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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安于室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卡比丘
有一张远景照片里,依稀能看见周亿推着温常世。温常世的脸小得基本上看不见,喻霁却莫名感觉温常世怎么脸拉得老长。
不过对于喻霁来说,脸拉那么长的照片上蚂蚁大小的温常世也挺可爱的,喻霁也看了许久,还去找出从来没用过的以前生日朋友送的照片打印机,把那张照片印出来了。
隔了一天,邵英禄和朱明辉两家小聚,邵英禄叫上了喻霁。
喻霁推辞的话都打好了,朱白露来了个消息:“晚上给我来。”喻霁只好删掉推辞,换上个“好的”。
家庭小聚的气氛理应是和谐欢快的,但这天,邵英禄的面色凝重得如丧双亲,岑慧珊坐在他身边,穿戴得温柔典雅,背挺得笔直,只有仔细看她搭在一起微微用力的双手,才能感觉到她的紧张。
喻霁是自己开车去的,到得晚了些,依照朱白露发她的消息,房内其他五人等了喻霁一小会儿了。
见喻霁进门,邵英禄立刻阴沉地对喻霁发难:“还有没有点时间观念?”
“堵车了嘛,”喻霁跟他爸打哈哈,又对朱白露的父母道,“伯父伯母不好意思。”
“不碍事,也没等多久。”朱明辉看着倒是挺和气,对喻霁摆了摆手,让喻霁快坐,喻霁就不客气地坐下了。
圆桌很大,只坐了六个人,还空了一个位置,每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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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都隔得很远,喻霁手机震了震,朱白露发他消息:“自求多福。”
喻霁抬头看了她一眼,回她:“什么情况?”
看喻霁开短讯看之后,朱白露就把手机起来了。
菜上了一半,大家都没动筷,喻霁觉得不对。不多时,朱明辉出去接了个电话,回包厢对邵英禄说:“周亿到了,在楼下,我们一块儿去接他。”
喻霁含进嘴里的一口水差点吐到盘子里。
等四个长辈都出门,他才问朱白露:“怎么回事啊?周亿来干嘛?”
“我也是才知道。”朱白露说。
喻霁看了朱白露一眼,不是很信她。
朱白露又说:“现在说也没关系了,我只知道我爸为了自保把他几个商会的老朋友的信息卖给周亿了。今晚周亿来干什么,我也不清楚。”
“那为什么叫上我?”喻霁突然警惕起来。
朱白露低头抓紧时间跟她男朋友发短信,心不在焉地说:“凑人头吧。”
喻霁把她手机抽走了,她才正经了些,对喻霁说:“你没来的时候,他们聊了一会儿。我听他们意思,是邵伯父参与了温常世失踪的那件事,但不是主谋,我爸替他说了情。至于今晚周亿来做什么,我就真的不清楚了。”
喻霁没来得及再多问,门又被推开了,朱明辉和朱太太先进来,脸色比出去的时候看着紧绷许多。喻霁和朱白露对视一眼,两人站起来,就见周亿推着温常世进来了。
朱白露本来一手拿着手机,还在吃樱桃,看到轮椅上的温常世,大吃一惊,樱桃反正不敢嚼了,咬在嘴里含含糊糊地说了句“温先生”。
喻霁没出声,他和温常世对视了一眼,心跳加速,马上移开眼神看着门,恰见他爸和他岑姨也走进来。邵英禄头顶上满是汗,润得油光闪闪,背拘谨地弓着,很有些畏缩地跟在周亿后面。
多了一个重要人物,侍应生忙碌地加餐具重新移位置,朱白露拿了餐巾挪到喻霁边上,心有余悸地把樱桃核吐到餐巾上,用很轻的声音跟喻霁咬耳朵:“吓死我了,那个大爷怎么也来了。”
正说着,她就看见温常世的眼神向她飘过来,吓得又挨紧了喻霁一些,还低下了头,轻声说:“还在看我吗还在看我吗,没看了跟我说一声。”
喻霁也紧张得要命,侧过脸去悄悄跟朱白露说:“我算了吧,我也不敢看他。”他只怕温常世以为他心机深沉,今天为了替他爸向周亿求情特意过来的。
“都坐吧,”朱明辉看餐具位置都摆妥了,声音有些不自然,提醒两个窃窃私语的年轻人道,“小喻,露露别傻站着。”
温常世坐在周亿和朱明辉之间,正好在喻霁对面。
坐着的时候,温常世看上去与常人无异,神也不错,穿得西装革履的,跟被喻霁养在家里的时候比起来,到底是不一样了。
不知道西装是不是他自己穿的。
喻霁趁没人注意,看了温常世好几次,确认温常世都行动无碍了,便随意听起朱明辉和邵英禄你一句我一句地对温常世说浮夸的奉承来。
温常世从坐下开始没说过什么话,中年男子的谈话又很催眠,喻霁昨晚忘了吃助眠药,睡得不好,现下忍不住打个哈欠,温常世眼神又过来了。
这次喻霁和他对望了有两三秒,温常世眼神里也没带什么关怀情感,好像就是不过瞧瞧这个敢在他面前打哈欠的是谁。
喻霁为了掩饰心虚,夹了一筷子菜放在碗里,但他毫无食欲,就摆着没吃。
温常世不喝酒,邵英禄与朱明晖各喝了不少。邵英禄又喝上头了,非要全家给温常世敬一杯酒。
他先把岑惠珊带到温常世跟前,让人给她倒了一整杯红酒端过来,岑惠珊对温常世说了几句祝酒辞,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接下来轮到喻霁,喻霁坐着不想动,邵英禄搂着喻霁的肩膀把他拽过去,对温常世说:“犬子喻霁。”
邵英禄拿了杯酒,塞到喻霁手里。
温常世坐在椅子上,喻霁低头去看温常世,温常世也看着他。温常世仰视人也好像在俯视,他瞥了一眼喻霁的酒杯,没说话。
喻霁很久没离温常世这么近了。
在医院时,除了第一次去看温常世偷亲了一下,后来每回见面,两个人起码要隔五米,不像现在,现在弯腰就能碰到。
“……”喻霁面对温常世,不想说很官方的话,就随口说,“祝温先生早日康复。”
坐在温常世左边的朱明辉脸色沉了下来。
他今天和邵英禄提都没敢提温常世的伤,就是怕温常世惹不高兴,结果喻霁一开口就是早日康复。
邵英禄脸上也有点挂不住,转头瞪了喻霁一眼。喻霁懒得理他爸,仰头喝了口酒。喻霁这两天不咳了,但酒液划过喉口时,还是有些刺痛,喻霁就端着酒杯停了一停,想缓缓再喝。
邵英禄开口道:“怎么停了?”
没等喻霁说话,岑慧珊又开口了:“小喻。”喻霁闻声,回头看了岑慧珊一眼,岑慧珊眼里看热闹的幸灾乐祸还没消去,又摆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劝喻霁道:“你也不小了,怎么一点礼貌都不懂。快把酒喝了给温先生赔罪。”
喻霁面无表情盯着岑慧珊看了两秒,握着酒杯的手停顿了一下,忽然把酒杯放下了,委屈地对邵英禄说:“爸,我胃疼。”
“胃疼就别喝了,”温常世突然开口,伸手把喻霁放在桌边的杯子拿起来,直接放在了侍应的托盘上,“去坐。”
温常世发话,邵英禄大气也不敢出,喻霁马上谢谢温先生,走回自己位置上坐下了。
房内的气氛愈发诡异。朱明辉和他太太僵硬地找话题,邵英禄和岑慧珊倾身着听,喻霁和朱白露放弃了参与,朱白露在桌下悄悄给喻霁发抱怨讯息,说感觉温常世像一进来,房间体感温度至少已经下降十度。
喻霁看笑了,抬头笑着看了温常世一眼,被温常世当场捉住,又立刻低下头。
当朱明辉终于和周亿切入一个正常话题时,温常世忽然用手扣扣桌子,对朱明辉道:“加份菜。”
朱明辉愣了一下,立刻让人把菜单拿上来,递到温常世手上,又问他:“温先生,是菜不合口味?”
温常世摆摆手,让朱明辉闭嘴,朱明辉闭嘴了,在一旁看温常世认真地翻阅菜单。
温常世翻了三分钟,快把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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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翻到最后一页时才停了,大概看到了他想找的菜,他侧过头,对侍应点了点菜单,道:“这道。”
“让厨房先做温先生点的。”朱明辉又加了一句。
过了不多久,温常世点的菜上了,一个份菜,每个人面前都摆上了一小碗,是小米辽参羹。
32.
一顿饭吃完,桌上没几个人尝出了味道。
温常世先看了周亿一眼,周亿站起来,说和温先生先回去休息了,邵英禄和朱明辉立刻也起来送他们下楼。
这回两位太太没下去,朱太太看门关上了,关心地问喻霁:“小喻怎么胃不舒服了?阿姨看你这几天瘦了不少。”
“就是,”周亿和温常世一走,朱白露重新变得生龙活虎,插嘴道,“都快比我还瘦了。”
朱太太转过去点着朱白露,道:“我看是累出来的,以后别总拉着小喻往茂市跑。”
朱白露撇撇嘴:“宜市也太无聊了。”
“那也可以换个地方呀,”朱太太说,“整天跑茂市,小喻难道不无聊么?”
喻霁想说还好还好不无聊,及时止住了声,被朱白露含着怨气地瞪了一眼。
送客送得快,邵英禄和朱明辉回来了,两家也没再多坐,就此散了。
喻霁回了家,到周亿的信息,说他和温常世明天中午走。喻霁想了一会儿,没琢磨明白周亿的意思,周亿又问他何时去茂市,他好早做安排。
送温常世的表到了,喻霁明天过去拿,他想了一想,问周亿:“下周五可以么?”
“可以。”周亿回他两个字。
喻霁看了会儿手机屏,总觉得今天周亿语气怪怪的,跟温常世本人在讲话似的。
到了下一周,出了新的岔子。
朱白露的男朋友换了份工作,临时调班,周末无休了,只有周三周四有空。喻霁便帮他改签了机票,又问周亿,提早两天过去行不行。
周亿那儿好像是挺高兴的,马上说行,又说他现在就去安排。
喻霁到了和周亿约定的地方,一台黑色轿车已经停着在等他,轿车七绕八绕地往市中心去,忽而转进一扇高大的铁门,又往里开了一段,穿过两边植满梧桐树的柏油路,在一栋小楼门口停了下来。
喻霁下车,一名东南亚裔的工人已经站着等他。
“温先生在楼上工作。”她带着喻霁进门。
温常世家很大,院子里和门口、家里都有不少保镖,不过家装没有喻霁想象中那么奢华,木头用得多,配色简单,窗大,很像个家。
喻霁随工人经过起居室,走上楼。
走到疑似一间书房门口,工人敲敲门,温常世在里面说:“进来。”
工人开了门,自己没有进去,喻霁脚步微一顿,小心地走进去,见到温常世坐在书桌后看东西。
喻霁走了几步,见温常世眼睛都没从电脑屏幕上移开,就没好意思再往前走,停住了空站几秒,犹豫着开口问:“我是不是来早了?”
温常世这才抬眼看了看喻霁,指指自己书桌对面摆着的那张椅子,说:“不早。”
喻霁走过去坐下了,把送温常世的礼物放在桌上,推向温常世的方向,老老实实地说:“送给你的。”
温常世瞥了袋子一眼,说:“手表?”
喻霁点点头,他把盒子从袋子里拿出来,又将盒子拆了展开,取出手表给温常世看:“我叫他们摘了几节表带,不过你最近不是瘦了嘛,不知道是不是合适。”
他把表递给温常世:“要不要试一下。”
“这表……”温常世低头看着,好像想说什么。
喻霁看着温常世的表情,心口一紧,有点紧张地问他:“你不会已经有了这一支吧?”
温常世没有回答,接过手表看了一番,才说:“没有。”
“哦,”喻霁松了一口气,重新笑了笑,对温常世说,“那你戴一下嘛。”
温常世看不出高不高兴,但还是把表戴上了,表带稍松了些,喻霁没敢动手去看松了多少,只问:“要不要摘一节?”
“不必了。”温常世戴上了就没拿下来,把表盒子合上了,喻霁很有眼力见地帮他把盒子有装进袋子,身后便传来了敲门声。
喻霁回头去看,一名管家模样的人站在门口,道:“温先生,辅助复健的医生到了。”
“我昨晚说过,”温常世缓缓地说,“今天取消,你没听见?”
管家愣了愣,看温常世皱眉,脸色一变,低声说:“我马上送他们走。”
温常世点点头,管家还没退出去,喻霁就转回去问温常世:“为什么取消了啊,身体不舒服吗?”
喻霁知道每天下午温常世都会复健,周亿还提起过,说温常世对复健很上心,照理不会无故取消。
温常世看喻霁半晌,反问喻霁:“我累了,不行?”
说罢,温常世把放在桌面上的笔电一合,一副工作都不想做了的模样。
“行行行,”喻霁赶忙说,他看看外头天气好,又想起温常世家外头的路上也晒不到什么太阳,就问温常世,“我推你去走走怎么样?”
温常世点了头,喻霁走过去推他。
温常世的轮椅有电动控制按钮,不过喻霁感觉这位大爷还是不习惯自己动手,需要别人伺候,喻霁推着温常世,按照温常世的指示,找到了室内电梯,坐下楼,又被温常世指挥着,从他家边门出去,经过一座玻璃暖房,走到大路上。
室外空气很好,园中绿植茂盛,夏末的温度不很高,喻霁慢慢推着温常世走,微风吹着草木和行人,两人没有交谈,气氛也还算融洽。
喻霁看见草坪上有一条小径,恰好能容纳轮椅的宽度,他推来推去都是大路,觉得很无聊,就把温常世往那边推。
温常世自己是主人,都不知道阻止喻霁,在小径上安稳走了一小半路,草坪上的浇花器突然开始呈伞状洒水,喻霁猝不及防,眼前一花全身一凉,冷水就把他和温常世浇了个透。
“……喻霁。”温常世抬起手遮着水,转头发现喻霁还没动起来,黑着脸质问他,“你准备在我家草坪上洗澡吗?”
“对不起对不起,”喻霁小跑着把温常世推了出来,往大门口跑,心里又好笑又尴尬,“我带你回去。”
两个人干干净净出去,浑身透湿回来,温常世家里的管家和佣人都很吃惊,管家迎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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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问温常世:“温先生,您怎么了?”
温常世表情很难看,没回答管家,还不准别人接手,命令喻霁立刻推他上楼。
喻霁把温常世推进卧室的门,四下张望:“浴室在哪儿?”
“那边。”温常世一指,喻霁又推着他过去。
进了浴室,把暖风开了,喻霁蹲在温常世面前想帮他把湿了的衣服脱了,抬眼看见温常世看着自己。
温常世衬衫裤子也都湿了,板着脸看上去也不那么凶,好像对喻霁很不满意,可是又并没有很愤怒。喻霁跟他对视了几秒,先忍不住笑了,伸手碰了一下温常世湿了的短黑发,亲昵地说:“温常世,你头发长的好快呀。”
喻霁的语气里掺了少少暧昧,声音轻柔,他靠温常世很近,睫毛被水弄湿了,连下睫毛都成了一小簇一小簇的。他的头发软,贴在面颊上,水珠从发梢滴下来,落在他白色的长袖t恤上。
温常世本来觉得喻霁这人挺笨手笨脚的,但喻霁这样,他也确实没有办法生气。
“我帮你洗澡嘛。”喻霁蹲着不方便,便跪了下来,胳膊靠着温常世的轮椅扶手,去解温常世的衬衫扣子。
温常世抬手要阻止,喻霁已经解开了一颗。
他垂着头,红嘴唇离温常世不到半臂的距离,解第一颗扣子的时候,喻霁的手指关节碰着温常世的脖子,带着属于喻霁的体温。
温常世手放在半空,理智想拒绝喻霁,身体却不由理智操控。
解了三颗,喻霁忽然停了下来。
他看见温常世胸口密密麻麻的浅色伤疤。兴许车祸时压倒了碎玻璃割伤的,有些是一小条,有些一小块。
喻霁没看过温常世的这些伤。
以前上床的时候,喻霁抓破过温常世的背,几条小血痕,温常世都拿来威胁喻霁再做一次。他恢复能力是好,但也很娇气,被喻霁写着字的便利贴贴到脸上,还会过敏。
温常世本来不需要吃这些苦头的。
喻霁愣着,用指尖去碰一块大一些的伤疤,又抬头很轻地问温常世:“很痛吧?”
“出去。”温常世把喻霁的手挡开了,面无表情地对喻霁说。
33.
“我不出去,”喻霁不容易生气,又不听话,他抬头专注地看着温常世,说,“干嘛叫我出去。”
看温常世不作答,喻霁又自顾自地伸手,要再解温常世的扣子,刚碰到湿衬衫,手就被抓住了。
温常世用一种不大、但能让喻霁感觉到在拒绝的力道扣着喻霁的手腕。
“你对别人也这么抗拒吗?”喻霁依然没有被温常世吓退,他很认真地问,“周亿说你洗澡有护工在一旁辅助,为什么别人行,我就不行?”
“你是护工吗?”温常世面色沉着,反问喻霁。
温常世松开了喻霁的手,把扣子重新扣上,遮住了自己胸口的伤痕,再对喻霁重复:“出去。”
喻霁还是半跪在温常世面前,微微仰着头,看了温常世一小会儿,喻霁说:“温常世,留疤又不丢人。”
浴室的大理石地面很冰,也很硬,跪得喻霁膝盖骨隐隐作痛。温常世的表情好像是软化了一些,又好像并没有。
“我也有疤。”喻霁又说。
喻霁抬手把t恤脱了,露出了半湿着的上半身,他手臂上有一条很长的伤疤,有浅浅的一点一点的缝线痕迹,胸口和小腹也有不明显的两条已经变成浅白色的伤痕。喻霁的皮肤在暖光灯下白得吓人,发梢的水沿着脖子、锁骨往下,漂亮得像一尊不真实的雕塑。
他的眼神柔和,但执拗,他对温常世说:“跟你一起摔的,你不是还记得吗。”
温常世垂着眼,看着喻霁的手臂,像被魇住了似得,缓缓伸手碰了了一下喻霁的伤。他戴着手套,感受喻霁皮肤上伤口增生的不平的凸起。
“不大痛,”喻霁面色微露出些笑意,快速地说,“以防你问,我先说了。”
喻霁尝试性地重新伸手,将温常世的扣子一颗一颗往下解,温常世抬手按住了喻霁的肩膀,不过没再把喻霁推远。
温常世肋骨上打了钢钉,有手术的痕迹,腹肌的形状还在,喻霁盯着看了几眼,手抓住了温常世放在扶手上的手,忍不住侧过脸贴上去,用嘴唇触着温常世的小腹,缓缓往下吻。
“裤子也湿了,”喻霁的脸移开了一些,手往下碰住了温常世的皮带扣,轻而易举地解开了,仰着脸对温常世说,“我帮你脱了吧。”
喻霁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温常世,手按着温常世腿间隆起的地方,温常世还是不说话,喻霁慢慢将温常世西装裤的拉链拉开,隔着最后一层布料,揉搓着温常世。
“都这么硬了……”喻霁轻声说,“我帮帮你吧。”
温常世抓着喻霁肩膀的手紧了些,说:“不用。”
“会很舒服的。”喻霁没看温常世,伸手拉下了温常世的内裤,毫不犹豫地靠过去,舔吮温常世的性器。
喻霁的嘴唇很薄,下唇碰在性器的青筋上,鲜红色的舌头柔软湿热,舔着温常世的顶端,把顶端舔得晶莹,又张口含到嘴里。顶的喉口生疼,喻霁还是无法完全把温常世的性器含进去,便伸手圈住了温常世性器,上下动着。
他给温常世口交了许久,温常世都没有要射的意思。
可能是因为以前喻霁帮温常世做这个都只是情趣,最后都要玩别的,这次太久太深,让喻霁喉咙很不舒服,便忍不住把温常世的性器吐出来,张嘴喘气。
“好累啊,顶得太深痛死了。”喻霁抬起头,跟温常世撒撒娇,却见温常世眼睛直直看着自己。温常世抬起手,紧接着,他捏住了喻霁的下巴,温常世的手套是绸质的,拇指按压着喻霁的嘴唇,力道粗重,重得让喻霁腿软。
明明硬得要命,温常世却没有流露出太多沉沦于情欲的神色,至少看上去比比喻霁冷静。
“喻霁,”温常世碰了喻霁不过几秒,便松了手,“累就先出去。”
喻霁呆了呆。
室内的旖旎与混乱散去了大半,他勉强地笑了一下,对温常世说:“也不是很累……”就是撒娇而已。
“不用了,”温常世抓过一条浴巾,盖着自己,对喻霁说,“先出去吧。”
喻霁又跪着一小会儿,慢慢站了起来,把自己湿掉的t恤穿回去。喻霁动作没有停顿,表情也很寻常,尽量表现得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他走了两步,犹豫了一下,回头对温常世道歉:“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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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喻霁看错,温常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难看,喻霁张了张口,还是没多说别的,退了一步:“我去叫护工。”接着就退出了浴室,把门关上了。
把护工叫到温常世浴室门口,喻霁陪着站了几分钟,自觉无颜面对温常世,跟管家说了一声,先跑路了。
回了酒店,喻霁洗了个澡,叫了份餐,努力不去想方才的尴尬,不料餐还没送上来,朱白露先来了。
门被人急促地敲响,喻霁打开门,朱白露眼睛通红地站在门外,一声不吭。
来茂市时,朱白露没事一般都跟她男朋友泡在一起,从没在傍晚来搭理过喻霁,喻霁一看她脸色就知道她跟男朋友吵架了,便让她进来,给她倒了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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