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子归来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一成z
少年怔在那里,哭笑不得。
眼见着堕魔人朝她半个身子这边冲过来,小两眼一翻,心道,果然英雄不是好当的,大部分人在成为英雄前都缺了点运气,何况她这种卡在半路的呢。
她捻出一道紫光,正要朝那堕魔人劈过去,突然间,脚底生风,她两条腿经人一拽,半个身子从洞那边拽到洞这边来了。
那道紫光雷正好不偏不倚劈在了围墙上,墙体从中间开裂,轰然倒塌。
小拍了拍满头的灰,从砖头堆旁边站起,舒展了筋骨,叹着气打量着挤在裂墙那端的堕魔人。
第一个冲上来,小一拳打在獠牙上,獠牙咔擦飞了出去,血从嘴里迸发而出,小使出另一拳,猛地打在堕魔人的肚子上,那堕魔人两眼一翻,口水飞溅,身体成一道直角飞出去,砸在裂墙上。
府里的小厮们怔了一会,忙纷纷叫好,拍掌的拍掌,欢呼的欢呼,众伙人都觉得堕魔人也不过如此,便纷纷抄起家伙对着堕魔人,跃跃欲试。
墙外的堕魔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出奇地默契,像瀑布般齐刷刷冲向府内,逮着落单的小厮便一把冲上去,用锋利的指甲尖撕开皮肤,像野兽般啃食内脏。
小被七八个堕魔人围攻,一时脱不开身,只听得尖叫声此起彼伏,又瞥见墙外的堕魔人不断涌入墙内。
一片混乱之中,堕魔人将院内的人们团团包围,小身上也遭了几处刮伤,依然气势不减,站在人群前面。
地上到处是堕魔人的尸体,但活着的堕魔人更多,他们彼此配合,作战时不需要言语,依然能在混乱中保持秩序,分清敌我。他们嗜血好杀,但从不爱惜自己的性命,一个人倒下,还有另一个扑上去。
小头皮发麻,体内血液喷张,掌心酝酿着一道球形雷火,犹疑不决。
普天之下,人们只知五行术,不知狐族幻术。这一掌劈下去,不知会引来什么后果,若被人们当做五行师供奉起来也还好,到时候只随便编造几句谎言将人们糊弄过去,若是被人们当做灵异妖怪,那日后岂不是后患无穷。
犹疑间,突然听闻远处有马蹄声传来,听着有几百人,又像是几千人,声势越来越大,如雷声滚滚,掀起滔天巨浪,把东方府这艘摇晃的小船直掀翻了去。
弓箭手骑在马上朝堕魔人围起的外圈放箭,很快就破了一道口子,小领着众人从口子里冲出去,跟随着冲进来的骑兵,将堕魔人反向包围。
士兵们将堕魔人屠杀殆尽,拎起堕魔人的脑袋,准备向上级邀功领赏。
领头的骑兵下马来到东方钰面前,一身亮片铠甲,身姿挺拔,抱拳行道,“小五救驾来迟,公子没受惊吧?”
东方钰颤抖着身子,惊魂未定,他手里紧握着一把长棍,迟迟不愿放手。
东方钰在混乱中也跟着众人四处冲杀,幸亏有几个得力的小厮拼命护住他,才不至于失了性命,如今厮杀结束了,反倒哆嗦起来,颤了半天才道,“小……小五,可,可等到你了。”
小眼睛一亮,拱手朝留小五行了个礼。
留小五回了个礼,又唤来一个少年,小一瞅,正是那个把堕魔人带到东方府上的少年,不过十二三岁,衣裳破烂,蓬头垢面,却有一双雪亮的眼睛,长得一副聪明模样。
小忙问,“是你,今晚那些堕魔人为什么要追你?”
少年看着小,眼里流露出好奇与景仰,面上却撇着嘴道,“我也不知道,平时我跟他们藏在一个坊子,认识他们很多天了,可是今天开始他们就性情突变,用瓦片到处画着奇怪的符号,又哭又拜,然后,然后就成了那副可怕模样。”
“奇怪的符号?”留小五长得年轻俊朗,眉目清秀,开口确实副粗嗓子,他朝那少年吼道,“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点。”
少年也不惊不怕,挺着腰,大声对留小五道,“就是那样,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回事,我又不是五行师!”
留小五骂道,“去你娘的狗蛋,跟老子好好说话!”
少年用两根食指将嘴巴拉开,舌头一吐,眼珠一翻,给留小五摆了个鬼脸,然后机敏地跑了。
小一边任由东方钰给她包扎伤口,一边问留小五道,“那小子是谁,怎么这么有意思?”
留小五啐了一口道,“市井无赖!痞子流氓!不用管他!”
小皱着眉,问留小五,“城里还有多少流民?”
留小五神情肃然,半响才道,“少说还有几千,他们很多白天不露面,晚上躲着巡逻队出来偷鸡摸狗……”又顿了顿,道,“经过今天晚上的事,往后来看,他们出来偷鸡摸狗都是小问题了……”
小叹了叹气,忧心忡忡,时运不济,百姓遭殃,倘若成千上万的流民百姓被逼入魔道,对于新阳城,无异于灭顶之灾。
留小五安排巡逻队清点了堕魔人的数量,又将尸体一一清理出去,统计了东方府上的伤亡,给东方府的围墙修了修,忙到深夜,终于要离开了。
小这才溜到留小五身边,再次拱手行礼道,“留校尉,小有件事得向你打听。”
东方钰也跟了过来,留小五看了他一眼,会意道,“姑子请讲,在下定知无不言。”
于是小将圭石僧人和阿东的事和盘而出,并问及两人下落。留小五笑道,“姑子不必忧心,姑子所说的两人,在下都曾见过。”
小松了半口气,听留小五一一道来。
原来圭石僧人来到新阳之后,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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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朝中秦相爷赏识,经过举荐,如今成了陛下的宾客,住在宫中,受陛下重用。
小虽有些意外,但也替圭石僧人高兴起来,如此一来,圭石僧人拯救苍生的抱负,便有路可循了。
小又忙问及阿东的情况,心里虽然忐忑不安,但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万一阿东已经死去,她也得寻到那坟前给阿东祭拜祭拜。
留小五神秘一笑,道,“说起来,阿东的经历更是传奇。”
小心里一紧,抓住东方钰的袖子,聚会神地听着。
留小五道,“这阿东啊,那日被马匹踢伤,本是奄奄一息,叫京城几个大夫看了都无力回天的,可巧,那日在医馆正遇上了兰言公子,公子将阿东带入府上,请了府上的五行师来救治,这五行师可真是名副其实的五行师啊,才不过几天的功夫,昨天我就看到阿东在兰侍郎府门前活蹦乱跳。”
小深吸了一口气,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她与东方钰对视一眼,两人皆喜笑颜开,小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忙感激道,“太好了,太好了,我明日去兰府上找阿东去。”
留小五思索片刻道,“经过今晚的事,明日京城更加戒严了,小五回去之后,就将今晚的事禀告陛下,这些堕魔人都是平日里的流民,受了蛊惑堕入魔道,倘若再不安置这些流民,城内的治安肯定要出问题。”
东方钰道,“流民问题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能如何安置呢?难不成全部赶出城外?”
留小五低头沉默不语,一只手在腰间刀柄上摩挲。
东方钰叹息道,“记得启禀陛下,老相爷和公主只是受了点惊吓,一切安好。”
留小五颔首,行礼而去。
小看看头顶漆黑的夜空,星辰黯淡,日月无光。经过一个晚上的厮杀,她疲力竭,也不知日后还将有多少个不眠之夜在等她呢。
第11章阿东的决定
皇城钟声一遍遍敲响,小蒙在被子里继续睡回笼觉。
约至响午,东方钰才来敲门,将小从睡梦中叫醒。
小在床上翻了个身,一瞬间,她还以为回到了家里,窗外麻雀喧闹,秋阳高照,阿爹上楼叫她吃饭。
东方钰的声音温润有礼,敲了两声门,又道,“小姑子,东方早上去兰侍郎府上送过帖,约了午后去拜会,您再不起来,我可就自个去了。”
小扑腾一下从床上翻起,从门里应道,“东方,你等等我,我这就起来。”
东方钰笑道,“不慌,不慌,我在前厅等你。”
小忙穿好衣裳,洗漱好,又整理了发髻,才来了前厅会见东方钰。
东方钰神抖擞,面目含笑,邀着小用了食,方才出了府门,一路坐着马车,来到兰侍郎府上。
还坐在马车上,小便掀开帘子往外头去看,街上的流民少了很多,道路两边一时宽敞了不少。街头官兵们正将一些流民驱逐出城,有些流民激烈反抗,官兵甚至直接拿刀架在人家脖子上。
小心道可怜,这些流民好不容易混进了城内,靠着小偷小摸或者乞讨才勉强活了下来,如今又要被赶出城外,岂不是连生路都不留一条了!可如果不将他们赶出去,城里的百姓经过昨晚相府一战,人人自危,都巴不得这些流民被赶走,得他们堕入魔道来残害京城其他百姓。
“快到了。”东方钰淡然道。
小往东方钰目光所在的方向看去,正看到一家大户人家府苑前的石兽上,歪坐着一个小女孩,她穿着整洁的浅色衫子,肩上盖着羊毛披肩,头发被梳成两总角,明媚可爱的很,她正挠着石兽的脑袋,独自玩耍。
阿东!
小脱口而出,马车一停下,她便几步冲向兰府门前,将阿东抱在怀里。
阿东把脑袋从小怀里挣脱出来,怯怯地看着她,瞪着圆溜溜的眼睛。
看门人疑惑不定,正要上前制止小,东方钰忙拿出回帖,跟他说明来意。
那人会意道,“原来是东方公子,恭候多时了。”便领着几人进了兰府。
相比于南河郡府,此处的兰府不过相当于一处小花园,进门一个小院,院内一棵松树,一株芭蕉,几块石子,清雅简约,往里便是客厅。
兰言着了一身暗色襦裙,束发戴冠,工整端正,他容貌与兰屏有几分相似,额间眼角带着皱纹,比兰屏多了几分显出睿智和冷静,他端坐在地席上,从容饮茶,见客人来了,便伸手引座。
东方钰款款入座,小正要坐下,突然间,牵着阿东的手被一把甩开,阿东三步做两步往屋里头帘幕那边冲去,帘幕后面出来一个人,阿东直撞在那人怀里,撞得满心欢喜。小定睛一看,顿时怔在了原地。
原来为阿东治病的五行师,正好就是水尹元牧。
元牧朝二人微微颔首,就近择了张席子坐下。小也僵着笑坐下,定定地看着阿东围着元牧,阿东显然很喜欢元牧,一会儿抓他的袍子,一会儿玩他的发簪,模样甚是活泼讨喜,小记得,就连阿东跟她在一起的那段时间,阿东都不曾如此亲近他人!
小脑子里冒出一股无名的火,难道一别多日,阿东不记得她了吗?
“这位小姑子,是我府上的客人,也曾在南河郡府上做过客,是兰蕙姑子和兰屏公子的朋友。”东方钰如此介绍道。
小的注意力仍在在阿东身上,只不过阿东眼里只有元牧。
小心急如焚,端了案上倒好的茶喝了一口,缓了缓气道,“元公子,你也忒不厚道了,前日在宴席上一声不吭,原来你早知道阿东的下落,为何不肯相告。”
兰言和东方钰停了话,笑容凝固,两人看着小和元牧,俱是默然。
元牧抬眼看向小,道,“元牧交代过姑子不必忧心阿东。”
小微微一怔,这才想起,那天晚上,在南河郡府的草屋旁,元牧的确说过这么一句话。
她那时以为元公子意在宽慰小莫要过分忧心,压根不知道他话中有话,结果这几日下来,她哪一天不担心阿东的安危!小捏紧拳头,一时激动懊恼,竟已流下两行眼泪。
东方钰给小递出手帕,小放下手中茶杯正要去接,元牧推了推阿东,阿东便钻到小面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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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东方钰的手帕,拿到小面前,替她擦去眼泪。
阿东嘟着嘴,认认真真地拭去小眼角的泪痕。
小愣了一愣,摸了摸阿东的脑袋,霎时便消了气。
兰言率先笑了出声,道,“原来你们都是相识的,甚好,甚好,阿东这段时间一直住在我府上,也可以算是我府上的人了。”
小忙道,“什么意思,你要留阿东,她年纪那么小,做不了丫鬟奴婢的。”
兰言忍俊不禁,笑道,“也对,目前来看,除了元公子,没人能使唤得了她,阿东她,的确做不了丫鬟奴婢。”
小坐直了身子,听兰言公子葫芦里卖什么药。
兰言敛了笑道,“我与发妻成亲多年,尚未有子女,膝下孤单,所以想认阿东做女儿,将她养在府里,适龄再授以诗书,传以礼数,至其十七八岁,再请媒人,适配婚嫁。小姑子觉得如何?”
小听了并未觉得不妥,甚至觉得,如此安排对一女子来说,极为妥当,正要答应,却听见元牧道,“不妥。”
语气冷冷淡淡,却是毋庸置疑。
小、东方钰、兰言齐刷刷地望着这位水尹大人,眼神里尽是不解和惊奇。
元牧挑眉一笑,细长的眉眼如风霜中抖动翅膀的黑蝶,一双褐色眸子映着满天星河。他的声音依然带着独有的腔调,好比泉水叮咚,高山俊秀,他缓缓道,“阿东身上有特殊潜能,元牧想将她带到洛水,将她培养成出色的五行师。”
“不行!”小当即否定,看着众人惊异的眼神,支支吾吾道,“五行师有严格的培训方法,门规森严,听说,还得被逼着婚嫁,总之,阿东不适合,不适合那样子的生活。”
元牧垂下眼,揉了揉阿东柔软的碎发,问道,“阿东,你想不想成为五行师,跟我一样,救助他人?”
阿东仰着脑袋,望着元牧,用力点头。
小差点气晕过去,一把趴在茶案上,捂着脸一声不吭。
元牧又道,“阿东,你生来注定不是个平凡人,结婚生子不适合你。”
阿东闻言一笑,笑如银铃。
小咬牙切齿,东方钰见机宽慰了几句,忙辞了兰言公子,道了谢,便拉着小,离开了兰府。
小坐在马车里骂骂喋喋,天杀的元牧,见色忘义的阿东,软弱无能的兰言,竟没有一个能顺应她的意思,她一个个从头骂到尾,东方钰也觉得好笑,帮着骂了几句。
马车突然间停下,东方钰掀开帘子问方财,“怎么回事,怎么停了?”
方财转过身道,“公子,是皇帝陛下的鸾车,宫里一定又在招待什么贵客了。”
一听到皇帝陛下,小便想起圭石僧人来,他现在已成为皇帝陛下的座下宾,地位殊荣,想要实现他救国救民的满腔抱负如平步青云,又念及两人半月前在南河城匆匆一别之后再无碰面,心里便生出几分念想来,想着若有机会再见圭石僧人一面,当面聊几句话、叙叙旧也是好的。
马车还停在原地给皇帝的客车让路,小瞅着东方钰那张清瘦的脸,想了想,摇了摇他的袖子,正经儿八百地问道,“东方兄,你们这位皇帝陛下怎么样啊,不知小是否有幸得以一见?”
东方钰先是一奇,不想她会对皇帝有什么兴趣,转而笑道,“我这位皇帝舅舅啊,性格倒是极好的。”说着顿了顿,笑着答应道,“昨天夜里府上闹了那么大的事,今早宫里就送了礼来慰问,又约了晚上的宴,我爹年纪大了,又受了惊,出不了门,正好今晚我带你去。”
小笑笑,眼睛眯在了一起,高兴着道,“东方兄,你真是好。”忽然想到那抢走阿东的五行师,又憎又气,“比起那冷漠寡淡的元公子,真真是好了一万倍。”
东方钰被小这么一夸,还拿大名鼎鼎的水尹大人跟自己比较,顿时心潮澎湃,脸上一红,屁股也坐不定了,身体轻飘飘的,突然间马车开动,东方公子身体一仰,差点从马车篷里翻了出去。
小忙牵住东方钰的手臂,东方钰重新将腿交叉放好端坐住,讪然笑道,“多谢姑子。”
小低头一笑,心里感慨万千,百感交集。从前在村子里的时候,也有很多对自己很好很体贴的村民,可像东方钰这般,才认识没几天便一个劲地对自己好,给她留宿,给她好吃的,又带她找阿东,带她去见皇帝的,着实令小非常感动。她方才的话是真心实意,毕竟她才离开家没多久,中原的很多事情她都不清楚,一腔热血想要救济苍生却不知该从何开始,面对满城的灾民她实在倍感无力,这个时候有个人陪在身边,比什么都好。
东方钰痴痴地望着,未想小竟有如此温婉模样,红颜一笑,当令万物黯然失色,痴情公子一时沉浸其中,发起怔来。
经过了仔细的梳妆打扮和严格的盘查审问,小最终跟着东方钰入了皇宫,坐在殿下席上。
她撇过头望着皇帝陛下左右两边的尊客,不由地心里头一惊。
惊奇而有趣,还有一点荒谬好笑,甚至令她不禁怀疑,天下间究竟有多少个水尹元牧,怎么到哪都能遇到。
皇帝陛下左边坐着那冷着脸仪容脱俗披头散发的五行师元牧,右边坐着一身僧袍泰然自若的圭石僧人。圭石僧人依然闭目数着那串紫颤木佛珠,数了许久才睁了睁眼,瞥见了小,目光徒然一亮。
小挤眉弄眼,远远地跟圭石僧人打了个招呼,圭石僧人也别扭地吹了吹不存在的胡子。
皇帝陛下本人,眉粗眼细,身宽体胖,穿着华丽的纹龙袍子,与诸位皇族谈笑风生,和颜悦色,虽没有王者的气派和震慑力,臃肿的仪容甚至显得过于粗鄙,举止间却流露着富态和福气,也令人不由地敬重。
陛下反复问及东方府上遭堕魔人袭击之事,此事留校尉虽早已呈奏,但奏词未太冠冕堂皇,只禀呈了双方伤亡情况,又借机劝陛下重视灾民,而关于那堕魔人如何盯上了东方府上,围墙为何突然开裂,那一人抵挡十人的大力少女又是何人等等,只字未提。皇帝一问再问,方才满足了好奇。
兰侍郎远远地坐在宴席角落,瞅准了时机,提道,“陛下,臣听闻昨夜夜袭东方相府的堕魔人,皆是由流民演变,他们在流亡至此,被逼堕魔,想来真是惊恐,还好留校尉的骑兵及时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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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流民所演变?”皇帝陛下身旁的宠妃轻声重复了这句话,一只白皙的手惊慌地捂了捂嘴唇,那娇弱的贵人垂下眸子,眼神犹疑,却依然没忍住,问了问陛下,“陛下,此事可如何处理?”
皇帝怜惜地看了妃子一眼,柔声抚慰道,“爱妃莫怕,寡人早已令人将流民统统遣散出城,昨夜那种情形,以后都不会发生的。”
贵人秀眉紧蹙,轻轻点头,不再说话。
东方钰瞅了墨琮一眼,两人会意,东方钰乃道,“陛下,世子以为将流民遣散出城,并非长久之计,流民需要安置,不可放任不管。”
墨琮亦道,“陛下,钰兄说的对,世子也认为,灾民成祸,不可处之由之,遣散出城并非合理方案……”
“够了!”皇帝一声吼道,拉长了脸,满心不悦,东方钰和墨琮也不敢再多说一句,满座无声,甚至连咀嚼的声音都停了下来。
元牧将手中筷子放在盘上,淡淡道,“陛下,你可知昨夜袭击东方府上的堕魔人,为何出奇地默契,令小姑子这样一个大力女子都难以制伏么?”
小突然被点名,心里疙瘩一下,缓缓抬头看着座上,看着那面容平和温雅和煦的五行师。
皇帝恢复了笑容,忙问道,“这是奇了,水尹大人,您是洛水来的贵客,您倒是说说怎么回事?”
元牧眼神动了动,道,“他们先是流民,食不果腹,饥寒交迫,一路颠沛流离逃亡到了京城,身心都受到了摧残,意志难以坚定。”
“其次,他们受到了京城百姓的粗暴对待和官兵的漠视,白天如过街老鼠,晚上却要偷鸡摸狗,面临着疾病和死亡的威胁,还得时时担心被驱赶出城,回到越东再次面临洪水猛兽。”
“就在这个时候,谬帝出现了,给了他们一条可以选择的生路,祭献出灵魂,成为谬帝的奴仆,获得黑暗的力量。流民投靠了谬帝,便不再畏惧死亡,烧杀劫掠,无恶不作。谬帝将所有的奴仆联系起来,他们彼此依靠谬帝的暗力传递信息,感知生命和鲜血,传播杀戮和死亡,奴仆越多,他们所获得的力量便越强大,这也是二十多年前大楚差点覆灭的原因。”
圭石僧人道了声阿弥陀佛。
皇帝陛下一阵哆嗦,和所有人的反应一样,怔在那里,眼神中充满着不可思议的恐惧。
黑暗君主谬帝,这个没有人愿意提起的称呼,经五行师之口提起,所有人不寒而栗。
据传言,他的名字只有他的信徒知道,他来到世间时,众生都将为其颠倒,他会令光明失色,令众神匍匐,他将赐予人界无休止的黑暗与毁灭,万木将因他而枯朽,生灵因他而凋敝,江海因他而干涸,日月因他而坠灭……
宫殿的烛火霎时暗了暗,如同一阵阴风驶过,令人徒然感到一阵彻骨冰寒。
此时,兰侍郎兰言公子的声音朗朗响起,令沉迷于恐惧中的人们霎时清醒,他淡然道,“陛下,微臣有一个想法,兴许可以退去城里城外的流民。”
皇帝陛下哆嗦了一下,忙道,“兰爱卿请讲。”
兰言道,“微臣有幼弟兰屏,平时不过是个不学无术的市井之徒,此次听闻了灾民的情况,少年热血,成天嚷嚷着要给越东募捐,还曾提议,要花钱雇下四处逃散的流民,亲自领着流民去越东修筑防洪堤,以助贡王早日治水归来。”兰言笑笑,语气轻松,似乎在讲一个漫不经心的笑话,眼神里皆是不以为意,又笑道,“这家伙不过是仗着年少,没见过世面,真以为洪水猛兽是好治理的。”
皇帝陛下不假思索道,“这个兰屏有点意思,你不如遂了他的愿,让他领着这些灾民,把越东的洪水给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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