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途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昨日世界
机场给覃明秀开了vip通道,从入口到登机口的路程已经大大减短,而短短几十米的距离,还是走了将近十多分钟。
本来只是蹲守的狗仔和部分围观的路人,但是随着时间延长,周围知道覃明秀在这里消息的粉丝,立刻朝这边群聚过来。
机场保安也不得不出动,开始维护机场的秩序和乘客安全。
这种场面艾米莉和马克斯已经在国内见到多次,已经见怪不怪。不过在坐到机舱内时,还是忍不住感慨,覃先生人气太高了。
覃明秀听到耳朵里,只是笑笑,心里平平的,拿起放到一边的一沓本子开始看起来。
香岛这边早安排了人手,覃明秀没有系统学过粤语,只早先在国内拍电影,跟搭戏的港籍男星学过,但是这么些年去国外,很多都丢了。
也许是小时候看多了香岛的tvb电视剧还有那些警匪黑帮片,看到香岛的街头就有一种时光逆流的感觉,也切实感受到与在大陆的风土习俗不同,却觉得有一种亲切感。
在香岛做活动不是第一次,覃明秀和《秋白》剧组的来得主创表现还不错,之后就是《秋白》的小型粉丝见面会。
晚上,覃明秀还不能休息,香岛本地的几个杂志想邀请他做下半年的封面人物,所以加班加点,去了摄影棚拍硬照。
硬照拍完,时间已经很晚了,还剩两三个专访,都推到了第二天。
覃明秀被车送到入住的酒店,感觉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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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已经浑浑噩噩,太阳穴又忽然突突地跳动,他倒在床上,连洗澡的力气都没有。
人太累的时候,神就有一种浮空的感觉。他闭着眼睛感觉到脑壳里有一个针尖刺痛的感觉,但是神却很冷静,像是浮在半空中,冷冷的看着自己。
以前不是没有更累过,却不像现在这样身体俱疲。
他睁开眼看着被雾蒙蒙的暖黄色灯光笼罩的天花板,看了很久,自己都失去了对时间的知觉,放到手边的手机突然铃声大作。
覃明秀坐起来,看了手机屏幕,陌生号码。
他心一动,手指停在接通键上犹豫一会儿,还是移到拒绝上。
心高气傲的人,绝对不会再打第二遍的。
一直针刺一般疼痛的大脑现在好像被什么抚平伤口,慢慢停下嘶吼,小心地将心敛起来,装进小小的角落里。
无人能看见,无人能触摸,不会有人再将他的心放到天秤上称量。
屏幕的亮光黯了下来,覃明秀刚要起身,机身突然重新震动起来。
还是同一个号码。
覃明秀的心顿时提起来,他把那串数字看了很久,最后点了接通键。
“覃先生,我是张楚。”
张楚。
怎么会是张楚?
怎么不是张楚?
覃明秀垂下长长的眼睫,看着自己放在腿上的手指。他的指甲粉白,手指细长,手骨不大,但是手心有肉,之前有人评价他的手有福相。那人的手暖烘烘地覆在他的手背上,让他以为自己的手心也这么暖。
然而到底是温暖的假象,像色斑斓的泡沫,阳光一照,就什么都破灭了。
他应该知道的。
那为什么要有期许?
覃明秀握紧手指,对电话道:“张先?您好,我是覃明秀。”
第五十六章
张楚虽然是个富二代,却也是个知道奋斗努力的优秀青年。再加上人长得不错,爸爸又足够给力,在圈子里很受追捧。香岛豪门圈就那么大,张楚突然招呼也不打地跑回国,在家里本本分分待了三天什么也乐子也没找,让一圈游手好闲的公子哥们都惊讶极了。
直到内地大明星覃明秀来港宣传新电影,张楚这才施施然出了门,开始呼朋唤友,享受人生。脑袋机灵地已经心中敞亮,开始帮忙造势,话题不断往娱乐圈引。张楚对这类人看的很顺眼,笑眯眯地左回一句“是,演得不错”右一句,“我妹妹就喜欢他”,一个顺杆往上爬:“那张少我们明晚包个场去,一起欣赏覃影帝的新片?”张楚一乐,却还是思考了一会儿,和颜悦色地答道:“不了,我明晚佳人有约。”
一圈人起哄地怪叫起来,这位“佳人”是谁,此时已经显而易见,除了大名鼎鼎的覃明秀还能是谁?有的人就嘴甜道:“还是张少手腕高超,我们就不行,以前几次相邀,连覃明秀寒毛都没瞧见。”
这话说得虽然有些夸大,却也道出一部分事实。覃明秀成年多年,香岛去过次数不少,又跟香岛的明星和导演合作过,自然被大大小小的聚会邀请过。但是当时覃明秀的工作室,虽然要继续帮覃明秀维持人气,但是这不是最高目的。最高目的是覃明秀的工作范围只存在在工作之内,私下邀约什么的,幕后大老板那是绝不容许的,管你是谁。
但是你说,人在江湖,总有身不由己的时候吧。有些邀请推了,就是不给面子,得罪人啊。覃明秀是不是不想混了?
不少丢了面子的富豪二少变着法的给覃明秀使绊子,但人覃明秀就稳当当的,什么事都没有,继续做他顺风顺水的覃影帝。
所以,张楚能约到覃明秀让不少人动了心思。但其实张楚这么信心满满,人还没真给覃明秀打电话呢。
这倒不是张楚有没有胆子,或者查不到覃明秀私人电话的水平问题。全是张少一看覃明秀到港的行程表立刻心疼了。所以忍了又忍,一直等待覃明秀活动结束,住进酒店的时候,才拿起电话。
覃明秀大晚上被人打扰,又是一个不知道从哪儿要到自己的号码的男人,语气礼貌疏远。
张楚神奕奕,回话声音不紧不慢,语气柔和:“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打扰你,不知道覃先生明天有没有空,张某有一事相求。”
覃明秀明天的行程表,晚上是空出来的。张楚记得清清楚楚,所以有此一问。
覃明秀用手捏了捏鼻梁,张楚的段数比埃里克高超很多,但是身上有些东西让覃明秀不喜。几次见面,确实显得非常亲和,但偶尔,就像此刻他的语气,会让覃明秀想起文江华。
明知道打扰,心里真的有愧疚吗?
一事相求?覃明秀轻笑,他没有掩饰地笑出声。笑声透过电话线,传递到张楚耳中,让张楚一向自信的姿态有些皲裂,
“张先到底想做什么,不妨直说。”覃明秀说。
张楚挑起一条眉毛,他思忖片刻,用无可奈何的声音回道:“覃先生,为什么要问的这么直白呢,我只是一个思慕你的普通男人,所以用尽手段,想要讨好你,取悦你。”
覃明秀拍过许多爱情片,有些爱情热情如火,芸芸众生中,一见倾心。但覃明秀在现实中,却无法认同这种爱情缘由,一见倾心这种东西,他是不相信的。
他之所以会喜欢上文江华,最开始也不是爱情,只是感激之情,转化为爱情,是在一日又一日与文江华的相处中,才迸发出来的。
老实说,他面对这种追求者有时会有一种跟他们格格不入的感觉。他本就不是浪漫的人,埃里克还好说,因为他们是同事,两人在同一个剧组。平时长时间待在一个封闭的环境里,谈论自己最爱的话题,时而会有专业上的认同感。但张楚呢,他们只是简单的见过几次面,其中一次还不甚愉快。覃明秀对他陌生得很,他不了解张楚,张楚却能对他侃侃而谈,仿佛了解他的一切。
“说实话,我明晚确实有空,不过恕我不能答应你,张先都解决不了的问题,明秀一个小人物,更是束手无策。很晚了,再见。”覃明秀说。
张楚一听他要挂电话,连忙说:“覃先生难道一个机会都不给我吗?你这么多年单身,难道还放不下心里的人吗?”
“你说什么?”覃明秀重新把电话放到耳边。
“很抱歉,我是无意中才知道你和文总的事。家父跟文总有些生意的往来,有一次文总的一朋友在聚会上略微提到你和他的事,不过文总的作风大家都明白,所以并没有传什么你不好的事。”张楚顿了顿,声音温柔:“我不是文总,也不会做文总做过的事,我是真心想追求你。你也许不相信,但是我真的很早就知道你,后来你去了美国,我也跟家里申请调去美国,但我不敢靠近你,上次碰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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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纯属巧合,却让我更加无可救药喜欢你。”
他说的温柔惬意,覃明秀却觉得听得眉毛缓缓皱起,“你不介意我跟文江华的事?”
“呵,我为什么要介意你跟他的事,”张楚轻声笑道,“我介意的是你心里还放不下他,没有让我进入的空间。”
不过,张楚也有点对覃明秀大大方方叫文江华名字的意外,一般人都像他这样,叫文总,或者表亲近,叫一声文少。
直呼文江华其名,他父亲都没这么叫过。张楚从他这个态度上,更加明确了文江华在覃明秀的心上重量不轻。
不过,这没让张楚有退缩的意思,反而激起他心中的征服欲。
“时间地址我待会儿发给你,别那么快拒绝我,最起码明早之前都不要拒绝我,让我晚上做个好梦吧。”张楚说。
张楚话说到这种程度,覃明秀再想拒绝都不好意思,他嗯了一声,就把电话挂了。
这一回,被张楚一打扰,覃明秀没有心思去想别的事,去浴室冲了澡,倒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了。
被闹钟吵醒的时候,外面淅淅沥沥下了雨,天灰灰的,在香岛这座高屋建瓴的地界,更显得压抑。覃明秀其实还没有休息好,照镜子的时候,眼球里有血丝,他从行李包里找了眼药水滴了几滴,感觉不再酸涩才出了门。
马克斯给他撑伞,但是风太大了,不一会儿便淋湿了半边身体。覃明秀见到,就让马克斯把伞给他,他自己打着就好了。马克斯不同意,让覃明秀快点上车。
等覃明秀从一家摄影棚走出来,马克斯这回买了防水布风衣披在身上,给覃明秀撑伞的时候,也就没那么狼狈。
完成一天的全部活动,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覃明秀坐到车里,车窗外仍然下着淅沥的小雨,霓虹灯点燃光怪陆离的都市,覃明秀看着被雨水湿润的鹅黄色光圈,突然想起了张楚昨晚的短信。
赴约时间好像是晚上九点?覃明秀掏出手机查看时间,已经九点半多。艾米莉此时也累了,絮絮叨叨地跟他说今天遇到的事,有些是听到的,诸如某某报刊的主编问题投机取巧,他们的肯定会对他的话胡乱衍生,有些是自己的感悟,说跟那些刁钻的记者打交道,要注意什么等等。
覃明秀笑着看她,问她以后有什么打算,留在国内的时间也没剩几天,回到la,阿尔就会负责他的行程,艾米莉和马克斯就要被安排到别处。
本该是伤感的话题,艾米莉和马克斯对视一眼,向他耸耸肩,笑道:“覃先生太没架子了,来中国感觉到像是在旅游,不像是工作。”
覃明秀可不觉得这是旅游,不过艾米莉和马克斯都是英,他们是那种不要提点,就会奋发向上的人。
如果他们不是这样的人,阿尔也不会看重他们俩。
“那继续留在我身边工作,可以吗?”覃明秀问,“我不是一线演员,跟着我可能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天啊!天啊!我爱你覃先生!”艾米莉大叫着,跳起来抱住覃明秀的肩膀,马克斯一贯严肃着脸,此时眼睛也带着笑意,“这算不算是试用期结束,正式转正?”
覃明秀被艾米莉扑的东倒西歪,好不容易抓住车座的靠背起身,说:“所以,马克斯你是要求我提高工资吗?”
艾米莉捂住脸笑,“当然要啊,我们不值得吗?”
覃明秀无奈的点点头,“值得值得,我有说不同意吗?”
在回酒店的路上,敲定好未来正式员工的覃明秀让司机调头去了张楚说的地方。艾米莉好奇,问他要去这儿吃晚餐吗?
是。覃明秀说,有人约我来这儿,不过已经迟到了快一个钟头,不知道人还在不在。
哇喔,有内情喔。艾米莉说。
覃明秀不回她,到地方时,他让马克斯送艾米莉回去,再回头接自己。
马克斯问他一个人没问题吗?
覃明秀想到张楚,说:应该没有,约我的人知道我的身份,不会莽撞行事。
马克斯半信半疑,不放心地说他很快就会回来。
餐厅在十五楼,是一家装饰非常有情调的法式餐厅。覃明秀进去的时候,餐厅非常安静,柔润的灯光撒满整个空间,前台的服务生见到他,什么都没问,说道:“覃先生这边走。”
服务生把他带到大厅的餐台处就停了下来。覃明秀也看了出来,诺大的餐厅空荡荡的,纯白的桌布上摆放着银色的刀叉,烛光点亮着每张桌子小小的区域,只是此时却无人用餐。
覃明秀扫视全场,在一个靠窗的角落看到有人的身影。餐厅的一面是玻璃墙,向窗外望去,能俯瞰四周的香岛城市景观。此时天光黯淡,天空乌云密布,云层压得低低的,让周围铁灰色的高楼都稀释了本该有的压迫感。
覃明秀迈开长腿走过去,越走近,越感觉这人有些眼熟。他有些不确定,脚步逐渐放轻,直到走近时,在玻璃的反光中看到了一张让他心烦意乱的脸。
“是你。”覃明秀狠狠皱起眉毛,下句话就是:“张楚呢?”
文江华回头,脸色看起来不太好看,阴霾得像今天的天气。他没回答覃明秀的问题,下巴朝对面的位子抬了抬,“坐下说。”
覃明秀转身就走,文江华怎么会让他走?覃明秀没走两步,身体就被一只肌肉坚硬的胳膊拦腰搂住,他的后背贴在男人的胸膛上,炽热的温度隔着衣料渗到皮肤上,烧灼着心。
头顶文江华低沉的声音,不带波澜地说:“我让你走了吗?”
覃明秀刚想抬起胳膊肘,文江华的另一只手就捉住他的手腕,把他两只手扣在背后。
“我说过,你的功夫都是我教的。你可能没意识到,每次你发狠的时候,嘴角抿得笔直,下次记得把这个习惯改掉。”文江华还有空点评,边说边把覃明秀摁到坐位上,坐到靠窗边。
文江华见他坐下,就放开制住他的手,覃明秀立刻腾地一下站起来。
文江华头也不抬地说:“你要是想坐到我的腿上,我也不是不答应。”
覃明秀还是没有坐下,他低头看着文江华的侧脸,出声道:“你这是做什么?”
“不做什么,”文江华说,他抬起头,看着覃明秀:“坐下陪我吃一顿晚餐。”
覃明秀撇开头,避开他的目光:“张楚在哪儿?”
“他?”文江华的声音淡漠,覃明秀又把脸转回来,文江华这才开口慢慢道:“我问他知不知道你是我的人,他说他知道。”说到这儿,文江华笑了一下,似乎是心情不错的样子。
覃明秀心里一跳,文江华像是没看到他的表情变化,继续道:“明秀,你说我要怎么对他?”
“你怎么对他是你的事,但我不是你的人。”覃明秀强调。
餐厅的灯光幽暗,忽明忽暗的光线让文江华的脸色晦涩不明,文江华平淡地说:“你说得对,我给张家打了电话,问他是想要儿子,还是想要家族的企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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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猜他怎么回答我?”
覃明秀放在腿边的手微微发抖,他没有说话,半晌后,文江华看着他的眼睛说:“他说,小儿子若是做了什么不对的事,任凭我处置。”
覃明秀的手心不知何时,布满冷汗,文江华慢慢伸手握住他的手,强制让覃明秀坐下来。文江华看着他的脸色,动作轻柔的擦掉他手心的薄汗,表情甚至有些温柔地说:“紧张什么,这是我的事,跟你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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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覃明秀慢慢坐到文江华的身边,桌上的白蜡莹白的光落到他的脸上,让他的脸犹如冰雪堆砌出来一样,白得几乎透明。覃明秀这个模样其实也非常好看,文江华伸手将覃明秀的脸扳到自己的这边,覃明秀的目光随之落到他的脸上。
那是一种什么眼神呢?绝望亦或者认命?这两种文江华都不太喜欢。
当然,文江华一般不喜欢什么,就会立刻表达出来,他不需要忍着。
“看出什么名堂了吗?”文江华问。
他俩靠得特别近,文江华的存在感又如此鲜明,覃明秀看了他好一会儿,终于开口:“你是在让我误会吗?”
文江华手一顿,覃明秀低下头的时候,文江华送开手,没再为难他。
“张楚也好,埃里克也好,我都没有喜欢过他们,你不要为难他们。”覃明秀说。
文江华想张开口说,我只是想用那他们拿捏你,跟你喜欢不喜欢他们不重要。但覃明秀再抬头看着他,文江华闭了嘴,他默默伸手将覃明秀的头按在在自己怀里。
“别哭。”文江华低声说。
覃明秀头靠在他的胸口,隔着薄薄的衣料,倾听着文江华的心跳声,默默笑了一下。
“我就当你喜欢我,好吗?”覃明秀问,声音低哑而柔软,“你不能骗骗我吗?你既然不想让我跟别人在一起,就不能骗我说,你其实也喜欢我吗?”
文江华将下巴抵在覃明秀的头发上,沉默地轻轻在上面落下一个吻。
“我只喜欢你啊,这辈子我再不会喜欢上别人,也不会爱上别人。文哥,我就当你也喜欢我,好不好?”覃明秀将脸埋进文江华怀里,眼泪安静地从眼眶流淌出来,沾湿了文江华的衣服,一点一点渗入文江华的心里。
文江华摸了摸他的脸。覃明秀的脸上湿漉漉的,眼泪是热的。
他们拥抱的窗外,雨滴越来越大,不知道何时,窗外起了一层白雾,朦胧着城市的外景,看起来格外的凄凉。
文江华的目光定定地看着窗户上,两人抱在一起的画面。烛光让他的表情异常柔和,几乎不像自己了。他看了一会儿,回目光,将覃明秀抱得更紧。
“我喜不喜欢你,那么重要吗?”文江华终于开口,“我从没有让你离开,是你自己要走的。我以为我身边,谁都会有离开的一天,除了你。”
“可我不离开你,你永远不会看到我,永远不会重视我。我很贪心的,文哥,我受不了你和别人在一起,不离开你,我连说这句话的资格都没有。”
覃明秀软软的说话,文江华感觉时间突然回到他们关系最好的那两年,覃明秀就在他能看见的地方,一伸手就能把抓到他。姿态婉转温顺,他可以左右他的一切。
那其实就是他最想要的覃明秀,那也是他对他占有欲越来越多的起点。
他本该就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
文江华用手温柔地擦掉覃明秀脸上的眼泪,用掌心贴着他的脸,轻轻地摩挲。
“我怎么会不重视你,小傻瓜,”文江华低声说,“你见过我做事反悔过一次吗?只有你,秀秀,只有你才能让我破例。”
覃明秀的头抵着他的胸口,他喜欢被文江华团团围住的感觉,那会让他很完全。这个世界有着种种突如其来的灾祸,完全不可预知,但是只要文江华在他身边,他就不会害怕,文江华是他对这个世界的联系纽带。
他那么真实,那么有存在感,好像无所不能。
他怎么可能不去喜欢他,怎么不会爱他?
只是他不能完全拥有这种安全感,从而患得患失,变得焦虑而敏感。
后来他开始埋怨文江华,为什么你不能是我一个人的呢?
我明明那么喜欢你,我的世界里只有你了啊。
“文哥,你以前说,有一句话是骗我的?我就当那句话是你爱我行吗?”覃明秀说。
“我说什么你都信?”文江华回道。
覃明秀重重地点头:“信啊。”
只要你说的,我都相信的。哪怕是假的。
我只是不相信自己。
离开你,我其实一点也不会快乐。
我告诉自己,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的。
但是没用,我仍然找不到自己存在的理由。
只有想着,也许,也许未来哪一天,我足够出名,你会终究会再看到我的。
平平等等的,看到我,然后朝我走过来。
只有这个念头才能支撑我。
你根本不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
你根本不知道。
但你却连骗我都不愿意。
文江华抬起覃明秀的下巴,让他仰起脸对着自己。那双乌黑的眼睛浸着蒙蒙的水光,踌躇不安,又带着脆弱的祈求。
文江华轻轻吻了吻他的眼睛,又在他的眉心亲了亲。
“那句骗你的话,是我瞧不起你。”文江华说,“我怎么可能瞧不起你,只是你那次惹我生气,我气在头上,随口说得。”
文江华头抵在覃明秀的额头上,看着他的眼睛说:“你好像有时把我看得太高了,其实我只是一个普通男人,也会生气,嫉妒,疲惫。但你总会把我的话当真,好像我说什么,就是真的一样。这怎么可能呢,小傻瓜。但你要相信,这世上,除了你不会有第二个人让我再这么心去对待。我爸,我妈,文正钦都不行,只有你。”
覃明秀看着文江华的眼睛,知道他说的都是真话,没有骗他。
他慢慢伸出手,抱住文江华的脖子,下颌前倾,柔柔地亲了一下文江华的薄唇。
“你本来是高高在上,在我的心里,你就是我的国王。”覃明秀说。
文江华一笑,“想俘虏国王,胆子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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