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很忙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元月月半
胤摇头失笑,慢悠悠道:“你额娘来了。”
弘猛地停下来。胤向前迈一大步,抓住小儿子的胳膊,指着不远处榻上的方几:“朕看着你,必须写完。”
“儿臣明儿还得去上书房。”弘苦着脸。
走到门口的胤回头道:“你汗阿玛明儿也得上早朝,他陪你写,你也不亏!”
“不用你提醒!”弘哼一声,转过身揉揉眼睛,可怜巴巴望着胤,“汗阿玛,儿臣困得眼都睁不开了。”
胤转身拿起一本奏章:“手伸出来,朕给你醒醒困。”
“不用!”弘瞬间清醒。怎奈他平日里十点已睡着,强打起神也只不过多撑一炷香。
胤见他的脑袋跟小鸡啄食似的,叹了一口气把他抱去东暖阁。
翌日,弘睁开眼看着陌生的幔帐,使劲眨了一眼,没有消失:“来人!”
“太子醒了。”守夜的太监跑过来,“该去上书房了,奴才伺候你梳洗。”
弘坐起来,左看看右瞅瞅:“孤是在哪儿?”
“东暖阁。”太监道,“太上皇的东西搬走后,皇上命人在这边放一张床,西暖阁也有,皇上昨儿就歇在西暖阁。”
弘微微颔首:“这张床是不是留着汗阿玛临幸后宫女子的?”
“有主子娘娘在,皇上眼里哪能看得见其他人。”说话间把牙刷递给弘,“殿下今天还去景仁宫用饭,奴才就交代下去把食材送到景仁宫。”
弘:“三哥和四哥回来之前,孤都在景仁宫用饭。”顿了顿,“汗阿玛的御膳房都搬去景仁宫,景仁宫不缺食材,送到大姐和二姐那儿。”
“!”随即就给弘拾书本,“殿下,昨儿师傅布置的功课,还有一点没写完。”
弘:“皇玛法不在宫里,没人盯着孤一篇文章读一百遍,待会儿孤把今儿要学的全背会了就写功课。你在外面守着,汗阿玛过来就咳嗽两声,师傅早到了,就咳嗽三声。”
大清入关之初,满八旗子弟有五万多人。早年连年征战,八旗骑兵是主力,死伤不少。经过多年休养生息,如今京城的八旗子弟有十三四万。
穷困潦倒,家徒四壁占两三万人,大部分都去海上讨生活。有些人最近几年更是把一家老小带去关外,东边海岛上和琼州府。
懒惰成性,不愿意另谋出路的人,各旗旗主也不能不管,便把人安置在早年朝廷命旗主建的安置房里,领着微薄的俸银度日。吃不饱,也饿不死,就这么过一天是一天。
刨去如今在海上的,京城还有十来万满八旗子弟,这些人绝大多数在丰台大营,少部分在紫禁城、各衙门当差。剩下的那一小撮,胤笼统估计有一两万人,有的有爵位,有的是家里捐个官,挂个闲差,却连点卯都懒得去,整日里在四九城里闲逛,哪里有热闹往哪里钻。城里没热闹可看,不敢在天子脚下撒野,就跑到外城自己找乐子。
胤带着几个孩子出去过很多次,就不止一次碰到抱着鸡,拿着蛐蛐,拎着鸟笼子往城外去消遣的八旗子弟。
那时大清的主子还是康熙,胤看见也假装没看见,省得给自己找事。
如今是和平元年,康熙又被胤送去江南,京师总算是新帝的京师。胤便打算趁着他爹不在大干一番,首当其冲的便是他“惦记”多年的纨绔子弟。
弘在上书房补功课时,胤命裕亲王保泰捉拿昨晚装神弄鬼的七个宗室子弟。
海拉逊被康熙处决后,简亲王雅尔江阿暂理内务府。可雅尔江阿对皇室忠心不二,怎奈耳根子软,优柔寡断,能力不足。也正因为是他总理内务府,内务府各司管事不但没因海拉逊一事缩起尾巴,反而胃口越来越大。
雍郡王胤坐镇内务府,雅尔江阿依然是内务府总管。不过胤是主,他是次。内务府总管最多的时候有四人,两个内务府总管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今日早朝简亲王雅尔江阿也在,乍一听胤命保泰去拿人,下意识看向胤,怎么回事?
跟你没关系。胤冲他使个眼色,稍安勿躁。
昨日装鬼的扬桑阿是已故简亲王后娶的福晋,也就是继福晋的儿子,并不是雅尔江阿的亲弟弟。
雅尔江阿见状,便低眉垂眼,当作什么都没听见。
卯时四刻,天已大亮,扬桑阿等七人被带到乾清门外。站成四排的王工大臣下意识回头,康亲王杰书之孙崇安猛地睁大眼,不敢置信:“阿昌阿?!”
“堂兄?”跪在地上的男子猛抬头,“堂兄,救救我”
崇安条件反射般看御座上的人,一见胤眉头紧皱,连忙回头呵斥:“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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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就问,“皇上,阿昌阿犯了什么事?”
“半夜爬到朕的十五弟的院墙上装神弄鬼,拜他们所赐,十五阿哥的宅子闹鬼一事传的沸沸扬扬,你们都说说,朕该怎么处置他们?”胤反问。
十五阿哥是太上皇的儿子,新皇的弟弟,此刻也在。可如今也只是个光头阿哥,阿昌阿是镇国将军,旁边的扬桑阿更是镇国公。这二位带头捣鬼,甭说礼部尚书不知道该怎么议罪,宗人府宗令保泰也不知该怎么处置。
胤明知故问:“怎么都不说话了?”
“皇上,臣就是,就是跟十五阿哥开个玩笑。”扬桑阿弱弱道。
胤:“赶明儿朕派人去你府上装神弄鬼,把你额娘吓出疯病来,再轻飘飘说一句,朕只是跟你们开个玩笑,可好?”
扬桑阿噎住。
胤抿嘴笑笑,出列:“臣弟觉得此法甚好,可以一试。”
“雍郡王?!”雅尔江阿轻呼一声,你做什么?
胤看到胤脸上露出笑意,眼珠一转:“臣弟也觉得此法甚好。”
“退下!”胤佯怒,“保泰来说说该如何处置他们?”
康熙退位前已给裕亲王保泰和石家三姑娘赐婚,明年开春成亲。保泰也知道康熙把石家女许给他,是为了缓和裕亲王一脉和新皇的关系,他知道此时应该支持胤,可是他不知道胤是要严惩,还是吓唬吓唬七人:“臣弟愚笨。”
“你是够笨的。”胤没好气地瞥他一眼,转向张廷玉,一想到他是张英的儿子,以张家的家教估计也遵循旧历。于是转向他身后,“戴铎,你来说说。”
戴铎出列:“启禀皇上,十五爷大婚在即,新房却传出是鬼宅,此乃不吉,微臣以为合该重罚!”
十五爷大婚?老天爷啊,十五阿哥的嫡福晋是皇后的亲妹子啊。众人突然想到,齐刷刷看向扬桑阿七人。
兵部侍郎傅达理先前还纳闷,胤搞哪一出。经戴铎提醒,傅达理出列:“戴大人说的极是,奴才附议。”
“保泰,知道该怎么处置了?”胤看一眼后知后觉的大舅子,心里头直叹气,都是石文炳的孩子,怎么就跟皇后差那么多呢。
裕亲王保泰也看出胤是打定主意借他的手惩治几人,可是涉及到简亲王府和康亲王府,保泰很是头疼:“扬桑阿乃主谋,臣弟以为应当革去公爵,降为一等镇国将军。”
“照你这么说,阿昌阿应降为辅国将军?”胤不等他开口就说,“他们几个身上也有公爵?”
保泰迟疑一下,想清楚了才说:“没有。只是在兵部和工部挂个闲职。”
“挂个闲职?”胤冷笑一声,“直接说花银子买个官得了,朕又不是不知。保泰,他们五人该如何处置?”
八旗关系错综复杂,看起来八竿子打不着的胤和石舜华真要论起来还是表兄妹,保泰并未因另外五人的官职小而太过分:“臣弟觉得应革职查办。”
“这样就行了?”胤问。
保泰下意识抬起头,不然呢?难不成您还想把人处死。
“汗阿玛,儿臣有话说。”站在直亲王身边,身上没有任何官职和爵位,每日上朝只当壁画的弘晋突然开口。
胤转头看去,只见他身后的十五阿哥也一副有话要说的模样:“弘晋,你来说说看。”
“镇国公半夜里去十五叔府上装神弄鬼,想必平日里十分清闲。”弘晋道,“不如就命镇国公等人去盛京劳动垦田,强身健体,也能重振八旗雄风。”
扬桑阿脸色骤变,“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奴才知道错了。”
“住嘴!”胤揉揉额角。
扬桑阿倏然闭嘴,像被人掐住脖子一样。
雅尔江阿见状,出列恳求道:“皇上,扬桑阿已知道错,不如就按戴大人所说的办。”
“朕问你们的时候,一个个不吭声。”胤故意问,“大阿哥说出来,你们又反对,故意的?”
雅尔江阿忙说:“奴才不敢。”
“不敢?”胤笑吟吟问,“那该怎么处置你这个弟弟?”
雅尔江阿暗叫一声,不好:“奴才,奴才不知。”
“那刚才谁说按照戴铎说的办?”胤看向雅尔江阿,目光灼灼,轻飘飘问一句,“你是皇帝还是朕是皇帝?”
第190章高人在民间
雅尔江阿头皮发麻,讪讪道:“皇上是皇上。”
“那朕叫你们说该怎么处置,一个个恍若未闻,把朕的话当五谷杂粮之气,眼里还有朕这个皇帝?!”胤面色一冷,视线停留在保泰身上。
裕亲王保泰倍感无力,怎么又绕回他这里:“大阿哥的提议极好,他们在京中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到盛京,到盛京强身健体。”
“你们意下如何?”胤看向王公大臣。
文臣武将当中有不少人听说过十五阿哥的宅子闹鬼,本以为是谣传。然而,若不是以前听到过“闹鬼”的流言,众臣真以为今天这事是胤设下的圈套。也正因为知道扬桑阿等人没事找事,胤不过是顺势为之,导致众臣一时猜不出胤的心思,便跟着说大阿哥的提议极好。
胤一副既然所有人都这么认为,朕就勉为其难遵从民意的模样,命降爵的扬桑阿、阿昌阿和革职的五人即可启程前往盛京。
盛京虽好也无法和京城的繁华相比,更何况那里天寒地冻。七个人顿时面如死灰。明明二十郎当岁,出了紫禁城,一个个仿佛老了将近十岁。
扬桑阿回到家中,已故简亲王的继福晋听闻此事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扬桑阿的兄长镇国公敬顺问清他犯了什么事,就劝继福晋:“别哭了,只是叫他去盛京,不是流放,皇上已经够仁慈了。”
“革去公爵还叫仁慈?”继福晋惊叫道,“你是谁儿子?”
雅尔江阿心中冷笑,这是怪他不帮扬桑阿求情?思及此,转身就回他院里。
敬顺看一眼雅尔江阿,扭头瞪他亲娘一眼:“当年德妃的弟弟拦住太子妃的马车就被流放,扬桑阿带头把十五阿哥,皇后的妹夫的宅子弄成鬼宅,皇上只是罚他去盛京,您还想怎样?您再闹下去,传进皇后耳朵里”
“皇后在宫中”
敬顺打断她的话:“石家呢?石家子弟不惹事,但人家也不怕事。傅达理如今是兵部侍郎,石家的三姑爷是宗人府宗令裕亲王保泰,扬桑阿如果不立刻出京,他俩随便一人再告到御前,皇上就可光明正大地严惩。”
继福晋哆嗦了一下,立即吩咐家奴给扬桑阿一家拾行李。与此同时,康亲王也去他堂弟阿昌阿府上跟他分析利弊。
城中七户人家拾行李时,胤也没闲着。
下朝之前,胤吩咐宗令保泰、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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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尚书、兵部尚书、顺天府尹以及他的兄弟们巳时到西暖阁议事。
霍林唱出“退朝”,王公大臣往南走,弘晋追上胤:“汗阿玛,您现在就要把居住在城中闲散的旗人移往东北,皇玛法知道吗?”
“不知道。还有,不是城中。”胤回头道,“是京城一带满、汉、蒙八旗子弟全部移往东北。”
弘皙见他哥追上去,他也跟着跑过去,惊讶道:“算上家眷和奴仆得有十几万人,这么多人比当年迁往蒙古的晋北和陕北穷人还多。汗阿玛,他们若是不愿意迁移,闹出来事来可不小。”
“城里城外的百姓一看到整日里斗鸡走狗的八旗子弟就像看到蛆,那些人早已失了民心,民心如今在朕这边,他们闹出人命来也是他们自己的事。”胤道,“京城百姓不会同情他们,还会觉得他们抗旨不遵。”
弘晋提醒道:“赶明儿皇玛法问起来呢?”
“尘埃落定,甭说问了,他骂朕也无济于事。”胤道,“弘晋,离你大婚只剩四个月,外面的宅子拾好了?”
弘晋:“好了,儿臣随时可以搬出去。”
“找钦天监挑个黄道吉时,然后去找晋江。”胤道,“他会带人过去帮你搬。”
弘皙忙问:“汗阿玛,儿臣呢?”
“急什么,你的婚事定在明年。”康熙四十九年选秀,石舜华不但把弘晋和十五的嫡福晋以及两个侧福晋定下来,也把弘皙和十六的嫡福晋定下来。
皇子阿哥出宫,养家银子就得二十多万两,算上大婚,一人少说也得花三十万两,这还不算前期修葺宅院的银子。
康熙本来想着一年娶两个儿媳妇和孙媳妇,掐指一算得花一两百万两白银,心中一痛,干脆把这事推给胤。
胤大婚时已二十一岁,把弘皙的婚事拖到明年,也比他当年成亲早。正因为这一点,弘皙和十六也不好抱怨。
弘皙房中有两个伺候的人,他额娘贤妃给挑的。而身边不缺女人,弘皙也不急着抱媳妇:“可是儿臣的宅子还没定下来,离儿臣成亲只有一年,这么短的时间都不够修宅子的。”
“那就住在南三所,反正那边空院子多,朕许你一人占两处。”胤走到景仁宫门口,“你们今儿在这里用饭?”
弘晋瞥一眼苦着脸的弟弟,笑道:“儿臣那里已经准备好,就不进去打扰皇额娘了。”说完,把弘皙拽走。
巳时未到,保泰、胤等人就到了乾清宫西暖阁。胤放下朱笔,就问户部尚书京城一带有多少旗人。
户部掌全国疆土、田地、户籍、赋税、俸饷,户部尚书即便没特意查户籍,只凭每年出的俸禄,也能说出个八九不离十。待他说完,胤就问兵部尚书军中有多少旗人。
兵部尚书被问住了,支支吾吾好一会儿也没能说出来。
胤已经料到,也没生气,而是命人去户部和兵部把户籍、名册拿过来,随即又吩咐人去宗人府拿宗族名册。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皆不知胤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九贝勒胤戳一下身边的十贝勒胤峨。
胤峨朝他手上掐一下,又瞪他一眼,你都不知道,我能知道么。
在胤和胤峨两人眼神交流的时候,骑马前往三地的侍卫回来。胤看着户部尚书、兵部尚书以及宗人府宗令把八旗男丁统计出来。
因名册不止一本,就命胤等人过去帮忙,随即吩咐御膳房准备饭菜。
酉时左右,满汉蒙八旗男丁全部统计出来。刨去在军中的八旗子弟,还有八九万人。这些人当中为朝廷效力和自谋生计的只占两成。
胤此时才说:“后天一早朕会颁布诏旨,京城一带的闲散旗人移往东北自食其力。从下个月开始,朝廷不再发放俸银。一来给朝廷减轻负担,二来关外的荒地也有人开垦。你们意下如何?”
“皇上圣明。”户部尚书董国礼道,“微臣回去就命人统计关外还有多少荒地。皇上,是按户分地还是按照人口?”
胤:“自然是按照人头。前两年无需纳税,第三年比照关外的百姓税。”
“!”董国礼犹豫一下,“微臣要不要向太上皇禀报?”
胤笑道:“你想禀报也找不到汗阿玛。”董国礼是康熙四十五年上来的,是康熙的人,“汗阿玛此时在塞外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呢。”
胤下意识看他一眼,见胤神色不变,不禁咂舌,他这个皇帝二哥是越来越厉害,以前随便一句话就能被激怒,如今居然说谎都不眨眼。
“塞外?”兵部尚书色尔图是胤提上来的,跟胤一心,却怕康熙找他,“何时去的?”
胤想了想:“走有十来天了。这会儿不是在归化城就是在赤峰。同去的还有弘晏、弘曜、老四家的弘晖和朕大哥家的弘昱。”说着话看胤和胤一眼。
在座的所有人,除了胤,只有两人清楚。
两人看出胤眼中的警告,连连点头。胤道:“汗阿玛说京城太闷,他要出去透透气,没两三个月回不来。”
康熙当皇帝时一年都出去一两次,每次都是两三个月。如今无事一身轻,不知真相的几人反而觉得康熙不会这么快回来。
二月初五,胤颁布“京旗移恳”的诏旨。
京城普通百姓大呼皇上圣明。闲散旗人和家眷不敢置信,和家人合计一番,就要联名上奏。然而,二月初六一早,闲散的宗室子弟开始拾行李,当天下午就有一部分皇室宗亲启行前往关外。
裕亲王保泰的能力不如他阿玛裕亲王福全,胤把劝说宗室子弟的事交给他,保泰当面应得干脆,出了乾清宫就拉住胤。
裕亲王福全临死之际,胤为他出谋划策,缓和和东宫的关系。胤对福全很是尊重,福全便跟儿子说,胤和胤可交。
胤这会儿不在京师,至于去哪里了,没几人知道。保泰只能找不如胤好说话的胤:“四哥,这事咋办?”
“直接跟他们说汗阿玛不在京师,如今是皇兄一人说了算。”胤以前和胤提到过这件事,没想到胤这么快就动手,胤真心高兴,他二哥没让他失望,“再跟他们说,谁先去关外,谁可以先挑地。无论是家中的庶子还是庶女,去了关外都能分到地。不去的话,丰台大营的将士们会送亲自送他们过去。到那时候就不是移去关外,而是流放。”
保泰还是担心:“如果闹呢?”
“那就让他们闹闹看。”胤道,“皇兄可是汗阿养大的,想想三十出头的汗阿玛在干什么。”
经保泰威逼利诱和提醒,近年来越发仁厚,能为宗室做主的康熙又不在京师,看得较为明白的宗室当晚就拾行囊。
宗室子弟启行,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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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不敢闹了。有几家倒是写了联名折子,皇帝的批示没等到,等来姻亲贪污、受贿被顺天府抓走的消息。
顺天府和大理寺抓十几个人,查抄了七八户人家,满汉蒙都不闹了。三月底,京城一带的闲散旗人走了七七八八,京城的街道看起来都比以前宽敞了。
四月初三上午,胤和石舜华扮成寻常夫妻从东华门出紫禁城,热热闹闹的街上女多男少,小孩老人多,壮年极少,几乎看不到游手好闲的男丁,胤很是满意,指着不远处的小店:“朕,我第一次带几个孩子出来,就是在那家店买的子火烧。祖母吃了直说高人在民间,咱们过去看看。”
“可是我不饿啊。”石舜华道。
胤:“逛一会儿就饿了。吃不下就先拿着。”
“客官”正在做饼的店家抬起头,看清来人,眼中一喜,“您,您您怎么来了?贵客,快里面请。婆娘,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给咱们写店名的贵客。快做几个子火烧。
“客人,这么多年不见你,还以为您调去别的地方不回来了呢。您可不知道,自从小的把您给写的牌子挂上,生意比以往好了很多。”
石舜华看向胤。
胤指着匾额。
石舜华看清上面的字,很是无语:“好了很多是多少?”
“这是尊夫人吧?”店家笑道,“以前一天能买出去三百多个饼,如今一天要卖上千个。碰上喜庆日子,春闱秋闱,卖的更多。
“您这会儿来得巧,过了饭点。若是早来两刻钟,小的就算想先卖给您,其他客人都不同意。贵客,您这次是只要子火烧还是再喝点东西?”
胤笑道:“给我们两个就行了。”
“孩子没跟您一起来?”店家说完,朝自己脸上轻拍一下,“瞧我这记性,都该成家了吧?”
胤:“快了。小的在书院读书。”随后接过滚烫的子火烧,递给石舜华一个,不忘提醒,“有点烫。”
阿鼓拿出荷包。
店家连忙说:“不行,不行。小的不能您的钱。小的拿着您给小的写的那几个字请师傅刻木板上,师傅说您的字特别好,很多银子都不一定能买到。”
“千金难求?”石舜华问。
店家连连点头:“对对对,师傅就是这么说的。”看一眼两人身边的丫鬟和侍从,拿出一大张油纸,把有些凉的子火烧全包起来递给阿鼓,“这些给你们尝尝。”
阿鼓下意识看向石舜华。
石舜华听出店家的真心,又见其小心翼翼,恐怕胤不准要,微微颔首。
店家如释重负:“贵客,您以后都在京城吗?”
“不一定。”胤道,“能在京城待几年,还得看皇上的意思。”
石舜华扭头看向胤,见他一本正经,忍着笑点了点头:“一朝天子一朝臣,我们爷是太上皇看中的人,新皇不见得喜欢。指不定哪天就被一撸到底,到时候连你家的子火烧都吃不起。”
“不会的。”店家道,“真到了那时候,小的不要钱,管饱。”话音一落,倒抽一口气。
石舜华瞧见他被他婆娘掐一下,摇头失笑:“说笑呢。”
“小的也知道不会。”店家笑道,“新皇英明,一上来就把那些执夸子弟赶去关外,像贵客这么好的人,肯定会被重用。”
胤忍着笑:“是纨绔。”
“小的知道。”店家道,“您忘了,小的上过几年私塾。街坊四邻喜欢那样喊他们,小的跟着说习惯了。”
胤:“那借你吉言了。夫人,咱们去别处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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