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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安于室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卡比丘
朱白露坐在沙发上,捧着杯子发呆,喻霁在不远处也坐下了,两人坐了一会儿,喻霁问她:“你怎么了?”
“分手了。”朱白露很快地说。
她话音刚落,门又被人敲响了,这回敲门是来送餐,喻霁让服务生把餐车推进来,把主食放在朱白露面前,被朱白露推远了一些:“我不想吃。”
“至于吗,”喻霁尝试安慰朱白露说,“别说气话。”
他没安慰人的经验,自己想温常世想得受不了时候,也不过是一个人坐在家里发发呆。看朱白露毫无反应,喻霁又说:“天涯何处无芳草,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说完喻霁想起了,好像张韫之也对他说过前一句话。
温常世听见这句话脸黑了半天,喻霁哄到献身,才把他哄开心。谁料数月后,喻霁想献身还被退货。
“能找别人就好了。”朱白露没发现喻霁走神,她喝了几口热水,眼泪就又掉下来了。
她伤心极了,一个劲地哭,也不说话,静静抽噎着,大滴的眼泪掉在她裙子上,掉到杯子里,连喻霁都看得很伤心,只好陪朱白露干坐着。
朱白露哭了许久,才又开口,鼻音很重地问喻霁:“在一起压力太大算什么借口?”
“……”喻霁抽了几张纸巾递给朱白露,她接过去擦眼泪。
朱白露满脸都是泪水,纸巾很快浸透了,喻霁只好又抽了一张给她。
这时候,周亿突然来电话了,喻霁看了朱白露一眼,接起来。
周亿在那头十分生硬地问喻霁:“小喻,你怎么走那么早。”
喻霁支吾一会儿,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周亿。
周亿没追问,只问喻霁现在在哪里,方不方便让司机过来接他,喻霁说不方便,周亿那儿静了一会儿,换了个人跟喻霁说话。
“什么不方便?”温常世的语气中掺着不满。
喻霁很少很少有机会跟温常世打电话,从听筒里听见温常世的声音,都觉得不大真实。喻霁突然张口结舌,温常世在那头又问他一次,喻霁靠求生本能,骗温常世道:“困,累了,想睡觉。”
温常世沉默了一会儿,问他:“喉咙还痛吗?”
喻霁握着手机,觉得自己从耳朵烧到脚趾,再烧到头顶。
“不痛了。”喻霁努力地吐字。
“累了早点睡。”温常世又说。
喻霁不知道自己怎么挂的电话,只听到朱白露在一旁对他陈述:“喻霁,你脸红了。”喻霁盯着手机暗下去的屏幕,心说现在重新给周亿打电话说自己方便了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34.
周亿等温常世用他的手机给喻霁打完电话,陪他在客厅坐了一会儿,没憋住,问温常世:“你不是说跟小孩儿没什么好说的吗。”
温常世转头看了周亿一眼,说:“推我回房。”
周亿扶着轮椅的推手,把温常世往电梯的方向推。
轮圈滚过厚实的地毯,途经一条长走廊,两侧摆在玻璃罩中的艺术品,一部分是温常世母亲生前的藏,一部分是温常世近年拍得。
这里每一件藏品,温常世都多少能说出些来历,产地、生产年份、拍获时间、成交价格,虽不一定能说得十分确,至少有大概印象。
经过熟悉的地点时,温常世觉得自己的记忆很完整,碰到喻霁时,才觉得不够。
周亿把温常世推进电梯,温常世从镜子里,看见周亿按了二楼。
喻霁下午也按过,背对着温常世,浑身湿透了,t恤贴在身上,穿了跟没穿差不多。他按完了按钮,回转身,有些紧张地看着温常世,问:“冷不冷?”
温常世记得自己说了“不冷”,喻霁便伸手想来搭他额头,还没碰到,又把手缩回去了。应该是因为喻霁知道温常世不喜欢别人碰他的缘故。
喻霁对着温常世总是小心翼翼,好像能见到温常世这件事,比喻霁本身开不开心、满不满足更重要。
而温常世知道喻霁在讨好他。
喻霁跪在温常世面前,低着头,把温常世的性器含进嘴里,喻霁的口腔很湿润,头发很软,一只手动着,一只手按着温常世轮椅的扶手。温常世低头去看,便看见喻霁无名指上有一点小红痣。喻霁的手细白,手指长,紧抓着扶手,长着红痣的手也随着喻霁上下吞吐,微微移动,温常世无法移开眼睛。
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大多不知天高地厚,毛躁、鲁莽、无趣,唯有喻霁不同,喻霁是诱人的。
温常世知道自己跟喻霁上过床,且必定不止一次。
喻霁一定被他逼得哭过,腿大张着承受他的进出,皮肤不会像现在这么苍白,会被温常世弄出很多情欲的痕迹,后颈,背,小腹,膝盖,手腕。
于温常世而言,世间万物都是可供出售的货品,皆带有两种选项。它们安安静静摆在台上,由温常世选择“要”,或者“不要”。
温常世将要的入囊中,不要的视若无睹,非常简单,从不出错。
不过喻霁是例外。喻霁的选项只有“要”,没有“不要”。
喻霁不在温常世身边,温常世便心神不宁、暴躁易怒;喻霁迂回地被弄到温常世身边,每回都待不久,总是没来由地自己跑了。
温常世不清楚为什么只有喻霁是“要”,因此他还在想。
电梯很快就到了二楼,周亿推温常世出去,经过大半条走廊,将温常世送进了房,就出去了。
护工给温常世拿了睡衣进房,温常世还没换,周亿又重新敲门进来,面露尴尬之色,对温常世晃了晃手机,说:“小喻发了条消息给我。”
温常世拿过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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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写:“今晚不过来了,下次让他自己约我。”
喻霁不放心朱白露一个人待在酒店哭,外加觉得就算跟温常世见面也不知道说什么,最后还是没给周亿打电话,发了一条短信过去,希望以后温常世可以直接联系他,不要这么迂回。
他陪朱白露坐着,听朱白露抽抽搭搭地说分手经过。
朱白露的小男友说,他每周来茂市都觉得很累,偷偷摸摸不能公开很不自在,朱白露的家人太高高在上,他不可能融入她的家庭,倒不如趁还能狠下心分手的时候早点分手。
喻霁对朱白露的感情生活其实不是太感兴趣,但他细细一想,想起朱白露跟男朋友每周来往两地约会是他出的主意,便强打起神,安慰朱白露,说:“年纪太小的本来就靠不住。”
朱白露两眼通红瞪着喻霁,说:“小我也不要找三十岁的。”
瞪完又低头去看手机。
她和男朋友分手了,依然忍不住通过短信互相指责。朱白露边哭边发,到了凌晨,终于在喻霁的劝说下一拍两散,把对方拉入黑名单。
喻霁松了一口气,把朱白露送走,回房倒头就睡。
回了宜市几天,喻霁没到来自温常世的消息,只在新闻里看见温常世坐着轮椅,在距离宜市有10小时时差的地方视察产业。
温常世坐轮椅都比别人傲慢,像猎狮巡视领地。喻霁起初看着想笑,多看一会儿,好像并没办法真的笑出来。
这一整周,朱白露没再和喻霁提起去茂市的事,喻霁也没找她。周四这天,朱白露找上门来,问喻霁周末能不能陪她出席一个晚宴。
朱白露说话吞吞吐吐的,喻霁便多问了几句。搞清楚来龙去脉后,喻霁有些迟疑。
宜市商会主办30周年晚宴,邵英禄会带岑慧珊出席,朱明辉也携家人参加,喻霁去做朱白露的男伴,难让人联想到公开恋爱关系的意思。
“拜托拜托,”朱白露在那头可怜巴巴地求他,“小喻,你就帮我一次吧。”
喻霁想了许久,答应了朱白露,但说:“不过这次之后,我们最好还是找个办法把关系弄清楚。”
朱白露支吾一会儿,就是不愿意明确答应喻霁,让喻霁有种不大好的预感。
晚宴这天下午两点,喻霁还在睡午觉,就被朱白露上门唤醒。
她带喻霁去找她熟识的造型师,两人都好好打扮了一番,去往宴会的路上,朱白露看了前面开车的司机一眼,靠近喻霁,附在他耳边悄声说:“对了,周亿跟你说过吧,他今晚不来,不过温常世会来。”
喻霁闻言便僵住了。
“没,”喻霁略带不自然地说,“没说。”
“啊?”朱白露有点吃惊,又道,“我以为你消息比我早呢,我也是我爸早上告诉我的,他说温常世突然决定过来。”
“是吗?”喻霁看着自己穿着的和朱白露同系列的礼服,自心底发问,“他来干什么。”
“谁知道,”朱白露说,又拍拍喻霁肩膀,高高兴兴道,“不过他一来就没人注意我们了。”
喻霁没被她的话安慰到,兀自陷入忐忑的沉思,思考温常世突然现身宜市晚宴的原因、温常世根本不会在意不久前刚跟他密切接触过的喻霁正在与他人交往的可能性、以及现在装突发急病的成功几率。
权衡利弊后,喻霁觉得只要温常世没想起来,喻霁曾经跟他承诺“见到朱白露掉头就走”这件事,就都不要紧。再说温常世今夜出席,应该本来就跟喻霁没关系吧。
这时候,喻霁手机震了一下。
喻霁拿出来看了一下,是温常世出事前给他存的那个号码发来的。
温常世第一次给喻霁发信息,说:“我大约八点到。”
35.
朱白露挽着喻霁的手臂,走进宴会厅。
台上有乐团演奏轻柔音乐,台下宾客大多端着香槟杯,相互寒暄着。越是往里走,朱白露的脚步越沉重。
她今天没穿往常最爱的恨天高,只穿了一双三公分的猫跟,手捏着喻霁的胳膊,一直在神经质地紧,不知喻霁有没有感觉出她的紧张。
朱白露远远见到她爸正和邵英禄谈笑,下意识侧过脸看了喻霁一眼。
喻霁比她高了大半个头,皮肤很白,鼻梁高,薄唇,眸色比普通人浅一些。
离朱白露学生时代在马厩外见到喻霁第一眼,到现今已过去近十年,但朱白露依旧记得自己那天的感觉。
这个人真的很好看。
“怎么了?”喻霁察觉到朱白露的目光,低头询问。
喻霁睫毛也长,睫尾稍稍上翘,眨眼的时候,上下睫毛碰在一起,便显得温柔可亲。
“……小喻。”朱白露忍不住叫喻霁一声,声音有些干哑。
和喻霁对视着,她的胃里无预兆地翻腾起来。她急惶惶四顾,恰见迎面走来一个端着饮料的服务生,立刻拦他下来,抓了一杯橙汁,仰头喝一大口,再把杯子扔回托盘上,硬生生将反胃感压了下去。
“我……”朱白露开口说了一个字,又说不下去了,扯扯喻霁,道,“我们先过去。”
谁知道喻霁走了两步,又不走了,他面色微沉了一些,对朱白露说:“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朱白露心里咯噔一声,脸上挤出了点笑容,装作轻松地对喻霁说:“你干嘛啊,这么严肃!”
喻霁眼里带着不多不少的怀疑,没有接话,也不愿走。
“先过去吧。”朱白露硬是拖着喻霁往前,喻霁犹疑着,但仍是被她拖动了,随着她走向几位长辈。
喻霁脾气这么好,今晚会顺利的。朱白露心里暗暗地想。等这事过去,她一定会好好报答喻霁,不会让喻霁白白吃亏。
朱白露大约猜得到,喻霁每周去茂市见的那个人并不是周亿。不过不论是谁,肯定都见不得光。
事情一旦见不得光,反而会比较好办,大不了到时候她和喻霁一道登门去和对方解释,求得对方谅解。
喻霁跟她互惠互利这么久,她今天多占喻霁一点便宜,喻霁应该也不会太生气吧,反正像他们这种人,原本也很难找到遂自己心意的婚姻。
邵英禄和朱明辉站在台下左方的长桌边。邵英禄是宜市商会的副会长,今夜重要主角之一,他并未带其他子嗣,只带着岑慧珊,不时和朱明辉抚掌大笑,像有什么天大的喜事。
“爸,伯父。”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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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大大方方把喻霁的手牵住了。
喻霁的手比她想象的凉一些,她很明显地感觉到喻霁愣了一下,不露痕迹地想把手抽出来,朱白露一把抓紧了,紧张地看了看喻霁。喻霁的眼里疑问更多了,虽然暂时没有再抽出手,然而也没有配合朱白露做什么亲昵动作。
宜市商会的另一位理事站在邵英禄身边,朱白露跟喻霁一块儿与他点头打了个招呼。理事笑眯眯地夸朱白露和喻霁登对,说邵英禄和朱明辉都是好福气,都还在壮年就已双喜临门,自己的儿子比喻霁大好几岁,媳妇孙子都没影。
朱白露听得心里发虚,她知道喻霁在看自己,但她不敢抬头看喻霁。
与长辈寒暄完,喻霁将朱白露拉到了宴会厅的角落,低声问:“你跟我说实话,什么双喜临门?”
喻霁的脸色不大好看,朱白露估不准他猜到多少。
现在两个人都到了宴会厅,大局已定,喻霁想跑也难,朱白露这么想着,便放松了一些,对喻霁柔声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你是不是”喻霁说了几个字便停住了。
他们身后突然传来一片嘈杂之声,他们离大门远,只能见到众人向大门口拥过去,像来了什么重要人物似的。
朱白露注意到喻霁忽然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又转眼去看门口。
“怎么了?”她顺着喻霁目光看过去,推测,“温常世到了吧。”
喻霁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回过头问朱白露:“双喜临门,究竟是什么喜?”
音乐停了,主持上台,众人也都入了座,朱白露遥望着台上,嘴唇张开,又合上,等到宜市商会的会长站上去,掌声都响起来,她转头对喻霁轻笑了一笑:“你马上会知道的。”
喻霁眼神有些冷淡,近于审视地盯着朱白露。
朱白露没见过喻霁这样的神色,无法判断喻霁的情绪,便拉着喻霁的袖子,厚着脸皮说:“先说好,你不许生气。”
“生什么气?”喻霁缓缓地把朱白露的手推开了。
会长的讲话简短,紧接着是邵英禄上台。
“你听伯父说嘛。”朱白露看着邵英禄接过话筒,松开喻霁的袖子,轻轻对喻霁道。
喻霁背挺得很直,挺拔地站在朱白露身边,望着他的生父。
邵英禄说话不与会长一样官方。他没拿稿子,即兴说了些应景的话,把场上的气氛活跃了起来。
他从商会建初说起,数各年大事,朱白露没认真听,她等着邵英禄的最后一段。
“顺便,今天还有一件事要说。原本我不愿意这么高调,不过会长知道之后,说这不仅仅是我邵英禄家里的喜事,也是我们宜市和茂市两家商会的喜事,逼着我今天跟大家宣布,”邵英禄说,“下个月三号,犬子喻霁将与明辉家的千金朱白露订婚,请帖会发到各位手上,诚侯各位光临。”
喻霁将眼神从邵英禄那儿了回来,面无表情地问朱白露:“你怀孕了?”
朱白露小心翼翼地看着喻霁,她想去拉喻霁,跟他认错,喻霁却像有所防备一般,挡了一下,继续追问:“你们什么时候定的日子?”
“前天……”朱白露说,“那天邵伯父在我们家,他知道的时候可高兴了,他立刻就让人去选日子,我连阻止也来不及。”
“是吗?”喻霁突然笑了,他嘴角扯开了一些,眼里毫无笑意,“我爸高兴啊?”
朱白露看得心惊,后退了一步,结巴地说:“对,对啊。”
“你以为他不知道你的孩子是谁的?”喻霁轻声问朱白露,“你以为你和孙文星的事在场有哪几个人不知道?”
这是喻霁第一次对朱白露说出她前男友的名字。
朱白露看着喻霁没有显露任何感情的眼睛,心重重一沉,眼睛都热了起来,水汽聚集着,因为这样的喻霁让她很害怕。
“可是他”朱白露停顿了几秒,挣扎着想辩解,却被喻霁打断了。
“白露,”喻霁说得很慢,乍听上去,语调温和,话音落了,方让朱白露觉得冰,他一字一句地问朱白露,“如果他不知道孩子不是我的,在知道你怀孕的时候就会把我叫到你家去,何必让你把我骗来?”
朱白露背靠着墙,忍着胃里又泛起来的酸,眼泪终究还是掉下来了。她从小到大,什么时候都没受过这样的委屈。
“可是我也没办法啊。”她抽噎着,压抑大声哭叫的情绪,断断续续地反问喻霁,“不然我怎么办呢?”
她透过遮了视线的泪水,看见喻霁还是没有要松口的样子,心里涌起铺天盖地的无助、恐惧和恨意。
喻霁不说话,静静看着她。
两个本该在场内做主角的人,却在宴会厅的角落对峙。
“我怀孕你没责任吗?”朱白露站了一会儿,她的小腿抽痛起来,应当是抽筋了,太阳穴也突突地跳,眼前什么都看不清,她对喻霁袖手旁观的恨压过了理智,占满了整个大脑,压低了声音,吐字带出一些歇斯底里,“你不拉我去茂市,我说不定早就跟孙文星分手了啊,我会有这个孩子?”
喻霁看了她一会儿,问她:“所以今天找我负责?”他把西装口袋里的手帕拿出来,递给她,说:“擦擦眼泪。”
朱白露哽咽着,接过手帕,擦了擦脸,情绪缓和了少许,又靠近喻霁,贴着他,软言好语地游说:“你别生气了,我陪你去茂市跟她解释。”
喻霁注视着她,对她的示弱不置可否。
“你看,你见她还要偷偷摸摸的,她能上得了台面吗?难道没有我,你还能跟她结婚啊?”朱白露攥着手帕苦苦哀求着,又揪住了喻霁的衣摆,“你暗地里跟她怎么来我都不会管。我只想留住这个宝宝……喻霁,你帮我一次,只要这一次,好不好?”
“白露,”喻霁衣摆从朱白露手里抽出来,问她,“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很好说话?”
朱白露语塞地盯着喻霁的脸,过了少顷,她脸上的哀容消失了。
她问喻霁:“你有什么毛病?今天你不跟我订婚,明天也会被你爸逼着跟别人订婚。你跟我有什么不同吗?”
喻霁“嗯”了一声,说:“我跟你是不一样。”
他想了想,才继续说:“我喜欢的人,愿意偷偷摸摸去见他,但不愿意他偷偷摸摸来见我。”
朱白露眼里盈着的泪水又被她眨了下来。
喻霁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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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她设想的太不同,喻霁像一个正在看幼童哭闹的成年人,宽容但无情。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举动,都像在提示朱白露,哭闹在他这里不会得到反馈的。喻霁不会因她的任何自我伤害的举动而动容。
“别闹了,白露,”僵持一会儿,喻霁终于还是再开了口,他按按朱白露的肩,对她说,“该长大了。”
朱白露心里很绝望,也很空虚,她上前了一步,额头抵着喻霁的肩膀,忍无可忍地伤心地哭起来。
这次喻霁没推开她,低声安慰说:“就说问题在我吧,你说我什么都行,婚就不订了。”
朱白露哭得把喻霁肩膀都弄湿了大半,才止住了,抬头去看喻霁,喻霁垂着眼看她。朱白露和他对视了几秒,不由自主地说:“你真的很喜欢她。”
喻霁笑了笑,没有接话,朱白露又拖着鼻音问:“她特别好看吗?像你喜欢她一样喜欢你吗?”
“我知道不是周亿,”看喻霁的眼神,她又补充,“是不是特别好看啊?”
“特别……”喻霁说着话,看着朱白露身后,忽然顿住了,然后快速地对她说,“特别笨吧。”
“啊?”朱白露不解地看着他。
喻霁突然按着朱白露的肩,施力让她转回身看她背后,朱白露看见温常世拄着拐杖,身后跟着两个保镖,冷淡地看着他们。
“打情骂俏完了吗?”温常世说。
喻霁在朱白露背后,松开了手,对她说:“刚才不是说解释吗,马上帮我解释一下。”
36.
朱白露看见温常世,如遭棒喝,不但没解释,还惊惶地后退,“砰”一下撞在喻霁身上。
“解释?”温常世拄着拐杖,靠近了一步,扫了朱白露一眼,不冷不热地问,“解释良辰吉日怎么挑?”
喻霁很无奈,知道朱白露是靠不住了,便看着温常世,一大堆理由抵在舌尖,不知从何说起,最后只说了一句:“你先别生气。”
朱白露转头看了看喻霁,眼神似乎在说你怎么也只会这招。
“大喜日子,我生什么气?”温常世笑了笑,又说,“下个月三号,你动作倒快。”
喻霁想说自己没有要订婚,看到不远处朱明辉端着酒杯地走过来。
“温先生,”朱明辉热切地过来,“我正露露?”
他看见女儿眼睛红肿地站在喻霁身侧,愣了一下,问:“怎么哭了?”
“没什么。”朱白露有点害怕地小步往后挪,她抓住喻霁的胳膊,想找寻一点安全感,没想到喻霁很快速地挪了一挪,抓到手的胳膊又从她手里滑了出去。
朱明辉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低声对朱白露道:“你差不多一点,别给我在外头丢脸。”又转头讨好温常世道:“温先生是不是走错了地方?您要去哪里,我这就带你过去。”
温常世摇摇头,面上露出些嘲讽似的笑意,对朱明辉道:“刚好见二位在这里,我过来恭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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