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子归来
作者:一成z
青丘帝姬守护三千梦境,水尹公子披着马甲拯救苍生人间帝王昏庸无道,灾害连连……女主角单枪匹马离家出走横空出世!单枪匹马?……呵,不存在的。小她娘当初何等风光,放下青丘帝位与相爱之人私奔如今小离家出走,所走的并非征途,实乃归路。甜文,主角三观不能再正,女俏男撩,一物降一物;玩权谋,搞水利,起政变,藐视一切权威!除魔歼邪,所向披靡!内容标签:情有独钟甜文东方玄幻
帝子归来 分卷阅读1
第1章远方来客
小一掌劈在一棵大树上,树干从中间往上开裂,吱呀叫着倒向两侧,密密麻麻的枝叶重重地砸在地上,枯叶和灰尘被扬起,一群受惊的鸟飞出林子,飞向一片晚霞。
她清晨赌气离家出走,一路走到了这片林子,在林子里转了老半天,没找到出去的路。
肚子已经饿得咕隆咕隆叫了,出门前装满食物的背囊已经空空如也,此时此刻她非常想念阿爹做的烧鸡,白色的皮在火上一烤就变得黄油油了,外酥里嫩,吃多少只都不会腻。
可是小不会做烧鸡,她不知道怎么捉山中野鸡,也不知道怎么生火搭烤架。清晨还想要离家出走的她,此刻只想回家吃饭。自从一年前堕魔人侵犯过她们村子后,她隔三差五地闹着要离家出走,每一次中途折返不是因为认不清路,就是因为食物没带够。
小找准了一颗树干粗壮的树,像猴子一样蹭蹭爬了上去,爬到树干顶端,眺望这一片树林和远方。
她看到远处的山丘,漫天的霞,金黄的稻田,稀稀拉拉的树木,以及熟悉的村落,村落尽头,一缕孤烟袅袅而起,小下意识吸了吸鼻子,仿佛嗅到了红烧肉的味道。
几乎不带任何犹疑,小立即蹭蹭从树上爬下,往家里的方向,一路狂奔。
她穿着紫灰色破旧袍子,踩着阿娘缝的马靴,纤细的身子像一面轻盈的旗,旗子那端柔软的长发在空中飘舞,一路穿过山林和田野,穿过村庄和屋舍,回到自己的家门前。
屋里有谈笑声传出,小侧耳倾听,心想阿爹阿娘一定会记挂着离家出走的她,甚至为昨天晚上激烈的争吵而后悔。结果仔细一听,只听得阿爹阿娘在屋里正在谈论着,后山上哪棵柿子树上的柿子最甜最好吃,以及柿子的十几种吃法。
小气的心肝肺乱颤,在门外狠狠跺脚,和蓁蓁最先听到动静,两条红色的狐狸一前一后,从屋里面冲出来,一把冲到小怀里,小一屁股跌在地上。
人说长姐如母,小觉得自己必然是个后娘。
她气鼓鼓地从地上爬起,拽着的爪子,将其一阵乱甩,丢进了草堆里。
蓁蓁怯在一旁,凶巴巴地瞪着小,瞪了两眼就跑开了,去草堆里找她的二哥打滚。
阿娘掀开门帘,手里抱着一篮柿子,一身浅色衫裙,婀娜身姿尽显,青丝慵懒地挽在耳后,耳下垂着翠色玉坠子,清淡的妆容掩不住天姿国色,因常年熏着人间烟火,见人带着三分笑,灼然如春风。阿娘看着垂头丧气的小,打趣道,“哟,回来了??”
小低着头不答,两步摸到灶房去看阿爹在做什么好吃的。
阿爹一身青衣,胸前挂着皮革围袍,一手持着锅铲飞舞,一手拿佐料狂洒,红烧肉在锅里翻腾,雾气吹到阿爹脸上,棱角分明的侧脸突然变得柔和起来,他见小来了,便铲出一块红烧肉,小立马拿手去接,结果烫地左手换到右手,右手换到嘴里,最后从嘴里掉了出来,阿爹飞快地拿着盘子接住了红烧肉,冷笑一声,将盘子递给了她。
小生着闷气,抱着盘子上了阁楼。
明明昨天晚上还吵过架,明明都发誓再也不要回到这个家,明明下定决心要离家出走……而刚才阿爹阿娘的态度,是把她当个笑话看么?
想到这里,小有些心虚,抱着被子躺在虎皮床上蹬来蹬去,突然间手里头摸到一热乎乎毛茸茸的什物,拽出来一看,是那只的爱宠嫦娥,两只黑眼珠警惕地瞪着小,粉色兔耳朵竖地很高,小毫不迟疑拎着兔耳朵甩了出去,嫦娥稳当当落在了的狐狸窝,一声不吱地开始啃萝卜。
没过一会,阁楼的铃铛被牵连在楼下的绳子拉响了,表示饭点到了。小默然下了楼,坐在木桌旁,一手撑着下巴,思索着是否要将昨夜的话题争论到底。和蓁蓁也早已经坐好了,菜上了两道,阿爹阿娘仍在灶房忙碌,还不忘谈笑风生。
屋门突然被敲响,小愣了一愣,想起来他家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来客了,忙起身去开门。
来者是个僧人,皮肤晒得黝黑,头顶更是黝黑发亮,一双深邃的眼睛炯炯有神,两片嘴唇干的发白,红色的袍子早已褪色,边角磨起了皮,中间打着补丁。
僧人低头行了一礼,声音嘶哑,如同喉间哽了沙尘,他道,“贫僧圭石,云游至此,路过贵舍,可否讨口饭吃。”
云游僧人!小心头一喜,不禁向往,她从记事起便没离开过这个村落,更从没机会云游四海,一听说是位远客,脑子一热,忙答道,“可以可以,请进!”
圭石僧人愣了一愣,似乎从未见过如此热情的施主般,欲要迈入门槛,又有些犹疑,半响没动。
小又热情迎道,“大师往里头请吧,正好做了饭菜,一起吃。”
僧人仍有些犹疑,阿娘却已经站在了小身后,她早听到二人对话,忙笑道,“大师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便一起用膳吧。”
圭石僧人微微错愕,眼神在阿娘身上多停留了一会,一张晒得黑红的脸蓦地更红了,他低着头,随着小和阿娘进了门。
连六根清净的僧人都为之着迷,小更加相信她阿爹说的她阿娘是世上最漂亮的人了。
和蓁蓁早已经抱着红烧肉躲到楼上去了,圭石坐在两条狐狸原来的位置,微闭着眼,手里攥着佛珠。
小随阿娘坐下,阿爹端上最后一盘子菜,歉笑道,“久等了,临时烧了点野菜,我听说僧人不吃荤的。”
圭石僧人忙摆手道,“施主心了,圭石不讲究这些,有的吃就行了。”
阿爹道,“不妨事,我们这里好久没见到远客了,多烧几个菜,热闹热闹。”说着便坐下,一面招呼几人用餐,一面给阿娘碗里夹菜。
她阿娘拿着筷子,疑惑道,“大师远道而来,着实辛苦,敢问大师,这一路,从何而来,到何处而去?”
圭石僧人沉吟半响,淡然道,“我从苦海里来,要往那苦海里去。”
小怔了怔,一时间被这句话给吸引了,又不是很明白这话语中的深意,欲要去问,却听她阿娘笑道,“众生皆苦,大师心怀苍生,着实令人佩服。”
阿爹却打断道,“大师先用餐,尝尝我这乡野村夫的手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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圭石僧人恭敬地夹了块野菜送入口中,赞不绝口道,“主果然好手艺,圭石平生从未吃过这样好吃的野菜。”
阿爹满意地笑笑,给圭石僧人湛上酒,小满意地端着碗点头,她阿爹不光肉烧的好,连最普通的青菜也能烧出一番风味。要知道,她每回离家出走,只要想到她爹烧的菜,就马上灰溜溜地折回来。
僧人又道,“我一路至此,走了三天,所过之处,人烟罕至,至此才见到村落,看此处欣欣向荣,恍如世外桃源。”
“世外桃源?”小沉思,她从未离开过村子,对当今世道也不过是有所耳闻,何时起她家这片荒凉村落成了外人心中的桃源圣地?小十分不解,便插嘴问道,“大师此话怎讲?”
阿爹横她一眼,圭石僧人不以为意,道,“如今天下大乱,众生都在受苦,昔日繁荣的大楚如今分裂为东楚和西楚,两国交战频繁,每年死伤百万,而南越也好不到哪里去,越东洪灾泛滥,洪流所过之处,农田屋舍尽毁,百姓们死的死,逃的逃,哀鸿遍野。”
阿娘眼神中微露出诧异,阿爹也沉着脸不说话,小唏嘘道,“大楚边境辽阔,南越也是沃野千里,百姓本应该丰衣足食的,现在居然轮到了这般地步?”
圭石僧人颔首道,“不仅如此,如今妖魔当道,更是令天下百姓苦不堪言,平民中稍有不自控者,纷纷堕魔,这些堕魔人四处烧杀劫掠,大大小小的村镇被惨遭屠戮,天下人皆惶惶不安,今日还在家中与亲人团聚,明天说不定就要妻离子散,与外头的乱世相比,此处当然算得上一片世外桃源。”
圭石僧人的话只是陈述一个事实,甚至颇有赞美她家乡之意,而小听了却惭愧不已,如果世人都在受苦,她却日日守着这田园之地放野牧歌,如何能心安理得?
“大师真是说笑……”阿爹笑道,“此处并非没有祸害,一年前也曾遭到堕魔人侵扰,村民都是侥幸活下来了而已。”
圭石僧人微微诧异,旋即低头不语。
对于一年前那场祸害,小记忆犹新,接到消息时,她随正在打猎的阿爹立即赶回村子,两人合力迎击,当场击毙了一群凶煞的堕魔人,却也眼睁睁看着无辜的村民死在自家门口。
自那一战,小每隔一段时间便要闹离家出走,她自以为身怀绝技,却只能困于一寸荒土,不能到中原之地施展抱负,实乃是半生遗憾。
每念及此,小都不了与阿爹一番争吵,阿爹常取笑她,你一个连幻术修习都不用心的狐族,怎么好意思说自己身怀绝技?
小常无言以对,阿爹还不清楚她那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性子?今天闹着离家出走,明天便忘了这事,对世俗纷争,苦难众生,她究竟了解几分?实际又热衷几分?
爹娘从不认真管她,也从不信她真能离开家,离开这个生她养她的地方,只任由她自个去闹,并始终坚信她折腾个一天半天肯定会回来,时间长了便没了兴致,只得安安分分在家插秧打猎。
她爹娘想的没错,但小却始终不愿意被困在家中。既然每次争论都没有结果,何不趁着眼下就有一个云游僧人,让他带着自己游历四方。
再或者,让僧人带她游历个两三天,等她自己摸熟了路,能独自应对野外环境,增长一番见识,到时候再返回家中,老老实实跟爹娘认个错,日后还能时不时出来玩。
小摸摸下巴,望着圭石僧人,眼里满是笑意,于是打定主意,次日一早,她便一声不吭地跟着圭石僧人溜了。
第2章堕魔人
圭石僧人在小家中过了一宿,次日清晨便辞了小爹娘,一个人拄着手杖上路。
小一路悄然跟随,心里头还不停地琢磨着,该怎么上去跟圭石僧人打招呼,怎么样自然而然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好让他带上自己一并游历。
她担心直接上去打招呼太过冒昧,万一说明来意之后,圭石僧人执意要赶她回去可怎么办,她记得之前好几次离家出走就是这样被热心的村民塞回爹娘身边的。
爹娘隐世而居,耕田织布,在旁人眼里正是一对神仙眷侣,可小觉得,以爹娘的本事,本应该济世救民,誉满天下,而不是在这样偏僻的地方过着这样清淡的日子。围绕着“入世”和“出世”之争,小和阿爹几乎没少吵过架,但一般都是落于下风。
不入世就不入世,小暗自赌气,难不成离了阿爹阿娘,她什么都做不成么?
她在圭石僧人后面跟了几个时辰,渐渐觉得走得有些远了,远到已经很难独自回家了,这便索性绕到圭石僧人必经的路前,在路边等着他,假装和圭石僧人偶遇。
可左右等了半天,圭石僧人还没出现,想必是在哪棵树上摘野果给耽误了。小闲得无聊,干脆蹲在地上,拿着树枝搅地上的蚂蚁,又顺便在地上刨了个洞,想着若是圭石僧人答应带她游历,等会儿这个洞便可以用来烤山鸡了。
圭石僧人路过时,小正津津有味地在地上挖洞,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这便起身,丢掉手里头的树枝,拍了拍手上的灰,冲着圭石僧人盈盈一笑,道,“哎,大师,是你。”
圭石僧人哪里料到会在此处重新遇到小,顿时愣在原地,惊讶之色更是溢于言表,提起手杖,失声道,“你……你怎么会在这?”
小拍了拍自己挂在腰间的行囊示意道,“我出来游历,没想到走的比大师你快,居然反超过你了!哈哈哈哈哈哈……”
圭石僧人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两撇眉毛几乎快拧成一团,瞪着小,又看了看地上的坑,半响才道,“那……那你在地上挖什么?”
小低头瞅了一眼自己挖的洞,答道,“挖洞,等会儿捉山鸡烤着吃。”
圭石僧人嘴皮子抽了抽,道,“你爹娘知道你出来了么?”
小道,“阿爹阿娘从来都不管我,我出来游历个几天,不碍事的!”
圭石僧人沉声道,“你爹娘一定不想让你私自离家。”
可小并不想在阿爹阿娘身边呆一辈子,她道,“两三天而已,又有什么关系,我都走到这里来了,再往下走,估计就到仙台了,到了仙台,还能顺路去洛水看看呢!”
她故意乱说一气,引起圭石僧人注意,好让他知道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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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认识路,从而理所当然地带上她游历,但圭石僧人只笑了笑,道,“傻丫头,你还是早点回家去吧,趁现在时辰尚早,还能赶在天黑之前回到家。”
圭石僧人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小心里难有些失望,干脆摊手,老老实实道,“大师,我跟了你一路,就是想让你带我出来游历,你若不肯答应,我一个人也是回不去的……”
圭石僧人又是一愣,捏着佛珠的那只手指了指小,又指着自己,不可思议道,“你……你跟了我一路?……为了让我带你出来游历?”
小十分笃定地点了点头。
圭石僧人瞅了她半天,忽而释然一笑,道,“既然如此,那你随我一起上路吧!”
小难以置信,亏得她想了老半天,生怕圭石僧人赶她回去,没想到圭石僧人竟然如此爽快地答应了她的要求,同时又欣喜若狂,这一次她终于可以离开家,去任何她想去的地方了!
两人二话不说便继续上路,头一天晚上在家里时,碍于爹娘管束,她有许多问题都没有去问圭石,眼下一问便开始滔滔不绝,“大师你家在何处?有何亲戚,在家排行老几?”“大师你好端端地为什么要去当和尚?和尚究竟有多少条戒律,不能成亲是真的吗?”“大师你有没有遇到过特别凶险的事情?是怎么化险为夷,可会什么独门招数?”
小平时心思活络,好歹话不算多,但这回算是碰上了新奇事物,一问便一发不可拾,很快就跟圭石僧人熟络起来,她本身就长得容貌动人,口齿又伶俐,话音甜美,想必任谁也经不起这一番盘问的。
圭石僧人经不过这般盘问,大抵说了说自己的家世,他出生在南越国的一个小村落,年轻的时候四处游访,在大楚京都的金龙寺剃度出家,后来又去西域求取经法,很多年后才重回到这片国土,继续四处漂泊。
圭石说,他记得他去西域之前,那个时候,不论大楚还是南越,百姓富饶,人人安居乐业,即便到了长城附近的边疆地带,也处处能找到有人住的地方,而如今,你在大楚国土壤最肥沃的地带走个七八天,有时候都不一定能遇到个有人的村落。
大概是世道变了,如今中原沃土四分五裂,狼烟四起,加上天灾人祸,百姓几乎被逼入绝境,堕魔是通往生存的唯一道路,通过将灵魂献祭给黑暗君主,换取些许灵力,便可以大杀四方,苟且存活。
这些以灵魂为代价换取灵力的人,就是人们口中的堕魔人,他们一般成群行动,喜欢侵犯一些没有官兵保护的偏僻村落,若势力再壮大一些,甚至可以组成军队,直接攻入都城,二十多年前大楚境内多次堕魔人之祸便是因此而起,整个楚国差点因此覆灭,好在关键时候一群法术高强的五行师横空出世,帮助大楚挽狂澜于危急,这才平息了堕魔人之祸。
此后五行师在洛水建城,自创派系,广门徒,传授五行术,在中原大陆四处猎杀作乱的堕魔人,天下局势才稍稍得以缓和。然而天下之大,能修习五行术的人却寥寥无几,而且几乎无一例外皆是女子。故而如今人们说到洛水五行师,脑海中必然浮现五色丝袍手持法器的女子形象,以至于小常忍不住怀疑,像五行师如此稀缺的人种,岂不是得被逼着繁殖来扩充人种。
可即便有五行师坐镇,天下祸事也没有停息,王公贵胄昏庸无道,战乱频繁,自然灾害盛行,更是使得百姓民不聊生。而五行师入行第一条门规便是规定使徒不得涉政,面对堕魔人,他们可以挺身而出,但面对苛政,他们也实在无能为力。
圭石僧人这次出行,就是奔赴南越都城新阳而去,他心怀苍生,若能得到南越权贵的赏识,纳入幕僚,便可实现他的远大抱负,以毕生所学普度众生。
说到指点江山、维护社稷的时候,圭石僧人开始有些兴奋,慢慢地开始忘乎所以,谈论各家学派的治国思想,评点历朝历代英雄豪杰,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老实说,圭石僧人这番如痴如醉的模样让小很是惊奇,但听着听着便也开始心驰神往,也寻思着,此趟出游若能见识到一些英雄豪杰,那也不枉这番辛苦了。
两人一路向东,翻越崇山峻岭,饿了便捉些飞禽走兽,摘树上的野果,渴了便找山泉水,困了就在山洞里过一夜,几天下来,小也渐渐适应了野外环境,知道如何辨别东南西北,不会再像从前那般晕头转向,也能辨认出有毒的果子和蘑菇,不再把毒蘑菇乱往嘴里塞,连圭石僧人都忍不住夸她长进很大。
这夜,乌云蔽月,山洞里寂静无声,小铺了些许干草便躺在石板上和衣而眠。不知几时,洞外突然传来声响,小徒然睁眼,几乎坐起身,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同时盯着一旁沉沉入睡的圭石僧人。
那声音像是野兽在草地里疾行而引起的动静,细听又觉得其中夹杂着人类的喘息声,带着痛苦和压抑,又仿佛是得到了极大的欢愉和满足而发出的声音,听得小汗毛竖立,不明所以。
她慢慢摸索出了山洞,逐渐适应黑暗之后,她站在山洞口,瞪大眼睛望着眼前的不明访客。
趴在她眼前的,是一个人类男子,身上穿着人的衣裳,衣角肮脏破烂,头发凌乱不堪,他四肢扭曲,全身抽搐,脸上青筋暴露,似笑非笑,似悲似喜,想要嚎啕大哭,又忍得极其辛苦,口中喃喃,“主……主啊……救救我……救救我女儿……”
小就站在他眼前,那人却浑然不觉,见此情景,小有些不知所措,但很快,她发现,这人身体开始出现变化,原本柔韧的躯干突然像被拉长了一样,头颅开始变形,腰部开始拉出几只大小不一的新的手臂,四肢变得尤其锋利,指节增生,青黑的皮肤上出现不属于人类的毛发和鳞片,察觉到自身这番变化,那人开始狂喜,一双利爪撕开身上衣物,一边刨开砂石,一边在胡乱挥舞,似乎要疯狂地破坏者身边的事物。
见此情景,小大惊失色,忙不迭地闪回山洞中,怔了片刻,才想起去推熟睡中的圭石僧人,推了两把,圭石僧人仍在熟睡,小又几步冲到洞外去看那人,这一看,洞外除了呼啸的寒风,什么也没有了。
小懵了好一会,身上仍是那种毛骨悚人的怪异感觉,她抱着胳膊,生怕自己身上也会长出那种可怕的东西来。过了许久,才坐回石板上,听着圭石僧人在睡梦中翻了个身,四周再无别的动静了,刚才发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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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梦境一场,梦魇来去匆匆,无迹可寻。小揉了揉额头,擦去额间涔涔冷汗,待胸腔心跳恢复平静,这便躺下接着睡。
次日,晨曦照入山洞,小翻身而起,瞅着周围没有圭石僧人的影子,倒听到洞外一阵刺耳摩擦声。她步出洞外,瞅着圭石僧人手里拿着一块石头,在洞外石壁上奋力摩擦,他一边奋力破坏石壁上的东西,一边将脸转向一侧,不去看石壁上东西,眉眼之间皆是嫌恶之色。
小顿生好奇,正要走过去看个究竟,圭石僧人忙嚷道,“别……别过来!”
小顿在原地,犹疑半响,她问,“……是堕魔人吗?”
圭石僧人仍抱着石块专心致志地抹去石壁上的东西,动作没有丝毫停顿,看上去略微滑稽,他道,“是,所以说,此地绝非久留之地……”
还未说完,小便走到圭石僧人身后,瞪着那石壁上被破坏了一半的图腾,一语不发。
那图腾纹案并不复杂,无穷无尽的曲线在墙壁上蔓延,旋转扭曲,上可包容万物,下可吞噬苍生,即便被破坏了一半,那图腾看上去仍令人心生敬畏,有淹没四海、封神盖世之势。
察觉到小已来到身后,圭石僧人动作一凝,随即转过身推开小,强行将小视线移开,沉声道,“不是让你不过来么……”
小不解,道,“为何如此紧张?”她只看了一眼,便觉得那图腾没有所见的简单,其中必然有许多奥秘可以研究。
圭石僧人道,“不为什么,堕魔人的东西,看了会变成他们那样!”
小双眼微睁,想到昨夜出现的那个怪物,心中涌起强烈不安,她颤巍巍道,“果然是堕魔人么……”
似乎是在问圭石僧人,但她心中已有答案。此前她听说,将灵魂献祭与黑暗君主,堕入魔道,便能获得力量与新生,但她从未亲眼见过,如今想起那一幕场景,那股毛骨悚然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
圭石僧人道,“是,就是他们,这里有他们的图腾,见鬼了,昨天都没看到这东西,这附近还有吗?见鬼!我们一路过来一个人影都没有,要真遇到这种东西就麻烦了!”他说着将手中石块干脆丢了,骂道,“不管了,不擦了,走,赶紧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