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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有渣报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绿色毛毛球
程皇一面穿裤子,一面问身边的李明涛:“舒服吗?”
李明涛简单地“嗯”了一声,低头去捡地上的t恤。
程皇从后边抱住他问:“喜欢我吗?”
“不喜欢。”李明涛答得超乎想象的快。
这话让程皇心里多少有点不是滋味,不过他还是保持着波涛不惊的笑模样,在李明涛的后脖子上又啃又咬:“说嘛,快说嘛~说你喜欢我。”
“别闹,”李明涛压低嗓音,奋力挣脱:“咱们赶紧出去,带子快放完了。”
程皇哪听他的,仍旧跟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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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爪鱼似的对其纠缠不休。
“还有完没完了?别招我烦啊!”李明涛心下着急,回头冲程皇大声嚷嚷。
“不说是吧?”程皇了手,斜斜的倚在门边,说得半真半假:“那以后就少他妈上我的床。”
李明涛有些愕然地抬头看他,眼中蒙上一层辨不清的神色,他焦急地好像要辩解什么:“程皇,其实我……”
“我操,带子卷了,这他妈怎么回事啊啊啊?!”外边客厅里一阵骚动,虎子惨绝人寰的叫声把李明涛“我”之后的话断了个干净,这一断就再没连上。
那天虎子他们活活在程皇那儿泡了一整天,差点没把录像机整个嚼了,基本上余下的时间都是在抱怨上苍的不公以及悔恨倒带倒多了的复杂情绪中度过。
至于李明涛那回到底想说什么,程皇不知道,也没兴趣再提,李明涛不说,他也懒得问,毕竟只有肉体上的关系才最简单,勃起射的欢愉才最纯粹,他这人向来不愿活得太累。
所以,即便两人分手后,程皇在很长一段时间都对李明涛当他瘟神下凡一样躲避的举动很不理解,他也会选择性去忽略此事。
而那个一不小心把李明涛操了的冬夜却让程皇认真思考起一个问题,那就是李明涛到底把他当什么?
因为就在李明涛当面拒绝了程皇提议后的第七天,人却出现在了程皇的办公室。
当时,李明涛拖着一个不大的旅行箱,手上搭着件黑色大衣,冷冷地问他:“你这有员工宿舍吗?”
后来的大半年,李明涛都没再跟程皇提过那晚的事,他们好像真的回到了大学的青涩年华,还是最纯洁的那种,工作以外,直言不讳地瞎扯什么都行,就是不会谈论彼此,即便涉及以前的事也不过是用一两句无关紧要的玩笑话一带而过。
在程皇看来,他们俩那点子屁事早就成了过往云烟,散得一点不剩,他们心里谁都没谁。
可在“乱世佳人”,郝文靖透露出来的讯息却让程皇明显地感觉到李明涛这个人的感情远远没有他想象得那么简单。
他没心思再跟郝文靖穷贫下去,掐了手里的烟,让李明涛去银台结账,自己先到车里闭目养神,静静心。
没过多久,引擎的声音在寂静的车中响起,李明涛一面发动车子,一面推他,告诉他,车里冷,别睡着了。
“我说你就不能结结账嘛?”看程皇仍旧闭着眼睛,李明涛没话找话地帮他醒盹:“次次都是我填报销单,替你走财务流程,再这样下去,你可就只会写自个名字了。”
“要不干脆把公司卖你得了,我就蹲家数钱。”程皇睁开眼,含笑地看着李明涛。
李明涛哼了一声:“你真他妈适合吃软饭,懒筋长得都跟别人不一样。”
程皇没像平时那样对李明涛的明讥暗讽报以微笑,相反地,却是少有的正经:“涛子,说真的,你要是有兴趣,我就出钱帮你办个公司,百来万的注册资金,不成问题。”
李明涛没言声,车里顿时一片寂静,许久,他那沉沉的声音响起:“我没兴趣。”
“东区国税局的吴处长跟我关系不错,他们那最近有个肥缺儿,公务员编制,风吹不着,雨打不着,油水还不少捞……”
“你什么意思?”李明涛打断他。
“你要是嫌我这儿累,太走心思,我就帮你运作运作……”
“怎么着?你是要跟我拜拜?不知道往哪甩是吧?”李明涛怪腔怪调地打断他。
“瞎说什么呢?我没这意思!”
“没这意思就该干嘛干嘛去!少他妈管我的闲事!”李明涛吼起来。
吼完,车里又陷入寂静。
半天,程皇冷哼一声:“看来还是给你活儿不够多。去,明天领辆沃尔沃给张浩开过去。”
“干嘛?”李明涛狐疑地问。
“张浩过生日,送他的生日礼物。”程皇编瞎话的功力一向很有。
李明涛沉默了,再开口时,又是那种半开不开的玩笑话:“让曾经操过的人给现在正在操的人送生日礼物,你丫口够重的啊?”
“你不是当我保姆有瘾吗?”程皇一字一字说得格外清晰:“这是你他妈自找的。”
猛地,李明涛一个大幅度右转,一脚停在了路边。
“下车!”他冷冷开口。
程皇瞥了眼方向盘上李明涛气得发抖的手,嬉皮笑脸地说:“这大冷天的,又不好打车,你舍得我在外边冻着?”
“你他妈给我滚蛋!”李明涛吼着,强行打开程皇的安全带,一把推了出去。
毫不迟疑,车门“啪”的一下关上,车子扬长而去。
李明涛走后很久,程皇都没怎么动地方,他倚着就近的路灯,摸了半天才在身上找到烟和打火机。
孤星寒月,一个男人斜靠在路边,吞云吐雾,乍看去有种说不出来的清冷。
第八章
程皇从被窝爬起来的时候,觉得全身都很拧巴,脑袋也昏昏沉沉的,以几乎30迈的蜗牛时速开到公司后,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他感冒了。
程皇从小就没怎么得过病,大病没有也就算了,连头疼脑热这种无关痛痒的小病也难得赶上一回,这直接导致了程皇整个童年都不得不在父母的刀枪棍棒中渡过,连装个病撒两下娇的机会都没有。
昨夜被李明涛赶下车后,程皇在摄氏零下的温度中走了将近快一个小时才打到车回家。对于这一个小时的午夜散步,鲜少生病的程皇压根没当回事,所以当他意识到自己感冒时,脑中闪现的只有两个字邪门。
没错,就是邪门!
只不过,当时的程皇并没料到,那天邪门的绝不仅仅是他的感冒。
上午一跨进门,程皇便跟前台问李明涛来了没,前台是个新来的小姑娘,还没等结结巴巴地把话答完,就看见对面的领导一脸阴沉地盯着正前方的总经理办公室。
办公室里,一个长得浓眉大眼,好看得不像样的男孩正坐在老板椅上悠闲自得转来转去,看到程皇瞪着他,非但未有敛,还大咧咧地抛了个媚眼过去。
程皇的脸色让前台的小姑娘腿肚子都要转筋了,这是她第一天来上班,看起来也会是最后一天。
小姑娘哭丧着脸,端出一副可怜又无辜的表情连连道歉:“程……程总,他跟我说已经跟您预约了,想在您的办公室等您,所以我就……”
“有你跟没你有区别吗?”程皇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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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径直向经理室走去,正巧跟及时赶来救火的行政小赵擦肩而过,程皇指了指前台,说了句:“让她走人。”
小赵大致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毕竟人是他招的,还是他一远房表侄女,说什么也得再努力挽回一把,他刚把“程总”这两个字叫出来,就被程皇用话给噎了回去。
“看见顺眼的就说什么是什么,会议室是干嘛用的?有预约,进会议室等啊,我办公室是随便进的?!”
小赵不敢再说话,苦着脸灰溜溜地走了。
“跟个小姑娘在那耍什么穷横?有劲么?”
张浩懒懒地靠在程皇的老板椅上,翘起二郎腿,笑嘻嘻地看着走进来的程皇。
“你怎么来了?”程皇走到窗边,合上百叶窗。
张浩眉眼弯弯:“我怎么就不能来?”
程皇心里一声冷笑,别说是他的公司地址,就是他的手机号码都是两人搞到一起很久后才给的张浩。
玩这个程皇向来谨慎,一来是怕有意无意地把柜给出了,二来是万一对方动了歹心狗急跳墙,或是玩勒索要挟这一块,也算是给自己留个后手。公司地址,自己住的地方,包括他妈那儿的任何信息都是严防死守,绝不外泄。因此他的“床伴”,无论男女普遍对他的私人情况都知之甚少。
既然张浩能找到这里,再问也是白,他一句实话也不会说。
程皇心里怒火升腾,可脸上却没什么表情,他低头去拿桌上的烟:“既然来了,我就让他们做个手续,你正好把车开走。”
“我不要。”张浩断然拒绝。
“那你想要什么?”
“保时捷,l排量,顶配,算你个八折,车险牌照我自己掏。”
“哦?一百来万,”程皇含着烟,一脸轻蔑地看着张浩:“你也配?”
这么噎人的一句话居然一点杀伤力也没有,张浩非但不怒,还美滋滋地回嘴:“你说不配,我说配,那这口头协议作废,婚离不了。”
“谁他妈跟你结婚了?在哪个民政局办过?”程皇笑骂着问。
“形式不重要,关键是有了婚姻事实,”张浩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恨不得挤出水来:“我不管,反正你要对我负责。”
“行,不是负责吗?那简单,”程皇嘬了口烟,弹了弹烟灰:“你生个孩子出来,我立马把你领家去,见我妈。”
“讨厌,你就会欺负人家~”张浩嗲声嗲气地在这装娘。
“给我好好说话,别招我恶心啊。”
其实凭良心说,张浩的伪娘范一点也不恶心,看惯了还有那么点小可爱,这与张浩那张极富中性之美的漂亮脸蛋不无关系。
程皇找伴最腻味那种女气十足的娘范男人,一遇见这样的,胃里就各种翻江倒海。
而张浩却总能在娘与不娘的问题上张弛有度,再加上本来就很会讨人欢心,这么因地制宜的一通撒娇让程皇的怒气不觉间淡了不少。
张浩察颜辨色,趁热打铁:“哥,我想亲你。”
程皇刚掐了烟,听到这话还没来得及作何反应,就被张浩扑得撞在老板桌上。
张浩跟发了疯一样地亲他,像个狂热的小野兽,亲着亲着,程皇就有点按耐不住了,身下那东西也开始蠢蠢欲动……
百叶窗被拉得严丝合缝,一点亮都瞧不见,外边的人没人敢不敲门硬闯,要说确实没什么好担心的,虽然程皇也想到过李明涛这个冤家,不过他觉得接吻这事即使是兴致高昂,5分钟也差不多了,老天爷不会这么坑他。
于是,他搂着张浩,好好地亲了下去。
事实上,程皇实在低估了老天爷的兴致,其实这爷爷并没那么好打发,有时候他真是“你大爷的”。
亲完了,张浩便开始没完没了地跟程皇腻歪,几次催促赶人也没有走的意思,直到程皇答应了张浩晚上去他那儿,才让他依依不舍地踏出了办公室。
打发完张浩,程皇筋疲力尽地靠在椅子上。
没过多久,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程皇应了一声,起身拉开百叶窗,进来的行政小赵将一叠厚厚的资料安安稳稳地放在桌上,一脸恭敬:“程总,李总说是要请两天假,让我先把这些资料给您过目,这些都是最近刚签下来的订单,您签字就可以下生产……”
“李明涛来过?!”
程皇突然一吼把小赵唬了一跳,小赵指了指门口:“是……是啊,李总刚还打开门看来着,说您正在会见十分重要的客人,叫我们没事别打扰您……”
“现在他人呢?”
“走啦,这不是都交接给我了嘛。”
“咣当”一声,程皇的脑袋磕到百叶窗上,惹得百叶片哗哗一片响。
小赵瞪大了眼珠,看着程皇的反常举动。
“他说什么时候回来?”程皇问。
“……没说。”
“他去哪了?”
“……不知道。”
整个下午,程皇都觉得很不舒服,这个邪门的感冒把他弄得全身酸痛,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而感冒病毒好像已经大肆扩散到他的心脏,那种感觉就像被人栽了把草在里头,异常的烦躁和难受。
当程皇第十次从椅子上起来,第十次去看桌上的电话时,他终于肯承认这种感觉绝不单单是感冒引起的。
终于他拨通了李明涛的手机,无数声嘟音之后传来了李明涛的声音:“什么事?”
“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有你这么无法无天的员工吗?”程皇一听李明涛的声音,就有点搂不住。
“我怎么了?”李明涛也不耐烦了。
“上班时间想走就走,这跟旷工有区别吗?”
电话那头沉寂了一下:“那你帮我补个手续。”
程皇似模似样地问;“几点走的,干什么去了?”
“不舒服,请病假。”
“你怎么了?”程皇关切地问。
“痛经。”
“……”
程皇叹了口气,说:“涛子,咱俩谈谈吧……”
还没等“吧”字说出来,电话那头就已经成了盲音。
程皇认为那一天之所以邪门是因为在那个电话之后,无论他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就连在张浩的床上都意兴阑珊,一点做爱的欲望都没有。
这种没劲的感觉,最初程皇觉得是感冒所致,可细想起来,却又好像不是这么回事。
“哥,你说我这儿是不是风水不好啊?怎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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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来我这儿就萎靡不振的?”张浩从程皇身上挪开,狠劲捶了捶枕头,倚着它靠在床上。
“哪的风水好啊?”程皇也坐起身,伸手去床头柜上拿烟和火。
“风荷园,一处东方的私密花园,西面环湖,绿化优,房型佳,是购房置家的首选黄金宝地。”张浩似模似样地学着宣传单上广告语。
“屁话,你真是闲的。”程皇无聊地吐着烟圈:“你要喜欢就租吧。”
“我想买下来,”张浩一脸认真地看着程皇:“写谁的名字都成,就是写你妈的名字我也不在乎,那儿离我们学校近,下了课可以直接回去,多方便。你不知道,那房型我特喜欢,感觉特像家。”
“你还真把自个儿当我媳妇了?”程皇惊讶地转头看他。
张浩甜甜一笑:“除了生不出娃,哪儿不像?”
“你说你母亲在老家工作都给你找好了,就等着你毕业回去结婚抱孙子,你不好好尽孝,一天到晚跟我这儿腻歪个什么劲……”
程皇话还没说完,就被张浩的嘴堵住了个严严实实。
张浩发飙啃了程皇好几口,恶狠狠地威胁:“我乐意,你管不着,信不信再他妈废话,我就把你亲成个香蕉嘴,让你一辈子不敢吃香蕉……”
程皇笑着推他:“那玩意我本来就没兴趣,真的假的我都不吃。”
“好啊,那你躲什么?看我亲不死你的。”张浩张开血盆大口,骑在了程皇身上。
“悠着点啊,明儿我还有个会,别给我脖子弄出印来……”
“怕什么啊?弄它个百八十个,让他们恨去吧。”
“快歇了吧,要知道是个男的,非吓傻了他们不可。”程皇用手挡着张浩肆无忌惮的吻。
“他们怎么知道?”张浩开始往下面游移:“再说他们懂个屁啊,玩这个才叫人生的顶级享受。”
程皇笑:“叼男人的jb就这么舒爽?”
张浩挺着身下的东西,要往程皇脸上蹭:“要不,你试试我的?”
“你胆是真他妈见肥!”程皇一个翻身把张浩压在底下,狠狠咬他。
身下的人一声声浪笑,随即而起。
……

就在他俩胡闹的时候,放在床头的手机突然响了。
程皇拿起来,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来电号码,立马就是一个激灵,赶忙起身,拿着电话就要去客厅接。
张浩闹在兴头上,哪会罢手,添油加醋地在电话跟前一通乱叫,程皇急了,一把推开张浩,不耐烦地吼了句:“躲开。”也不顾张浩差点摔下床去,穿上拖鞋,直往厅里跑。
划开接听键的一刹,他“涛子”两个字还没叫出来,就听筒里一个女的在说话:“小皇,怎么这么长时间才接电话?”
程皇愣了足有五秒钟才反应过来:“妈,你这是从哪儿打的电话?”
“在你张阿姨家打的,上次我不是说要给你介绍吴关长的闺女嘛,日子定了,就是这周日下午,甭管看上看不上,你好歹请人家规规矩矩吃顿饭,听到了没有?”
程皇应付了几句,挂了电话。
挂完后,他盯着这个已接来电愣了半天的神,按说这个号码和李明涛宿舍里的电话号码差了十万八千里,没一个数对得上,怎么就楞给看错了?
“真他妈邪门了。”程皇自言自语地嘟囔。
第九章
一连好几天,李明涛都没有出现,程皇的感冒也没有好。
其实这两件事八竿子都打不着,之所以放在一起说,是因为这冒感到后来,让久病不愈的程皇终于忍不住地瞎猜乱想,说不定这两者真有那么点……关系。
熬了四天后,全身无力,晕晕乎乎的程皇出现在了李明涛的宿舍楼下。
李明涛现在住的地方正规点说叫员工宿舍,其实是程皇在公司附近专门为他一个人买的房子,程皇的公司向来不爱招外地人,就怕逢年过节连个干活的也没有,有些破格招进来的,也都是员工个人解决住房问题,公司一概不管。像李明涛这样的无房游民,能得到如此特殊关照,从上到下也就他这独一份。
说起李明涛的房子,程皇清楚地记得那个酒醉的冬夜,他确实是在李明涛家中的床上跟他胡搞了大半宿。
就此疑问,在跟李明涛一次闲磕牙中,曾八婆地打听过。
李明涛当时只是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了句:“房子送人了。”
如此阔绰的出手,不由得让程皇下一刻吹起了口哨。
而此时,站在李明涛宿舍门口,敲门敲了一刻钟也没等来人开门的程皇也很有种要吹口哨的冲动,以此来嘲笑一下自己这种想一出是一出的傻帽行径。
摆弄着手里的车钥匙,程皇又倚在门边继续等了一个来小时,实在是冻得手脚冰凉,才悻悻然地下楼,回到自己的车里。
一直耗到炊烟袅袅,万家灯火,程皇才在一片夜色朦胧中发现李明涛的身影。
程皇坐在车里手麻脚麻,刚下来点根烟,便远远看见李明涛手里提着个沉甸甸的塑料袋,向他的方向走来。
李明涛一路走,一路垂着头,压根没瞅见堵在他家门口的程皇,直到擦身而过被程皇一把抱住,才注意到眼前这张熟悉的贱脸。
程皇手跨过李明涛肩头,把他整个人搂在怀里,笑咪咪地问:“怎么样?痛经好点了?”
李明涛明显愣了那么两三秒,然后猛地推开他,一脸惊讶:“你怎么在这儿?”
“给你带罐红糖治治痛经,据说冲水时再放两片生姜,效果更佳。”程皇打开车门,拿出个红色纸袋在李明涛眼前晃了两下往他怀里塞。
李明涛接过袋子,无意间瞥到了程皇脚下,临近车底一堆乱七八糟,长短不一的烟头,问:“等我多久了?”
“顺道刚来的。”程皇睁眼说瞎话。
李明涛嘴角弯了一下,没说什么,转身进了楼道。
一打开门,漫天盖地的浓烈酒味把尾随其后的程皇熏得晃了两晃,他皱起眉向屋中看去。
没开灯时还好,外边透进来的点点灯光不过是把屋里凌乱的景象绘出了个大致轮廓,一开灯,简直就让程皇傻了眼。
且不说屋子里乱成什么样,单就是桌上横七竖八以及墙边堆得里三层外三层的各种酒瓶就够触目惊心的。
把手里的塑料袋往酒瓶山上随意一扔,李明涛开始摆弄怀里的红糖罐子,程皇这才看清,原来刚刚拿在李明涛手里的是满满一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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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剑南春。
“你这是干什么?活腻味了?”程皇踹了踹那堆酒瓶子。
李明涛没搭茬,捏了点红糖放在嘴里,惊讶地回头问:“真是红糖?”
“本来还想买两块姜来着,给忘了。”程皇拣了瓶啤酒,坐在茶桌上笑得不怀好意:“你要再不来上班,我就带你去中心妇产好好查查。”
“真他妈的贫。”李明涛把罐子扔给他,轻笑了下。
要说,李明涛嘴角弯出来的笑不过是个再平常不过的笑,可看在程皇眼里却有种说不出的……别扭,或者说,是他下一刻的莫名心悸让他自己觉得相当别扭。
从严格的审美角度出发,和张浩比,李明涛的五官也就算一周正,笑起来只会让人觉得舒服,却不会漂亮得过目不忘,动人心魄。
这会儿却让程皇怔忪了好一阵子,直到李明涛拿出“剑南春”盒子里的酒瓶时,才让他回过神。
他一把抢过李明涛手里的瓶子:“行了,有能耐别闷头使,我给你叫桌客户来,过了酒瘾还能顺道把生意谈了。”
李明涛没理他,去够另一瓶洋酒。
“没完了,是吧?”程皇的声音有点沉。
“我妈前天过去了。”
李明涛脸上看不出半点异样,声音听起来也是一如既往的平静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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