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诀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默夜猫
吃完糕点,喝口茶,地上的廖春儿打了几个呵欠渐渐清醒了,康熙瞅了好一会儿,渐渐没了笑意。
“你就这么来见朕?也不规制规制,成何体统!”
“我平时就这样的。”懒懒的回答,末了,又打了个呵欠。
“一点规矩都没有!怎么能说‘我’呢!得说奴婢!”李德全忍不住训道。
“哦。”
“你!”李德全气得不行,这丫头还要命不要!怎么一点话都听不进!
“算了,算了,随她去吧。这宫里也不差她一个。”康熙突然替廖春儿说话,倒教李德全觉得自己逾越了,忙跪下磕头。“奴才该死。”
康熙摆摆手,表示无妨。
“老爷子叫我干嘛?”
“老爷子?”康熙重复道,“你一直都这么叫朕。为什么?朕很老吗?”
“可以当我爹了,不算老吗?”
李德全觉得自己快被廖春儿气晕过去,从古至今,哪儿有遇到过这样的女子,居然这么跟皇上说话,该死,太该死了!
康熙一挥手,所有人退到殿外。待人走完,康熙微眯了眯眼,审视的看着廖春儿,“你就这么想死吗?”
廖春儿勾起笑,“我们都会死。”
“廖春儿!”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百年过后,都是一把灰,执着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有何意思。”
“哼!你倒是想得开,告诉你,朕可以决定你怎么生,怎么死!”
“哦。”
敷衍的态度,激怒了康熙,只见他快步从案几后走到廖春儿面前,一把抓住她的衣襟,恨声道,“朕本想放过你,但你太不知好歹,既然想死,朕成全你!”
“好啊,你杀了我吧,反正你杀了很多人,也不差我这一个,被杀也好过持续的神伤害。”
“神伤害?什么词,你总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每次看到你这张脸,朕就觉得你在等着,看朕做一些你早知道的事情,把朕像猴一样耍!朕痛恨这种感觉!”
“所以呢,杀了我就一了百了的对吗。”
“你——”康熙凝视片刻,突的放开手,“你说的对,你的生死与大清的命运无关,不管朕怎么努力,人心是不能掌控的,朕只能看着他越走越远。”
廖春儿在心里计算,努力回忆前世看到的东西,1702年,好像没什么事情,废太子还得过几年,康熙伤心的是什么,难道他已经知道太子的野心?应该知道的吧,在位几十年,什么风雨没经历过,不是他不知道,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纵容,放任自流,大概是他唯一能表达的爱,可惜,这份爱最后也只是徒劳而已。
廖春儿冷笑,“您就这么任由他一点点试探您的底线吗?如果触及您的底线,您会怎么做?也会像刚才对我一样,喊打喊杀吗?”
“你知道什么!一个合格的帝王必须得睿智,包容,敏锐,隐忍,若他连这些都做不到,怎么领导这个国家,又有何能耐保证天下苍生安定的生活。”
心里猛的一惊,难道康熙知道太子的无能,已经在考虑换储君了?!廖春儿再一次暗骂那些个野史小说害人不浅!无聊的自以为是又一次被事实打败,再也不可相信那些个没根据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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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爷子,春儿的存在只是个意外,不管有没有我,您的决定都会如后世记载的一样,您挑选了一位合格的君王,他对得起天下苍生,因为他的衔接,让大清有一个空前繁荣的盛世。”
康熙定定的看着她,确定她话里的真实。惊喜、挣扎、酸楚、内疚、期待、欣慰一一从他脸上掠过,渐渐的,康熙眼里的迷惘散去。
“朕必须得好好选择。”
“您怎么不直接问我谁是下一个君王?”廖春儿难得这么好奇,人不是都有看到一本书就想知道书里内容的想法吗?为什么康熙知道她来自未来,知道大清未来的命数,却从来没有问过,好奇怪。
康熙但笑不语,踱到窗外站定。
“即便知道了,朕还是会做同样的决定,既然这样,朕不是要多经历一次痛苦。而且在那个决定前,时时刻刻都得不到安宁,每做一件事都会想着会不会如后世所见,朕太在意了,你说过,后世称朕为千古一帝,这个评价对朕来说,对历代帝王来说,都是至高无上的荣誉,朕不愿意给这个荣誉抹上任何一丝不好的色。”
康熙这么坦白的直述,深深的震撼到廖春儿,她眼里的康熙好像有点变化,好像之前看到的是一个样板化的皇帝,而现在,一个有血有肉,有私心,有雄图大略的伟大帝王在她眼里逐渐清晰。
廖春儿的反应完全在康熙意料之外,他有些懊恼的轻咳一声,想要划破这奇怪的静谧,却不想听到声音,外间的李德全探头进来,“皇上可是要喝水?”
“不用,下去吧。”
“喳。”
廖春儿突然噗嗤笑出声来,“呵呵,老爷子,刚刚才发现,原来您挺帅的。”
“帅?那是什么词?”知道应该是赞美之类的话,康熙的语气也轻松愉悦起来。
“呵呵,就是您很有魅力啊。”
“哈哈哈———”
果然,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廖春儿这不是马屁的马屁让她和康熙之间的关系柔和起来。
离开乾清宫,廖春儿的笑慢慢凝结,未来虽然不可预知,但是至少不会寸步难行。绝对的反抗只会让自己难过,自己很早就知道不是吗?适当的迎合妥协往往可以改变预定的轨迹。
头顶上,成群乌鸦嚣张飞过,廖春儿暗下誓言,哪怕一丁点的可能,她都会抓住,总有一天,她绝对要从这鬼地方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写得有点纠结,总觉得没完全表达出要说的,郁闷!暂时这样吧~~~
第8章第8章
“十三哥,十三哥!”
娇喘连连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胤祥微笑着打开门迎接自己可爱的小妹十五公主芷。
“十三哥,你听说过廖春儿这个人吗?她是谁啊?怎么宫里的人都在说她?”芷进门还没站定,小嘴就噼哩啪啦乱倒一通,等她倒完豆子,才看见胤祥身后的胤,声音一下子低下去,“四哥。”
胤点下头算是回应,胤祥拉她到桌边坐下,倒杯茶递到她手里才问,“你打哪儿听的。”
芷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胤才慢慢开口,“前儿在太后宫里听宜妃娘娘和太后说起,昨儿又听下头人说钟粹宫一个秀女因为得罪她,现在怕得生了重病,十三哥,她是谁啊?不是皇阿玛的妃嫔,又不是女官宫女,好奇怪的身份。”
“宜妃和太后说什么?”
“在告状呢,说她给九哥气受,宜妃娘娘说她这不是主子又不是奴才的,住在绛雪轩不合规矩。”
胤和胤祥交换下眼色,随意说了几句不着边际的话,把芷哄走,芷原想可以在这里得到答案,结果被他这样打发,小嘴嘟得老高,胤祥连连保证下次给她带些好玩的,才不情愿的离开。
“宜妃娘娘怎么了,居然敢绕过皇阿玛求太后?”宫里这些女人的秉性他大概知道一些,像宜妃这种八面玲珑的人,断不会做这种没脑子的事。
“皇阿玛默许的话不就行了。”胤道。
“怎么可能?”
“我也猜不透这点,皇阿玛和廖春儿之间有种很怪异的气氛,保护的太严密,至今都查不到什么。”
“八哥那边也没查到?”
胤点点头。
“那现在只有看太后能不能帮我们查到些什么。”
胤等人希望的事情没有发生,因为九月康熙开始第四次南巡,皇帝老爷子叫他,胤祥,太子随行。
康熙走之前又宣了廖春儿一次,这次是他们第一次没有火花的见面,东拉西扯,说了一堆杂事,临别时,康熙盯着廖春儿皱了好一会儿眉头,等廖春儿慢慢悠悠转回绛雪轩,屋里堆满各式衣物首饰,春桃和小柱子开心得围着赏赐转圈。
廖春儿看下自己身上的穿着,问夏荷,“我这身不好么?“
夏荷知她脾气,委婉的说,“宫里规矩是这样的,姑娘平日在家里可以穿这么轻薄,出去还是得穿正式的旗装。”话完,小心翼翼看她脸色,生怕有异。
“切,我鸟他。”廖春儿不屑的撇嘴,也不管夏荷不明所以的表情,看着边上还兴奋连连的两人,“这些给你们了。”
“真的?!”春桃兴奋的大叫。夏荷上前使劲拍她一下,“想什么呢!这些都是皇上赐的,你要是敢要,搞不好明儿就被人拔了皮去!”末了又对廖春儿说,“姑娘,皇上赐的东西是不可以乱送人的,要不先给您着,要是哪天您要穿,奴婢再拿出来。”
廖春儿有些无趣,摆手说随她便,夏荷一会儿又过来,说衣服这些东西可以不管,只是头发是皇上说了的,一定得梳,下次再不可见她披头散发的样子。
“你很嗦。”冷冷的声音又起来,夏荷见她不高兴了,忙跪下。“下次再说我头发衣服不合规矩什么的,我就拔了你的衣服,让你裸奔去。”
这个警告比直接杀了夏荷还要有威胁性,廖春儿扫了眼抖得跟筛豆子似的夏荷,径直回屋睡回笼觉。
春桃扶起夏荷,嘴里还不相信的念着,“不可能的吧,姑娘不会那么做的。”
夏荷早吓得没了言语的能力,她知道廖春儿不是在说笑,可是皇上已经说了不想再看到廖春儿披头散发,直接穿着外衫的样子出现在他面前。完了,现在左也是死,右也是死,到底该怎么办?身上冷汗直冒,脑袋一阵晕乎,终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隔天廖春儿心里仍闷得慌,小柱子端来的汤药被她一推摔个粉碎。见她心情不好,小柱子三人立在边上大气也不敢出。
廖春儿又独自出了门去,御花园里的风光照旧旖旎,却不能让她的心情平静,于是她转出御花园四下闲晃。
紫禁城很大,她只是听说而已,料想自己不是路痴,兜兜转转见门便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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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便走,从日头当空照,到日头西斜,她发现自己迷路了。好笑。
走得累了,捡块背阴的地儿坐下,也不慌乱,其实刚才有两三次碰上一两个宫女,要是想回去,问她们便是,只是看到那些个宫女见她的眼神,她就不想开口,冷冷的扫上一眼,宫女小脸立刻变得煞白,急急冲她福一福身就跑了。
原来自己已经这么可怕了啊,廖春儿嘲讽的笑笑。
远远的宫墙里耸着一根杆子,好些个乌鸦围在那儿,料想就是那传说中的索伦杆。望着望着,她突然想到什么,站起身,寻了处矮墙攀上去。
廖春儿努力张望,只看到那片桔黄,在夕阳映照下如海浪一般涌动,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心里像有什么东西失落了般,怔怔的望着。
“你站那儿上面干什么?”一个小小的声音自下面响起,廖春儿低头看,一个年约七八岁的小男孩,穿着香色锦锻长衫,小脸故作成熟样,微眯的眼睛让她想起一个人,又一个康熙的儿子。
见廖春儿盯着他看又不答话,小男孩生气的冲她吼,“喂,说你呢,站上面干嘛,爷叫你下来!”
廖春儿好笑的坐下,这小鬼头好有意思,是那个皇子呢?数字军团常驻人口,四、八、九、十、十三,暂住人口太子、大阿哥、三、七,十二,就只剩过场人员,基本每本小说都会出现的短命十八,还有十五,十六,十七。算下,这位该不会就是其中的一个吧。
“你是谁?”
“这话该爷问你,你居然转过来问爷!”小男孩的姿态摆得老高,一副必须她先说自己才会说。
“你不说你是谁,我怎么知道你是爷还是小太监呢。”
“瞎了你的眼!爷哪里像太监了!”一听这个小男孩激动了,指着她大骂,“我是你十六爷,你睁大眼睛看清了!居然敢说爷像小太监!信不信我叫人拔了你的皮!”
呵呵,廖春儿坐在墙头,笑得全身乱颤,这小鬼头太可爱了。她笑得越是开怀,十六就越是生气,冲上前想抓她下来,却只抓住一只古怪的藤鞋,气得他一把扔了出去。
“笑!不准笑!我叫你不准笑!”
“呵呵,嗯,小石榴不让笑,那我就不笑好了。”廖春儿打趣道。
“什么小十六!谁准你这么叫爷了!你哪宫的奴才!敢这么放肆!”十六一张小脸气得红彤彤的,怎么看怎么招人喜欢。廖春儿起笑,正色道,“是,奴婢错了,奴婢不敢了,还望十六爷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奴婢。”
“嗯,这还差不多。”故作大度老成的模样,又惹得廖春儿一阵闷笑,眼见小十六又要发飙,忙板起脸正襟危坐。
“说,你叫什么名字!哪宫的!怎么跑到上书房来了。”
上书房?廖春儿左右看看,这里皇子们读书的地方?自己怎么跑这儿来了?这里离绛雪轩很远了吧。
“喂!出什么神呢!爷问你话,快点回答!”小十六不耐烦了。
“我啊,”廖春儿狡黠笑笑,道,“奴婢姓老,单名一个婆字。”
“老婆?哪儿有叫这名字的!”小十六不肯上当。
“怎么没有,老子不就是了。”
“你骗人!老子才不姓老呢!百家姓里根本就没有老这个姓氏!”
“这样啊,那就没有吧。”
正打算和廖春儿继续争论下去,冷不丁她甩出这一句,让小十六觉得自己被忽悠了。
“你!你耍爷!”
“没有吧,爷不是好好站在下面,奴婢怎么能耍到爷呢。”廖春儿继续跟他打趣,小十六这的反应还真好玩,先前自己晦暗的心情居然没了,呵呵,果然是只可爱的小石榴啊。
“该死的奴才!爷今儿要不教训你!就———”后话被身后跑来的小太监打断,“爷,您的笔找着了!”
只这一两秒的时间,小十六再转过头去,墙头上没了廖春儿的身影。
“该死的奴才!”没处发泄的小十六气呼呼的踹了小太监两脚,小太监委屈的抱着腿怎么也想不起自己哪里惹主子生气了,见十六快步走,连忙跟上,走到前头,又见十六捡起地上一件东西,嘴里喃喃说着什么,不敢上前问,只好奇刚刚自己进上书房找东西的时间里,主子在外面遇到什么了?
第9章第9章
夏荷正在小厨房里拾,突然听到一声猫叫,奇怪的抬头看了看,以为是听错了,于是又继续做事,一会儿春桃风风火火跑进来,对着她又比又画的,说了半天也没说清怎么了,于是干脆一把拉她跑到暖阁,指着床榻说,“你看哪里。”
夏荷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全身一阵发麻,床榻上竟然窝着一只毛绒绒的波斯猫,只见它转着两只滴溜溜的绿瞳,在熟睡的廖春儿身边左右张望。
“你作死了!这么大只猫跑进来你也没看到!”夏荷忍不住小声责骂。廖春儿最忌讳睡觉时被人打扰,若是惊醒,她们可有得受了。
春桃哭丧着脸说,“刚看它到门口,我就撵它来着,可是这东西跑得比谁都快,我怎么拦得住。看着它上床,我就吓着了,姐姐,现在怎么办啊!姑娘一会儿要是醒了,肯定会骂我的!”
夏荷本想再骂两句,见她可怜兮兮的样子,只得作罢,□□桃到厨房里拿块鱼干来,自己慢慢靠近床榻试图把猫逗下来。
波斯猫闻了闻,用爪子扒拉,夏荷见状小心的后退一步,让猫也跟着走两步,到底是心里发慌,猫再扒拉时,鱼干竟掉地上了,猫作势要下床吃鱼,偏巧这时春桃脚步声大了,惊了猫,猫又再退到廖春儿身边窝着,眼睛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她们。
眼见要成功了,居然又回归原点,夏荷气得不行,狠狠甩了春桃一记白眼,心里暗骂怎么遇上这么个笨丫头!
捡起地上的鱼干又试着引诱,可这次怎么弄,猫也不离开半步,后来,还悠闲的舔爪子。
正当两人焦急的时候,小柱子领着一个小宫女走进来。
那小宫女对两人福了福,说自己是咸福宫良嫔娘娘的宫女颜秀,前儿八阿哥送了只猫给良妃,今天在御花园一时不查让它给跑了,寻思着可能进了绛雪轩,于是进来找。
夏荷两人听说她是来找猫的,高兴的几乎快感天谢地,连忙把她领进暖阁,指望她能快点把那只碍眼的猫带走。
只是没想到颜秀一见猫窝在廖春儿身边,竟也有些胆怯。
“这位姐姐,要是把姑娘弄醒了,会不会被拖去打?”
夏荷很奇怪她怎么这么说,小柱子提醒道,“她就是前些日子在御花园里闹出事的秀女,现在进了咸福宫。”陷害之类的话是不能明说的,即便大家都心知肚明。
经小柱子一提,夏荷也看清了,心下也明白为什么她会这么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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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也只能指望她,借她的手把那只该死的猫弄出去,于是安慰道,“没事的,姑娘睡得沉,你只要上去把它抓下来就行,可小心了,别让它抓着姑娘。”
颜秀迟疑的点点头,嘴里唤着猫的名字,身子慢慢靠近,手刚伸出去,那只猫“喵呜”一声跑到廖春儿头的位置,吓得颜秀不敢再动。
“怎么办?”她苦着脸望着夏荷,非常非常希望夏荷能帮她一帮,今天这事也不是她乐意来的,咸福宫的良嫔虽然不受宠,可是有个能干的儿子,八阿哥对她额娘可是孝顺得紧,奴才们也知道万万轻待不得这位娘娘,可今儿,明明宫里有撑事的宫女太监,竟没一个愿意进这绛雪轩,推她这个因为落水事件被指来当宫女的新人进来寻。
一想到那天廖春儿的行径,她就一阵毛骨悚然,天晓得,这位在宫里传得脾气举止阴森可怖的姑娘,会怎么对她。眼眶一阵发红,泪水都开始堆积,天啊!好害怕。
四人你推我指,都不愿上前,时间这一耽搁,猫真的把廖春儿给舔醒了。
盯着身边的猫,廖春儿有点没弄清怎么回事,床前的三人已吓得卟嗵几声,齐齐跪下。
“奴婢(奴才)该死!惊了姑娘!”
“滚。”廖春儿冷冷开口。
也不知是说谁,跪着的三人连忙退了出去,颜秀出了门才记起猫还在里面,一下子眼泪鼻涕全下来了。
夏荷三人担心自己还来不及,对她也只能安慰几句,送出门去。
回到咸福宫,颜秀自然被大宫女敏君责骂了,还被吩咐明天再去,要是明天还要不回来,后天再去,反正一定得要回来!
颜秀哭红的一双眼睛立刻泛滥,敏君怎么骂也不了声。
良嫔听见哭声,把她叫进去问话,听了之后,淡笑一句,罢了,随它去吧。
敏君听了很不自在,说怎么着也是八阿哥送的,要是过几天八阿哥得空过来,见不着肯定会问,到时候指不定会怎么样。说主子您心也太好了,那位姑娘怎么着也比不上主子您,这猫她必须得还!口气生硬得让刚刚才觉得得救的颜秀又恐慌起来。
良嫔想了想,对颜秀说,“明儿你再去看看,若还在,就请那位还来就是,若是不在,就算了。”
话都说这份上了,敏君也不好再说,只拉了颜秀到外面小声道,“你这丫头忒不懂事,娘娘这么说是体恤奴才,你别自个贴金,得了便宜不做事,爷回回来都嘱咐不得累着苦着娘娘,有事都得跟他交待,你要是明天要不回来,哼!仔细了你的皮!”
感觉天快塌下来的颜秀一夜未眠,第二天一大早顶着两只熊猫眼跑到绛雪轩门口转悠,祈求老天爷让那只该死的猫自各儿从里头跑出来。
感觉天要塌的也不只颜秀一个人,绛雪轩里的夏荷三人也有这种感觉,廖春儿的起床气还不是一般的大,第二天了,还在生气。
那只肇事的波斯猫大概也被这气氛影响,安安分分的窝在廖春儿脚下,一动不动。
“这点心哪儿来的,难吃。”
“回姑娘,点心一直都是从御膳房里拿的,味儿应该都一样。”被推出来的小柱子小心翼翼的回道,心里也暗骂夏荷春桃不是好人,堵枪眼的事儿都让他做。
“是吗?”廖春儿眉头一挑,怀疑的盯着手里的杏仁酥,“怎么老爷子那里的味要浓些,酥些,这帮家伙分主子定食吗?”说罢,把手里的杏仁酥一甩,起身出门。夏荷等人连忙跟上。
“主子去哪儿?”
“找吃的。”难得廖春儿肯回答,夏荷也觉得幸运,只是大门一开,看到门口的人,她觉得幸运两字还是离她远远的。
“奴婢见过十五公主,公主吉祥。”
芷老早就想会会这个传说中的女子,所以得空就到御花园晃,传说中廖春儿经常出现在这里,可她却一次都没遇到过,心里郁闷极了。今天给太后请完安,寻思着没事,又转到这里,没想到碰见颜秀蹲在绛雪轩门阶上哭得伤伤心心,问了原由,正打算借此机会进去的,结果门开了,门内三个奴才见着她连忙请安,独前面这个清冷的女子冷冷站立,正眼也没给她一眼。
“见了本公主也不下跪请安!”
廖春儿淡淡扫她一眼,“会疼。”
什么?芷觉得自己没听清,上前一步,问,“你说什么?”
“会疼。”
确定自己没听错,芷瞪大眼睛,小嘴微张,一脸不可信的望着她,“我是公主,叫你跪你就得跪!”
只觉太阳穴一阵抽动,廖春儿甚是厌恶的皱了下眉头,也不回话,直接绕过芷走人。
芷从未受过这样的对待,自尊心严重受挫,不甘心的追上去拦住廖春儿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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