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子归来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一成z
想到自己在路上与兰簸箕打过那么不愉快的照应,小心里悔道,惨了惨了,刚刚那般得罪他,也不知这不羁公子这时肯不肯帮自己这么一个忙。
兰蕙一手撑在案上,托着脸,看了小许久,冷不防问道,“敢问姑子,可是洛水来的五行师?”
这话题转变的飞快,问得小猝不及防,她心中一惊,忙道,“此话怎讲?”
兰蕙得意一笑,道,“五行师济世救民,斩妖除魔,令人敬仰,姑子虽打扮平庸,但谈吐不凡,天下女子中,能有这般品行的,也就只有五行师了,敢问小姑子,兰蕙说的对不对?小姑子此番来到南河是不是身负重任?若是如此,兰蕙愿尽我所能助姑子一臂之力。”说着撸起袖子正要比划。
小哭笑不得,兰蕙又比划道,“兰蕙此生最佩服那些为民除害的五行师,他们身为女子,却志超男儿,所做事做,所行之道,许多风流俊杰都不能及,只可惜兰蕙并无那般天赋……小姑子,你若是不嫌弃,兰蕙愿为你鞍前马后,协助你完成五行师分派的任务。”
小干笑两声,擦了擦额间不存在的冷汗,心想这兰蕙姑子着实可爱的很,又想着南河郡离洛水迢迢千里,在这里招摇撞骗也不会被洛水的正牌五行师给识破,或许还能借着五行师的名气让兰蕙去求兰簸箕帮自己找人,于是咳了咳嗓子,道,“你眼力过人,令人钦佩。”
她故意这样说,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任兰蕙自以为是地理解这句话的意思,眼神却飘向了别处。
果然,兰蕙心思简单,并未多想,便喜笑颜开道,“若真如此,可否容兰蕙将姑子引荐给元公子?”
小望着兰蕙那一双清澈无辜的动人眸子,淡然道,“元公子是何许人?”
兰蕙眼中笑意徒然多出几分妩媚,如碧水之上春风拂过,涟漪荡漾,她柔声道,“你见过自然就知道了。”
小只觉得这种温热的眼神十分眼熟,可一时想不出什么时候见过,也察觉不出什么异端,只闷闷地重新倒了杯茶,拿到嘴边,又放下,耐不住性子问道,“兰蕙姑子,你还是直说吧,我竟想不起我何时认识什么元公子!”
兰蕙不由地嗤声一笑,拿起帕子掩面笑道,“五行师水系掌门,水尹大人元牧,不管你认不认识,也应当知道的。”
小撑着下巴的手差点一滑,双眼微睁,难以置信道,“你说什么?五行师不都是女子么?”
兰蕙木然道,“可元公子的确是五行师,也的确是男人……天下只此一人。”
小笑容略微尴尬,先不管这元公子究竟是男是女,可她刚才还在心怀侥幸地想着冒充五行师招摇撞骗托兰蕙给她办事,不想眼下就有一个正牌五行师,竟还是水系掌门水尹,这运气也真是了不起了。
她将撑着下巴的手拿到膝上,咬着舌头,想了想道,“原来竟是水尹大人来了,可惜我资历太浅,尚且入不了眼,还未曾有幸结识水尹大人这等英雄,此次出来办事又是秘密任务,身份不可告人,兰蕙姑子既是眼力过人,我便坦诚了,但还请兰蕙姑子勿要告诉他人我身份之事,此乃本次行动任务的秘密之一……”
兰蕙一脸了然于心的神态,搓了搓手掌,笑道,“自然,姑子所托,兰蕙定然竭力而为……”
第7章宴席上的女英雄
兰蕙引着小入席,小择了南面一靠院子的位子悠然坐了下来,兰蕙蹙着蛾眉,只觉得这位置有些怠慢了小,将要劝她起身另择一座,见小一手去摘盘子里的青提吃,一手拿着酒壶自顾自倒起了酒,十分自在,便摇着头,自个也入了席。
鼓乐奏起三回,小的酒也喝了好几盅,主人席上依然是空着,客人席处低声议论,显然有些不耐烦,兰蕙也略显得有些尴尬,勉强挤着笑跟近座谈论,小端着酒盅凑到眼前,打量一眼满座的才士,心里头嘀咕道,这兰簸箕好大的架势,满座看上去也都是世家公子,谈吐举止皆是风雅,想必身份都非比寻常,而他却令满座的人在这干等着,自己不知陪哪位贵客去了。
想着想着,小了然一笑,五行师水系掌门,还能有比他更身份殊荣的贵客么?想来先前在马车上的那位公子便是他了。
邻座的男子四处东张西望,引得小不得不注意到他,他长着清俊长脸,眉眼秀气,身材修长,带着几分弱不禁风,干巴巴端坐在那里,果子也不吃,酒水也不入,想是乏味得很,呆了一会,又挪了挪屁股,整整衣裳,一抬眼看到小终于停下进食在看着他,忽而眼睛一亮,俯首一揖,笑道,“在下东方钰,敢问姑子尊姓大名?”
“聂小。”小饮了口酒,咂砸舌头,放下酒盅伸了个懒腰,一只手伸到脑后摩挲起那只枣木簪子来。
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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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钰轻声一笑,低下头去,不自觉地用指甲抠着桌案边沿。
“兰簸箕来了。”小咬了粒提子道。
东方钰转头望去,兰府二公子兰屏果然踏着快步,从席后方出现了,他身后那位气派十足,从容不迫姗姗而来的公子,显然就是元公子了。
元公子那一身打扮倒让小吃了一惊,原以为元公子一身奢华端庄必在兰簸箕之上的,可见到他那一头披散的长发,小不由咋舌,这年头,这样披头散发的男子,不是乞丐就是神仙了。元公子是两者均沾,既有乞丐的狷狂洒脱,又有神仙的风流韵味,他身穿一件烟灰袍子,外面披了件黑色麂皮披风,那袍子和披风随意往身上一罩,倒是衬出了修长身材,配上那一头墨发,反而有一派仙风道骨,超然脱俗之感。
小暗叹,怪不得兰蕙要将小认作五行师,原来五行师系长都是这种随性打扮,跟她倒有异曲同工之处。
兰屏躬身请他入座,元公子细长的眉毛轻轻一挑,将满座各位冷不防地扫了一眼,眸光似箭,傲雪冰霜,射得人心头一凉,直教人难以逼视。再抬眼时,元公子已端坐席上,神情自若,目光清煦,款款温雅,倒成了位十足的温润公子。
兰屏款款入座,举起酒盅对众宾客道,“诸位远道而来,兰屏款待不周,还请诸位不用拘礼,慢用,慢用……”
众人应声举起酒盅,笑道,“兰公子客气了。”
“等了你半个时辰才出现,确实款待不周了点。”一句带着甜糯而话尾清丽的女声在众人应承声中格外分明,如同夏夜里划过的一道流星,让人一时看不见满天星辰。堂上登时鸦雀无声,兰府二公子兰屏僵着一张脸,眼神直寻到小身上,惊讶至语塞。
小浅浅一笑,低头拿捏着酒盅道,“不过兰公子备下的这酒不错,颜色亮丽,香甜怡人,也算是尽地主之谊了。”
东方钰愣了愣,忙接话道,“正是,正是,在下很久没吃到这么好的酒了!”
兰蕙笑道,“既是如此,也不枉诸位登门赴宴,这就开席罢,快去令庖子上主菜来。”
兰屏的眼神仍在小身上,只是相比于初次见面时,多了几分幽怨,少了几分急躁。兰屏悠然倒了盅酒,沉着气道,“诸位皆是我府上请来的贵客,来我府上是有救国救民的大事相谈,怎么就突然冒出不请自来的没趣女子,真是不害臊了。”
小呵呵一笑,朗声道,“兰二公子这话说的让人解,堂上女子就我和令妹兰蕙姑子二人,我是你府上的人托口信请来的,你口中不请自来的没趣女子,难不成指的是令妹兰蕙姑子?这就笑话了,难道主人在自己席上用宴还需要先下帖子不成?”
小随口一说,堂上却有几人笑了,兰蕙也忍不住道,“小姑子说笑了,这倒怪兰蕙的不是,冒昧将姑子请到府上,原本就是为了消除二哥跟小姑子之间的误会,可不想二哥鲁莽失礼,怠慢了诸位和小姑子,兰蕙先表歉意,这盅酒,兰蕙先干为敬!”说着一手举着酒盅,一手提着袖子,向众宾客示意了一番,遂一饮而尽。
小端起酒盅,饮了一口。
兰蕙又道,“二哥方才说的话实在不妥当,莫说小姑子了,兰蕙听了心里也不痛快,诸位来客皆是为国为民的才士,对当今天下形势也了然于胸,当今世道,但凡有点本事的,皆在为苍生奔波,何苦分个男女?兰蕙不才,但多少也清楚,这天下能有片刻安稳,除去军士将领的功劳,其余大半,要亏了洛水的五行师们。二哥刚才的话,兰蕙只当你嘴误,倘若你要是真心这样瞧不起女人,来日说不定要在女人那里吃亏。”
众人都笑了,小却觉得不妥,兰蕙这话分明会引得众人将小跟五行师们联系起来,先前在屋里兰蕙还向小保证过,对她五行师的身份绝口不与外人提,眼下提倒没提,可暗示的十分明显,令小一阵头疼。
兰蕙对面端坐着的蓝衣公子道,“常言英雄难过美人关,兰二公子不拘小节,天性放荡,可亏了还有这样一个妹子教导,也是极有福了。”
兰屏憋了半天,见自个妹子没帮他说话,反而帮衬起小数落起他来了,越发见气,又不好刁难,只勉强一笑,闷闷地倒酒。
“哟,菜来了。”一眼尖的客人道。
小顺着那人眼神方向看去,只见一庖子牵着一头嫩羊出现在院里,两小厮搬来一案板,又拎来木桶两只,刀具数件,摆设了一番。
“生啖羊肉?”小皱着鼻子轻声道。
东方钰忍俊不禁道,“这是过厅羊,现杀现烤。”
庖子朝众宾客行了礼,拣起一把细长的刀,从小羊脖子那里穿过,拿一只木桶接着血,庖子手法又快又准,小羊没有片刻挣扎,便没了呼吸。待血放的差不多了,庖子抱起那头羊,放在案板上,拣了另一把刀,将小羊腹下一刀割开,掏出内脏,丢在另一只木桶里,又换了把刀,将羊皮抽丝剥茧般仔细去除,再大块淋漓地剁开了骨头,将一块块血红的肉分类摆好。
小座位挨着院下,腥味自然最重,她全程皱着鼻子看那庖子将羊杀好切好,心中暗暗佩服庖子的刀法,可谓游刃有余。
兰屏对众人道,“人有高下九品,羊肉也分贵贱,今日这头羊,是我府上养了大半年的,就养在自家的花园里,日日啃食名花贵草,肉质自然不差,诸位只管拣自己喜欢的肉去,在那肉上做个标记,等庖子蒸熟了再送到诸位座上品尝。”说着,又对元公子道,“元公子,您先请,随意挑选。”
元公子冷冷看他一眼,皱眉道,“我原是不爱这玩意的,既然你宰都宰了,那就随便取一块吧。”
兰屏愣了愣,脸上涨的发红,干巴巴道,“既如此,兰屏为元公子选一块。”说罢起身,从众人身边过去,指了块羊肉。
看着兰簸箕依次被人奚落,小乐得不行,看这兰屏挨她挨得近,故意转过脸对东方钰用不轻不重的声音道,“你说这羊肉臊的很,为何偏生弄了头羊来,还是养在自家的小羊,真是半点感情都没有。”
东方钰很是窘迫,只点了点头。
众人都选好了,小也选了条羊腿。兰屏阴郁着脸,看着小挑完,冷不防道,“小姑子,你可知肉分贵贱,这腿上的肉离地面最近,经常在泥土里践踏,可是羊身上最贱的一块肉了。”
小边剥橘子边道,“兰二公子说的有理,可我啊,最怕羊肉臊,胸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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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离羊的脏腑最近,臊气最重,只这腿上的肉还好些,勉强下口。”
兰屏冷哼一声,两根蟋蟀须随之被吹起,他嘲笑道,“可见小姑子是最偏爱下贱的肉了?”
小将果皮丢进盘子里,往嘴里塞了瓣橘子,道,“也不全是,上次我阿爹弄的熊掌,就被我拿去喂鱼了。”
兰屏语塞,小又道,“熊肉倒还不错,只是肥多瘦少,大概我阿爹杀的熊,都是些懒熊,养了一身的赘肉,腻得很,好吃的地方不多。”
一谈论起肉食,小顿时忘乎所以,不顾众人脸色,兴致勃勃道,“瘦一点的都是天上飞的,鹰肉什么的,但又瘦过了,咬都咬不动,跟嚼木头一样,老虎肉嘛,块头大了点,口感一般,倒听说西域有灵兽狮子,不知那野兽味道如何,红烧了吃好还是烤焦了吃好。”
忽然,小眼睛一亮,想起什么似的,只道,“其实这些大虫都不大好吃,论起人间美味,应数小虫,小虫肉嫩,油锅里一去,香味四溢,直引得你口水直流,再撒点佐料,岂是这些牛肉羊肉能比的?我家小弟,吃起蜈蚣来,嘎嘣嘎嘣一条,那可是吃的津津有味!”
席间突然发生作呕声,小抬眼望去,只见众人脸色惨白,更有甚者,直提着袖子,往袖中呕吐不止。
小识趣地闭上嘴巴,一脸歉意。
兰蕙神色复杂,欲言又止,兰屏倒有了兴致,饶有趣味地打量着小,笑道,“小姑子深藏不露啊,什么山珍海味都有品尝过,看来倒是个女英雄。”说着,转头问元公子道,“元公子,您说是不是?”
元公子点头道,“有点意思。”
兰屏倾了倾身,屏着气问道,“小姑子不会是洛水来的吧?”
小忙摆手道,“兰二公子多心了,小不是你所想之人。”
兰屏皱着眉,寻思着这话的意思,兰蕙忙道,“越东洪水泛滥,数万灾民流离失所,诸位才士汇集至此,应洽谈治水事宜,刻不容缓才是。”
她对面那蓝衣公子道,“兰蕙姑子所言极是,越东洪水甚猛,当今太子葬身洪流,贡王只带了三千士兵前去修筑防洪堤,至今洪水没有退却之势,流民越来越多,听说越东到京城一路都是饿殍浮尸,形容惨烈。”
众人皆叹息,你一言我一语讲述这段时间的惨烈见闻,待声音停下去,听得元公子徐徐开口道,“越东洪水惨状,五行殿中也有耳闻,元牧此行,正是为解此祸。”
众人皆抬眼望着元公子,钦慕和诧异之色溢于言表,东方钰也怪叫道,“水尹大人元牧!五行师水系掌门!兰二公子居然将他给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开更一周,表示非常感谢各位读者大大的阅读~
感谢花枝、花枝、花枝、花枝、盗号可耻、一成投送的地雷~
目前在争取签约~争取写出更的故事~
今天一成所在的南方城市初雪来临,故此姗姗来迟地给大家道一声,大家初雪快乐~
第8章兰屏的主场
小压低了声音问东方钰,“你早就知道他是元公子了,为何知道他本名后这么惊讶?”
东方钰倾过身来,小声道,“原以为只是位普通的元公子,没想到竟然是水系掌门水尹大人元牧。”东方钰咽了咽口水接着道,“五行师的几位掌门,常年来很少出洛水,能见到她们的机会并不多,没想到啊,这位元牧,竟然是位俊俏公子!”
小望着东边席上那位俊俏的元公子,又瞥到满面桃花的兰蕙,恍然明白原来兰蕙心思竟一直在元公子身上,那眼神正如同阿爹看阿娘的眼神那般炙热。刹那间,小觉得自己仿佛已经洞悉了一切,噙着笑瞅着东方钰,高深莫测般解释道,“原来这元公子也和其他五行师一样,是个女子,只是后来法术越练越高深,竟悟了道,化成了男儿身!”
小耍嘴皮子的功夫如同天生的一般,有时候几句胡言乱语甚至能把她阿爹气到语塞,更何况是东方钰这等温雅公子。
东方钰惊讶地下巴快掉下来了,甚至都忘了拿手去掩。小偏过头偷笑,目光刚好与元公子目光交汇,电光火花之间,小竟没觉得不好意思,将元公子仔仔细细打量了个遍,烛灯映照下,那张脸格外温煦,早已没了第一眼见到时的严正冷淡,甚至有几分熟悉。
觥筹交错,宾客与主人相谈甚欢,水产与肉禽依次被送上席,有人忘乎所以振臂高呼,也有人愁容满面低头叹息,但无论如何谈论,有一点可以确定,尽管越东水患凶猛,但因眼前端坐了一位五行师掌门水尹大人,众人情绪高亢不少,人人都相信有五行师在,越东水患必会好转。
小早已将眼神从元公子身上移开,兰屏也重新倒了酒,向众人道,“今日之宴,实属难得,然而我等今日在此共享佳宴,越东却有三千将兵在冒雨治水,在物资缺乏,没有供给的情况下,每日上顿不接下顿,随时都会被洪流冲走,实在令人心痛!”
众人连连点头,兰蕙对面的蓝衣公子道,“兰二公子所言极是,昔日太子孤身赶赴灾区治水,家父奏请圣上,劝圣上重视灾情,给予太子更多军士和物资支援,圣上却只道,等这雨季一过,洪水便会退去,拒绝了家父提出的抽调羽林军援助太子的提议,最后酿成国殇,我朝失去如此贤良储君,实乃大憾!”
蓝衣公子说话时,过厅羊也呈上来了,众人默默感慨,一番推让后才提起筷子,又是一番你言我语。
小对着蓝衣公子印象颇深,倒不是因为他那句英雄难过美人关,而是宴席上他时不时含着笑盯着兰蕙,两眼放光,如同盯着自己的猎物。小细着声问东方钰,“那蓝衣公子是何人?他父亲是个什么官?”
东方钰耐着性子解释道,“公子墨琮,其父墨太尉,先帝时期重臣。”
小有些理不清南越的官制,只问道,“太尉是个多大的官?”
东方钰道,“原应该只在皇帝之下的……”东方钰想了想,没往下说。
小道,“你是钰,他是琮,你两倒挺般配!”
东方钰淡淡道,“墨琮是我表弟。”
小惊了惊,问道,“那你又是什么家世?”
东方钰眨了眨眼道,“陛下的姑姑朝阳公主是我娘亲,而我的父亲,是两朝的相爷。”
小有点恍惚了,却听得席上几人谈论贡王如何年少有为,身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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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卒,大有天子风采。
“前年家父在府上设宴,邀了贡王前来赴约,彼时贡王还未满十八,没有称号,不过是个没什么名气的世子,引不得别人注意,可贡王那日傍晚一到我府上,顿时府内百花齐放,百鸟争鸣,云汇聚,呈祥瑞之相,当时只觉得惊奇,不想后来找看相的一看,只道是云呈五,有龙虎之势,是天子之相,说我府上必是接待过贵人。”一个长相平庸,看上去老老实实的公子对众人道,他语速缓慢,声调平和,不争不论,讲起这样的奇事来倒令人十分信服。
东方钰细声对小解释道,“这位是萧公子,他父亲是陛下的老师,当今的太傅。”
小对萧公子印象深刻,尤其好奇他袖子里头是否还装着那些呕泻物,于是点点头道,“果然是读书人,看上去比你还老实。”
东方钰略微诧异地看她一眼,旋即微笑不语。
众人都在议论贡王有天子之相时,墨琮却道,“当今圣上龙体安康,神健硕,我等今日在此谈论贡王是否有帝王之相实不妥当,有不臣之嫌,与其这样抬高贡王,不如想方设法援助贡王,助贡王一臂之力,否则,依越东水势来看,比起他日成为天子,贡王葬身于洪流的可能性更大!”
众人纷纷点头,兰蕙朗声道,“墨公子所言是也,兰蕙虽是一介女子,但国难当头,百姓受苦之际,只巴不得赶赴越东,以绵薄之力助贡王治水。”
墨琮眼中满含钦佩之意,连点头道,“三姑子是女中豪杰,但治水之事,应是我等男儿出力之时,墨琮不才,明日回到新阳,即可召集家兵奔赴越东,助贡王治水。”
东方钰咳了咳道,“琮弟,你可想好,亲率家兵奔赴越东,可是会被弹劾成造反的!到时候陛下可不一定会给墨太尉这个面子……”
兰屏道,“东方兄所顾忌的,兰屏早已考虑过,诸位多是都城显赫官僚子弟,冒昧出动实乃不妥,兰屏倒有一个想法,只是看诸位愿不愿意。”
众人道,“兰公子请讲。”
兰屏眼神瞥过众人,略带一丝犹疑,垂下眼帘道,“诸位皆知我兰屏生性放荡不羁,当初家父举荐我入京城为官,我只道为官者,身心皆受拘束,与吾愿相悖,便辞了家父,一心游山玩水,结识天下英雄,同时经营兰家家产,这几件事,兰屏做的倒是不错,如今天下人倒是都认识我兰不羁,我也在一些为人处世方面,比诸位多了些自由。”
“兰屏一介平民,在朝廷没有一官半职,家父虽为郡守,但与朝廷联络的少,长兄兰言虽在都城为官,但素来洁身自好,从来不得罪人,诸位也有所接触,兰屏琢磨着,索性这次由我带头,发动募捐,召集流民,成立治水队伍,资助贡王在东越治水,所有金银器械以及相关人员,皆由兰屏组织调遣安排,治水事成之后,再将所剩物资人员悉数返还给诸位府上,如此可除诸位公子勾结叛乱的嫌疑,确保诸位所资助的顺利送达贡王身边,又能安抚好四处逃散的流民,诸位觉得如何?”兰屏郑重其事问道。
小看着主人席上的兰屏,他长着一张略显稚嫩的心形脸,出谋划策时双眼顾盼有神,其顾虑周全又令小刮目相看,便暗自赞叹起来。
果然,席上只沉默了一会,便有人道,“此法甚好,兰二公子一言九鼎,义薄云天,此事交由你来办,魏某十分放心。”
墨琮笑道,“如此甚好,待我明日回到新阳,立即抽调家兵两千,再准备若干粮草,等兰二公子随时调遣。”
魏公子道,“魏家愿出兵两千,携粮草若干。”
萧公子亦道,“萧家愿出黄金万钱,供兰二公子随时调用。”
魏公子嗬地一声,尖着嗓子笑道,“萧家果然有钱,然而此等危急时分,出人头定要比出黄金管用吧。”
萧公子脸上一红,却依旧不慌不忙道,“家父只是一太傅,只是平日里拿陛下的赏赐比较多,家兵统数不过五百,都养在庄地,如今又是农季节,正是人手要紧时期,若兰二公子不嫌弃,萧某愿抽调两百给兰二公子调用。”
兰屏皱眉道,“兰屏岂敢嫌弃,此等危难时期,只嫌人手不够,哪会有拒绝萧公子的道理,只是萧太傅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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