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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鱼肉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宁远
“原来如此,那便劳烦女郎带路了。”甄文君道。
“女郎不必客气。”追月士兵的笑脸在转回头的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眼中浮起的杀意。
围着甄文君她们马车四周的士兵,腰间和袖子里都藏着武器。
只要将她们接到寰欢阁,等待她们的只有毒酒和刀斧手。
寰欢阁大门敞开迎接车马。
站在门两边的婢女一字排开,丝竹齐鸣歌舞不断,好不热闹。
卫庭煦在护卫们的护送下缓缓走向前。
刀斧手藏在筵席两侧的屏风之后,若是妖女对毒酒有所察觉,没有当场喝下的话,刀斧手便会杀出来取她的性命。
不过刀斧手有些好奇。都说这妖女长得极美,一张似仙似鬼的好皮囊任谁看了都会被她吸去了魂儿。这件事被大家口口相传越传越玄乎,这些刀斧手在埋伏之前被警告,动手时绝对不能多看妖女的脸,一定要坚定意志一斧头将她砍死。若是看到她的容貌妖女的邪术就会夺走此人的性命。
越是这样说刀斧手就越好奇妖女到底是怎生模样。
透过屏风的小小缝隙艰难地往外看,只见为首的女子玉面朱唇丰神俊朗,和传闻中狐媚惑主的形象不太相符,反而有种惊心的英气,让刀斧手不确定自己是否是此妖女的对手,这刀斧斩下去究竟能不能把她的脑袋砍下来。
不过,美是真的美。
刀斧手喉头滚了滚,愈发紧张了。
庚拜和尤常侍站在远远的春晓楼上望着寰欢阁。虽距离甚远,可春晓楼乃汝宁第一高楼,常做侦查用,正好能把寰欢阁尽眼底。
“她们进去了。”尤常侍身子正对着庚拜,侧头往寰欢阁里看去。从他们的角度能够看见妖女,亦可以看见跃跃欲试的刀斧手。
妖女坐到了东边的偏席上,问道:“为何不见陛下?”
追月军士兵道:“陛下国事缠身,正往这儿赶来。女郎一路辛苦,这是陛下亲赐的接风之酒。”追月士兵一招手,一排婢女端着酒杯从屏风之后飘出来,一位位矮身在她们面前,呈上酒杯。
追月士兵道:“请。”
庚拜和尤常侍都伸长了脖子等着妖女端起酒杯。
妖女将酒杯拿了起来,送到嘴边。
庚拜和尤常侍几乎屏住了呼吸,就等她咽下。
谁知,酒杯在她嘴边一晃而过,妖女竟没喝。
“陛下还未到,我先喝了算怎么回事。”妖女将酒杯砸在案几之上,“砰”地一声颇为大声,屏风之后的刀斧手听到这动静惊了一惊,差点儿拿着斧头杀出去。为首的刀斧手往后用力一怼,以凶狠目光提醒他们,“以乐曲为号击杀妖女”,乐曲尚未变换至“竹间谋”,刀斧手不可贸然出场!
庚拜双掌撑在木栏之上,身子前倾,有件事让他颇为不安。
“怎么了国舅爷?”
庚拜长长地“嗯”了一声,在犹豫也在琢磨。
“尤常侍可注意到了?这个卫庭煦进阁之时步伐矫健,可为什么她的步伐能如此稳健?”庚拜问道,“她的腿不是有残疾吗?”
“这……”尤常侍被问得一愣,“国舅爷不是说她双腿已经被治好了吗?”
“即便治好,坏了这么多年也不可能马上行动如常,多少会留下些痕迹。可你看此人,下盘奇稳,反倒像个行军打仗的将领。”庚拜自个儿说到此处豁然一震,连喊“糟了”。
“怎么了国舅爷?”
“难道尤常侍还在梦中?”庚拜指着寰欢阁中的人叫道,“那人如何是妖女卫子卓!”
“什么?不是她?”尤常侍莫名不已,“可是咱们的人一早就去迎卫子卓了,她们的车马上还带着流火国的珍宝,如何会错?”
“怎么?”妖女看了眼碎在案几上的酒杯再看看追月士兵,笑道,“陛下没到,其他人倒是都到了。还不速速让屏风之后的人出来受死?”
此话一出,追月士兵立即回头望向乐师,乐师会意,指尖在琴弦上狂舞,一曲激昂的“竹间谋”骤然响起,极快的音速催人心扉!就在这时刀斧手推翻了屏风一涌而出!
庚拜和尤常侍亲眼见那妖女一拍案几原地旋身而起,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把长剑,根本看不清她出剑的招式,最先杀到的刀斧手已经倒地。
“坏了,坏了!”庚拜扼腕万分用力打在木栏之上。
“这、这不是妖女!”尤常侍总算明白了,“那妖女去了何处!”
寰欢阁中的的确不是他们想杀的卫庭煦,而是甄文君!甄文君带着左达等人将整个寰欢阁搅了个天翻地覆。假扮追月军的女人要逃,被眼疾手快的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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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君拽了回来,质问她,“你受何人指使?说!”
“卫氏淫贱妖女,人人得而诛之!”那女子没有丝毫的惧色,朗声痛骂。
甄文君大怒,一巴掌狠狠扇在她脸上。那女人嘴角带血冷笑一声,牙关一用力,咬破了毒囊,顿时毒发身亡。
甄文君本该能阻止,却慢了半拍,见她气孔流血之时才惋惜不已。
万向之路没将她磨得更锋利反而变得迟钝了,甄文君无奈,又多少有点儿欣喜。
只有常年活在困苦之中的人才能保持锐利和警觉,她和“妖女”过得很幸福。
不过她有些不明白。卫庭煦帮助李延意赈灾又讨伐北疆,立下无数的战功,如今又冒死重开万向之路,这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为什么到最后没人愿意看她的功绩,却按之“淫贱”二字。真让人摸不着头脑,可笑又可气。
第142章诏武二年
卫庭煦知道有人不想她们活着回到汝宁,半路都布下诸多陷阱索命,汝宁城中则会更多危机。
“既然如此,咱们就兵分两路。”
李延意派出的阿烈和阿隐二人早就和卫庭煦等人在南崖汇合,卫庭煦想要设局引诱想杀她们的人现身,而甄文君心生一计:“子卓你直接去和陛下碰面,而我则将计就计,去会一会幕后之人。我倒是想看看究竟是谁有这胆子,居然敢在天子面前动手。”
卫庭煦道:“既然陛下已经决定为我们设宴接风,想杀我们的人忌惮陛下,一定会想方设法在动手之前让陛下暂时离开汝宁。”
“让陛下离开汝宁?可能吗?”
“若是有人想调开你,用什么说法你会上钩?”
甄文君扬着调子了然道:“所以有人用阿歆将陛下引出汝宁,只要陛下一走,便可以放心大胆地动手杀我们。”
卫庭煦:“我们能想到的事陛下也一定想到了。吾等抵达汝宁之时,陛下一定就在城中。”
“既然如此咱们就兵分两路。”甄文君道,“我去诱敌,子卓你便带着猛达汗直接和陛下汇合。只要陛下诏令一发此事便成定局,看这帮恶臭之徒还有什么伎俩。”
起初卫庭煦怕甄文君孤军深入太危险,不愿她去冒险。甄文君才不与她争辩,一路快马加鞭带人率先赶回了汝宁,便与那假冒的追月军汇合,去了寰欢阁。
另一头卫庭煦在阿烈阿隐的带领下顺利回到紫宸宫,栾疆看见了她们的车马,发现李延意也出现在紫宸宫,百官聚齐盛宴开启,不大惊。
栾疆藏在宴会之中,派人立即去给庚拜报信。密报抵达庚拜手中时甄文君已经将寰欢阁拆了个四分五裂。
庚拜和尤常侍迅速离开,绝不能被发现。
庚拜愤恨不已,错失了除掉妖女的最好机会,当真可惜。
陛下一定会借着重开万向之路的功业提拔卫庭煦,今日过后,想要除掉妖女就更难了。
紫宸宫前酒香四溢,丝竹八音袅袅不绝。
李延意让卫庭煦坐在她的右手边,猛达汗坐于她左边,三人欣赏歌舞之时谈笑不断。卫庭煦向猛达汗介绍这些都是大聿的歌姬舞姬,猛达汗像是听见了又像没听见,一直盯着身段婀娜的歌舞姬看。猛达汗可没见过这样妖娆和男人一般的女子,看得几乎醉了。
李延意自登基之后从未这般开心过,堂下天子一众心腹见她难得笑逐颜开,迅速上前歌功颂德,赞扬卫庭煦的不世之功。其他另有所思之人则低着头,没有赞成也没有反对。一直到李延意在筵席之上当场封卫庭煦为大司农、博陵侯,与新任大鸿胪薄兰一一块儿全权负责万向之路时,等待多时的百官才齐刷刷地抬起头。就在他们要开口时发现天子话未说完,不可打断,只能硬生生地忍着。
“除了卫司农,还有一人默默在北疆孤守大聿边陲,为大聿夺回了三郡,且不断退敌,为大聿开拓版图立下不朽之功,此人正是谢氏阿歆。”包括卫庭煦在内所有人都没想到李延意竟会突然提及谢氏阿歆。不过卫庭煦转念一想,旋即明白了李延意的用意。
“谢氏阿歆百战百胜万死一生,论功行赏乃是天道。寡人特封谢氏阿歆为征掳将军、沂水侯,都督孟梁诸军事,食禄两千两百车……”李延意话音未落,群臣脸色惨白,蜂拥而上当场反对。
“陛下!这谢氏阿歆乃是罪臣之女,万万不可拜官封侯!还请陛下三思!回成命!”
一时间整个紫宸宫被百官们唾沫淹没,猛达汗吓了一跳,不知道这大聿的天子说了什么居然遭到排山倒海的反对。
李延意却露出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笑容。
只出现了这么一瞬间就被卫庭煦捕捉到了。
方才还准备了一肚子话打算将“卫司农”一事喷回李延意肚子里的群臣,此时完全被转移了注意力,所有火力都集中在阿歆身上,甚至忘记了还有卫庭煦要出任大司农这档子事。
李延意早就明白阿歆身为谢家嫡女不可能被封官,索性以她为盾,让卫庭煦躲开众人的口诛笔伐,顺利入仕。
不过这大司农位列九卿官居三品,恐怕这些老家伙们也是不会愿意的。
李延意开出了一个比心理所想高出许多的官职,当老家伙们从“阿歆迷雾”中走出来,想要把卫庭煦往下压时,李延意便会给他们个面子,让卫庭煦暂时先出任秘书丞,官居五品。
这便是天子布下的迷魂阵。
李延意和卫庭煦两人相视一笑。
诏武二年夏,刚刚从万向之路平安归来的卫庭煦在天子李延意的力保之下正式入仕,成为大聿国祚中的一代传奇。
青锋抽出,一道血花飙入空中,中剑之人应声倒地。
阿稳这才敢从马厩后走出来。
穿着厚厚盔甲的士兵们听到动静迅速持矛赶来,阿歆手里的剑还在滴血,她回身摆摆手,士兵们便退下了。
“这人不是一直跟着咱们吗?”阿稳问阿歆,“你为何这时候杀他?”
“不是同一个人。”阿歆用布将剑上的血擦干净,一转,准确无误地合进后背的剑鞘之中,“之前跟着咱们的人已经被杀了,这是另一个。”
阿歆早就知道有个人一直偷偷窥探她,甚至知道这人是李延意派来的,只为了将自己的点滴送回大聿。阿歆截过一次探子的信,展开看了一遍差点儿看睡着了。就这些无趣的日常生活有什么可看,李延意一看就是两年。
阿稳好奇,上前将那人脸上的黑布揭开,看了半晌。
这是个平淡无奇的脸,棱角不够鲜明,走入芸芸众生之间根本认不出他来。正是因为长相平凡才更有可能成为出色的探子。
阿歆:“看出来了吗?”
“没有。”阿稳说,“他之前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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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样儿我也没见过。”
阿歆想了想,嘴角微微上扬,笑了。
“姐姐你笑起来真好看,可惜平常不笑,凶不拉几。”
阿稳这么一说阿歆的笑容立即消失。
“姐姐,之前监视咱们的人是谁?这个人又是谁?”
阿歆让人将尸体抬走,丢去狗圈喂狗。她走上城墙,往北方望去,只见万里苍茫,除了鸣沙城之外什么都看不到。
凛冽的北疆将她的长发覆上了一层冰霜,不断飘落的雪花落在她的眉毛和睫毛上,白茫茫的一片。本是坚毅的眼眸此时藏了些阿稳并不熟悉的柔和,她似乎在回忆。
“之前那人也并非在监视咱们,只是将我在北疆的消息传回大聿。”
“传回大聿?姐姐你的家人不都被天子杀了吗?在大聿还有谁惦记你?”阿稳完全不顾忌形象,直接席地而坐,手里拿着个已经变黑的半颗苹果,吃得又香又带劲儿。她断的腿已经好了,因为年轻恢复得很快,没留下什么瘸拐的问题。本就是北方人,对于北疆恶劣的天气早就习以为常,再冷的天她都能过得很好,反而去了南方热得头晕。
在大聿还有谁惦记你?
“有吧。”良久,阿歆回过头,穿过漫天的白雪往南方看去,往汝宁看去。
“是谁。”阿稳发现今日阿歆有些不同,苹果都忘了吃,马上追问,颇有不问到结果不罢休的架势。
“你不认识的人。”
“是你喜欢的人吗?”
按照她对阿歆的了解阿歆是不会说的。关于自己的私事阿稳不是没打听过,对于阿歆的一切阿稳都非常感兴趣,可是阿歆就是守口如瓶。
阿稳说她好像藏着很多故事似的,阿歆只笑不语。无论阿稳如何尽心思地挖,阿歆就像没听见似的,连开口的兴趣都没有。
所以今日阿稳只是例行公事追问,以为阿歆还是会和以往一般不给回应,未成想阿歆居然“嗯”了一声。
阿稳“唰”地抬头,以为自己听错了。
“姐姐,你真的有喜欢的人吗?在汝宁吗?是什么样的人?”
今天是什么日子,阿歆姐姐这块千年不开窍只知道杀敌没有任何情趣的木头居然承认自己有喜欢的人?阿稳自然要抓紧机会好好刺探一番。
“她是一个了不起的人。”阿歆像是在和阿稳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她做到了天底下所有人都想做却做不到的事。”
“什么人可以这么厉害。”是阿稳先问的,可当阿歆真的去描绘这么一个人时,阿稳心里又有点儿不爽,“是姐姐你喜欢他才将他想得太好了吧。天底下能者这么多,怎么会只有他厉害。”
阿歆淡淡地笑,她知道自己并没有高抬了李延意。
帝王,岂是有才有德就可以入囊中的。
今天她思绪有点乱,格外想念李延意。有可能是因为今日是李延意的生辰。每年李延意的生辰都会让阿歆想起她们初会的那个雅集。雅集正是李延意为了庆祝自己生辰所办。在那个雅集之上阿歆目光随着十八岁的李延意转了一周又一周。那时的场景和心动之感无论什么时候想起都无比清晰。
只可惜,永远都不可能回到少年时了。
如今伴随她的,只有无尽的风雪和异族的虎视眈眈,胡贼随时都有可能再次杀来,她守护着大聿的喉咙,绝不可再让冲晋得逞。
谢家被诛九族,阿歆在汝宁是待不下去的,来到清冷的北疆想慢慢将心病磨平。即便磨不平,守着北疆能确保汝宁平安,李延意平安。
在汝宁的李延意却是另一个心思。
李延意已经有六年没有办过生辰雅集了。
一是没钱二是没闲,今年干脆连庆贺仪式都草草举行完事。
本来有人提议要为陛下定个“千秋节”,大肆庆贺,直接被李延意骂了回去:
“用什么钱来办?民脂民膏?还是用你家私银?!你竟藏了私银不上缴国库,是想百姓都饿死吗!”
李延意这一顿喷之后没人敢再提什么千秋节了。
当然,千秋节不提,还有别的一大堆事可以推到李延意面前。
百官联名上书反对封罪臣之女为将一事,李延意说“寡人思忖思忖”,思忖了三日之后任命卫庭煦的诏书发到了卫府,连带着官服一块儿送了过去。新任大司农卫庭煦穿上了官服去拜访她的同僚们,她选择了同样是九卿之一的太仆沈辽府上拜访。这沈辽乃是庚拜的女婿,见了一身官服的卫庭煦眼睛都直了,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卫庭煦这身官服和其他人的不太一样,黑色的曲裾深衣之上纹的乃是三品官员的象征“倚鹿”。纤捶地腰带闪耀,卫庭煦端端正正地戴着进贤冠,本有些男子之风,不过仔细一看进贤帽的帽檐改小了不少,衬上优雅的曲裾,有种说不出的美感,洒脱之中又带着女子特有的娴雅,让人眼前一亮。
“卫子卓见过沈太仆。”卫庭煦躬身轻轻一拜,面如深湖没有丝毫的波澜,亦没有给沈辽回绝的余地。
沈辽看她身后跟着的随从们各个面相不凡,甚至带着刀斧,不像是来拜访,倒像是来抄家的,十分骇人。府上的妻小害怕地躲到了里屋,都怕这妖女食人。
沈辽面对着阴气沉沉的妖女,后背上蒙了一层汗。
为了全府上下家眷的性命,他只能回敬一礼。
“卫、卫司农,老夫有礼了……”
沈辽这一躬身,彻底奠定了大聿第一女官的地位。
卫庭煦慢慢展开笑容,起身。
当她走出沈府之时抬头望天。
青云之上万里开阔。
这儿的天空,和当年在攘川看见的一模一样。
第143章诏武二年
当卫庭煦第一次和百官站在候君亭中等待进入太极殿时,纠缠李延意多时,想要李延意回谢氏阿歆的任命诏书的百官总算是回过味来,原来天子真正的意图在此!
这些人多是庚氏亲信,多受庚拜恩惠,如今也是心甘情愿为庚拜所用。他们都知道庚拜厌恶祸国奸佞,憎恨卫家,赶紧再次上书反对女子入仕。他们以违背祖训为基点,说卫庭煦是个女人,还是个年轻女人,不过二十三岁如何能当任大司农这一要职?就算开辟了万向之路也万万不可……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疯狂喷了一整个早朝。
坐在龙椅之上的李延意和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的卫庭煦早就想到他们会激昂亢奋,这次的早朝她们俩没打算说任何话,就看这些出身世族大家的高官们表演。唾沫横飞热汗湿襟,李延意和卫庭煦也蛮佩服这些人竟能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文不加点地说个不听。以刀子嘴刀子心闻名于大聿朝堂的长孙曜只听不说,今日他也没有任何恋战之意。就连卫纶都半眯着眼睛




我为鱼肉 分卷阅读312
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诸位说得对。”李延意忽然中气十足打断了堂下的话,她甚至不知道被打断的人说到哪儿了,“爱卿们说得很对。”
众臣相互看了一眼,很意外。
“卫司农的确太年轻,虽辟出万向之路为大聿带来如海之财,但毕竟才二十三岁。寡人同意各位所言。这样吧,卫司农,寡人知道你自小熟读各家经典,通经学史籍,便先从五品的秘书丞做起吧。”
卫庭煦没有任何不甘,躬身应下。
尚书左丞栾疆正在其中,他怎么看那卫庭煦都觉得别扭。这个女人不该出现在此,这妖女站在众臣之中显得突兀,格格不入。陛下居然为了她闭目塞耳,宁愿留下骂名也要力保她入仕,实在教人生气!这样下去只怕妖人得志忠贤绝路!一旦卫氏做大,只怕李氏江山也会被其撼动!陛下怎会如此糊涂?
“陛下!”栾疆往前跨了一步,就要开口之时李延意剧烈咳嗽起来。
长孙曜和卫纶很是时候地站出来说陛下辛劳,国事繁重日勤不怠,导致身体受损,还望陛下以龙体为重多多休息。
李延意好一顿咳嗽之后总算缓过了气,想想,也对,就散了早朝。
栾疆一肚子的话想说没来得及,对着李延意离去的背影直摇头。
李延意为了让卫庭煦顺利入仕,在封阿歆为建远将军的同时连带着调兵虎符都要送去北疆。栾疆等重臣竭力反对,起初依旧是女子不可为官的陈词滥调,李延意恶心此事已经很久,再提及时她眉心一动,长孙曜直接站出来反驳道:
“为何女子不可为官,莫非你们觉得女人治理不好大聿?可是在怀疑天子不配坐这龙椅?”
谁也没想到长孙曜竟会将话头转到天子身上,若是再往下说只怕是会触到天子和当今大聿的逆鳞,只能转攻他处。
栾疆却不放弃,上回没来得及说的话今日一定要吐个干净。大家都将话题转开了,栾疆却奋力拉回来。
阿歆的身份实在太好打压。不说女子身份,就说罪臣之女怎可为将,岂非将羊置于虎口?栾疆苦口婆心道:“谢氏一门有谋反之实,陛下即便感念谢氏阿歆曾救过性命,但宽恕其性命已是天恩,怎可再授予如此重要的兵权?若是他日谢氏阿歆想要为父报仇,为了阖族的深仇大恨打开北疆关口,放胡族南下,到时候又该如何是好?”
“既然如此。”李延意很自然地将话接了下来,“那寡人便将阿歆接回汝宁,让她不必苦守边疆。”
栾疆到这时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几日来来回回颇为曲折的拉扯其实都是李延意的缓兵之计。
栾疆抬起头来认真地看着堂上这位年轻的女帝。
女帝双眸间点着些得意的神色。栾疆悲叹,天子竟将聪颖用在了这种对社稷无用的无聊私事上。
退朝之时,栾疆在人群之中感受到了一抹寒光。他侧目一看,正是长孙曜在盯着他。
哼,奸佞小人,何足挂齿。
栾疆迎着长孙曜的目光,挺直了胸膛,无比坦荡地走出太极殿。
虽说天子勤政,却不明不敏不识忠奸,只怕这大聿二百年的江山真要毁于她的手中。
哎……
栾疆走到太极殿外,望着朗朗乾坤不禁老泪纵横。旁人问他为何落泪,他哽咽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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