇头,两人便付了账出去了。
大楼是环形结构,中间是空的。安远手里拿着袋子往对面看了一眼,竟然发现了意料之外的两个人。
他没有跟刘又夏说,径自拖了人往对面绕去。
安远跟在那两人身后进了同一家店,一旁的刘又夏看出来他的紧张,但也没有多说,只是心不在焉地挑着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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