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途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昨日世界
巴黎是半夜,国内却刚刚好是早上,李慈抖着手拿起手机,果不其然斗大的“文老板”三个大字,让人倍感压力却不敢有任何迟疑,她迅速划开接听键:
“文先生。”她颤着声音说。
文江华没跟她废话,语气淡漠地问:覃明秀在哪里?
覃明秀,听听这个叫法,李慈不敢多想,道:“在酒店里休息。”
“一个人?”那边很快就接话。
什么一个人,两个人的,李慈道:“一个人。”
“你确定?”文江华的语气不变,李慈却听得腿软。
老板啊,你想什么了?他不一个人,还能和谁在一起?
不过,李慈却也不敢确定了,“那我去看看?”
电话有一秒钟没说话,李慈顿时撒腿开门,立刻走到隔了一条走廊的覃明秀房间。
她没挂电话,安安分分地拿在手里,一只手敲门,她勉强语气正常地敲门:“明秀?明秀?在吗?”
有一段时间没人开门,李慈估摸着覃明秀是不是已经睡着了,但文江华没有说话,她只能继续敲着。
“李姐?”隔着房门,覃明秀的声音不太清晰的透过来,接着房门打开,覃明秀神情清明,没有丝毫睡意。
“没睡呢?”她说。
覃明秀点点头,“在陪阮阮对台词。”
李慈握着手机的手指因为用力泛起了白色,她强笑着,说:“阮阮也在啊,你们最近天天在一起?”她用眼神示意覃明秀看她的手机。
覃明秀以往的聪明灵秀此刻却好像完全消失了一般,他盯着李慈手里的手机,轻轻道:“是啊,阮阮说她笨,求我指教,”说完他笑了一声,李慈听得心惊胆战,恨不得把刚才的话全部删除倒带重来,然而覃明秀像是嫌不够乱一样,他敞开`房门,李慈看见坐在酒店床边的江阮阮,她正往门口看过来,身边摊着一页页的剧本,见是李慈,娇笑跟她打招呼:“李姐,晚上好!您别急,我待会儿就走。”
李慈想死的心都有了,怎么会好?她对着不知情的江阮阮很勉强的回笑了一下,退出房门把手机放到耳朵边:“文……”
“你把手机给覃明秀。”文江华说。
李慈住了口,她抬头看着一动不动的覃明秀,只能把手机递给他,“文先生找你。”
覃明秀什么话也没说,单手拿起手机,贴在耳朵上。
“秀秀,我让你好好想想,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文江华问。
覃明秀盯着面前的虚空,他嗯了一声,声音很轻,但足够传到文江华的耳朵里。
文江华沉默了很久,最后他用一种温柔的语调说:
“希望你不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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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覃明秀的脸上浮起一丝微笑,也用深情的声音回道:
“永远不会。”
第十三章
覃明秀曾经因角色需要,看过一本书,书里讲述的是同性恋的故事。故事地点发生在上个世纪的纽约,主角是两对相爱的同性男人,一对相爱却因为车祸,天人永隔,一对虽晚年遭遇艾滋病,却能够一起头挨着头躺在一张床上,共赴黄泉。
覃明秀当时读完那个故事感触很深,他的情绪沉浸在那个故事里,一会儿感伤一会儿开怀,那个角色帮他拿到了最佳男主角,一位影评家写道,“如果说覃明秀在120分钟的电影里,有115分钟都让你的觉得厌憎、不舒服,那么在最后五分钟的长镜头里,他的每个眼神转变都会让你忘掉之前的一切,一瞬间喜欢他、爱上他。”
即使到了现在,覃明秀还记得那种绝望的感觉,是开车到华盛顿大桥上,接着一跃而下来的解脱,还是孤身一人隐居森林更为痛苦,他不知道。
覃明秀这辈子唯一爱上的人是文江华,他并不忌讳自己承认这一点,文江华没有对不起他,这是事实。
他从文江华身上感受到人生的救赎,恋爱的甜蜜,被背叛的苦涩,但他却不能文江华说一句不是,这就是两人地位的悬殊,也映照出他的一厢情愿,文江华从始至终都没对他说一个爱字,他总说,明秀,秀秀,宝贝,你是我的。
你是我的。
既然属于我的东西,我为什么要去爱?要花心思去弄明白你的需要?
既然你都属于我了,我为什么就只能拥有你一个人?
而覃明秀一开始不是唯一,现在也不是。
那么以后呢?覃明秀站在巴黎夜晚的街头,想,这以后的事,也轮不到他想了。
梁汉平在拍完戏的间隙,果真遵守诺言拉他到处闲逛。然而巴黎的夜晚比白天多了一份安静,各式各样的酒吧点亮自己特色的霓虹招牌,让空旷的马路也染上一层醉醺的色。
他们两人边聊天边走上通往埃菲尔铁塔的大道,一路上游人渐多,慢慢有了逛街的感觉。梁汉平是一个性格很讨喜的男孩子,说话带着张扬的少年感,偶尔大呼小叫也不让人觉得厌恶。
覃明秀在16岁前的性格很像他,班级里被众女生奉为班草,在家里是爸妈独宠的亲儿子。他每天要思考的最严肃的事,就是今天的数学课怎么混过去,篮球赛要不要搞个新阵型好把隔壁八中打服帖,活得意气飞扬,叫人羡慕。虽然那时候的他一点不觉得,这却是覃明秀后来生活里最珍贵的回忆。
16岁以后,他忙着生存,继而忙着生活,他的人生为金钱屈服过,弯下去的腰再也没法堂堂正正直立起来,尤其对着名正言顺的债主,他又何谈自己的想法。
梁汉平跟他说着自己演戏的心得,还有平时里遇到过的搞笑事情,覃明秀听得很开怀,同龄人之间的沟通成本低,又同是圈内人,更是很能理解对方。
“明秀,我以前一直觉得你高冷,不知道为什么。”梁汉平说。
覃明秀不解,问道:“你从哪儿看出来的?”他明明一直都有对别人微笑啊。
梁汉平了搔头发,将一头搭理得好好的头发弄得四面八方乱翘,“感觉吧,我这个人感觉很准的。”
感觉。覃明秀真是服了,他不想理梁汉平,率先去埃菲尔铁塔的塔座下仰望深夜里辉煌伫立在夜空中的巨塔。
咔嚓一声,覃明秀回过头,果然看见梁汉平笑嘻嘻地拿着手机,“你看看,拍得很好看!”
他像是邀功一样的把照片伸到覃明秀的面前,让他看看,覃明秀无语了一下,根本不是好不好看的问题好吗?
不过,覃明秀低头一看,见手机屏幕里一个只有半身的青年侧着身昂着头仰视铁塔,殷红的光撒在他的脸上,黑色的外套上,虚幻的游人背影衬托下,青年的眼睛黑得发亮,目光坚定里又有一点迷茫。
想不到梁汉平居然还有一手拍照的好本事,覃明秀刚想让他删掉,梁汉平就动作迅速地将照片发到微博上,顺便艾特了他,覃明秀口袋里的手机里传来一声清脆的提示音。
“真的很好看,你这么久不发微博,根本不知道我们这些小粉丝,苦等你微博更新的惨状。”梁汉平可怜兮兮地说道。
“流量小生梁汉平同志,你别忘了你自己也有大批粉丝。”覃明秀嘲他。
梁汉平嘿嘿一笑,三步并两步走到覃明秀的身边,猛地将头伸到他肩膀上,覃明秀诧异地扭头看他,又一声咔擦声传来,覃明秀和梁汉平两个的合照出现在微博上。
覃明秀单人照已经犹如一枚炸弹,将粉丝炸地频频尖叫,哪知梁汉平和覃明秀两人的合照又火速出炉,粉丝已经被炸得几近昏迷,不知道怎么好了,有一些本身就在巴黎旅游的女粉丝迅速发微博说,她们已经动身去埃菲尔铁塔,莫名有一种想要将他们俩捉奸在床的凶猛气势。
梁汉平刷着评论,找到有趣地读给覃明秀听,覃明秀拖着梁汉平的后颈,不顾他的哀嚎将他拖离景区。
晚上回到酒店,李慈拿着电话在大堂等他,一见到他就问微博照片的事。
“李姐,汉平的性子你是知道的。”他冷静地说。
李慈皱着眉头,“他胡闹,你就不能阻止他,发到微博上,你看看现在大家怎么说你。”
覃明秀无所谓,“我网上的cp那么多,是男是女有什么关系?不过是,这次换成汉平而已。”
当然有关系,现在是什么时刻?你和江阮阮的事都没解决,现在又凭空蹦出来一个梁汉平。
李慈急得不知道该怎么说覃明秀好,“可是文先生那……”
覃明秀打断她,“李姐,文先生是文先生,”他强调,“他不可能一直是我的后台。”
李慈哑口,是啊,已经七年了。想当初,她跟他丈夫从相遇到结婚一共也不过五年,五年后通过法庭划分财产,最后分道扬镳。她恢复单身重新做起了经纪人的行当,第一份工作就是接手覃明秀的造星工作。
男女之间的感情保质期尚且如此,对比来看,文江华和覃明秀其实已经算得上情谊隽永了。
该是分手的时候,覃明秀在暗示她站队的问题。
选他还是选文江华?
这其实根本不是一个选项。
李慈愣愣地看着覃明秀致的面孔,他年纪轻轻就是影帝,又这样的漂亮好看,如果不出意外,他会成为一个时代的影像。
“我知道了。”她回道。
覃明秀点点头,独自一人回到了酒店房间内。
这根本不是一个选项,覃明秀不出意外会成为一个时代的影像,但他一定会出意外。
因为文江华。
因为文江华不愿意。
这就是意外。
第二日,覃明秀个人工作室,后起之秀,宣布与艺人覃明秀解约。
第十四章
工作室与艺人解约不是一件随便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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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纸黑字签过的合约,如果一方单方面终止,另一方可以直接可以去法院提起诉讼。后起之秀工作室公布解约的原因是艺人覃明秀与工作室在未来形象定位上意见不合,经协商无法达成一致。
这个未来形象定位只要稍微懂行的人就知道,纯属无稽之谈。不过,李慈和他的团队也不会放无故的矢博眼球,他们提出的证据之一正是覃明秀现在正在拍摄的《夏天,带安东尼回家》青春电影。
娱乐圈常常发生经纪公司与旗下艺人,因为资源分配不均而解约的现象。像覃明秀这样一开始就单枪匹马,后来才签约个人工作室才是少有的事。而个人工作室顾名思义,大多是明星离开抽取佣金过高的大牌经纪公司,另起炉灶单干,自己当老板。
覃明秀自己作为老板,却被员工赶出来已算得上是业内奇闻。他的绯闻一直以来都不多,从去年开始才算大曝光,先是斩获金影影帝桂冠,又是潜规则丑闻,后惊天逆转,粉丝先是无脑地吹捧,丑闻出来茫然一阵子,现在又被一记重磅砸昏了头。
不少明星私下嘀咕,今年一整年,只有覃明秀的名字牢牢霸占了网络头条。现在,覃明秀个人的微博评论数,则以秒为单位地持续增长着。然而后起之秀的动作还不算完,后又陆陆续续放出来覃明秀前期做过的一些违反合约案例。有的是他在直播节目里失口说过的一些偏激观点,有的是他不接商业合约,导致工作室损失大笔利益。
这些都是无伤大雅的小事,放在平时根本不以为意,谁知道在最后关头被拿出来作为对簿公堂的佐证。李慈以谨慎小心闻名经纪人的圈子,又靠着百分之百的行动力来踏平前行道路上的绊脚石,覃明秀从她身上学到很多,现在要他与李慈斗法,覃明秀并没有多大必胜的信心。
她闹腾的这么大手笔,肯定也少不了文江华授意。如果说,覃明秀自诩有几分能力与李慈斗一斗,但到了文江华面前,不过是螳臂当车,蚍蜉撼树,可笑可怜。
然而这一些不过是空谈,他现在人在巴黎,剧组每天都戏份的任务要求,作为男主角,他如果缺席,那么整个剧组都要被拖累在这里。剧组预算本已经因为高全细腻的拍摄手法而耽误,要是覃明秀再搞一出,制作人张博文也不用回国面对公司的懂事,从埃菲尔铁塔直接跳下来吧。所以,张博文在看到国内新闻后,大清早就从依偎在怀里的美女身上爬起身,急吼吼地守在片场的入口。
在太阳高高升起来的时候,覃明秀才迟迟现身,看到张博文一头是汗地站在门口训斥小助理,虽然好奇发生了什么,却礼貌地先打了一声招呼:“张制片。”
张博文守到人,谎报军情的小助理也不骂了,换了一副忧愁的面孔对着覃明秀道:“明秀啊,我也不跟你说虚的,外面都在传你要回国,我这边……”
覃明秀摆了摆手,“这边高导的电影还没拍完,我怎么会回国,我们签过协议,您放心。”
覃明秀神色清明,好像国内的众说纷纭对他毫无影响,看他红润的面色,可能昨晚睡了个好觉,张博文都不知道怎么说好了,得了覃明秀的亲口保证,他哦了一声,道:“那您去忙去忙,我就不进去了。”
覃明秀冲他点点头,就带着助理姗姗一道进了剧组。剧组气氛远远不同往日,梁汉平今天没有戏份,却穿着便装坐在折叠椅上愁眉苦脸,江阮阮画好了妆坐在太阳伞下拿着剧本,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的心不在剧本上。覃明秀一路走过去,忙着手里工作的剧务人员俱拿眼偷偷瞧他,原本的窃窃私语在他经过时突然失声,再他走过去后,复又喧嚣起来。
“明秀!”
“覃师兄!”
明秀是出自梁汉平之口,覃师兄是江阮阮的别称,只此她一家,因为入圈教导过他的一位老师,辗转几年后,又教了江阮阮,她知道后便以“师兄”二字代指覃明秀。两人都对覃明秀有好感,但这样同步的机会却不多。
两人喊完,都好奇地看了对方一眼。覃明秀看他们俩,好笑地说:“我待会儿化完妆出来跟你们聊,别急,一个一个来。”
话刚落音,江阮阮就蹙眉,瞪他不解风情,梁汉平则是担忧他在假装开心,他摇了摇头,什么也不说的一头钻进化妆间。
化妆间内姗姗给他拿惯用的化妆品,化妆师知道他的习惯,安静地给他上妆。有化妆师在场,姗姗欲言又止了半天,看他闭着眼睛只得闭嘴。
现在的化妆师不是自己人,有些话不好对外说,不过,以前看着有说有笑的化妆师就是自己人了?
还不是说走就走,招呼都不带打一个。覃明秀对他们多好,谁知道个个狼心狗肺。
姗姗得到消息的时候,气得哭了好几回,覃明秀早知道这个结局,根本不为所动,却没有透露口风给姗姗。
姗姗很情绪化,这是她的优点,覃明秀很喜欢她的活泼与爽利,但有时候这一点却是不得忽略的缺陷。
对文江华,他容不得一点点缺陷。
剧组在诡异的气氛中平稳地拍摄,高全尤为高兴,他虽然对人情世故没那么敏锐,但覃明秀作为一号男主角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不可能没有耳闻。期间张博文对此最为重视,生怕覃明秀因为私人问题影响工作情绪,小美女也不泡了,一天到晚跟在高全屁股后面,一副心事重重,但你们知道我什么不会告诉你们的嘴脸,把高全腻味的不行。
电影的巴黎戏份结束,康斯坦斯与覃明秀吃了一顿送别晚餐,互相留了联系方式就算正式告别这个浪漫之都。
回去因为顾忌到覃明秀的新闻,剧组特别询问了覃明秀是不是要换个航班,覃明秀犹豫了一会儿,就同意了剧组的提议,改坐前一趟航班到北京。
长达数十个小时的飞行后,覃明秀一身疲惫地戴着帽子和口罩走到大厅,准备取行李的姗姗汇合。没想到没等到姗姗,几名西装革履的生面孔拦下了覃明秀。
“覃先生,文老板想见你。”来人说道。
“文江华?”覃明秀困惑地蹙起眉毛。
“是,”带头的人垂眼说,“文老板说,有几句话想当面跟你说。”
覃明秀站着不动。
那人继续恭敬地说:“覃先生,请您不要为难我们。”
如果就为难了,是不是就不会这么礼貌客气了?
再说,你们这算哪门子客气?
覃明秀回头看了一眼行李提取的大厅,最后抿起嘴角,敛下翻涌的情绪,冷淡地点了点头。
“谢谢覃先生的理解。”
覃明秀还不知道,文江华身边还有这样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主。
“你叫什么名字?”他抬眼正视这个一直恭敬不足,威胁很足的人。
带头的人避而不答,继续垂着眼回道:“文老板还在等您,我们现在就上路吧。”
覃明秀冷冷地看了他很久,才走出机场大门,坐上等候已久的黑色林肯。在后车座坐好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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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脱了黑色鸭舌帽和口罩,神色冰冷的盯着车窗玻璃。
天色渐渐泛青,薄蓝的天空被染成波纹状的嫣红色,高楼大厦也慢慢披上一层霞光,万家灯光蔓延开来。
这个城市有那么多人,有那么多灯火。
覃明秀想,却没有一盏是为他点亮的。
第十五章
文家有一处祖宅,位于京城的边界,占地足有近千米,听说住过文家祖辈三代人。覃明秀去过这座宅子一次,那一次是被文家的当家女主人请过去的。他乘坐着文母专门派来的车子,心里忐忑极了,可是面子上却装作一副平静无波的模样。刚刚开门下车,文江华就从紧随其后的另一辆车子下来,上前一步拉住他的手,叫了一声:明秀。
覃明秀回了一声江华,文江华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上。文江华的手干燥温暖,刚刚好能把覃明秀的手完全握住。文江华把他带回车厢内重新坐好,吩咐了司机开车。司机隶属于文家,他听命于文母的诏令把人带来,这人还没在文母面前露脸,按理说不算完成任务。但文江华是文家的独子,铁定的下一代家主,稳得不能再稳的太子爷,他的话司机不敢不听,当即就踩下油门,把人带走。
文母那次找覃明秀也是一次被逼急了的手段,她是政治家庭出身,又是父母的小女儿,当年嫁给文父都算是下嫁。早年在家中,千娇百宠的,却受家庭氛围影响,亭亭玉立时俨然聪明的让一般男子心惊。然而她被文父娶进门,除了一开始要为文父铺路,耗心神之外,现在早已把所有力放在家里。儿子老是不结婚,东玩玩西玩玩也就算了,她当他是小孩子心理,又是男孩,总不会吃亏,但就快三十岁的人,还不知道敛,包了个小明星,一包四五年,一副改邪归正的深情模样,把她吓得好几个晚上睡不着,更年期差点提前。终于有一天忍不住要把人招过来看看,到底是个什么人,能把他儿子迷得找不到北了。
结果人都到了门口,硬生生被他儿子给截胡,她气得打电话过去,骂他不孝子。文江华笑着回她:人给你们看,但不打招呼算什么事啊。文母可不管他的意见,文家一向是女人当家做主,文父娶文母的时候,觉得委屈了文母,婚后什么事都由着她,结果越养越年轻,唯有她当成宝贝的儿子敢跟她叫板。她说:文江华,我看你是越活越出息了。
文江华一看母亲真气得不轻,着实抱着电话哄了好久,才让文母放下电话。他挂完电话,扭头看覃明秀,说:你个小傻瓜,谁叫你就去,唯独我的话不听。
覃明秀皱着眉反驳他:那是你妈妈,我有什么办法。
文江华看他一皱眉就心软了,但语气仍然严肃:你也知道那是我妈,她把你单独叫过去,你以为你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覃明秀侧过脸不看他:了不起一顿羞辱。
文江华看他的模样,叹了口气把他抱起来,下巴搁在他柔软的发旋上:别看我妈说话温温柔柔的,做事最是果断,我们一家子没人敢惹她。
此后,覃明秀就没找接到文家人的消息,也不知道是文江华做了承诺,还是真的对他漠不关心,总之他就仿佛真的安安静静在文江华身边待了下来。
这一次,黑色的捷豹仍然停在了文家祖宅的门口。夜幕落下,隔着大门,能看见三层楼的大宅灯火通明。因为文家有不成文的规定,车辆不让进入院内,所以覃明秀通过大门的关卡,慢慢随着带路人的脚步走入。
带路的已经不是开始接他的人,是几个穿着整洁服饰的中年人,相比较机场接他的人,气质上要内敛的多,大约是规矩森严,一路上竟没有一个人说话。走到宅子的大门处,其中一人上前,按响了门铃。
大门从内打开,辉煌的灯火流淌出来,仔细一听,隐约有音乐的声音。
“覃先生,里面请。”
覃明秀点点头,抬脚入内。
文家的祖宅外观常年有人维护,颇为古朴,内里却经过几代人的翻修,极为现代。地上铺着奢华的意大利手工地毯,真皮沙发错落的摆放着,头顶的水晶吊灯将整个房间的人都镀上一层耀眼的光芒。
覃明秀突然的进入,让厅内的人都把目光放在他身上。覃明秀一时间不知道文江华耍什么花样,他站在门口愣了愣,然后才用目光搜寻文江华的身影,但很显然,这场宴会的主人不在这儿。
他刚想找给他开门的仆从问一问,却发现那名下人已经无声无息地离开了。
他孤身一人站在一群陌生人的视线里。
搞得就像他是那些苦情戏里的女主角一样。
要经历众人的奚落才会被迟迟驾临的男主角拯救,继而被抛弃。
要是编剧狗血一点,英俊不凡的男主角必然此时手臂挎着一名大家千金才算完美。
三角恋,四角恋,甚至同性恋、异性恋放在一起,才算一个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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