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家有个鬼情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青衣渡人
“你且回想一下你看到的梦境里可有什么利器之类的?”秦怨突然提醒。
沈倚正欲转过头对秦怨说话,突然想起其他人是看不到他的,于是假装思考般转了转脑袋,慢慢回忆那件事情的整个经过。
孟的房间,折纸,血,孟全……对了!她眼睛一亮,跺了跺脚,“孟全的手上有一个戒指,你们去看看是不是和孟的伤口吻合?”
“回禀大人,孟大人的遗体方才已经检验过了,他手上并没有戒指。”梁继身后有一人立即低首禀告。
“这怎么可能啊?”沈倚不可置信的反问,孟全死的时候她似乎都还看到了那枚戒指。
“兴许孟大人作案后将戒指毁了也未可知?”祁焕之急急补充。
“办案可不是靠猜测就能断案。”梁继冷冷打断,“她行为实在过于反常,先是拦棺木,后又对孟大人动手,如果她说的不属实,那便是诬陷,本官如何放她?”
“臭老头,你要这么说,谁还跟你解释得清楚啊?”沈倚闻言气急败坏的指着梁继,“我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做百口莫辩!”
“岂有此理!你简直无法无天!”梁继气得满脸通红,嘴角一阵抽搐,“谁给你的胆子如此放肆!”
“是你不讲道理,屎盆子尽往我头上扣。”沈倚毫不退让,瞪眼道。
“沈倚你住口!”祁焕之喝止她,然后转身对梁继恭敬的说到,“少卿,不如将人带上来,一并审问清楚?”
梁继闻言沉默了片刻,大手一挥,“带上来。”
不多时,随着铁链在地上拖拽的刺耳之声,一人被两名官差一左一右押着,踉踉跄跄的走了进来。
沈倚看清楚来人,顿时惊呼:“柳长珏?”
柳长珏抬起头,双目无神,头发凌乱的覆盖在脸上,原本干净的唇边已有一圈胡渣,他看到沈倚,微微笑了笑。
作者有话要说:我一直没有说过题外话,其实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谢谢一直陪我的朋友和默默看文默默藏的小天使们,有你们我才不会觉得孤单,有朋友问我,你不会坑吧?放心吧,不会的,多年的梦想也总该实现才好。
☆、天涯相陪
沈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短短两日,柳长珏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不用审了。”柳长珏闭上眼睛,苦笑,“孟全是我杀的,孟也是我杀的,与沈倚无关。”
“什么?”此言一处,祁焕之和沈倚同时震惊,连秦怨也微微侧过头,眸光微动。
“动机是什么?”梁继没想到他会直接就承认,皱眉问到。
“孟全害死了我母亲,而孟是他的女儿,这个理由,足够了吧。”柳长珏冷冷笑着,眼睛里却满是痛楚,毫无笑意。
而此刻,牢狱外,红衣女子沉默良久,虚无的眼中仿佛有了泪水一般模糊起来,她转过身,缓缓的消失在黑夜之中。
她要的,不就是一个为什么吗?却原来,是如此简单的一个答案。
“柳长珏,你疯了吗?”沈倚不可置信的问他,就算孟全是他杀的,可他为什么要说孟是他杀的?分明就不是。
“沈姑娘,我做的事,我定当承担,你不必再问。”柳长珏笑着,“多谢你对我的信任,可人的确是我杀的。我活着,就是为了报仇,如今大仇得报,我也了无遗憾。”
“带他下去,仔细审问,不得出纰漏。”梁继挥了挥手,立即便有人上前来将柳长珏带走。
“喂!”沈倚一着急,推开门就欲追上去,门上挂着的锁哗啦一声掉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屋内的众人一惊,这门锁为何一推就断?
沈倚愣了愣,眼睁睁看着柳长珏被带走,而她,已经被拦住,她下意识的转头问秦怨,“怎么办?”
祁焕之见沈倚对着空气说话,下意识的脱口而出,“秦怨!”
沈倚连忙捂住嘴,转念才惊觉晚了,歉意的对秦怨吐了吐舌头。
“无妨。”秦怨缓缓现身,无所谓的走到她身边,“你要是惹祸了我不还得救你?”
大雨中,大火席卷后的孟府,仅剩下几处未烧毁的角落孤零零的在黑夜中悲戚,那过往的一切,皆随之付之一炬。
有人跪在废墟中,低低哭泣,缓缓的将手中的冥纸投入身前的火盆中,火星缓缓升起,瞬间便被风吹散,留不下一丝温暖。
红衣女子站在她身后的大雨中,缓缓抬起手,想要触碰,却又颓然的回,“娘,女儿不孝,无法再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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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您的恩情了……”
大雨倾盆而下,尽数穿透了她虚无的身体,仿佛要将她击碎一般,她伫立良久,终是转身默默离去。
母亲若此刻见了她,只会再痛苦一次。
仿佛感觉到了什么,孟夫人猛然回过头,然而身后除了无边的大雨,什么都没有。
“儿……”孟夫人闭眼哭泣,颤抖着手从怀中掏出了一物,声音凄凉,却是充满了内疚。
“娘对不起你,你已经不在了,你父亲也不在了,娘不想你爹背上杀害亲生女儿的罪名。”
今日,见到沈倚说是自己的丈夫杀了自己的女儿,她才惊觉女儿脖子上的伤口形状像极了孟全手上的戒指样式,眼睁睁看着孟全气绝,心中骇然悲痛之余,她却默默的摘下了这枚戒指。
就算说出真相又如何?谁都回不来了……
她将戒指扔进了火盆中,那枚戒指瞬间便被火光淹没。
“不过,娘这就来陪你了……”她喃喃着起身,从怀中拿出了一块白布,缓缓的走到了一处未被大火殃及的横梁下。
长长的白绫准确的绕过了横梁,飘然垂下,如哀伤的冥界使者在空中轻轻飘荡,等待着将她带离这个痛苦的人世。
如此,一切都结束了,我们,去地府说明一切吧她将白绫打了个结,闭上了眼睛,最后两行眼泪顺着脸颊缓缓流下。
牢房内,梁继等人见突然凭空出现一个男子,瞬间愣在当场,惊诧的半晌不知如何动作。
“你怎么在这里?”祁焕之冷着眼,语气不善。
“将他们拿下!”梁继一声厉喝,声音却有些许颤抖,心中震惊,此人便是那天出现在孟出殡之时的黑衣男子?竟然凭空出现,诡异至极。
十来名官差迟疑了片刻,奈何命令不得违抗,只得硬着头皮向秦怨二人围过去。
秦怨眼神骤冷,伸手将沈倚护在身后,然后缓缓抬起了另外一只手,五指微屈,看似随意,却有一丝淡淡的红色光芒萦绕在指间。
官差们对视一眼,都把目光锁定了秦怨,大喝一声拔刀向秦怨砍过去。
秦怨站在原地未动,只将手往前一挥,也不见他有其他动作,只听着咔擦声四起,官差手中的刀竟齐齐断裂,擦着众人的身体嵌入了地下。
众人看着差点废了自己双腿的刀刃,心中大骇,这是什么力量?简直非人力所能为,他们不由得在心中打起了退堂鼓。
然而秦怨并不给他们机会,猛然往前一步,一手捏住了最近一人的脖子,那人吃痛挣扎,窒息感瞬间袭来,脑中已然一片混沌。
其他人见状欲往前解救,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仿佛全身都被绳索束缚着。
“秦怨,别杀他们!”祁焕之心中着急,急忙出声阻止,然转念一想,自己与秦怨根本算是毫无交情,自己并没有理由跟他讲条件,于是只得无奈的看向了沈倚。
沈倚扁了扁嘴,心中自是明白,秦怨其实并无意杀人,否则,方才刀刃对准的就是他们的心脏,哪还有机会挣扎?之前他对付那几个黑衣人可是丝毫不留情的。
不过她还是开口对秦怨道,“算了吧,他们也是听命行事。”
“嗯?”秦怨松开了手中的人,那人软软的掉在地上,脸憋成了猪肝色,口中顿时吸入了空气,猛然咳嗽起来。其余人也突然发现自己能动了,却再也不敢有所动作。
“那么,”秦怨转过头,看向梁继,眼中杀意陡然凝聚。
感觉到杀气,梁继后退了几步,脸色苍白,细密的汗珠渗满了额头。
“秦怨,你别太过分!”祁焕之立即挡在了梁继面前,抬起了手中的剑,与秦怨冷冷对视。
“你能奈我何?”秦怨闻言冷笑,眼中杀意丝毫不减。
沈倚见秦怨突然起了杀心,有些手足无措,忙上前去拉他袖子,却不知该如何阻止,只得软绵绵道,“秦怨……”
秦怨看了她一眼,突然勾唇笑了笑,一身杀意骤然消失无踪。
梁继和祁焕之这才松了口气,回神间发现,冷汗已湿透了脊背,秦怨的身手太过诡异,若是真动起手来,他们恐怕一招都接不住。
“难得姑娘温柔以待,我若不依可是不解风情。”秦怨嘴角噙着笑意,将双手抱在了胸前。
“滚。”沈倚开口骂,声音却是毫无气势,没好气的扭过头去。
祁焕之看着两人的神情,心中突然泛起了涟漪,荡漾得心痛,她对他果然是不同的。
眸光暗了暗,他转身对身后的梁继颔首,“少卿,不如放他们走吧。”
梁继警惕的盯着秦怨,不答话,其实答案显而易见,他就是想留他们,恐怕也留不住。况且此刻已有一个柳长珏认罪,他倒也不担心难以交代。
“可以,”许久,他终于正色道,“不过我希望二位暂时离开帝都一段时间,以他人诟病。”
“说得跟我有关系一样。”沈倚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要说诟病,也是众人对大理寺的评头论足,她自己才不在乎别人说什么。
“你们若不离开,就休怪本官不客气!”梁继沉着脸,这两人若留在帝都,且不说他日是否对朝廷造成困扰,就连他自己,恐怕也会被同僚耻笑。
“呵,你且试试?”秦怨冷笑一声,目光深邃,仿若寒潭。
“你!”梁继身体一震,心下却也忌惮着秦怨,眸光微微转了转,突然对沈倚道,“沈姑娘,焕之与你算是朋友吧,如今孟大人之死与你多多少少都脱不了干系,你若不消失,将来他会处处受阻,我的意思你应当明白。”
祁焕之闻言一怔,少卿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他仕途本就不顺,如今孟全身死,沈倚若在帝都,他定然会与她来往,而孟全的关系网不小,来日他必然受到牵连。
可是,他并不想沈倚离开,一时间,他竟不知如何是好。
“我考虑一下。”沈倚看了祁焕之一眼,见他目光躲避,她一直孤身一人,四海为家未尝不可,只是她从来没有离开过帝都,心中自然彷徨。
“不是还有我吗?”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秦怨轻笑,“天涯海角,自有我相陪。”
天涯海角,自有我相陪……
沈倚闻言微愣,转过头茫然看着秦怨,还从来没有人跟她说过这种话。
一瞬间,她突然有些感动,竟然有一个人愿意与她四处奔波,天涯相陪?
短短几日,她却也不知道为什么,觉得秦怨仿佛是相识许久的朋友,与他毫无生疏之感,而秦怨一开始似乎也对她的态度有别于他人,秦怨自己知道为什么吗?
“好啊,不过你得帮我赚钱。”心下感动,嘴里却是说着很现实的话,她将手背在身后,兴致勃勃的往外大踏步走,心想,走就走,有什么大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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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怨抬了抬眼,也目若旁人的走在她身后。
没有人敢拦他们。
“……”祁焕之转过身,对沈倚伸出手,欲言又止。
“焕之!”梁继冷冷喝止,祁焕之是他的下属,出身寒门本就没有牢靠的基石,况且他资历太浅,还学不会那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所以他便一直冷眼旁观。
但是他却是真心希望祁焕之有朝一日能在这朝堂有一番作为。
“少卿。”祁焕之颓然低下头,突然有些恨自己无能,沈倚怕也会看不起他了吧。
“大人,不好了!”
刚走到门口,沈倚便被急匆匆跑来的一人撞了个趔趄,秦怨伸手扶住了她的胳膊。
那人也不管自己撞了人,只直接跑到了梁继面前,拱手道,“孟夫人不见了。”
“什么时候的事?”梁继闻言立即沉了脸。
“刚才,因为白天孟夫人一直都守着孟大人的遗体,不让我们打扰,属下见孟夫人一直没有出来用晚膳,怕出事,便进去查看,孟夫人不知何时便不在房内了。”
“四处寻过了吗?”梁继听完眉头紧皱,今夜这么大的雨,孟夫人怎会突然不见?
“属下等人已将大理寺寻遍了,并没有见到孟夫人,这才来禀报。”
“立即派人出去找!”
“是!”众人立即领命出去,只是在门口下意识的远远避开了秦怨和沈倚。
祁焕之走到两人面前,顿了顿,终是什么话都没说,此时,他便是想要说什么,恐怕也无济于事。
“我们要不也去找找?”沈倚转头问秦怨,孟夫人失踪得蹊跷,柳长珏为何将孟的死揽在自己身上,她十分不解。
秦怨沉默了一瞬,然后点了点头。
☆、梦境泯灭
雨依旧很大,孟府废墟中燃尽的尘灰被冲刷殆尽,缚于白绫上的孟夫人随着冷风微微晃动,已然没了气息。
她的脚下,火盆中的火已燃尽,一阵风吹过,纸灰飞扬,露出了盆底已然变形的物件。
秦怨将那枚物件拾起,借着手中的烛光仔细看了片刻,然后递给了沈倚。
沈倚接过,皱着眉头伸手摩搓了几下,无奈的叹气,“都变成这样了,还怎么说明这就是凶器?”
秦怨摇了摇头,抬头看了一眼气绝的孟夫人,眸光深邃。
“你说这是为什么呀?”沈倚也随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孟夫人面色虽略带痛苦却异常安详,周围也早没了她灵魂的气息,“她为什么要帮孟全隐瞒事实?”
“不能两全,便选择同死,这也许就是她的选择吧。”秦怨垂下眼,淡然。
“那柳长珏怎么办?”沈倚似懂非懂,澄清事实不是更好吗?最起码,能让逝者心安,生者洗刷冤屈。
“杀了孟全他便万劫不复,多一个孟也没什么区别。”秦怨轻轻说着,或许,让孟只恨他一人,少些仇恨,也未尝不可。
“这不一样啊,多杀一个人就是多杀一个人,况且孟不明真相,会很难过吧。”沈倚连连摇头,不明白明明两个相爱的人为什么会走到这种境地。
“你说,让她恨自己的爱人还是恨自己的父亲好?”秦怨转头看到她懵懂的神情,意味深长的问到。
这……沈倚闻言瞬间犯难了,柳长珏虽绝情,可依旧是爱她的,孟全虽狠,可毕竟是她的亲生父亲。这个爱她的人杀了她的亲生父亲,而她的父亲却又杀了她……
这要怎么选择?沈倚抱着脑袋使劲的摇了摇头,终于颓然的垂下头,“我也不知道。”
此时,秦怨突然侧过脸,凝神了片刻,“有人来了,走吧。”
沈倚闻言抬头四顾,只见一队人正打着伞出现在拐角处,显然是大理寺的人。
秦怨熄灭了烛火,离开前,他从沈倚手中拿过那枚戒指捏在手心,只一瞬间,戒指便在他手中化作齑粉,随风而散。
如果这就是你的选择,那就让一切化作尘灰吧。
地牢中,烛火忽明忽灭,影影幢幢,狱卒伏在案上,似乎是睡着了。
柳长珏靠在墙边,万念俱灰,他的手上脚上都锁上了铁链,只轻轻一动,便发出刺耳的声响。
大仇已报,爱人亦不在,他便再无所求。
红衣女子撑伞缓缓走到牢门前,神情平淡的看着他,心中牵绊已在某一刻,归于平静。
他抬起头看到她,如死灰的眼中突然有了生气,他缓缓站起身,与她对望,恍若隔世。
“跟我去一个地方吧。”孟开口,门上的锁和柳长珏身上的铁链便应声而落。
柳长珏久久的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庞,直到她转身,才缓缓点了点头。
大理寺寻着孟夫人的尸身回来时,方才发现关押柳长珏的狱中早已空无一人。
清晨,大雨已经停止,太阳缓缓从地平线升起,挂在枝头尚未滴落的雨珠折射出往昔,淡淡的将回忆一一道来。
他躺在山崖边的乱石中,身体已经因为疼痛和冰冷渐渐僵硬,身上有十多处刀伤,鲜血在寒夜中已经干涸,黏在伤处更是加深了痛楚。
他不禁庆幸,如若不是夜太冷,冻结了伤口,恐怕他早已血尽而死。只怪他太过心切,没料到那人身边竟然有那么多高手,他拼尽全力,险些丧命却没伤到那人分毫。
他睁眼望着无边的天空,低低苦笑,这耀眼的天光也在嘲笑他吧?
远处传来了脚步声,虽很急,却并不沉重。
他想要起身,这才发现他根本无法动弹,吃力的动了动手指,暗暗捻起身旁的一块石子。
若是来人要夺他性命,他定当尽力一搏,仇还未报,他不能死。
脚步声在身边停下,伴随着轻轻的喘息声,他看到一张美丽的脸出现在自己眼前,略带恐惧而焦急的打量着他,他心中微惊,手上微微松开。
女子看了他许久,终于蹲下身,将自己身上的斗篷取下,披在了他的身上。
他不能动弹,只能微微转头看她,她将双手捧在脸前,微微呵着气,显然很冷。
“多谢。”他身上依旧没有其他知觉,只觉得刺骨的疼痛,“你将斗篷拿回去吧。”
“给你捂捂吧。”她微微一笑,声音轻柔而动听,仿佛要将寒夜凝聚的冰冷渐渐融化,“你怎么会伤成这样躺在这儿?你家在哪儿啊?”
“被……仇人伤的。”他暗暗调整内息,觉得身上稍微暖和了些,僵硬的肢体也渐渐恢复了知觉。
“我送你去找大夫吧,你这样会没命的。”她说着便要伸手去扶他。
他连忙忍着剧痛起身,吃力的抬手挡开了她伸过来的手,表情痛苦,“多谢姑娘好意,我自己会处理。”
如今这样再去城里寻大夫就等同于自己找死。
被冷冷的拒绝,她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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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讶异,这个人伤得这么重居然还这么倔强,可是她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这样一个人走。
“那我扶你回家吧。”说着她就伸手扶着他起身。
他想要推开她,身上却没有任何力气,反而无法控制的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了她的身上。
她踉跄了一步,却也扶住了。
“姑娘,你我素不相识,你,为何要救我。”他往前抬脚,剧烈的疼痛瞬间袭遍全身,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任谁看到了都不会袖手旁观的。”她托着他沉重的身体,吃力的往前走。
此刻,他只觉得头晕目眩,似要晕过去,可是内心却倔强着,不能倒下,绝对不能倒下。
就这样,一步一步,不知道走了多久,他才回到了住处,然而身上已经使不上任何气力。
她在他房里找到了伤药,细细的替他清理伤口,小心的上药。
他看着她凝神贯注的脸,心弦一松,缓缓睡了过去。
回忆历历在目,此刻站在这山崖顶,还是那样的寒夜过后晴朗的清晨,然而,恍然大梦,早已物是人非。
他依旧换上了那身月白色的外袍,手中抱着他的琴,微笑着转头看她。
她站在伞下,低眉轻叹,却无言清冷。
“恨我吗?”他问她,声音虽轻,心中却是难以压制的疼痛,曾经紧紧拥在怀中的人,此刻依旧站在自己身边,却再也触不到,摸不着。
“刚开始恨。”她淡淡开口,唇边扬起了一丝浅笑,“如今,我已经得到了答案,不恨了。”
“答案?”他微怔。
“只因为我是他的女儿,你已报了仇,不再恨了吧?”她依旧浅浅笑着,转过身,看他。
他薄唇轻启,欲言又止,终是苦苦笑了笑,什么都没说你只恨着我一人,也好。
“柳长珏,曾经,我一直想问你,我重要还是你的仇重要。”她缓缓闭上眼睛,轻叹,“现在我才明白,这个问题,其实没有答案。”
他闻言沉默良久,这个问题,他其实找到了答案,只是,此刻,对他们二人来说,这个答案,终究是来得太晚了。
“若有来世,你愿意原谅我吗?”他开口,有些不甘。
缓缓摇了摇头,她低下眼睑,“曾经,我只求今生,不问来世,如今,我们连今生都不复存在,何求来世?”
他怔怔的后退了一步,眼底有些模糊,从何时开始,他们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万劫不复的地步。
山崖突然起了冷风,吹动了他眉间的发丝,他突然觉得,彻骨冰凉。
“长珏。”她叫他,平淡的声音没有了任何情绪,“再为我弹奏一曲吧。”
他看着她,那一眼,仿佛穿越了时空,深深的眷恋,心中了然,这便是最后一曲了吧?
将琴缓缓放下,他坐下身,双手有些颤抖,终是抚上了琴弦。
琴声时起时落,化作丝丝缠绵,落入了他的眼中,他抬头看着她,仿佛望穿了一生一世,将她深深烙入了自己心中。
就让我,最后再看你一眼,如此,便可永生永世不再忘。
她亦看着他,微笑,这一次,连眼底都是笑着的。
长珏,忘了我吧……
将伞缓缓移开,刚刚升起的阳光瞬间洒在了她的身上,她突然感到了一丝温暖,闭上了眼睛,虚无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化作了万缕微光,骤然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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