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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式长棍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青花玉龙子
陈溪的葬礼没有几个人。自杀并不是什么很光的事情。母亲最终还是来了,但是父亲不在,也并没有几个亲戚。至于朋友,陈溪其实是不愿意告诉他们的。
但是梁世豪竟然来了。孟凉疯了一般地冲过去打人,被聂钧平抱住了。然后孟凉开始哭。他一哭梁世豪也开始哭,只有陈溪的母亲还是冷静的,指着梁世豪的鼻子叫他滚。
梁世豪没有留很久。尸体进焚尸炉的场面孟凉没敢看。然后就是托着人的灵牌,将灵魂引到坟地上,竖起一块碑。
这碑立好,各自也就散了。
孟凉很沉默地往回走,他有点无知无觉。聂钧平拉开车门,他也就钻进车里去。墓地漫山遍野的侧柏,离得远了,油绿绿地成团,渐渐在眼里化成重影。孟凉觉得自己的意识有些飘远。陈溪死后他就没有睡着过,一切结束后,倒是觉得自己困顿不堪。
孟凉睡了很久。他梦到一切曾经的事。陈溪活着的事。可是他即便在梦里也很清醒地知道陈溪死了,他觉得自己流了很多眼泪。他仿佛可以看见陈溪吞服安眠药的场景。他想阻止陈溪,可是陈溪听不到他。他冲过去也抓不住他。陈溪动作很慢,慢慢吞掉了一把的药片,然后躺在那里,静静地不动,孟凉走上前,才发现他的面目已像遗体告别仪式上那般死气和僵冷。孟凉怔愣地站在那里,浑身战栗。他后悔所有的事,这种悔意像是多枝的藤蔓,死死缠住他的四肢,扼住他的咽喉,将他困在陈溪死的那间小房间里。
他醒来的时候,周身仍然是那种褪不去的沉重感。他看了天花板一会儿,然后扭头,不出意外地看到了聂钧平。而周围的陈设,已经是琥园了。
聂钧平在工作,他眼前支着笔记本电脑,手指按着键盘。他脸上的伤还没好,孟凉确实下手挺狠的。
孟凉坐起身来,聂钧平便停了手里的动作往他这里看一眼,问了一句道:“醒了?”
孟凉“恩”了一身,翻身下床开始穿衣服。
聂钧平只是看着他。
孟凉动作利落地套好。乏人的夏天的尾巴,天气炎热得不像话,衣物并不需要花太多时间。
孟凉下楼去,向顾叔要一杯茶,忽然就发现琥园别墅里,空荡荡的,只有顾叔了,保镖已经不在了。
聂钧平也随之下楼来。
两人对视了一会,谁都没有先开口。聂钧平的脸色也并不太好,有些颓唐。孟凉站了一会,又上了楼。
他再次下来的时候,带着他的酒谱,聂钧平问他:“你要走了吗?”
孟凉“恩”了声,道:“我就是觉得有点累,如果我当初不要觉得那是尊重他的选择,不要放走他,他就不会走到今天这样,我明明觉得梁世豪不是什么好人。”
聂钧平没有拦他,问他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孟凉朝他笑了一下。然后谁都给了谁一个面子,没有说穿。
孟凉在离开了琥园之后的很久都有些恍惚。恍惚地觉得陈溪还在,恍惚地以为自己还在琥园。





法式长棍 分卷阅读36
陈溪占去了孟凉生命里的三年,而琥园,他也呆满了一年了。
他回度元门住了一阵子,住不下去,就离开了这座城。
法式长棍-43
一年后。
难得风平浪静的一年,孟凉过得非常勤奋而且繁忙。他花大量的时间准备一个鸡尾酒比赛,花式拿了国内第三,虽然这个成绩没有什么进入国际比赛的机会,好歹使他进入了一个大的酒店诺亚,成为了一名像样的调酒师。
亚历山大之前离开时就鼓励孟凉去参加这类比赛。这人自己英文够呛,倒是非常强烈地建议孟凉学英文,他道:“你知道,一个国际比赛,你带着翻译上场到底是有点吃亏的。”
孟凉那个时候不以为然,但是在第一次比赛尝到甜头之后,不得不重新考虑亚历山大说的话。大约人都是生来的效益主义,孟凉觉得英文用不上的时候,半秒都不想为它浪时间,现在觉得它有用了就完全另一幅光景。
而且这一年连架都没有打过,简直是学生时代的自己的楷模。
孟凉生活的圈子没有同类。这才去的gay吧,然而gay吧里本来也大都是来约炮的,话不投机半句多,讲满三句就上床。孟凉去过两次后就没什么心情去了。
他是想找个人一起过的。陈溪离开了,聂钧平放手了,他的生活还是要继续。但是有时候真的不是想谈恋爱就能谈得起来,没有谁注定在那儿等你。
直到诺亚里来了一个新的调酒师。这人叫王世扬,他几乎在第一天就对孟凉表现出了很大的兴趣。基于职业一致的缘故,倒还是有几句话聊得来。这样不久以后,双方似乎是很默契地想往恋爱方向发展的。
王世扬似乎很想睡他,不止一次提及这个请求。然而孟凉总是感觉有些不安定。这人太擅长调`情,你看着他的笑脸也不知道说的是真话假话。
王世扬捏着一杯酒,笑着道:“上床也是一种彼此了解的方式。它是可以增进感情的。”
孟凉道:“再等两天吧,我们认识的时间还不长。”
王世扬道:“我没艾滋,真的。”
孟凉还是有点灿灿,道:“我并不是说……”
王世扬笑道:“我真没有。你也没有是不是,而且你这样的,就算有艾滋,我睡一场也很值啊。”
孟凉猛地道:“别开这种玩笑。”
王世扬不知道自己戳到了孟凉哪里,只好道:“别生气别生气,我讲话不过脑子的。”
聂钧平来找他那天,孟凉终于挡不住王世扬的追击,王世扬在谈话以后二话不说地带了体检报告来的。
时间真的过得挺快的,这就一年多了。知了大秋天叫着,都快呜呼哀哉了还烦人得不行。孟凉远远一眼认出聂钧平,第一反应不是跑也不是赶人走,而是有点说不出的心虚。
小区的路灯不怎么亮,王世扬还不知道他为什么停下来,仔细看了两眼才道:“那人找你的啊?”
孟凉道:“来打架的。你这次先回去吧。”
王世扬也不多话,孟凉要是打得过他帮不上什么忙,孟凉打不过他还碍事,说了声“那你自己小心”就走了。
聂钧平于是慢慢走近他。孟凉道:“你来干嘛?”
聂钧平道:“你不请我进去坐坐再说?”
孟凉道:“不想。”
聂钧平道:“刚才那个人是谁?”
孟凉道:“和你没关系,你别来找我。”
聂钧平道:“我的条件比刚才那个,哪里不好了,我们不来一发吗?”
孟凉道:“刚才那个是个0,你在下面啊?”
聂钧平道:“好。”
孟凉半句话噎在喉咙里,生生被自己的口水呛傻了,扶着墙使劲地咳。
聂钧平笑了笑道:“别激动。”
孟凉呛完了,直起腰道:“你回去吧,我不是太想见你。”
聂钧平道:“我现在没地方可回,我刚刚和家里出柜了。”
孟凉惊了一惊,道:“什么叫没有地方可回?”
聂钧平道:“就是字面意思,被赶出来,被撤职。我爸还打了我一顿,他打起人一点不比你爸敛。”
孟凉听得都觉得惨,只觉得自己的未来也这么血淋淋的不堪入目,道:“你吃得空出柜啊。”
聂钧平笑眼弯弯地向他道:“我可是牺牲了很多,要是这背水一战还输了,我也太可怜了是不是,孟凉?”
孟凉只作听不见,问道:“你就说你现在准备怎么办吧。”
聂钧平道:“自己想办法创业,慢慢来。”
孟凉道:“那你加油。祝你成功。我要回家了。”
聂钧平笑了笑,看着孟凉就这么从他跟前走回去。孟凉上了楼,聂钧平也上了楼,然后孟凉回头瞪着三米远的人道:“你的事情你自己解决,你别赖上我。”
聂钧平道:“你真的忍心?”
孟凉道:“没有什么不忍心的。聂老板这种人,赌得起就输得起,想必不需要我`操心。”
然后掏了钥匙开了门,动作利落得地就阖上了。
聂钧平想敲门没有敲下手,背靠了门吐了一口气,还是走了。
他和孟凉讲得都是实话,只不过有钱创业不至于没钱租房子。孟凉显然也深知这个道理,要住到孟凉那里肯定还是得花些心思的。但是盯着人还是做得到。
孟凉隔了两天,又遇到聂钧平。这人开着辆牌子很朴实的suv。孟凉面部表情一下子抽了抽,不知道是要笑还是要哭。聂钧平放下车窗,孟凉道:“你都落魄成这样啦?”
聂钧平道:“是啊,可怜可怜我?”
孟凉道:“可怜个屁,我可怜刘大酉,人家都失业了,要吃不上饭了,你这还开着车呢。”
聂钧平哈哈笑出声来。
孟凉道:“你住我附近?”
聂钧平道:“对。”
孟凉翻了个白眼,道:“我拜托您了,您赶紧搬走吧。我不喜欢搬家的。”
聂钧平道:“可我只住得起这里了,不然你搬吧。”
孟凉懒得理他,顾自就走了。
双城控股下面,最大的是一个富春江南,在南方,一个源城安北,在北方。聂家除了聂钧平以外就只有聂钧珩,但是聂钧珩还小,对商圈不感兴趣,身体也不好。这种幺蛾子对聂家的家族集团来说,其实还是可能带来很大动荡的。孟凉查了查新闻,确实有些消息说富春江南高层更迭的,不过是两个月前的事了。
两个月前?两个月前出的柜,聂钧平怎么到今天才来找他?
法式长棍-44
聂钧平除了每天碍眼也没有做什么进一步的动作。不过孟凉是不敢再带王世扬回家了。王世扬终于受不了了问他道:“孟凉,你是不是躲我?”
孟凉道:“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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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世扬道:“你要是觉得去你那里不方便的话,就去我那里好了。”
孟凉磕磕绊绊道:“我就是想,我们会不会进度太快了点?”
王世扬一下子沉默了,低声道:“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就直说。”
孟凉半晌没有说话。
王世扬道:“行了。虽然我们也没有正式谈什么。不过我们还是当朋友吧。”
王世扬还算是说得给面子,孟凉觉得自己都要出冷汗了,想着日后要怎么赔罪。
这里的主管龙昌总是说:“作为一个调酒师,你不但要调酒,还要会调情。”
其实以前程靖也是对他这么说的,只不过程靖说完以后后面加一句“但是你长得帅,所以天生散发着荷尔蒙,干啥都是调情”。
显然这里场子太大,长得帅的太多,所以孟凉还是被批为了业务不。
这里的调酒师里,孟凉算是花式最好,然后英式的其实大家差距不大。如果要说的话,主管的英式应该算最好,因为主管还擅长创作,多少年以前有一道起泡鸡尾酒也拿过国际大奖的。王世扬在调酒师里功夫中等,不过他很受欢迎,因为这个人擅长调情。
不过大概是因为孟凉的缘故,今天王世扬有点低落,没有什么心情调情。倒不至于得罪顾客,但是提前请假回去了。
主管过来道:“王世扬怎么了?”
孟凉道:“不知道,可能身体不好。”
主管道:“你要注意同事关系。虽然说你私事我不该管,但是你在我这千万别动手打人。否则马上开了你。”
孟凉“啊”了声,保证了两句,觉得自己是应该改改脾气。
主管道:“好了,走吧。干活去,你还没下班呢。”
孟凉吐出一口气。然后一走到吧台,就对上了葛锦生。
孟凉顿了一下,就看见对面那个人笑起来。怎么说,聂钧平冷笑的时候也使人脊背生寒,但葛锦生这种笑一看就坏到骨头里去了。孟凉只觉得满脑子都响起了警报声。
孟凉很快地回身走,这个方向只能到洗手间去。讲实话,他打架虽然厉害,目测应该打不过这个一眼看过去就肌肉勃发的黑道少爷。再者就是,他不能在这里打架。
虽然他不知道葛锦生怎么到这里来,大约是出差吧。这也忒不凑巧了一些。孟凉靠在隔间里,打电话给主管说要请假。
主管说:“你们怎么一个个都请假。没人了,不准。”他自己好像也很忙,说完就挂了电话。
孟凉心道,旷工吧。
然后就听厕所边上远远地传来了葛锦生的声音:“刚刚那个调酒师呢?你看见没有?”
“您指的是哪一位调酒师?”
“孟凉。”
“他好像去了卫生间。”
孟凉心里“操”了一声。拿起手机,翻到黑名单,熟练地把聂钧平拉出来,发短信就道:“聂钧平,我在诺亚遇到了葛锦生。”
聂钧平很快地回了消息,道:“你先躲躲,我找人帮你。”
孟凉呼出了半口气,但是还是觉得心跳得厉害。聂钧平现在不复当年,葛锦生会不会给他面子都不知道。
孟凉屏息伺候着,外面一下子似乎没了声响。人来来去去已经走了好几波,孟凉有些不明状况,但又不敢出去,靠在隔板上焦躁得不行。
聂钧平终于给他又发了一条消息道:“冯羽生也在诺亚,你在哪里,他会过去。”
孟凉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熟,不过不记得这个人是谁了,回了一句道:“在三楼东侧的洗手间。”
又过一阵,忽然隔壁间起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隔板上出现一个男人的人头,说道:“葛少,是这里。”
孟凉惊了一惊,突然意识到葛锦生刚才只是观察哪个隔间的人一直没有出来。男厕没几个隔间。
葛锦生随即道:“孟凉,出来吧。”
那人遂接过来不知哪里来的长杆,就来从里挑隔间的门。孟凉伸手试图握住,被打了好几下,困窘异常。心里只求冯羽生快些赶过来。
孟凉挨了几下,狠了狠将那根棍子夺过了手。头顶上的人见武器被抢,慌忙跳下去闪避,才没有被孟凉用棍子扫到。
葛锦生冷声道:“没用的东西。”又道,“孟凉,你还是自己出来,这样会少受些苦。”
孟凉没有应声,葛锦生也没什么耐心,吩咐人道:“你跳进去。”
孟凉觉得自己快疯了。
法式长棍-45
终于,洗手间里响起了其他人的声音,听起来是个年纪有点大,只道:“这是怎么了?”
葛锦生的声音道:“冯老,你也在这儿?”又道,“没事,我就是抓个人。给您添麻烦了。”
冯羽生道:“没添麻烦,我倒是想问下,孟凉在这儿吗,我专程找他来的,有人和我说他在这里。”
葛锦生很短地沉默了一下,问道:“冯老找他是什么事儿啊?”
冯羽生道:“我最近不是进了酒店行业,想要个调酒师。有人和我推荐他。”
葛锦生道:“他这么大面子,要您亲自来请啊?”
冯羽生也不解释,只道:“葛少,给个面子吧。以后大家生意场上也好做。”
葛锦生没有讲话,这下场面已经进入了僵持。葛锦生的人也没有动作,只是巴巴看着葛锦生了。
葛锦生沉默了好一会儿。他到这座城来也是偶尔,他的手还没有伸到这么远,何况好巧不巧还遇上冯羽生,终于道:“冯老的面子我还是要给的。”
冯羽生就笑起来,他的笑声很亮,道:“那就,多谢了。”
随即就是一阵脚步声,想是葛锦生的人走了。然后一阵稳健的脚步声来到隔间前,叩了三声,凉着声音道:“孟先生,出来吧,人走了。”
孟凉开了门,有些狼狈,道:“谢谢冯老板。”
冯羽生冷着脸看了他一眼道:“别谢。我不喜欢你。”
孟凉顿了一下。
冯羽生道:“跟我走吧。”
孟凉跟在后头,这才想起来冯羽生是谁,是冯晚的父亲。冯晚和聂钧平唱戏给冯羽生看,也难怪没给自己好脸色了。
孟凉出了诺亚,再给聂钧平打电话,聂钧平很快就接了,急着问道:“出来了?”
孟凉道:“没事了。”
聂钧平在对面舒了口气,然后笑道:“你这才想起来找我了?”
孟凉道:“然后你就叫了你老丈人过来接我?”
聂钧平哈哈大笑。
孟凉也觉得有点好笑,轻笑了声。
聂钧平道:“我其实挺对不起冯羽生。不过冯羽生知道我和冯晚是做给他们看的以后,也没给我好脸色。他和我爸是最联合着打压我的。这次其实我是求得冯晚帮你。”
孟凉道:“帮我谢谢冯晚。”
聂钧




法式长棍 分卷阅读38
平道:“要谢的。不过这你就不用操心了,这女人胃口很大,一直要和我签股权对赌。帮了我这回,肯定也不会吃亏的。”
孟凉道:“什么是股权对赌?”
聂钧平道:“两句话解释不清。”
孟凉“哦”了声,突然想到:“不对,冯先生怎么知道我是谁?”
聂钧平道:“我出柜的时候和他们说我要和你在一起啊,可能全世界都快知道了吧。”
孟凉道:“聂钧平,你有病吗?”
聂钧平哈哈笑了两声,道:“我出柜也只是和家人出的。不过冯晚知道你,他爸想知道也能知道。”
孟凉道:“行了,不和你废话,我要打电话和主管请假。”
聂钧平道:“请什么假,辞了吧。过来帮我,我现在投资的是酒店行业。”
孟凉道:“你才刚起步聂老板,跳槽有这么跳的吗?我是不是傻啊?”
聂钧平笑了笑,道:“也是,万一我没成,我们就得一起喝西北风了。”
孟凉道:“你自己喝。”就挂了电话。
聂钧平对着电话笑了声,然后进了办公室就沉下一张脸道:“对方怎么说。”
那人接话道:“可能不是很乐观。老板,你要不要自己看?”
聂钧平道:“我过两天亲自找他一趟吧。”
聂钧平看起来确实很忙,孟凉并不是每天都能看到他。有的时候看起来脸色也还不是很好。
有一回回家看见聂钧平从洗衣店里拿衣服,孟凉简直心酸地手指都要抽抽。这就是落差。孟凉还是自己洗衣服,聂钧平去洗衣店拿个衣服他还觉得人家看着可怜。回头想想自己真是有毛病吧。
不过聂钧平这种人是真的不会洗衣服的,这应该毫无疑问。
过了没半个月,聂钧平敲了他的门,开门见山地道:“你卡里还有钱吗?我打给你的120万还在吗?”
孟凉顿了顿道:“我没什么地方要用的,不止120万,卡里还有180万。”
聂钧平的神情缓了一下,道:“能借我吗?”
孟凉倒没在这儿贫嘴,回房间里就去拿卡。聂钧平闪身就跟了进来,孟凉把卡给他,然后道:“密码我写给你。”
聂钧平看着他撕了一张便笺,写了一串数字递过来。伸手接住的当儿,就直接把人捞怀里了。孟凉给了他一肘子,道:“劫完财还带劫色的?”
却看见聂钧平捂着胸口,半天没有抬起头来。
孟凉道:“怎么了?我没用多大力气……”
聂钧平一会儿道:“没事。”
孟凉明显看到他嘴唇上的血色都褪没了,伸手就撩起了人的上衣,果然看到肋骨处横亘的一道手术疤,显然是刚刚痊愈没多久,十分鲜艳的桃粉色。孟凉又把衣服拉下去,重新看着聂钧平道:“断了几根?”
聂钧平道:“四根。还有右手骨折。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
孟凉吸了一口气道:“你爸可真狠。”
聂钧平笑道:“心疼了?”
孟凉“嗤”了声,道:“不心疼,拿了钱赶紧走。”
聂钧平仍然是笑着,一手捏着卡和纸条,只道:“多谢了这次。”不再黏糊,也就行色匆匆地离开了。
法式长棍-46
然后聂钧平就不见了,约摸不见了有一个多月。他的公司其实离孟凉住的地方挺远,也不知道哪里有毛病要把房子租到孟凉这里来。
当然也可能是孟凉上班的时间和聂钧平错开,总之也就没有怎么遇到过。
转瞬就到了个休息日,孟凉去了主管家一趟,回家就到晚饭点了。远远就见到门口站着一个人。
是聂钧平。他穿得很随意,就是一件灰色v领线衣,斜挎跨靠在门口。见孟凉回来了,不再靠着墙面,道:“孟凉,再求你个事。”
孟凉皱着眉问:“什么事?”
聂钧平道:“我们合租好吗?公司里难关还没过,我可租不起房子了。”
孟凉斜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道:“骗小学生啊?”
聂钧平道:“帮人帮到底啊。”
孟凉道:“你要不要脸聂钧平,你钱什么时候还我。”
聂钧平道:“还不起了,肉偿怎么样?我条件还可以的。”
孟凉看着聂钧平笑得一副自我感觉良好的样子,只觉得牙痒痒,道:“我去你妈的肉偿。赶紧滚。”
然后孟凉开了门就进去了,聂钧平倒没跟进去,只不过一直在门外站着。孟凉自己做饭,吃饭,洗碗,洗澡,看新闻,到半夜十二点的时候终于受不了了,开了门。
聂钧平一下子闪进来把他压倒了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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