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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途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昨日世界
“放开。”覃明秀咬着牙说道。
文江华为他色厉内荏的神色微微诧异,接着捏住他下颌的大拇指抚上覃明秀的皮肤,覃明秀瑟缩一下。文江华哪管他瑟缩不瑟缩,大拇指强硬地抚过他被牙齿咬破的嘴唇,将那点嫣红色的血渍涂抹到他的下嘴唇上。明亮的灯光下,覃明秀被鲜血染过的嘴唇,颜色饱满,像花瓣一样鲜嫩。
覃明秀感到捏他下颌的手劲越来越大,忍不住轻哼了一声,这个动作才让文江华有热度有形状的视线离开,他轻描淡写地回手,往旁边站了一点。
“他怎么撞你了?”文江华低声说。
覃明秀的下巴疼得厉害,再加上文江华站在身边,酒让他无法深入思考自己的态度,他不耐烦地回道:“你自己的表兄弟,你自己不知道。”
周仕成是文江华外祖家三房的小儿子,打小就跟在文江华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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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文江华要他干嘛就干嘛,从不问原因。要是哪天文江华要他杀个人看看,恐怕周仕成也只会问他,要切成几段,扔河里还是沉江里?不过,除了没脑子这点外,文江华倒一直挺满意他。
听覃明秀这么说,他看了一眼跟罗子洲站一起的周仕成,周仕成还是那个讨人嫌的样子,罗子洲则一直紧盯着他们,不管周仕成安慰什么,他的脸色还是那么紧绷着,像是如果分心一点,就要失去什么一样。
文江华看一眼他们就算完,他回头看着覃明秀,道:“你现在跟我说话就这个语气了。”
覃明秀抿着嘴,他没看文江华只是和罗子洲对视一眼,那目光实在令人讨厌,好像自己从他手中抢走什么东西一样。
覃明秀淡淡地撇开眼,对文江华说:“我可以离开了吗?”
“你想走就走,我怎么敢拦着你。”文江华盯着他的眼睛回道。
“谢谢。”
说完覃明秀绕过文江华走到罗子洲面前,他从上到下看了一眼罗子洲,把罗子洲瞅的莫名其妙的,只听他声音冷淡地说:“你这点演技,在场这么多人,除了这个傻子,”他说着看一眼一旁对他神色不善的周仕成,接着道:“你以为你骗得了谁?”
“你说什么?!”罗子洲一直披着的柔弱外衣再也挂不住,脸色涨得通红。
覃明秀却不想在奉陪了,他只是有点遗憾文江华突然插一脚进来,不然这出戏本还可以唱得更一点,他转身朝走廊尽头的电梯口走去。
他一走,文江华也没什么兴致留下来。罗子洲一看他要走,马上提脚跟上,“江华哥,他是谁啊,你认识?”
罗子洲是搞艺术的,并且长期在国外跟老师学美术,倒真的不知道娱乐圈的事。以前文江华觉得他这一点挺可爱,单纯嘛,男人都吃这一套的。现在却觉得他蠢了,文江华被他这么一问,索性停下脚步,垂眼盯着他的小脸看。
罗子洲弯着嘴角,笑得很纯很清新,文江华不由想到刚刚覃明秀染血的嫣红嘴唇,鲜艳欲滴的颜色让人十分有感觉,顿时看罗子洲就寡淡了。
“子洲,你知道我和仕成最大的区别在哪儿吗?”他悠悠地说道,好像只是闲聊一样。
罗子洲捏紧自己的手指,僵笑着摇了摇自己纤细的脖子。
文江华点点头,道:“你确实不知道,不然你也不会认为对我随便说几句话,就能糊弄我一样。”
说完,罗子洲的笑容立刻从脸上掉下来,他要哭不哭地看着文江华,想伸手拉住他,但文江华一个眼神扫到他的手,他就不敢动往前伸了。
“仕成,走吧。”
周仕成一脸闹不懂他们怎么突然变成这样的懵样,但却十分听文江华的话,“哎,文少,等等我!”
罗子洲留在原地,目光直直地看文江华和周仕成越走越远,原本挤满看凑热闹的人的走廊,此刻空荡荡的,连足音都被地毯吸掉,只隐约听见周仕成与文江华越来越远的对话。
“文少,不要了?”
“嗯。”
“早说嘛,嘿嘿。”
“你刚刚是不是动了手?”
“没啊?”
“没?”
“哎,我想想,就推了一下。”
“……推了一下?”
“就人一着急。”
“嗯,你知道该怎么做。”
“……我明白,文少。”
“以后别这么冲动,我不喜欢。”
“是。”
……
晚上,文江华吃完一顿饭局,唐俊开车送他回家,车上唐俊在跟他交代明天的行程,他闭着眼听着,视线的余光看见城市广场的大屏幕上在循环播放广告,正好有一段是《夏天,带安东尼回家》的电影广告投放。巨幅荧幕板上,覃明秀穿着白色的衬衫,一个人走在种满香樟树的校园过道上,他的气质独特,侧脸又太过俊秀,引得路过的学生们都在偷偷看他。
他这样非常好看,外表冷峻,眼睛却充满诗意,配上青葱的校园背景,怪不得即使讨厌他的人,也愿意掏钱去电影院看一看。
“覃明秀身上,最近发生了什么?”他突然打断唐俊的陈述,沉声问。
唐俊被他打断,噎了一下,他对下午的事略有耳闻,自然也有所准备,他说:“小覃先生的母亲,三个月前逝世了。”
“什么?”文江华猛然睁开眼睛,昏暗的车厢内,文江华的眼睛雪一样明亮,眼里丝毫没有温度,“为什么没告诉我。”
唐俊听得心脏一抖,差点没把车开到人行道上,面子上却很恭敬地说道:“是属下的失职。”
文江华说完就知道自己问得不对。他之前什么态度,他比谁都清楚。就是借唐俊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跟在自己面前提一丁点儿关于覃明秀的事。
唐俊都没胆,旁的人就更不用提了。
“换道,去二环,把定位打开。”
覃明秀的那座小公寓就在北二环上,唐俊心里发沭,手脚却一点不慢地连忙打开定位,照着文江华的吩咐输入地址。
黑色宾利加速起来,几十公里的距离很快就到了。
“你不用上去,在下面等我。”
“是,老板。”
唐俊看着喝了酒却走路十分稳当的文江华一个人进了楼梯道,他抬起头望着小公寓三三两两的窗口,心里有一股驱之不去的不详感。
今晚,怕是不那么好过了。
第二十三章
晚上覃明秀半场席面就回了家,到家十点多钟,莫妮卡在守在鞋柜边他回来投粮。大约是今晚喂食的时间太晚了,小猫咪气呼呼的,吃饭都没有喵呜喵呜的声音,覃明秀穿着棉拖鞋蹲下`身摸它的脑袋,它理也不理。
都说养一只猫就像供了一位活祖宗,覃明秀不得不在洗完澡后把它抱到客厅的地毯上,拿起逗猫棒陪它玩耍。
就在他们俩玩得正开心的时候,门铃响了。
这大晚上的,谁会来找他?覃明秀把莫妮卡从身上抱下来,起身去大门。
他的大门有猫眼,透过猫眼,他看见文江华站在外面。
约莫是知道覃明秀会从猫眼里看他,隔着一层门板,覃明秀都能感觉文江华锐利的目光正盯着他。
他站着没动,莫妮卡这时跑到他的脚边,嘴里衔着粉蓝色的逗猫棒用脑袋蹭他继续玩,他蹲下`身哄了哄它,再起身,听到文江华等得不耐烦,直接用手拍门的响动。他的手劲大,铝合金门被他拍得砰砰直响。
一层楼的感应灯都吓得齐晃晃亮起。
覃明秀一皱眉,知道他是故意的,虽心中无奈,却只能伸手打开门。
他在家中刚刚洗过澡没多久,头发上还未全干,乱糟糟的在头上乱翘,因着室内的暖光,显得覃明秀整个人异常柔软。
文江华看他这样,原本肚子里攒的不知名情绪就消去一点。
其实他一直对覃明秀的要求不高,就像现在这样,姿态柔软地待在他身边就可以了。他每天忙得半死,哪有时间和他置气?工作累极的时候,覃明秀让他抱一抱,他又怎么会拒绝他的任何要求?
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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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覃明秀已经不再是他的所有物,积郁于心的怒火又猛然腾起,愈烧愈烈。
“有什么事?”覃明秀用手撑着大门问,大有如果没什么大事,他就不用进来的架势。
文江华冷笑一声,直接迈开腿走进去,他的手一把推开门,覃明秀被他吓了一跳,门沿挣脱出手心,整个人手掌都在发麻,然而还没有回过神,他的双手就被文江华扣住,直接反按在被文江华合上的大门上。
夜晚冰凉,金属大门表面冰冷,覃明秀的半张脸都贴在上面,皮肤上立刻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文江华压在他的身后,滚烫的胸膛与他的后背相贴,火一般炙热,覃明秀骂道:“无耻。”
文江华听到他骂人,就觉得好笑,他也真的笑出声,另一只手住他的下巴抬起,强迫他与自己对视。
“秀秀,你知道周仕成现在在做什么吗?”
他们靠得非常近,文江华的呼吸毫无障碍地拂过覃明秀的脸颊,他的皮肤柔嫩,又刚刚洗过澡,动作稍微一激烈,就能划出一道显眼的红痕。
覃明秀哪有心思管别人,他愤恨地想用腿踹文江华,文江华早知他的念头,双腿在他发动的时候就压制过来,两人的胯骨抵着胯骨,姿势亲密异常。
“你今晚过来就想跟我谈谈你的小表弟?”覃明秀气得眼里冒火,恶狠狠地说。
文江华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覃明秀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从他的额头逡巡到鼻梁再到红润的嘴唇,眼神赤`裸而火热,覃明秀感觉到扣着他手腕的手劲加重,他咬住下唇,想叫他文江华滚,结果他不知道文江华看着他的这个动作,眼神一暗,直接按住他的下巴,一个深吻就覆下来。
覃明秀的滚字直接被吞咽回嘴里,文江华忍耐已久,他在晚上看到覃明秀的背影时,就很不对劲,在看他覃明秀疏离的模样时,就越发想弄出点什么事来,幸好周仕成和罗子洲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他饭局上,喝得酒并不多,和平辈吃饭,真敢灌他酒的人还真没几个,但是他自己想多喝点,至于多喝点为了什么,他不是很想知道原因。
直到唐俊告诉他,覃明秀的母亲逝世,他才突然发觉自己喝得是有点多了,他的心里既有点担心覃明秀,可另一边却十分兴奋,脉搏里的血液都流动的欢腾起来。
现在覃明秀被他按在门上,柔韧的年轻身体被他圈在怀里,他吻着他的嘴唇,舌头一鼓作气地搅进他的口腔,十分嚣张霸道的勾着里面的舌头,又吸又舔,再一抬眼,能看见覃明秀细密的睫毛激烈地颤动着,那双漆黑的眼睛此时盛满羞怒,可惜眼睛里全是盈盈的水水雾,更勾得文江华吻完他的嘴唇,又一路向下顺着他的下颌,咬住他细白脖子上的喉结。脆弱的喉结上下抖动,被他一口含住,覃明秀禁不住地发出呻吟声,文江华刚刚根本就在咬他,他剧烈的想反抗,扣住他的手却有如铁一般,丝毫不能撼动。
“秀秀,你再动,信不信我把你的手拧断,等我干完你,再给你重新接回去。”文江华咬完他,微微喘息地俯视着覃明秀。
覃明秀咬紧牙关,他说话的声音几乎是牙齿缝里透出来,“文大少,想不到你今天到舍得一身风度,想要搞强`奸。”
“强`奸。”文江华将额头抵在覃明秀汗湿的头发上,他轻轻吻了他秀挺的鼻尖,“这个词从你嘴里说出来,我就特别有感觉,你看我都硬了。”
说着,他换了个姿势,一条腿伸进覃明秀的双腿中,抵住他的腿心,接着说道:“我今晚见到你的背影就想操`你。”
“……”
“你看我像陌生人的时候,我就把你操死在床上。”
“文江华,你有意思吗?”
“当然有意思,强`奸你,我就觉得很有意思,特别有意思。”
第二十四章
在床事上,文江华以前跟覃明秀都挺和谐的,一直没出过太大的岔子。前面说过文江华这人性格暴虐,但爱在外人面前装斯文,搞深沉内敛这一套。覃明秀第一次对文江华这个表象有所怀疑,就是在他们第一次上床的时候。当时,文江华扶着自己的东西抵着覃明秀的后`穴,他抱着覃明秀的脑袋按在怀里,不住地亲吻他汗湿的头发,温柔地告诉他:没事,明秀,放松。
覃明秀听话地努力深呼吸,不让自己注意力放在抵着他的滚烫物体上,文江华十分喜欢他的听话劲儿,低头吻他的脸,从圆润的耳垂一路细细地吻着,再轻轻地亲吻他的嘴角,灼热又湿气的吻,覃明秀被他挑`逗地,忍不住想把脸侧到另一边。
文江华见他想躲,就伸手抓住他翘挺的臀`部往自己的阴部提了提,两人的下`体毫无缝隙地相贴着,覃明秀能感觉到文江华的小腹随着呼吸起伏,还有文江华阴`茎贴在皮肤上的跳动,他的皮肤本来就白,被这么一刺激,整个人都快变成粉色。文江华见他的反应很意动,俯身含住他的嘴唇,一瞬间掠夺走他口中的空气,同时怒张的性`器往下一沉,不顾覃明秀初经人事的后`穴经不起这么粗暴的折腾,强硬而不被拒绝地,直接一捅到底。
覃明秀疼得全身发颤,他的手指抓着文江华的肩膀,指甲深深陷进坚硬的肌肉里,抓住一道道血痕,文江华毫无所觉,任他抓着,感受着自己的性`器被紧致的后`穴含着,吞得痛苦,可又没有办法吐出去。殷红的血丝从他们紧密交`合的位置渗出来,文江华浅浅的抽出来一截,再往里面深插进去,那滋味太美好,文江华看到覃明秀抖动着睫毛,眼睛里全是眼泪,他放开他,覃明秀就睁着湿漉漉的大眼睛把他看着,伸手搂住自己的脖子,委屈的把头埋进他的肩膀里,似乎嘴里呜咽着混蛋,骗子之类的。
文江华没办法说出那种感觉,他正在占有身下的这个人,他对覃明秀说没事,但谁都知道这个过程一定很疼。覃明秀都被他搞出血了,别说快感,这简直就是活生生地被他一点点凌迟,可是覃明秀却还是那么信任他,把自己的身体交付自己的怀里。
文江华心里忽然柔软一片,他吻了覃明秀的头发,没有再动,而是将手顺着覃明秀漂亮的蝴蝶骨滑到他的臀`部,再伸手摸着覃明秀早已软下去的性`器,他揉搓着着颜色粉`嫩,几乎像是没有几次自`慰经验的阴`茎,覃明秀被他这样的捏住命根子,弄得呼吸不稳。于是把巴掌大的小脸抬起来看他,眼里全是无措与羞怒的恼意,文江华见他这样,恶劣的勾起他柔软的阴毛,圈在自己的手指上,覃明秀吃痛,脸上羞红一片,瞪着他道:“流氓。”细细的声音带着软软的哭腔,文江华一听,插进小`穴内的阴`茎就不禁更硬了几分,覃明秀吓了一跳,扭动身体想把含着的混账东西给弄出来。
文江华在这种关头怎么会轻易让他得逞,他抱住覃明秀坐在自己的腿上,一边狠狠把怒张的粗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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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进又湿又热的穴心里,一边舔掉挂在覃明秀眼睫上的泪珠,他说:“秀秀,你是我的。”
说完,文江华的阴`茎从湿热的穴内抽出,只留龟`头卡住穴`口,不让被捅得发红的穴肉合起来,覃明秀被他顶得地一耸一耸像是被抛到天花板上,只得抱住文江华的脑袋,脸上湿漉漉的眼泪也跟着流在文江华的脸上,偶尔哭得喘不过来,还要文江华咬住他的嘴唇,度一口给他,让他继续承受文江华在他身体里的冲撞。
覃明秀对于第一次的记忆,非常鲜明,那也是他骨子里对于文江华这个人的可怕最直观的一次感受。
第二次,文江华没有再像第一次那样,强横的占有,没有拒绝的余地,没有逃脱的后路,凌迟一般给予他最痛苦的侵入。而是很温柔的等他适应,再慢慢一点点进去,他喊着痛,文江华就停在那个深度,细心呵护地问他的额头、眼睛,强悍的身体压在他的身上,覃明秀艰难地微张着嘴小口的呼吸,黑白分明的眼睛直视着文江华的眼睛。灯光的阴影让覃明秀看不清文江华的脸,只看见他在阴影里依旧透亮的眼睛。那双眼紧紧盯着他,专注而霸道,他在那双眼里看到自己的脸,覃明秀觉得这样就很好了,男人的阴`茎继续研磨他的穴肉,膨胀滚烫的侵略感让覃明秀闭上眼睛,对文江华说:“你快进来。”
自从之后,覃明秀在性`事上也得到快感,文江华很满意,他找小情儿也不是想看人躺在床上像死鱼一样回应他。
现在覃明秀被文江华按在门上,文江华伸出舌头舔他的耳廓,口中呼出的热气让覃明秀的耳边的绒毛纷纷战栗起来,文江华的手从覃明秀的衣服下摆伸进,手指贴上他细韧的腰肢,接着手掌掌控地包裹住他的小腹,将他狠狠往后一按,毫无保留地与自己的胯骨相贴。
“秀秀,你身体的哪一部分我没看过,没摸过?”文江华的嘴唇贴着覃明秀的耳垂,小声继续道:“你说我强`奸,我不强`奸一个给你看看,是不是太冤了?”
“文江华,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覃明秀目光落在自己的眼前的大门门板上,他的声音一向悦耳,文江华一直很喜欢听,此刻他微微起身,掰过覃明秀的脸,看着自己,只见覃明秀的目光如雪一般冰冷,寒光刺人。
“想什么?”他遂也冷冷地反问。
“我的手里要是有一把刀就好了。”
“……”文江华的目光阴沉下来,“你想我死?”
覃明秀不说话了。
文江华倒有话要说,他像是第一天才认识覃明秀一样地看着他:“我死了,你呢?”
覃明秀垂下眼睫,还是不语。
“你妈妈死了,你也不想活了,是不是?”
覃明秀猛地抬眼看他。
“我以为你很讨厌我,秀秀。”文江华放开他,回手站在一边,覃明秀靠着门板看他,他说:“你恨我,恨我不给你想要的东西,恨我束缚你,拔掉你的翅膀,让你只能活在我的腿边,所以你迫不及待地想要从我掌心你逃走,不惜身败名裂,我理解你。既然我给不了你想要的,你也付出了代价,我放手,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互不相干。”
文江华上前一步,站在离覃明秀非常近的位置停下,覃明秀看着他的眼,感觉那双眼里有什么东西慢慢消失,只听文江华继续道:“明秀,你妈妈死前说过什么?”
覃明秀抿起嘴唇,沉默。
“她是不是要你活下去?”文江华忽然笑了一下,“我同情她,明秀,因为你太让人失望了。”
说完,文江华绕过覃明秀,打开覃明秀靠着的大门,他踏出大门前,最后说道:“我第一次问你要什么,你说你要演戏。”
“覃明秀,你自己选的职业,你自己都没有正视它,你要我怎么看得起?”
文江华的声音消失在闭合的门内,覃明秀盯着闭合的门缝,一直仰着头撑不住地垂下,他的肩膀和手臂放松下来,整个人缩在墙边。
我自己的路?
我自己的路。
……
覃明秀将下巴搁在自己的胳膊上,看着莫妮卡瑟缩在沙发的一角,他伸手招了招它,小猫咪先是犹豫地看着他,接着确认到覃明秀还是以前的覃明秀,忙不迭地踩着肉垫向他奔过来,钻到他的怀里求安慰。
覃明秀抱着它热乎乎的小身体,抬起头看着公寓雪白的天花板。
生活最艰难的时候,文江华给了他一个自由选择未来的机会。
覃明秀想着他演绎过的一个个角色,认识到的那些优秀导演、演员。
想着姗姗为他荧幕里死去的角色嚎啕大哭。
想着高导千难万难也要他继续演戏的热枕之心。
想着那名律师说想继续看他电影的恳切眼神。
想着妈妈说最喜欢他第一部电视剧时露出的笑容。
想着文江华曾经因为他惧怕舆论,为了辩驳他的演技,专门开了个小号跟人掐架。
就连莫妮卡,都是他在一个片场捡到的流浪猫。
覃明秀仰着脸,眼泪顺着他的眼角滑下,落在肩膀的衣服上,留下一串串深色的阴影。
“谢谢了。”
覃明秀擦掉眼泪,低头亲了亲莫妮卡的脑袋,重新站起身。
第二十五章
覃明秀的这一声谢谢,其实包含两层意思。一是感谢文江华这番放手的言论,也许是因为覃明秀跟在他身边太久的缘故,文江华很多时候都把他当做自己的所属物,他觉得自己给了覃明秀最好的一切,覃明秀不买账,实在是不识抬举,所以他要给他一点颜色看看,让覃明秀知道,失去自己的庇护,这个世界与覃明秀过去经历的现实世界仍然没有两样,照样的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而他内心深处,也认为覃明秀总有一天,会屈服于现实之下,再次回到自己的身边。到那时,覃明秀已经被磨去了锋利的指甲,再也没办法对他伸出试探的爪子,整天做着跑出去的梦。
但现在,文江华说放手,就真的不管了。无论覃明秀混得好,混得差,流连国内也好,亦或者直接跨洋而离去也罢,文江华一概不关心。
他们再无任何关系,甚至以后某一天无意碰了面,都没必要假情假意地道声好。
两人形同陌路,毫无瓜葛。
这才是文江华所说的放手,这也是覃明秀想要的放手。
这第二层意思,则是覃明秀感慨文江华的看人之准。说不定文江华在酒店走廊上看他的第一眼,他就察觉到他的神状态不好,只凭借着只言片语,便可以猜出胡之玉自杀的原因。
覃明秀在母亲死后,他想了许久都无法释怀,母亲只是怕拖累自己就决定一个人走了。覃明秀没想过,这个决定也许并不是因为他自己太让母亲失望,而是他做得太好了。胡之玉觉得自己如果还这样半死不活地躺在病床上,那么覃明秀就没办法继续往前走,他会停步在原地,满足于现在,未来也许连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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